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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策愤怒的看了土墙上一眼,不再多言,回身走向第一道土墙。既然求援无果,那么就只有放手一搏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士兵在这个时候崩溃。
刘策长枪一甩看都不看一眼跑过来的饥民,一枪将他扫飞,随后纵身一跃向密集的贼群扑去,最前方数名流贼直觉头顶有一片乌云急速降下,随后一个身影重重的将这片贼群压倒一整片。
刘策连忙起身手,手中长枪或点或挑,不断收割着眼前流贼性命,枪身都已经被鲜血染的血红,但翻过土墙的流贼越来越多,源源不断的朝自己方向杀来。
“不能再这样下去!”刘策望着蝗虫般杀之不尽的流贼,必须要尝试着做点什么,把那群墙内流贼赶出去,这样才能有时间撤到第二道防线,不然今天就都得交待在这里,望了眼不远处韩锋所在土房,刘策举枪一挥,“咳嚓”,一名流贼战兵脖颈被活活敲碎……
此时的韩锋因为王彤的死已经陷入疯狂状态,手中步弓一箭又一箭射向流贼人群,每射一箭就有一名流贼倒地,如此已经射出去二十多支狼牙箭,手臂早就发麻快到极限,但他依旧不知疲倦抽出箭枝,搭弓射出。
此时一名流贼战兵已经盯上了他,只见他一声招呼,推开人群,迅速跑到韩锋视线死角,随后口叼长刀,踩着边上石墩借势一跃而起,抓住土房后侧绳梯向屋顶爬去。
那流贼战兵刚刚爬上屋顶平台,便和同样攀上屋顶的刘策打了个照面,二人互视一眼,都从各自眼中看到一股发冷的寒意。二人就这么僵持着,而韩锋浑然不觉身后有两个人,只是红着眼在人群中寻视杀死王彤的那名流贼……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刘策同那贼兵,互视大概几秒钟……就在韩锋的弓箭又一发射出的刹那,刘策和那贼兵竟然同时发动攻势。
铿锵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传入刘策耳中,震的耳膜嗡嗡直响,刘策那把刃口多处有裂痕的腰刀应声而断,而那流贼也被刘策刀劲逼退两步,长刀插入水平面,扬起一道黄色尘痕,勉强保住了自己平衡,见刘策兵刃断成两截,那贼兵冷笑一声,拔起长刀狰狞的朝刘策砍过来,刘策面对刀势逼近,不闪不避,就在要砍到自己脸上瞬间,身体立刻向右一闪,那贼兵刀势挥空的刹那,刘策手中断刃闪电般的划过他咽喉,一时那贼兵难以置信的丢掉手中长刀,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脖子,试图阻止血液涌出。
刘策不紧不慢的丢掉手中断刃,捡起地上长刀,缓步走到那名贼兵身后,一脚将他踹了下平台。然后看了眼手中长刀,刀身长80公分的样子,宽10公分左右,重量有7-8斤,估摸精铁质量不好,因此刀身比较厚,才有这么重。但这刀还算完整,只有一两个缺口,暂时拿来给自己保命还是够了。
就在刘策要开口和韩锋说话时,韩锋猛的转身,手中步弓搭着一支拇指粗细的狼牙箭,阴森的箭镞散发着嗜血的光芒。刘策瞥了韩锋一眼,在箭枝脱弦刹那急速扑倒在地,狼牙箭几乎整根没入刘策身后流贼胸膛,那流贼被如此近距离箭矢射中,整个人被掀飞出去。
韩锋射完这一箭,毫无预兆的跌倒在地,自己双臂已经使不出半点力气,控弦的手指已经肿的发紫。刘策起身,对韩锋轻轻点点头表示感激,可见他这幅模样,也不再说什么,继续跃到另一个较高的平台。
“应该就在这里。”刘策自言自语,他印象中之前一世原本身体宿主在历次讨贼中经过厚土堡时,发现高处某个屋子里暗藏了大量的火油,都是用瓦罐装着,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些火油找出来扭转眼前糜烂的局势,只要能让流贼停止一刻钟不再进攻,自己和土墙前剩余的几百人便可以从容退往二道防线后暂时休整。
终于他连翻三个平台,在一个房间里找到了用蜡密封的几十坛火油。刘策在每个封口上都扎了一个洞,随后抓起一坛跑屋外从屋顶浇下,刺鼻的火油几乎全部浇在尸体上……倒空一坛又一坛,在倒完十坛侯刘策从身上掏出火折子和一根燃芯草(异界植物,易燃,可做煤油灯芯),点燃后朝下扔去……
