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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香味，比之游璃所炼制的“九炼神香”，竟是浓了起码一倍。
再一想到游璃刚才的那句叹息，他们心底那丝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在游璃炼药结束后，他们本以为胜券在握，仿佛还看到了“碧心鱼眼”、“墨香顶羽”、“束雪针”这三种药草在眉开眼笑地冲自己招手。
可现在，三种药草似乎依然在冲自己招手，可眉开眼笑的样子却没了，看起来倒有点低垂顺眼。
难道大宗主要输了？
游璃早有心理准备，神色比夔印等人平静许多，然而当她闻到药香后，双目却睁得溜圆，两团炽烈的火光似要从瞳孔中喷薄而出，难以置信的道：“药力融合度……九成八？不……九成九！”
“九成九？”
夔印失声大叫，旁边的雷和、明泰两人也是满脸的匪夷所思。他们也曾听说过，前段时间灵御城红楼分店举办的拍卖会中，出现过融合度高达九成九的“千沙紫苏丸”。但那只是听说，却哪及得上此刻亲眼见聂空炼制出一颗融合度这么高的灵药来得震撼，尤其是聂空还是初次炼制！
雷和急声道：“风崇，多少时间？”
“六二！”
风崇急忙报出了灵纹计时器上那两个令人心襟摇曳的字符，话音出口后见聂空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不由脸色变得有些尴尬起来，讪然道，“【创建和谐家园】刚才疏忽，没能及时出手，准确的时间应是‘五九’。”
“五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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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主所炼“九炼神香”的药力融合度是八成六，聂空所炼“九炼神香”的药力融合度是九成九；大宗主用时一三九，聂空用时五九……
如此差距，还怎么比？
“呼！”
聂空微微一笑，手指轻弹，药鼎便飘落在游璃身前，“请大宗主验药。”
游璃眼神复杂地看了看聂空，目光落在了鼎内，只见紫色的鼎底处，一颗圆溜溜的白色药丸还在滴溜溜地慢慢转动着，珠圆玉润，竟似透明一般，似乎还能够看到包含在药丸内部的香气。
不论药力融合度或者用时，光是看灵药的卖相，也是这颗“九炼神香”胜过一筹。
“我……输了！”
游璃有些艰难地吐出后面两字。
在发现聂空的火力中蕴含着疑似“混沌天火”的气息后，游璃便预感到自己要输，后面察觉到聂空暴涨的火力强度后，她已确信自己必输无疑。可是，她从没想到过自己居然会输得如此彻底。
药力融合度且不去说它，光是她引以为傲的炼药速度，在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面前，竟然不值一提。
她自忖今天发挥得非常不错，用时“一三九”便成功炼制出了“九炼神香”，而以前最快也是“一四五”。数年前，天灵大陆所有药王就在这猎仙山脉中比试过炼制“九炼神香”的速度。
她炼制的那颗灵药，融合度只排在第五。
然而，速度之快，却是起它药王拍马难及。可此时此刻，她的这份骄傲却如玉瓶坠地，摔得支离破碎。
聂空初次炼制“九炼神香”，居然用时不到一分钟，连她的一半都不到。
“世上怎会有如此天才的灵药师？”
游璃心中有种深深的挫败感，不过她也不是输不起的人。不管如何，输了就是输了。游璃长长地吸了口气，将那尊紫色药鼎送回聂空身前，收拾心情，低喝道：“风崇，将那三种药草收起来。”
“是。”
见师傅败得这么惨，风崇心中也是很不好受，默默地将十三个木盒盖好，又将“碧心鱼眼”等三种药草搁在木盘上。
正当这时，聂空突然捏起药丸，放在盘上：“四位宗主，炼制这颗‘九炼神香’用的是贵宗药草，就留在贵宗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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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成九融合度的“九炼神香”若是拿出去拍卖，就算价格比不得之前灵御城的那颗“千沙紫苏丸”，却也不会相差太多。如此珍贵的药草，聂空竟然没有丝毫留恋，说给猎仙宗就给猎仙宗。
