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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帐外守卫的附离亲卫见状,忙对康苏密道:“可汗有言,可汗今日不愿见你等,你等在此侯上再久也是徒劳,回去吧。”
康苏密听了附离亲卫的话,心中一下子急了,他不怕此时颉利大发雷霆,将他们父子拎到汗帐中严词呵斥一顿,那样至少说明颉利还未彻底放弃他们,可现在颉利连他们的面都不想见,康苏密的心一下子慌了。
康阿姆是他的独子,除了康阿姆,康苏密再无其他血脉,若非万不得已,康苏密自然也不愿将手中的鞭子抽在康阿姆的身上,平白伤了爱子,可现在看来,他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你这逆子!”
康苏密听了附离亲卫的话,几乎没有丝毫的预兆,便猛地一脚揣在了康阿姆的膝腕出。
康苏密一脚来地突然,康阿姆几乎没有丝毫的防备,康阿姆膝弯受力,一下子站立不稳,“扑通”一下子跪倒了下来,膝盖结结实实地跪在了地上。
康阿姆回头不解地看向康苏密,可还没等他开口,康苏密手中的鞭子已经落了下来。
“啪!”
刺耳的一声脆响,康苏密手中的鞭子重重地抽打在了康阿姆的背上,坚实的鞭稍一下子便在康阿姆的皮袄上留下了一道浅灰色的鞭印。
“啊!”随着鞭子落在身上,一声痛呼也自康阿姆的喉间发出,颤动人心。
“大唐质子,岂是你能随意玩笑的,今日我便要打死你,向可汗赔罪!”康阿姆的痛呼声还未落下,康苏密已经一只手拿着鞭子,另一只手指着康阿姆严厉地训斥道。
康苏密的话入眼,康阿姆立刻知道了康苏密的意思。
康苏密这鞭子嘴上虽说是为康阿姆开罪李恪而打,实则是打给颉利看的,就连康苏密口中说的,也是向可汗赔罪。
康苏密若当真是要向李恪赔罪,又何必在汗帐这里惺惺作态,大可去往李恪那边赔罪。
想来康苏密也是知道的,李恪不是善茬,若是康苏密真的带着康阿姆去李恪那儿做了这苦肉戏,恐怕就算是他将独子活活打死,李恪也会故作不知吧。
不过康阿姆先前的所作所为确实也触怒了颉利,颉利显然也没有轻拿轻放的意思,康苏密这一鞭子下去,汗帐的帐门没有丝毫的动静,显然,颉利根本没有出来搭理他的意思。
康苏密见状,只得咬了咬牙,又是一鞭子狠狠地抽在了康阿姆的身上。
“啪!”
又一声脆响,这一道便在落在了康阿姆的肩膀上,虽隔着皮袄,但康阿姆也能感觉到肩膀上【创建和谐家园】辣地疼。
可这又是一鞭子下去,汗帐的大门依旧没有半点动静,显然,这一鞭子依旧没能叫颉利满意。
此事的康苏密已经是骑虎难下,他既然决定了要行这苦肉之计,那他便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容不得他半途而废。
“啪、啪、啪。”
康苏密狠了狠心,又是三道鞭子甩在了康阿姆大的身上,顿时,康阿姆身上穿着的皮袄也打地裂了开来,出现了马鞭一般宽窄的鞭痕,露出了皮袄里面贴身穿着的里衣。
随着鞭子的抽打声,还有康阿姆的惨叫声在耳边响起康苏密的内心如刀割般疼痛。
康阿姆中年丧妻,后来虽有续娶,但依旧没有子嗣诞下,这康阿姆便是他的独子,唯一的子嗣,鞭子抽打在康阿姆的身上,康苏密心里又怎会好受。
今日在汗帐前鞭打康阿姆谢罪,本就是康苏密的计谋。
康苏密虽犯下过错,险些致死李恪,但李恪毕竟还是外人,康家父子才是颉利最忠诚的鹰犬。今日颉利若当真为了李恪这个外人,任由康苏密活活打死自己的独子,那势必对颉利的名声极为不利,也会叫突厥各部首领不满。
所以康苏密认定了颉利绝不会真的想要了康阿姆的性命,康苏密押着康阿姆来颉利的汗帐谢罪,为了无非就是颉利能在此事上放过康家一马。
可康苏密却万万没想到,颉利竟这般端得住,康阿姆付出的代价也着实大了些。
