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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寂静的伤营重地,经过一天的哀嚎嘶鸣,或许是内中的伤患都喊累了,呼救之声也渐渐平息了下来,难得的出现一丝宁静……
“呼呼呼~”
就在这时,一阵整齐脚步声带动甲叶的轻晃,由远而近,向伤营靠近,守营的将士立马警觉起来,齐齐列阵以待,以防不测发生。
但是当那支一路小跑的军队出现在眼帘之时,守卫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因为来者是军督大人身边的近卫军,为首者正是刘策的随身护卫首领——焦珞。
“见过焦将军!”守营甲长恭敬的行以军礼致敬,然后望着这一千全副武装的近卫军将士,面露疑色的对焦珞问道:“焦将军,您这是……”
焦珞掏出军督府的令牌在守营甲长面前晃了晃,随后对他说道:“在下奉命执行公务,立刻把营门打开!”
守营甲长一见那紫铜打制的令牌,连忙命人打开营门,然后小声问道:“敢问焦将军,您这是执行什么公务?”
焦珞不耐烦地说道:“不该问的别问,到时会让你知道的,现在开始,此处伤营暂时由我近卫军接替,没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听明白没有?明白的话立刻给我闪边!”
守营甲长不敢多言,只能悻悻的战在一边,随后焦珞对那几千近卫营士兵说道:“营外留守二百人,别让任何人靠近,伤营大帐外再把守三百人,其余跟我进伤患大帐听我命令行事!”
“遵命!”很快,近卫营就开始有序的分工,在各自上司的指引下,来到了自己的岗位前,焦珞临进营前,又拍了拍守营甲长的肩膀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今夜要辛苦你们了……”
随即,焦珞不再理会守营的甲长,带着近卫营士兵向重患营帐走去。
“呼哧~”
一处伤患的大帐被拉开,焦珞带着数十名近卫营士兵,打着火把踏步跨了进来,那些敌军伤患立马被惊醒了过来,一脸惊恐的望着那些全副武装的将士……
焦珞扫视帐内一圈,然后来到傍晚姜若颜安抚的那少年身边,在火光照耀下,那少年此时脸色异常苍白,此时浑身都被冷汗浸透,显然已经处在弥留边缘,按理说他早该死去,只是求生的意念让他苦苦支撑到了现在。
焦珞望着他,脸上没有一丝的同情,只是冷哼一声,望着双腿那被鲜血染红的丝绸绣帕,随后对着那些伤患大声说道:“一个个胆子都不小啊,长能耐了,给军督大人添了这么多麻烦,哼,行了,军爷我特来给你们治病,解除你们的痛苦……”
“真的么,真的要给我们治伤么?”
“太好了,女菩萨没有骗我们,我们有救了……”
“多谢军爷,多谢女菩萨救命之恩呐,对了,可否告知女菩萨名讳,我回去要天天给她上香……”
或许病痛折磨的缘故,这些伤患并没有听出焦珞话语中那冰冷的杀机,只是对自己能活下来感到万分的庆幸……
焦珞嘴角一扬,和身后近卫营士兵使了个眼色,随即猛地抽出腰间六面汉剑,一剑刺入席间少年的胸膛……
“噗……”
“呃……”
那少年顿时双目圆睁,感受着剑锋入躯的寒冷气息,整个身子都痛苦的扭曲起来,双手死死抓着汉剑鲜血淋漓,满脸的不可置信,直到浑身力气被抽空,陷入黑暗之中……
“噌~”
见那少年已失去生命气息,焦珞猛地抽出他体内的六面汉剑,挥动一下,抖落剑锋上的血滴,望着帐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的目瞪口呆的众人。
“这就是解决痛苦最快的方法……”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焦珞怒吼一声:“全部格杀,一个不留!”
“噌~~”
话音刚落,数十名近卫军士兵齐齐抽出腰间戚刀,呐喊着向那些伤患扑杀过去……
很快,凄厉的惨叫声,绝望的呼喊声在各个伤患营帐之内响起,飞溅的血液将帐篷的布幔染成一片殷红,三千二百七十三名敌军重伤患者,顷刻之间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还有活口么?”
“没有,已经全部诛杀,一个没留!”
“收队!”
确定伤患全部被处决之后,焦珞浑身血迹斑斑的命令近卫军收队,向营外走去……
不想焦珞刚到营口和守营甲长交代几句后,就遇到了前来送药的姜若颜一行人,只见她目瞪口呆的望着近卫军一行人。
焦珞为之一愣,随后冲姜若颜拱了拱手没有说一句话,带着队伍快速向刘策所在的衙门跑去。
回想着浑身是血的焦珞,以及那些近卫军将士身上散发的浓浓血腥味,强烈的不安袭上姜若颜的心头,她丢下手中药盒,不顾一切的向伤患大帐冲去,不想立马被守营甲长给拦了下来。
“姜小姐,您不能进去,天色已晚,还是请回营安歇吧……”
面对守营甲长的阻拦,姜若颜怒道:“给我让开,我来给伤患送药,为何要阻拦?”
