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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战场上,居然会有人为几个的人死如此惊讶。亚历山大尽量压下心头那种对这种反应感到诡异的念头,而是紧盯着对面的皮埃蒙特军官。
“枢机主教大人也许会认为是因为有人不希望王后陛下进城才会派人暗杀了他的手下,”亚历山大对那个皮埃蒙特人说“也许你知道什么,或者这正是你的杰作?”
“你在侮辱我吗?”皮埃蒙特人愤怒的向前迈出一步,却被正站在他对面的那不勒斯人用手掌按住胸口“你在指控什么我是谋杀的凶手?”
“或者你至少是希望出现这种事,”对皮埃蒙特的愤怒视而不见的亚历山大继续先前走,直到来到那个皮埃蒙特人身前才停下脚步“这当然不是你自己的意思,不过也许你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譬如某位尊贵的大人,他不希望王后与枢机主教见面,所以就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阻止她,而你只是其中的参与者。”
“你认为我会参与谋杀玷污我的家族荣誉?”皮埃蒙特军官握住了剑“这虽然是战场,但是我还是要和你决斗。”
难道不是应该和平的时候决斗才不正常吗,亚历山大低声嘀咕,看着那个手握剑柄的皮埃蒙特,他正在考虑是该拔出火枪时,他身后传来了大声吆喝:“如果要决斗那就让我来看看你的剑究竟是不是锋利吧。”
纳山大踏步的走上来,他头上帽子边沿的流苏和耳朵上的金环就随着他的走动晃来晃去,当他有左手摆弄腰间马刀的刀柄时,宽大的腰带穗子就跟着也晃动起来,那样子看上去多少显得有点焦躁。
“一个波西米亚人,你要让个波西米亚人代替你进行这场荣誉之战吗?”皮埃蒙特军官诧异的看着亚历山大,似乎实在理解不了这个人究竟要干什么“如果我把他杀了,你是不是要承认对我的侮辱,然后接受我对你的惩罚?”
亚历山大无声的点点头,他这时候已经有点觉得厌烦了。
所以当皮埃蒙特人骄傲的一边报出自己的家族称号,一边拔出剑来准备教训这个令人讨厌的波西米亚人时,看着纳山忽然脚下加快步伐,亚历山大不禁微微摇头。
皮埃蒙特人的剑只来得及举到了一半高度,一直反手握着刀柄的纳山已经突然向他冲过去,然后就在皮埃蒙特人发出的惊恐叫喊中,纳山倒握刀柄的手迅速向外一拽,随着一道寒光从脖颈前闪过,皮埃蒙特人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咕隆声,随着从脖子上传来的剧痛,他身子发软,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这一幕让胸墙后的法国人霎时一片混乱,直到纳山顺势用出鞘的马刀挑起跪在地上的皮埃蒙特的下巴,法国人才察觉那个人并没有被杀掉。
“这真是简单,”纳山根本不在乎那些对准他的武器,他微微弯腰看着已经吓得脸色苍白,又因为喉咙被刀柄砸中痛得已经发不出声音的皮埃蒙特人:“我原本以为你可以多坚持一会呢。”
皮埃蒙特人不停的指着自己的喉咙,可一时间只能发出各种古怪的沙哑声音。
“如果你不想就这样样子,用些橄榄油对你有好处,少吃点肉和松饼什么的,”纳山很好心的叮嘱了一句,然后才问“那么我们现在可以过去了吗?”
