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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少女的心里也正在想着李恪的身份,可就当他想着入神的时候,李叔突然停住了马车,对车内的姊妹道:“两位小娘,到府了。”
少女应声掀起了车帘走了出来,走进了府门内,而在府内的上沿正赫然挂着五个金漆大字:“应国公五府!”
第八章 自求弹劾
灯会之上,随着长孙兄弟同去的不止一个长孙嘉庆一人,还有数位服侍的家奴,灯会上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家主长孙无忌的耳朵。
次日午前,长孙无忌已经知道了昨夜灯会上的事情,顿时勃然大怒,命人将长孙涣和长孙冲传来自己身边。
“逆子!落雕弓乃你祖父之物,是你能随意许诺于人的吗?”两人方一进门,长孙无忌便指着长孙涣怒喝道。
长孙涣本也没想着能瞒过长孙无忌,长孙涣被长孙无忌呵斥地跪在地上,低着头,大气不敢喘,只是缩着头解释道:“阿爹息怒,我也不算是将落雕弓许给了李恪,只是口头一说而已,给与不给还不全凭阿爹之意。”
长孙无忌道:“无知小儿,你中了李恪的圈套尚不自知,你当李恪是谁?李恪虽然年少,但行事狡诈,连我都在他手中吃过亏,他岂是好糊弄的!”
长孙涣虽在李恪手中吃过亏,但他对李恪其人却很是不屑。
长孙无忌常在诸子面前提及李恪,要他们对李恪小心防备,但长孙涣却不以为然,毕竟李恪年纪便摆在这里,他比长孙涣还要小上一些,他的心思和手腕又能强到哪里去。
“李恪名声虽大,不过都是虚名而已,阿爹何必惧他。”长孙涣嘴里嘟囔了一句。
长孙无忌听了长孙涣的嘟囔,心中怒意更甚,指着长孙涣道:“你若是有法子对付他,还用跪在此处吗?”
长孙涣抬起头,对长孙无忌道:“儿确有法子,不知阿爹可愿听?”
“说。”长孙无忌听了他的话道。
长孙涣道:“李恪走后,儿命人盯着李恪的马车,发现他的马车还载了两个身着宫婢衣服的女子,阿爹可知是谁?”
长孙无忌想了想,问道:“莫不是她的婢女?”
长孙涣道:“是长乐公主和高阳公主,她们穿着宫女的衣服,想必是李恪偷着带她们出来的,若是我们借此事参李恪一本,他也吃不消,陛下必定重责与他。”
按大唐宫规,公主不得私自出宫,李恪私带高阳和长乐出宫,自然是犯了宫规了,若是仔细计较起来,李恪当削食邑三百户,官降一级,紧闭半月不得出府门。
不过长孙无忌听了长孙涣的话,却摇了摇头。
这样的结果是能叫长孙涣出一口气,但除此之外呢,区区两百户食邑,李恪岂会看在眼中,紧闭半月更是伤不得其根本,至于官位,皇子还会在乎官位吗?只要李恪圣宠不失,怎么对付李恪都是白搭。
更何况,若是长孙无忌这么做,虽然对付了李恪,却也开罪了旁人。
长孙涣行事冲动,思虑不周,长孙无忌对他的这个莽撞的次子颇为失望,叹了口气。
长孙无忌转而看向了长孙冲,似是考较地对长子长孙冲问道:“冲儿,你以为呢?”
