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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听得岑文本之言,笑道:“此处华屋千间,【创建和谐家园】如何住的完,【创建和谐家园】已命人在府内空出了一套院子,岑师若是喜欢,可随时搬进来住,【创建和谐家园】也好就近请教学问。”
李恪向来尊师,哪怕是李恪立了大功回京,在面对岑文本时已经老老实实地行【创建和谐家园】礼,从不曾有丝毫逾矩和怠慢,李恪的话自是发自真心。
不过岑文本却摇了摇头,笑道:“再过些时日,臣的家母妻小便该自邓州抵京了,殿下是忙人,到时住在殿下府上多有不便之处,臣便不来搅扰了。”
岑文本的话李恪清楚,岑文本口中家小之事不过只是一个说法而已,岑文本性情平淡,虽是世家子却不喜豪府华服,行事简朴,若是叫他住在这楚王府中反倒不自在。
李恪闻言,笑道:“本王那算什么忙人,虽然开了府,也不过闲人一个,无甚正事。”
李恪刚说完,竟仿佛是巧合一般,丹儿便踩着快步走了过来,显然是有事通禀。
王玄策看着赶来的丹儿,对了李恪道:“这不,殿下的正事便来了。”
丹儿快步走到李恪的身旁,对李恪道:“启禀殿下,执失思力求见。”
执失思力?
李恪听到这个名字,李恪脸上露出了一丝奇色,他不知执失思力此时来寻他所为何事。
李恪对岑文本问道:“岑师可要一同见见?”
岑文本摇了摇头道:“他来寻的殿下,我便不必了。”
李恪闻言,便对丹儿道:“带他偏厅,本王片刻便到。”
“诺。”丹儿应了一声,下去安排了。
丹儿走后,李恪留着执失思力在此饮茶,他自己则往偏厅而去。
当李恪到了偏厅后,执失思力已在大殿内等候。
李恪方一进门,执失思力便上前拜道:“末将执失思力拜见殿下。”
执失思力降唐之后,被李世民拜为左领军将军,故而以末将自称。
李恪对执失思力问道:“执失将军突来本王府上所为何事?”
执失思力回道:“末将奉皇命即将北上,特来此像殿下谢恩。”
执失思力在突厥威望甚高,李世民特遣执失思力北上,招降浑、斛萨等部。
李恪听执失思力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过来,李恪问道:“将军指的是两仪殿之事?”
执失思力道:“正是,殿下在两仪殿中为突厥子民仗义执言,活人无数,末将特来谢过殿下大恩。”
大殿之上,李恪力主对突厥人施以怀柔,而非威压,叫无数突厥子民免遭困厄,突厥上下,自然领李恪的情。
而李恪在突厥时没少遭罪,颉利更是曾将李恪流放阴山,突厥真正能跟李恪说的上话的只有对李恪有救命之恩的执失思力。
李恪看着执失思力,却对执失思力摇头道:“此前本就有【创建和谐家园】劾本王私通突厥,你此番又大摇大摆地来拜会本王,恐怕本王与突厥走的极近的消息又该甚嚣尘上了吧。”
李世民已下令开赦突厥上下,封各部首领为官,着其引家小定居长安,此次南下长安的各部家小多达万人,而突厥人在大唐曾开罪无数权贵,这万余人能否保全尚在两说。
执失思力此来一是为谢李恪之恩,二便是希望能借此次拜访扯上李恪的大旗,借以自保。
执失思力见自己的意图被李恪拆穿,面色一红,过了半晌才道:“殿下无所不知,末将惭愧,但末将也是无奈之举,还望殿下海涵。”
李恪看着拜在身前的执失思力,心间突然闪过了一丝念头。
眼下李恪风头正劲,执失思力想扯李恪的大旗助突厥自保,但李恪的大旗又岂是好借的。
李恪对执失思力道:“今日本王助你突厥自保,来日若本王有难,你们又该如何?”
李恪之言出口,现在的执失思力已经骑虎难下,难不成方才还向李恪求助,此事他便回绝了李恪吗?