皮埃蒙特人不住摆动手臂,看着他那不知道究竟要表示的痛苦样子,亚历山大走到他的面前。
“乔安娜陛下要以那不勒斯王后的名义进入罗马,这是上帝赐予她的权利,这就和我同样有权掌握着对你惩罚的权利一样,你现在是我的俘虏。”
“也许我们该小心那些墙后面的加杰人,”纳山一边说一边不住打量四周,很显然他并不像看上去那么轻松“小伙子,如果我们这一次没有被打死,我一定会重新考虑是不是把女儿嫁给你,我现在已经开始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了。”
“放心,我们不会在这里被杀的,”亚历山大慢慢向胸墙壁前走去“你认为为了一副旗帜而不是敌我才阻止我们的这些人,他们敢对一位王后开枪吗。”
亚历山大说着慢慢走到之前插在地上的王旗前,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从地上拔起王旗。
“跟着我,”亚历山大压低声音向后面的人说“告诉我们的人,把武器收起来但是不要害怕。”
说完,他开始沿着胸墙向前走。
那不勒斯的车队开始缓缓前进,乔安娜脸色苍白的看着越来越近的胸墙,尽管她并不认为有哪个法国人敢公然进攻她的马车,但是看着那些越来越清楚的武器,她不由紧张得全身颤抖。
真的要就这么进入罗马?
这是勇敢还是鲁莽,或者干脆就是屈辱?
那不勒斯的王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虽然前面阿拉贡的徽旗似乎正引导着整个队伍,但是她现在已经完全感觉不一点点的荣耀了。
乔安娜不由攥紧了手里紧握的袋子,虽然早就知道里面那封信的重要,但是现在她抓着装着那封信的袋子,好像是在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当车队从胸墙之间的道路穿过去后,亚历山大转身跳上了战马。
“以阿拉贡的乔安娜的名义,”他手持旗帜纵马向前“那不勒斯王国万岁!”
第七章 浪漫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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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外的方向远远望去,罗马的大城门是看不到的。
这并非是因为有什么东西挡住了视线,而是因为这座城门实在是太“大”了。
或者说干脆就是一片被人直接凿掉了整片城墙的一个巨大的缺口。
除了城墙两端象征性的矗立着的根本相互看不到的罗马式立柱,整片城墙完全不见的这个缺口,怎么看都显得有些古怪。
之所以有这么个奇怪的城门,是因为历史上这段罗马帝国时期的城墙,的确是被人为拆除。
哥特人的兴起是罗马人的噩梦,当哥特人从开始的一点点蚕食到最后终结了这个古代欧洲最辉煌的帝国期间,哥特人对罗马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的战争。
大城门就是这些战争当中,又一次罗马的惨败之后,被哥特人强令拆除的。
不过罗马人始终是骄傲的,这种骄傲从古代一直延续到当今,从不论是罗马人还是后来作为征服者的哥特人,他们都会对别人用充满自傲的口气宣称自己是“罗马人”。
这并不稀奇,在这个不论是伦敦还是巴黎都还和穷乡僻壤没什么区别的时代,罗马做为欧洲最伟大也是最恢弘的城市,罗马承载着的,除了久得令人仰望的历史,还有整个【创建和谐家园】世界在欧洲的灵魂。
只是那不勒斯王后乔安娜显然感受不到这些让人发出无数感叹的东西,或者她根本就顾不上对着一座用石头堆砌起来的城市发表什么感想,在进入法国人占领的地区后,她始终是局促不安,甚至提心吊胆的。
乔安娜的不安并非是担心那些法国人对她不利,她很清楚一旦过了两军对峙的那片的地方,她虽然置身法国人的占领区,但她却反而安全了很多,毕竟法国人是不敢公然对她这位那不勒斯王后不利的。
她担心的是暗杀了蒙泰罗枢机主教使者的那些人。
她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就在暗中监视着她,或者他们正阴谋策划怎么暗杀她?
