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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花瑶琳和花琼羽脸上都泛起一丝怪异的笑容。
花滟潋等人看不出聂空在干什么，她们却能猜得出来，心中不由有些好笑。临炼药前还来推衍，这种事情，别说她们这样的六品灵药师了，就算是那些传说中的药王都不会去干。
四五分钟后，聂空睁开了眼睛。
满意地笑了一笑，聂空将身前桌面的“心翼丹”药方挪开，直接抓起一撮“锦灯鼠尾”放入药鼎。
“八钱？”
估摸了下聂空手中药物的份量，花瑶琳和花琼羽讶异地交换了个眼神，按照“心翼丹”的配方，“锦灯鼠尾”应该只需六钱才对，可聂空却多抓了二钱，难道是这小子抓药的水平太差？
连药都抓不准，又怎能练好灵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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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聂空又抓了一撮“细花香荆”。
“三钱？”
药方中明明写的是五钱，而聂空抓的份量少了整整两钱！最让花瑶琳和花琼羽皱眉的是，“细花香荆”应该是在炼药的最后关键时刻加入，可聂空竟然在炼药之前就将它放进了药鼎中。
抓错药物份量，还可以说是手感没有练好，可是连入药的顺序都搞错，却让这两位向来做事严谨的六品灵药师难以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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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聂空又伸出手去抓药，花瑶琳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聂空，你是不是再好好看看药方？”
花琼羽可没有花瑶琳那么好的脾性，脸色阴沉：“‘锦灯鼠尾’只需六钱，你抓了八钱；‘细花香荆’需要五钱，你却只取了三钱，还有，你现在就把‘细花香荆’放进去，到底想做什么？”
“两位前辈莫急。”
聂空收回手来，一脸平静的笑道，“两位前辈都是六品灵药师，‘心翼丹’这种五品灵药想必炼过很多次。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炼制这种灵药的成功率很高，但是药力融合度却很难超过七成。”
花瑶琳和花琼羽都微微一惊，这“心翼丹”是近千年前花灵族的一位七品灵药师研究出来的，正如聂空所说，即便是五品灵药师，炼制这“心翼丹”的成功率都能达到六成，若是六品灵药师，成功率能达到八成。花琼羽选择这“心翼丹”给聂空炼制，的确是没有为难他的意思。
可是，“心翼丹”的药力融合度却极难提升，两人这么多年炼制的“心翼丹”加起来起码有近千颗，却没有一颗的药力融合度能达到七成，最高也就六成九，一般六成五的居多数。
而且，不仅是她们这样，近千年来所有花灵族人炼制的所有“心翼丹”莫不如此！聂空对“心翼丹”的情况知道得这么清楚，莫非之前有人提过这些？花瑶琳和花琼羽下意识地向旁边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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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琼羽沉声道：“聂空，你说的没错，可那又如何？‘心翼丹’的药力融合度本就不高，可像你这般视药方如无物，不但随意加减药物份量，还打乱了入药顺序，恐怕连成药都很困难。”
聂空也不再多做解释，摇头笑道：“这话我却不敢苟同，两位前辈，我敢保证，按照我的方法炼制，这颗‘心翼丹’的药力融合度绝对能够达到八成以上，两位前辈还请稍安勿躁。”
花琼羽还待再说，却被花瑶琳止住。
“聂空，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花瑶琳微微一笑。
她想的笔花琼羽要多一些，刚才看花滟潋等人的神色，她便知道聂空对“心翼丹”的了解不是从她们口中得知，至于花眉就更不可能，而心翼丹配方也不可能泄露出去。如果聂空真是只凭借之前那短暂的推衍，便能够判断出“心翼丹”的优劣，那他在炼药方面的天赋就太可怕了。
房间中又恢复了平静。
片刻后，聂空将第三种名叫“三角刺芒”的药物加了进去，据花瑶琳和花琼羽估测，应该是三钱的份量。这回，聂空既然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三角刺芒”的份量与药方记载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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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空手指一拨，只有海碗大小便飘了起来，而后轻盈地落在聂空右掌。此刻，花瑶琳等六人才发现聂空的右掌心处有一团火焰印记，嫣红醒目，栩栩如生，就似要从皮肤里面窜出来一般。
