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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方胜就向雷霆打听起了青蟒帮的事,两年前的恩怨虽已渐渐淡去,但他绝忘不了此事,他之所以学棍,正是为了用他们青蟒帮最擅长的兵器羞辱他们!
方胜有事相求,雷霆自然知无不言,将他所知的青蟒帮现状详详细细地告诉了方胜。原来青蟒帮是个势力主要集中在涿水郡的中型帮会,势力虽比大刀盟小了不少,但是在涿水郡的某些城镇还是能与大刀盟相抗衡的,比如定青镇就是。青蟒帮除了猎兽坊、药铺、酒楼、赌坊、妓院这些明面上的生意外,也没少干欺压良善的勾当,只是青蟒帮的营生与大刀盟并没有利益冲突,所以两帮一向相安无事。官府方面向来秉承多帮并存、相互制衡之道,所以除非出了什么大事,大刀盟一鼓作气将青蟒帮吞并的情况并不会出现,如今的情况是,两帮连稍大规模的交火都不可能。
弄清楚了这些,方胜就开始在心中盘算,自己何不单枪匹马找上门去,痛痛快快打上一场以解心头之恨!他两年未归,形貌已变,加之定青镇本就没几个熟人,自然不会有人认出他来,打完就跑,到时候青蟒帮连他是大刀盟的人都未必知道。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方胜就坐不住了,又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任雷霆再劝只是不答应。后来雷霆只得让步,硬塞给方胜一百两银子,又叫出雷夫人,两人一起送方胜出了门。
一个人驾着马车行在街上,方胜不禁摇头苦笑,雷霆如此看重自己,这份恩情只怕很难还清了。
过不大会,方胜已然来到济世堂所在的那条街上,两年前的那场拼斗从脑中浮现,青蟒帮那几名帮众所使棍招尚能回忆一二,不由自嘲一笑,自己竟然会败那种不入流的棍法之下。然而无论如何,心头的恨意终究没有两年前那么深了,这次前往,他只打算对那无良奸商略施小惩便罢,若是已然改过,就此放了他们也未尝不可。(手机 阅读 1 6 k χS . c Оm)
正这么想着,却听从前面传来女子哭泣之声,声音虽不大,却好不悲凄。渐行渐近,便看见济世堂的匾额,而那哭泣之声,正是自济世堂门前传来。
方胜将马车系在道旁,抄了刀把长棍便走了过去。拨开人群,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头发散乱委顿于地,一边哭一边将怀里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紧紧搂在怀里,看那小男孩双眼紧闭,面色苍白,似乎病得不轻。
那少*妇显然已哭了多时,哭一会便哽咽着说上一两句,虽然腔调大变,方胜还是听出来,她的大意是想请哪个好心人帮他主持公道,救救他的孩子。
一时弄不清楚事情原委,方胜只得问那些围观的人,问了好几人,总算问到个知情的,告诉方胜,原来这少*妇本是乡下人,儿子得了急病,东拼西凑借了银子来定青镇抓药,不意药竟然是假的,儿子病情愈加严重,银子也花没了。她连托人写状子的钱都没有,只能抱着孩子来济世堂哭诉,这济世堂向来是把外地人往死里欺负的,连轰带打把她们母子赶了出来,于是就成了现在这种局面。方胜又问这少*妇的丈夫为何不出面,一听之下差点气炸了肺,原来她家男人竟是个游手好闲、胆小怕事之徒,此时大概正在某家赌坊赌得不亦乐乎呢!
又在那站了一会,方胜见围观的人中同情这母子的人是不少,但敢于出头相助的却是一个没有,正要上前扶那少*妇起来,却见人群外围又挤进来一个年青男子,直奔少*妇而去。方胜还以为终于来了个有血性的,不料那男子来到那少*妇身边,一把扳过少*妇的肩膀来,上去就是一巴掌抽在了少*妇脸上,骂道:“臭婆娘,就会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还不给我回家去!”
