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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姑且饶过何将军这一回吧……”一直侧立祖蔽边上的尚有德轻声劝道,“石奎大军这时候出现在江面之上也确实难以提前预料,何况军中斩将难免有损军心士气,一切就等班师回朝后再做定夺吧?”
祖蔽抓了把脸上的胡须,这才挥了挥手让刀斧手松开了何茂才,然后恶狠狠地对他说道:“既然有丞相为你求情,就且饶你一命,立刻回营整顿兵马戴罪立功,一切等回到岭南再行发落!”
“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何茂才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跟个孙子似的不停磕头答谢,随后倒退着出了主帐,不过走出大帐之际,他侧头愤恨地回望了一眼帐内,随后顶着大雨消失在了众人视野。
“唉,这次没能攻下对岸石奎大营,想必石奎也定有所准备,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啊!”
祖蔽恼怒的看了一眼尚有德,让他心神一阵惶恐,连忙拱手说道:“皇上,为今之计也只有舍命一搏,全军压上去,以雷霆之势破开敌阵……”
☆、六十四 破军威武
……
“咯哒哒~咯哒哒~”
当燕义二军在涿河江面之上激烈血战的时候,楚子俊率破军营三千铁骑冒着倾盆大雨绕过岭南城池,直扑祖蔽回师必经要道悬谷关,马蹄的轰鸣踏在泥泞坑洼的路面之上,带起成片的污水飞溅……
“什么声音?”
悬谷关燕军守将贺肇闻听关外动静,顿时眉头一蹙,立马走出关楼眯着眼睛望去。
“那是,嘶~”
这一看之下,贺肇登时双眼瞪的滚圆,一阵风吹过,将雨水吹入他的眼球,吓的是倒吸一口凉气,随后冲关内大声吼道:“鸣金!准备作战~”
悬谷关内正在休息的两千守军闻听贺肇的呼喊,立刻手忙脚乱的起身拎起身边放置的兵器,来到城楼垛口之后严正以待……
“嘶~~”
当守军士兵看到关墙之外那密密麻麻肃立雨中的骑兵之时,也是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一股莫名的寒意袭遍全身,只觉得连血液都被凝固成冰,冷的直打寒颤。
贺肇努力咽了下口水,鼓起勇气对关墙之外的骑兵大声喊道:“你,你们是何人,为,为何无故犯我大燕疆界……”
“唏律律……”
“咯哒~咯哒~”
不多时,骑兵之中为首一名胸甲肩盔,面带修罗精铁甲的将领策马缓缓踏到阵前,他胯下的黑色坐骑同样在各处要害包裹了一层铁叶防护,只见战马打了一个响鼻,随后马首甩了甩将沉淀在鬃毛内的雨珠甩飞……
“我乃大周前军都督麾下,破军营主将楚子俊,尔等反贼见到天军驾临,还不速速开关献降!”
楚子俊面甲之后冰冷的声线悠悠传入关楼之上所以守军将士的耳畔,令他们心生胆寒,就想拔腿离开城头。
“大周前军都督?没听说过……”贺肇说道,“现在涿州已是我大燕国的天下,尔等应当速速离去,免得两国交战伤了和气……”
“呵呵……”
楚子俊顿觉一阵好笑,这所谓的“大燕国”不过占据区区半省之地也敢如此嚣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最后说一遍,岭南各地已落入我边军之手,悬谷关已是一座孤城,你,当真执迷不悟,要与军督大人作对么?”
楚子俊这席话立马引起城头之上一阵不小的骚动,要知道这些士兵的家眷都分布在岭南各地,如果真跟关下那名骑兵所言一样的话,那岂不是……
“不要慌,不要慌……”贺肇见守军军心开始波动,立刻大声安慰道,“岭南境内数万大军镇守,又怎么会如此快被他们攻下呢?定是敌人在扰乱我等军心,你们莫要受他人蛊惑啊……”
“可是,如果岭南还在那城下这些骑兵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一名士兵对贺肇的话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这,这定是他们绕过岭南城才到了这里……”面对士兵的质疑,贺肇也不十分的确定,只能随口找了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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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他这话却彻底让城头的士兵炸了锅。
“也就是说关墙外这些骑兵真的已经攻陷岭南各郡了?否则怎么没见岭南城内守军阻截呢……”
“天呐,我的妻儿老小怎么样了?”
“不,我想回去看看,我不放心啊……”
城楼之上一片哀鸿呐喊,顿时乱成一片,任凭贺肇如何辱骂安抚都无济于事。
楚子俊面甲孔眼处翻动的瞳仁将悬谷关城楼上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立刻抽出挂在马身一侧的环首刀,决定再给关上守军施加一股压力:“全军听令!准备攻城!”
