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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通红的眼珠子里满是惊惧和匪夷所思，嘶声道：“聂空，老夫等人还是小觑了你，没想到短短两个多月时间，你已从丹灵突破到了洞灵，而且你这洞灵师还拥有能够抗衡天灵师的实力！更让老夫等人没想到的是，你身边除了那只九品巅峰灵兽之外，竟还有两个这么强大的帮手。”
聂空身躯微俯，嘲弄的笑道：“这么说来，你已经准备好了为此付出代价？”
“不错。”
转眼一瞥，见那名同伴已完全被血红气息覆盖，这老头似乎也已知道自己不可能逃脱出去，神色反倒渐渐恢复了平静，“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竟出了如此大的变化，自作孽不可活，老夫死了也不算冤枉。不过在临死之前，你能否回答老夫几个问题，也好让老夫能够死得瞑目？”
这位蛇灵族强者心里有着太多太多的疑问，聂空是怎么提前发现自己等人踪迹、从而提前偷袭的？从聂空身体里冒出的那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真的是灵神？聂空又是如何硬生生地一拳将自己逼出虚空的……
“不能！”
笑眯眯地吐出这两个字眼，聂空右脚直接用力踩落，喀嚓喀嚓的炸裂声中，老头的身躯直接化作了一张鲜血淋漓的肉饼，只剩下完好无损的脑袋孤零零地躺着，双目暴睁，果然是死不瞑目。
扑通！重物坠地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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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空抬起脚来，看着赤足上那嫣红的血迹，微微皱眉，随后双目快速环扫。数十米外，幽魂鹰王和青月将最后残余的那名蛇灵族强者逼得狼狈不堪……聂空目光掠过战圈，望向不远处的浅海。
那里还有一名蛇灵族人，由始至终，聂空都分出一缕灵念在关注着他。
数米深的海水下，那巨蛇趴在柔软的泥沙中，早已惊呆了过去。原本胜券在握的一场完美伏杀，竟然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结果完全颠倒了过来。从聂空率先偷袭开始，战况就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四名蛇灵族的强者，就有三名先后陨落，剩下最后一人，随时都可能覆灭。很好的一个计划怎会演变成这样的田地，那聂空不是只有一个九品巅峰灵兽么，怎么会突然多出两个这么厉害的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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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聂空的目光，巨蛇登时惊醒过来，心中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逃！一定要将这里的情况送回“万蛇仙巢”！脑中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闪过这道意念，巨蛇身躯一摆，疯狂地往深海窜游而去。
“想逃？”
聂空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在察觉到这四名天灵强者后，他打的就是赶尽杀绝的主意，岂会让他逃跑？
意念一动，一张墨黑大弓和一支黑箭便跳出宠物背包，出现在聂空掌中。
这弓箭是在冥土缴获而来的。
在从花蝶秘境赶往灵御城的途中，聂空呈拿出来研究过。这种弓箭非常奇特，以灵宝精气和以蛮力射箭的话，效果与普通弓箭没什么区别，只是射程更远一些罢了。对付普通灵师还行，对付厉害虚灵以上的就不行了。
但是，动用神力尝试时，效果之神奇，便连聂空也是惊喜不已。据聂空猜测，当初追赶自己的八阶弓箭手，很可能是被大衍灵尊赋予过部分神力，这才能以弓箭威胁到幽魂鹰王这样的灵兽。
“嗡！”