这一幕直看得方胜目眦尽裂,然而身边之人说的话仍旧传进了他耳中,只听一人叹道:“这就是她的丈夫。”
方胜气得混身颤抖,一时间以为这辈子所见的最气人的事不过如此,目光在人群中略一扫视,却见两个身穿青蟒帮服饰的人双手抱在胸前望着那一家三口,其中一人一脸得意地开口,说的分明是“看吧,我就说这小子会听话”!
方胜只觉得双耳中“轰”一声响,全身就仿佛烧着了一般,他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滚!”
一声怒吼之后,方胜两步来到少*妇身前,一把提起她丈夫的衣领,便像是摔一只破碗一般把他整个人斜掼向地上,“轰”地一声,那少*妇的丈夫后背先着了地,接着后脑在地上一撞,当场昏了过去。
这一幕不仅惊呆了人群,那少*妇也吓得不敢哭了,方胜却哪里管她,脚步不停,很快便来到那两个青蟒帮【创建和谐家园】身前,左手一伸已一把抓住一人的衣领,那人还待挣扎,却哪有方胜力气大,被方胜轻轻松松拽到身前,方胜头一低,一个头锤就撞向了那人的面门!
只听“咔嚓”一声,等方胜再把那人推开时,那人脸上早已开了花,鼻子整个塌了下去。另外那个青蟒帮的【创建和谐家园】早吓破了胆,调头就跑。他不跑还好,一跑方胜便只有用棍才能及远,抄起长棍就砸了过去,只听“砰”一声,方胜这一棍抽在了那名青蟒帮【创建和谐家园】右肩上,将他整个人抽得斜飞而出,又撞倒了两个路人才倒在地上。
放倒三人方胜仍不解气,转身大步迈进济世堂内,却没瞧见一个人,只好拿那店铺里的物什出气,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一丈多长的大柜台,方胜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双手抓住柜台的上沿,大吼一声,猛地运起全身力道向前推去,便听“轰隆隆”一阵响,那不知多少年没动过的至少三四百斤重的实木柜台竟被他推得向里倒去!柜台一倒方胜也差点趴了上去,好在他及时止住冲势,顺势站在了倒地的柜台上,举起手中长棍就扫向后面的药架,一棍下去,至少有七八个装中药的小抽屉被扫得稀烂!一棍下去又是一棍,片刻之间打了十几棍,一个原本整整齐齐的药铺竟被他破坏得面目全非,外面的人全都看傻了。
眼前已经砸无可砸,方胜却一点善罢甘休的意思都没有,提棍便闯进药铺后门,杀进后院中。
一进后院,只一眼方胜就看见了两年前那个被他砸过一棍的药铺掌柜,此时那老家伙正躲在一棵树后,一见方胜就吓得混身直打哆嗦,便如耗子见了猫一般。
方胜冷笑一声,几步蹿了过去,哪管那老东西喊什么“英雄饶命”,“啪、啪”两个耳光抽了过去,打得那药铺掌柜满嘴是血,第三下尚没来得及打,那掌柜竟晕了过去。
方胜抛下那掌柜的,见后院中尚有三间房子,趁着身上怒意未消,提棍便又闯了进去。见东西就砸,砸了两间屋子,不料却在第三间屋里发现两个女眷,只得怒哼一声,扭头又奔了出来,提起院中昏迷不醒的药铺掌柜,从后门来到前厅,把那掌柜的摔在了济世堂的门口。
外面的人群早已挤在了济世堂门口,此时见方胜煞神一样奔出,吓得潮水般向后退去,方胜也不管这些,出得门来,抬头看了眼济世堂的扁额,冷笑一声,举棍便抽。便听“咔嚓”一声,扁额应棍断成两截,“哗啦啦”摔了下来。
就在这时,却听远处有人怒斥:“哪里来的疯狗,敢来青蟒帮的地盘撒野!”
方胜扭脸看时,只见黑压压一群人提棍而来,为首一人身形高大,手中提的却是一对硕大的八棱铜锤!
