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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想,王同说道:“属下大胆猜测,此事有两种可能。”
“说说看。”上官凌风沉稳的低喝一声,视线锁定王同。
王同大胆的说道:“其一,小公子招式就是姑爷传授的,姑爷一直以来都隐忍不发,故意隐藏着自己,其实他身怀绝艺,很有可能已经达到了属下,甚至更高的程度。”
说到这里,王同自嘲一笑,暗想:这可能吗?就凭那个废物?就算他不废,以他的年纪,根本没有可能达到玄武境,连灵武境都不可能?怎么会发现我的存在?
于是,王同接着说道:“不过这一点基本上可以排除了,毕竟姑爷现今的年纪并不大。”
上官凌风也觉得王同分析的在理,虽然说风家在多年前乃是大陆上成名已久的世家,可毕竟已经落没了。风绝羽从小就被他接了过来,可以说前者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他会不会武功,自己会不知道?
“恩,这点不可能,他有多少底子,老夫最清楚。”上官凌风下定结论。
王同点头,继续说道:“那就是第二个可能了,以属下之见,姑爷身上应该有某种秘籍,蕴藏极为强大威力的秘籍。”
“秘籍?”上官凌风先是想了想,然后不屑的笑了起来,摆手道:“这更不可能,就算他机缘巧合得到秘籍,在他的眼中恐怕也会当成废纸,这小王八蛋除了【创建和谐家园】图外,任何书籍都看不上眼的。唉……”
上官凌风颓然的叹了口气,脸上泛起了恨铁不成钢和歉疚的疲惫表情。
“那……”王同苦涩一笑,退后一步恭敬的弯了弯腰:“属下就猜不到了。”
上官凌风抬头望着顶梁花木,若有所思,久久方才问道:“你说若凡每次从他的房间中出来,剑法都会有大大的改观,一招一式可是看清楚、瞧仔细了?”
提到近半个月上官若凡的飞速成长,王同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那一招一式,简直如同有人拿着刻刀一下又一下深深的刻在他心里似的。
不说上官若凡,就连他这个玄武境的大高手看完之后都深受裨益,每每思索之后,修为与日俱增。
哪里会忘记?
这辈子都忘不了。
“属下看的很清楚。”王同抱了抱拳,脸色陡然间流露出兴奋的潮红,仿佛一提到那些剑招,跟打了【创建和谐家园】似的。
上官凌风也察觉到了王同内心的变化,眼神灼定道:“你演示几招来看看。”
“是,主人。”
王同退后几步,就在书房大厅里,以食中二指为剑,为上官凌风演示了起来。
“这是西风剑的最后一招,接下来的变化有二十八种,第一种……”
一边说着,王同袖卷袍扬,指尖并起,锐劲狂涌,一式式、一招招精妙绝伦的剑招从他的手底下施展出来,杀气纵横……
“第六种……”
指剑一变,王同由傲然凝立变成猫腰躬身,剑指锐气直往地面以上四尺处招乎,显然此招乃直攻下盘三路,速度快的惊人,宛若雷霆闪电……
“第九种……”
杀招,这一招王同整个身子正贴在地面上,突然间弹射而起,上身前倾,反物理规则般的直扑而去,化为流星,剑锋所指正是咽喉要害所在……
仅仅三招,王同便气喘吁吁,以上官凌风的眼力,自会惊骇的看出,饶是以王同多年浸淫剑法,使出这几式来仍旧力有不逮,显然没有精确的领悟到剑中真正的奥秘,还在锤炼当中。
就算这样,上官凌风还是看的目瞪口呆、震惊无比。
这几式剑招虽然看似简直,但无一不是亘古绝今的巅峰杀招,每一招每一式都勿求一击即中,若是练到纯熟,定能在一招之下,取敌人首级也十米开外。
而这还不是令人震惊的地方……
最可怕的是,这样的剑招,竟然都是从上官家西风落月剑的每一招后演变出来的,足足有近二十八种变化,其中改动之多根本颠覆了所谓的西风落月剑法,自具一格、杀气凛然、无可匹敌……
杀人剑、杀人招、杀人的意境……
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这样的剑法前所未见、亘古未有,说是空前绝后,也不是大话……
“太可怕了。”
活了70多年,上官凌风自认所识天下剑法无数,却犹自惊叹不已,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妙、凌厉、霸道的剑法,这还是我上官家的西风落月剑吗?
不,绝对不是。
这是绝命之剑、戮命之招、巅峰之技……
王同收回了剑指,标枪似的站在屋中,听到老主人颤巍巍的言辞,又是苦笑了一声:“属下无能,之前属下自命不凡,可是这半月来所见所闻、所感所受却是让属下知道何为井底之蛙了。这二十八种变化属下虽然记得,但每日每夜辗转反思,仍旧无法领会其中奥妙绝伦的意境,真不知是何人创下这绝世之剑法,若是能让属下有幸遇到创下此剑法的前辈高人,便是跪地磕上百个响头,属下也心甘情愿。”
上官凌风到底比王同阅历丰富,震惊之余很快回复了平静,可是他的内心却比王同还要震撼。
“何人?”上官凌风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动着,冷冷笑道:“杀手!”
