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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苏玉琅也是个懂事的,从来不会走多远,每次捡到新奇玩意或者捡到板栗、竹栗子,都还会兴冲冲的送给苏子逸一把,并且还在口袋里给卞青留一把,这样乖巧、孝顺的模样让成年人很是喜欢,觉得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讨人心喜呢。
由着这份喜欢,苏子逸对苏玉琅的放纵多了些,有时候还会顺着苏玉琅的请求,踹踹栗子树的树干,在林间下起“刺球雨”,然后便让着欢欢喜喜的苏玉琅自个拿着竹夹子将一个个刺球送回竹筐中,装满满满一筐。
“这样冬天我们也有吃的啦。”背着自己的小竹筐,苏玉琅一边跟在苏子逸身后下山,一边掰着自己的手指算着:“算上这一筐,我们已经收了七筐板栗了。”他的算术学得极好,记性也好:“阿姆说过,镇上的板栗要五文钱一斤,如果一筐子有十五斤的板栗的话,那一筐就是七十五文钱了,七筐——唔——”他皱着眉头伸着小指头盘算了一会儿,然后才舒展了一张小脸:“五百二十五文钱!”
“对不对!父亲!”苏玉琅一脸灿烂笑容,看向苏子逸的眼神里满是求表扬的渴望。
“对,没错。”这种小要求,苏子逸自然不会吝啬,尤其是这种算术对于一般的十岁小孩来说,的确有些难了,苏玉琅能不费什么劲算出来确实不错。“看来玉琅把教的东西都学进去了。”苏子逸伸手摸了摸苏玉琅的头。
“我都有很认真的听,并且很认真的做作业的。”苏玉琅挺起了自己的小胸膛,有些骄傲的说。
他这副小模样让苏子逸笑盈盈的。在跟苏子逸进山的这段时间,苏玉琅不仅身量长了,身板变得结实了,小脸皮肤也变黑了起来,再加上天天在山里钻进钻出,小胳膊小腿的每个动作都变得有力灵动了起来,看起来就跟普通孩子一般有活力,以前那副胆小畏缩的样子更是一天天退散了开来。
“那玉琅是想怎么处理这些栗子呢?”在苏子逸看来,这些栗子的所属权是属于苏玉琅的,所以他没有说把栗子留下来或者其他的,而是顺着孩子的话问道,而他的问题却让孩子的双眼变得亮晶晶起来,话语间满是渴望,一看便知道他心里早就有了想法:“可以卖掉它们吗?”
“当然——”苏子逸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真的?”苏玉琅喜出望外,他还以为父亲不会准呢,但转而他脸上又犯了难,抿着小嘴看向苏子逸,发愁道:“但怎么卖呢?”“玉琅想怎么卖?”苏子逸将挡着路的树杈给挥开了:“如果不知道怎么处理的话,可以去问问你阿姆。”卞青是一家三口人之中对这些琐事最为熟悉的人,自然是找他最好了。
“没错,等下我就去找阿姆!”这个问题一解决,苏玉琅重新变得眉开眼笑。
看着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的小孩,苏子逸扬了扬嘴角。
因为秋收,最近卞青变得有些忙碌,不过相比于以前来说,又轻松了不知道多少。这次秋收,他没在自己下地,而是去镇上找了帮工,帮工一天才三十五文,就能妥妥贴贴的把地里的稻子全给割好送到苏家院里,连地上的穗子都不会落下。
所以,除了每天翻一翻谷子,看一下帮工的进度,卞青每天也就没什么事情了。由此,手里得空的他开始给家里人做起了新衣,免得到时候天气一冷,自家还没有一点准备。
“今年谷子看起来还可以啊——”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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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琅,苏子逸推开院门就看到正坐在堂屋门口缝衣服的卞青。说真的,一般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捏着绣花针的样子是真的挺辣眼睛的,但在苏子逸看来,卞青缝补衣服的模样却十分顺眼,整个人看起来温和有度,一点也不恶心人。