正文 第二十九章 预兆
正文 第二十九章 预兆
那手持八棱铜锤的大汉比方胜高了至少半头,人也壮了一圈,移动之间轻盈稳健,双眸精华内敛,一看就是个行家里手。不过方胜却是毫无惧意,相反,那句“哪来的野狗,敢来青蟒帮的地盘撒野”一下就让他想起了当年种种,心头怒火更旺,一紧手中长棍,张口就吼了回去:“爷爷的确是野狗,专啖你们这些杂碎!”
话一说完方胜已是小跑起来,直冲向那使八棱铜锤的大汉,至于那大汉身后的那些使棍的青蟒帮【创建和谐家园】,他是一个也没放在眼里。
那使双锤的大汉却是自重身份,或者也想看看方胜的功夫,一声冷笑后停了下来,他身后那群使棍【创建和谐家园】则一拥而上扑向方胜。
方胜这会怒气正盛,哪里受得了那大汉射来的鄙夷目光,一声轻斥,抡起长棍一招荡群魔向前打将过去!看出那些青蟒帮【创建和谐家园】只是粗通武功,棍招威力并不大,是以方胜拼着身上挨几棍子也不去遮挡,只将手中长棍以最大威力朝对方身上砸。
便听“砰砰砰”一阵响,转眼间方胜身上就挨了五六棍,可同时他也攻出了七八棍,立时便有几个青蟒帮的【创建和谐家园】应棍倒下再也爬不起来,他却只是受了些轻伤。
那些青蟒帮的【创建和谐家园】哪见过如此不要命的打法,登时就怯了,方胜却是越打越顺手,身上挨的那些棍棒便仿佛能激发他的潜力一般,将一招荡群魔使得比与冯东平一战时更加酣畅淋漓。
眼看距那使锤汉子已不足三丈,方胜目光锁定住前方,对两边攻来青蟒帮【创建和谐家园】再也不看一眼,眼睛余光只要瞥到有人攻到,上去就是如风般一棍,不论是棍棍交击还是直接砸在对方身上,必然将对方击退。
此时那使双锤的汉子轻敌之意尽去,虎吼一声“滚开”,一脚将身边一个挡住他的青蟒帮【创建和谐家园】踹开老远,提锤就冲了上来。
使锤汉子尚在两丈之外就将双锤猛地在胸前一撞,只听“咣”一声闷响传出,直震得方胜双耳“嗡嗡”作响,旁边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有些围观的百姓已经捂着耳朵蹲了下去。
方胜气势为之一挫,那使锤汉子却混跟没事的人一样,才向前迈了两步,又举起双锤,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在胸前对撞!方胜看得骇然色变,一句“【创建和谐家园】好不要脸”才说了一半,那大汉双锤已然撞在一起,硬生生将他后半句给压了下去。
这一次离得比上次近,是以效果更甚,方胜被震得直眼晕,连脚步也不稳了,眼看那大汉离他已不足一丈,第三次锤击又要发动,方胜把长棍往胳膊下面一夹扭头就跑,两手同时捂在了耳朵上。
自开战以来方胜一直攻势如潮,这一转身逃跑登时让所有人都傻了眼,包括那使锤的汉子,等那些人反应过来时方胜早跑到十几丈外,把长棍往地下一扔,“哧、哧”两声从上衣上撕下两片布条来,揉搓几下之后塞在了耳朵里。
且不论方胜的这番行为有几人鄙夷几人赞赏,方胜却是一刻不停捡起脚下的棍子就又冲了回来,嘴角还挂着一丝冷笑。
“你卑鄙在先,别怪我【创建和谐家园】在后!”暗暗念叨完这么一句,正向前猛冲的方胜突然停了下来,手中一条棍子却如标枪般向远处的使锤汉子射了过去,原来他刚才停下之处还有两条青蟒帮帮众的棍子,被他一并捡了来,现在全让他拿来提前练习那招遁甲空了。
由于离得太远,这一记飞棍使锤汉子只是略一偏头便躲了过去。方胜本就没计划能一棍奏效,早就再次动了起来,向前再冲了几步,第二条棍子又投了出去!
