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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叶儿微微皱起眉,“七皇子,似乎很在意三皇子。”
玄泽点头,“我始终觉得,如果三哥的腿好了,他也可以拥有躲夺嫡的实力……”
“七弟!休要胡言乱语。”玄沐坐在轮椅之上,目光穿过院落的大门,直直的盯着玄泽。
药叶儿微微欠身,“见过三皇子。”
“三哥……”玄泽知道自己惹怒了玄沐,低下头。
玄沐一改往日的淡漠的神情,声音严厉,“书堂的师傅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不用心读书,倒是操心起朝廷之中这些权术之事?”
玄泽上牙咬着自己的下唇,微微侧头,似乎觉得自己并没有错,一副不接受批评的样子。
玄沐见玄泽这样,不由的皱起眉,“你好歹也是皇子,怎么这么不懂得保护自己?方才那话让旁人听了去,指不定要在父皇耳边如何嚼舌根。我已经如此,难道你还要搭上你自己的前途来陪我吗?咳咳……”玄沐忽然猛的咳了起来,满红耳赤。
“七哥!”玄泽见自己惹的玄沐哮症发作,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玄沐靠着轮椅的侧扶手,对玄泽说道,“回去把《论经》给我抄十遍……咳咳……”
玄泽连连点头,“是,三哥我这就回去抄,你莫要再生气了!药御医,三哥就交给你了。”
药叶儿点头,玄泽立即抱着书,跑远了。
药叶儿收回目光,看向玄沐,“演技太差,也就只能骗骗十岁的孩子。”
玄沐见药叶儿挖苦他,便也不再做戏,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轻轻笑道,“我以为我也能稍微骗一骗药御医。”
药叶儿跨步,走进门,推着玄沐的轮椅,“我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自信的,只要不是换季,哮症应该都不会再发作。只要殿下记得按时吃药……”
“药御医的医术,果然是让人惊叹不已,我这病许多御医都看过,没有一个能如你一般帮我控制的这么好。”玄沐说话的时候,极其安静,静静地看着地面往后退去。
“如果殿下的腿能治好,殿下……最想做什么?”药叶儿轻柔地声音,落在玄沐的耳朵里。
玄沐身子明显微微一愣,而后笑出了声,“呵,药御医不要随便给我希望……我会当真的。”
药叶儿在玄沐的寝殿里写着医案,玄沐挪动轮椅,来到书桌边,他又拿起笔在涂画些什么。药叶儿收了医案与医药箱,来到玄沐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画画。
忽然玄沐的笔一划,一个又黑又大的墨印在画纸上,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便把纸揉了。
“为什么要毁掉?除了刚才那个失误,其他的地方明明很好看啊……”药叶儿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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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有个小伏笔,嘻嘻。今天的本来是打算更一万字的,但是更到后面发现卡了个剧情,剧情不完整,就又更了2000字。不要太爱我,我就是这么喜欢你们!舍不得你们难受~
三十一、拨开云雾(23)
玄沐又重新下笔,“我不允许我的画作上,有瑕疵。”
药叶儿目光微沉,说道,“明日,我就找人来给你收拾后花园。”
“内务府哪有多余的银钱来替我打理院子。”玄沐眼睛盯着自己的笔,目光随着画笔移动。
药叶儿摸着玄沐前面的笔筒里的毛笔,说道,“简帝妾赏了我不少银钱,我用不着。一部分捐了,一部分留下来给你整理花园。”
玄沐听她这么说,不由的停住了笔,抬起头,“七弟的话,你不要当真。我腿脚不方便,这园子荒废便让它荒废罢。”
“可是怎么办啊,我已经答应七皇子了,难道三皇子要让我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吗?”药叶儿转过身,看着玄沐。
玄沐眼中一动,他淡然的问道,“我何德何能,能让药御医如此替我费心。”
