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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赏的圣旨还在继续,长孙无忌的胸中已经展开了一副画卷,如何让长孙氏名冠天下的画卷,长孙无忌的心情无比大好。
不过这种好心情他却能未能维持太久,当他听到李恪的封赏时,他的脸色稍稍变了,因为李恪的封赏与他所知的出现了变化。
蜀王,益州大都督,这与先前他们所商定的并不相同。若是按照他们原先所定,李恪的封赏本该是汉王,益州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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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李恪的封赏已与李世民嫡次子李泰的越王、扬州大都督相若。
李恪年幼,自然不会远赴蜀地之官,是益州都督还是益州大都督都于权势影响不大,但这却代表了李世民的一种态度,这便由不得长孙无忌不好生揣度了。
长孙无忌一边暗自想着,一边悄悄地眼睛瞥向了杜如晦的方向。
杜如晦为中书侍郎,掌圣旨草拟,临轩册命,又是李世民的心腹,此次临朝册封的圣旨便是由杜如晦所书。
长孙无忌不动声色地看着身旁的杜如晦,只见杜如晦神色如常,脸上并入丝毫的讶异,显然早在登基大典之前他便知道了李恪的官爵封赏。
长孙无忌虽然与李世民的近侍常涂熟识,但常涂忠于李世民,也很清楚作为帝王亲近之人,他自己该如何行事,他自然不会将李世民的意思告诉长孙无忌,而偏偏长孙无忌自己也无法揣度。
其实李世民加封李恪的意思也很简单,无非就是出于对李恪的意思愧疚和补偿的意思罢了,但长孙无忌将李恪的封赏听在耳中,却觉出了全然不同的味道。
长孙无忌能走到今日这一步,靠的就是行事周全,长孙无忌很清楚,长孙氏能有如今的气象皆乃皇权庇护,长孙氏的皇后之位和李承乾未来的皇位便是长孙氏最好的倚仗,可这道圣旨却叫长孙无忌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味,猛然警觉了起来。
此前,长孙无忌一直着力与如何助李世民夺取太子之位,如何登上大唐帝位,可如今,李世民已经登基,他的注意力便转变过来,变作如何助李承乾稳坐太子之位,镇住李恪那些庶出的皇子了。
此时,当长孙无忌再看向他身前的李恪时,他的眼中已经带上看来一丝阴郁,纵然此时的李恪还只是一个八岁的孩童。
李世民的登基大典前后将近两个时辰,一直到午时方才告终。
此时的李恪自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么早的时候就已经被长孙无忌给盯上了,他轻轻拍了拍自己有些酸痛的腿,往殿外走去。
李恪刚走到殿外,却看到了一个他颇为熟悉的身影——左武卫大将军秦叔宝。
当日李恪在玄武门遇刺,当时值守玄武门,救了他性命的正是秦叔宝,说来秦叔宝于李恪亦有救命之恩。
“秦将军留步。”李恪快步走下石阶,轻声唤道。
秦叔宝听到身后有人唤他的名字,停下了脚步,回身望去,原来唤他的人竟是李恪。
李恪虽年幼,但毕竟贵为皇子,又有亲王爵在身,怠慢不得。
秦叔宝俯身拜道:“末将秦叔宝拜见蜀王殿下。”
李恪忙上前将秦叔宝,扶起道:“秦将军快快请起。”
秦叔宝此前与李恪从未说过话,他被李恪扶起,对李恪问道:“不知殿下叫住末将所为何事?”