“嗯——你们回来了。”卞青嘴里一边咬下一个线头,眼睛朝院门看出,嘴里还一边说道:“怎么又捡栗子回来了,家里有了不少了。”搁往年,板栗这玩意,他也会留点,但今年,家里情况挺好的,他也没想过囤这么多。
“阿姆——”走在后面的苏玉琅一进院门,就背着小竹筐欢欢喜喜的朝卞青扑去,而卞青一接住他,眼睛往筐里一瞟——好家伙,这小东西捡得也不少啊。这让他有些头痛,栗子确实是禁得放,但放久了也容易被虫蛀。
“玉琅想拿去卖钱。”心里的小算盘,苏玉琅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扑在卞青怀里的他,求助般向苏子逸投去了眼神,他拜托的小眼神让苏子逸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还是替他开了口。“卖钱?”听到这话,卞青立马皱起了眉毛,他下意识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而孩子则眼巴巴的一副模样瞅着他。
“我想了想,确实可以啊。”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苏子逸一眼就看出卞青不怎么赞同苏玉琅的想法,便开口劝解道:“虽然家里不缺这几个钱,让孩子去锻炼锻炼也是好的。”苏子逸虽然没有养过孩子,但从他个人的成长经历来看,对于孩子想要探索这个世界的一些行为,家长是应该去鼓励的。
苏子逸的话对卞青是有效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心里头觉着苏子逸说的话确实挺有道理的,按着做也应当不会有事。
但出于阿姆的本性,卞青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阿琅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让这不太爱跟陌生人说话的孩子去跟人打交道,他难免心生惴惴。但他跟苏子逸从来没想过,苏玉琅的想法又是不是跟他们一样的?
“阿姆——”苏玉琅讨好的摇了摇卞青的手臂:“好不好嘛。”以前家里困难的时候,阿姆从来不让他帮忙,哪怕他知道栗子能卖钱,但在阿姆的制止下,他也不敢进山。而这次,他想试一试,就算能做的事情很少,他也想证明自己是有用的。
“好吧。”这种不太过分的要求,苏玉琅的撒娇总是很容易起到作用的,但卞青虽然答应了,但脸上的表情还是很严肃的,他端起态度说道:“既然你想去,那么我便准了,不过可不准半途而废。”虽然,到时候真的苏玉琅不想做了,他也不会拦着就是了,但嘴里还是要这么说的。
“好!”一听到阿姆应了,苏玉琅高兴的跳了起来,他眼里闪着光,兴高采烈的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瞧着他这欢脱的模样,卞青跟苏子逸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但心底终归都是欣慰的:“就明天吧。”现在地里的活已经全忙完了,谷子也晒得差不过干了,明天只要放在这里晒,就算没人翻谷子也没什么事的。
“嗯嗯!”得了保证的苏玉琅,这下更开心了。
但那时有多开心,当被阿姆跟父亲送到集市上时就有多无语。苏玉琅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跟阿姆居然是想要让自己在集市上叫卖栗子!而且两个人还只站在后面看着,一点也没有想上前帮忙的意愿。这可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原本苏玉琅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能帮家里做些事了,所以想着自己捡的栗子交给阿姆去镇上卖掉,自己就在旁边观察学习,以便下次他能帮阿姆做更多的事情。但没想到阿姆跟父亲两人直接跳过这些,让自己来卖!