说着一把推开守营甲长向营帐走去,守营甲长念在她身份特殊不便过于阻拦,只能暗叹一声,命人紧紧跟在她身侧……
当姜若颜拉开其中一座伤患营帐的帐帘时,黑暗中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边上两名侍女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山倒海,忍不住俯在一旁呕吐起来,薛如鸢稍好一些,但也是眉头一蹙,别过头不敢再看……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火光下满是尸体的大帐,看的姜若颜双眼泪如泉涌,满脸的不可置信的大声哭喊着,这一刻她的心也碎了。
她努力寻找着,终于找到了之前那发着高烧的少年伤患,望着他还略显稚嫩却死不瞑目的神情,再联想到焦珞和那支浑身是血的近卫军士兵,姜若颜顿时情绪失控,再也忍不住悲鸣起来……
“啊~~”
佳人的伤心欲绝的悲鸣在整个营地上空回荡起来,直入九霄……
……
“啪嗒……”
边城衙门之内,刘策双手合十手背枕着额头闭目养神,忽然手中的炭笔掉落桌面的动静让他幽幽醒转过来。
他睁开眼眸依然保持着之前姿势,扫视了一圈四周,然后望着桌上规划好的隶阳路线图,以及周围制作地图的圆规,直尺,三角尺等一些制图器械,好一阵后才俯下身子继续挑灯绘制起来。
“启禀军督大人,姜小姐求见……”
就在此时,门外护卫对刘策启禀道。
“让她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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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姜若颜到来,刘策停下手中工作,也打算好好跟她解释下伤营的事情……
可是当姜若颜出现在他眼前时,刘策只觉得一股寒意迎面扑来,只见姜若颜面如寒霜,望向自己的眼神之中……
充满了恨意!
刘策眉头一蹙,悄声问道:“若颜,你怎么了?”
“刘策,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冷血……”姜若颜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寒意,“三千多条人命,在你眼里真的就一文不值么?”
刘策闻言,镇定地说道:“若颜,我说了,在敌人和自己人面前,我永远都会先选择后者作为依仗,你明不明白?”
姜若颜忽然竭声低吼道:“三千条人命啊!刘策!你居然狠心地下令将他们全部杀了,他们都已经降了你为何还不放过他们?你就真的那么喜欢杀俘虏么?”
刘策闻言眉头紧锁:“若颜,把话说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别装了,我不是三岁的孩童,我都亲眼看到了!”姜若颜清泪满面,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亲眼看到你的近卫军从伤患营地浑身是血的出来,亲眼看到帐篷内的鲜血流出了营地之外,刘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策闭目沉思,正要再问,却见焦珞浑身是血的走了进来,一进衙门,不等刘策问话,他看了一眼满脸泪痕的姜若颜,又看了眼刘策,猛地跪下说道:“军督大人,我今天喝多了酒,经过伤患营时,被里面伤患的哭喊搅的心烦意乱,气极之下控制不住,就带人把他们全杀了,请军督大人责罚!”
“焦珞,你好大的胆子!”刘策闻言顿时大怒,“胆敢私带近卫军屠杀俘兵,你……”
“你们俩能不能别再演戏了!”姜若颜猛地打断刘策的话,冲他大声说道,“做都做了有什么好不敢承认的?近卫军属于你的直属,没你的命令,他焦珞敢擅自调动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很好骗啊刘策?”
“对没错,是我下令让焦珞杀掉他们的!”刘策冲姜若颜沉声吼道,“因为他们不但会浪费我军的药材,还会浪费粮食,我不想再在这些敌军伤患身上浪费精力了,与其等着变数横生,索性一次了断杀了干净,满意了么?姜若颜!”
“你这样和刽子手有什么区别!和那些草菅人命的胡奴没有半分差别!”姜若颜气的是伤心欲绝。
刘策双眸死死盯着姜若颜,冷冷地说道:“姜若颜!你给我记住,这是战争,在战场之上,我是一名战士,是一军主帅,而不是一个慈善家!
我必须为我麾下将士的生命安危考虑,而不是去同情我的敌人,失败者就要承受失败所带来的代价!今天你去同情他们的生死,哪天,我战败了又有谁来同情我!这就是战争的残酷,远没有你想的那么浪漫!
与其让这些敌军伤患因为伤痛折磨扰的全营人心惶惶,还不如一次性解除他们的痛苦,现在,你再也不用为他们的病痛操心了!我,已经替你把他们全料理干净了!”
姜若颜听完后,流着泪水点点头:“好!不愧是鼎鼎有名的前军大都督,不愧是铁血无情的军督大人,你厉害,你有理!我太幼稚了,真是错看了你,明天我就回远东,我不想跟一个冷血阴狠的屠夫过一辈子!刘策!我恨你!”