这第二棍不仅距离更近,速度比第一棍还快,使锤汉子终于没信心再次避过,挥起右手中铜锤就朝那飞棍抽去。“乒”一记脆响之后就是“呜呜”的如风车旋转般的声音,方胜投出的第二条棍子竟然打着转被磕飞出去。
此时方胜离使锤汉子已不足三丈,一紧手中长棍,这就要施出伏魔棍法打将过去,不料却突然觉得手中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哪里是自己的刀把长棍,竟是一条青蟒帮帮众的棍子!
“靠!”骂出这一声之后,方胜已知道自己的棍子肯定在刚才就投出去了,现在手中的棍子反正是不顺手,干脆扔了吧,想到这再不迟疑,蓦地再次停下,扭腰倾身甩臂将手中最后一根棍子扔了出去。
两丈多一点的距离,任那使锤汉子再大胆也不由变了脸色,才见方胜扬臂他就开始下蹲,等方胜胳膊甩到身体前方的时候他的双锤也挡在了自己脸前。
然而这最后一棍的结果连方胜都大吃一惊,如此近的距离,他竟然扔偏了……
只见那根棍子离使锤汉子的头至少有一米向后飞了出去,方胜猛一咬牙,趁使锤汉子低着头,抬腿就向前猛冲过去,才冲了两步就鱼跃而起。
使锤汉子抬起头时,正看到飞扑而来的方胜。不待他反应,方胜已将他的双手手腕牢牢扣住,半空中双臂猛一发力,使锤汉子向前撞的同时方胜的双腿也由后变前,无声地踹在了使锤汉子的丹田处。
这两脚虽然没什么大动静,踹的位置却很紧要,使锤汉子全身蓦地一软,双锤竟被方胜劈手夺了过去,而他整个人也向后倒向了地上。
才一倒地使锤汉子丹田处已恢复如常,他还有很多功夫没使出来,正待起身与方胜再战,不意耳边“轰”然一响,便如一个炸雷就在耳边打响一般,两眼一黑,竟就此晕了过去。
方胜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锤将对方震晕,心中大感快意,也不顾双臂被震得发麻,竟提着双锤放肆地大笑起来。
他这笑声便如虎啸龙吟,慢慢地围观之人便听出来,他这哪里是笑,分明是在宣泄满腔的豪情!
受方胜感染,四周的百姓虽没人跟着笑出来,但却一个个激动非常,再看那青蟒帮的帮众时,哪里还有半分惧意,有的只是深深的鄙夷!
方胜笑罢,环视一周,连一个敢与他对视的青蟒帮帮众都没有,猛地再将双锤在身前一震,扬声吼道:“我不管你们青蟒帮有多少产业有多大势力,只要再让我听到济世堂卖假药害人的消息,我必一把火焚尽此院!”
说罢扔下双锤,从自己身上摸出十两银子塞给那早已止住眼泪的少*妇,也没等那对母子道谢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方胜家在定青镇之南,他却驾着马车先向西行了几里才从小路绕向乔家庄,怕的就是被青蟒帮的人盯上。
与此同时,定青镇青蟒帮分堂里,一个师爷模样的人一边将手中棋子落向棋盘一边道:“帮主不必心急,洛武一对八棱铜锤在咱们定青镇罕逢敌手,唯雷霆能胜他一筹,可雷霆是万万不会屈尊去咱们济世堂闹事的。”
师爷的对面却没有人,离棋桌一丈之远站了一个精干汉子,那汉子闻言笑道:“你对洛武还真有信心,也是,说不定洛武已经在济世堂审训那闹事的小子了,是我多心了。”
……
定青镇县衙,只要有一个捕头从衙门里出来,必然有一个大刀盟的【创建和谐家园】“碰巧”经过,先问捕头要去何处,若是去济世堂,则马上抛出一句“管这些小事做甚,咱哥俩喝两盅去”,然后不由分将捕头拉到最近的酒楼。县衙旁边一个大刀盟开的布庄里,从得知方胜惹事时就马上赶到此地的雷霆平静地注视着外面一切,脸上不时露出恶作剧般的坏笑。
……
定青镇与乔家庄之间的土路上,方胜对此刻发生在定青镇的一切自然无从知晓,然而当他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他终于微微把握到因刚才一战而带来的心境变化,同时他隐隐感觉到,他的还真篇似乎将要突破了!