这下,苏玉琅都有些欲哭无泪了。
他双眼眨巴眨巴着,渴望的看着后面的父姆,身子跟心里一样在打颤——他不行的啦,他心里好害怕的,父亲跟阿姆怎么这么做啊,他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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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该怎么办。他感觉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但一感觉到眼睛里的酸意,他就立马把头转了回去。
父亲说过,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苏玉琅眼睛一发红,卞青就立马注意到了,他下意识的就想上去,但被苏子逸给制止了。苏子逸一手扯着卞青的手臂,不赞同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如果你现在就上去帮他,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跟外界打交道呢?”苏子逸的话重重的敲击在卞青的心上,卞青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颓然的退了回来。
而这边,苏玉琅吸了吸鼻子,他有些胆怯的看着繁忙的集市。今天是镇上的大集,不少农家都把家里新收的菜跟果子都带到集市上,连卖板栗的都有两三家,他们一个个热情的叫唤着揽客,人声一声比一声的高,看起来十分热闹。
但这份热闹,却让苏玉琅难以融入,他紧张的往后小退了两步,但一想到后面站在自己的父亲,平日里父亲给他的教诲又全窜到他的脑子里,让他立马收住后退的脚步。
他一口深呼吸,猛地往前一跨步,眼睛一闭,破釜沉舟一般喊道:“卖栗子啦!”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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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3. 向家少爷【参赛求枝枝】
一声吼罢,却无一路人停下脚步。
苏玉琅仍旧闭着眼,心里像有小鼓一样疯狂的敲着,鼓声甚至都震得他耳朵发麻,让他喊完这一声后半天不敢睁眼,直到后脑勺上罩上了一抹温暖。
“哎——”手掌抚着苏玉琅的后脑勺,苏子逸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苏玉琅那用尽全力的一喊,居然破音到失声?虽然他跟卞青都能看到这孩子是真的用力在喊了,却路上行人却是听不到的。这让苏子逸觉得好笑又有些心酸,这孩子,胆子还是太小了,而且也太紧张了。
“父亲……”苏子逸手掌刚一罩上来,苏玉琅也变得眼泪汪汪了,然后也没抬头看,一头扎进了苏玉琅的怀里,小脸烧得厉害。
“嗯,我在。”苏子逸微微弯下腰,轻柔的拍了拍苏玉琅的后背,等着对方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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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弟!”就在苏子逸想着再安抚一番苏玉琅时,一道熟悉的男声在他前方炸开,他应声看去,只见向左带着一位小厮正站在他们的摊位面前。“向管家——”苏子逸赶忙放开了苏玉琅,朝向左拱手施礼问号。
向左身边的小厮手里满满当当的,只不过不是竹蜻蜓就是面具,或者零嘴一类的东西,看起来就不像是出来采买的,但苏子逸转而一想,像向府这般的高门大户,应该是有专门的采买,怎么可能会让向左这样的管家来做这种事情呢?
“隔老远就瞧见你们了,你们这是?——”向左同样朝卞青问了句好,在卞青回礼后,眼光便落在了摊子上的竹筐里,眉毛不自知的挑了挑:“板栗?”“嗯——”面对向左的发问,苏子逸不卑不亢,他挺直了背脊,摸了摸苏玉琅的头,这孩子现在还抱着他的大腿呢:“孩子想试着自己卖东西,这不就让他出来练一练。----更新快,无防盗上---”
“呵——”听了苏子逸的话,向左发自内心的笑了一声,苏家这三人还真是有趣:“苏小哥还真是开明。”
“哪有的事儿。”苏子逸客气道,他眼光在小厮身上停了几秒:“向管家今天这是?”“哦——”向左的目光跟着苏子逸一起飘到了小厮身上,然后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陪着家里小少爷出来逛一逛,不知不觉就买了这么多。”
苏子逸不是个不会看脸色的人,一看便知这小主人恐怕是个淘气性子,只不过向左作为向家仆人,心里的话还是少说点好。
而苏子逸也知趣的没再打算问。
但有时候不是你不问,事情就完了的。苏子逸还没来得及跟向左说两句客气话,一个长得胖嘟嘟的小孩便朝这边冲了过来,直接撞了向左一个趔趄,撞完人后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扯着向左的衣摆站正了身子,嘴里带着责问:“向管家你怎么没跟上来,刚刚有个可有趣的小猴,就因为你没跟上来,让我没买得到。”
这孩子小脸通红,不知道是自己恼的,还是因为刚刚跑的。
“对不起了,小少爷。”向左站住了身体,眼神一勾,往小少爷身后一看,语气变得微冷:“蒋其他没跟着您吗?”