一股火苗蹭的窜起,土墙前一片空地上的尸体被点燃,刘策又拿起两坛子火油,猛的又砸下,瞬间火势变大,其中一坛火油罐子炸开,火花溅到几名流贼身上,粘稠的火油十分易燃,很快这几名流贼身上火势越来越旺。
灼热的疼痛使得这几个流贼惊慌失措大声喊叫着四处奔跑,反而引燃了附近的洒过火油的尸体。有几个稍显冷静的就地打滚,不想也同样点燃了地上尸体,行成一片火海,这十几名流贼就这样活活被大火吞噬,火势迅速蔓延开来,行成一个长数十米的火墙还在以肉可见速度疯狂扩散。
刘策将长刀挂在背后,用绳子将剩余十几坛火油系在一起,分成两组,又随手找了条破棉布,见下面流贼和士兵已经一片混乱,躲避火势时,便捂住嘴鼻,按原路跃回地面,随后向没燃烧的地段疯跑,罐子内火油一路撒在路面上被蹿过的火苗点燃。一口气跑到另一边时,火油几乎已经撒空,望着身后浓烟滚滚的大火,刘策将手中罐子全部砸向前方流贼翻越的土墙,土墙瞬间窜出一团火焰,逼退了正在翻墙的几名流贼……
长达200多米的火墙,浓浓的黑烟令人枪的无法呼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股恶心的熟肉的味道,流贼顶不住这呛人的浓烟和逐渐增强的火势,纷纷回身翻越土墙逃命而去,途中又有不少同伴被踩死或踩伤被大火吞没。
第二道土墙后的士兵目瞪口呆,不少人亲眼见证了刘策一人上蹿下跳改变整个局势,此时只见刘策身边聚集了百余多人向第二道土墙跑来。
之前那位指挥官望着眼前这一切,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厮好狠,还是少惹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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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布阵
在刘策等百余人进入第二道土墙防线后,已经疲惫不堪,脸上被黑烟熏的如同煤炭,不顾众人投来的目光,刘策径直来到一口水井前,打了一桶水不顾一切浇在自己身上缓解灼热的肌肤。
刘策丢掉水桶,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地上,望着剩余士兵争先恐后挤在水井前抢水桶不知该说些什么。
第二道土墙前的守军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大火,一脸震惊,尤其几位指挥官,原本都已经觉得第一层土墙被破流贼华裔趁势攻上自己防线,那么自己所列军队结果也同第一道土墙那些士兵一样很快被攻破,但现在刘策这种不要命的作战方式竟然活生生的挡住了数万流贼疯狂的进扑,给自己获得了喘息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说兄弟们,”见众人在水井前挣抢的差不多,刘策清了清有点被烟熏的干痛的嗓子,说道,“待会儿可能还有硬仗,想活命的话就听我一句,不能再这么打了。”
从第一道防线死里逃生的一百多名士兵齐齐回头望着刘策,只见刘策继续说道:“我知道诸位武艺各个不凡,对战那些流贼饥民哪个不是以一挡十,哪怕对上流贼精锐也不在下风,但他们人数实在太多了,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蚁多啃死象,不要再各自为战。”
众人一想也觉得有道理,面对七八个扑上来的流民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凭借一身勇武或蛮力尽力反抗。
“那你说怎么办?”在流贼和火丛中死里逃生的韩锋问道。
看了眼韩锋,他脸上被烟熏得如同张飞一般,看不清什么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看来还处在丧友之痛中。对韩锋点了点头刘策继续说道:“我有一个想法,众人必须拧成一股绳,共同御敌。”
随后从边上捡起一块木条,在地上划了几个线条,众人逐渐围在刘策身边观看地上简易图形。
“枪阵排数列,每列数人,刀盾手穿插在各列中间,所有人只需盯住各自正前方位置的敌人,来一个杀一个,至于侧身袭来的流贼,你们只能相信自己身旁队友,刀盾手补漏砍倒从间隙冲过来的敌人便可……”
