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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打猎么?”司马非虽然也巴不得能够一显身手,但是却不愿附和冷千山等人,更不愿让他们得了出兵的主动权,自己只落个“辅助”之位,因此不论如何都要找找茬儿。“打仗的事非同儿戏,究竟出击还是被动应战,总要先摸清楚敌人的动向再打算。”便问那张千总,“你久在樾国,惊雷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可怕的人。”张千总想了想,“虽然很年轻,但却是庆澜帝跟前一等一的红人。庆澜帝没登基之前,玉旒云就跟他身边做侍卫,所以可以称得上是皇帝的心腹——而庆澜帝自己又没什么主见,恐怕玉旒云说什么,他就会做什么呢。玉旒云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所以樾国的朝廷里有半数的人恨,半数的人怕,但却没人敢跟其对着干。大家都避而远之,生怕得罪了惊雷将军,惹上杀身之祸。”
“每一个人?”程亦风忍不住插口问道,“那么你方才说的顾长风是……”
“顾长风是樾国有名的铁脖子。”张千总道,“绝不低头,也不怕砍头。自从这次得罪了惊雷将军后,他好像被罚闭门思过,于是他干脆就回南方老家去了。”
“是这样啊……”程亦风想,这顾长风倒和臧天任有几分相似,可惜是樾国之臣,否则该结交结交。
“不过是皇帝的小舅子,就嚣张至斯——”司马非厌恶又不屑,“既然樾国皇帝对他言听计从,是否他调遣军队都无须圣旨?”
“圣旨总还是要的。”张千总道,“将军这样一说,卑职倒突然想起一桩事来——这惊雷大将军玉旒云并非皇后的弟弟,而是皇后的妹妹。不知何故,她打小一直女扮男装,多年来,樾国上下都忘记了这件事,是最近庆澜帝要给她赐婚,才闹了出来。”
“什么?”大臣中立刻炸开了锅,这个以一敌三,把耿近仁杀死在落雁谷的年轻将军竟然是个女人?
“这还有天理么!”司马非怒道,“耿近仁堂堂楚国大将,居然败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而冷千山则冲着程亦风阴阴地道:“你居然被一个女人吓得落荒而逃,呵!”
程亦风自己也是大吃一惊,不过谁说女子就不如男儿呢?素未某面的大将军,随夫出征的崔抱月,以及……以及岁月越流逝,记忆就越清晰的那个不知名女子,当年她立在凉城的城楼上,比任何一个急于逃命的将军都镇定。
“这事你方才怎么没说?”竣熙示意众人安静,问张千总道,“这将军要成亲了,还会兴兵远征么?”
“回禀殿下,”张千总道,“赐婚之事最早是樾国的十四皇弟翼王传出来的。据说他在酒楼吃酒,醉后大声嚷嚷说自己将娶惊雷将军为妻,周围的人先都不信,后来不防备玉旒云从旁边的雅室里走了出来,当众打了他两个耳光,大家这才知道至少赐婚之事是不假了,至于嫁给谁,想来那翼王爷是没有份的。”
“好家伙!”董鹏枭骂道,“不管是嫁给谁,这小娘们儿该有个男人管教管教。她男人打她几顿板子,也就给我出口恶气了!”说罢,啐了一口,很是痛快的样子。
周围方才还愁眉不展的大臣们也都嘻嘻哈哈笑了起来,仿佛玉旒云顷刻间从骁勇善战的猛将变成了不值一提的黄脸婆。程亦风见状,不由得大摇其头。
张千总继续道:“玉旒云打了翼王之后,立刻就策马去了东台大营,几天几夜都没有回将军府
“果然是娘们儿的脾气。”众臣中有人说,“合该就着这大好的机会打过大青河去。”
可这并不像是惊雷将军的所为。程亦风心里想。
“那几日东台大营演兵不断,京城人心惶惶。后来樾国皇后亲自到大营里去,才终于劝动了妹妹回到将军府。从那天起到微臣离开西京止,玉旒云除了去东台大营巡视外,没有踏出过将军府半步,连朝会都不参加……”
“那你怎么确信她要八月远征?”司马非问。
“她有一名亲信叫石梦泉,上个月被派去南方七郡。”张千总道,“卑职买通了他府上的下人,知道石梦泉是奉命去采办粮草的。卑职同在西京的,还有一位同伴王贵,曾经混进玉旒云的府邸。他说玉旒云的书房里摊着许多研究大青河的书籍,更有玉旒云手书的大青河八月水势札记。再加上顾长风之事,卑职推断,樾军极可能在八月渡河进犯。”
大青河八月水势札记!程亦风暗暗心惊。他虽然不懂打仗,但是这些日子来在兵部看了那许多兵书战策,纸上谈兵总还是会的——战场的胜负并不仅仅是一时兵力比拼和应变较量,天之阴阳、寒暑,地之远近、广狭,都是将领必须计算周详的。玉旒云缜密至斯,难怪落雁谷中楚军会一败涂地了……慢着,缜密?缜密如她,怎么会把军机秘要摊在桌上给人看?