“杀手?”王同讶然的抬起头。
上官凌风断然道:“只能是杀手,还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杀手,杀手的祖宗。”
王同豁然惊醒:“主人,你的意思是……家里来了外人?”
说出这番话,王同都不自然的打了个寒战。
上官家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武学世家,但在天南城里好歹也是首屈一指的大户,以武传家,家族中隐藏在暗中看家护院的高手不知道有多少,上官老爷子更是天武境的绝顶高手。
如此深厚底蕴的上官家族,居然有人进来了也没发现,偷偷潜进来的人的实力就可见一斑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但这种人绝对不能招惹,反之还应恭顺礼让,
没有回答王同的话,沉思半晌,上官凌风下令道:“从今日起,把所有保护风绝羽的暗哨撤出去,将保护范围撤出百米之外。确保绝羽出行的安全,从原先的两人加派到六人,绝不能让上一次的事再次发生。”
伴随着上官凌风激动的喝声,王同不敢大意夺门而出,风风火火的执行上官凌风的命令去了。
“他姥姥的,风绝羽这小子究竟结识了什么高人,隐藏在我上官家。”上官凌风老眼突然迸发出星辰般的璀璨光芒,神情十分兴奋,对着门口:“来人啊,给我把风绝羽叫来。”
不多时,一名青衣小帽的下人回来通禀:“老太爷,姑爷,姑爷出门了。”
“出门了?”正酝酿着用某种旁敲侧击的办法想从风大杀手口中套出有关高人隐秘的上官凌风听到这句话,一时间天旋地转:“他出去干什么?没人告诉他下午若梦要回来吗?”
“妈的,给我找,快找,快把姑爷给我找回来。”
第一卷 第9章 济世之心
不过午时,天南城上空下起了零星的小雨,珠儿般的雨滴先是稀稀拉拉的落下来,不出一刻钟的时间,雨势渐渐变大,宛若一道天然的帘幕从空中披了下来。i^
帝都的空中到处都弥漫着朦胧的雨气,云山雾罩似的,给天南城的百姓心中平添了一缕淡淡的哀愁。
风绝羽打着油纸伞从上官家的大门走了出来,顺着宽敞的大街一步一步向着城南的方向行去。
街道上的摊贩们早就撑起了大伞,有的结束了一天的生意,早早的回到家中跟妻子儿女相聚,大街上看不见几个人,这样的天气,倒是火了街道两旁林立的酒肆茶楼和青月之所。
炊烟与雨雾融合在一起、古香古色的建筑、雨中匆忙行过路人的身影,构织了一副古代时期的优美画卷。
酒肆茶楼里喧闹之声、居民家中的狗叫、婴儿的啼哭、某家的汉子因为赌钱而传来和妻子打闹的声音,都在告诉风绝羽,这是一个不同的世界。
与原本的世界处在不同的位面上。
很难得的,风绝羽有雨中漫步的心情,只是他那看似闲庭信步的步伐,却揣着几分怪异,风大杀手忽然觉得今天好像有些重要的事,却是说不清是什么。
意外得到了洪元天经,半个月来风绝羽的身体发生了彻底的变化,不仅经脉拓宽了许多,连死鬼风绝羽以前旧患也一并清除了出去,洪元空间的生死劲果然夺天地造化,整整十七年跟【创建和谐家园】似的身子,只用了半个月就调理了的差不多了。
但是风绝羽一向对自己要求极高,光是经脉拓宽远远不够,所以风绝羽想起了用上一世师傅教给自己的药浴之法,准备对这副皮囊、肌理、血肉,甚至是骨骼来一次彻彻底底的调理。
所以有天大的事,也没有自己的身体重要。
“咦?这里有一间药铺,就这吧。”一边思索一边走到雨下的天南城的风绝羽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面前是一间规模很小的药铺,看面积二十几平米左右,收起油纸伞甩了两下,风大杀手晃着纯粹的天南纨绔步走进了这间名为“济世坊”的小药铺子。
走进铺子,风绝羽大致观察了一下,铺子里冷冷清清,没什么生意,左边是一排架起的箩筐晾晒稀少的低劣药材,右边有着通顶靠墙的柜子,数量不多,显然没有上好的货色。%&*";
高高的柜台边上一个年迈的老者拄着下巴打着瞌睡,看来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店里来了生意。给风大杀手的感觉,这间铺子毫无活力,要是搁在前世的市场经济中,用不了多久就得关门大吉。
铺子里还有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姑娘,蹲在一只比她还要大的箩筐分着药材。由于背对着风绝羽,看不清样子,风绝羽没太在意。
径直走到柜台前,敲了敲柜台,风绝羽道:“掌柜的,买药。”
老者惊醒,小姑娘也同时转过头来,见来了生意,水汪汪铜铃般的大眼晴很自然的露出一抹喜色,不等老者发话,带着一股香风走了过来。
“这位公子,需要什么药材,有大夫开的坊子吗?”