弹了弹黑色弓弦，聂空猛捏住一直黑箭，大弓被拉成了满月状，墨黑的箭身处已萦绕着灿然的金色莹光。
刹那过后，聂空猛然松开弓弦。
“嗖！”
长箭宛如一缕金色流光，尖啸着刺破虚空，瞬息间便已没入海面，绚烂的金芒在水中一闪而逝。
此刻，那巨蛇便如逃脱牢笼的凶兽，潜游出去了数百米，与海面的距离也超出了五十米，见后面还是无人追来，顿时暗松了口气，心中泛起一丝侥幸的想法，觉得聂空应该是没有发现自己的踪影。
“嗤！”
隐隐地，身后传来怪异的声响。
巨蛇下意识地回头，却见一道金芒向自己激射而来，登时惊得心神颤栗，癫狂地扭动身躯闪避。可那道金芒却是长了眼睛一般，如影随形，只一刹那间的功夫，便已穿透他的身躯，将他盯在海底。
“轰！”
金芒轰然爆散，血花四溅，将周围的海水染得通红，巨蛇张开嘴巴，咝咝地叫唤了两声，粗硕的躯体激烈地搅动了几下，便已瘫软下来，再也没有一丝动静，只过了片刻，蛇躯便已收缩，化作一名老者。
……
第05章 万蛇仙巢！
天灵大陆西南，绵绵群山深处，峡谷纵横，涧壑密布。这里便是五大灵族当中蛇灵族人的居所：
万蛇仙巢。
一条深涧之上，陡峭的崖壁几乎全被凿空，雕琢成了一座巨大的石殿。
殿门口那宽阔的石台上，一条红灿灿的巨蛇盘成了一堆，几乎占据了数十米方圆的地面，蛇头高高昂起，灯笼般的眼眸中闪烁着丝丝冷光，而那粗长的蛇尾，则没入了崖壁下面的深涧中。
“呼！”
倏地，蛇尾在涧中轻轻一搅，直径数十米的深邃漩涡赫然出现，紧接着，整条深涧都似掀起了惊涛骇浪，水波激烈地翻滚起来，不断拍击着两侧的崖壁，浪花四处飞溅，隆隆之声震耳欲聋。
巨蛇似乎颇为享受这种画面，猩红的蛇信时不时地吞吐着，意态悠闲。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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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
又是四声脆响相继传散出来。
“嗯？”
轻呼声中，巨蛇就已被一名面目俊逸、面庞白皙的中年男子替代，身上红袍如血。下一刻，红影一闪，中年男子便已出现在宫殿深处的一间石室中。这个房间里的摆设，只有一张宽阔的桌子。
不过，在那桌面上却斜斜地放置着一张张晶莹剔透、薄如蝉翼的雪白玉片，密集的红色纹路中隐约可见一个个蛇姓人名。
全部加起来，有二十多张。
然而，此刻却有五张玉片化作了一堆粉末。
“蛇瞳、蛇翎、蛇瀚、蛇雒、蛇瀛……全都死了？”
目光扫过一堆堆齑粉，一个个蛇灵族人的名字脱口而出，中年男子脸上惊怒交加，瞳孔中爆射出两道恍如实质的血红目光，口中发出一阵嘶哑的咆哮，“五个天灵强者，击杀一只九品巅峰灵兽、一个丹灵师，十拿九稳，怎会死得一个不剩？难道是出手不慎，被龙灵族给发现了？”
这种玉片，乃是蛇灵族专为洞灵高手和天灵强者，以及少数重要人物秘制而成的“命牌”，里面蕴含着他们的灵魂烙印。只要不死，命牌将一直存在，可若是死亡，灵魂烙印也将爆碎，将命牌轰得粉碎。
连续五张命牌碎灭，便意味着就刚才十数秒的时间内，在里面留下灵魂烙印的五人已彻底身亡。五个天灵强者，要是放在大成帝国，只一个便能支撑起一个世族，龙灵族却相继死去五个，损失惨重至极点。
话音刚落，中年男子的眼睛便已下意识地看向桌面处的最后一张玉片，那上面同样显示着一个名字：
蛇牙！
……
距大陆东海岸不远处，有座城市异常繁华。
清净的院落中，蛇牙身躯【创建和谐家园】裸地躺在一张宽敞的大床上，在他身边，三名年轻貌美的女子玉体横陈，身上不着片缕，白花花的胴体上满是淤痕和齿印。虽早已天亮，四人却依臂股交叠，睡得昏天黑地。
“嗡！”
倏地，一声轻鸣从凌乱的衣物中传出。
蛇牙似有所觉，猛然翻身坐起，却将身侧的三名女子都惊醒过来，六条【创建和谐家园】的玉臂顿时缠绕了过来，娇滴滴的媚笑声和充满魅惑的吟叫声在房间里响起。蛇牙一脸惬意，抬手将衣服抓了过来。
刹那后，蛇牙脸上便露出了凝重，那竟是父亲用灵简传来的信息。
“出去，出去！”
蛇牙急忙挥挥手，将三个从妓院中叫来的女子赶走，待房门关紧，灵念才没入手中的灵简，眯着眼睛口中喃喃念道：“蛇瞳长老……蛇翎长老……蛇……五个人都死了……什么，都死了？”
惊颤的呼叫声钻出喉咙，手中的灵简啪地掉落在地，蛇牙呆若木鸡。
这次针对聂空的计划，他完全知晓，而且还是他一手鼓动出来的。五大长老全部隐匿气息，一人在龙岛附近守候，一待聂空出现便将消息传回，另外四大长老则根须他的消息藏于海滩进行伏击。
