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归妹》-第18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Óñì¼ÔÆÊæÁË¿ÚÆø£º¡°×ÜËã¿ÉÒÔ²»¼ûÄÇȺÀÏÆ¥·òÁË£¡¡±

      才说着话,却忽然听到庆澜帝的声音:“爱卿说什么老匹夫?”众人见皇上来到,赶紧行礼。

      庆澜帝道:“其实在宫里也不必要拘束——又不是朝会!”说时看了看石梦泉:“听说你效法太祖皇帝亲耕,果然晒得够黑!当年太祖皇帝亲耕时,朕还年幼,别的不记得,就记得大家全都晒得像黑炭。”

      石梦泉笑笑,自然要多些皇上挂怀。

      庆澜帝对玉旒云道:“其实本来朕想在宫里给你办寿筵,是因为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这件礼物很难搬动。如今既然决定到你府上办寿筵,那朕就提前把这礼物送给你吧。”

      Óñì¼ÔƲ»½ûºÃÆæ£º¡°ÊÇʲô£¿¡±

      庆澜帝道:“你跟朕来看看就知道了。”

      “那臣妾也跟去凑个热闹。”玉朝雾亦起了兴致。于是大家就跟着庆澜帝一道穿过了御花园来到了宫中豢养珍禽异兽的“得瑞苑”。

      玉朝雾自己喜爱照顾小动物,庆澜帝每到她千秋之喜,总是送她金鱼画眉之类。这时不由笑道:“云儿怎么是个玩花鸟虫鱼的人?她没有耐性的,肯定养不长久。”

      庆澜帝道:“朕几时说要送那些给她?那些又怎么会不便搬动?朕送的是一件衬得起玉爱卿这少年英雄的礼物。”

      他话音未落,众人已经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玉朝雾吓得打了个寒噤:“皇上?莫非你养了只老虎?”

      “不是老虎,是狮子。”庆澜帝手一指,在不远处有一座硕大的铁笼子,占地几乎有半个太极殿那么大,里面有一只浑身金黄的野兽,体型犹大过老虎,颈中一圈蓬松的鬃毛随着矫健的动作而摇荡。看到众人的时候,它瞪起了眼睛——原来那眼睛竟是蓝紫色的。

      玉朝雾吓得直抚胸口:“万岁爷,你从哪里弄来这个?”

      而玉旒云却已经完全被这只美丽又威猛的野兽吸引住了,快步跑到那笼子跟前。

      “是使节从西方遥远的国家送来的。”庆澜帝笑着回答妻子的问题,“朕一看到它,就觉得玉爱卿会喜欢——你们姐妹俩真是完全不同的啊!你不觉得玉爱卿很像是一只小狮子么?”

      玉朝雾当然不同意。然而石梦泉看着玉旒云冷峻矫捷的背影,再看看那威风凛凛又美丽绝伦的狮子,想:果然不错,除了她,谁身上也不能如此完美地同时存在这两种特点。

      “送这么一件危险的礼物。”玉朝雾不无嗔怪的,“也真只有万岁爷才想得出来。”

      “那使节说狮子在他们国家是百兽之王。”庆澜帝道,“凶猛是凶猛,不过,关在笼子里,怕什么?再说——”他眯起眼睛:“你看,这百兽之王好像和玉爱卿还很投缘呢!”

      玉朝雾顺他所指望去,果然,玉旒云从太监手里拿了生肉丢进笼子去,狮子跳起来一口叼住,好像一只驯良的狗。“真有意思啊!”她笑道。

      这样玩了一会儿,她才回到了庆澜帝跟前,倒身下跪道:“臣十分喜欢万岁的礼物。多谢万岁。”

      庆澜帝虚抬了抬手,让她平身:“爱卿喜欢就好啦。朕替你把他养在宫中,你有空就来看看——你可别以为朕这礼物送了等于没送。朕想过了,爱卿领兵以来还没有自己的帅旗呢。朕命人给你做一面,就用金狮子做你的标记,如何?”

      ¡°¶àл»ÊÉÏ£¡¡±Óñì¼ÔÆÔٴΰݵ¹¡£

      “呵呵。”庆澜帝笑道,“等你下次出征的时候,就可以打着这面金【创建和谐家园】了!”

      下次出征。玉旒云看了看石梦泉,仿佛是说:若给我一道发兵楚国的军令,那就是最好的寿礼了!

