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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妹》-第8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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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机智的辩论!玉旒云暗叹。她不顾危险,轻轻把门帘揭开了一条缝,要看看这人究竟是谁。

      只见房内左右两排各坐五人,看服色分别的西瑶的文臣和武将,文臣在左,武将在右,当中站着一个清癯的儒生,五十多岁的年纪,因为背光看不清面目,但总觉得似乎在哪里遇到过。他自在那里侃侃而谈,两边的文臣武将提出问题,都有绝妙应答。

      公孙天成?玉、石二人的心里同时闪过这个名字:可不是么!这就是那日在*居曾有过一面之缘、但在那之前已让两人在大青河吃尽苦头的公孙天成啊!

      公孙天成怎么……啊!玉旒云一捏拳头:可恶的西瑶奸商!竟真的干这脚踩两条船的勾当!

      思念间,又听一个西瑶文官问道:“你说得好听,什么同属天下,但是贵国皇帝从来就把我们当成奴才一般。若是跟你们结了盟,请问贵国当如何待我国君上?”

      这一问很是刁钻,但也难不倒公孙天成:“鄙人素知贵国上下精于算学,重视贸易,而我国则喜爱圣人之道,重视礼教。重商者,只要有利,何计其名?重礼者,但为其名,不惜利益。在我两国的关系中,贵国皇上所要的是实际的好处,而我国皇帝所想是个好听的名声,大家各取所需,并不矛盾,何必非要到自己不需要的那一条路上去和别人做无谓的征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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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先生这样说,”旁边一个文官开了口,“我们盟书上的条件,贵国都答应了?”

      公孙天成道:“自然。监国太子的印都盖上了,还有何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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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文官道:“虽然盖了印,但一日未实施,一日就还可以反悔。我们怎知贵国不是假装答应,骗取我们帮助呢?”

      公孙天成哈哈笑道:“方才在下说过,我国重礼重义,若是言而无信,那就是【创建和谐家园】之徒,这比叫我们割地赔款还严重呢!”

      “空口无凭。”那文官嗤道,“先生既然受贵国监国太子全权委托而来,就请给我们一个准信——我国南方海疆刚刚遭遇狂风海啸,不少渔民遇害,妻小无人照看。贵国所答应的赈灾粮食,几时可以可以运到?”

      公孙天成道:“太子殿下既然承诺,就一定会运。在下又不是户部尚书,这可就说不准了。不过贵国今天倒是文武官员俱在,请问贵国答应我们要出水陆两军助我国抵抗樾寇,这一条又何见得不是空口无凭呢?”

      “这……”那文官一时哑口无言。

      水陆两军!玉旒云和石梦泉交换了一个眼色:西瑶自建国以来还没有和外国发生过大规模的战争,他们的军事实力如何,是个未知数。

      “不要罗唣了!”一个武将发了话,“我们说要派兵助你们,说到自然做到。至于派多少兵,怎么个打法,这当然由我们西瑶的将领决定——你们的程亦风大人被百姓奉为军神,不过只是会逃跑而已。我不信任你们带我的士兵上战场。”

      这话说得漂亮,但意思很明显,就是要看鹬蚌相争,西瑶好渔翁得利。

      公孙天成当然听出来了,道:“将军这话说得可就怪了,打仗的时候即使没有统一部署,也需要通力合作。假如贵国发多少兵,怎么打都由贵国决定,却不通知我国,我们前线的元帅将军们要怎么准备呢?你们发一百人也是兵,发一万人也是兵,不过,一百人有一百人的打法,一万人有一万人的打法,陆军和水师也是天差地别。这些若是将军都不愿透露,我们程大人若遇强敌却不知后援在何处、有多少、何时到,他为保士卒性命,当然就只好‘逃跑’了!”

      “要跟你们‘通力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另外一个将军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其实这个盟约当初我是不赞成的,无奈朝中大多数人都同意,我也只好不争了——你们楚国的军队屡战屡败,何以见得有了咱们的帮助就能胜过樾军呢?万一又是一败涂地,我国平白地和樾人结怨,这个责任谁来负?”