“呼！”
瞬息后，聂空心念一动，墨绿的灵宝精气透出掌心火焰，熊熊燃烧起来，不断冲击着药鼎底部。可那药鼎却仿佛已经落地生根，紧紧地粘在掌心，没有任何波动。没一会，墨绿火焰就已蔓过鼎底，贴着鼎身从四周升腾而起。只过了短短数秒钟的功夫，整个药鼎就已被墨绿火焰吞噬。
第19章 登峰造极
“好强的火力！”
花瑶琳、花琼羽两人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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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房间里的空气温度虽没有出现任何变化，可聂空掌中那团墨绿火焰所爆发出的热力却极为惊人。更匪夷所思的是，所有的热力全都渗透到了药鼎里面，竟没有丝毫泄露出来。
这样的手段，即便是花瑶琳和琼羽也自忖难以做到。
两人下意识地想到了聂空掌心处那个血红的火焰印记，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必定那它有关。
可她们也不知那火焰印记为何物。花瑶琳和花琼羽拥有五品灵药师的实力后，也时常离开花蝶秘境，与同道交流经验，见闻广博，但她们穷搜记忆，却从未见过哪个灵药师掌中有这样的印记。
短暂的惊诧过后，两人又有些疑惑。
在她们的认知中，炼制“心翼丹”的过程中，前期并不需要太强的火力。可聂空的做法却与药方背道而驰。不过，聂空先前抓药和入药都已颠覆了药方的描述，如今这么做，倒也算不得奇怪。
况且，聂空如今已经开始炼制“心翼丹”，不能轻易受到干扰，两人于是强忍着没有出声。
“呼！”
聂空掌中火焰的猛烈程度又拔高了一个阶次，熊熊的墨绿火苗漫过药鼎后，窜起近一米高。
这种炼药方法，还是聂空在冥土琢磨的。
获得赤星族传承后，聂空便琢磨着将天灵大陆和冥土的方法结合起来。在由鬼域前往灭神洞的途中，聂空除了战斗和恢复外，一有空闲便在考虑这事，期间还用药草做了几次试验。
不过，聂空的试验，针对的都是火种和对火力的操控。
原本聂空掌中火种内储存的冥火，在和翎羽剑宗的九阶强者周旋时已经消耗干净。后来一尝试，聂空便发现灵宝精气进入火种后，便能自动燃烧起来，而且衍生出来的热力和直接燃烧灵宝精气相比，起码提升了五成。
最奇妙的是，有了火种的约束，灵宝精气形成的热力能够全部进入药鼎，不会扩散至空气中，这便意味着，在炼药时，火焰的利用率能够发挥到极致。这在以前，绝对是难以想象的。
今天，算是聂空真正以这种方法炼制灵药，效果极为显著。
随着火焰一同透出掌心的，还有一丝小家伙的本命药力，通过它，药鼎内的情况清晰地在聂空脑中展现出来。和聂空之前预料的一样，锦灯鼠尾、细花香荆和三角刺芒这三种药物以迅疾的速度融合着。
约莫两分钟过后……
那腾空而起的火焰尖端居然诡异地倒转下来，如钩子一般直接将鼎盖提了起来，而四周的呼呼燃烧的火焰却似铜墙铁壁一般，将鼎盖与鼎身之间突然多出的那截缝隙完全封闭，无论里面那团已经彻底融合的红色药力怎么冲撞，都会被反弹而回，始终难以突破火墙的束缚。
“嗤！”
在药力被弹回的刹那，刚被撞击过的火墙突然绽开一道小小的裂缝。聂空觑准时机，左手闪电般捏起第四和第五种药物，挥洒而出，那药物便似受到了强烈的吸引，瞬间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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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添药，全部发生在电光石火间，速度快得骇人。聂空神色不变，可心中却已恍然大悟，为何听到自己说炼制五六品灵药没有挑战性的时候，花瑶琳和花琼羽两人会心生不悦。
炼制五品灵药的难度，的确非炼制四品以下灵药可比。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些药物所蕴含的药力，比之四品灵药的主药，几乎是呈几何倍数提升，这给药力的融合增加了极大的难度。融合过后的药力更是强猛，这无疑让炼药途中打开鼎盖添加药物变得更加艰难。只要稍有差池，在开启药鼎的瞬间，药力便很可能突破火力的约束，功亏一篑。
好在聂空如今拥有火种，不必再分神调动灵力中蕴含的火灵力元素，令灵宝精气燃烧，只需专心致志的操控火力就行。否则的话，就算聂空水平再高，也不敢保证自己初次炼制五品灵药便能成功。
数十秒后，掌中火力慢慢减小，聂空再次开启药鼎添加药物，而花瑶琳和琼羽却刚从之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聂空居然能够令向上燃烧的火焰倒转而下，然后将鼎盖抓起来。这种添药的方式着实诡异，两人活了数百年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更何况，聂空开鼎的时刻，火力没有一丝减弱。
在那样的时刻，药力冲撞时产生的劲道是火力弱小时的数倍甚至十数倍、数十倍，若是水平不够，很可能在鼎盖打开的刹那，令整个药鼎都爆炸开来。若不是极端自信，谁敢这么大胆？
然而，聂空偏偏就敢，而且还成功了，这从另一方面这也证实了聂空对火力的操控已是登峰造极。