“喝~”
这三千破军营骑兵可是出自老营(精卫营)的铁血将士,曾追随刘策纵横塞外呼兰草原所向披靡,绝对是属于精锐中的精锐,闻听楚子俊的命令仅一刹之间,便爆发出一声整齐肃杀的齐喝,让城头守军士兵的心沉到了谷地,彻底丧失了最后一丝抵抗的勇气。
“我们会死的,投降吧~”
一名士兵惊慌失措的大喊起来,瞬间带动整个城头的守军一片哀嚎,纷纷求着贺肇不要再抵抗了……
贺肇此刻眼角是不住的抽动着,面对城外骑兵表现出来的可怕气势,也早已心生惧意,但他不能降,自己的家人都在祖蔽手中作为人质,一旦自己降了,全家老小的命也就没了……
“城外敌将听着!你可敢与我单打独斗,战上三百回合!”
知道口头安抚守军已然失效,贺肇唯有想出这么个主意重振士气,只要城外主将肯接受挑战,那么或许能改变这个不利的局面稳定住军心。
“呵呵,成全你!”楚子俊冷笑一声,答应了贺肇的请求。
贺肇见楚子俊同意,立刻对守军将士大声吼道:“开关!”随后步下城楼取过自己的兵器,萱花斧,跨上一匹黄鬃马带着十余亲兵杀了出去。
“愚蠢……”楚子俊见关门洞开,轻声骂了一句,“凡是了解我边军作战风格的都应该知道,单打独斗从来都不是我军的风格,唯有……”
“全军听令,攻城!”
“喝~”
楚子俊一声令下,三千铁骑再次齐吼一声,策动战马扑向大开的关门,但闻马鸣嘶啸,铁蹄轰鸣,震的整个悬谷关内外都似地动山摇一般剧烈的晃动起来……
“不妙,中计了,快关关门!”
一见铁骑疾驰而至,正欲出关单挑的贺肇顿时心中一凉,大骂楚子俊不守规矩,连忙命人关上大门。
然而,守门的将领早就被吓破了胆,见大股骑兵逼近,二话不说,嚎叫着向远处跑去,这时再想要关门已经迟了……
“吁~~”
疾驰的战马转瞬即至,一声长啸在悬谷关内回荡,贺肇死死咬着牙关,努力控制胯下已显不安的黄鬃马,单手持着萱花斧迎着近入眼帘的骑阵大声嚎叫起来……
“啊~~”
“呲~噗~”
“砰~”
“咯叻~咯叻~”
“吁~~”
贺肇刚长吼一声,就被逼近的骑兵用锋利的骑枪动穿了身上盔甲,刺入了胸膛之内,还为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被骑兵掀起,飞向半空之中,感受着瓢泼大雨灌在脸上那种湿腻,最后重重的落在地上。
然而还未等他陷入黑暗,轰鸣的铁蹄就从自己身上踏过,将他整个人再次席卷着向前不停翻滚,他听到自己身上多处骨骼被踩踏碎裂的声响,疼的他想喊出声,刚张嘴,马蹄溅起的雨水就如同滚动的江河之水翻打在他的五官之上,让他连呼吸都成为了一种奢侈……
最终,贺肇面目全非的倒在了雨中,他的躯体已经严重变形,四周水滩之上满是殷红的色彩顺着雨势冲刷向各处蔓延……
“主将已死,尔等还要继续抵抗么?”
楚子俊一刀划断“贺”字大旗,对着关内目瞪口呆的士兵厉声说道?
短暂的平静过后,早已被骑兵攻势吓的战心全无的悬谷关守军齐齐丢下手中兵刃,跪在地上大声求饶起来,这一刻,悬谷关已然被攻克了……
“收缴敌军的兵甲,派人速去和军督大人报捷……”
楚子俊的声音依然平平无奇,下完命令后,立刻有一队骑兵领命向来时的道路疾驰而去。
“呼……”
等一切都交代完毕后,楚子俊取下了脸上的面甲,露出他那张儒雅英俊的脸庞。
望着如此轻松就拿下的关隘,楚子俊脸上并没有多少波澜,因为这种胜利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和胡奴对决时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了……
翻身下马后,楚子俊在亲兵的簇拥下来到关内一处避雨的房屋内,摘下头上的铁盔,甩了甩已经湿透的长发,随后找了把椅子,望着户外的大雨和将士们收押俘虏的情景,一时有些出神。
只见他下意识的抽出怀中一块绢帕,正面绣有一对鸳鸯,边上一个大大的“俊”字,反面则是一双蝴蝶,侧头一个细腻的“婉”字,不由思绪飘到了数千里外的远东,他出征前那一日……“夫君,这块绢帕是奴家亲自所绣,此次出征路途遥远,你带在身上,可保你平安无事,请你一定要安全回来,奴家肚子里已经怀了你的孩子,我不想咱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没父亲,所以夫君,拜托你,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回来,我就在家中好好伺候娘亲哪都不去,等着你凯旋而归……”
回想着自己临走前,妻子婉儿的那份不安和不舍,楚子俊当然明白,而且自己又马上就要身为人父,那种喜悦和紧张并存的也令他很是百感交集……
“婉儿,你安心等着我得胜归来,等这次远征结束后,我会和军督大人提议,我们全家都搬往冀州永安城,让你和娘都能永享富贵天伦,将来我们的孩子也能在盛世和平的环境下健康成长的,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楚子俊紧紧握住手中绢帕,暗暗下定了决心。
铁血柔情,只有拥有过的人才会懂,如果连这种人间最真诚的情感都体会不到,所谓的扫平乱世,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冷血的人或许能征伐天下,令人胆寒,但绝对不可能治理天下,试问连自己至亲都不顾的人又有什么颜面大谈“盛世繁华”?
