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客厅剩下三个姓宁的人,氛围稍稍融合一点儿。
宁宴说:“去京城之前来这里一趟,我给你准备了一些东西。”
“好,我会的。”
“不问问是什么?”
“大姐准备的,肯定都是用心的。”
“嗯,你去检查一下有余有没有进步。”
“好。”宁谦辞点点头,拉着宁有余的手往书房走去。
才一个月没有来这里,大姐就住进了大房子里,书房里还堆满书籍,宁谦辞对于宁宴是佩服的,别的女人经历这些肯定是做不到这个地步的。
瞧见宁有余白【创建和谐家园】嫩的,跟之前一点儿也不一样,宁谦辞的心情更愉悦了。
拿起宁有余写的大字,眼中惊讶一闪而过:“这不是按着舅舅的字写的吧。”
“嗯。”宁有余把陆含章写的字帖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颜体,挺适合刚开始写字的人,是舅舅考虑不周全。”
“舅舅写的字也好看。”
“那是自然,来,跟舅舅说说住在家里那个男人怎么回事?”
“陆大?娘看上他了,就把人留在家里。”说道这个宁有余还叹了一口气:“上次我还看见娘把人裤子扒了。”
“……”这,这样的吗?
第六十一章 可怜人陆含章
宁谦辞觉得,他对大姐家里突然多的男人的恶意有些莫名其妙,那人不过是个可怜人。
想到自家姐姐天生神力,除了替陆含章默哀一下,宁谦辞也不想多管,毕竟,叫陆大的人似乎对姐姐也有想法。
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看坐在油灯下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低头问宁有余:“这本《菜根谭》是谁批注的?”
“陆大。”
宁谦辞拿着书走到陆含章房门前,瞧着房间里跳跃的烛光,犹豫再三,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敲门。
陆含章早就知道外面有人,听见敲门声,起身打开门:“进来吧。”
“这书是你批注的?”
瞥一眼书脊,陆含章颔首:“是的。”
“依着你的文采,若是科举自然会有一席之地,留在这里是何道理?又有什么图谋?”
“你觉得我另有所图?”陆含章放下手里被擦拭铮亮的长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科举?”
“……”有过科举吗?对于眼前的人宁谦辞更看不懂了。
如果不是另有所图,一个文采斐然的人为什么要留在这里还把自己搞成一个大胡子,如果科举了,怎么会没有功名,若是有功名,更不可能埋没在一个村子里。
“想太多,我对这个院子里的人没有恶意,收起你的心思。”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觉得我需要你相信。”陆含章说完,放下手里的剑吗拿起桌角上的书继续看了起来。对于房间里多出来的人丝毫不在意,或者说,直接将人忽视了。
被人忽视到彻底,宁谦辞再次感觉到无力,文不成武不就,就连保护家人的权利都没有。目光落在陆含章身上,整个人越发沉默:“你最好不要有什么想法。”
宁谦辞将手里的书扔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月亮挂在天上,时间也不早了,再不回去,老宅那边又闹腾起来了,走到堂屋跟宁宴说了一声宁谦辞就往老宁家走去。
确定宁谦辞离开之后,陆含章站了起来,嘴角挑起,发出一声轻笑,似乎将未来的大舅子得罪了。
摇摇头,往宁宴房间看去。
对面房间燃着蜡烛,被帘帐挡住的床上坐着一个身影,身影倒立,弯腰,下身……做出一套极为古怪的运动,只看烛光剪影都让人口干舌燥。“咔”关上窗子,陆含章回到卧房,躺在床上,心里的燥热感依旧祛除不了,提起长剑,从窗子里跳了出去,越过高高的围墙,直接往山上走去。
山巅之上,月光清晖,一长剑出鞘,冷光泄出,一人一影。
剑法舞出,身上的火气渐渐消灭,跳进河水洗了一个凉水澡,被清凉的感觉包围,陆含章低头钻进水里,好一会儿才从河水里爬出来。
在水里泡的时间太长,被浇水黏住的胡须伸手一抹,全部掉落,冷峻的脸上露出苦笑。
本就是早死的命,若是以往也不会在意什么,但是,这会儿发现自己多了一个儿子,还有儿子他娘,不想死啊!
在山上一坐就是一晚,天上的月光消散,星星隐去,陆含章才往山下走去。
就算死,也得给儿子铺好路,是时候回京一趟了。
回到村子,小院的灶房冒出青烟,钻进灶房,瞧着女人切菜烧火,烟火气息如此浓厚,他是一点儿也不想离开。
回房换了一身衣服,经过灶房:“如果有余那个亲生父亲找来,你会怎么办?”
“你说谁?”宁宴回头,犀利的目光落在陆含章脸上,这个人今天似乎很不正常,类似的问话已经问过一次了,这次竟然又问……该不会真的是看上她了?
因爱生怖,害怕宁有余那个土匪老子回来,宁宴在脑子里脑补了一出大戏。
“你喜欢富贵日子吗?”
“傻子才不喜欢。”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瞧着陆含章的背影,宁宴慌了。
从山上把陆含章带回来的时候,这人身上穿的衣服是锦缎做的,腰带上缠着玉环,随身带着的玉佩也是极为珍贵的,是个富家子弟,难不成想要把她接回家当小妾。
不行不行,得问清楚,不说清楚到时候闹出问题,可就不好了,往灶膛里添了两根新柴,宁宴走到陆含章房间。
“傻大个,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富贵日子,你是不是中意我,想要纳我当妾。”宁宴说妾也是有原因的,这个时代的男人都早早成亲了,瞅着陆含章的胡子,这模样看起来三十岁的都有,不可能没有妻子,除非有难言之隐,如果中意她,大概她于他来说只能做妾。
“你不乐意?”
