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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知道？”楚侍月忽然身子往前探，脸贴到了白解眼前，一脸狡黠地看着白解。

  隔着这么近，白解感到格外不自在，耳朵上浮起了一层淡红，脸颊的温度也在升高。不过，这么近地看着楚侍月，白解忽然发现，楚侍月竟然这么漂亮，光洁若玉的肤质，既白皙又【创建和谐家园】的肤色，那活灵活现的大眼睛，更是令人瞩目。可能是先前白解心里一直挂着事，与楚侍月关系也不熟，所以才没发现楚侍月的漂亮。

  “不过我不能告诉你，”楚侍月无奈地耸了耸肩，撇着小嘴，“你以后自然就会知道的。”

  白解正缓步地往后退，打算离楚侍月远一点。正好楚侍月也把话说完了，主动地挺直了身子。

  “不过白解姑爷你打算搬到哪里去，需要我帮忙安排个地方吗？”

  似乎怕白解不愿意接受，楚侍月接着又压低了声音地说：“是我私人的关系哦，我有几个好闺蜜，她们正好有一些闲置的房子可以出租，各种房型都有，品质也都非常不错。而且基本都在市区里面，出行起来非常方便。如果姑爷你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帮你联系，价格的话，我肯定帮你压到最低。”

  白解听完后顿时有些心动。如果真让他自己去找房子的话，人生地不熟的，还真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要真像楚侍月所说的那样，还真可以问问看。

  于是白解向楚侍月问了更多关于房子的问题，对于这些房子的各种条件，都有了更清晰地了解。这些房子基本都在环境优越的风景区旁，交通也格外便利，还基本上都是独栋宅院，不用担心上下邻居的问题。

  正当白解做好决定，打算让楚侍月去联系房主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个特别的念头。

  他突然看着楚侍月，追问道：“这些房子里，有靠近武道会馆或者能力者俱乐部的吗？”

  楚侍月虽然奇怪，但还是否定地回道：“没有。一般这些会馆或俱乐部都在建在市区外面。市区里面的那些武道会馆或者能力者俱乐部，都有属于自己的地盘，旁边基本上都是开阔地带，是不允许其他人把房子建在它们旁边的，除了武馆或者俱乐部自己。“

  “这样啊······”白解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如果我想要租这样的房子，该怎么办？”

  楚侍月眉头一挑，反问地说：“你真想租这样的房子？”

  “当然，只要位置是这样就行。品质无所谓。”

  “那我帮你问问吧，毕竟外人想要租这样的房子，审核上会有点麻烦，不过问题应该不大。”

  哒哒，哒哒。脚步声忽然从园子的一侧响起。

  “这种小事情，交给我就行。不用麻烦侍月小姐了。”

  听到这道声音，两人都看了过去，正好看到东平野正笑脸吟吟地看着他们。

  “平野大叔吗？”楚侍月双眉一挑，“如果是大叔你的话，倒的确是件小事。”

  东平野依然笑脸吟吟地看着她，对她的话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平野叔叔，你能帮我找到这样的房子？”

  东平野没有打算细说，只是很淡定地点了点头：“嗯。”

  楚侍月看出了白解的疑惑，在一旁调皮地添了一句：“平野大叔曾经可是在江南市里纵横过风云的大人物。”说到“大人物”的时候，楚侍月用力地咬了咬字。

  东平野被她这么一说，脸上不由苦笑。他当年年轻的时候，的确在江南市里干过许多不怎么好说的事情，很多都是找人来比斗，斗得个血流遍地，现在想来，那会的确太过年轻了。不过，也正是通过这样的事情，他也的确结识了许多现在开武馆和俱乐部的人。

  “他帮你找的话，准没错。“楚月说得格外肯定。

  “那好。平野叔叔，那我们这就去找吧。今天最好就能住进去。”

  楚侍月没想到白解这么急，连忙说道：“白解姑爷你可以先在这留几天，等找好了再住进去嘛，为什么要这么着急？”

  白解看着楚侍月，面上坦坦荡荡：“既然已经决定好了要离开，又何必多留几天，反正早晚的事情。提前一点，难道不是更好？“

  楚侍月被白解的反问问愣了，她奇怪地看着白解，似乎没料到白解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倒让她非常刮目相看。

  她忽然笑了笑，眼中透着丝丝期待，祝愿地说：“既然姑爷已经决定好了，那我就祝姑爷一路顺风了。希望等下次再见到姑爷的时候，你会让我大吃一惊。”

  白解微微弯起嘴角，自信十足地看着楚侍月：“肯定的，就怕你到时候不要吓一跳。”