话毕,姜若颜捂着嘴跑出了衙门,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刘策伸手想去拉住她,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随后看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焦珞,强忍着惊【创建和谐家园】火问道:“说,谁让你这么干的?若没人指使,你没胆子私自调动近卫营,别想隐瞒,给本军督从实招来,许文静到底怎么跟你说的……”
☆、二十三 大势已去
……
四月十六,清晨,庸关之外……
“唏律律……”
阵阵马鼻声在关前息响,一匹匹健壮的战马吐着灼热的白气,不时将钉有马掌的前蹄点动在干硬的地面上,马背之上,驮着一名又一名全副武装的铁甲将士,细数之下,足足四千精锐铁骑屹立与关门之下整装待发,所朝方向,正是十里之外的晋阳,逆贼花进的老巢!
“吁~”
楚子俊策马出列,扫视了一圈麾下的赫赫铁骑,随后大吼一声,手中骑枪遥指晋阳方向,大声说道:“全军听令!直捣晋阳伪逆老巢,日落时分,必须攻入晋阳城内,结束这场动乱!”
“喝~”
四千铁骑齐喝一声,震的关口之上的隶阳降军是胆魄俱鸣,这种惊人的气势他们是从未在其他地方军见过,那些降将更是庆幸自己昨日大开城门,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否则怕不是要跟牛腩一样,被乱马踏成肉泥,变的尸骨无存……
“咯哒哒~咯哒哒~”
轰鸣的马蹄声从庸关直扑晋阳而去,铁蹄带起的黄沙铺天盖地,将骑兵的身影淹没,遮住了关口之上众人的视野。
“哎……罢了,等出征涿州的时候再跟军督大人请战吧!”望着远去的友军身影,奉命接管庸关等候刘策到来的张烈眼里是羡慕嫉妒恨,最后化作一声叹息,重重拍了一下庸关那用黄土铺砌的垛墙,发誓不能再错过涿州的大战。
而另一边,控制住各运输要道的孙承所部五千步军也策马从邳城向晋阳另一侧赶来,与楚子俊所部对晋阳叛军逐渐形成了合围之势……
而沿途各府各地的士绅官僚敏锐的感到花进大势已去,原本还想再观望一阵,投机一把的他们,立刻派人前去和孙承所部接洽希望能与刘策接触,呈明自己的是“身在花营心向周”的表态,从未跟花进一族同流合污。
好在出征前,刘策跟孙承有过交代,若沿途遇隶阳各地官僚投诚莫要刁难,全部让他们前往边城找怀王卫稷商谈便可。
在孙承让他们全部前往到怀王地方去商议后,平时这群一毛不拔的士绅贵族,破天荒的追着骑兵(龙骑兵,马背上的步兵)送来大批辎重钱粮,言是预祝刘策大军旗开得胜,对于这些送上门的东西,孙承自然是毫不客气,全部都收下了,特命千余人押送向边城运去……
此时此刻,晋阳彻底成为了一座孤城,面对孤立无援、两面夹击的窘迫之态,花进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几岁,端坐在大殿龙椅之上,是一脸的憔悴……
“今天,四月十六,朕与三月十八杀死岳鑫文进占晋阳,三月二十顺应天命登基为帝,如今,才短短二十七天,敌军就犯我疆界如入无人之境,
朕的十万大军一战而歿,沿途各郡县见到刘策的大军是望风而降,这究竟是为什么?苍天为何不给我花进一次施展抱负的机会?为何要这般作弄与我啊……”
望着空空如也的大殿,花进是面如死灰,一腔抱负难道注定只是黄粱一梦?大周气数真的没尽么?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扯着尖细的嗓门跌跌撞撞的来到大殿之上,对花进呼喊道:“皇上,不好了,城外,敌军已经到城外了……”
花进闻言痛苦的抚摸着龙椅,抽噎道:“怎么这么快啊,他们就这么急着要致朕与死地么?就不能让朕在这把龙椅之上,再多坐些时日么……”
就在花进还在为自己的命运感到不公之时,身为“太子”的花骢也是惊慌失措的跑进大殿跪在花进跟前说道:“父皇,南门发现好多敌军,东门也是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慌什么!”见儿子一副衣冠不整的模样,花进大怒,“看看你这样子成何体统,还有一国储君的样子么?你可是堂堂隆朝太子,未来继承大统的东宫之主,拿出点我帝皇之家的气势来!”
花骢哭着回道:“父皇,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两个皇兄都战死了,刘策大军已经在城外虎视眈眈,城外粮道也被截断,城内数千守军根本抵挡不住啊,不如……”
“不如什么?!”花进猛地从龙椅上站起来指着花骢大声说道,“难道你想投降刘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