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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人不知何事,全转头去看,就见一只青鹞飞扑而下,尖喙利爪,直向跪着的小莫扑了过来。小莫似乎被吓傻了,动也不动。眼见着,就要被这猛擒伤到。
还是司马非眼疾手快,“呛”地抽出宝刀来,一下劈过去。青鹞躲闪不及,竟连哀鸣也未发出,已然身首异处,坠地而亡。
小莫看着血淋淋一地羽毛,瞪大了眼,张大了嘴,好半天才翻身跌坐下来,伸腿将青鹞的尸体一踢:“死东西,背后偷袭,活该丢脑袋!”
司马非也跟上来踏了两脚:“刚才被你逃了,终究还是要死在老子的手上。哈哈!待我把了你的毛,炖成一锅!”说着就要捡起死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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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小莫才不解地说出两个字,公孙天成已经从鹞腿上解下一个信筒来。在大家惊讶万分的目光中,他拆开了信筒,取出一粒玉珠,并一卷薄绢。展开看,竟是一封小楷书成的信。
“讲什么?”司马非急着问
公孙天成不看信的内容,只拿着玉珠——难得的白玉,隐隐透出些明黄色,可不是民间之物。
司马非急道:“怎么?没见过宝贝么?皇宫里这玩意儿多着呢。万岁爷朝冠上就有——先看信!”
公孙天成冷:“冠前玉珠称为何物,程大人不会不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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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天成将信交到程亦风的手中。他看着,信上说:“予将立刻发兵收回石坪,并支援远平。或可得刘、吕二将军之助,未可知。汝当极力稳住楚军,不可妄动。若有变,速报与予知。待予收复石坪,稳住远平,再传令与汝。切切!”
“这……这是写给奸细的?”司马非恐怕这是公孙天成搞出来的栽赃嫁祸之计,立刻跳了起来先撇清自己的关系,“他娘的,本将军身边也能有奸细——来人!把人统统都给我【创建和谐家园】起来,一个一个审,谁替玉旒云卖命的,老子把他碎尸万段!”
那几个方才追着青鹞而来的士兵都是司马非的部下,晓得将军的脾气,见他如此发火,忙不迭地答应,飞快地跑开了。司马非就来回地踱步,轰隆隆地,好像要把城砖都跺坏:“远平!玉旈云说支援远平,那就是远平已经落在她的手里了?程亦风,你所谓她在别处的计划,就是指的这个?你不是说那计划已经被你破坏了吗?现在你怎么说?”
程亦风还在震惊中,无法回答司马非。
“玉旈云既要收复石坪,有要增援远平。”公孙天成面色也甚为阴沉,“她这样说,究竟是打算来回奔走,还是兵分两路?两者都是兵家大忌啊!”
司马非抢过那秘信去,看了看,道:“显见着两者都不是——她不是说联络了刘、吕二位将军吗?就是刘子飞和吕异了。这两人的驻地在原来铴国的地盘上,离锁月城不是很远。他们虽然跟玉旈云交情不好,但不会丢下大局不理,放着战功不立。有他们的支援,樾军就可以有两大股势力,一头取回石坪,另一头进攻远平——不过,他们的先头部队是怎么到远平去的?难道是飞过去的?”
程亦风哪里晓得,不过也没心思去顾念玉旈云有没有翅膀。他只知道樾军的两股打击力量可能已经上了路,那么远平城岌岌可危,而石坪也一定无法保住。“撤军!立刻撤回石坪的民兵,让樾军扑空白跑,然后发兵远平,与玉旒云的人马决一死战。决不能让她借远平而打开通往南方的大门。”
司马非虽然也知道情况危急,但对于“撤军”心有不甘:“现在就撤军……恐怕……倒不如咱们渡过大青河,给樾军一个迎头痛击?”
“不行。”程亦风道,“现在渡过大青河和樾军交战,就算是暂时取胜了又能怎样?孤军深入,只有被人消灭的份。远平才是最关键的,我们应该集中兵力,击溃那里的敌人!”
司马非一愕,没想到程亦风这样坚决地否定自己。
程亦风望了望公孙天成,看他有何意见。后者深锁着眉头,想了片刻,道:“正是应该撤军,全力保住远平为上。”
程亦风当下吩咐小莫:“立刻让传令官持我兵符过轻舟过河去见崔抱月,让她即刻带领民兵返回。”
小莫好像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震惊着,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哦——”
程亦风又对司马非道:“那么劳烦司马将军,准备出兵远平城。”
说道出兵打仗,司马非就来了精神,连夜点齐人马,连粮草也都清点好了。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天不亮,押粮的就上了路,跟着,五万兵马也启程,浩浩荡荡开往远平城
程亦风亲自主持牺牲祭旗,送了将士们离去,想要问问小莫传令官是不是已经渡河去找崔抱月了,可左右寻找,并不见小莫的身影。
“莫校尉呢?”他问。
“莫校尉过河给大人传令去了。”士兵回答。
“什么?他自己去?”