药叶儿轻笑,“殿下的病多是环境不好引起的,把殿下后面的院子收拾好了,一来风起不会有那么大的灰尘,二来殿下无聊时去看看花儿草儿,也是一件风雅之事。殿下不是最喜欢丹青,以后想采风,就去自己的后花园里,省的走那么远,没人照顾。”
玄沐知道劝说无用,便又垂下目光,低头作画去了。
下午,药业儿一直在御医院里来回踱步,季丰羽看着她,只觉得头晕。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孔德中派人来御医院通知她——容帝妾的宫殿已经清理出来了。
药叶儿听内侍说完,立马起身,快步向容帝妾的宫里走去。
在宫殿门口的拐角处,药叶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慢慢地呼出,她努力平息着自己内心的情绪。而后下定决心,来到宫殿之内。
随着药叶儿脚步的挪动,宫墙慢慢退去,就在宫墙退去以后。药叶儿眼前出现那片被烧的黝黑的宫殿,宫殿前面的地上并排摆着六七个烧的焦黑的人形尸体。
药叶儿皱着眉头,心里一阵酸楚,不自觉的抱着自己的手,把大拇指的指甲放到嘴里,开始一下一下的轻轻与牙齿摩擦。
这是她思考问题的一贯动作——果然是被烧死了,面目全非,全身碳化,根本就没有办法知道她们是如何死的。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肯定不是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被烧死的。
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这些死者死状几乎都一样,全部都是平躺,要么被人下了【创建和谐家园】,要么就是被人直接杀死,而后放了一把火。
孔德中看见药叶儿来,连忙过来行礼,“药御医……尸体都在这里了,烧的面目全非,哪个是容帝妾的尸体很难辨认。”
药叶儿眯着眼睛,说道,“把那些尸体的手上手镯洗干净,就知道哪个是容帝妾了。”
孔德中转头看了看那些尸体,又有些不解看着药叶儿解释道,“真金不怕火炼,我去给容帝妾把过脉,容帝妾的手腕上有金饰,她卧病在床也没有摘下来,所以我猜那个金手镯对她来说很重要。”
“因为是金饰,虽然有融化,表面乌黑,但是应该是烟熏的。”
“擦掉外面黑色的灰尘,应该能露出里面黄金的颜色。侍女虽然也有手镯,但都是银子做的,金子很贵的,她们买不起。所以只要查验下这些尸体上手镯,就知道那个是容帝妾了。”
孔德中恍然大悟,连忙派人去查看每一个尸体手上的镯子。
“找到了。”果然这个内侍在擦拭第三个人手腕上镯子的时候,找到了金手镯。
药叶儿漫步走了过去,细细看着这个焦黑的尸体,骨骼大体还是符合女性特征,身高也跟她目测的差不多。
果然还是没能逃出来……得出这个结论,药叶儿的心便开始下沉。
刚刚找到的一丝蛛丝马迹,眼看着玄和死亡的事情可能会水落石出,却因为她大意,不仅害死了无辜的人,也让目前唯一的线索消失。
药叶儿看着眼前的尸体【创建和谐家园】,她的思路越转越快。
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情好似一张张拼图,开始在药叶儿的脑子里重新出现,而后一一拼在一起。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玄和的死只是整张拼图里一个很小的拼图。
八年前,从玄逸一家被赶出玄城开始,就有人在谋划一个天大的秘密。
那个策划之人就是策划了青龙帝国堰洲城水患的人,那人巧妙的利用的天时地利,企图利用邵天启邵天翊与邵子牧之间的矛盾、扫清青龙帝国最大的阻碍。
若不是那人用临亲王妃的晕倒来试探她的味觉嗅觉是否恢复,她也不可能发现这是同一个人所为。
而玄城内部看似是大皇子玄兮掌控了一切,但其实玄兮也是那人计划的棋子。
利用玄和的死,把玄家赶出御医院,而后利用其他医学家族的势力把整个王城里所有人的性命拿捏在自己手里、利用蕴藉医馆把王城之外达官显贵的命也攥在自己手里,这么做是为了增加自己最后夺权的筹码。
玄兮自作主张的刺杀玄然,让邵子牧有机可乘。他又自作主张的在药山刺杀她与玄栾,最终行动失败。
因为玄兮越来越不听话,所以被那人抛弃,强行让玄兮带兵出征,抛弃这个不听话的棋子……自己亲自来掌握这个战局。
药山之中那个朱雀帝国的女子……坤山之中那个白虎帝国笛族的孩子……从她出谷开始,四方帝国势力其实早就已经开始逐渐显露。
她总以为是自己想的太多,现在细细想来,其实是她自己想的太少。
有如此心思的那人,怎么可能会执着于眼前的这一个帝国之主的位置,那人明明想得到的是整个幽荒大陆的统治权!