就在康苏密都有些拿不定主意,生怕真的活活打死康阿姆,不知这出苦肉戏该不该继续唱下去的时候,跪在地上的康阿姆却突然低下了口,轻声道:“阿塔尽管动手,我还撑得住。”
康苏密听了康阿姆的话,咬了咬牙,结实的鞭子又如雨滴般落在了康阿姆的肩膀上。
“今日我便活活打死你,向可汗,向质子赔罪!”康苏密手中的鞭子一边抽着,一边口中不停地呵斥着。
【创建和谐家园】辣的鞭子落在后背,康阿姆的后背被抽打地先是鲜红,而后青紫,然后破了皮,留下道道鲜血,低落在了汗帐前的地上。
“啊、啊、啊”
鞭子不停,康阿姆的惨叫声也不停,很快,康阿姆的后背便变得血肉模糊。
康阿姆虽然性情狠辣但年纪也不大,哪里受得住如此痛楚,又是两鞭子下去后,康阿姆一声哀嚎,竟一下子痛地昏死了过去。
就在康阿姆倒地的一瞬间,汗帐外守卫的附离亲卫终于走进了大帐,带出了颉利的话。
“今日康阿姆已经吃够了苦头,昨夜之事暂且作罢,将康阿姆带回去好生管教,日后不得再有半分怂恿豁真的行为。”
颉利的话也表明了他的意思,突厥强大,不惧大唐,今日康阿姆受的这顿鞭子也不是因为他伤了质子李恪,而是他胆敢利用自己的爱女。
康苏密得了颉利的话如蒙大赦,连连跪拜称谢,接着,蹲下了身去,将康阿姆抱起,往自己的帐中赶去,生怕晚了片刻,康阿姆便会丧命。
“今日之事,皆因李恪而起,今日阿塔在此向你保证,来日必要了李恪的性命,为你报了今日所受的苦楚!”康苏密看着躺在怀中的独子,暗自咬牙道。
第二十七章 执失部
康阿姆的生死,李恪自然在乎,不过李恪的在乎却与康苏密不同,康苏密的在乎他生,而李恪却是在乎在他死。
李恪得知康阿姆没死在汗帐之外,也觉得颇有几分遗憾,毕竟经此事之后,他与康阿姆之间便算是结了死仇了。
不过也正如王玄策此前所言,康家父子已经通过这一处苦肉戏,换来了颉利可汗的原谅,颉利可汗已经答应此事作罢,李恪若再揪着此事不妨,恐怕容易惹恼了颉利,反倒正中康家父子的下怀。
李恪也知道,从此以后,这康家父子怕是要与自己不死不休了,不过眼下李恪倒是懒得纠结于康阿姆的死活,因为现在他的第一要务是拉拢执失思力。
李恪身在突厥,势单力孤,自然需要拉拢部落实力以为助力,而执失思力是执失部首领,又曾作为使者前往大唐,在突厥算是亲唐一派,自然是李恪拉拢的目标。
“前夜若非执失将军相救,恐怕李恪已是饿狼口中残食了,李恪在此谢过执失将军救命之恩。”李恪午时前往拜会执失思力,刚一进门,便表明了自己的来意,俯身拜道。
对于李恪的到来,执失思力虽不感意外,但心里也丝毫不轻松。
李恪开罪了突厥可敦,此事突厥上下人尽皆知,可敦甚至一再隐晦地表示,突厥各部不得与李恪走的太近。
前夜执失思力在金山上救下李恪,绝对是因缘巧合,但今日李恪如此郑重其事地前来道谢,却叫执失思力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来者是客,纵是突厥人,也同样信奉这个道理,更何况李恪的身份在此,执失思力也是万万不敢怠慢的。
执失思力将李恪请入内坐下,对李恪道:“前夜祭祀之后,末将本是闲来无事,前往山中猎狐,不曾想在返程路上却遇到了三皇子,左右不过举手之劳,三皇子还专程前来道谢,实在是客气了。”
李恪一脸正色地回道:“前夜之事,对执失将军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对本王而言却是活命之恩,本王亲自来拜会一趟,乃是应有之义。更何况执失将军刚刚祭天返程,便遇到救下了本王,可见执失将军与本王相识也是长生天的旨意,这是你我之间的缘分,本王不能马虎。”
执失思力不知李恪的来意,一直想与他保持距离,但李恪打蛇随棍上,不管执失思力怎么说,李恪总能接上话头。