一连串的想法从刘策口中说出,一下子颠覆了这群常年在刀口舔血的汉子。历来军中作战都是以个人勇武为尊,团队作战根本没什么意识,指挥操练自己的将领从来没说过这么有想法的战术,只说过打仗靠的是血气,用强大的武力让对手害怕绝望直到死亡,被敌人杀死只能说明自己武艺不到家……
可眼前这位不过18岁的少年居然有这种别具一格的想法,一时间无法适应,但自己的命几乎就是他所救,虽然这场火也烧死了不少自己人,但能把几十万流贼挡在堡外,让自己安然退回第二道土墙,足以证明这家伙绝不简单。
“怎么样,你们愿不愿信我一次?”说完,刘策抬头问道?众人面面相觑,都在思考他这个方略可行性……
“这样就能保证我们活下去对么?”终于有一名士兵提出异议,毕竟他所说的话也代表了众人心里所想。
望了那名士兵一眼,刘策又看看众人道:“不能。”
一听这回答,众汉子不少冷哼了一声,搞了半天还是会死,那你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但能让你们活的久点,有机会逃跑!”刘策一字一句说道。他当然知道目前这种战术对整个战事无济于事,流贼最终还是会攻下厚土堡,很多人会死,而这战术列阵刘策也只是依照前世网上对古代中外战争的描述改编,具体有没有效果还有待实战确认,更何况这群士兵根本没经过这方面系统的训练,能发挥多少战斗力也是个未知数。
“信我的,就表个态,不信的,自己去和守军一道吧。”刘策丢掉手中木条,拍了拍手,眼前137人,只要有一半人同意,那么这套方略就可以实施,否则还是自己找机会跑路吧。
陆续有人离开,他们无法接受刘策这种新颖的作战方式,还是传统的认为个人武艺是保命最佳手段。最终统计下来,有103人愿意选择相信刘策,反正横竖也是死,不如索性拼一把……
见还是有很多人选择留下来,刘策总算呼出一口气,对他们说道:“我刚才观察了下地形,看那边。”望着刘策指的放向,只见通往第三道防线前不远处有道可以勉强容纳6个人通过的巷道,在那里是阻挡流贼最佳场地,另外我改变下阵型,刀盾手五人一列,分为3列,每一列身后穿插一排长【创建和谐家园】,刀盾手责任就是挡住冲杀贼群,长【创建和谐家园】趁机刺死刀盾手前面流贼,记住你们只需顾住正前方流贼,其余请务必信任身边战友……”
吩咐完毕后,刘策等人就起身和各人简单训练了下如何列阵,还好这群士兵虽然没有经过系统训练,但好歹也从军多时,这么简单的排列不多时便学会。随后刘策便带着众人朝巷子里行去,准备迎接新一波的厮杀……
第二道土墙后的守军位置比第一道土墙高出差不多一层楼,此时要有滚石擂木之类守城工具那么就可以给流贼进击带来巨大伤害,可惜旗团出征根本就什么都没准备。必要的防御工事都没有,仅仅依靠这一段段废弃的土墙强行拉开防线,若不是刘策使出火攻之计恐怕流贼再来一波直接被攻克也说不定,镇守这道防线的总指挥官——董伦望着黑烟弥漫的场景,心里一阵后怕。他完全是一个平民在军营中摸爬滚打,硬是靠军功和为数不多的俸禄巴结讨好朱嵩、宗盛才有今天的地位,原本以为这回只是和前几次一样普通的缴完匪就可以回营,却没想到柳州方向的流贼数十万聚集这里要攻打高阳,自己极有可能要交代在这里,死倒是不怕,就是自己家里还有老母亲和妻儿怕没人照料,大周皇室对自己这些草根阶级可谓刻薄到了极点,虽说现在是个参将,表面上看拿到手的俸禄和士族同级将领一样多,可背后的隐形待遇可是差距巨大,士族参将战死家属可得到最高700两白银和五百石粮食以及数不清的福利抚恤,哪怕伤残也能拿到十个月俸银和每月十石粮食补贴;而一个草根参将战死,最多只能得到75两抚恤和120石小麦,中途还可能被克扣大半,伤残更是什么都没有,顶多发饷银三月退伍。即使正常生活中,士族子弟参将级别都有皇室安排的住所,不愿意住的每月可额外领取10两白银,要知道一个下属营参将一月也才20两白银……董伦越想越气,但也只能把这一切归结为天命,谁让自己命不好没有出生在士族世家呢?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仅仅只是大周皇室公认的高级炮灰而已,随时可以舍弃。
“大人,统计上来了,邓字营1257人,撤入防线内士兵共计277人,参将、指挥使以上将领已经全部战死,剩余的其中37人伤势过重,恐怕挨不过去,你看是不是……”一名吏员小声和董伦汇报撤进土墙后兵员数据,眼神流露出一股杀机,做了个抹脖子举动。