五位天灵强者对上一个丹灵师和一个九品巅峰灵兽，结果如何，不言而喻。可就是这没有任何悬念的一场袭杀，最终的结局竟是如此的匪夷所思，如此的令人震惊，五位参与的长老竟然全军覆没？
“嗡！”
地面的灵简又是一声颤鸣。
蛇牙顿然惊醒，双手哆嗦着捡起灵简，还是父亲的信息。灵念探查过后，蛇牙一个激灵，捡起衣服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向外跑，不过右手刚搭上房门，蛇牙的双脚便是生了根一般，定在了地面。
对方拥有顷刻间击杀五位长老的能力，必定强者众多！
他们杀人之后若是离开了，那一切都好，可若是还没有离开，自己就这么贸贸然地闯过去，岂非自投罗网？
……
海滩边缘。
“聂空，你说这五个家伙还有没有同伴？”
看着地面上最后魂飞魄散的那个老头，青月恢复了小巧玲珑的模样，小手拍着胸脯长长的舒了口气，藏在海滩准备伏击的第四个天灵强者，最终还是被幽魂鹰王的锋利如钩的鹰爪洞穿了胸膛，然后又抓得四分五裂。
那种血淋淋的场面，让小不点有些无语，可幽魂鹰王却似喝了鸡血一般，昂首挺胸，情绪亢奋到了极点。
“应该不至于。”
聂空沉吟着道，“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底细，一个天灵强者跟踪，四个天灵强者伏击，已是小题大做。如果不是顾忌着龙灵族，估计埋伏在海滩上的天灵强者有两个就已经非常不错了，哪会用得着四个？”
青月飘到聂空肩膀，连忙道：“既然这样，那我们赶紧走吧，这地方看得奶奶我很不舒服。”
“走！”
聂空不觉一笑，手指弹出四团火焰，分别落在了四名海滩处的四具躯体上，而后跃上了幽魂鹰王脊背。几乎在幽魂鹰王扇动翅膀的同时，太衍也化作一道红芒，从聂空胸口的衣襟处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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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高亢的啼鸣，幽魂鹰王直冲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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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
这渔夫的眉目竟与蛇牙极为相似，脸露惊惧地看着海滩上残留下来的明显的打斗痕迹，脸上不自禁地露出了惊惧之色，半晌后才声音颤栗着道，“好狠辣的手段，竟连长老们的尸体都没有留下！”
……
第06章 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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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黄昏，有些暗淡的天际突然出现了一个黑点，竟是越来越大，顷刻间便已来到了一座山头上空。
那是一只黑色巨鹰！
“呼！”
黑鹰双翼微敛，迅速从千米高空俯冲而下，落在山头，一时狂风大作，树木摧折的声音响成一片。旋即，便有一名年轻男子轻盈地从鹰背飘落在地，身上黑衣被巨鹰双翅掀得猎猎舞动。他正是聂空。
当日，聂空上岸处正在沙图帝国南部，有幽魂鹰王代步，聂空只花了三天时间，便来到了这里。
“终于回来了！”
凝望着远处数里外那座熟悉的城池，聂空心潮起伏，几年前离开蓟阳城时，还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通灵师，而现在却是已可天灵强者抗衡的洞灵师，期间种种回想起来，竟有种梦幻般的感觉。
红影闪烁，太衍溜了出来，顷刻间聂空身畔就已多出了一位如花似玉的美貌女子。似乎有些不太理解聂空脸上的神情为何不停地变化，太衍黑溜溜的美眸不时好奇地在聂空和蓟阳城之间转来转去。
青月却在聂空胸前晃了晃小脑袋，大煞风景的蹦出一句话：“聂空，就是这里？不怎么样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