李恪回道:“秦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一直未能当面道谢,今日便是专程来向将军道谢的。”
秦叔宝道:“镇守玄武门乃是末将职责所在。殿下受伤,末将已是失职,岂敢再当殿下一拜。”
李恪当面与秦叔宝道谢,李恪倒也未曾想过太多,在他看来不过是应有之义,可这一幕到了有心人的眼中,便有了另外一层意思。
站在石阶之上的长孙无忌看到这一幕,眼中的阴郁更深了。
第十章 年号贞观
登基大典落幕后已是午时,依以往规例,当留五品及以上大臣入太极宫麟德殿宴饮。
不过如今太极宫仍是李渊居所,还未让出于李世民,李世民自然不便征用,于是便将宴饮的地址置在了内坊旁的光天殿。
“铮、铮、铮”
光天殿中,随着一阵琴音如流水般倾斜而出,紧接着一阵密集鼓点声响起,让人仿佛置身大胜之后的战场。
“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秦王破阵乐首作于武德三年,李世民大败刘武周之时,那时关中同庆,将士们旧曲填新词,遂作此曲以贺大胜。
彼时李恪年幼,不过两岁,自然未能亲历盛事,不过如今听来,依旧觉壮阔非凡。
奏秦王破阵乐已臣李世民宴饮前的规程,一曲奏罢,大宴方才开席。
虽是庆贺李世民登基的宫廷宴会,但一阵寒暄后,席间仍旧难免朝中政务的商讨,李恪自然插不上嘴。
李恪早间站了许久,早就腹中空空,李恪只出了耳朵听着,嘴上却不曾停下。坐在李恪身旁的小胖子李泰见李恪如此,于是也举箸大快朵颐,只剩下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但却不得不注重太子仪态的李承乾在一旁故作老成地端坐着,眼中却颇有几分艳羡。
“今日朕初登皇位,欲定来年年号,众卿可有提议?”新帝年号乃是大事,酒过三巡之后,李世民便当众提了出来。
新皇登基,另设年号本就是应有之意,自古便是如此。不过年号意义重大,非比寻常,非朝之权贵或饱学之士不敢擅言。
就在众人沉思的时候,胸中已有腹稿的孔颖达站了出来。
孔颖达起身拜道:“启禀陛下,臣以为如今海内靖平,天下安定,当渐重文事,臣以为‘昭文’二字甚好。”
孔颖达乃孔子嫡后,海内文宗,又为弘文馆十八学士之一,他自然足够分量来提这个年号,可他提议的年号却偏偏捅了篓子。
所谓昭文,光昭文事也,寓意如今天下已安,武事当次,以文事为先,孔颖达本就是儒家门人,会这样想自然也在情理之中,可他却没考虑到,如今在光天殿中坐着的可有不少武臣。
“突厥未灭,西域、辽东、吐蕃未平,武备岂能荒驰,孔颖达此言简直是包藏祸心。”
孔颖达之言一出,满朝的武城纷纷坐不住了,其中更以陈咬金和尉迟敬德的脾气最为火爆,就差指着孔颖达的面骂出来了。
唐朝风气开放,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这些武臣又多是随着李世民一起打江山的人物,哪里会将孔颖达看在眼中。
不过孔颖达倒也是个硬骨头,面对这些个如狼似虎的猛将,竟也不甘示弱,反倒一句一句地回了回去,一时间整个大殿乱作了一锅粥。
“肃静,须知你等俱是朝中大臣,而非市井商贩,如今喧哗成何体统!”李世民见状,当机轻喝了一声,叫住了眼下杂乱的场面。
李世民发话,众人都悻悻闭上了嘴。
李世民吩咐道:“但有提议者,每人均写于纸上,由内侍交至朕的手中,不得喧哗。”
那些武臣大多出身行伍,虽通些文墨,但也颇为粗浅,要他们上阵杀敌,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亦非难事,但是提一个年号,却难住了他们,前后一盏茶的功夫,不过才呈上去十多个备选的年号。
彰武、贞亨、元初、咸兴
李世民口中念着这些年号,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显然,这些年号中无一是叫他满意的。
不过大殿中皱眉的还不止李世民,还有坐在李世民右侧下首的李恪。
李恪坐席离李世民很近,李恪竖起耳朵听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听到他脑海中的那个年号。
“咦?”李恪眉头轻锁,轻轻地唤了出来。
李恪的声音虽然不大,只有周围几人能够听到,但仔细说来仍旧有些失礼,毕竟这些年号都是朝中大臣所提,李恪一个孩童总不该去褒贬什么。
失礼终归是有些失礼,不过李恪年幼,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李恪的反应却偏偏落在了长孙无忌的眼中,长孙无忌想起今日李恪的异常,竟生出了将小事化大的意思。
“蜀王殿下之意似有不满,莫非也有腹稿在胸吗?”长孙无忌问的声音不大,但因为他们的席位离李世民很近,恰好能叫李世民听到。
李恪没想到长孙无忌会突然这么说,他本能地抬头看向了李世民的方向,只见李世民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带上了些许的疑惑。
李恪很清楚,这是长孙无忌在给李恪挖坑了,长孙无忌这么一问,李恪若是回答不上,必然会给李世民留下不学无术,娇纵傲慢的印象,对李恪极为不利,而且这样一来李恪还会在无形中开罪方向提议年号的那些朝中大臣,将关系弄僵。
