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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翎大声说道:“属下明白,请放心,保证不会把军中一切说出去!”
亲卫点点头,随后又说道:“此次探亲,你铠甲和长制兵器都留下,就带环首刀以及战马轻装简行回去吧,也好加快些脚程,这是出行令,记得收好……”
朱翎接过手中令牌,心中一阵暖意流淌,虽然只有半日,但也足够了。
他感激的和亲卫行了一个军礼,立马回营收拾东西,和营内其余将士笑着报告了这个好消息。
这一来,其他将士不满了,连忙对那俩亲卫兵问道:“为啥我们没有假期?也给我们安排安排啊……”
不想亲卫闻言立刻,登时嘴角一瞥,望着他们说道:“对了,指挥使大人来时吩咐了,如果有人对他的安排不满,属下有权利让那人沿着校场跑上三十圈,外加拉十二石弓一百次,若再不服就立刻卸甲交出令牌滚蛋,你服不服……”
“服服服,我们就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嘿嘿嘿……”
之前众人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一听这话立马焉了下来。
等亲卫士兵离开后,众人吐槽了几句便回转帐内,王鹏绪对着朱翎肩膀重重将手一拍,笑着说道:“朱兄弟,替我跟你爹娘问好,这次我们兄弟几个身上也没什么钱孝敬你的父母,就等出塞回来拿了军功换赏赐再一并补上吧……”
朱翎拱手说道:“多谢王大哥,多谢众位兄弟了,那我先走一步,咱们晚上再见了……”
话毕,朱翎迫不及待的步出了大营,前往马厩领取自己的爱马准备出营了……
十里不到路程,有马力之助的朱翎只消三刻钟不到时间就到了据田堡的家中,沿途见到他的堡民都纷纷投来羡慕的眼神……
“爹,娘,我回来了~”
一推开家中院门,朱翎就兴奋的大喊起来,这些时日军营所受的苦都不算什么,惟有对亲人的思念才是最难煎熬的。
“翎儿回来啦?”
很快,屋子里就传出一声喜悦的声音,只见一名五十多岁的慈祥老妇正手端一簸箕的谷糠笑着走了出来,她便是朱翎的母亲,卞氏。
朱翎刚要开口,见到目亲手中的谷糠,顿时眉头一皱:“母亲,你还在吃这些么?这俩月我赞的薪饷没动,还是买点米面吧,诺,给……”
只见朱翎取下腰间的钱袋,将内中两个月来五两二钱银子一文不差的递到了母亲跟前……
☆、四十七 冀州:那位将军(续)
……
“翎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谁告诉你娘吃的这些?”卞氏笑着说道,“这些谷糠都是喂鸡的……”说着卞氏就来到院子一角的鸡窝边,将谷糠撒到食槽之内,很快内种四五只大母鸡“咕咕”叫着煽动鸡翅开始啄了起来。
朱翎这才松了口气,来到卞氏身边忙道:“娘,我来帮你吧……”说着,将银钱袋子塞到母亲怀里挽起袖子取过卞氏身上的簸箕,帮着喂了起来。
“你这孩子,难得回来一趟……”卞氏看着朱翎喂鸡的样子,手中掂着钱袋子说道,“还没吃午饭吧?正好我去厨房给你热点菜,再拿几个做碗汤……”
朱翎摇摇头说道:“不用了娘,来时已经在营里吃过了,对了爹人呢?”
卞氏说道:“你爹下地了,春粮刚收,一亩地足足八斗米,这二十亩地十多石收成呐,也多亏了你,征粮的说我们是什么军属,今年春粮只收一成税,日子已经比从前好多了
这不,趁现在赶紧再种上一季,听那些军督府当官的说啊,这新出来夏粮的种子估摸着能有一石以上一亩收成,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挨饿了,这银子你自个儿留着吧……”
朱翎闻言回道:“娘,这钱还是你地方留着吧,我在军营也没地方用……”
卞氏听儿子这么说,也不再多说什么,把银子收回怀中,然后仔细打量起自己的儿子,良久才叹道:“人真是越发的精神了,也结实了,在军营没少吃苦吧?”
朱翎一听母亲这么说,鼻子顿时一酸,想起了营中“那位将军”对自己麾下那惨无人道的“虐待”,差点落下泪来。
他现在真的很想跟母亲倾诉自己的遭遇,话都到嘴边,猛地想起临行前那俩亲卫将士对自己的交代。
“你在营里的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希望你能明白,莫要让指挥使大人难做,知道么?”
想到这里,朱翎硬生生把泪水咽回肚子里,对母亲挤出一丝微笑说道:“苦是苦了些,不过吃的也好,各级上司对我们也是照料有加,没事的娘,你不用担心……”
卞氏点点头,语重心长地对朱翎说道:“翎儿啊,你要记住,军督大人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若不是他们,咱朱家怕是早就死在胡人手中了,你要在军营之中安分守己,不要惹事生非,多听上司的教诲,明白么?”
朱翎“嗯”了一声,重重点了点头:“放心吧娘,我知道该怎么做,对了,我下地去给爹帮忙……”
说着他放下空簸箕,转身就要出门,却被卞氏叫住说道:“不用了,堡里乡亲都一块儿帮衬着呢,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先进屋歇会儿,对了,啥时候回去?”