要知道，这颗“九炼神香”足以换取大量炼制它的药材了。而且，按照灵药师之间的规矩，若是借药炼药，炼出的灵药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只需支付与药材同等的价钱就行了。刚才那份药材是猎仙宗主动提供给聂空，而不是借，就算聂空将这颗高融合度的灵药直接带走，都可以。
风崇有些迟疑地看向游璃，见她点点头，这才端起木盘走入后殿。
游璃拿起放在身侧的卷轴，缓缓张开，看了半晌，终于将血液从指肚处逼出，在灵纹纸上书写起来：
X年X月X日，猎仙宗大宗主、八品药王游璃，败！
……
第27章 药神？
“多谢大宗主。”
片刻后，聂空将多了游璃签名和心神烙印的卷轴收入怀中，又取出一枚“归灵玉玦”。如飘絮般将其送到游璃面前，聂空笑道：“将灵力输入玉玦内，便能马上抵达灵府。大宗主可现在前往，也可一个月后再去。进去后自会有人接待，相信大宗主日后绝不会后悔这趟灵府之行。”
“是么？”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游璃已恢复平静，道，“聂空，你离开猎仙宗后，想必还会去找其他药王切磋？”
聂空也不隐瞒，颔首笑道：“不错。大宗主，还有三位宗主，今天多有得罪，还望诸位见谅，我这就告辞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游璃落败已成定局，夔印、雷和、明泰这三位天灵强者就算对聂空再怎么恼怒，现在也只能礼貌性地点点头。
“等等。”
就在聂空即将跨出大殿门槛时，已经站起身来的游璃忍不住开口道，“聂空，我能否再问你个问题？”
聂空回身笑道：“大宗主请问。”
“你的‘混沌天火’是如何得来的？”这个问题，游璃在心中压抑了许久，若是不弄清楚，她将寝食难安。
“混沌天火？”聂空一怔。
“你不知道？”
游璃大感匪夷所思，这聂空拥有“混沌天火”，竟然还不自知？
见聂空满头雾水，游璃禁不住苦笑一声道：“‘混沌天火’比‘炽炎灵火’这种极境火灵力更强，对我们灵药师而言，堪称‘神火’。刚才，我从你的火力中感受到了‘混沌天火’的气息。”
闻言，聂空心中有些惊奇。
自己的灵力从灵宝精气蜕变为自然本源力量后，所蕴含的火灵力元素也的确出现了变化，尤其是火力强度，经过火种增幅后，更是比当初强猛了无数倍，却没想到这样的火灵力居然可称之为“混沌天火”？
转念间，聂空不由笑道：“大宗主，实不相瞒，我本是木灵师，灵力中融合了火灵力元素后，一步步修炼到至今，木灵力已出现了数次变化，火灵力元素也跟着不断蜕变，这才有了如今的火力强度。”
“果然如此。”
猜测得到了印证，游璃恍然点头，“聂空，你现在的火力中只是拥有‘混沌天火’的气息，还不是真正的‘混沌天火’。不过，以你的天资，火力终能彻底蜕变成‘混沌天火’，那时，你的炼药能力必将超越天灵大陆的任何药王。”
“多谢大宗主吉言！”
“……”
没过多长时间，尖锐的啼鸣自高空传来，一只巨大的黑鹰闪电般出现在猎仙宗上空。聂空冲天而起，双脚轻盈地落在俯冲而下的黑鹰脊背。不过顷刻间的功夫，这一人一鹰的身影就消失在天际。
殿门口，游璃凝望着聂空消失处，良久过后才幽幽地长叹出声：“假以时日，聂空这个名字，必将凌驾于天灵大陆古往今来所有的药王之上，成为一代药神，败在这样的人手中，倒也不冤枉。”
“药神？”
夔印知道游璃说的不假，可一想到聂空那张狂的模样，便忍不住来气，怒声道，“大宗主未免太抬举他了！这个聂空如此自大，竟敢妄想挑战天灵大陆所有的药王，等着瞧吧，他肯定会碰得头破血流。”
游璃哑然笑道：“是否抬举，日后自知。”
明泰有些疑惑的道：“看样子这聂空是想将所有药王都请到他的灵府中去，而且不论胜负，都送出那么珍贵的药草，也不知他想要干什么？”
“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看了一眼手里的“归灵玉玦”，游璃正色道，“夔印师叔、雷和师叔、明泰师弟，我明日便前往聂空的灵府，我走之后，猎仙宗的大小事务就由你们三人商量之后办理。”
“明白。”
“……”
高空之上，幽魂鹰王往猎仙山脉北部疾速飞驰，聂空盘坐于鹰背，静静浏览着纸张上慕重楼留下的信息。
游璃等人有一点猜错了，聂空并不想挑战天灵大陆所有的药王，至少，灵神殿的两位药王，聂空没有接触的兴趣。除去灵神殿的两人，再除去慕重楼和游璃，九位药王就只剩下五位。