而长孙无忌也是料定了李恪小小年纪,哪会想出叫李世民满意的年号,毕竟今日李世民问的突然,连朝中许多大臣都被问住了,更何况是刚刚开蒙的李恪。
唐史之上的李恪与长孙无忌乃是死对头,最后李恪还是死在了长孙无忌的手中,可如今的李恪年只八岁,还远远没到能够威胁太子地位的时候,李恪自己也未曾想到,长孙无忌竟这么早便对他动了心思。
李恪无暇思量长孙无忌的想法,因为此时李世民的眼睛已经盯在了他的身上。
“哦?虎头也有拟好的年号呈上吗?”李世民看着李恪好奇地问道。
此时的李恪已经没有了退路,李恪迎着李世民疑惑的眼神,只得硬着头皮站起身来,俯身道:“儿臣方才偶然想得一个年号,本也想以此为父皇分忧,但自觉才疏学浅,也不知该不该在父皇和众位饱学之士面前献丑。”
李世民听了李恪的话,笑道:“虎头有这份心便是好的,你尽管说来,自有众臣为你斧正。”
“诺。”李恪朗声应道。
李恪回完了李世民的话,稍稍顿了顿,接着,他便在李世民还有长孙无忌等满朝文武的注目下吐出了两个字:“贞观。”
第十一章 择师
李恪既然已经站了起来,自然是要说出一个所以然的,李恪熟知国史,脑袋中记着的年号自然不少,贞观也不是他唯一的答案,但李恪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说出了这两个字。
原因无他,若是太宗之治不名贞观,李恪总觉得似乎有些张冠李戴之感,也觉得可惜地很。
当李恪的口中吐出这两个字,李世民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明白了过来,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显然对“贞观”二字很是满意。
“天覆地载之道,以贞得其正,以观示其功。炀帝刚愎自用,闭塞言路,乃有隋亡,我朝正该取其故训,以正朝纲,贞观之名甚好,臣附议。”
坐于上首的李世民还未发话,一旁的大儒孔颖达已经当先抚掌赞了出来,显然“贞观”之名极合他的心意。
贞观二字不涉文武之争,李世民也道:“前隋正是亡于言路闭塞,皇帝昏聩。贞观二字倒是恰如其分。”
李世民话音一落,一旁的长孙无忌的脸色却有些难看了,他本想着借此机会敲打一下李恪,让他失了李世民的圣心,可万万没想到,李恪竟真的早有准备,奏对地很是漂亮。
可当长孙无忌再稍稍一想,却又觉得有些不对,“贞观”之语出自《易经》系辞篇,易经博采众长、晦涩难懂,国子监许多学生尚且未能通透,李恪一个八岁的少年为何能够读懂?
长孙无忌越是这样想着,心中就越是生疑,他甚至觉得“贞观”二字绝非李恪自己想出,而是早有人告知李恪,李恪适时说了出来罢了。
长孙无忌脑海中一生出这种念头,心里便越发地肯定,长孙无忌站起身来,看了眼李恪,竟对李世民夸赞道:“蜀王殿下金玉其姿,少年英才,如此年纪便有这般文墨造诣,堪比古之甘罗,臣为陛下贺。”
若说长孙无忌先前之言是想给他挖坑,那现在,长孙无忌便是准备捧杀他了。
长孙无忌当着百官的面拿神童甘罗与李恪相比,不吝溢美之词,李世民为李恪之父,面上自然有光。
可若是在稍后的问询中李恪露出马脚,显得名不副实,恐怕最为动怒的也就是李世民了。
果然,李世民并未察觉长孙无忌的意图,他听了长孙无忌的话,反倒露出了难掩的喜色,对李恪问道:“我儿这贞观二字可是自易经中得来?”
对于李世民的提问,李恪自然早有准备。
立于御前的李恪丝毫没有出现长孙无忌预想中的慌乱,反倒神色从容地回道:“贞观二字出自《易经》系辞篇‘天地之道,贞观者也’一语。前日儿臣随母妃往玄都观还愿,在玄都观偶闻此语,觉得颇有道理,便献于父皇。”
易经本就为道家经典,被奉若珍宝,李恪出宫还愿之事李世民也是知道的,李恪在玄都观听闻此言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李世民闻言,点了点头道:“我儿有心了,此贞观二字朕甚是满意。”
李世民这么一说,这贞观的年号便算是定了下来。
长孙无忌看着眼前的场景,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他不曾想到李恪竟真的讲出了出处,而且还有理有据。
这一刻甚至长孙无忌自己都有些凌乱了,他本欲借此打压李恪,可没想到竟是这个结果。
方才他与李恪一唱一和,助李恪成名。若非长孙无忌自己的脑袋还清楚,他都快怀疑自己是李恪的人了。
今日之后,李恪在唐史上的记载必缺不了“蜀王恪,少颖敏,通经史”之评了。
今日李恪的表现叫李世民很是满意,他不禁想起了几日前李恪提到学业时所说的话,李世民对李恪道:“凡皇子封王,当择一人为师,以为教辅,今日我儿之言甚和朕意,我儿可有属意的王师,朕便一并点于你了。”
李世民之言一出,大殿中一应官员心中的那根弦都一下子紧了起来。
亲王师一职起自汉初,由来已久,凡亲王师者,无不是亲王心腹,亲信之人。今日在这殿中,无论谁被点为李恪的王师了,都将被与李恪捆绑在一起,息息相关。
可毕竟李承乾才是太子,李世民准李恪择师,自然没有为李恪培植心腹的意思,但这种师徒间的利益关系却是与生俱来的,与李世民单纯地想教导李恪向学的本意无关。
李恪听了李世民的话,心中也猛然一阵悸动,但这种感觉随即便被他压了下去。
李世民允自己在群臣中择师,自然是对李恪的宠爱,但李恪听在耳中,却不敢有丝毫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