      十月初十说到就到。打从早晨起,来玉府送礼的人就没停过。管家在前厅里排开好几张桌子专供摆放礼物和名帖之用,仆人们一例换上体面的新衣应酬招待各路人马,但玉旒云却不露面应付这些势利小人,早起就让人备下了寿面,先让石梦泉过府来相聚。她说,这是她真正的“家宴”。

      到未时,正式的庆澜帝赐宴才开始,大开仪门迎接皇上、皇后。跟从伺候的有石梦泉的母亲王氏和姑母石氏,两个妇人想来都是得了玉朝雾皇后的赏赐,穿上了宫锻织锦的新衣服,脸上的喜气一衬,年轻了好几岁。此外同来的还有几名禁军侍卫,是过去玉旒云做御前侍卫时的同僚,也算是旧相识了,庆澜帝知道玉旒云不喜与亲贵大臣们敷衍,故尔只带熟人,免得尴尬。

      废不了君臣之礼,行罢,玉旒云请皇上、皇后上座,自己跟石梦泉陪在下首。

      可这个时候,听一人笑道:“哎呀,我来迟了,要罚几杯酒还请皇兄皇嫂和玉将军做主。”竟是翼王跨了进来。

      Óñì¼ÔƵÄÁ³µÇʱÒõÔÆÃܲ¼¡£

      庆澜帝呵呵笑了笑,道:“当然是按例罚三杯——玉爱卿,十四弟是自家人,你不会太认真吧?”

      Óñì¼ÔÆÀäÀäµÄ£º¡°¼ÈÈ»ÊDZÝÏÂÇëÀ´µÄ¿ÍÈË£¬³¼Ôõô¸Ò²»Õдý£¿¡±

      翼王走到了玉旒云的桌边,对她一揖,算是拜寿,又送上一只锦盒来。他生怕玉旒云看也不看便丢到一边,于是亲自打开了,里面是一枚东珠,洁白如雪,偏偏有一线红痕,仿佛血迹,但仔细看,又像是朱笔勾画的一条鱼,精巧万分。而那珠子的大小比荔枝还略大些,较之石梦泉的那枚,更是上品了。翼王笑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这珠子名叫‘鱼龙’,算不得名贵,取个好彩头罢了。玉将军笑纳。”

      玉旒云“嗤”地一笑:“叫‘鱼龙’么?我还以为叫‘挂彩’,我行军打仗的人,戴上了恐怕不吉利吧?况且——”她站起身来,这日她穿的月白袍子,罩一件水蓝色马褂,腰里正佩着石梦泉的那个东珠佩。她不点破,就用手把玩着微紫的东珠,笑盈盈。

      庆澜帝见场面僵了,忙来打岔:“十四弟也真是的,竟然忘了兵家忌讳见红。朕罚你换三件礼物来,明日补上。现在别愣着,快入席看戏吧。”

      翼王道:“遵旨。”但身子却不动。玉旒云隔壁的席上坐的是石梦泉,翼王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他要坐石梦泉的位子。

      玉旒云又哪能让他得逞,微微一笑,道:“看来翼王喜欢在这个位置看戏。梦泉,让王爷坐这儿,咱们上那头去。”当即命令仆人搬桌子,他二人从庆澜帝的下首换到了玉朝雾皇后的下首,把翼王愣愣地留在原地。

      庆澜帝好心撮合,却闹成这局面,面子有些挂不住了,皱着眉头去看玉朝雾皇后。玉朝雾只能摇头,低声道:“万岁,臣妾早跟您说行不通,您非要……”

      庆澜帝脾气随和,打了个哈哈:“看戏,看戏。”

      先上的是一套南曲,丝竹齐响,那伶人唱道:“战西风遥天几点宾鸿至,感起我南朝千古伤心事。展花笺欲写几句知心事,空教我停霜毫半晌无才思。往常得兴时,一扫无瑕疵。今日个病恹恹刚写下两个相思字。”声音亮冽不尖细,调子婉转而不俗腻,幽幽道来,说不尽的果然只有“相思”两个字。

      玉旒云看姐姐听得都痴了,就道:“难怪说南曲好,原来词真的这样雅致,让人回味无穷。”

      玉朝雾道:“可不是。但太悲了一点儿,不合适在寿筵上唱。叫他们换一套来。”

      自有人得令传到台上去,伶人行礼遵旨,转而唱道:“渔得鱼心满意足,樵得樵眼笑眉舒。一个罢了钓竿,一个收了斤斧,林泉下偶然相遇。是两个不识字渔樵士大夫,他两个笑加加的谈今论古。”

      “哈

    !”玉旒云笑着一弹酒杯,“梦泉,这可真是好文章,把咱们骂得无地自容了!”