疑念一生,他的心砰砰地迅速撞击胸膛:“王贵混进将军府是翼王事件之前,还是之后?”
“是玉旒云从东台大营被皇后劝回家之后。”张千总道,“皇后说,玉旒云小时候爱看木偶戏,重金悬赏求京城擅作木偶戏者。王贵便是跟着戏班子混进去的——程大人,有何不妥吗?”
“没有不妥。”程亦风道,“我再来问你,石梦泉离京去采办粮草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玉旒云在东台大营发脾气的时候。石梦泉本来是跟去劝解的,但才三天就急匆匆回府,次日又急匆匆离京。卑职是在他离京的当天下午打探的消息。”
程亦风点了点头,转向竣熙道:“殿下,臣觉得这事蹊跷:玉旒云出走东台大营,人人都推测她要拥兵自立。方才张千总也说,她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这时她派出石梦泉采办粮草,应该是为了造反才对,怎么会是为了远征?玉旒云如果真是‘出走’,然后被姐姐劝回将军府,应该还是有一肚子的怨气,即使不打算造反了,怎么会立刻研究大青河水势,再为庆澜帝卖命?这样前后矛盾,微臣恐怕有诈。”
“啊!”众人听他一言,恍然大悟。
竣熙道:“以程大人之见,玉旒云使诈,究竟是想造反,还是想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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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那么多呢!”董鹏枭道,“她远征,咱们要打,她造反,咱们也可以打。都是打,不如就发二十万大军,先驻扎在大青河南岸,可退可进,见机行事。冷将军,你说是不是?”
“不可以。”程亦风截断,“贸贸然开赴北方,却不知敌军的真正意图,万一落入圈套,后果不堪设想。”
“大青河北岸是平原,一眼看过去能看几十里,她能埋伏士兵耍花样?”冷千山发话,“反倒是南岸咱自己这边,丘陵起伏。咱先把兵士埋伏好了,她要是敢过来,杀她个措手不及。”
“她要是不过来呢?”程亦风冷笑。
“那我过去。”冷千山道。
“你过去——”司马非接口,“他娘的,平原只能看几十里,因为那后面是苍岭山脉,你怎知道玉旒云不埋伏在山里?到时候是你一船一船运兵运粮快,还是她冲出苍岭在平原上杀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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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说去,程大人就是不想出兵而已,何必找出诸多借口。”董鹏枭道,“司马将军一向勇猛,怎么也沾染了书生脾气?”
“出兵是出兵,送死是送死!”司马非并不受他激将。
程亦风的语气里则带上了愤怒:“既然要我代兵部尚书总管天下兵马,我不能让士兵白白牺牲!”
“你——”
冷千山还要再争,司马非厉声喝住了:“用兵之事,自由兵部决定,咱们武京外官只能遵从。现在程大人代表兵部,听程大人的计议——程大人?”
程亦风一怔:计议?他算是什么“将才”?但是,如果这时不死撑着控制住局面,让冷千山等“搅屎棍”胡闹下去,国无宁日。他只有斟酌着,勉强道:“敌情。请张千总挑选能士再入西京,密切监视玉旒云的动静,同时也去樾国之南方七郡,打探石梦泉的行踪。为了防患于未然,大青河沿岸的堡垒要塞需要加强防守。”
他说得威严又镇定,众人都目瞪口呆——这哪里是平日朝堂上倒霉瞌冲的那个窝囊书生呢?不过程亦风自己却不觉得,生怕这威严装得不像,直到竣熙说:“就按程大人所说,明日下旨。”他才舒了一口气。
司马非笑了笑,在他耳边低声道:“把我们都派回原驻地,的确可以阻止冷千山他们几个继续在京城搞些小动作。不过大家同去大青河驻防,难保他们不玩花样。不如待我回到了平崖,探听清楚玉旒云的虚实,请你帮我求一道出兵圣旨——千万不要让冷千山他们抢了先。”
程亦风愕了愕,想起当初司马非一定要让他进兵部,就是想利用他有发兵之权,而司马非有领兵之实,可以把握全国兵马。他不想为党争效力。他也不要司马非再以为他会为党争出力。如此一想,又向竣熙一礼道:“殿下,臣想那圣旨中还要多加一条——诸位在大青河要塞驻防的将军,只准驻守,不得渡河。臣不想任何人挑衅樾军,造成无谓的争斗。”
“好。”竣熙听程亦风方才的一番话,已经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凡他有提议,怎会否决。
司马非的脸涨成了猪肺的颜色。冷千山虽然也没捞到好处,却轻声笑道:“司马将军挖空心思想扶植一位军神,谁料竟是个主和派?哈哈!”