“是。”那士兵道,“莫校尉本来是要找传令官的,不过怕崔女侠脾气倔,不肯回来,所以就亲自去啦。”
程亦风只是皱着眉头:这孩子!
而公孙天成却厉声问道:“什么时候去的?你看着他去的?”
士兵一愣:“啊……是。小的亲眼看到莫校尉驾了小船,一直看他到水中央呢。就是昨天午时前后吧。”
程亦风道:“公孙先生,这……”
公孙天成道:“老朽觉得这个小莫很是可疑。青鹞既然是训练来传信的,必然认人,如不见到指定的人,怎么会飞下来——青鹞昨日就是直冲着小莫而去的。”
程亦风想起日前的确见到过小莫逗弄青鹞,不过小莫这么憨直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奸细呢?“猛禽凶性难改。”他道,“况且,那鹞子是被司马将军的士兵追来的呀。”
公孙天成道:“总之老夫觉得他有古怪。昨天他私自去找司马将军,挑唆司马将军来与程大人争吵……这时他渡河而去,说不定是给樾军报信去了。”
程亦风不信:“公孙先生推测得有太过牵强了。现在争这些也无谓,倒是看看如何接应崔女侠才好。”
公孙天成于是也不争:“崔女侠的确脾气倔强些,派她出去打仗容易,要招她回来就困难了。老朽以为,大人的准备一支擅长水战的人马,准备到大青河上接应崔女侠——若是遇到樾军攻击,那么就真是‘接应’,若是没有樾军,就权当是把崔女侠绑回来。”
程亦风想到崔抱月那慷慨激昂的模样,觉得公孙天成说的很是有理,因道:“那么晚生现在就交代下去。”
“等等。”公孙天成道,“老朽还有些东西要请他们带过河去。“
程亦风道:“何物?”
公孙天成道:“程大人跟老朽来取就去。”因引他回到房内,取出一个匣子来,里面是一些平平无奇的种子。
程亦风不禁奇道:“先生,这是做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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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人把这个带到对岸去?”程亦风越来越一头雾水。
“不错。”公孙天成点头,“老朽早年在天江上游游历,见到此草,因医中读过,觉得既然可以治病,就该大量种植,造福万民,于是就把此早带到中游西瑶境内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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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天成接下去说道:“西瑶之地不产黄花蒿,百姓饱受瘴毒之苦。老朽把种子带去后,一个月就长成了一大片,用来制药救人,百姓无不欢喜。但未想到半年后黄花蒿漫山遍野无边不际,过了一年,那地方竟成了黄花蒿的海洋,蔓延到附近的树林里,田地中,锄也锄不掉。老朽本是一番好意,结果,西瑶境内黄花蒿成了灾。火烧水淹,来年都春风吹又生
“竟有如此可怖?”程亦风惊道,“那么先生要叫人带黄花蒿去北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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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程亦风怔怔,“先生带着黄花蒿的种子,莫非一早就已有这样的打算?”
公孙天成点点头:“若不能一次重创樾寇使之不能翻身,就会留下后患,他日遭其报复么?老朽虽然是计划了这样一个以逸待劳声东击西的战策,但都没有把握可以一次将玉旒云彻底击垮。所以,在施计让杀鹿帮的人耗费她兵力之外,还想出了这个黄花蒿……”
“可是——”程亦风道,“南方七郡若化为荒野,樾国的百姓……”
“大人!”公孙天成盯着他,“你是要楚国的百姓,还是樾国的百姓?”
“玉旒云穷兵黩武,可百姓无辜。”程亦风道,“我楚国的百姓不愿连年征战,难道樾国的百姓就想妻离子散?我只想两国修好……只想永不言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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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风一时张口结舌,但愣了半天后,还依然摇头:“不……无论如何,不能把这害人的东西带到对岸去……不……”
“大人!”公孙天成还要再劝,但看程亦风满面坚决,只能把后话换成一声长叹,“大人这是要自留后患啊!”
总比伤天害理,自毁良心的好吧?程亦风想,人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算是“小节”吗?他原不是个成大事的人——他是个成不了事的人。今日说是为了樾国的百姓,他日,恐怕就因为这一时的“妇人之仁”而把楚国的百姓推入战火之中——除非彻底击败樾寇。除非——
正心绪混乱的时候,外面士兵匆匆跑入:“大人,了望兵看见对岸樾人好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直奔石坪城去了!”
