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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阳岭已失,定襄城已经无险可守,再加上李绩和柴绍二人也已经率大军自后方围上,留在定襄城无异于自寻死路。
现在的定襄城,唯一的价值便是为颉利争取足够多的时候,为颉利挡住恶阳岭上的李靖大军,好叫颉利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撤军到阴山以北。
此情此景倒也动人,若是李恪在此,说不得也要为赵德言喝上了一声彩。
只不过李恪要喝彩的却不是赵德言的忠义之心,而是赵德言炉火纯青的演技。
赵德言的目的为何,颉利兴许不知,但李恪对他却有自己的猜测。
仗已经打到了这个时候,突厥已然失利,待到唐军攻占定襄,打通了前往阴山的通道,来年开春便是唐军大举北伐的时候。
可以这么说,无论未来唐军北伐的结果如何,颉利和他的突厥已经踏上了败亡之路,以后颉利的日子不会再如以往那般好过,自然,他身边的人也是一样。
就在颉利初露败亡之迹的时候,赵德言说着看似忠勇的话,其实他的内心已经在思索明哲保身之道了。
他这哪里是【创建和谐家园】受定襄,他这分明就是在寻求自己的退路。
当然,这些道理李恪懂,但当局者迷的颉利却未必看得出来。
在颉利的眼中,赵德言曾是他的功臣,早年颉利初登汗位,人心不稳,反对之声四起的时候,是赵德言连出良策,助颉利收取突厥各部之权,效仿前隋,以铁血手段替他聚拢麾下势力。颉利的汗位能坐到今日,其中离不开赵德言的功劳。
之前在恒安,赵德言的事情虽做的差了,颉利怀疑的也只是赵德言对此事的做法准确与否,却也从未怀疑过赵德言的忠心,今日赵德言又这么说,颉利对赵德言反倒生出了一丝愧疚。
颉利盯着赵德言看了半晌,才问道:“先生需要多少人马?”
颉利这么说,自然就是同意了赵德言的话,赵德言闻言,当即回道:“守城而已,八千人马足矣。”
赵德言神情壮烈,大有捐躯报国之像,当真是像极了八百年前效节死国的楚国项燕。
第十章 颉利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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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定襄,颉利显然还未全然放弃,否则他也不会将自己的营帐驻扎在距离定襄城百里外的碛口。
颉利扎营碛口无非就是为了近观唐军动态,若是有机会,颉利还有出兵重夺恶阳岭的打算。
可就当颉利刚刚将营帐在碛口安扎好,前后不过一日的功夫,定襄城那边便传来了消息:定襄城主帅赵德言不见了。
唐军还未攻城,身为定襄城三军主帅的赵德言竟然不见了。
突厥士卒上下搜寻,找遍了整个定襄城都未能找到赵德言的踪迹,唯一能够得到的线索便是赵德言曾于前日午后带着家仆出城探查唐军军情,而后便消失了。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无非有二,要么是赵德言在刺探军情时被唐军发现生擒了,要么就是赵德言见形势不对,先行撤退了。
若是赵德言成了唐军的俘虏,自然是回不来了,若是赵德言自己弃军而逃了,阴山茫茫,绵延千里,想要在阴山中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只要赵德言想躲,岂能寻得。
定襄本就是孤城,如今主帅赵德言又失去了踪迹,整个定襄城顿时人心惶惶。
而就在赵德言刚刚消失的次日,恶阳岭上的李靖也得到了消息,他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李靖连夜出兵奇袭,自山上攻下,群龙无首的突厥人难做抵抗,不过半个时辰定襄城便告破,阴山以南彻底易主。
随着定襄城告破,城墙之上插上了大唐的龙旗,大唐已全据阴山以南,突厥实力彻底龟缩往北。
起初,当赵德言失踪,唐军破城的消息传到碛口,颉利还不敢相信,可当他亲自派往定襄城的斥候如实回报时,他瞬间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已经丢了一半。
想要动怒,却又不知该迁怒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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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这事实是否真的在与颉利玩笑,就在颉利往铁山撤退的时候,竟在浑河与白道接连遇到柴绍的金河军和李绩的通漠军,防备不及之下连连溃败,当颉利惊魂未定地退回到铁山时,随他一同南下的十万精锐只剩下不足五万了。
起初,当颉利十万大军南下之事,他尚有与大唐决一胜负的胆气,可当他在阴山接连遭挫,他已经没有了与大唐死磕到底的气势了。
连遭打击的颉利权衡了许久,竟做出了一个叫所有人诧异的决定——求和。
颉利遣执失思力为特使,代颉利入长安向李世民谢罪请降,全让漠南之地,愿举国内附,交还质子,以求唐皇宽恕,两国和解罢兵。
颉利今日之举,尽是效仿当初的李世民,在他看来,现在隆冬已至,只要今日他主动求和,李世民必定应允,而他便有了喘息之机。
只要给颉利一个冬天的时间休缓,待来年开春,草青马肥之时,他便可转战漠北,重回金山汗庭,以求东山再起。
颉利求和的诚意有几分,李恪不知道,但颉利欲求和的消息一出,作为颉利求和最重要的筹码的李恪顿时又成了突厥的香饽饽,从四面透风的石室,又搬回了装饰华美的大帐,骏马、华服、侍卫,就连李世民送他的那把匕首也还给了他。
突厥求和,无论真假,至少在未来的几年突厥是要向大唐称臣了,所以突厥各部的首领,心思稍微活络些的都纷纷前来拜访,而今日傍也来了一人,只不过这个人是李恪不曾预料到的。
义成公主的婢女袖娘。
袖娘是义成公主的贴身婢女,自她初入突厥时便跟着义成公主,从来不离寸步,算得上是义成公主最为亲近的心腹。
义成公主出自前隋,与唐不和,突厥欲与大唐求和,什么人来拜访李恪都算得上合理,唯有义成公主的人前来让李恪觉得奇怪。
李恪是唐皇之子,是唐人,而义成公主却一直妄图再兴前隋,两人本就势不两立,义成公主来寻他,有何益处?