      石梦泉对诗文造诣不高,细细体味了好几遍,才明白了曲中的深意,不禁慨然:都说大江东去淘尽千古英雄,今日纵横沙场,叱咤风云,他朝也不过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所谓“作古”,就是归为一抔黄土。

      “不过——”玉旒云又道,“古今多少事,不是每一件都能为人所津津乐道。好比那曲子里的渔、樵二人,别看他们这时议论得开心,到死后,恐怕连棺材也得不着一副。他们的墓碑会被后世垦荒的人砸去,更不会有人记得他们,谈论他们。若想到了这一层,他们还有什么可开心的呢?”

      身后事哪管人评说?石梦泉想,既然评说都不管,是否被人评说又打什么紧?

      想是这样想,但他不能与玉旒云争论,笑着陪了一杯酒。

      台上的伶人换了琵琶来,琮琮自弹自唱:“豆蔻梢头春正早。敛修眉、未经重扫。湖山清远,几年牢落,风韵初好。慢绾垂螺最娇小。是谁家、舞腰袅袅。而今莫谓,春归等闲,分付芳草。”

      这回第一个叫好的是翼王,鼓掌笑道:“唱的是个俏丽的美人儿,座中当得此曲的只有皇嫂,可惜又不恰当。皇嫂您雍容大方,这曲子里唱的却是……”

      见他的眼睛朝自己瞟了过来,玉旒云晓得翼王的用意,冷然一笑,道:“翼王爷最好秦楼楚馆,对美人自然是颇有见地的。”

      翼王被人在庆澜帝面前揭了短,脸立刻红了,掩饰道:“我其实……我其实……这曲子其实……”

      “这曲子其实唱的就我这样的姑娘!”蓦地一声娇俏又傲慢,一个姑娘转进了园子来。庆澜帝、玉朝雾、翼王,包括石梦泉都识得她,惟独玉旒云没个印象,望了望石梦泉,后者即低声道:“这就是赵王家里的愉郡主。”

      ¡°Ó俤Ö÷£¿ÎÒÓÖûÓÐÇëËý£¡¡±Óñì¼ÔÆÅ¡×Åüͷ¡£

      石梦泉的心情又能好到哪里去?这郡主大人还用人请么?他想,是送也送不走的瘟神!在南方七郡,他饱受折磨,黄连水算是轻的了,什么汤桶里蹿出毒蛇,茶壶里关只蜜蜂,这姑娘的鬼点子层出不穷。石梦泉既不想冒犯她,也不想搭理她,但是她纠缠不休,实实让人头痛。今日她又不请自来到了玉旒云的寿宴上,不知道肚里转的什么诡计。

      Ó俤Ö÷ÒÀÈ»ÊÇ´ø×Ž¿ÜôͬÐУ¬Ëý½ñÌì´©Ò»¼þ¶ì»ÆÈ÷½ðµÄС¹Ó£¬ÏµÊ¯Áñºì°ÙñÞȹ£¬ÔÙ¼ÓÉÏ·¢¼äÒ»Ö§±¦À¶¿×ȸô¢£¬ÈÃËýÏÔµÃÍò·ÖÃ÷ÑÞ¶¯ÈË¡£ËýÉÏǰÀ´¸úÇìÀ½µÛ·ò¸¾¡¢ÒíÍõ¶¼ÎÊÁ˺ã¬È´²»´îÀíÓñì¼ÔÆ£¬ÉíΪ³¼×Ó£¬Óñì¼ÔÆÖ»Óйª×ÅÉí×Ó¾²¾²µÈºò¡£

      愉郡主咯咯笑,到了石梦泉的跟前,道:“那个谁,我说你怎么一声不吭就离开南方了,原来是为了玉旒云!”

      “小愉,说话不要没大没小的!”庆澜帝让玉旒云平身,“今天是玉卿家的大好日子,你既然来了,就要规规矩矩地给人家拜寿。”

      “嘻!”愉郡主笑道,“生日年年都有,叫什么‘大好日子’?要我说,女孩子家的大好日子一生一次,就是出阁成礼。”她说着,瞥了瞥玉旒云又望了望翼王,言下之意不挑破也罢。

      玉旒云的脸色登时变得铁青,拳头死死捏住,就想要拂袖而去。

      玉朝雾皇后赶忙打圆场:“小孩子家怎么好说这些?仔细传到你母亲的耳朵里,要怪本宫和皇上没有好好管教你。快乖乖坐下听戏吧。”

      愉郡主无法,只得又挑衅地看了玉旒云一眼。而这一眼,却停在她腰间了:“这是什么?”她一把抓住石梦泉送的东珠佩:“怎么会在你这里?”