“哼!”司马非气得一甩袖子。
“程大人,你看下面我们该议什么?”竣熙简直是以程亦风马首是瞻。
“啊……”程亦风有些惶恐,但是看到臧天任不时给自己递眼色,立刻意识道:这是臧天任所说的,自己为民【创建和谐家园】的好时机!于是略一梳理思路道:“方才听工部古大人说天江泛滥,需要抢修堤坝。臣想,这是十分紧急的,应该先处理。”
“正是。”竣熙道,“古大人,你来说……”
“是。”
随着古成君遵旨出列讲述天江灾情,朝会终于在长久以来第一次离开了无谓的党争。
作者有话要说:12/21/2006修改错别字
01/30/2008 typo correction
02/16/2008 继续顺延。不过还是有些改动。
02/06/2010 修改错别字
6第5章
石梦泉立马在南方七郡的首府安平城外,申时已过城门关闭,他叫小校上前通报,只等里面来开门。顾长风的一辆青骡小车安静又风尘仆仆地靠在一边,帘儿半掀——顾长风就是一路上看着田地河渠看到安平来的。
未几小校满面怒容地回来了,道:“将军,那城门护军忒也无礼,说是时辰过了,便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开。小的把玉将军的名号搬出来也无用,请将军定夺。”
石梦泉呆了呆,心道:也确实误了时辰,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总不好强人所难。当下打算就在城外先过一夜。
然而顾长风听了,却冷笑道:“你提玉旒云的名头自然是白费,她巴不得南方七郡沦为戈壁荒滩,人家凭什么要给她开门?”
这些兵士都是玉旒云在落雁谷同生共死的部下,小校一路上不知听了顾长风多少埋怨玉旒云的言论,早就心里激愤了,忍不住脖子一梗要争辩,但石梦泉将他喝住:顾长风是玉旒云相中的人才,再难听的话也不可反驳。“就先扎营吧。”他说。
士兵本来风餐露宿惯了的,城外扎营并无所谓。只是这些士兵乃是按照玉旒云的计划特别挑选的,籍贯多在南方七郡,有人还是安平城本地人氏,到了家门口却进不了门,心中难免有些窝火,一边安营扎寨,一边嘟囔抱怨,手脚就慢了些,大约到了酉时三刻才全数安置妥当。石梦泉四下里巡视探问,嘱咐人好生安顿顾长风,这时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见一辆双驾马车正从官道上朝安平城驶来。
又是一个进不了城的呀。士兵们耷拉着疲惫的眼皮,并不注意。然那马车到了近前,赶车人“吁”地喝了停,就直冲城楼上喊话道:“不要命了么,这时候就关了城门!还不快来打开!”
好嚣张!石梦泉心中暗道,且看后面有什么戏唱。
说也古怪,那“天王老子”都不开门的护军听了这一声喝居然转瞬就陪着笑脸出现在城楼上:“开,开,立刻就开!”接着,轰隆隆的巨响,城门就打开了。
真是岂有此理!士兵中响起嗡嗡的议论。石梦泉也快步地走上前去,拦住那又想关门的护军,探问究竟。
那护军一脸傲然:“是愉郡主的车驾,早先说了今日一定回城的,就是三更半夜也要给她开。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了?”
“放肆!”发话的是军中的一员副将,名叫罗满,他也是落雁谷之战中的有功之人,勇猛无比。“有你这样和将军说话的么?”
那护军嘿嘿一笑:“你们是外军,我是内军。你们归你们的将军元帅管,老子却只认咱们总督大人的命令,你奈老子何?”
原来是存心寻衅的!石梦泉心中燃起怒火,难怪临来之时玉旒云叮嘱说这些地方官员十分棘手。他盯着护军嘲弄的眼睛,忽地反手将罗满腰间配刀抽了出来,“夺”,不偏不倚就钉在护军的脖子边上,刀锋没入门板中,直至刀柄。
护军一呆,连“妈呀”也没叫出口,就顺着门板软了下去。
其余的护军一看,竟吃了这样的亏,哪里肯就此罢休,纷纷端着刀围了上来:“怎么,要造反么?这可是安平,不是后宫,哈哈,要回去找皇后娘娘告状,可还远着哪!”
石梦泉不由握紧了拳头:是谁在四处散布针对玉旒云的谣言?他不能允许!
“等一等!”城里突然有个声音说道——正是那愉郡主的车驾调转了头来,“这些是玉旒云的部下么?不是冒充的吧?怎么玉旒云没有来?”
