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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鬼师》-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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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不夸张的说,这一幕连黑子都看愣住了。

        “【创建和谐家园】。”黑子很认真的发表了他的看法:“这身手霸道!”

        “姐……我那是救你啊……”我欲哭无泪的解释道,虽说被她玩了一记过肩摔,但因为落地的地方是沙发,所以也就不怎么疼,还能有点力气跟她解释。

        “我知道,所以我只把你摔在沙发上,没把你摔地板上。”沈涵冷冰冰地说道,可这种冰山美人的表现,并没有持续多久。

        俗话说,帅不过三秒。

        沈涵在说完那话之后,就跟个被人欺负的小孩儿一样,满脸委屈的蹲在地上,不停的用手揉着脑袋:“但我疼啊,你被人这么拍一下,你能不疼么!”

        “我只是说她不会受伤,没说她不会疼。”黑子见我正在虎视眈眈的看着他,急忙解释道:“这可不怪我啊。”

        “你怎么知道是我拍的你?”我好奇的问沈涵。

        “刚才我就跟做梦一样,很多事都记不清了,但你拍我的时候,那场面我记得很清楚。”沈涵用着特别仇恨的目光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你拍我的时候还在笑,我记着呢。”

        我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就装作没听见沈涵的话,转过头吹起了口哨,浑身都在哆嗦。

        “妹子,来,哥问你件事。”黑子慢慢站了起来,走到沈涵身边。

        黑子凑到她耳旁不知道说了什么,沈涵听完黑子的话后,表情有些郁闷,像是陷入了纠结的状态。

        “必须告诉你啊?”沈涵试探着问道。

        黑子点点头,说,那必须啊,要不然这事不好弄。

        “行,那么你先跟我回屋吧,我拿那东西给你看看。”沈涵无奈地说道,但说完就换了一副表情,威胁的看着黑子,恶狠狠的举起了拳头:“先说好啊,那东西是我辛辛苦苦才找到的,我可不给别人!”

        黑子咽了口唾沫,害怕的看着沈涵:“行。”

        等他们俩谈完之后,这才想起我这个病人。

        “你的毛病已经治好了,平常注意休息,多吃点鸡肉,养养身子就成。”黑子嘱咐我:“记住,在这段时间里,你脖子上的玉佩别摘下来,你刚被冤孽冲过身子,体虚还有阴气,容易招惹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好,我记住了。”我点点头,问:“黑子哥,这次你可帮我大忙了,咱也不拐弯抹角,你说个数吧,怎么都得……”

        黑子坏笑着打断了我的话:“如果这次不是海哥的妹妹让我来帮忙,估计我还真得宰你一笔,这样吧,请哥吃顿宵夜,就算是酬金了。”

        “这怎么能行……”我苦笑道。

        “有啥不行的,反正我又不缺钱,现在就当是来东北旅游呗。”黑子大笑道:“你先歇会,我去她屋里看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沈涵这时候已经开始往外走了,见黑子还没动弹,忍不住催了一句:“黑子哥,你能不能回来再聊啊?”

        “看我这脑子,他娘的,一不小心把正事儿给忘了。”黑子一拍脑门,急匆匆的跟上了沈涵,嘴里还跟我说着:“你帮我收拾个空床位啊,这几天得在你家里挤挤了。”

        “没事,你先去吧,我现在就把屋子收拾收拾。”

        等黑子走后,我坐在沙发上缓了半天,点了支烟抽着,这才有点精神收拾屋子。

        现在客厅里最让我蛋疼的,就是那一堆我自个儿吐出来的“孽秽”,妈的真是怎么看怎么恶心啊,袁长山啊袁长山,你说说,你怎么能这么恶心呢!

        吐了是舒服了,可我现在还得收拾,这事闹的,咋就感觉这么倒霉呢……

        最后我弄了半个多小时才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那时候也是被搞出后遗症来了,生怕那些黑色的“孽秽”有细菌,拖完了地,我还特意用消毒水去消了一遍毒。

        这时候黑子也回来了,脸色很难看,满脸凝重的样子有些吓人。

        “咋了?”我问。

        “那冤孽是从哪儿来的,你知道吗?”黑子问我。

        “不就是她说的那个箱子么?”我一愣。

        黑子苦笑道:“如果是箱子倒是简单了,问题是……箱子里装的东西是个【创建和谐家园】烦啊!”

        “那里面到底有啥?”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好奇之意,溢于言表。

        “这个不方便跟你说。”黑子摇摇头:“那东西我已经拍照给我老板看了,他说,缠住你的那冤孽,是镬孽。”(镬,huo,读第四声。)

        见我满脸的迷茫,黑子便给我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镬是古代煮肉的大型烹饪铜器之一,像是一口有三足底的大锅,在满清十大酷刑之中,烹煮一刑,用来煮活人的锅,就是这个东西。

        在明朝那个时期,由于帝王重道,所以就造出了道家兴盛百家【创建和谐家园】的局势。

        人分好人坏人,道士也是如此,并不全是好人。

        特别是一些“宫廷术士”,为了一些让人眼红的利益,便帮着那些玩弄权谋的人,搞了点丧尽天良的东西出来。

        在明朝崇祯年间,有几个心术不正的宫廷术士,更是研究出了拿镬炼鬼害人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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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镬孽缠身的人死相很是奇特,大多都是先浑身长满凹坑,然后凹坑鼓出来变成水泡,最后烂了身子,像是被黑水煮过一样,这才魂归九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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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除掉这个东西,那就必须把它原本藏身的东西毁掉。”黑子跟我解释道:“明天我得跟沈家妹子出去一趟,等我把那东西毁了,你就彻底安全了。”

        “啥……啥叫彻底安全?”我有些害怕:“难道我现在还没彻底安全?”