小姑娘长的很清秀,肌肤很白,一头乌丝散乱的束起,两道眉毛卧蚕似的横在圆圆的大眼睛长,挺俏的鼻子、淡粉色的薄唇,说话的时候,口中飘散着清纯的香气,连铺子里浓郁的药材味道也掩盖不住,分明是经常用特殊的香料沐浴或者配带香包造成的。
以风绝羽对美女的审评和认知,这小姑娘绝对是一个美人胚子,没有大门大户小姐身上厚重的脂粉味,显得格外清纯脱俗,让人我见犹怜。
关键是小姑娘的眼睛,清澈的没有半丝势力和多余的味道,一看就是未经世事、心地纯良的可人儿。
风绝羽只看了一眼,便心生好感。
这时,老者也醒了,用着爱搭不理的目光打量着这位穿着并不算华丽的年轻公子,跟小姑娘的眼神截然不同。
既然要强壮自己的身体,风绝羽自然早就借前世的记忆配好了药方,而且这半个月啊,他生怕眼下这个世界的药材跟前世有所不同,花了很多的功夫钻研了医典、药书一类的东西,终于在药性上做出了选择,写好的药方。
“按这张方子上面写的抓,数量不要错。”
风绝羽用的药方是以前自己的师傅教给自己的药浴方子,里面不仅有固本培元、舒筋活血的功效,还掺杂着丝许毒性,用来【创建和谐家园】肌体潜力的作用。
老者虽然开药方、作大夫多年,哪明白风绝羽的用心,伸手将药方接过来仔细一瞧,眉头就皱起来了,药方里竟然剧毒?
“公子,您这是……”老者疑惑的看向风绝羽。
风绝羽看早知道会如此,无所谓的笑了笑:“无防,按照上面的抓就行。”
老者是普通人,虽然他不知道风绝羽要干什么,也没兴趣去管,叹了口气把药方交给小姑娘:“瞳儿,去抓吧。”
瞳儿接过药方,飞快的抓了一副风绝羽需要的药材,打好包装,拎着走了过,嘻嘻一笑:“多谢公子,承惠25个铜板。”
风绝羽点了点头,从袖子里取出一贯铜钱递了过去,然后接过药材,忽然说道:“老丈,您贵姓啊?”
老者抱了抱拳:“小老儿,李义德。”
“那是李老了,幸会。”风绝羽问道:“李老,有件事需要麻烦您一下,不知可不可以。”
“公子请说。”
风绝羽道:“是这样的,在下长期需要这些药材,因为一些缘故不能一次性买走,所以打算每隔一段时间来取,能否在这立个帐户,我先交些定金,随时来取,并且请李老给在下保密,如何?”
风绝羽的意图很明显,药浴的方子暂时是见不得人的,本来上官家在天南城是最大的药材中心,但那是上官家的地盘,在没有强大的自保能力之前,他还不想让上官家注意到自己。另外药材买上太多,也就被有心人注意到,正因为如此,风绝羽才故意走到老远来到城南选择了一个客流特别少的药方,这样做就能人不知鬼不觉了。
另外,他还揣着另一份心思,如果在上官家泡药浴不方便的话,并且能够跟济世坊达成协定,他还打算干脆到济世坊药浴。就像前世的理疗中心什么的,不是也有吗?
这本是很正常的交易,哪知李义德听完和瞳儿对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瞳儿说道:“公子,这个恐怕不可以了。”
“为什么?”风绝羽一愣,有钱还不挣?我没听错吧。
似是看出风绝羽的想法,李义德叹道:“不瞒公子,时下药材生意不好做,这天南城里的大部分生意都被三大药坊给占了,他们的大夫医术高超,再加上良药种类繁多,像小老儿的小店根本支撑不了多久,也就没有必要再开下去了。”
李义德把瞳儿拉了过来,这时瞳儿的眼泪也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很是不舍,李仪德爱怜的拍了拍瞳儿的肩膀,对风绝羽说道:“我们祖孙相依为命,本打算在天南城开个小店给瞳儿积攒一份嫁妆,好让他找户好人家,小老儿也就此生无恨了……”
“但时下生意很不景气,与其赔个血本无归,不如把店盘出去,给瞳儿多留一些银钱,日后也好维持生计。所以对公子的请求,小老儿实在是抱歉。”李义德说完,急咳了两声,看样子他的身体也不好。
风绝羽听明白了,这就是行业垄断的结果,天南城上官、陈、徐三大家族主要经营的都是药材生意,在城内实行垄断,这样一来很容易导致行业内的小户们无力经营下去,典型的自己吃肉还不让人家喝汤,但又算不上无德,毕竟商场如战场,谁有手段谁就能活的更长久不是。
李义德越说越伤心,大有一种难以割舍还无力回天的意思。瞳儿更是声泪俱下,紧紧抱着自己的爷爷,哭述道:“爷爷,您别说了,瞳儿这辈子不嫁人,瞳儿要一辈子照顾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