这五人当中，又得减去被困在灵御城后冰洞中多年的梦飞扬，就只有四个。
四位药王，再加上纸上所记录的十几位七品灵药师，便是聂空接下来的目标。在那些七品灵药师中，有好些都是聂空没听过的，若非慕重楼将他们写出来，聂空说不定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的存在。
“下一站，沙图国都，霸州城！”
……
霸州城，城如其名，任何一个初次抵达这座皇城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
宽阔厚实的城墙、磅礴壮观的建筑，尤其是伫立在皇宫之内的那座高达百米的“皇天楼”，巍峨高耸，直插天际，表层刻划着的那些细密灵纹，始终都在绽放着璀璨绚烂的金芒，令人心神震撼。
由于那座皇天楼的存在，霸州城内几乎一年四季都是温暖如春。两日后傍晚时分，聂空初次抵达霸州城的时候，也被这座庞大的城池、特别是城池中心那金光灿灿的“皇天楼”给震撼了一把。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城内街道上霓虹辉映。
聂空信步前行，一路所见，与洛城大不相同，而最明显的便是城中本地居民的眼睛，都或多或少的透着一丝蓝色，还有城中女子的装束，也比大成帝国要开放不少，许多都穿着低胸紧裹的衣裙，在酥胸处勒出一道深邃诱人的沟壑，更有些女子的衣物只这遮住了胸脯和臀胯，腰腹和腿部完全【创建和谐家园】。
当然，敢穿着这么暴露的，身材基本上都非常的苗条高挑。走在这样的街道上，倒是颇为善心悦目。
这么一路观看，聂空距皇城中心越来越近，隐隐间，那座朱墙红瓦的皇宫愈渐清晰地出现在视线中。
“驾——”
蓦地，侧边大道上出现了一辆宽阔奢华的马车。拉车的不是马，而是四匹乌蹄追风兽，神骏高大。受到驱策，四只二品灵兽奋力奔跑，风驰电掣，十六只蹄子敲击地面，轰隆作响，宛如雷霆。
聂空正要避开，倏地轻咦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恶作剧般的笑意。
下一刻，聂空突然从原地消失，直接出现在马车内部。看到这骤然出现的身影，车内那身躯魁梧的年轻男子先是吃了一惊，紧接着却喜出望外地哈哈大笑，跳起来便给了聂空一个熊抱。这人正是沙图帝国皇子：
泰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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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皇宫大德殿。
“很快就能突破到洞灵七品了！”
聂空从修炼中清醒过来，感受着灵神窍穴处那层在本源力量激荡下飘摇欲散的壁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意。
“好消息，好消息！”
一个大嗓门在外面叫囔了起来，随即砰的一声，泰鸿蹬蹬地冲了进来，面庞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皇姑婆打开卷轴一看，马上同意见你了，让我现在就请你去皇天楼，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
“聂空，你让我哥哥带给皇姑婆的卷轴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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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鸿也是急吼吼的道：“对，对，快说说看。”
他们口中的皇姑婆，名叫泰澜香。
除了偶尔外出，泰澜香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呆在皇天楼内，要么修炼，要么钻研药物，从不见外人，今天竟对聂空破例，着实让人意外，也难怪泰鸿和泰姬姐妹对聂空的那个卷轴好奇万分。
“如果你们皇姑婆愿意说，你们自然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