原本那人天衣无缝的计划,却早早的就让邵子牧觉察出一些端倪,所以邵子牧便在这局对弈中投下了“荀药谷”这张王牌。
因为她带着荀药谷逆天医术的加入这局对弈,打的那人措手不及,堰洲城计划的失败,让那人抓狂。
而后她又在玄然的庇护之下,强行进入玄城御医院,开始着手调查玄和死亡一事,企图颠覆那人用了八年时间一手建立起来的秩序。
蕴藉医馆被玄然查封,那人无法在从外界获取消息。
明明是一手好棋,却活生生的让邵子牧与她拆的七零八落,任谁也不会甘心罢?所以那人一再阻挠她前进的脚步。
三十一、拨开云雾(24)
现在想来,那人设计杀容帝妾完全是无奈之举,明知道自己有可能暴露更多的蛛丝马迹,但还是要杀人灭口。
因为让她查出玄和的死因,或许会毁坏他另一个非常重要的阴谋。
另一个……阴谋?
想到这里,药叶儿的脑子快速如同闪电一般,回闪着一些她已经知道的细节。
不对!细细想来,这整件事情好似是在邵子牧与那个逆天之人驱动下进行的,其实应该还有一个藏得更深的人在默默的推动整件事情的发展。
否则,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
比如,以那人小心谨慎的性格,如何能让身在异国的邵子牧窥得一丝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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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玄栾再次出现在圣手城治疗天花,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是谁在利用天花这个病引出玄栾?
在药山之中,明明是玄兮擅自行动,那人怎么会知道自己手上棋子擅自走了一招,若是没有人通风报信,那人如何能赶来的那么及时?
而这整个事件中的关键人物——玄栾,是由一双看不见的手,推到了整个事情的关键位置上,从而才引出后面玄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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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黄雀”是不是就是那个在坤山让囚牛来助她一臂之力的人?是不是就是召唤她来此,想让她帮他达成一些目的的人?
药叶儿猛地抬头,看着天空,似乎想就这么看穿操控这一切的人。因为她相信,那个人现在肯定也在某处盯着她看。然而她看了的许久,什么都看不见。
在一边孔德中看见药叶儿异常举动,有些惊讶,“药御医……”
药叶儿回过神,看着孔德中,摇了摇头。
晚上,药叶儿收拾好御医院的东西,神思倦怠。退宫了以后,她没有坐马车,而是自己慢慢的向荀金药房走去。
忽然一种没有来的寂寞感,充斥着药叶儿的内心,容帝妾的死,让她耿耿于怀。
偌大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微风徐徐。
万家灯火已经陆续点燃,点点星光,没有一盏是为了她而点燃。此时,她特别特别想栾,好想告诉他,她最近遇见的事情,好想与他一起探讨这背后的阴谋者。
栾……你等我的这些年里,也是如此寂寞吗?
她走向护城河,手扶着护城河的石栏,看着河水波光凌凌。不知道是她的眼睛花了,还是河水波光,让她看不清楚。
药叶儿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自嘲的笑容,原来无论是在原来的世界,还是现在的世界,她终究是一个人。
一两滴冰凉的东西,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她以为是她的泪。但她抬头,借着灯火却看见了漫天的飞雪。
“下雪了。”药叶儿喃喃自语。
药叶儿又开始挪动脚步,沿着河边前行。
忽然她站定,看着前面一个穿着白色盛雪的衣衫男子,手里拿着纸伞,向她走来,嘴角绽放出温柔的笑容。
“栾……”药叶儿看清楚那个男子,是她想念了许久的男子。她拉起裙角,露出绣鞋,向那人飞奔而去。
药叶儿跑到那人面前,伸手抱住了那人,把自己的脸贴在那人的胸口,一动不动。那人似乎有些惊讶,手里的纸伞被撞落在地,轻轻的翻滚了一圈。
他低头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手僵在空中,不敢挪动。
药叶儿轻呢说道,“栾,我想你……”这一声轻呢只是瞬间便变成哽咽,“我……我又害死了一个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些着急……”药叶儿把头埋在那男子的怀里,虽然没有哭出声,但是男子能感觉到胸口的衣服已经开始温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