      房内大约还有两三个人也是和他一样观点的,都频频点头,看公孙天成要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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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辩十分巧妙,显然是以胜利的回合来计算的,要以战争的规模和影响来说,樾国应该是胜者——十六年前樾军一直攻到楚国京城,楚国元气大伤,后来趁着樾国内乱收复失地,都是对十六年前那一仗的“善后”;“落雁谷”算是楚国多年来第一次度过大青河企图借支援馘国为名向樾国报复,谁知损兵折将大败而归,所谓“稍有失利”,实际是被樾军以少胜多;至于大青河,玉旒云虽然引为奇耻大辱,但两军伤亡也相当,樾国侵楚不成,楚国也没能把敌人彻底消灭,说是“平手”才更贴切。公孙天成这样说,完全是“砌词狡辩”,玉旒云暗暗冷笑:这老头儿,可真能耍嘴皮子!

      但公孙天成还没有说完,又接着道:“至于我军为何一定能胜樾军,在下看来原因至少有三。第一,战有义,有不义。凡烧杀抢掠,侵略他人的,是为不义;而保卫家园,维护社稷的,是为义。天下岂有不义胜义乎?即使一天一月一年不见分晓,五年十年,世事总会按照天理而发展。第二,樾军人心不齐。想樾国本是小国,自己能有多少人口?能有多少兵力?现在每战即号称十数万甚至数十万大军,从何而来?皆是其践踏北方之时从各国收编所得。想这些士兵,自己国家已被樾人所灭,却要他们替樾人卖命,他们会乐意么?况且,樾国刚刚占领北方诸国,各地统治还不稳固,为防地方做乱,樾国皇帝必须派信得过的军队——也即原本由樾人组成的军队驻扎各地,以防不测,这样一来,参加远征的樾人减少,而新降之人增多,怎么会同心合一?”

      讲到第一条时,玉旒云倒还不以为意,但听到第二条,就不觉有些心惊:她素倚仗石梦泉,而石梦泉率的都是亲军,没有一个是从馘国、郑国或铴国俘虏来的,而别人的帐下如何……简直不敢想象!

      这老家伙!她心想,难怪大青河之战我会栽在他的手里!不知他第三条理由是什么?

      于是屏息细听,而这一下,不由被气得半死。只听公孙天成说道:“玉旒云是一介女流,牡鸡司晨,岂是国家兴盛之兆?”

      若是在楚国,满朝文武恐怕要哈哈大笑,即使是在樾国,大家忌惮玉旒云位高权重,听了此语,也会窃笑不已,但没想到西瑶的这些官员,却很不以为意,甚至有人说道:“女人怎么啦?战士不是娘生的么?不要听娘的话么?皇上还要听太后的话呢!”

      公孙天成不禁一愕。而玉旒云则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看过那本楚人所著的有关西瑶风物的书,里面颇为鄙夷地提到西瑶有些部族以女子为族长,家中也以女人为一家之首,外祖母、母亲和女儿操持家中一切,男人平时要和母亲及姊妹住,只有到了夜晚才去妻子的家中。楚人称此种部族为“女儿国”,以为这行为野蛮至极,迟早会受到老天的惩罚,但是西瑶人浑不在意。虽然现在是莽族统一各部而建国,但大臣中各族人都有,方才那发言的也许就是来自这样的“女儿国”。

      自以为聪明的老家伙,这次可说错话啦!她拼命忍着不要笑出声来。石梦泉不明就里,一再用眼神问其原委,但是情势所迫,她可不能把这可笑之事原原本本地说给挚友听。

      公孙天成虽然早年曾游历到西瑶,但是显然不知这“女儿国”的典故,所以并不理解众人的态度,不过,他也不能在此问题上纠缠下去,只道:“诸位大人、将军,在下请问,若今日樾人打到天江边,你们当如何?”