长孙冲乃长孙无忌嫡长子,也是长孙无忌最为器重的一个,长孙家的家业将来是要交到他手中的。
次子可以糊涂些,以长孙家的权势保得一身富贵不难,但继承家业的长子绝不能是庸才。
不过叫长孙无忌稍感欣慰的是长孙冲的性格虽文弱了一些,但比起其弟倒是稳重不少。
长孙冲回道:“我们若是弹劾李恪,兴许能叫李恪吃些小亏,但在弹劾李恪的同时也弹劾了表妹,儿臣以为此事不妥。”
弹劾李恪便是弹劾长乐,而弹劾了长乐,长孙皇后的脸上自不好看,长孙无忌还没有这么蠢。
听了长孙冲的话,长孙无忌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比起长孙涣,长孙冲终究还算是可造之材。
长孙无忌道:“为父有意撮合你和长乐的婚事,此事若是弹劾李恪,难免叫人说我们长孙家气量狭小,也会惹得皇后不悦,于你,于长孙家都名声不利,此事休得再提。”
在长孙无忌的眼中,长孙冲勉强算是中上之姿,虽比不得李恪那般少年狡诈,但也堪栽培。
长孙冲娶长乐公主乃是长孙无忌筹划已久之事,事关他百年之后长孙家的富贵,长孙无忌觉不容许出现半点岔子。
长孙无忌想起这些,竟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长孙冲若是能有李恪那般手段、心性和胆略,他又何至于为了后辈如此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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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府中,长孙无忌正在为昨夜之事操心,而与此同时,李恪也没有闲着。
正值午时,街道之上正是人稀之时,李恪身着便装,悄悄自楚王府后门而出,策马直望御史台御史大夫温彦博的虞国公府而来。
“烦请阁下替我传句话,告诉温大夫,就说北地故人来此,还请一见。”李恪既着了便装,便是不愿透露身份,自然不会递上名帖,李恪连姓名都未透露,私下求见。
虞国公府的门子虽不知李恪的身份,但看样子却不似常人,兴许真的是温彦博的故交,于是连忙入府禀告。
温彦博的北地故人,除了李恪还能有谁?
但温彦博知道李恪没有下名帖来见必有原因,于是并未自己高调地亲自出迎,而是命门子带李恪进了偏厅。
“老臣温彦博拜见殿下。”温彦博看着李恪一入偏厅,便上前拜道。
李恪上前道:“老大人快快请起。”
温彦博看着李恪的一身便装,问道:“殿下如此打扮,不知来寻老臣何事?”
李恪道:“李恪有一事相求,还需借老大人御史台之威。”
温彦博听了李恪的话,不解地问道:“殿下乃当朝亲王,身份金贵,何必去招惹那些台臣。”
台臣难缠,满朝皆知,温彦博虽为御史台首官,但在李恪面前也毫不避讳。
李恪道:“若非要事,我也不愿麻烦老大人,不过此事对李恪而言干系重大,还望老大人相助。”
温彦博问道:“不知殿下口中之事关系何人?”
李恪回道:“长孙无忌。”
温彦博听了李恪的话,脸上倒也没有太多的讶异之色,反而苦口婆心地对李恪劝道:“老臣早劝殿下需谨慎行事,殿下一直不以为意,如今可是遇到为难之处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人必非之。
此事温彦博早便劝过李恪,只是李恪未听而已。
不过李恪摇了摇头却道:“老大人误会了,李恪相求并非是为了弹劾旁人,而是为了弹劾自己。”
第九章 长乐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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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闻风奏事,本就是监察御史之责,故监察御史虽只为八品末官,但清贵非常,行事百无禁忌,只要其奏本一递,朝中百官,无论高低,无论贵贱,均可列其中,就连皇子也不例外。
对于温彦博来说,要想安排一个心腹台臣参了李恪一本,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
公主擅自离宫,此事可小可大,若小,不过是公主年幼贪玩,混出了宫去,长乐和高阳都极得李世民宠爱,责罚两句便是,可若往大了说去,此事或有碍公主名节,不利于朝野风评。
李恪离开虞国公府不到半个时辰,御史台弹劾李恪私带公主出宫的折子已经进了宫,李世民阅之生怒,当即召见李恪,而又过了半个时辰,李恪方才回府更衣毕,李世民传见李恪的口谕已经送到了楚王府。
当李恪备马进宫,到了李世民召见的甘露殿时,李世民正端坐书房之内。
“儿臣李恪拜见父皇。”李恪上前拜道。
李世民见李恪来了,放下的手中的奏折,对李恪问道:“虎头来了,你可知朕传你所谓何事?”
参劾之事本就是李恪自己一手策划,他自然知道李世民传他入宫的目的,不过李恪为防李世民起疑,还是故作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
李恪道:“阿爹恕恪儿愚钝,恪儿不知。”
李世民眼睛瞟了一眼李恪,拍了拍手中的奏折,问道:“昨夜上元灯会,可还热闹。”
李恪自知李世民的意思,不过还是回道:“如今天下承平,百姓安居,上元佳节的灯会自是热闹非常。”
李世民问道:“你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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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看着李恪的模样,接着问道:“与你同去的可还有旁人?”
李恪似乎在思虑着什么,顿了顿,这才道:“只有恪儿,还有随身带着伺候的府内侍婢。”
李世民又看了李恪一眼,问道:“真的只有王府侍婢吗?”