朱翎回道:“吃完晚饭就回去,营里只批准我半天假期,明日就要开赴冀北,准备和塞外呼兰人决战了……”
卞氏眉头一皱:“这么快就要回去,还以为你能再呆个两三天再走呢,也对,出征在即,军务要紧,娘懂……”
其实卞氏心里当然希望儿子能在身边多呆一会儿,只是她知道军务要紧,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让儿子分心。
不过,她还是万分担心,对自己儿子不住嘱咐道:“翎儿,战场之上刀枪无眼,你要多加小心,知道么?”
朱翎无比自信地说道:“娘,你放心吧,咱军营的甲胄武器精良,胡人去年又被军督大人杀了个半残,已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这次我定要立下军功,换取大量赏赐,让你和爹都过上好日子!”
“吱呀~”
就在这时,院门被打开了,只见一个满身泥浆的壮汉扛着锄头拖着一套犁具走了进来,嘴里还不住嘀咕着:“好俊的马啊……”
“爹~”
“孩他爹~”
朱翎和卞氏见到那汉子同时出声唤道,这中年汉子就是朱翎的父亲,朱环。
朱环一见母子二人,立马放下手中的农具,朱翎和卞氏连忙上前帮他把农具收拾好摆正。
朱环瞧着自己儿子,搓了搓满是泥垢的手掌,问道:“门口这马是你的?”
朱翎回道:“嗯,营里特批我半天假探亲,让我骑马来的,晚上就得回去……”
朱环点头说道:“你先进屋,我先洗个澡出来再跟你说话……”随后又对卞氏说道:“孩他娘,烧水吧,我先洗洗……”
母子二人闻言立刻按父亲的话照做去了……
半个时辰后,朱环这才从柴房洗完澡出来,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和卞氏一道步入正厅之中。
只见朱环坐到主座之上,打量了儿子几眼,点头说道:“不错,军营几个月历练下来,你也着实壮实了不少,怎么样,军营呆着还行吧,苦不苦……”
朱翎忙回答道:“不苦,这些日子磨练下来,儿子受益良多,爹你不用挂心……”
朱环又问道:“这次出征塞外,几时走啊?”
朱翎回道:“明日就出发到玉阳关集结了,具体出征塞外时日,还不曾听闻……”
朱环想了想,又说道:“这次出征塞外,爹希望你能立点军功回来给我朱家涨涨脸面……”
边上的卞氏一听,忙道:“孩他爹,立功不立功的不打紧,只要咱儿子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朱环打断卞氏的话说道,“你知道今天下地干活那张老头么?气死我了,他儿子去年冀北大战结束后回来探假,大包小包拎了多少东西?还拿他儿子给的钱资在堡内摆了三天流水席……
瞧把他能耐的,到现在还在我们几个面前臭显摆,同样当兵的,他儿子能立功,我儿子就不能给我朱家涨脸了?我相信咱儿子还没人家有出息么?”
卞氏闻言怔了怔,随后小声说道:“可你也不看看还有那林嫂一家,等来的是自己儿子的骨灰,林嫂可是哭了好几天啊,我可不想我儿子也……”
“住口!”朱环一拍桌子,大声止住卞氏的话,“林嫂儿子血战胡奴,马革裹尸,灵位已经摆进英烈祠,永世享受香火,更何况林嫂全家军督大人有亏待他们么?
死了个儿子给了多少补贴?怕是下半辈子都由军督府供养了,就连他那五岁的孙子也抚养到冠礼成年,有什么好不满的?想想以前的日子,人死有张席子能埋就不错了!哪还有如今这么好的待遇?”
对卞氏训斥一通后,朱环又把头转向朱翎说道:“别听你娘的,上了战场就要跟胡奴真刀真枪的干,啥都不要多想,只要服从你们上司安排就行,你爹就等着享受你带来的富贵!”
朱翎坚定地说道:“嗯,儿子谨记父亲教诲!”
朱环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对卞氏说道:“好了,你也别杵在这里,提前做饭去吧,儿子难得回家一趟,又马上要出征了,把家里的白面拿出来擀一下,井口不是还挂有半片猪肉么?包点馄饨给儿子下腹,吃了好让他早些回营,别耽误了时辰……”
卞氏这才回过神,连忙去准备饭食了,朱翎想要阻止,毕竟那些猪肉父母几个月也吃不到几回,自己又怎能吃的下去。
但很快他就被朱环一句话给顶了回来:“别拦着,你若真过意不去,这次出塞就给我加倍还来,爹不需要你给我省粮,只要你给我朱家出人头地知道么?”