      “自然是让他们有来无回。”一人回答。

      “好。”公孙天成道,“可是诸位有没有想过,当樾人打到天江边时,说明我楚国全境已经被其占领,到时整个楚国就成为他们的后方,天江流域的粮食可以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他们的军营。是等到那个时候贵国势单力孤,独自对抗他们容易呢,还是现在和我国联手,给樾寇一个教训,让他们永远不敢再过大青河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答不上话来。

      公孙天成道:“现在玉旒云刚刚在大青河受挫,兵权被削,正是我们两国缔结盟约并商讨抗贼大计的好时机。至于什么兴修水利、开垦荒地,这些都不是迫在眉睫——等我们两国取得了胜利,再一步一步做这些事也不迟,何苦现在辛辛苦苦建了工程,再让其遭受战火的摧残?”

      把我当成了烧杀劫掠的蛮族么!玉旒云撇了撇嘴,暗想:算啦,再这样听下去也没有意思,无非是大家在这里扯皮罢了。我国有刘子飞等一干人,楚国有冷千山那一伙儿,西瑶有这样一批也不足为奇,英雄之所以成为英雄,霸主之所以成为霸主,就是因为庸才和蠢材太多了。

      恐怕耽搁久了终究要被那张公公发觉,她轻轻招呼石梦泉转身下楼。不过才一举步,心中又忽然一动:我们在这里也呆了不少时间了,为什么张公公一直没有来?为什么说在妙粹阁请客,里面却没有酒席?如果是搞错了地方,为什么偏偏撞上公孙天成和一班大臣在这里议盟?又为什么,恰恰在走到门口时,会有一个小太监来把那张公公叫走?让贵客自己乱转,这是哪里来的规矩?

      疑问一个接一个涌上心头:莫非,这是故意的?念头像是雷电,喀嚓一下撕裂漆黑的夜空,这便拨开了心中的迷雾:不错,这是故意的——先把他们稳在引玉斋耽搁住,好有时间安排这群人和公孙天成到妙粹阁,然后让张公公来带玉、石二人来撞破……

      可这是为了什么?这不是显示他们并无结盟的诚心么?她皱着眉头,突然明白了过来:做生意的为了让人相信自己的货好,常雇三五个“托儿”假装买家,在一边争相抢购

    。西瑶的奸商将此用在联横合纵之上——樾国使节来到西瑶议盟,皇帝、太子都避而不见,却先演一场“公孙天成苦求西瑶与楚结盟”的好戏,以显西瑶身价不匪!若是玉、石二人买了帐,则西瑶可以漫天要价,大谈条件,若是不买帐,正可同公孙天成假戏真做,结起盟来……

      哼!玉旒云无声地冷笑,身子微微颤抖:果然是奸商!果然是奸商!

      石梦泉虽然在战场上智谋过人,但是心计并不深,虽然隐隐感觉这事有些蹊跷,但还没有想到玉旒云的结论。他只是担心西瑶和楚国既然已有盟书,恐怕盟约早成,只在商议细节而已,那玉旒云和他不啻身在虎穴,危险万分。他惟恐有什么人埋伏在附近将要对玉旒云不利,所以左右张望,浑身每一根弦都绷紧了。

      两人下得楼来,依然不见那张公公的影子。玉旒云想:方才那一出不过是一场大戏中的一幕而已,西瑶人想是已经计划好了全部情节,只等着她一步步被牵着鼻子走。也罢!就看看你们还有什么花样!

      便走出妙粹阁来,回到那一片血红的花海。

      “大人,你看这……”

      石梦泉才说一句,就被打断了。“不要着急。”玉旒云道,“既然说了有接风宴,就一定有。不怕他们不来请罪,说刚才弄错了地方。哼!”

      才讲着,果然看到抄手游廊边上有一个宫女在闪缩窥人。注意到玉旒云的目光,这姑娘立刻转过身去,假装在踢踺子。

      哈!她就是下一个指路人吧?是想要做成偶然被我们撞见的样子?玉旒云想:要演这样一场精彩好戏,却不花工夫找几个出色的戏子来。演得如此蹩脚,还想要我上当么?