石梦泉皱了皱眉头:这愉郡主说话的语气很不友善。“回郡主的话,末将石梦泉,护送户部顾侍郎前来南方七郡治蝗,所奉并非玉将军军令。”
“哦,是这样么?”车上的愉郡主笑了,“玉旒云令人讨厌,既然你不是奉了她的命令,就让你进城吧。”说罢,也不顾石梦泉如何的既惊且怒,径自吩咐车马回转城内去了。护军爆发出一阵哄笑,两边闪开。
罗满轻声道:“将军,你看这……”
石梦泉沉默片刻,脑海里响起玉旒云的声音:“沉住气,谁敢为难咱们的,将来我要他十倍偿还!”是那样阴沉的,且满是不屑的神气,树敌如林,却毫无所谓。这是玉旒云,每一项她交代的任务,都要尽心完成;每一个与她为敌的人,他也要从暗中揪出。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安平城,一个傲慢的愉郡主,石梦泉心想,便是刀山火海,夜叉罗刹,又有何妨?“先进城,”他命令,“去找南方七郡的总督问个明白。”
石梦泉带了五百精锐进入安平城,行至总督府前广场时,他即要罗满率领众人原地等候,他自己上前叩门求见现任总督康申亭。
门子的态度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但所得的回答却是康申亭略感风寒不便相见,一切事务都由府中师爷处置。
等了一会,便有个精瘦的中年儒生走了出来,自称梁冉,即是此间师爷,言道总督大人早知诸人行程,在城西预备下行馆,且说安平乃是太祖皇帝当年率众亲耕之处,旧营尚存,可安排供军士休息,因带了一众人朝城西去。
到了地头,果然有一座规模相当宏伟的馆舍,自暮色里望去,黑沉沉的屋顶绵延如山脉。梁冉说旧营即在此行馆之后,而他则要回总督府处理事务了。石梦泉也便没有阻拦,率众步入行馆大门。
可是踏进门槛去,他即傻了眼:内院杂草丛生,处处破砖残瓦,根本无法居住。再来到馆后所谓“旧营”一看,除了断壁颓垣之外,只有一些草棚而已,虽然天气晴朗无雨,但在此扎营和露宿城外全无分别。
罗满见状不由火了:“好个康申亭,吃了熊心豹子胆么!将军,让属下去他的总督府里把他揪出来问个明白!”
石梦泉不及回答,顾长风却从他的小骡车里走下来,四下里一望,笑道:“好,好,至少有个落脚的地方。石将军,顾某困了,先去睡一觉,明日一早再来商议治蝗方略。”说罢一拱手,自背着他那唯一的包袱进行馆去了。
“咦,他这铁脖子怎么反而咽得下这口气?”罗满奇怪道,“就算他和玉将军不对,喜欢看人找咱们的麻烦,这不也作践到他头上了么?”
石梦泉皱着眉头,顾长风这个人实在太叫人难以捉摸了,打从自己亲自登门表示愿意治蝗,到点齐人马离开京城,再到进入安平城,一路上除了“治蝗”,他再无第二个话题,偶尔有对着田地水渠叹息的,石梦泉不知如何开口询问,他自然也就不说出心中所忧——但毫无疑问的,他心里除了百姓,仿佛再无其他。就是如此坦荡,才更叫人无法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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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梦泉快步追了上去:“顾大人,这里连床也没有一张,还是让末将寻间客栈给您休息吧。”
“用不着。”顾长风脚步不停,“有屋顶就可以了。”
“那——至少也让末将先打扫打扫……”
“不必。”顾长风随便推开一扇房门,见地上散落着几只破麻袋,就拣了起来到角落里铺着。“车马劳顿,将军也不必多麻烦了,休息吧。”他将包袱枕在头下,竟真是要睡觉的样子,转脸朝内,又加上一句:“烦劳把门关上,你们要找那总督的麻烦,不要殃及池鱼。”
石梦泉一呆:看来顾长风不仅是能忍,而且根本不想和地方官起冲突。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想问,可顾长风根本就无意同他说话,只梦呓般地喃喃道:“君子行事坦荡荡,不为他人所左右……武夫,唉,一群武夫!”以下,再不出一言。
石梦泉的心里却如电光火石的一闪:不错,倘若这时去寻人家的麻烦,也许就正中康申亭的下怀,今后势必步步被动。此来的目的既是治蝗,如今又已经有了安身之所,不如就依照计划进行下去,且看那康申亭到底玩的什么花样!
如此一想,他即朝顾长风的背影行了个礼,退出房来。
士兵们正等着他一声令下好杀去总督府出气,纷纷围住了他,七嘴八舌地说个不休——此一群人敬重玉旒云机智骁勇,更喜爱石梦泉恳切平易,私底下同他相交都好像兄弟一般,这时激愤了,比手划脚、粗言秽语无所不有。石梦泉连连摆手:“轻一些,莫要打搅顾大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