  “能让我吓一跳的事情可不多哦！我拭目以待。”楚侍月微抬起下巴，一脸傲娇，圆润的下巴弧线，比往常更为亮眼。

  看着楚侍月傲娇的样子，白解和东平野，都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此时日落已久，晚霞渐散。最后一缕日光洒在三人身上，他们的脸上都像抹了层金彩，金黄灿烂，好不绚丽。

  ······

  三个小时后，一片楼宇如鱼鳞般密集，又如石堆般起伏不平的地方，几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这片楼宇中最破烂的角落里。角落里全是低矮的老旧小楼，斑驳退化的墙面，涂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涂鸦。

  这涂鸦的内容，让白解格外惊奇。“学武失去财富，读书成就梦想。”不过这“失去”和“成就”两个词，是涂改过的，原本正好相反。还有，“全心全意为能力者服务。”“能力者”这个词，也是后来给涂上去的，原来是什么，被涂得一团黑，根本辨认不出来。后面的涂鸦，还有很多，反正都是些让白解弄不明白的话，白解纯当小广告看了。

  “平野叔叔，这里就是你找的新住处？”白解站在砖墙都已经凸出来的楼道里，看着那洼洼坑坑的楼梯，皱起了眉头。

  “怎么样，是不是看上去很破旧。”东平野毫不掩饰地说。

  听东平野这么一说，白解心里暗道：你也知道这里很破旧啊，那怎么还选了个这样的鬼地方。白解虽然不怎么在乎这新住处的品质，但也不用刻意找个这样的地方吧，他满以为凭东平野的身份，怎么样也能找个住宅环境不错的地方。但看这里，周围污水遍地，垃圾翻飞，煤烟如同黑云一样滚滚升起。怎么看都不像是环境优越的住处。

  暗想到这，白解忽然异样地瞥了东平野一眼，这东平野不会是故意找了个破地方，然后让他吃苦吧。

  “当年，我就在这里住了18年。”东平野接着说。

  呃，白解大吃一惊地看着东平野。照东平野这么一说，这里可不就是当年他长大的地方。

  “平野叔叔，这里是你当年长大的地方？”

  “嗯。离开已经有20多年了，难得回来看看。”东平野回忆地说。

  白解又暗道：原来如此，不过为什么东平野带他来这个地方？他们可是从楚家出来，坐了好久的悬浮轨道车，通过了几道关口，才离开了市区。后面又叫了辆小车，七拐八拐好久，才终于到的这里。这一路上人烟变得越来越少，到了这里，虽然楼宇密集，但他们下车后，都没见着几个人，倒是满地的垃圾，让人难以下脚。

  “这里。平野叔叔你当年是怎么从这里走出去的？”

  “走出去···”东平野兀自默念着这个词，突然，他转过头来看着白解，“走是不可能走出去的。这里只认拳头，只要你打得过所有人，这里随便你进出。”

  “所以这片老城区，那些人都叫它‘好斗角’。”

  听东平野这么一说，白解不由咋舌，原来这里是个这样子的地方，那东平野把他带到这里来，难道是······

  “你不是要参加学院联盟的会考吗？”

  白解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在路上白解已经告诉给他和白无心知道了。

  “你应该知道，江南市非常大，大到即便住了几千万人，但很多地方常住的人还是很少。”

  “而学院联盟的会考，却是按照区域划分的。”

  “你的意思是说？”白解好像意识到什么。

  “会考区域，主要分为内外，也就是市区以内和市区以外。市区以内姑且不说，这市区以外，八个方向，被划分成了四十八个区域，也就是说有四十八个会考点。”

  “而就这四十八个会考点，也分了上中下三等。”

  听到这，白解感到有些奇怪，他疑惑地问：“这些考点为什么要分等级。”

  东平野给了白解一个带有深意的眼神，以反问地口吻问他：“你觉着，这等级有什么作用？”

  白解在脑海里翻着白二郎的记忆，他记得在白二郎的记忆里，扫到过关于这些的记忆片段，只是那会没当回事，也就一扫而过了。

  找了好一会，白解才终于找到。

  “这些等级，是为了区分录取比例？”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双轨制度

  江南市的郊外，不像市区，楼宇与楼宇之间，设计得非常合理。郊外的大多城区都是依着交通站点而建，像是悬浮轨道车站，智能车运营站等等。所以越是靠近交通站点，这些楼房修得越是密集，也越不考虑设计的合适，只管猛建就好了。