“他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小少爷嘴里嘟囔着:“没点用的家伙。”他嘴里念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向左的神情已经冷了,但当他抬头看过去时,向左又变得一脸平静。“你说怎么办啊,向管家,我超想要那个小猴的。”
“不急,小少爷,回头我叫人帮您找一找,定能找到让您心仪的宠物。”
看到这里,苏子逸便也知道,这个小少爷也不是个蛮横的,只是从小娇生惯养的,性子又活泼,自然有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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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会显得无礼。而这时,他得了向左的准信,心里自然满足了,脸上的神情好了很多,在向左身后的小厮上前用手帕给他抹了抹脸上的汗之后,又开始有兴趣打量起旁边的东西了。
他头一转,就看到了躲在苏子逸旁边的苏玉琅,他两眼一亮,嘴皮子跟没个把门似得,明明是个十来岁的小孩,说话的语气却跟街头老油子一样:“小双儿!”他这副模样让在场的其他人都皱起了眉毛,不过向左他们是因为不认同,而苏子逸他们是因为排斥。
谁家的少爷能养成这样?苏子逸想着。
那小少爷似乎是得了劲,他两眼还是盯着苏玉琅看着,嘴巴里说着不合他年龄的逗趣:“小双儿,你叫什么名字啊?”右手在竹筐里一插,抓起一把板栗:“这是你要卖的板栗吗?”他脸上带着笑,看着好像特别开心的模样。
苏玉琅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他小步子往后挪了挪,抬头看了看父亲,在看到苏子逸朝他点了点头后,才鼓起勇气道:“是的。”他说这话时,扯着苏子逸衣服的手还没松开,声音还有些颤颤巍巍。“怎么卖啊?”这小少爷一看,就发现苏玉琅好像有些怕他,这让他更起劲了,如果不是竹筐拦着,他估计能上手抓人了。
“唔——”小少爷那副模样显然让苏玉琅有些抵抗,但一想到父亲就在旁边,他心里底气也足了些,他的身子贴紧了苏子逸,一口软软糯糯的童音:“五文钱一斤。”
“五文钱?”小少爷估计挑起眉毛,满是挑剔:“其他人也是卖五文钱啊,还有卖四文的,你这板栗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三文怎么样?”
“我……我……”他这么一说,苏玉琅更不知道说什么了,直接身子往后一转,有些羞愤的将自己藏在苏子逸的身后。而苏玉琅这个模样让小少爷更加高兴了,他往前走了两步,身子撞到了竹筐上,声音里带着趣味:“怎么样啊?小双儿,三文钱我就买一斤了。”
“哼。”挡在苏玉琅前面的苏子逸冷的一哼,这样的还是个小少爷?二流子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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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4. 玉琅的钱【参赛求枝枝】
苏子逸往前一站,那便是一道完全笼罩住小少爷的黑影。
而被黑影所笼罩的小少爷这时也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人家小双儿的双亲可都在这里呢!这让他面有讪讪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脸上尴尬的笑着,往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了向左身边。
他怎么就忘了呢,自己现在可不是在村里了,怎么还能这么逗别人家的小双儿呢!
小少爷心里的忏悔,苏子逸没有接收到,他冷着一张脸,靠着一身气势把这糟心的小孩给逼退了。然后在向左有些歉意的向他拱了拱手之后,脸色稍霁,有些冷嘲热讽的道:“别人家的四文钱,那就麻烦小少爷去别人家买吧,我家孩子捡这栗子也辛苦,换我看,五文钱还便宜大发了。”
“对,对,对,五文钱确实便宜了。”小少爷脸上卖着乖,露出讨好的笑,朝一旁的向左使了个眼神,而向左了然的朝前一跨,对苏子逸说道:“抱歉了,苏小哥,是我家少爷孟浪了。这些板栗不知道能不能都五文钱一斤卖给我们?”