李恪的反应有些惊慌,但随即还是坚持道:“只有儿臣和府内侍婢。”
李世民听了李恪的话回答,脸色突然一变,指着李恪道:“你还要为她们回护到几时?”
李恪的身子微微一颤,眼中流露出惊慌之色,硬着头皮道:“阿爹问的突然,恪儿不知阿爹之意。”
李恪把手中的奏折丢到了李恪的手中,对李恪道:“你私带长乐和高阳出宫,真当朕便一无所知,任由你欺瞒吗?”
李恪接过李世民扔过来的奏折,不安地缓缓打开,只一眼,脸色便一片煞白,突然跪地请罪道:“儿臣有罪,儿臣不该欺瞒父皇,然此事皆因儿臣一人而起,与两位妹子无关,还望父皇只责罚儿臣一人,勿要怒及长乐和高阳。”
李恪似乎很是惊慌,就连口中对李世民的称呼都变了。
李世民听得李恪自己揽下的所有的罪责,不愿李世民触怒小妹,李世民原本的怒火反倒消了许多。
“哼!”
李世民轻哼了一声,对李恪道:“你好大的胆子,公主出宫有违宫规,你若是带着他们出宫叫旁人知道了,旁人如何看待他们?高阳年幼些还好,长乐已经快到嫁人的年纪了,岂能儿戏。”
李恪道:“父皇息怒,儿臣绝无他意,只是见长乐每日在宫中苦闷,这才带她出宫散散心。”
李世民对于长乐的偏爱自毋庸置疑,光是从她的封号便能看出。
可随着长乐慢慢长大,本该是活泼的年纪,却因为久在宫中而便得越发地沉闷,长乐不乐,李世民也是不愿看到的,而李恪的用意本也是友爱兄妹。
听着李恪的话,李世民的怒火又消下去许多。
就在此时,长乐公主竟带着挺着大肚子的长孙皇后也进了书房。
李世民见长孙皇后进了书房,忙道:“观音婢,你有孕在身,不在内殿养胎,怎的到书房来了。”
长孙皇后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李恪,对李世民问道:“臣妾是被长乐拉过来的,陛下这是在责骂楚王吗?”
李世民回道:“虎头他擅自带长乐和高阳出宫,如今遭御史弹劾,朕正在训斥他。”
这一下,还不等长孙皇后开口,长乐公主闻言忙道:“是丽质自己贪玩,央求三皇兄带着丽质出宫看灯,是丽质之过,与三皇兄无关,还望阿爹勿要责罚三皇兄。”
李世民听了长乐公主的话,原本还带着些怒意的脸上竟浮起了一丝暖色。
其实说来李恪不是旁人,乃是长乐之兄,长乐若是虽旁人出宫,抑或是私自出宫都算得上是罪责,有损名声,但李恪却是他的兄长,兄长带着妹子出去散散心,能是多大的事情?
而且真正叫李世民展颜的还是李恪和长乐之间的兄妹之情,李恪和长乐虽非嫡亲兄妹,但却甘为对方揽下罪责。
手足友爱,这正是李世民最想要看到的。
就在李世民脸色稍稍缓和的时候,长孙皇后也趁势道:“楚王带长乐出宫散心本就不是什么大事,陛下说了两句也就是了,还望陛下勿要深究,以免坏了他们兄妹之情。”
长孙皇后与李世民相知甚深,只一句话便说到了李世民的心坎里。
李世民兄弟相残,而登帝位,他绝不希望他们兄弟的悲剧在李恪他们身上重演,只要皇室子弟手足和睦,这些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李世民对李恪道:“念在皇后求情,你兄妹二人手足情深,朕此次就不责罚你二人了。”
不过毕竟是有御史上书,李世民倒也不便全然不理,于是顿了顿,又接着补充了一句道:“此次你带长乐和高阳出宫,朕会再补上一道口谕,便说你携长乐出宫乃是朕的意思,你们不要说岔了。”
“谢父皇。”李恪和长乐的脸上都露出了笑意,俯身拜道。
长孙皇后见状,亲自上前将李恪抬手扶起,轻轻拍了拍李恪的肩膀,对李恪笑道:“你们手足相顾,兄妹友爱,本宫甚是欣慰,但愿待本宫腹中孩儿降世,你也要一视同仁,好生看护着她。”
第十章 落雕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