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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的陆景原身也许已经对青玥无微不至的照顾习以为常。
可现在的陆景却由衷觉得,能够有青玥这么一个温柔的人陪在他身边,是他的幸事。
于是陆景并不拒绝青玥,只是心中却暗下决定……
“总要把这生活经营的更加好上一些,否则其他不论,到对不起青玥了。”
陆景吃过饭,青玥又帮她泡脚、揉洗,足足忙到了子时,青玥才离开里屋,休息去了。
眼见青玥走了,陆景又下床点燃蜡烛,拿出那大明王神明图,细细观看。
但因有前车之鉴,陆景并未再次专注的闭目观想,而是找来纸笔,一笔一划临摹着画中的大明王焱天大圣。
“我的血气并不旺盛,精神也无法支撑我观想大明王神明图。
这样一来,便是白白浪费了这样的奇物……看来我往后不能专注于读书,也要锻炼体魄,温养精神……只是,这谈何容易。”
锻炼体魄、温养精神。
不论是哪一项计划,陆景都没有什么头绪。
此生不论温养精神的难处,光是想要锻炼体魄,满足习武的标准,就需要消耗大量的食物、药材。
可是陆景的月钱,每个月不过三两银子,还要被府中的管事用种种名义,盘剥走一两,到手的不过二两钱财。
“区区二两银子,又谈何炼体、习武?”
陆景想到这里,不由摇了摇头。
可他并不觉得伤神,他心性豁达,也知道这样的事自然要从长计议,慢慢等待机会。
于是在他临摹了足足三遍大明王神明图之后,又将神明图贴身收好,安详睡去。
当他熟睡之际,枕头底下的大明王神明图却突然发出微微亮光。
一道道模糊的记忆便如同梦境一般,纷纷而来。
陆景身在梦境之中,隐隐约约看到了很多过往的事。
——“景儿,你这眉眼,像极了你的父亲,你快快长大,长大之后,也会成为你父亲那样的英豪。”
一位眉目如画,神色慈爱温柔的妇人,正坐在一艘画舫上,受着几个男女的冷眼,逗弄着怀中的婴儿。
——“娘~娘~”
“不能哭,景儿,爬起来,咳咳……”
——“娘,他们都说我没爹教,都说我是野种,什么是野种?”
——“咳……景儿,不是为娘不愿意给你买新衣服,是旧衣服更好穿一些,你看?”
“哇,破洞不见了,多了一头小老虎,真神气,娘可真厉害!”
——“景儿,莫哭,谁说你无父?咳咳咳……我这就带你去见你的父亲……
……
这许多记忆画面萦绕在陆景的梦境里。
最终一幕幕记忆画卷融合在一起,逐渐化为一位少年。
那少年躯体发着微光,居高临下的注视着陆景。
陆景似有所觉,他睁开眼睛,站起身来,也望着那发光的少年。
少年与他模样一般无二,向陆景行礼。
“我既已轻生,便不该赖在这躯体里。
而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便是我的生母。
今日我愿意以魂魄为酬,用这躯体为礼,劳烦……劳烦兄长为我的亡母争一个诰命,争一个凤冠霞披葬入棺中。
让知道她名姓的世人,不至于因为她的出身而看轻了她!”
那少年说罢,还不等陆景反应,倏忽间就化为一道流光,冲入陆景的眉心。
也许是因为这躯体本来就与少年魂灵相契合。
也许还有其他原因。
流光入体的那一刹那,陆景只觉得自己的疲惫一扫而空,精神也变得清明无比。
脑海中种种思绪渐渐清晰。
他意识到……自己体内某种力量因为少年魂灵的缘故,猛然间壮大、壮大!