      玉旒云可忍不下去了,夺回来,怒道:“与郡主何干?”

      愉郡主跺着脚,声音带上哭腔,冲着石梦泉嚷嚷道:“好哇,哄着我教你打络子,原来又是送给玉旒云的。你这个死没良心的跟屁虫石梦泉!”

      石梦泉一时被她骂得手足无措:“郡主,您这是……”

      愉郡主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又伸手来夺玉旒云的东珠。玉旒云恼火万分,偏偏就是不给。她幼习武术,身手灵活,愉郡主要抓她,她只轻轻闪开,就让人扑了个空。愉郡主没的更加生气了,嚷嚷道:“你这凶女人,我就不明白翼哥哥怎么会看上了你!”

      庆澜帝见闹得越来越不成话了,终于出声喝止:“小愉,这成何体统?一个东珠佩,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赵王府里难道没有吗?即便是没有,改日到宫里来,朕让你挑一个。”

      愉郡主气喘吁吁,还不罢休:“我就要那一个!”

      玉朝雾生怕闹砸了场面,忙对玉旒云道:“云儿,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就给她吧。”

      ¡°²»ÐУ¡¡±Óñì¼ÔÆ¾óÆ¢ÆøÉÏÀ´£¬¡°ÊÇÃÎȪË͸øÎҵġ£¡±

      “得啦,得啦!”那边翼王发话,“小愉你这样闹下去有什么意思?一个姑娘家也不嫌丢人?你那点儿心思,谁看不出来?”

      愉郡主秀眉微蹙:“我有什么心事?”

      翼王道:“我讲出来,你可别着恼!”说着,朝庆澜帝夫妇道:“皇兄、皇嫂,你们看,小愉是相中石将军做她的夫婿啦,特地来闹事,就是要请皇兄金口赐婚呢!”

      “什么?”庆澜帝夫妇都是一愣。玉旒云惊讶地转脸望石梦泉,石梦泉则是两颊如火烧:“王爷,这……这……万不可寻微臣的开心。”

      愉郡主也是绯红了脸,跳过去狠狠拧了翼王两下:“胡说八道什么?”

      翼王一边讨饶,一边还是笑:“倘若你不是相中了石将军,为什么别的东西不要,非要人家送给玉将军的东珠佩?”

      愉郡主道:“那是我做师父教他打的络子呀。他眼笨手拙,打了五六十个才得一个像样的,却不送给我这做师父的,这就是对我不敬不孝。”

      翼王哈哈大笑:“看,你这还不是不打自招?原是因为这八宝璎珞结系石将军亲手所打,你才非要争到不可,是也不是?”

      愉郡主羞得无地自容。石梦泉也恨不得地上能裂开条缝儿让他钻进去——哪怕全世界都误会他也好,玉旒云是怎么想的?他偷眼望望,玉旒云把东珠佩紧紧攥在手中,只余一线水蓝的流苏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荡漾。

      庆澜帝听翼王说的有鼻子有眼,问:“小愉,真有这种事吗?说出来,朕自然替你做主。”

      愉郡主如何能答?

      翼王笑:“皇兄,你这样问一个女孩子家,她怎么好意思说呢?您该问问皇嫂,或者问问玉将军,她们身为女人,一定理会得!”

      玉旒云差点儿没被他这话气得跳起来。幸亏愉郡主先跳了:“谁看上他那个应声虫?什么牢什子的东珠,本郡主才不稀罕!不是有戏看吗?快上戏!快上戏!”一叠声地叫着,又在翼王身边的桌上坐了下来。仆人们适时摆上酒菜,那边台上热闹的北戏乒另乓啷地扮演起来,这小小的风波才平息下去。

      石梦泉却没有心情再饮酒了,时不时地看看玉旒云的动静。玉旒云不说话,只喝闷酒,酒杯一次一次地落在桌上,也一次一次砸在石梦泉的心里。

      北戏不时唱罢,该上杂耍了。什么口中喷火,刀上走人,都是寻常的街头功夫,深宫中人,尤其庆澜帝夫妇,难得一见,觉得新鲜万分。余人倒提不起什么兴致。耍了片刻,上来一个五十开外的老头儿,朝座中各位行个礼,跟着一打呼哨,后台竟蹿出一头斑斓猛虎!