执失思力只得回道:“殿下放心,我突厥男儿俱是知恩图报之人,来日若殿下有难,突厥男儿也不会坐视不理。”
李恪闻言,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有将军之言足矣,待会儿你离去时本王亲自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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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失思力走了?”李恪亲自送走执失思力后,又回到了内院,岑文本见李恪归来,于是问道。
李恪回道:“不错,方才【创建和谐家园】已将他送走。”
岑文本想了想,对李恪道:“陛下下旨,命突厥各部贵族家小迁入长安,人数多达万户,执失思力来此,想必就是为了此事吧。”
如今的岑文本已不是专司修文撰书的秘书少监,而是轮值省内,以被李世民垂询的中书舍人,许多诏书都自岑文本手中草拟发出,很多情况下他比李恪的消息还要更加灵通。
李恪道:“正是,突厥各部贵族即将奉旨抵京安居,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想借【创建和谐家园】的大旗来镇压京中的部分宵小。”
岑文本问道:“殿下在偏厅待了有些时候,想必是应了他了?”
李恪提起手边的茶壶,亲自为岑文本倒了杯茶,道:“执失思力于【创建和谐家园】曾有救命之恩,【创建和谐家园】不便回绝。”
岑文本看着李恪的样子,却知道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李恪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执失思力光着一张脸便要求李恪,李恪不可能答应地如此爽快。
李恪虽年少,但却是只实实在在的小狐狸,李恪出手绝不会走空。
岑文本看着李恪的样子,对李恪问道:“看殿下心情颇佳,想必方才必有所得吧。”
李恪笑道:“还是岑师知我,他们想借【创建和谐家园】之威,【创建和谐家园】正好也借他们人多势众,方才【创建和谐家园】亲自送执失思力出门,现在就算执失思力自己说他不是【创建和谐家园】的人,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执失思力拜访李恪,兴许是有事相求,这倒不稀奇,但李恪竟亲自送了执失思力出门,这若是叫旁人看在了眼中,自然就把执失思力划做了他楚王党羽了。
若非如此,以李恪堂堂亲王的身份,又何必如此礼待一个胡人?
执失思力想借李恪之威,但李恪要的却是执失思力这个人,一场交易谁赚的更多自然就显而易见了。
李恪同岑文本正在饮茶说着突厥之事,而就在此事,李恪王府的护卫便突然走进了内院。
“启禀殿下,娘娘命人自宫里传来的消息。”护卫对李恪道。
杨妃在宫中为堂堂贵妃,只在长孙皇后之下,消息自也灵通,她既专程命人来传,自然不是小事。
李恪道:“岑师不是外人,尽管讲来。”
护卫回道:“方才政事堂朝会之后,陛下并未回宫,而是直往蔡国公杜相府上而去,很是匆忙。”
皇帝朝议之后未曾回宫,而是直奔大臣府上而去,此事着实怪异地很,李恪正思索着,忽然想起了一事。
李恪忙对身旁的岑文本问道:“杜相近日可曾参朝?”
岑文本回道:“昨日是臣在宫中当值,昨日杜相便告了病假,并未参朝。”
岑文本话音一落,一瞬间李恪明白了过来,唐史有载,蔡国公杜如晦英年早逝,他的止寿之期正是在贞观初年,说不得便是这一次。
李恪忽然神色一正,眉头轻锁,对岑文本道:“父皇如此焦急,莫非是杜相病危了?”
听李恪这么一说,岑文本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大唐若论武功,众将之中当以“李靖、李绩”二李为首,但若论文治,首推房杜。
“建平文雅,休有烈光。怀忠履义,身立名扬。”
杜如晦史评之高,冠绝群臣,他在贞观一朝的价值无人可与替代。
但是李恪最为关心的却还不是他的价值,而是杜如晦死后整个朝堂的变动。
大唐宰相数位,中书令、门下侍中、中书侍郎皆可称相,但李恪很清楚,所谓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阴阳,顺四时,下遂万物之宜,外镇抚四夷诸侯,内亲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职也。
满朝上下,真正算得上是手握宰辅相权的只有节制六部的尚书左右仆射两人而已,其他均是陪衬。
而如今,左右仆射分别握在房玄龄与杜如晦二人手中,而杜如晦若是去了,这尚书右仆射一职将花落谁家,李恪也拿不准。
但杜如晦的尚书右仆射是自长孙无忌手中承得,杜如晦若是去职,尚书右仆射八成便会重回长孙无忌手中,到时长孙一党节制六部,吃亏的自然还是李恪。
岑文本看着李恪锁眉的模样,自然也知道李恪在担忧的是什么,于是对李恪道:“殿下也不必太多忧心,杜如晦虽是文臣,但却常历行伍,身子骨没那么弱,臣三日前曾见过他,那时他的精神还算不错,兴许此次只是染了风寒,并无大碍。”
杜如晦乃李世民心腹智囊,曾随李世民南征北战,甚至在李世民居于东宫时还曾一度为帅,节度东宫防务,杜如晦绝不是弱不禁风的文臣。
但病来如山倒的道理李恪又怎会不懂,杜如晦为李世民得天下,治天下已殚精竭虑,身子早已大不如前,他未尝没有轰然倒下的可能,而且李恪算算时间,杜如晦的寿数却是就在这一两年内了。
李恪对岑文本道:“父皇不是唐突之人,他既下了朝后直奔杜相府上而去,想必是十万火急之事。”
岑文本问道:“那殿下的意思是?”
