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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御仙魔》-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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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御仙魔》

      十国番外 黄土雄关

      甬道宽阔而坚实,是一座斜坡,战马可以直接奔上城头。

      踏上甬道,他的步子迈动很慢,也很有力,像是背负千钧。布靴踩在干涸的泥土上,只有很细微的声响。

      黄土夯筑的城墙历经岁月风吹雨打,表面已经坑坑洼洼,指尖传来的触觉,却是坚硬如铁,丝毫感受不到泥土的柔软。倒像是结痂的伤口。

      结痂。他的脚步停下来。活人的伤口会结痂,不知死人可会?

      他抬起头,午后的烈阳从女墙洒落下来,炙热刺眼,曾今历经血化,以臣子之身,而立万世基业!终其一生,不曾东归。老来东望长安,思乡心切,然垂老之躯,不堪远行,遂上书朝廷,曰: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

      言罢,李从璟饮下一口酒,壮怀激烈,却不复多言。身为帝王,虚言无用,他应该做的事,还有很多,他要为这个帝国,倾注的心血,也还有很多。

      剑子仰头灌下一大口酒,心绪如潮,他一字字的吟道:“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单于北望拂云堆,杀马登坛祭几回。汉家天子今神武,不肯和亲归去来!”

      他眼神渐渐朦胧,一遍一遍的呢喃:“汉家天子今神武,不肯和亲归去来。汉家天子今神武,不肯和亲归去来”

      李从璟看了失神的剑子一眼,眼神颇有些奇异,他缓缓道:“剑子可是张姓?”

      剑子悠然一怔,眼眸里充满意外:“陛下如何得知?”

      李从璟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望着大漠群山,说起了往事:“宪宗元和年间,吐蕃攻陷安西四镇。安西大都护、铁血郡王郭昕,率部抵抗数十年后,皆尽战死,吐蕃兵锋直指玉门关。当是时,玉门关戍边将士,只有不到八百之众,守将张清流,将门出身,祖上戍卫玉门关,已历五代。”

      “彼时,吐蕃以数万之众,猛攻玉门关,张清流为守国门,率部与之激战,半步不退,同时请求河西诸州救援,尤其是灵武朔方节度使,并急报长安,请求援兵。当时,安史之乱过去不到五十年,朝廷虚弱,无力派遣援军,而河西诸州,同样被四面侵袭,军力不存。”

      “逾月后,朔方节度使上奏朝廷,禀明斥候所见:斥候抵达玉门关,已是吐蕃攻城第十七日,当时正值黄昏,夕阳西下,黄土雄关一片血火。守关将士尽皆战没,主将张清流手握黄旗,跪立于城头,竟是力竭而死。无数吐蕃甲兵,正自陈清流身旁,鱼贯而入!”

      李从璟顿了顿,目光变得沉重,他长吐一口气,继续道:“玉门关主将张清流,至死不愿黄旗倒下。张氏一族,男儿无不从军,几代人的热血,都洒在了这贫寒边关上,几代人的坟冢,就葬在这边关之下!而此战之后,关内张氏一族数十口,上至垂暮老者,下至垂髫孩童,绝大部分死于乱军之中,侥幸生还者,不过寥寥数人!”

      剑子攥紧酒囊,死死低着头,双肩颤抖,面色通红。

      李从璟站起身,将酒囊里的酒,尽皆洒在城头之上。

      丢了酒囊,他面朝西域,纵目远眺,语重如山:“汉朝开疆,前有耿恭面对匈奴大军来攻,死守金蒲城,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曾退却,留下‘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壮举!后有郭昕血战西域数十载,直至白发老兵尽皆战没于孤城!”

      “这大唐的边关,这大唐的西域,这大唐的天下,洒过数不尽的英雄血,埋过数不尽的边军骨,流过数不尽的平民泪!这是属于我大唐的地方,祖祖辈辈都属于我大唐!朕,一定要用大唐的精甲,夺回属于我大唐的荣耀,以告慰先贤在天之灵!此生若不能遂此志,妄为大唐帝王!”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剑子,姓张名复疆,张清流之后人。

      他陡然起身,向李从璟俯首而拜,语调铿锵,又带着浓浓悲壮:“神武的岂止汉家天子,陛下何尝会输给秦皇汉武?请陛下下令,让草民披甲,为我大唐,出征西域!草民一身热血,宁愿尽洒沙场,不求将功立业,只求继承先祖遗志!”

      李从璟扶起剑子,长叹一声,复又面朝大漠,满腔壮志,说与皇天厚土:“汉家天子今神武,不肯和亲归去来!大唐自朕始,开疆扩土,平定四方,不凭女儿之身,只靠男儿铁血!”