执失思力也曾和许多大唐权贵打过交道,但他他们大多有些自傲,尤其是宗室子弟更是如此,如李恪这般与众不同的天潢贵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李恪虽然年幼,但在突厥,他代表了大唐,执失思力绝不会把他当做一个孩童来看待。
执失思力想了想道:“三皇子是可汗的贵客,更是整个突厥的贵客,末将护卫三皇子是应该的,岂敢因此事高攀了三皇子,若是如此,恐怕可汗是会不高兴的。”
执失思力虽是武人,但脑子却转的不慢,李恪有意向他示好拉拢于他,但执失思力又岂会不知轻重,真的冒天下之大不韪,与李恪亲近。
执失思力的话有两层意思,一是透露出自己疏远的意思,二是告诫李恪,若是李恪这样拉拢突厥部落首领,绝不会是颉利想要看到的。
执失思力虽然救了李恪的性命,但李恪绝不会单纯到以为靠着这点关系便能与执失思力搭上线,在突厥内引为助力,执失思力对颉利可汗忠心耿耿,执失思力绝不会背叛颉利。
不过不会背叛颉利不代表执失思力不会有自己的想法,执失思力是颉利的臣子,更是突厥执失部的首领,他也有自己的利益,而只要有共同的利益就可以是朋友。
李恪道:“执失将军是忠臣,是勇士,是本王的恩人,本王做事自不会叫执失将军为难。”
“三皇子的意思是?”执失思力闻言,不解地问道。
李恪回道:“康苏密之流窃据突厥高位,欲收突厥各部之权入汗庭,难道执失将军就能冷眼旁观吗?”
颉利稳固自己的地位,重用康苏密、赵德言等异族人,借此收拢突厥各部的权力,而在收权的过程中,包括执失部在内的草原诸部均有损失,族人怨声载道,执失思力多次向颉利进言,可颉利却一味听信康苏密和赵德言之言,不予理睬。
而康苏密又是外人,岂会在意突厥子民的死活,这些年来,突厥各部受这二人之苦,不在少数。
康苏密听了李恪的话,神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他不自觉地抬头望向了李恪,只见李恪依旧风轻云淡地坐在大帐之中,神色不见丝毫的异常。
八岁,眼前的李恪竟是只有八岁的少年郎,这说出去,有谁敢信?
还未长开的孩童尚且如此,大唐朝堂上的那些【创建和谐家园】权贵呢?莫非唐人生来都是如此狡诈不成。
其实执失思力倒也高估了李恪,李恪出来突厥,对突厥形势不熟,这些话,都是来之前王玄策讲于李恪的,李恪只是换个说法讲了出来。
执失思力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沉思了片刻,对李恪道:“此处乃我突厥汗庭,可汗更是我突厥之主,三皇子言语还是谨慎些好。”
李恪看着执失思力紧张的样子,笑道:“执失将军说的什么话,本王从未非议可汗,本王同将军讲的是康苏密,康苏密祸乱突厥内政,是执失将军的敌人,而本王与康苏密同样不和,也是本王的敌人,既然你我所仇相同,为了求活,何不联手,一起将康苏密拉下来。”
执失思力听着李恪的话,心中对却不敢轻信半个字,在他的眼中,李恪恐怕是雪山上最狡猾的狐狸还要机敏上几分,面对这样的人,执失思力岂敢大意。
执失思力知道,李恪前夜的危机,就是康家父子一手造成,李恪恐怕不止是想要将康苏密拉下来,他是想要康苏密的命,执失思力尚不确定颉利现在对康苏密的态度,岂敢应下李恪的话。
李恪见执失思力面色踌躇,已经知道了他的顾虑,李恪起身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请执失将军仔细斟酌,本王先行告退,执失将军以后若是改了主意,随时可以来寻本王。”
第二十八章 释怀
初次拜访,未能得到执失思力肯定的回答,这也本就在李恪的预料之中。
执失思力虽对康苏密这些凌驾头顶之上的异族人不满,但他对颉利的忠心也不容置疑。正史之上,当贞观四年,李靖北伐时,在康苏密等人投降大唐之后,陪在颉利身旁战至最后的,其中便有执失思力一个。