“中官奉可敦之命前来,不知所为何事?”李恪对袖娘的态度不差,很少和蔼。
李恪虽和义成公主不和,但他对袖娘却还是颇有些钦佩的,一个女子,为两国和平,豆蔻年华便随义成公主北上,一待便是三十年,这样的女子,李恪纵是立场不一,也不愿迁怒于她。
不过接下来袖娘的话却出乎了李恪的意料。
袖娘对李恪道:“奴婢乃是自来,非是奉可敦之命。”
李恪听了袖娘的话,显示微微一愣,接着才不解地问道:“你为何瞒着可敦来见本王?”
袖娘并未直接回答李恪的问题,只是道:“可敦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若是没了突厥她对大唐不会形成半分威胁。”
袖娘的话说的虽不直接,但李恪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这是在为义成公主的安危担忧啊。
她是担心将来突厥与大唐间的关系风云变化,义成公主会成为政治的牺牲品,特来向李恪求情,望李恪替义成公主说些话了。
不过李恪却苦笑道:“眼下本王尚是刀剑架身,中官这么早同本王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袖娘道:“眼下突厥势若,无论可汗愿意与否,与大唐和谈都已是势在必行,到了那时,殿下的话干系重大。”
在袖娘看来,突厥连番大败,两国已和谈在即,怎么谈,谈什么自然是李世民说了算,但铁山与长安相隔千里,李世民绝不会亲自北上,那时皇子李恪便是最好的和谈正使。
李恪年少,李世民必定会遣一副使前来商讨和谈事宜,但李恪也能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和谈的结果,只要李恪愿意,保住义成公主的命并非不能。
不过袖娘的话毕竟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对于义成公主,李世民必定有他的安排,李恪岂会满口应下。
李恪道:“李恪年少,不敢擅论国事,若是本王当真能得幸回国,本王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急返南下,中官的话本王怕的帮不上忙了。”
对于李恪的话,袖娘虽早有准备,但自李恪口中听的,眼中依旧难免失落。
第十一章 唐俭为使
当突厥特使执失思力带着颉利求和的“诚意”来到长安后,李世民对颉利的意思倒也颇为重视,当即下令,命鸿胪寺卿唐俭为使,持节前往,至铁山抚慰颉利。
所谓抚慰,不过是安抚之意,至于颉利求和的请求,李世民并未一口应下,而是命唐俭前往商谈。
一来是为了探突厥军虚实,二来是为稳住颉利,以免其狗急跳墙,死地求生,反倒反扑,叫唐军损失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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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出使的唐俭与此前的郑元寿不同,唐俭乃太原时的从龙功臣,李世民心腹肱骨,李恪得知唐俭将至,便亲自出帐相迎。
唐使至突厥,未见颉利先拜蜀王,这是规矩,开国元勋唐俭也不可例外,唐俭千里迢迢到了突厥铁山,本欲先往李恪大帐拜见李恪,可还没等他到李恪处,李恪竟先出来迎他了。
唐俭虽为李世民心腹,亦曾官拜宰相,但无论如何,他在李恪的面前永远是臣,而李恪却是君,唐俭见李恪出迎,连忙上前。
“微臣出使,岂敢劳殿下出迎。”唐俭远远地看到李恪的身影,上前附俯身拜道。
李恪将唐俭扶起,对唐俭笑道:“莒国公千里出使,为国辛苦,本王既在突厥,自当出迎。”
唐俭谦虚道:“殿下无不赞叹。陛下更命阎立本据战报所述作画,名为‘蜀王却阵图’,悬于显德殿上,每日必观。”
月前,当李靖的战报自恒安发来,李世民听闻李恪阵前之言,大殿之上直叹“我儿壮哉”,而后便命阎立本作画,悬于显德殿正殿。
其实与其说是自己看的,不如说是给众臣的,要天下人知道他李家儿郎的血性。
可以说,李恪虽然人未在长安,但因为恒安来的一封战报,李恪的声望再次大震长安。
“此次莒国公为使北上,想必是带来了父皇的意思,却不知父皇对颉利求和持的是何态度?”一阵寒暄之后,李恪还记得自己来寻唐俭的目的,问道。