面对向左,苏子逸的火气少了很多,毕竟他清楚向左的为人,而那个小少爷,虽然为人轻浮了点,但本性也不是很糟糕,所以他深吸了口气,偏头看向身后的苏玉琅:“玉琅,你觉得呢?”
这时,苏玉琅早就从之前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他从苏子逸身后一探头,就看到对面的小少爷朝他笑了笑,这个笑有些讨饶的味道,并不让人讨厌,所以苏玉琅想了想,眼神看向向左,点了点头:“可以的,谢谢向叔叔。”
虽然自家的小少爷也不讨人厌,但一比起乖巧的苏玉琅,显然还是苏玉琅更讨向左喜欢,脸上的线条都不禁变得柔和了起来。
苏子逸没再说什么,称了称筐里的栗子,然后连筐带栗子一起九十文卖给了向左。
向左将东西交给后面的小厮背着,再一向苏子逸拱手致歉,然后才带着小少爷走了。小少爷埋着头走的又快又急,生怕有人会追上来打他一样。
“向管家,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一溜窜出去好远,小少爷才心有余悸的停了下来埋怨道。
而在他后面的向左和小厮则有些吃力的跟着,在听到小少爷的抱怨后,面露苦笑:“我也没想到小少爷你会去——咳——”说到这里,向左老脸都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压低了:“去调戏人家小双儿,不说小双儿跟人家双亲,我都被小少爷你给吓住了。”他这话一说,让小少爷的面皮罕见的有些发红了。
“咳——”小少爷故意咳嗽了两声,装作有些不耐烦的道:“这事就不说了,不说了——”说完了,自己还小声嘀咕着:“还不是想去找你,结果一路跑着脑子都跑懵了,脑子里跟有血往上涌一样——啧——真是讨厌的感觉,被父亲母亲知道了又得挨批,哎——”最后一声叹气倒确实真情实感了。
他身后的向左憋着笑摇了摇头,自家的小少爷,这性子——
“这向家小少爷到是有些不一样——”直到向左几人的身影隐在人群之中后,卞青走上前来轻声道。他跟苏子逸两人都是从大家族里出来,什么样的少爷小姐都是见过的,大多的都是端着架子,不是自持清高就是仗势欺人,像向家小少爷这样没脸没皮的倒是没见过。
苏子逸对向家小少爷倒没什么感觉,毕竟是个路人,他弯下腰,把刚收到的九十文钱放到了苏玉琅的小手里,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卞青的问题:“一样米百样人,向家养孩子的方式不一样吧。”苏玉琅的手太小了,一只手还收不住,只能两只手捧着。“回头找给钱袋给你,到时候全放钱袋里。”
“嗯?”苏玉琅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他不太懂父亲为什么要把钱给他。
卞青一瞧,倒是有些懂苏子逸的想法,他眼睛转了转:“家里还有些碎布,晚点我给缝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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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可以了。”“也行。”苏子逸点了点头。而这边只听两人自顾自说话的苏玉琅急了,他把手里的钱往苏子逸手里一推,声音里满是焦急:“给父亲!”
“给【创建和谐家园】什么?”苏子逸低头一看他那那是急色的小脸蛋,不由得笑了,另一只手的食指刮了刮对方的脸颊,又把钱塞到了苏玉琅手上:“栗子是你捡的,钱也是你赚的,自然也归你收着了。”看着还呆呆的孩子,他手一痒,又刮了刮孩子的鼻头:“不信?问你阿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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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苏玉琅心里有些犯难,但隐约又有一些激动,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呢,而且还是他自己赚的!小孩子的心思很好懂,瞧着把所有想法写在脸上的苏玉琅,苏子逸笑了笑,摸了摸苏玉琅的头:“以后啊,你可以学着自己赚钱,然后自己存着——”他一看到苏玉琅张嘴又想说什么,立马补充道:“当然,如果你觉得我跟你阿姆有些辛苦,你也可以买些小礼物送给我们,这样就够了。”
“小礼物——”听了苏子逸的话,苏玉琅的眼里像有星星在闪烁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重重的点了下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