崔抱月曾经随夫出征,在落雁谷真正见过大阵仗。樾军战鼓如雷,从东边的神秀谷中蜂拥而出,她在城楼目测了一下人数,才两三千的样子,虽然远胜于落雁谷之战,但是浴巾自己居高临下,易守难攻,是以她并不惊慌。
而其他的民兵就不同的。他们虽然日日操练,也算懂得些杀敌的招式。但自登岸以来,并没有打过什么硬仗——他们扮成难民到了石坪城下,架梯子凳城,守城的兵丁全只是银样蜡枪头,没几下就死的死,逃得逃。只那个参将还硬气些,拿刀上来砍了几下。但崔抱月身手极好,几招便制服了。
胜利来得太容易。打仗竟比乡下种田还要轻松。如今看到气势汹汹的樾兵,且人数倍于自己,他们全慌了。
“崔姑娘,怎么办?”
崔抱月将披风一撩:“怕什么?兵来将档,水来土掩——该当值的人守好自己的垛口,没事的人跟我去找点火油来。”
民兵们愣了愣,有人道:“崔姑娘,咱们先前不是城里都搜遍了么?被玉旒云这狡猾的家伙搬成座空城,连菜油都要找不着了,哪儿有火油呢?”
“原是我忘了。”崔抱月拍了拍脑门,“不打紧。你们跟我去打几桶水上来。”
民兵们不晓得她有什么好法子,都将信将疑,但这时找不着其他的出路,便只好跟着她下城去打水
樾兵已到了近前,领头的正是健锐营督尉卢进,他知城中是民兵乡勇,根本没放在眼里,所以只带了健锐营人马前来进攻。他并不立刻架梯登城,只喊话道:“里面的楚人听着,玉将军知道尔等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特叫本督尉前来受降。你们若是想活命的,立刻开城求饶,否则,本督尉带人打了进去,就地格杀,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回楚国去。”
民兵见他铠甲锃亮,威风凛凛,而健锐营的士兵阵势整齐,兵器发出森森的冷光,心里都有些害怕。崔抱月却“哼”了一声,冷笑道:“乌合之众也能攻下你们的城来,可见你们樾人的士兵连我楚国的农民都不如!”
“你说什么!”前面一个扛军旗的小校,受不得人侮辱,向城跟前逼上几步,“卢督尉好心给你们机会,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会儿死了都不知道命是怎么丢的!还不快——”
“投降”两个字未及出口,“哗啦”一下,被崔抱月当头淋了一桶水——是水么?小校嗅了嗅,原来是菜油。他心里一惊,再抬头朝上看,只见一支火箭已瞄准了自己的脑袋。他心底一凉:完了!只见崔抱月一松弓弦,火箭“嗖”地飞下,这小校立刻成了一团火球。
“倒看看是谁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呢!”崔抱月哈哈大笑,“叫你们都尝尝被火烧的滋味。”她说着,又抱起一只水桶,作势要往下泼。
卢进已吃了一次亏,不敢大意,急忙叫手下朝后退。但他哪里知道,崔抱月其他的水桶里都装的是水呢?
民兵这下知道崔抱月的妙计了,也都跟着抱起了水桶,齐齐靠到城垛上来。健锐营的人从下面望上去,个个民兵面带怒色,好像是要与他们拼命的——狗急了还跳墙呢,何况人?他们望望卢进:强攻大概是不成吧?
卢进当然明白这道理,下令众兵士后退数丈,以免遭焚身之灾。崔抱月见了,就招呼民兵们:“放箭,射死他们!为你们的丈夫和兄弟报仇!”民兵操练,射箭为必修,大家虽未练到百步穿杨,但如此近的距离,射中可有十之七、八。一时箭矢如蝗,从天而下,樾兵慌忙举起盾牌来防守,有动作慢的,非死即伤。将士们又被朝后逼了数丈。
卢进得玉旒云命令,三日之内拿下石坪,心知不可一再退让,堪堪离开了民兵的射程,即命令健锐营射箭还击。樾人向来重视弓马,剽悍非楚人能及。健锐营又是步兵中的精英,他们强弓硬弩,每一箭的力道和速度都比民兵大得多。是以,城楼上的的民兵射不着他们,他们却可以上着民兵。没多一刻,城楼上就有好几个人挂了彩。民兵不惯死战,纷纷退缩。崔抱月再怎么呼喝鼓励也不能使他们再坚守垛口。
健锐营没了箭矢的阻挡,便又再攻到城墙跟,意欲登城。
“不要命的就来!”崔抱月怒喝着,一箭射中当先的樾兵,跟着又“嗖嗖”几箭,无一虚发。
但她单人匹马毕竟势孤,挡不得许多敌人。这边杀退了一些,那边又有人搭了梯子朝城墙上爬。崔抱月急得朝民兵们大喊:“你们还等什么?豁出去拼了说定还有活路,被樾人杀上来,还指望有命么?”