李恪发问,唐俭看了看四周,见并无旁人,于是如实回道:“颉利求和,究竟有几分真假尚且不知,陛下命我前来便是试探一二。”
李恪闻言,点了点头道:“颉利此次遣使进京,恐怕求和是假,拖延时间才是真。眼下两国大战,我大唐占尽先机,突厥却在南线节节败退,颉利欲借求和之机休养生息,以待来年东山再起。和谈之事,莒国公还需谨慎。”
唐俭听着李恪的话,慢慢地他似乎理解在他自长安临行前,太常寺卿郑元寿同他说过的话。
“蜀王久居突厥,于突厥之事颇有见解,茂约兄此次北上若有不决者,可多往蜀王处商讨,当有所得。”
起初,当郑元寿这么同他说时他还只当郑元寿是在玩笑,可当时郑元寿却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如今他与李恪不过简单几句说下来,便多少明白了郑元寿的意思。
方才李恪的话若非是有人教他说的,那李恪对两国局势的把握可以算得上是精准了。
唐俭初到阴山,对颉利,对突厥都不甚了解,比起久居突厥的李恪要差上许多,若是李恪当真能给他极具价值的建议,于他而言自然也是好事。
唐俭问道:“殿下所言甚是,那不知依殿下的意思,此事该当如何?”
此次和谈,唐俭奉李世民之命前来,才是正主,李恪岂会与他把话全部说透,若是李恪什么都讲了,还要唐俭这个使臣作甚,而且若是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李恪可不想徒做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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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俭看着李恪谨慎的样子,混历朝堂多年的他岂会不知李恪的意思,唐俭道:“殿下但请直言,今日之事不过你我之间闲谈,无关朝堂。”
李恪见唐俭问这句话,心里便已经有所猜想了。
唐俭此次北上恐怕对李世民和整个大唐军方的心思都摸得不太仔细,因为他若当真摸清了李世民的意思,唐俭便不该问出这样的话。
唐俭兴许不知,但两世为人的李恪却很清楚,李世民欲成无上功业,要做那千古一帝,突厥只是李世民边功的开始,西域、辽东、天南、吐蕃,李世民的野心大的可怕,他和大唐军方的脚步岂会停在颉利的一封求和信上?
在李恪看来,从头到尾,李世民就从未想过要与颉利和谈,他遣唐俭来此的目的只是为了安抚颉利,借此麻痹颉利的防备之心。
只不过这些目的李世民又不能尽数告知唐俭,若是唐俭当真如实知道了,便容易叫颉利看出破绽来,反倒让他生了防备之心,叫李世民计划落空。
想要颉利相信,便先要让大唐的使臣相信,若是连大唐的使臣唐俭都觉得自己此去是为了和谈,那颉利也不会生疑。
想到这些,李恪也不会把李世民的这封窗户纸捅破,半遮半掩地对唐俭道:“本王以为,莒国公此次北上,首要之事还是安抚颉利,稳定突厥人心。眼下虽然突厥连遭大败,但颉利的底子还在,颉利在铁山还有五万精锐,若是当真把颉利逼急了,我大唐也必会损失惨重。”
几经连败之后,颉利已经开始收拢阴山一代的兵力,现在颉利在铁山已经聚集五万精锐,这五万人可以说是突厥最为善战的士卒,若是大唐求战,当真将颉利逼到了绝境,颉利破釜沉舟,率领大军殊死一搏之下,大唐未必就能全胜,而且就算胜了,也是一场惨胜。
唐俭问道:“殿下以为臣此次出使当以抚为主?”
李恪点了点头道:“不错,除了抚外,便是一个‘拖’字,先稳住颉利再说。”
李恪知道,李世民的安排绝不会只是唐俭这么一处,他一定另有安排,要不了几日便该能拖出结果。
第十二章 夜袭(修)
“唐公远来辛苦,本汗敬唐公一杯。”如今的颉利形势不如人,说起话来也比往日要低调上许多,在大宴之上亲自举杯对唐俭道。
在颉利看来,此次和谈唐俭才是正主,自当先敬他,可颉利的做法却叫唐俭颇为为难。
大宴伊始,颉利不敬李恪,先敬唐俭,主次未分,唐俭的脸色稍稍一变,一时间这酒竟也不知该不该饮。
唐俭看着颉利端杯,他也端着酒杯,转头看向了上首坐着的李恪,而恰巧此时李恪也正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