李恪反问道:“岑师以为,杜相若是不在朝了,谁人为相的可能最大?”
岑文本转瞬间把朝中的大臣都在脑中过了一边,虽然他不愿承认,但还是如实回道:“长孙无忌,论声望,论亲疏,论位份,长孙无忌都是不二人选。”
李恪想了想,问道:“岑师以为李靖如何?”
数月之前李靖在突厥大胜,生擒颉利,一身功绩冠绝当朝,若是李恪举荐李靖为相,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岑文本思虑了片刻,道:“就功绩和辈分而言李大帅倒是可与长孙无忌一争,但以李大帅的性子,恐怕不愿如此。”
李靖立大功还朝,功劳尚未加身,便忙着自污以自保,行事可谓谨慎。
借北伐之争,李恪虽和李靖有些交情,但这点交情摆在朝堂之上根本不够看,李靖虽是行伍之人,但却比谁都来的油滑。
李恪很清楚,若是李恪举荐李靖任这尚书右仆射一职,就算李世民同意,恐怕李靖自己都不愿意。
李恪凝眉思索了半晌,突然道:“【创建和谐家园】且先去杜相府上看看,一来探视杜相病况,二来也要早作打算。”
第四十四章 谓我何求
大唐立国之初,名臣无数,但尚书仆射也是百官之首,不可轻予。
萧瑀,威望虽够,但性子不为李世民所喜,任之无望;虞世南,性子倒是不错,资历也不缺,但年岁却大了些,已过七旬之年若要拜相实乃天方夜谭;温彦博,虽与李恪走的很近,但身子骨已不便利,难以久任;至于刘政会、刘弘基、唐俭等从龙老臣更是多有不足。
纵观满朝上下,能够力压长孙无忌,任者尚书右仆射的除了杜如晦,李恪还真找不出第二人来。
李恪仔细斟酌了片刻,便策马直奔蔡国公府而来,除了探视杜如晦之外,也想一探究竟。
当李恪带着一众护卫,骑着快马赶至杜如晦府上时,恰巧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太医自门内走出,李恪看着太医署的人,心里咯噔一下。
自杜如晦府上出来的太医不是旁人,正是曾为李恪诊过伤疾的太医令王琼。
杜如晦乃当朝宰相,堂堂国公,身染有疾请太医诊治倒是自无不可,但是却也不会轻易惊动太医署令王琼。
而今日李恪却在杜如晦府上见到了王琼,这意味着什么,李恪自然清楚。
李恪下了马,将手中的马缰交给身后的王府卫率,便立即走向了府门。
“本王乃楚王李恪,听闻杜相染病,特来探视。”李恪走到府门处,对蔡国公府守门的门人道。
听闻楚王李恪来此,门人神色一凛,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忙对李恪道:“请殿下入正厅稍后,小人这就前往通禀。”
以李恪如今的身份,整个长安城中李恪想要拜而不得的府门还真没有几个,杜如晦的蔡国公府自然也不在其中,门人进去通禀不过片刻,便带了杜如晦的意思出来,引李恪前往书房相见。
书房?
李恪听到这个地点,心中还是不免生出了一丝不解。
若是病重,此时的杜如晦不该是卧病在床吗?怎的还会在书房?
李恪满怀不解地便随着门人进了府门,直往书房而去。
李恪刚到书房外,便看到了正在书房中理事的杜如晦,李恪仔细望去,杜如晦虽面色蜡黄,容貌消瘦,但精神倒算还好,也不像是油尽灯枯的模样,至少他还能行走自如,尚未病重到离不开床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