民兵们一愣: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又纷纷抄起兵器来守住垛口——樾军到了近前,已失去了射程的优势,反而楚人居高临下,箭箭都可致命。还有些民兵把一桶桶不管是水是油的统统泼了下去——被淋了水的,呛得直咳嗽;浇了油的,再加一支火箭,便只有满地打滚的份儿;另有被水桶砸中的,起码也脑袋上肿起个大包,疼痛难当。才眨眼的功夫,健锐营就这样又被逼退了下去。
不过,健锐营勇猛,退却只是一时。稍稍离得远些了,又重新弯功搭箭向城上射击。民兵们识得厉害,只能退后自保。健锐营利用这样的机会,顷刻又打到了城下。
于是又再反复,崔抱月命人倒水倒油砸木桶,同时也放箭阻挡,使敌人不能登城。健锐营就暂时后退,再用箭矢开道——往复了几回,毕竟民兵人少,水桶也有限,渐渐落了下风。
卢进看到,不禁大喜,号令手下:全力冲锋,立刻拿下石坪城!
可谁知他命令才发完,冷不防“哗啦”一声,一只木桶兜头罩下。他还未反映过来,就觉恶臭难当。挥手将桶掀了,才见身上黄白横流,竟被人用马桶淋了一头屎尿!他不由得勃然大怒,喝道:“好无赖!将士们听着,拿下石坪,将这群匪类格杀勿论!”
健锐营自然山呼响应。
不过城上的民兵看到同伴想起这么好的招数,半是欣喜,半是见到卢进的狼狈相觉得解气,全哈哈大笑起来。有人想到营房里还有不少马桶,正好都派上用场,于是急急跑去搬了来。崔抱月因使起了弓箭加马桶的战术——樾军虽经历多了枪林箭雨,但几时见过这种流氓打法,虽然杀伤力不大,但有谁能在“屎林尿雨”里冲锋陷阵的?攻势因而大不如前。
民兵等丢完了马桶,又开始丢起碳盆、铁锅、小泥炉、烂白菜——总之是手边能搬来的东西都抬上了城,挡得一刻是一刻。
樾军先是气愤不已,心道:哪有这样守城的?但后来竟也豁然开朗:让他们丢,总有丢完的时候,目下就只当是看猴戏,等他们没辙了,就攻上城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于是乎,大规模的攻城变成了小股兵力扰城。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十几二十个健锐营的兵士装模作样地到城墙跟前晃一圈,引得民兵一阵忙乱——崔抱月等虽然晓得随机应变,又有些勇气,但毕竟不谙兵法,等发觉自己被樾军耍了的时候,人已累得精疲力竭,而各种用物也丢得差不多了。
卢进见时机成熟,拔剑一指:“冲锋!”樾军战鼓擂响,潮水一般卷向石坪城。
“他娘的,看来只有拼了!”一个民兵手中拿着不知何处找来的一柄开山用的大榔头,就要朝城下的敌阵里丢。
“等等!”崔抱月急中生智,“砸城跺!把砖头敲下去,砸死他们!”
那民兵一怔,崔抱月已经抢上前来,夺下了他手中的榔头,抡起来朝城垛上砸了下去。一时石屑纷飞,大小碎砖滚落,乒另乓啷打在攀梯登城的樾兵身上。几声惨叫,当先的便摔下梯子去,撞到了后面的,一队人就叽里咕噜摔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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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以石头攻击敌人的法子类似于投石机,不过碎砖的威力小很多,健锐营真是拼死冲锋,这种小小的阻碍根本挡不住他们。只是卢进看崔抱月竟是要把石坪城拆毁的架势,心道,玉旒云叫自己来收复此城,可没有叫自己收回一座废城,不然,直接上投石车把城砸塌就行了。现在楚人流氓竟使些无赖招数,再强攻下去,即使把城拿下来了,也是千疮百孔,怎能同玉旒云交代?
就像石梦泉等头一次遭遇杀鹿帮的强盗一样,卢进被气得直发抖。
“你——”他招旁边一个小卒,“去神秀谷报信,让步军营的上来支援——他娘的,就不信四面包抄,楚国的乡巴佬儿们能忙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