☆、六十五 翟策对话
……
深夜掌灯时分,雨势未停,刘策端坐与帐中,望着情报司送来的涿州岭南至涿河沿岸的地形图,一直蹙眉沉思,边上的皇甫翟依然没完没了的擦拭着手中铜镜,似乎要把整个镜面全给抹去一般……
“报~”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声传令官的呼喊,打破了帐内诡异到极致的宁静。
只见传令官站在帐口,身后跟着两名破军营的士兵,他们二人此刻浑身上下已然被雨水浸透……
刘策闻报抬眼望去,传令官立刻拱手说道:“楚指挥使来报,悬谷关已经攻克,静候军督大人下一步指示……”
“带回来的兄弟喝碗姜汤暖暖身子,顺道换身干净的衣物,本军督会另外派人去给楚子俊下达军令,先带他们下去休息吧……”
刘策一直注视着帐外二名士兵疲惫的神情,显然这种鬼天气行军有多么不易,听完传令官的话就让人带他们下去休息了,对于自己营中将士他自然是非常重视,只是现在的身份不允许自己表现的和精卫营初建时那种亲自嘘寒问暖的作态,只是换了种方式关心,与当初并没有任何区别。
去年夏季呼兰草原之战,让刘策的心境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最初到远东时的年轻气盛、意气风发,到如今的沉默寡言不拘言笑,短短三年时间已经彻底的蜕变了,至少军中将士印象中很少再看到他笑过,但大家都明白其实整个军督府所承受压力最大的人就属刘策了,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道指令,皆关系到整个治下军民的前途……
“属下谢过军督大人!”
两名将士闻听刘策这么说,感动之余立刻拱手谢过,在传令官的带领下前去休息了,帐内很快又恢复了之前那安静的气氛……
一直擦拭镜子的皇甫翟这时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放下铜镜对刘策说道:“军督大人,在下这段时日算是见识您麾下为何军势强盛了,颇有昔日一支铁军的风采……”
“哦?”刘策望着桌案上的地图,头也没抬回了一声,“那本军督倒想听听先生口中所说的铁军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
皇甫翟眼神一敛上前一步,单手负背开口说道:“墨刀铁卫!”
“未曾听闻……”刘策摇摇头说道,“本军督对这种奇闻一向不怎么关注,真的有这么一支军队么?”
皇甫翟点点头:“军督大人,十余年前大周殿前司在雍凉之战中精锐尽丧的传闻你该听闻过吧?”
刘策回道:“这个自然,那一战规模浩大,数十万大周中央军联合边关守军一路西进,力图收复凉州省驱逐夏蛮收复故土,结果却是大败而归,朝中几十万精锐一战而殁,沦落到堂堂百里之长的玄武关仅不足百余士卒镇守,若当初蒙洛人出兵破关的话,这大周王朝怕是早就已经沦为蛮夷的乐土了……”
皇甫翟又说道:“那军督大人可曾怀疑过,蒙洛人为何不会趁此机会破关呢?这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是蒙洛人愚蠢,还是他们觉得时机不对呢?”
“嗯?”刘策闻言,这才抬起头望着皇甫翟问道,“是你口中的那支墨刀铁卫?”
皇甫翟脸上一丝忧伤稍瞬即逝,随后继续说道:“这是一支不被任何人认可的军队,他们注定只能活在黑暗之中,无论生死都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但是,他们却又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他们每一人都是骁勇的将士,他们不喜战争,却从来不怕战争,他们渴望生存,却从来无惧死亡,谁都不会知道,昔日玄武关外六十里地,一支七千人的玄衣军团,抵挡住了四万蒙洛铁骑的南下,所付出的代价便是自己的生命,七千人仅有三十三人活了下来,其余全部都战死在了关外,没有一人投降,没有一人屈膝求饶,纵使孤立无援,他们依然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着铁骑的冲锋,他们为的是什么?只为了中原王朝能安然的渡过这一次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