      在座无不大惊,庆澜帝的侍卫们有的已拔出了配刀。

      可老者示意大家放心,打了个手势,那猛虎就的一滚,变成了一个后生。众人怎不目瞪口呆,半晌,才齐齐鼓掌叫好。

      老者抱了个团揖,冲后生挥了挥手,后生就闪转腾挪表演起拳脚工夫来,有力处犹如黑熊猛虎,迅捷处又似猎豹雄鹰。最绝的是,单脚在台上一点,整个人就蹿起两丈多高,机灵灵翻了三个筋斗,落地亮相,又变了个姑娘!

      众人可真是要拍案叫绝了。庆澜帝叫人重赏,道:“老人家,你可真把朕弄糊涂了。这究竟是位后生还是个姑娘呢?”

      老者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头:“回皇上的话,这是个姑娘,是老汉的女儿。到三十多岁才得这一根独苗,是不得已,才让她抛头露面。今蒙皇上、皇后娘娘看得起,就叫小女再表演个绝活儿给大家助助兴。”

      庆澜帝准了。老者就让人从后台抬上一口箱子来,道:“各位贵宾,您莫看老汉身无长物,其实这是口家传的宝箱。我家祖上从雪原坚冰之中凿这口箱子来,一天夜里寒冷,先祖无处取暖就躲进箱内,一觉醒来,竟到了瑶池边,见到了西王母。王母可怜他,说看他好歹也是个有仙缘的人,就送了他蟠桃一只。先祖吃了之后,享寿一百五十六岁。先祖知道这箱子乃是去往瑶池仙境的通路,很希望我后辈子孙能得神仙眷顾。不过可惜,一直到老汉这一辈还是没一个有缘人。但老汉的女儿就不同了,别看她小小年纪,却已经七次上天和王母娘娘会面。今日玉将军生辰大喜之时,就让小女去向娘娘讨了寿桃来。”说着,把箱子打开,对姑娘嘱咐了一番,让她躺进去,又将箱子锁上了。

      玉旒云还是擎着酒杯一言不发。石梦泉当然也没心思看什么蟠桃献寿。只翼王笑道:“老人家,你先不要吹牛。皇上和皇后娘娘在此,要是拿不来蟠桃,可要治你欺君之罪。”

      老者点头称“是”,敲了敲箱子道:“女儿,你可要好好跟王母娘娘要桃子,咱父女的性命可都在这桃子上了。”

      不听箱里有人应声。老者道:“莫非这么快就已经上天去了?”打开盖来一看,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庆澜帝等人都觉得十分神奇,连愉郡主也忘了先前的不开心,问道:“老人家,你女儿要去多长时间?”

      老者道:“这个不一定,要看王母娘娘心情如何,留不留客了。少则一柱香,多了也就一个时辰吧。老汉先唱个曲儿来给各位解解闷。”因合上了箱盖,开口唱道:“王母瑶池景物鲜。蟠桃华宝不知年。天教把定春风笑,来作人间长寿仙。披蕊芨,诵云篇。朝朝香火篆炉烟。只将清静为真乐,合住春秋岁八千。”

      这是寻常的喜庆贺寿歌谣,然老者声音沙哑,颇有悲凉之意,唱边塞曲恰合适,唱这首歌就有些滑稽刺耳。庆澜帝等人只是随便拍了拍手就算了。

      偏这时,听得箱子中“轰隆”一声巨响。众人都惊道:“何事?”老者也是满面茫然,打开箱盖,里面“呔”地一声喝,跳出个门神般的武将来,斥道:“方才那没规矩的小丫头可是你派来的?”

      老者吓得两腿如筛糠:“那是……那是老汉的女儿,不知她哪里冒犯了仙官?”

      门神道:“好你个不知死活的老头儿,竟敢教唆女儿上天来偷我们王母娘娘三千年一熟的蟠桃!”

      “三千年一熟?”老者惊道,“老汉只叫女儿去向王母娘娘讨些一百年一熟的桃子,可没敢动那三千年一熟的。仙官是弄错了吧?”

      门神道:“还要狡赖?一百年一熟的桃子每年重阳节就派完了。你既然晓得有这种桃子,怎么不知道派桃子的规矩?如今剩下都是三千年一熟的。你女儿敢动这些稀世珍宝,我们已把他拿下了,要在桃园里挑满九千九百九十九担水,才放她回来。念她是个孝女,一直惦记你无人供养,特来跟你说一声。”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技术支持:近思之  所有书籍
    北京时间:2025/10/08 22:44: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