不过执失思力虽然没有当场表明自己的态度,但李恪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前日执失思力救下了李恪,而今日,李恪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执失思力的地方,康苏密不会不知道,康苏密和执失思力之间本就有仇隙,此番又加深了一步,执失思力除了跟李恪合作,一起对付康苏密,已经没有了其他更好的选择。
执失思力对李恪有救命之恩,而李恪却如此算计执失思力,说来有些不地道,但李恪也别无选择,他想在突厥人人的地盘对付康苏密,就必须借助突厥人的手。
当李恪自执失思力出回到自己的大帐时,还未入帐门,便在门外见到了前来寻自己的阿史那云。
李恪将阿史那云请到帐中,命人奉上香茶,两人便对面坐了下来。
阿史那云坐在李恪的大帐中,环顾望去,只见李恪的大帐布置与突厥人的全然不同,除了一张床之外,帷幔和屏风,还有满满一架子的藏书,文房四宝也摆在了很是显眼的位置。
阿史那云抬头再望向眼前的李恪,李恪容貌虽稚嫩,却有着与寻常突厥少年不同的清秀,全身上下的衣着一丝不苟,一双漆黑的双眸如秋日的星空一般明朗,温和,而又深邃,仿佛有着一股独特的魅力,这样感觉,这样的少年,阿史那云还是初次见到。
“云殿下此时怎的突然来此?”李恪坐下,对阿史那云问道。
阿史那云听了李恪的称呼,也不回答李恪的问题,只是道:“你们为何还叫我云殿下,你我是表兄妹,云殿下这个称谓实在是太过生疏了,以后你如父汗那般唤我阿云便好。”
“阿云。”李恪听了阿史那云的话,轻声唤了出来。
在突厥,阿史那云从未见过如李恪这般的少年,而在大唐,李恪又何曾见过如阿史那云这般的少女。阿史那云爱憎分明,恨就是恨,爱就是爱,比起李恪接触过的那些女子,简单上不知多少,李恪与她相处,也觉轻松许多。
阿史那云听了李恪的声音,脸上也露出了笑意,突厥虽大,但能唤她小名的却没有几人,康阿姆虽与她幼时便一同长大,但也只敢唤她为豁真。
阿史那云本就生地很美,是那种不同于大唐女子的清丽,沁人心脾,仿佛一朵盛开在雪山之巅的雪莲花,没有丝毫的杂质。
说来阿史那云还是他的表妹,以阿史那云的年纪李恪更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单纯地觉得她与众不同,而阿史那云似乎对于李恪这种欣赏的目光很是受用,没有丝毫的忸怩,反倒大大方方地坐在李恪对面,笑盈盈地看着李恪。
“嗯、嗯。”
过了片刻,李恪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李恪握拳掩嘴,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坐地笔直,问道:“阿云,你突然来我这边所为何事?”
李恪虽然觉得阿云这个称谓还有些别扭和生疏,但还是叫了出来。
阿史那云回道:“我来这里主要有两件事情,一来是看看你的身子如何了,二来是有事情要告知于你。”
李恪看了眼自己的肩膀,道:“除了手臂上的伤,其他的已无大碍,你不必挂心,却不知你说的事情是何事?”
阿史那云道:“我从父汗那里听说了,昨日康苏密为了求父汗宽恕,已经把康阿姆拖到了汗帐外狠狠地打了一顿,康阿姆险些都丢了性命,康苏密这个人是父汗的亲信,做事很有些手段,你要千万小心。”
阿史那云以往和康阿姆关系还算不错,但自打李恪之事发生后,阿史那云发现康阿姆竟然利用自己想要杀了李恪,心里便对康阿姆渐渐地疏远了。
而康家父子在突厥势力不弱,李恪又与康家父子结下了死仇,阿史那云担心李恪的安危,便专程来提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