“这事你去办吧,注意要做的隐秘点,这种时候千万不可再动摇军心,坏了大事。”董伦挥挥手,小声示意道,他现在尽量让自己冷酷无情,向士族将领靠拢,只有这样才能被上面赏识,再进一步……
人群中的一角,一名瘦弱的士兵正抱着腰刀瘫坐在地上,脸上满是烟熏痕迹,此刻仰面正大口喝着眼前一名老兵递过来的水袋,等喝空水袋才收回仰着的头。此人正是在战场上吓得尿裤子的徐辉,而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同个营帐相处了两个月的老甲长——曾从严。
曾从严依旧那副老样子,抽着旱烟,烟杆里冒着丝丝白气,却不同以往的劣质烟丝,散发着一股类似刘策前世咖啡的味道,一点不难闻。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徐辉,只不过眼神里却流露出一股罕见的关爱。
“谢谢甲长。”徐辉将水袋递给曾从严,但他并没有接,只是摆了摆手,说道:“你留着吧。”说完抽着烟不再说话就这么眯着眼睛看着徐辉。良久深吸一口,吐出一个云团,后敲了敲烟锅,倒掉烟渣,放入烟袋中又是一阵捣鼓。
“我儿子要还在,也该像你这般大了,可惜他三岁那年村里大旱,家里除了我之外全都饿死了。”曾从严似乎沉寂在回忆中,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甲长,我……”徐辉不知道怎么回复,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已经42岁看上去却像50多的老甲长。
曾从严笑了笑:“臭小子,你自打来到营帐我就注意到你了,我就奇怪你胆子这么小,怎么还有胆识当来兵?那晚你和刘策对话我都听到了,说实话我是不信你那套说辞的,而刘策那小子我看也不会信你,你这谎话漏洞百出,除了封愁年那头熊外,谁信?”
“甲长,你……这……”徐辉不知所措,要不是被烟熏黑看不出脸色通红,早就当场出糗了。“你不用说,我也没心思管你从哪里来。”曾从严把手重重搭在徐辉肩膀上,“等会儿流贼冲上来你跟紧我,只要我还有口气,就保你活下去。”话毕,就掏出火镰和装满烟丝的烟枪,吊着烟嘴一边打着火镰一边喃喃自语,“上好的烟丝,可是我花了两个月俸禄买的,今天不抽过瘾也许就抽不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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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坚韧
一阵急促的号角声从远处传来,曾从严打着火镰的手登时楞住,叹息一声,将烟杆收入烟袋系在腰间,提起长枪朝徐辉使了个眼色。徐辉用袖子擦拭了下有些湿润的嘴角,鼓起勇气提着腰刀跟在曾从严身后……
另一边,刘策正忙着和其他士兵拆卸堡内门板以及板车上的平板,刚将木板架在巷道口,还未来得及加固,就听到流贼再次攻击的号角。众人神色各异,流贼这么快又发起攻势了?大火还没灭呢。
“别管他,将门板固定好,能不能撑下去就在此一举!”刘策说完将一根小腿粗细的圆木,用屋子里搜出来的一把榔头狠狠砸下,好在厚土堡这片土地比较松软,没几下就死死的将圆木固定在地上,每块木板后都有两到三根圆木做固定架。
另外几名士兵把门板平放在地面找了几根粗长的门栓固定在一起,由于没有钉子,只能从韩锋等几名弓箭手上的箭枝拿来折断当钉子用,刀鞘渐渐将箭簇嵌入门栓……一阵忙活之后,一面长达四米高2米2左右的厚重“巨盾”行成了。
这面“巨盾”有四面门板合成,每扇门中间留有半个人的空隙,这是刘策临时起意搭建的,因为刀盾手实在太少就12人,仔细考虑了下才这么做,专门找来那些厚重门板充当“刀盾手”。
流贼叫喊声震耳欲聋,由于黑烟阻挡视线,董伦和土墙上其他守军看不到具体数量,但可以肯定,这次攻势远猛于之前。
一阵阵沙土烟尘从燃烧的地面扬起,流贼扛着沙袋,向火点撒去,火势逐渐被控制下去。
在火势差不多被扑灭的时候,无数流贼蝗虫般的翻墙涌入,烟雾有些散去的时候,董伦亲眼看到墙外不远处还有几十张云梯在前行。
“弓箭手,射!”董伦赶紧下令,30多名弓箭手拉弓满圆朝下方流贼纷纷射去。
咻!咻!咻!