      她便站着不动,看那宫女如何应对。

      果然,这姑娘踢了一会毽子,却不见玉、石二人走过去,忍不住悄悄回头来看。一迎上玉旒云的目光,便又立刻转回去踢她的毽子了。

      唉,罢了,玉旒云想,你们没那个本事,要靠我来配合配合。于是,轻轻一笑,负着手朝那宫女走了过去。

      谁知,才走到跟前,却听一个女声喝道:“是谁在那里?”只见抄手游廊里也有几个人走了过来。当他们走出屋檐的阴影时,玉、石二人看见是三五个太监宫女簇拥着一个妙龄女子。那女子生了一张鹅蛋脸,两弯笼烟眉,一双含情目,比起玉朝雾皇后还要美丽三分,只是,面上带着说不出的哀愁之气,虽然头上也有银凤簪金步摇,但衣裙却是素白的,白底锈白花,好像是在戴孝一般。

      好美的人儿!是谁?

      “是什么人在那里?”一个太监道,“王妃娘娘问话,为什么不答?”

      “是,是……”那个踢毽子的小宫女道,“回娘娘的话,他们是太子爷的客人,从……从樾国来的。”

      玉旒云和石梦泉等不及她哆哆嗦嗦地介绍,就各自上前通报了姓名。这年轻的王妃微微笑了笑,目光在玉旒云脸上多停留了片刻,道:“原来是玉大人和石将军,我也听说二位。”又问那宫女:“既然太子有客人,他人呢?我也要找他呢!”

      “太子爷他……”那宫女好像有难言之隐,不敢说。

      太监就“哼”了一声,道:“你们张公公是怎么【创建和谐家园】人的?主子问话竟然支支吾吾的?”

      “我说……我说……”那宫女吓得“扑通”跪下,“太子爷……他在绿窗小筑……好几天没回来了……”

      那王妃的面色立刻就变了,好像要晕倒一般,宫女太监吓得七手八脚来扶,但她却摆摆手:“我没事

    。既然你们知道太子在哪儿,又知道有客人在等着他,怎么不去找他回来?”

      宫女结巴道:“奴婢……奴婢不敢哪……太子每次去绿窗小筑,都是不许人去打扰的……上次连万岁爷发火,也没能把他叫回来……奴婢……”

      “算了。”王妃打断她,那语调幽幽的,仿佛叹息,“他……唉……随他吧,谁能管得着他呢?玉大人、石将军,真是让你们见笑了。”

      “哪里,哪里!”玉旒云客套着,却想:这绿窗小筑是个什么地方?这王妃又是哪位王爷的妃子?还是武德帝的后宫?她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也是这出戏的一部分?但是为什么这个宫女会如此慌张呢?

      “那你们现在打算如何待客?”王妃问那宫女,“难道就让两位大人在这里耗着么?”

      “啊……张公公准备了酒席。”宫女道,“奴婢……奴婢就是来请两位大人过去的。”

      “酒席在哪里?”王妃又问。

      “在……在寄水轩。”宫女回答。

      “哦,那正好。”王妃道,“我来找太子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上次跟他说好,寄水轩的白曼佗罗我很喜欢,想要一盆回去,他也答应了,我去拿了就好。”

      宫女讷讷的:“哦,哦……”前边带路,王妃就请玉、石二人同行。

      众人一起从那血红的花丛中穿过,这时靠近了,可以将那花看得十分清楚,原来一根茎上有五六朵小花攒成球状,花瓣细长,而蕊丝更长,这才似的它形似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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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不可!”王妃喝止,“千万不要摘石蒜花。”

      原来这叫石蒜花。玉旒云道:“为什么不能摘?”

      王妃道:“这花又叫奢靡花,也叫曼珠沙华,佛家所说的彼岸花。传说连接着人间和冥界,是黄泉路上的唯一风景。”

      可传说可真够阴森的。玉旒云虽然缩回了手来,但还是笑道:“传说而已。这里又不是黄泉路,不也开满了石蒜花吗?”