正文 第三十章 孕根
正文 第三十章 孕根
方胜回到家后的当天晚上雷霆就派人给他送了封信,信中大赞方胜干得漂亮,并让方胜不必有后顾之忧,雷霆自会为他处理好一切。方胜立即给他回了封信,略表感激之意,日后定当报答云云。
之后方胜就将全部心思放到了对还真篇的那一丝体悟上来,在家里耗了两天没什么进展,于是决定孤身前往山中,毕竟一个人时会少很多约束。
背了猎叉、弓箭等捕猎用具,又抄上棍子,方胜就一个人出了家门。涿水郡本就多山,而乔家庄更是就在山脚下,是以方胜上山倒是极为方便。他目的不在打猎,便专捡较平坦的山路向深山进发,三天之后,便到了一个人迹罕至、安静清幽的所在。
找了个山洞作休息之地,方胜便开始了一种他认为最能体悟还真篇的生活。还真篇要求表现自己的真性情,不受任何约束,顺应自然,他就干脆吃饱了睡,睡醒了却不起,直到饿得不行了之后再爬起来升火做饭,没有余粮了才会出去打猎,打到的猎物不再通杀,想放就放,留够自己的口粮就行。
这么过了四五天,那种即将突破还真篇的玄之又玄的感觉再次浮现出来,而方胜似乎也已经适应了如今的生活,竟真把自己当成了这古老山林的一部分。每日闲游,若在身旁树上看见鸟儿,不管那鸟听不听得懂,他必要吹两声口哨,然后伸出手去,喊着“过来、过来”,较为煞风景的是他总不忘在最后加一句“我又不会吃你,怕什么”,而那些鸟雀无不在听到那最后一句后“呼啦啦”飞走。若是捉到野兔、松鼠这等模样惹人怜惜的小动物,他也不管人家是否愿意,晚上硬是要搂着它们睡,次日一早醒来野兔、松鼠肯定跑得没影了,他也不生气,笑笑便罢。无聊之时,不管身在何处,他想大吼便大吼,想唱山歌就唱山歌,胸中积结之气尽吐,自然说不出的畅快,只是他却忘了以前他爹和他二叔之所以不让他唱山歌的原因,那是一种比野猪叫唤更能惊扰小动物的声音……
就这样转眼过了半个月,方胜竟和他栖身的那片山林里的鸟雀虫兽混熟了,不管他怎么唱山歌怎么故意吓唬,鸟儿在树上该怎么吃虫子还怎么吃,兔子啃野草该怎么啃还怎么啃,除非他走得非常近,那些鸟兽才会不情愿地躲一躲。
与此同时,心中那即将突破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晚上睡觉前方胜还真篇练得自然更勤了,连说梦话都是“夫天地万物本为同源,如溯源而上,可得其真”之类的还真篇口诀。
也不知是第几天晚上,因为方胜早已将时间忘了,刚刚躺下的他才默念了两句还真篇的口诀便自然而然地进入那种似醒非醒似睡未睡的混沌状态,他曾以为这混沌状态其实和任何人闭上眼后都会进入的黑暗状态大同小异,只不过一个是灰色一个是黑色罢了,而这一次,他突然发现这两种状态决不一样,因为那感受到了那混沌的变化!