乔安娜想到这些就心惊肉跳,所以她让人把亚历山大叫到自己的马车边,不住的低声叮嘱他一定要小心警惕。
亚历山大有些无奈,他当然知道所谓试图刺杀王后的阴谋家是不存在的,因为杀死那几个枢机主教使者的就是他。
虽然当他杀那些人时,的确有些内疚,他并不认识他们,只是为了能有一个趁机进入罗马的借口才这么做,但是他依旧不停的回忆着那些人被杀前那惊恐脸。
没有人是无辜和清白的,包括我。
亚历山大心中暗暗自语,当他无意中抬起头时,看到正要经过的大城门城墙下矗立的一座雕像,他不由微微一怔。
那座雕像屈辱的跪在地上,经由能工巧匠雕凿的脉络清晰的手臂上缠绕着一根根锁链,雕像的脸上满是痛苦,大张的嘴巴看上去似是要控诉什么,那一刻凝固在石头上的表情让人有种被抑制住的压迫。
“罗马人之罪,”乔安娜似乎察觉到了亚历山大错愕的神色,她微微把头从马车里探出来看看那座雕像解释着“这是当初为了惩罚罗马人犯下的罪责。”
亚历山大默默点头,他当然知道这座雕像,尽管他上一次见到时,这座雕像已经少了半边身子。
一队法国人从队伍旁边经过,亚历山大不由向他们望去。
见到那不勒斯王旗,很多士兵的眼中是茫然的,很显然他们根本就不认识这面属于他们敌人的旗帜,毕竟对绝大多数士兵来说,那些复杂得令人头疼的各种家族纹章和他们太遥远了,其实除了那些专门的纹章官,即便会贵族们也往往分不清各种纹章谁是谁。
又一队法国人走来,这一次亚历山大却隐约察觉到了不同,他向对方看去,望着走在前面一个个头不高身板却很结实的法国人,亚历山大不由轻轻摸了摸腰间的剑柄。
同样察觉到异样的王后立刻把头缩回车里,然后又紧张的看外探看。
在距离亚历山大他们不远的地方,那个法国人抬手示意队伍停下,然后他带马向前慢慢走了过来。
“以法兰西人国王的名义,停下!”
法国人的声音很大,当他大声喊起来时,似乎整条街上的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我是朗日的弗朗里骑士,查理国王陛下身边的随行官,”法国人继续大声宣布“我以查理陛下的名义要求你们立刻降下那面旗帜,这是对法兰西与那不勒斯国王的挑衅,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亚历山大微微回头向王后的马车看了看,他知道乔安娜这时候应该正盯着这边,就在他琢磨着那位王后是不是正举措不安,瑟瑟发抖时,马车的车门忽然打开。
乔安娜出人意料的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亚历山大注意到那不勒斯王后的脸色通红,也许是愤怒与羞辱这双重的打击终于战胜了畏惧,在随从侍女的陪伴下,乔安娜不顾一切的穿过前面的随从,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我是那不勒斯的乔安娜,你要威胁那不勒斯的王后吗?”
乔安娜向那个法国人大声质问,她怒气冲冲的盯着那个人,因为愤怒而轻轻颤抖的身子让她看上去不但没有因为这怒火显得更有威严,相反多少给人种可怜的样子。
只是,她这样子落在亚历山大眼中,却是另一个印象。
一个傲慢而又愚蠢的女人。
亚历山大心头闪过这么个念头,他始终对这位王后没有什么好感,这固然是因为这个女人太傲慢,更大的原因是他觉得这个女人太贪心。
法国人似乎对乔安娜的突然出现有些意外,他短粗的脖子向中间微微一正,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乔安娜,然后他慢慢低下头行了个礼。
“如果冒犯了您,我在这里向您道歉,不过做为法兰西国王的官员,我必须维护我的君主的威严,如果您坚持持有这面旗帜,我只能为了我的国王失礼了。”
自称弗朗里骑士的法国人举起了手,随着他的动作,他身后的法国士兵迅速从街道中央向两边展开。
“保护王后!”
亚历山大大声呐喊,他身边的阿格里士兵立刻向前涌去,同时卡罗保护着脸色苍白的乔安娜向队伍后面退去。
原本还远远看热闹的人群立刻慌乱起来。
做为欧洲的中心,罗马有着无限辉煌的同时,也从不缺少阴谋和杀戮。
所以那些人一点都不会怀疑接下来就会发生一场街头屠杀。
亚历山大的目光迅速在对面那些人身上掠过,然后他肯定这些人没有携带火器。
因为笨重和操作不便,火器在这个时候远远没有刀剑甚至是【创建和谐家园】更受欢迎,特别是在城里,因为冲突往往发生的突然,根本来不及点燃火绳枪,所以人们更愿意携带佩剑或是短刺剑。
亚历山大心里飞快琢磨,他当然不愿意只为了眼前的冲突就暴露底牌,对他来说,阿格里人随身携带的那些短火枪才是他真正值得信任的倚仗。
至于那不勒斯的王旗,他从没指望那么个徽章就能成为他的挡箭牌。
亚历山大的手按住剑柄,他知道还不到他拔剑的时候,同时他紧盯着对面那个法国人,琢磨着必要时候是不是需要在这个法国佬身上打个窟窿。
“嘿,住手!”