      王妃微笑着点点头:“大人说的没错,传说是传说。不过,这花碰不得实在因为它是有毒的,毒性虽然不是很厉害,但对身体总不好。玉大人是太子殿下的贵客,万一有什么损伤就不好了。”

      “原来是这样。”玉旒云道,“多谢王妃提醒。”想了想,又问:“既然有毒,且传说又不怎么吉利,何以在太子府中要种植如许多石蒜花呢?”

      王妃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啊。是先夫很喜欢,叫花匠栽种的。本来只有一两株,结果不经意就成了满园。”

      原来她是个寡妇,玉旒云想,不知她的丈夫是谁?

      王妃已经猜出了客人的疑问,微笑道:“是我失礼了,还没有介绍自己。我姓穆,先夫是太子的哥哥,去世之后就追封为晋王。”

      段青铮!原来是他!

      “先夫曾说,这花十分有意思,长叶子的时候不开花,开花的时候绝对看不见叶子……”王妃的神情有些凄楚,“就好像人世间的许多……啊,说这些做什么。前边就到寄水轩了,大人请。”

      “请——”玉旒云让她先走,自己和石梦泉在后。她心里就想起方才引玉斋中段青铮的侍女图来——“花莫见,叶莫见,到时为彼岸,过处即前生

    。”这可不就是说的石蒜花么?再仔细一回想画中女子的容貌,可不和这穆氏王妃一般无二?

      “梦泉,”她唤挚友,“你看这王妃是不是那画中人?”

      石梦泉望了望,那红花环抱中,王妃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是意境就和画里一模一样。那么画里那个神秘的男子又是谁呢?莫非是段青铮自己?他们夫妻二人阴阳永隔,到的确很符合那“花莫见,叶莫见”的诗意啊!

      思念间,已经到了寄水轩,坐落在池塘边,杨柳低垂,将花海阻隔在外,全然另一番风景。张公公果然在那里等着,看到一行人就迎了上来:“娘娘,您怎么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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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公公道:“这点小事,还劳娘娘大驾亲自跑一趟?谁边差人来说一声,奴才就给您送过去啦。还是身边的奴才们叫您不放心哪?”

      穆氏淡淡一笑:“种花的事一向都是我亲自动手的。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儿,就过来一趟了。”

      张公公哈腰道:“既然如此,王妃请随便选。”

      穆氏点点头,向玉、石二人告了失陪,就上寄水轩后面选花去了。

      张公公这才来向玉、石二人招呼:“哎呀,玉大人,石将军,奴才实在该死,刚才竟然弄错了宴会的地点。本来是要立刻请罪的,又被别的事耽搁了——龄儿这丫头找着您二位还顺利么?”

      “顺利。”玉旒云注意着他的表情,“我们进妙粹阁一看,不像是有宴会的样子,就出来了。正好看到这位宫女,又遇上了王妃。”

      “哦……”张公公也仔细观察着玉旒云的神色,似乎是想知道她有没有撞到妙粹阁楼上的那一幕。但玉旒云偏偏就不动声色,叫他好不心焦。最后只好道:“两位……请,请上席吧。”

      “好。”玉旒云道,“不过公公,方才……方才我听这位宫女说,太子殿下在绿窗小筑,而且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这是真的么?”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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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可说不准。”张公公道,“两位大人可得体谅奴才……不是存心欺瞒二位……太子的脾气很古怪。他其实一年中能有大半时间都住在绿窗小筑,既不回府也不上朝,连皇上也拿他没办法。”

      “绿窗小筑是个什么地方?”石梦泉忍不住问。

      “是……”张公公面露难色,“是个……是个戏园子。”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戏园子”是个委婉的说法,绿窗小筑大概是家妓院。玉、石二人都不禁有些惊讶。

      张公公忙道:“不过,太子爷知道二位近日就会来,早已交代奴才们准备迎接了。方才奴才也叫人送信到绿窗小筑去,太子殿下应该就快回来了。二位何不先用点酒菜,省得太子回来怪罪奴才们怠慢二位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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