朱翎咬了咬牙,用力点了点头……
……
吃过馄饨,朱翎就在父亲的催促下被赶出了家门,牵着马向自己营地回转,望着儿子远去的身影,朱环这才露出一丝深深的不舍……
“别怪为父心狠,只有这样你才能在战场上无后顾之忧,儿子,爹希望你能平安归来啊……”
父爱的表现就是不同母爱一般直接明了,除了对自己儿女不曾表露的心迹之外,更多了一份期望……
朱翎很快就踏马回到了自己军营,甫一进营门,就看到了卓少云在嘱咐营口两名将士,便连忙下马上前行了一礼。
卓少云回敬一礼笑道:“朱翎,这么快就回营了?现在离戌时还早着呢……”
朱翎恭敬地回道:“回卓副指挥使的话,出征在即,属下心中是无不挂念军中之事,这才早早拜别父母回营覆命!”
卓少云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早些回帐待命吧……”
“遵命!”朱翎敬了个军礼,牵着马前往马厩而去。
“呵呵……”卓少云笑了笑,随后又跟营口鸡名将士打了声招呼后也前往主帐大营找“那位将军”商议开赴冀北事宜了……
“哐哐哐~”
“呜~~”
“咚咚咚~~”
子夜时分,寂静的大营忽然锣鼓号角大作,各帐中沉睡的将士闻令本能的迅速起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穿好衣甲,抓起兵器飞速冲向鼓号声源之地集结。
这些日子以来,营中将士对这些突发状况都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只要半夜一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条件反射地惊醒过来,神经已经快磨成一根铁条了,甚至到了一天没这些动作反而是难受的要命。
当六千将士在鼓号停下之前,整齐的列好阵型之时,只见火光照射下的阵列前方,上百亲卫将士肃立在夜空之下,最前沿是一张长长的方桌,桌子边上放着一壶酒和一个杯子,一双铁靴搁在方桌边缘,有规律的抖动着,再往前看,只见一本《特战集训指南》的书遮住了靠背椅子上的人脸,就连边上的卓少云也是恭敬地站立着。
这坐在方桌前搭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让全营新军将士恨的牙痒的“那位将军”……
等鼓号停下,只见那位将军翻了页书,似笑非笑地说道:“不错,提前半刻列阵集结完毕,你们这群新兵总算有了些该有的样子,今日把你们叫醒不为难你们了,只说一句,想退出军营的上前一步,若再不愿退出我羽林卫,怕是没机会了,有要退出的尽管说,现在还来得及……”
约莫半刻钟,集结的阵列中寂静无声,到了这节骨眼上,谁还愿意退出?要不然这两个月不是白忙活了么?
刘策所领的边军之中最重就是军功,想要在营中出人头地不被人看轻,军功就是最显赫的表现,好不容易挨到出征前夕,退出?断无可能!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退出,那好……”那位将军见阵中无人站出,当即收回摆在桌上的双腿,放下书册,露出一张英武不凡却又十分英俊的脸来,“恭喜你们,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霍青麾下正式一员了!”
霍青,十七岁,羽林卫旗团指挥使,去年冀州战役初露锋芒,立下全军都难以望背的盖世奇功:破淄罗,斩敌上万;败项羡,杀的他是丢盔弃甲单骑溃逃;水淹五千呼兰骑兵,贺丹阙也在此战之中溺毙;半道截杀胡奴,烧毁送往玉阳关的辎重,歼灭胡奴全军七千,生擒胡将与军前,杀溃数倍与己之敌;全歼三万朔阳外郊胡奴联军,再次击败项羡,并夺下他的坐骑献与刘策;塞外之行更是杀的草原各部尸横遍野,寸草不生,更是以奇计灭杀玉阳关内一万三千精锐呼兰铁骑。
这等累累功绩造就了霍青的神话,深受刘策的器重,只是,他的练兵方式令人无法接受,这才有了“那位将军”的称呼……
☆、四十八 冀州:富贵的获取
……
霍青的话在营地上空悠扬的传遍所有人耳中,两个多月来地狱般的军伍生涯,总算得到了这个暴虐主将的认可,各人心中顿时只觉得怪怪的,有激动也有不屑,可谓是五味杂陈,有些人甚至认为这霍青肯定又在想下什么套等着自己往里面跳,只能继续默默看着霍青继续“表演”,不发一言。
只见霍青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当中很多人都恨我恨的是撕心裂肺,在背地里把我骂的狗血淋头,不必解释,我都明白着呢……”
众将士闻言,心中不由一怔,暗道该不会是他知道我们在背后说他坏话故意把我们往死里整吧?
“还有些人拿我跟其他营的将帅指挥使对比,说什么人家将军待下属跟个家人一样,嘘寒问暖什么的,还时不时私下里往将士家里偷偷送粮送钱,多贴呐
而你们的主将呢?一毛不拔,对你们家眷是不闻不问,是不是?你们说是还是不是?别不承认,我早都知道了!那你们想知道我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么?”
听闻霍青这么说,六千将士更是寂静无声,因为他说的正是自己心中所想,确实这次回家探亲回来的士兵本以为霍青这么操练自己,这么也会派人往家里送点米粮什么的,也算对自己一些心意,能让人心里好受点,但是他们都失望了,这次回家探亲得知根本没有自己营属任何一名将领来探望过家人,让他们觉得自己又有了些许委屈。
如今大家见霍青这么说,觉得他是想在出征之前说些安慰人心的话,不过就算这样,众将士觉得心里也能好受些,哪怕是假话也知足了……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