      第一章 世子

      大唐咸通十二年。

      三月三,龙抬头。

      安王府。

      王府七进院落,兼别院成群,占地二十余亩。府中屋宇相连,阁楼成群,飞梁画栋,假山与湖泊相映成趣,一花一木无不暗合道机。

      作为安王唯一子嗣的世子李晔,在今日举行加冠礼。

      对男丁而言,加冠宣告成年,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仪式之一。安王府所有的属官、仆役、丫鬟,此刻都聚集在正院,在一片礼乐声中,紧紧注视高台上的世子。

      不仅如此,因为是宗室子弟的原因,长安城的王公贵族,也来了不少,都坐在场边观礼。

      处于人群目光焦点的李晔,着玄色袍服,高冠博带,挎剑履靴,他本就生得身姿挺拔,眉宇轩昂,此刻看去,更显英武不凡。

      喜庆之时,李晔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丝丝苦涩之意。在他面前,主持冠礼,为他戴上冠冕的宗正寺官员,则是一脸漠然。

      院中的其他人等,无论是宗正寺官吏,还是王府属官、仆役,脸上也都无兴奋之色,一些王公贵族,更是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安王薨逝已久,宗正寺却一直没有让世子承袭王爵,今日会不会?”

      “之前世子不曾袭爵,我等还可以理解为他年龄不够,今日他已加冠成年,若是再不袭爵,就真的没有指望了。”

      “我看悬,世子情况特殊,按例本就没有希望袭爵,且看宗正寺接下来如何做。”

      听见王公贵族们的议论声,李晔不禁向面前的宗正寺官员看去,心里想着:“加冠之日,是我承袭父亲王爵的最后期限。但宗正寺的官员来了之后,却绝口不提此事,看来我承袭王爵的事,希望渺茫也是,一个不能修行的废人,是没有资格承袭王爵的。”

      穿越过来这几日,李晔已经弄清了这个世界的规则。

      这里是修真世界。大唐皇朝鼎立的根基,是由无数练气术师组成的修士队伍,但凡有品阶的官将,俱皆修士。

      而这具身体,偏偏是个没有灵根,不能修行的废人。一个不能修行的人,在这个世界跟蝼蚁没有区别。

      “礼仪已成。”宗正寺官员为李晔戴上冠冕,后退两步,拱手为礼,不咸不淡说了一句,“恭贺世子。”

      “有劳。”李晔还礼。

      宗正寺的官员顿了顿,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却没有再说话,悠忽转身便走下高台。他长袖一挥,干净利落带着宗正寺的仪仗、官吏离开,好似片刻也不想在这多呆。

      王公贵族们看见这一幕,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相继站起身,莫说恭贺之词,连招呼都不跟李晔打一声,一个个带着不耐之色直接离开,互相议论起来。

      “早就说过,此子没有灵根,是个废人,怎么可能继承安王爵位?”

      “走了走了,说这么多作甚,白跑了这一趟。”

      “安王一世英名,文才武功傲视宗室,真是虎父犬子!”

      望着宗正寺官吏离去的背影,站在高台上的李晔,听着王公贵族们的议论,神色并无太多变化,心道:“父亲在世的时候,功勋无数,威望深重,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朝堂官员,都要敬畏他,如今父亲离去,我又没有承袭王爵”

      院中的王府属官、仆役,见李晔走下高台,敷衍了事的拱手称贺:“恭贺世子加冠。”

      声音不大,零零散散,稀稀落落,没有半分精气神。

      因为不能承袭安王爵位,李晔的世子之位,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李晔暗自摇头,但还是挥了挥手:“赏。”

      不管怎么说,李晔加冠了,依照惯例,主人有喜事都该赏赐幕僚、仆役。

      众人神色稍稍好看了些,有些人甚至露出笑意,说话的声音也大了很多:“谢世子赏。”

      李晔目不斜视从人群中穿过,心道:“我不能承袭王爵,这王府也会被宗正寺收回,日后这些人都会有新的主人,对我自然没什么恭敬之心了。不过有赏钱发下,总没人会不乐意。”

      走过抄手游廊,行向后院,念及于此的李晔,心头有些微惆怅:“不能承袭王爵,日后就是平民身份,没有修为更不能出仕,日后住在何处、何以谋生,都是问题了。”

      李晔自嘲一笑,没有多想。

      他当然不用多想。因为后面的人生际遇,这具身体的前世已经经历过了。

      前两日,从地球上穿越而来的李晔,碰上了这具身体二十余年后的神魂,重生到此时。

      二十余年后的李晔,是大唐末代皇帝,也是傀儡皇帝,是他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筹码,最后他被迫禅位,落得个登玄武楼自焚的下场。

      “五六年后,就是黄巢大乱。黄巢那厮屡试不第,便拜入仙门,习得道法,后来聚众造反,攻破长安,使得天下大乱,群雄并起逐鹿中原。在那场变故中,时任大唐皇帝病卒,宗室子弟死伤殆尽,这个‘李晔’便被人从市井中找了出来,成为一个手无实权的傀儡皇帝。”

      想起这具身体的前世往事,李晔也不禁心有戚戚焉,“怀抱传国玉玺,登玄武楼自焚,神魂却意外回到了现在正好碰上我穿越过来,两个灵魂便融合了”

      正想着这些,迎面走来两人,一男一女,都是锦衣华服。

      看到这两人,李晔眼神一暖一冷,变幻得很快。

      男的年纪与李晔相仿,卖相不俗,但气质偏于阴谋,手持一柄折扇,这是李晔的堂兄李曜,从小就很照顾李晔,两人感情甚笃。

      女的二,蕴含莫大道机气运。”李晔接话道。

      李曜肃然点头,“袁天师是真人境界,他留下的道文,自然不容小觑。若是烨弟能参悟这篇道文,得到文中气运加持己身,或许可以生出灵根,成为修士!”