这一刻，花瑶琳和花琼羽对聂空再无半分轻视之心。不管聂空这颗“心翼丹”能否炼制成功，他在炼药方面的天赋和水准都已不言而喻，等他修为达到洞灵，成为药王几乎没有任何悬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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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就算再不懂炼药，也知道聂空的做法有多高的难度，一时间，便连神情冷傲的花落雪在看向聂空时，目光都禁不住闪烁着奇异的色彩。接下来，四人都精神振奋，连眼睛都没眨过，生怕错过精彩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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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然流逝，药鼎不断开启，一种种药物添加进去。
大概五六分钟过后，聂空掌中火力渐渐减小，那团墨绿火焰如潮水一般缓缓退却。渐渐地，被火焰湮没的药鼎又渐渐地在众人的视线中显露出来。经过这段时间的灼烧，整个药鼎都是莹光亮丽。
“成功了！”
只看这情景，花瑶琳等六人便都明白过来，聂空颠覆药方炼制的五品灵药“心翼丹”就快即将成药出炉了，都禁不住长长地出了口气，即便是聂空，脸上也禁不住泛起了微微的笑意。
“啊呀！”
可紧接着，聂空就怪叫出声……
第20章 颠覆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把花瑶琳等人吓了一大跳。
花琼羽性子较急，再加上这时她对聂空的印象已大为改观，顿时颇为急切的道：“怎么了？”
聂空没有回应，只是骈起右手食指和中指，铿的一声飞速点在鼎身处。墨绿气息没入药鼎内部的同时，聂空右掌渐渐减弱的火力猛然加强，焰火呼啦一下，再次将整个药鼎吞没。
花瑶琳等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那颗“心翼丹”似乎出了点变故，不过这次炼药应该不至于失败。
狂暴的火焰只持续了数秒，便开始快速收缩，眨眼间就已隐入掌心火种。
聂空连忙解开鼎盖，将那颗激射而出的血红灵药捞入手中，凑近鼻前轻轻闻了一闻，这才有些尴尬地看向花瑶琳和花琼羽：“不好意思，最后关头有点分神，出了点意外，这颗心翼丹的融合度不是很高。”
说到这，聂空也是有点哭笑不得。
随着炼药的过程变得越来越轻松，在成药的时候，聂空的注意力也偶尔会分散一点，从来没有影响过炼药的结果。可这一次，聂空只是在“心翼丹”即将彻底融合成形的时候高兴了那么一小片刻，就出现了变故。若不是聂空补救及时，这颗“心翼丹”恐怕已经爆散开来。
这个意外，也算给了聂空一个小小的教训。就算是他，在炼制五品以上灵药的过程中也不能分神。
语调微微一顿，聂空将圆溜溜的火红药丸向花瑶琳递了过去，神色肃然的道：“两位前辈请放心，这颗‘心翼丹’有点垃圾，我马上炼制第二颗，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出现任何意外。”
“哦？”
见这颗“心翼丹”的卖相极佳，与聂空的说法似有些不太符合，花瑶琳将信将疑地将其接了过来，淡淡的幽香旋即扑入鼻端。只略一辨认，花瑶琳那双黑亮的眼珠子就瞪得溜圆。
花琼羽见状，愕然不已，忙从花瑶琳手中将灵药一把抓了过来。
“药力融合度……八成？”
刹那后，花琼羽脱口而呼，脑中顿时有种眩晕的感觉。她们这些花灵族的灵药师炼了无数年的心翼丹，都没有一颗能够超过七成，可聂空几乎将整个药方颠覆后首次炼制，而且还是在最后关头出了点意外的情况下，药力融合度还能够达到八成，这差距是何等巨大？
然而，这样一颗能够算得上佳品的灵药，在聂空的眼里，居然是……
“垃圾？”
八成融合度的灵药都是垃圾，那她们炼制的灵药是什么？垃圾不如？深吸口气，花瑶琳强忍着胸中的憋闷，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提醒道：“聂空，这‘心翼丹’的药力融合度是八成！”
将指端捏着的三钱“细花香荆”放入药鼎，聂空不以为意的道：“在我最初的预计中，这颗灵药的药力融合度能够达到九成，可灵药出炉后，融合度远远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岂不是垃圾？”
“你……”
看到聂空那装逼的样子，即便是以花瑶琳的性子，也禁不住横眉竖目，胸中涌起一股将聂空拎起来暴扁一顿的冲动。
只是见到聂空已阖起鼎盖、开始了第二次炼药，花瑶琳这才强抑火气，徐徐地呼了口气。当视线中又闪烁着那墨绿的焰火时，花瑶琳的气恼已化作了苦笑，与花琼羽对视一眼，都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旁边的花滟潋四人始终没有吭声，可这短短十数秒间的情况，却让她们大开眼界。尤其是看到花瑶琳和花琼羽的神色后，四人只觉不可思议，眼前这个年轻的聂空也变得有些高深莫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