噗!噗!噗!
箭矢破空声和入肉的声音交响在一起,根本不需要瞄准,密集的人群几乎每一箭就有一名流贼被射翻。如此两轮过后,董伦连忙喊停,因为他发现这样毫无意义,面对发疯的流民,这只是图耗力气而已,不如留点箭枝射那些抗云梯的流贼……
云梯终于一步步接近到土墙附近,在董伦等指挥官命令下,30多名射手再次把箭矢倾泻到扛云梯流贼身上。
扛云梯的流贼或脑门、面颊、脖颈,或手臂小腿胸口中箭,几十架云梯瞬间倒了一大半,但很快下面流贼就再次抬起云梯朝土墙前行。
“可恶!”看着云梯最终一架架被竖起,朝土墙倾斜而来,董伦狠狠地把手击在土墙上,扬起一小片沙尘,随后拔剑道:“准备搏杀!”
无数流贼被守【创建和谐家园】落跌下,又有无数流贼爬上云梯,再次被挑落……眼见局面僵持不下,突然第一道防线的土墙一角尽然完全崩塌,一辆简易的冲撞车缓缓的驶近,周围暴发出一阵刺耳的吼叫,流贼们更加疯狂了。
“这……流贼什么时候有冲撞车?”董伦惊讶的不知所措,印象中流贼根本不具备攻坚能力,可如今……
只见那冲撞车四个木轮缓缓推进,一根巨大的圆木被车上六个大腿粗细木条拼成的支架用三条麻绳挂着,圆木前方被削成椭圆形,还镶嵌了一层厚厚的铜皮,冲撞车前方有两块长3米宽1米5的木板挡着防止箭矢袭击,十几名流贼用力推着冲撞车朝土墙大门处前行,周围还围了不少流贼掩护,随时都可以加入推车行列,前方又有几十名流贼冒着烫伤危险将烧焦的尸体搬开给冲撞车清除障碍……
“弓箭手,瞄准冲车别让他靠近!去几个人抵住大门!督卫营带一百长【创建和谐家园】,到门口,准备肉搏!”董伦慌忙下令试图阻止冲车靠近。
土墙上弓箭手,纷纷把箭头对准冲车,但大部分都被挡板挡住,无法造成太大伤害。一名弓箭手瞄准一个推车的流贼,正准备松开拉弦的手,突然胸口一痛,全身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一样,他难以置信的望着没入胸口的羽箭,倒了下去。
咻~噗~
又一声利器划过空气的声响,另外一名弓箭手也被射翻。
“流贼有弓箭手!”指挥官大喊!但随后,这名指挥官也被一箭射穿脑袋,伴随着红白污秽的溅出,倒了下去。
土墙下,三个长相怪异的异族人龟缩在冲车挡板前随车缓缓移动。这三人是远东地区的渔猎民族,因为草原蒙洛帝国的崛起,塞外草原上各族被不断屠杀吞并,他们逃入大周境内后鬼使神差的加入了流贼阵营。因为三人骑**湛,在流贼阵营中地位很高,本来流贼首领是舍不得将他们派出来,但这次都是自己主动请缨,首领也没办法,只能多派战兵保护他们。
土墙上的射手不断被他们射翻,真是例无虚发,百发百中。一个额头留着疤痕的异族人不知道和周围人说了句什么,随后从箭匣里抽出一支重箭,箭头呈半月型,瞄准了一个土墙上只露出小半个脑袋的弓箭手……
那弓箭手躲在土墙下不敢出头,就在他认为已经安全之际就感到头顶一凉,身后一名枪兵的胃部被射穿,仰面躺倒,口吐鲜血…….那弓箭手正在暗自庆幸躲过一劫,忽然觉的头顶湿漉漉一片,伸手一摸,立马发出非人的喊叫——半个头盖骨被射飞,红白脑浆流了一脸,在惊吓中死去,表情恐怖至极……
在失去弓箭手的威胁后,冲车如愿来到了土墙大门前,十二个流贼拉动麻绳狠狠地朝大门砸去,墙头不少碎石尘土掉落,顶在门后的一排士兵被震的全身发麻,但还是死死顶着墙门试图阻止冲车的破门而入。