陆景坐在床榻上许久,记忆融合之下,他突然非常思念那真正意义上,从未与他谋面的,这具身体的母亲。
“这算是什么交易?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啊……”
深吸一口气,陆景好像是在自言自语道:“你放心,这买卖,我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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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执锤的妇人、大明王观想法
陆景的身世,其实并非庶出那般简单。
倘若只是庶出子弟,他在陆府的境遇,也绝不至于如此的艰难。
十六年前,陆家新近承爵的神霄将军陆神远回乡祭祖,途中因为一桩风月之事,便有了陆景。
可当时的陆神远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陆景生母诞下陆景之后,在九湖府一座小镇中,独自养育陆景八年。
这八年间陆景生母始终甘之如饴,也并不打算让陆景认亲,母子相依为命,便这样过一生她便也知足了。
只是后来,陆景生母却染上了重疾。
她自知命不久矣,于是不得不启程前往太玄京,让陆景认祖归宗。
这其中其实还有许多波折。
比如,当陆景生母领着他跋山涉水两千里之后,出现在十里长宁街。
陆家老太君以及陆家大夫人,都不信陆景是陆神远的血脉。
原因在于陆景眉眼,像极了他那病恹恹却姿容不凡的母亲,却看不出陆神远的影子。
陆神远向来威严如狱,但在这件事情上却只是沉默。
于是陆家老太君、大夫人,就将这对母子拒之门外。
陆景生母并没有央求陆家接纳他们,也没有讨价还价,给陆家缓冲的时间。
心性温柔,绝不愿伤人的她,毅然带着陆景前往太玄京府击鼓鸣冤,状告陆神远舍弃血脉,弃养子嗣。
“我一介画舫女子,自然命贱如畜,死不足惜,神霄将军莫说舍弃了我,就算将我打死,也在法理之中。
可我儿陆景,骨肉里却流淌着九湖陆家的血脉,弃子不养,私德有缺,如何承爵?”
在万千人围观下,陆景生母一手拎着鼓槌,一手牵着陆景,跪在太玄府尹面前,一字一句说出这番话语……
贵胄风流,诞下子嗣,流落他处……这自然是常事。
可闹的太玄京满城风雨的,也便只有九湖陆家的陆神远!
因此,太玄庭中有贵人过问此事,又有汹汹民意激荡于街巷之中。
陆家无奈之下,不得不接母子进府。
于是,八年前有了一桩笑谈,陆景母子也得以进入陆府。
当时年幼的陆景,并不知道母亲为何这般做,稍长了两岁,他还曾怨恨母亲,将事情做的这般绝,让他们在这陆府中受尽冷眼,受尽冷遇。
可是后来,母亲的病越来越重,不久便辞世而去。
陆景这才知道,当初自己的生母,是已料定了自己时日无多,放心不下他,这才抛弃了一切世俗的拘束,鼓起莫大勇气,做出那样的决定……
“朱门里没有饿死的鬼,受人冷眼,总要比裹挟在无端的阴流中,悄无声息的死去要好。”
母亲离世前,突然间不咳了。
她抓着陆景的手,如此对他说道。
……
这许多记忆,浮现在陆景的脑海里,让此时此刻的陆景,无法遏制的思念那总是温柔注视着他的妇人。
那目光,卑微如青苔,又庄严如大地。
陆景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又觉得自己的精神清明无比,索性又拿出大明王神明图。
烛光下,陆景又仔细看了大明王神明图一眼。
旋即将图画铺展在桌子上,闭起眼睛。
思绪开始在脑海里勾勒观想大明王焱天大圣。
黑暗中,一切都那般模糊,
最开始被勾勒出来的,是大明王焱天大圣左手中,举着的那一团光芒。
光芒炽盛、炽热、闪耀。
随着那团光芒越发明显。
陆景明显感觉到,自己并不像上次那样脆弱,血气没有亏空,精神也没有萎靡不振。
同时,陆景只觉得自己身躯底下的皮肉、筋膜、骨骼甚至血液,都受到了奇异力量的炙烤。
让它们越来越热!
一息、两息、三息……
随着陆景越来越专注。
他脑海里突然间闪过一道白光。
一瞬间,陆景便感觉到不那么累了,甚至观想起来也更加专注,更加轻松。
他反应过来:“这白光,大概就是我那一道【勤勉刻苦】的命格了,修行时能让我更加专注,降低疲惫。”
“这白色命格,竟然有如此奇效。”
时间逐渐流逝,陆景身上奇特的感觉也越发浓重。
五息、八息、十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