“……你真的看上我了?”宁宴心里升起一种叫得意的情绪,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毕竟在她看来小妾跟丫鬟没什么区别,给主母奉茶下跪什么的,自身的尊严限制,她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长得还凑活。”
“呵,赶紧熄了你的心思吧,对于做小三我可没什么兴趣。”
“嗯?你要当正妻,你的身份……”
听见陆含章拿身份说事儿,宁宴瞬间就火了,男人三妻四妾这种问题,放在这个时代她并不是很反对,当然前提是那些三妻四妾的男人不是她床边人:“滚!劳资就是嫁猪嫁狗也不会给你有瓜葛。”
对于小三的身份,宁宴只能表示怕了怕了!虽然没有能力改变世界,但是也不能被世界改变了。
作为一个人,最起码的自尊还得保住。
扔下一句话,宁宴挪步,往门外走去。
发现宁宴转身要离开,陆含章伸手拉住宁宴:“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你猜!”掰开陆含章的手,宁宴转身往灶房走去,对于陆含章她是真的失望了,她长得这么像下人吗?至于富贵日子,她靠着脖子上的脑袋也可以达到。
心里憋着气,早上吃饭的时候,宁宴都没有理会陆含章。
饭后瞧见陆含章往宁言辞书房走去,宁宴伸手将人拦住:“我会给有余找个合适的先生,这段日子辛苦了,这是心意,以后就不用您插手有余念书的事情了。”
“……”盯着宁宴手里的荷包,陆含章脸色越来越难看:“你再说一遍!”
“小妇人名声已经够差了,公子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你……”陆含章背在身后的手颤抖起来,他从没有想到,平日里笑嘻嘻的女人竟然有这么决绝的时候,早上刚把话挑开说了一点儿,现在就要一刀两断。
第六十二章 狠心的女人
“你什么你,富贵算什么,别摆出那种施舍的目光,还有……”宁宴伸手扯了一下陆含章的胡子:“我又不是非得嫁给你,你凭什么认为只要你说了,我就会嘤嘤嘤的跟着你走,脸都不敢露出来,谁知道是不是作贼心虚。”
宁宴说着心里还有些涩涩的,刚知道陆含章对她有想法的时候,她是惊喜的,毕竟是个人都想有人陪伴,只是,如果陪伴的代价太高,那就算了,只能算了。
手里的荷包扔到陆含章手里,宁宴回到房间换了一件衣服,随后带着宁有余往县城走去。
宁宴离开之后,陆含章将手里的荷包打开,里面放着一个玉佩,是前不久扔给女人的,还真狠心啊!
宁谦辞这两日就要去京城,她得赶紧准备路上需要的东西,带着宁有余在县城转悠一圈,最后走到西市的一个拐角处。
拐角阴凉处蹲着几个人,有老有少,不过这些人脑袋上插着黄草。
黄草的意思就是自卖自身,没有牙婆没有中人,买了之后直接去衙门在【创建和谐家园】契上盖一个章,从此生死就掌握在主家了。
虽说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但是在有些时候,买卖才能挽救一个人的生命,宁宴心里虽然有些抵触,不过,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因为一个没影子的人权,就放着宁谦辞一个人去京城。
书童是必须有的,就算宁谦辞再怎么有出息,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放在后世还没有出校园,可不是得找个伺候衣食住行的。
宁家肯定不会给宁谦辞准备书童的,她如果再不关心一下,宁谦辞去了京城,孤零零一个人……
“有识字的吗?”宁宴问完就后悔了,如果识字又怎么会自卖自身吗?
沉默在这处地方存在好一会儿。
突然响起一道弱弱声音:“大娘子,只是认识会读会念不会写可以吗?”
说话的是个少年,脸上些脏兮兮的,脖子跟手也沾着泥巴,不过,手上虽然脏了写,但是指甲却是干净的。
“你认识字?”
“认识几个?”
“哦,说说你的身份。”
“好。”少年讲话很有逻辑,几句话就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了。
少年叫容卿忱,是个戏班子培养的乾角,只是,容卿忱还没出师,戏班子就散伙了,班头因为惹怒贵人几板子下去,小命没了。
容卿忱跟着班头的小女儿一起逃出来,经过通县的时候,是天公不作美,一场大雨,班头家的小女儿生病了。
生什么都不能生病,没什么不能没钱,这句话在哪个时代都是通用的,容卿忱离开南京城的时候身上连钱袋子都没,能活着来到通县算是不容易了。
“你认识字,去哪儿不能讨一份工?用的找【创建和谐家园】。”宁宴问话,宁宴少年的眼睛。
容卿忱脸突然笑了起来:“从小被当成乾角培养,力气活做不来,又要来钱快,哪里有恁多好活儿等着我。”
“带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您这边走。”容卿忱站起来,瘦弱的身影有些违和,这样的人会伺候人吗?宁宴有些怀疑。
如果真的买回家,是这人伺候宁谦辞呢?
还是……
在心里默念几句人不可貌相,宁宴拉着宁有余跟在容卿忱身后,走出城区范围,来到一个破庙。
容卿忱站在庙前:“就是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