一下又一下的撞击撼动着整个土墙,终于圆木撞开一个巨大窟窿,一名士兵被冲进来的圆木当场震碎心脉飞了出去,口中鲜血直流死不瞑目……其余士兵见状知道再顶门已经毫无意义,便退到身后枪兵阵列准备厮杀……
冲车又一下把窟窿砸的更开,木栓即将断裂的声响【创建和谐家园】着众人耳膜,终于在门外呐喊的声音中,圆木狠狠的又一下砸来,彻底将木涮连门一起砸倒,再扬起一阵尘土后,无数流贼蜂拥着向台阶上的士兵袭来,战斗又一次进入白热化……
土墙上,孙承冷冷的盯着一个即将爬上墙头的流贼,手起刀落,将他砍落墙头。
“第九个……”他暗自计算着今天已经杀了多少人。而另一边的杨帆同样将一名已经脚落地的流贼活活捅落墙头……
“孙承,我不会输给你的……”杨帆心里暗暗发誓。
“跟紧了。”土墙正中间,曾从严嘱咐了一句徐辉,一枪把一名流贼刺落土墙,随后一个花枪旋转,两名意图上前的流贼被活活扫飞出去……徐辉看的目瞪口呆,老甲长技艺不输刘策兄弟啊……
巷道内,木板后的一百多人就这么半蹲着,默默等着流贼杀过来,刘策把身后长刀递给了一名叫郭涛的年轻人,和他交换了手中长枪。
“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其中一名叫陈庆的士兵无聊的问道,“被指挥使大人知道恐怕会被就地正法。”
刘策白了眼这个比自己小两个月的少年道:“这么急着找死,我也不拦你,不用宗盛动手,那群流贼很快会要了你小命。”说着指了指缝隙外的战场,陈庆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引起周围众人一声哄笑。
刘策怔了怔望着众人缓缓说道:“感谢各位兄弟相信我这个不起眼的小兵,如果这次我们能活下来,希望能在一起干一番事业,从今后就是生死之交。”
听着刘策这番肺腑之言,众人也是一笑而过,并没有几挂在心上……
“十三个……”孙承握刀的手有些颤抖,盾牌早就破裂被丢在一旁,流贼数量实在太多,已经有不少流贼陆陆续续登上土墙,而且这些也不再是之前饥民,而是流贼中坚力量的战兵。孙承眼神依旧冰冷,发白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望着冲上来的一名流贼,孙承机械的举刀挥砍……
另一边,砍翻一个流贼后,杨帆气喘吁吁,但登上楼墙的流贼已经源源不断的向自己杀来,容不得自己半点疏忽……
“臭小子,捡起那张盾牌。”曾从严挑翻一个流贼,对徐辉嘱咐道:“训练时候忘记啦?左手护盾胸前,右手持刀挥砍,别当他们是人,就当是牲口,你心理负担就会小很多。”说话间又有一名流贼近身,曾从严枪势一转,雷霆般的拍在那名流贼头骨……
“将军,不好了,台阶那已经被流贼突破了,赶紧撤到最后道防线吧,再晚被包围就来不及了。”董伦身边一名亲卫慌张的说道。
“可恶,全军听令!准备……”然而命令还没下达,一支狼牙箭尽然射穿了他所披的锁子甲,没入腹中,一股寒意袭遍董伦全身,踉跄的靠在身后土墙上,还未说话,又一支狼牙箭没入肺部,顿时一口鲜血狂涌而出。
“将军!来人,将军中箭啦!”亲卫慌忙大喊,但话音刚落,一支箭矢射入他嘴中贯穿后脑勺……
土墙下那三名异族人见射翻墙楼上那戴着铁甲的指挥使后,互视一眼嘀咕了几句,便转身向最外侧土墙跑去,不一会儿消失在人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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