  “好斗角”这片老城区，30多年前旁边恰好靠着个繁忙的交通站点，所以那时候，这片城区修了密密麻麻的楼房，像是蜂窝一样，并且聚集起了大量的人口。不过后来那交通站点因为城市规划而转到了其他的地方去，又没有新的交通站点移入，导致着这片原本人流攒动、生机勃勃的城区，从巅峰跌入了低谷，一下子失去了发展的活力。最后变成了今天这副死气沉沉的衰败景象。虽然令人叹息，但也的确正常。

  正值晚上，今天月亮明澈，星辰稀少。死气沉沉的好斗角老城区，显得越发冷寂。

  只听得到垃圾在空中簌簌翻飞，流浪狗在黑暗中撕扯狂吠的声音，要说明晃晃的灯影，瞪大眼睛找了一遍，也只能看到稀稀点点。热闹的夜景，是根本不存在的。

  白解看着东平野，迟疑地问：“这些等级，是为了区分录取比例？”

  “对。上中下三等，会考通过的比例完全不一样。越是下等区域，通过的比例越高。”

  “市区里面的会考通过比例，则完全相反。”

  想不清楚这会考通过比例，为什么会这样安排，白解眉头皱了起来。

  “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这市区里外的安排，完全不一样。”

  “这里面有什么特别的道理吗？”就白解从白二郎的记忆里所知，山水市也有自己的学院会考，不过远不如江南市规模这般大。同样按着上中下三等来划分会考通过比例，不过并没有市区内外的分别。越上等，通过比例越高。

  “我给你说两个事情，你听完后，就会明白其中的道理。这其一，你觉得这偌大的江南市，已经容纳了多少人？”

  白解估摸着：“几千万？”

  白解看到东平野微微摇了摇头，他又小心迟疑地说：“难道···破亿？”

  白解可从来没有见过容纳了上亿人口的城市，就算在经济已经更加发达的地球2050年，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人口数量离破亿还要差个几千万。

  东平野看着白解，嘴角露出了一抹睿智的笑意：“这市区里面，根据去年统计的数据，人口已经超过了一亿五千万。今年的数据如何，我不清楚。但我能肯定的是，肯定只多不少。“

  “一亿···五千万···“白解咋舌，以为自己听错了数量。这么多的人，容纳在一个城市里，真的可能吗？还是因为是这个世界的缘故，人口数量才能这么暴涨。

  “那市区以外？人口是不是更多？”

  “这你可就猜错了，”东平野指着不远处一片漆黑的楼房群，“你看这些房子里面，还有几家是亮着灯的。”

  白解朝那边一看，发现亮灯的房子，真是少得可怜。那些不是太明亮的灯光，在一片黑寂的夜空下，似有似无，像是鬼影。

  “整个市区以外，现在还留着的人，可以说已经不到市区的三成。”

  “那原来的人，都去哪了？”白解追问着。

  东平野看了眼白解：”都到那里去了。“

  白解探眼望去，原来东平野指向了市区那边，他顿时反应了过来。原来东平野的意思是，这些离开的人口，全都进入到了市区里面。想一想，也难怪，谁不想住在各方面条件都优越的地方，只是有些人没有这个财力，而有些人没有这个拼劲。

  “不过这和会考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按白解所想，既然郊区人口比市区人口少那么多，不是会考的通过比例更应该逐级提高吗？

  面对白解的疑问，东平野笑了笑：“这就和我说第二件事情有关了。”

  “你认为，体量这大的城市，容纳了这么多人后，又要抵御异常区域的侵袭，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一道念头从白解脑海中闪过，白解肯定地说：“是资源！”

  “没错，”东平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所有的一切，都要归到资源上来。”

  “就像这生活在郊区的人，他们为什么拼了命地想要进入到市区里面，就是因为资源，在市区里面他们可以获得更多的资源。这些资源能让他们变富，变强，变得更有身份地位。”

  “当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拼了命地学武，然后从这里打了出去。”

  白解看着东平野说到这的时候，浑身散发着股意气风发的感觉，似乎变年轻了一样。

  “但是！”听到“但是”两字，白解立刻竖好了耳朵。

  “但是对于留在这里的几千万人来说，他们享受不到那些资源，并且身边的资源还是逐渐稀少。”

  “所以市执政府，为了平衡学院教育的不足，才采用了这种双轨的会考通过制度。同时也规定，不管是任何身份，通过会考后只能根据户籍入学。“

  听到这，白解感到有些莫名熟悉，忍不住问道：“岂不是说，就算你会考成绩再好，如果你户籍不属于市区，你根本不能进市区里面的学院。”

  “没错。”

  “那这不是更不公平了？”白解蹙紧了眉头，“如果是市区以外的天才，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耽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