一个年轻的声音突然从附近巷子里传来,随着两个骑在马上的年轻人冲到相互对峙的两队人马中间,所有人的目光不由都向这两个不速之客投去。
这是一对看上去衣着华丽,而且同样年轻漂亮的年轻人,他们都穿着如今在罗马和佛罗伦萨最流行款式的外套,光滑的流苏和耀眼的色彩,搭配着这对骑士胯下坐骑披着的同样花纹繁琐的马衣,让他们看上去显得更加时尚光彩。
不过尽管这样,依旧还是能从他们那细小的动作当中看出分别。
亚历山大已经认出这两个青年其中一个,正是他在罗马城外见过的那个罗维雷家叫克莱蒙的青年贵族,而他紧随其后的那个青年,却很陌生。
那个青年兜着坐骑在对峙双方的空地上来回盘旋,当用这种方法把剑拔弩张的两边稍微分开后,他调转马头来到那不勒斯人的队伍前,利索的跳下马来,然后摘下头上用一大蓬雪白的天鹅翎衬托的宽檐帽,向着乔安娜的马车单膝跪下。
“请原谅我没有能及时迎接您,尊敬的陛下,”年轻人大声说,他的声音很洪亮,和那个叫弗朗里的法国人不同,他的声音虽然响亮却并不难听,而且伴着某种特有地方的腔调,听上去很有种十分独特的味道“我叫康斯坦丁德拉罗维雷,尊敬的陛下,请允许我为您带路。”
年轻人说完抬起头来,他的目光越过前面排得严密的护卫,落在后面那辆隐约可见的马车上,那目光异常炙热,甚至不需要仔细分辩就可以肯定,那显然是双陷入了爱情旋涡的眼睛。
当年轻人自报家门时,很多人的目光立刻也变得炙热起来,特别是那个法国人,当听到这个名字时,好像为了仔细听清楚他接下来的话,他短粗的脖子就又向中间正了一下,然后他走向那个青年走去。
“罗维雷的家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法国人声音低沉的说“国王与热那亚的主教是最亲密的朋友,我详细你一定知道这个。”
“我当然知道,就如同我也经常随着主教大人一起陪国王陛下进餐一样。”
年轻人不经意的说出了句让法国人一愣的话。
骑士有些迟疑的打量着这个年轻人,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到:“大人,请问您是否曾经在卢瓦尔参加过骑士比赛?”
“不止参加了比赛,还在那里得到了足够多的锦标,”年轻人微笑着回答,他的声音很大,当然是故意要让马车里的乔安娜听到,接着他把带鞘长剑拄在地上,对法国人说“虽然主教大人与国王有着深厚的友谊,但是为了保护我已经决定立誓守护的夫人的尊严,我还是会用我的剑。”
法国人脸上泛起了一层铁青,他似乎依旧想要坚持着不肯让开道路,但是看着这个叫康斯坦丁德拉罗维雷的年轻人,却似乎又怎么也提不起勇气。
“大人,我必须说,您的行为会让主教大人很为难。”
终于,法国人放弃了最后的努力,他先弯腰鞠躬向年轻人行礼,然后又对着乔安娜的马车遥遥行礼,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穿过身后的队伍,带着手下沿着街道向远处走去。
乔安娜这时候已经重新从马车上下来,她站在马车前看着队伍前面那个隐约可见的年轻人,不由露出好奇的神色。
“这头雄孔雀是从哪冒出来的?”卡罗有些恼火低声嘟囔着,他原本已经做好和这些法国人打上一仗的准备,但是这个年轻人的突然出现的却破坏了他的好盘算。
“你是问他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