方胜一直都觉得进入那种混沌状态后就像是站在云团里看云,不是用眼看,而是用心看,因为眼睛只能看到前方,而在混沌状态中他却可以看到前后左右。然而奇怪的是,他从未看到过自己,就像是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无形的灵魂飘在那团混沌中间。
一直以来,那无边无际的混沌从未变化,均匀、灰暗、飘浮、流动……
然而这一次,方胜才一闭上眼就感觉到了那一片混沌中出现三个尤为浓密,流动更加快速的地方。他想要离近一点看,却发现那个飘在混沌中的无形灵魂根本无法移动,他只能离得远远的看着那三个出现异常的地方。看得久了,他终于发现那好像是三个同样大小的漩涡,不停地旋转着,将漩涡旁边的混沌一点点吸进去,然而周围的混沌却从未减少。这奇怪的景象像是磁石一般吸引着方胜的注意力,也不知看了多久,他突然想知道那三个漩涡离自己到底有多远,十丈还是十万丈,似乎都很象……
次日一早,当山洞外的鸟、虫、野兔、松鼠、刺猬都开始疑惑那个整天咋咋呼呼的人为什么还不出来,方胜却依然沉浸在那片混沌中,对那三个漩涡的兴趣依然如第一眼见到一样。
第一天过去了,山洞中毫无动静;第二天,依然如此;第三天,已经有野兔和刺猬大胆地爬进洞中,几只小鸟停在洞口的枝头上,叫得要多欢快有多欢快。而方胜,浑然忘记一切的他仍然沉浸在那片混沌之中,一点点看着那三个漩涡的变化。旋转了三天的三个漩涡早已不是三天前的模样,它们一个个变得更大了,而且拥有了浅浅的颜色,一个淡黄,一个暗红,一个浅绿,这三种颜色终于给那片两年多来毫无变化的混沌注入了一丝生机。
方胜这辈子从未见过如这三个漩涡般美的惊心动魄的事物,那细碎的光点,不规则却又流畅的纹理,就像是由无数星星构成的美丽星云,有了这个念头的时候,方胜才觉得那三团漩涡也许离自己远远不止十万丈,也许是十万里,可惜的是,他对十万里实在没什么概念。
三个漩涡由灰色而变为各具色彩是一个漫长而细致的过程,方胜十分肯定自己会一直观察下去,那种感觉就像是看着自己在长大一般。可惜的是,某一时刻,方胜突然醒悟那三个混沌已经很久没有变化了,大小不再变化,颜色也固定为明黄,亮红,嫩绿,只不过三个漩涡仍然在不停的旋转,以致让他产生了它们仍在变化的错觉,意识到这些的一瞬间,在山洞中躺了不知多久的方胜轻轻“啊”了一声醒了过来。
饥饿感如山崩地裂般朝他压了过来,那一瞬间方胜以为自己的胃已经饿没了,他“呼”地一声坐了起来,正看到几只野兔、松鼠还有一群鸟儿乱糟糟向外飞逃。略怔了一下,突然觉得脸上很不舒服,伸手抹去,只觉入手滑腻,凑到眼前一看,竟然是一坨鸟屎……
方胜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几步蹿出山洞,依着前些天的记忆很快找到一棵有鸟巢的树,“噌噌噌”几下爬上树去,伸手就向鸟窝里掏。旁边有鸟儿来啄他他也不管,一口气将鸟窝里的鸟蛋掏个干净,也没下树,捏开一个蛋就将其中的汁水全吸进嘴里。一个接一个,转眼方胜已吞了三个鸟蛋,嘴里又咸又腥,但肚子好歹没那么难受了。身旁两只鸟吵得他好不烦躁,方胜骂了句“谁希罕你们的鸟蛋”,又将手里的两只蛋还了回去,翻身从树上跳了下来。
双脚一沾地,方胜不禁猜想自己到底睡了多久,怎么会饿成那样。双目还视四周,想找出一些自己睡了很久证据,却不料他的心神又受到了一次不下于见到那三个漩涡的震撼。
他眼中的整个山林已经不同了。那些大大小小的树木,那些高高矮矮或浓密或稀疏的花花草草无一例外全都有了不容忽视的生命力,那些以前可以随便砍的树随便踩在脚下的花草都拥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义,不论是什么意义,但是值得尊重!阳光从树叶的间隙间洒下,本是从一条条不规则的细缝中落下的光投在地上时却变成了一个个圆形,蜘蛛织在两棵树间的大网在风中轻摆,蛛丝的走向甚至整张蛛网在风中飘动的轨迹似乎都在遵循着一种规则,自己从不知道那是什么规则,但是那规则绝对存在!抬头向上看,湛蓝的天空下飘着几朵悠悠的云彩,那一度在自己眼中毫无意义的云现在看起来却如此亲切,就连那云后的天空,也第一次显得不再那么高远……
这一切的一切都逼迫着方胜产生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与这山林,与那蓝天白云,与整个天地是一体的,可以说自己是这天地自然的一部分,也可以说自己就是这天地自然!突然之间,方胜觉得自己多了一个另一种意义上的家,那份感动让他几乎无法自已,压得他缓缓跪倒在地,然后整个人瘫软下去,将脸贴在第一次感觉如此亲近的草地上,贪婪地呼吸起来。