        “三天之内,我不把那东西毁了,你就死定了。”黑子很认真的看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害怕吗?”

        我犹豫了一下,问:“我如果说我怕,过了三天我能不死吗?”

        “不能。”

        那你问个屁啊?!你还不如不跟我说这事呢!这不是得让我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吗?!

        正打算声讨一下黑子,我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儿。

        “明天是二十七号对吧?”我问黑子。

        他点点头,指了指墙上挂着的壁钟:“准确的说,现在已经是二十七号了。”

        “不跟你扯淡了,我得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床已经给你收拾好了。”我说道,表情有些急:“明天是我爷爷的忌日,我得给他上坟去。”

      第十一章 上坟

        第二天一早,我便去一家纸扎店买了上坟要用的东西,随后就坐上了车,直奔埋着我爷爷的墓园而去。

        我爷爷是去年走的,寿终正寝,用他的话来说,算是喜丧。

        但我真的一点都喜不起来。

        在他去世之前就特地嘱咐了我,让我别搞那些虚的,用不着办什么葬礼,简单的给他停灵七天之后,直接让他入土就成。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亲戚,办了葬礼也没多少人来,何必搞那种尴尬的事儿呢?

        更何况……

        “没人来你不就亏了么!”我爷爷在去世前,一本正经的跟我说:“收不着红包,你办个屁的葬礼啊,亏不死你!”

        我爷爷就是这么一个实在的人,当然,也能说他是心太大了,什么都想放在心上,对于那些虚头巴脑的事儿,更是嗤之以鼻。

        葬礼,对他来说就是个虚的东西,与其花钱办这事,还不如给自己孙子省点生活费。

        但到了最后我也没听他的话,还是给他置办了一个像样的葬礼。

        那天确实没有任何一个亲戚来,只有那些住在附近的老头老太太们过来了,在绕着棺材走的时候,他们一边看我爷爷的遗体,就一边惋惜。

        哎,这老头子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想到这些过去的事儿,我忍不住乐了起来,靠着车窗,一脸的傻笑。

        我爷爷这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经常去院子里跟一些老头老太太们说书。

        在说那些扣人心弦的故事时,时不时的贫贫嘴,经常能把这些上了年纪的观众们逗得乐不可支。

        真的,他说书就跟说相声似的,里面还有不少三俗的段子,有时候兴致一来,还得搞几句烘托气氛的脏话进去。

        要是单田芳老师知道我爷爷是带着脏话说书的,估计他都能气个半死。

        就拿他说的三国来举个例子吧。

        “哎【创建和谐家园】,各位,你们是不知道啊,当初刘备这孙子混得差的时候,是以卖草鞋为生。”我爷爷给人说书的时候,肢体语言特别丰富,一边说一边现场表演。

        “有一天他口渴了,正巧路过一个大红脸的摊子,看见那人卖枣,刘备也不客气,上去就抓一个塞嘴里,还给那人解释,我尝尝甜不,你们说这孙子是得多不要脸啊,跟那刘邦似的,所以说,成流氓者得天下,说起刘邦,那就得……”

        在他说完这一段的时候,台下有老头子忍不住提醒他了:“你跑题了!这他娘的是三国!”

        由此可见,我爷爷不光是在生活中跟我一样不着调,连在说书的时候,当着那些观众的面也不怎么着调。

        虽然那些老头老太太都是抱着免费听相声的心思过来的,可我爷爷也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沾沾自喜引以为荣。

        老子也有这么多听众,这还不够牛逼么?

        据他自己说,他这辈子的光辉时刻,就是在咱们那片社区里搞老年文化活动的时候了。

        “长山,你这小嘎嘣豆子是不知道啊,那场面,老子我醒木一拍,嘴还没张开,下面那叫一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是人山人海啊,天知道有多少老太太看上我了,隔壁街的王老头儿不就因为这事跟我结仇了么。”

        我爷爷在住院的时候,紧紧的拽着我的手,说起这些话来,他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灿烂,老脸微红,仿佛是在述说自己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

        当时我真是庆幸啊,还好王老头儿没在病房里,要不然他听见了这一番话,非得找我爷爷玩命不可!

        可能也是因为我爷爷的性格比较“活泼”,属于那种老顽童的性子,被他带到这么大,我没学会别的,就只学会了他的特长,贫嘴。

        用他的话来说,能把别人逗笑,是一门本事,能把自己逗得每天都乐呵呵的,活得比谁都轻松,那才是真正的本事。

        直到那天。

        我在上课的时候,接到了我爷爷打来的电话。

        “长山,你来医院的时候记住带点酒过来,好几天没喝了,我馋得慌。”

        当时我还有些惊讶,心说这老头子是真不把医院的话当回事了啊,身子骨都差成这样了还喝?真不怕把自个儿喝到地府去?

        刚挂电话不久,还没等我想明白,我就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是那个照看我爷爷的护士给我打的。

        “你爷爷要不行了。”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我直接从教室里冲了出去,打了个出租车,直奔市医院。

        我这辈子都没那么惊慌失措过。

        等我赶到医院外面,我忽然想起了我爷爷的那条短信,急匆匆的跑到了旁边的小超市里,买了两瓶二锅头。

        这酒虽然便宜,不上档次,但这是我爷爷最爱喝的酒。

        也许老天爷真是长眼了,当我踏进病房的那一刻,我爷爷还很好。

        他气若游丝的躺在病床上,正看着天花板发呆。

        见我来了,我爷爷笑了笑,冲着我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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