      说到这里,好似是怕李晔不动心,李曜循循善诱:“如果烨弟能够成为修士,拥有修为,一朝突破练气,成为术师,那就是鲤鱼跃龙门,宗正寺一定会让你承袭安王爵位!”

      ——————

      本渣渣回来了,诸公,好久不见。

      今天正式发文,新书期每天两更,早八晚六,视情况加更,还望诸公多多支持,本渣感激不尽。

      新的征程已经开始,让我们上路吧!

      第二章 龙气

      太玄顶上,的确有袁天罡在石碑上刻下的一篇道文。

      只不过前世,李晔根本就没能看到那片道文。

      因为李曜已经事先派人,在太玄顶布下了阵法。

      李晔在靠近阵法的时候,不仅被阵法所伤,而且连安王留下的玉诀都丢了。

      “父亲最后一次出征前,曾留下一块玉诀给我,这玉诀上有父亲凝聚毕生修为留下的道运,目的是让我有机会承袭王爵。只要玉诀还在,李曜就算得到安王爵位,也会遭受反噬,影响修为。”

      李晔心道,“前世,李曜就是趁着今日时机,利用我焦急的心理,给我下了套,让我去太玄顶寻求道运。这就给了他机会,他便用那个早就准备好的阵法,夺走了父亲留下的玉诀。”

      “没有修为,还丢了玉诀,如此气运,便是父亲那些门生故吏,也对我失望透顶,从此再无人为我说话,李曜这才阴谋得逞”

      不过此时,李晔却道:“既是如此,我稍后就启程去太玄顶。”

      李曜听得此言,眼前一亮,“那就预祝烨弟功成了!只要烨弟得到袁天师留下的道运,必然能够继承伯父衣钵!”

      李晔微笑点头:“借兄长吉言。”

      眼见李曜神采奕奕,李晔心里嗤笑一声,暗暗想到:“眼下的大唐皇朝,虚弱不堪,外不能靖边患,内不能服藩镇。朝中宦官当道,奸佞遍地,宗室弄权,江湖中仙门四起,擅传仙法于民,与藩镇相互勾结,扩充修士队伍,而朝廷不能禁。这天下即将大乱,大劫即将来临。”

      李晔看着李曜,心底闪过一抹鄙夷:“到了这个时候,不思匡扶社稷,还只懂争权夺利,岂不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们这些宗室子弟,便是现在争得再多权柄,来日也注定灰灰。”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说出来。

      吴悠扬起小脑袋,担忧的看着李晔:“晔哥哥,太玄顶上的道文,百年来无人能够参透,此去路远,还要深入群山,你当真要去吗?”

      李晔摸了摸对方的小脑袋,笑容温和:“当然,你也不想我一直不能修行,对不对?”

      吴悠点点头,随即又认真的摇摇头,扬起小拳头,语气很庄严眼神很神圣:“就算晔哥哥不能修行,我也会保护你的!”

      李晔不禁莞尔。

      太玄顶,他是的确要去。

      李曜哪里能知道,李晔在穿越过来之前,就是地球末法时代的大修士,能够横渡虚空的强者!

      彼时,李晔周游各地,就曾慕名到过沉云山太玄顶,看到了袁天罡留下的道文,并且参悟有成,借着文中道运,使得修为更上层楼!

      别人或许不能明悟那片道文,借得道运,但李晔却可以,因为他已经做过一次了。

      “这个世界虽然不是地球,但很多东西都一样,只是不知这太玄顶上,袁天罡留下的道文,是否与地球上一致,是否同样蕴含道运。”李晔如此想到,“至于李曜布置的阵法,如果记忆没错,那应该是小玄阵要破此阵,并不是太难的事。”

      李晔眼神清明,心道:“李曜有句话却是没有说错,如果能借此机遇踏入炼气期,那么我的安王爵位,谁也夺不走。”

      念及于此,李晔不禁又摸了摸吴悠的小脑袋,眸中闪过一抹溺爱。

      前世,他失去世子之位,流落市井,若非吴悠处处照顾,他也不能躲过李曜的后续算计,完好无损活到做皇帝的时候。

      但黄巢乱军攻破长安时,吴悠却未能幸免于难,在乱军中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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