良久,当方胜再次因为饥饿而不得不爬起来时,他已经清楚地意识到,随着那三个漩涡的出现他已经进入了还真篇的孕根期,而他的人生也有了另一种意义。这种新的意义到底是什么难以形容,但是却比他之前的生存意义高洁、玄奥、重要得多,难道这就是窥天道,方胜忍不住想。
爬起来后方胜懒得去猎野兽,只就近挖了几个山药烤着吃了,又接了壶山泉喝了个饱,接着便开始盘算,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又不知道到底出来多少天了,还是赶紧回去的好。当下不再犹豫,回山洞收拾了东西,扛起来就走。
这些天他并没有练伏魔棍法,所以那根长棍就被他插在了洞口,等背了行李出了山洞,方胜径直向长棍走去,一把将他那刀把棍子抄在手中。
他决没有想到,在他的右手握住长棍的那一刻,竟然会有如此多的东西涌进他的脑子!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喜讯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喜讯
方胜的手一旦握住那根刀把棍子,十八式伏魔棍法便像是一连串虚影一般涌进他的脑子里,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了解这套棍法过。每一招的优点,每一式的弊端,他都了如指掌。随着伏魔棍法在脑子里一遍遍演练,几乎所有的棍招都有了或多或少的变化,然而这场只存在于方胜脑子里的演练却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方胜在洞口一站就是一个时辰!
在脑子里最后重复了一遍面目全非的伏魔棍法,方胜忍不住自问:这还能算是伏魔棍法吗?算又如何,不算又如何?在刚才那一番庞大的推演中,方胜已经把握到了一种更为直接更为有效的东西,它不是任何棍招,但胜于任何棍招,那就是来源于还真篇孕根期的敏锐直觉,这也是野兽、鸟虫甚至是花草,这自然中的种种生灵对于自然的直觉!
假如放弃伏魔棍法,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情形?才刚想到这,方胜脑子里最终定型的伏魔棍渐渐烟消云散,代之而起的是另一番更为根本,更为直接,变化也更繁复的推演,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不知不觉跟着动了起来,推演到哪一招他便打出哪一招,仿佛不知疲倦。
直到内力耗尽的那一刻方胜才停下动作,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身边仿佛被十多头野猪拱过的
凌乱山林,竟然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方圆五丈内连一棵完好的树都没有,人腿粗细的树干全都从中折断,更为粗大的古木上也尽是一道道刀劈斧砍般的伤痕,方胜忘着手中那条刀把棍子,忍不住怀疑,这一根小棍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傻呵呵地在那站了良久,方胜体内的内力一点点恢复,某一个瞬间,他突然发现自己内力所走的经脉路线竟然早已不是伏魔心法!当他闭目内视,想要确定一下新的经脉路线,才发现内力根本没就有沿着固定的路线运行,而是随时随地在变化!当他忍不住再次舞动长棍,就清楚地发现,内力竟然是随着棍招的变化而变化,沿着新的运行路线,只靠很少的内力也能打出威力颇大的棍招!
方胜终于提着棍子往家赶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的伏魔棍法只怕再也用不着了。
用了三天回到家里,一问之下方胜差点急得跳起来,他竟在山里呆了快两个月!他本来还想好好和家人过几天清闲日子,现在自然泡汤了,只得急急忙忙再次收拾行李,准备次日就赶回济安。
他娘早就料到会这样,也没说什么,只默默将这两天赶制的两双布鞋还有几件新衣塞进方胜的包袱里。等晚上只剩下她和方胜他爹两个人时,才开始偷偷掉泪。大刀盟不是寺院也不是慈善堂,哪里可能白白给他们家这么多好处,自己的儿子这一去肯定危险重重,这她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