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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想到这女人的倔脾气,也着实无奈地放弃了。
这女人撅起来跟头牛似得,根本不能硬碰硬。
“派人保护好她。”他说,大跨步朝前走了。
“少爷,您不去看看莫小姐吗?”苏擎在后头犹豫。
苏黎生却是权当没听到似得直接往前,没有回应。
苏擎无奈,只得跟上。
顾小姐说的没错。对于自己根本不关心在意的人,少爷的确是铁石心肠。
顾瑾在第二天早晨的时候,一个护士说莫可言想要见她。
护士还说,“顾小姐,您就去看看她吧。她现在在医院花园里头做着,看样子是回光返照。”
顾瑾愣了愣,一时之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顾小姐,我是她的粉丝。我知道她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可人之将死,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整天喊着要见苏先生,可苏先生根本没来过。她现在孤零零的实在可怜。”
这位小护士向顾瑾说明了脑残粉的真实追星程度。
就是抱着一副悲天悯人的心去看自家偶像,无论她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都能原谅。
顾瑾想了很久,终于在小护士殷切的眼神之中点头答应了。
一路来到花园,她远远地就看见在长椅上坐着的莫可言。
顾瑾默了默,终究还是走过去。
坐在莫可言旁边,顾瑾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见湖中央两只天鹅在嬉戏。
记忆被带回了小时候。
那时候没有苏黎生,只有他们两家人相依为命。
“小瑾你看,体型稍大的那只像不像你啊?”
“好啊,你个坏蛋,竟然说我胖!”
“胖点好,出去了才不会被人欺负。”
莫可言的这半生很好强。
小时候家里穷,从小失去父亲的她和要亲一直被人欺负,也渐渐养成了她好强不服输的性子。
就是那种,明明能力不够,却要倔强地抢夺不属于她的东西。
“那两只白天鹅和我们小时候家里附近的好像,你说是不是他们?”一直沉默的莫可言终于说话了。
顾瑾摇摇头,“别傻了,家里的那两只早在五年前你去美国之后被我吃了。”
“先吃的哪一个?”莫可言问,“瘦的那个吗?”
顾瑾不解,“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瘦的那只是我啊,我抢了你男人,你恨我是应该的,自然也会吃掉任何像我的。”
“你真的执念太深。”顾瑾不屑,“瘦的那只是病死的。死了之后,胖大鹅整天无精打采,妈妈担心他也死了,就趁还活着炖了给莫姨过生日。”
一提到莫姨,彼此都沉默了。
顾瑾回身,严肃地看莫可言,问她,“你后悔吗?”
“什么?”
“后悔那么对莫姨吗?”
话音落,见莫可言红了眼,“后悔有什么用,妈妈都不在了。顾瑾,妈妈死的时候我其实特别伤心,可是天生好强,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难过,因为我知道,即便我伤心难过了,也不会有人同情我,安慰我,在苏黎生待着的这五年,我渐渐明白了,女人哭哭啼啼非但得不到男人怜惜,还会让他们越发瞧不起自己。”
“苏黎生到底有什么好?你非要爱他,为了爱他你没了尊严,现在呢,命都要没了,还记挂着他。莫可言,从小时候开始,你就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为什么奋斗,可为什么遇到苏黎生你就这么的拎不清。”
“正是因为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我才这么拼命地想要讨好他啊。”莫可言说,迎着顾瑾咧了个大笑脸。
这样的纯粹的笑容,顾瑾和只在她和莫可言小时候见到过。
那时候他们争抢开始排名,莫可言连续熬夜几周终于考到比她前面很多的排名,高兴的她就是这么笑的。
说来也怪,以前在学习上争的也多,暗地里较劲也有,可他们的关系一直都挺好,也不曾反目过。可为什么一旦涉及到男人之后,一切都变味了呢。
都说女人是祸水,可世人不知,男【创建和谐家园】起来,相较于女人的功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来的路上,顾瑾也曾在心底反复烦自己,如果当年苏黎生没有出现的话,她和莫可言会不会一直好下去。没有所谓的反目,没有所谓的争抢,一直相安无事,彼此嫁娶。
可这个想法又很快被她否定了。
就莫可言这样的心思,即便没有苏黎生,也会有黄黎生,张黎生。
“小瑾,我可以再叫你一声小瑾吗?”
沉思间,莫可言忽然问了这句话,望着顾瑾的眼睛湿漉漉的,带着期许。
顾瑾偏开头,“你叫都叫了,让我怎么拒绝。”
“你还是这样,容易心软。先说好,我这样,不是在想你示弱,在黎生这件事上,我一直不认为自己错了。”占了便宜后的女人得寸进尺地把脑袋耷拉在顾瑾肩膀上,合眼,任由泪水从眼角滑落。
这眼泪,滴答打在了顾瑾僵硬的上掌心处,暖暖的,传进了顾瑾的心房。
两人彼此安静地坐着,默默望着天,一直到黄昏时分,一直到橘色的晚霞染了整片天空。
有晚风拂过,卷起了莫可言和顾瑾的发丝,打绕在了一起。顾瑾觉得这样很奇怪,想要伸手扯开,可最终还是放弃了。
她想,她都要死了,就这么听之任之一回吧。
“小瑾,你,恨我吗?”许久之后,莫可言望着天问顾瑾。
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空间,顾瑾回答:“恨!”
“有多恨?”
“恨不得你死!”
“那现在你如愿了,我马上就要死了。”
第145章 到死也不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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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到死也不认输
即便顾瑾知道莫可言就要死了,可亲耳听见她说这句话,心还是没来由的慌乱起来。
小护士说,此时此刻的莫可言,不过是回光返照。
所以原本在病床上饱受折磨的她趁着体力尚算不错之时央求了他们推她来这里。顾瑾并不知道莫可言为什么还要见自己。
垂首,默默地看着合眼哀泣的莫可言,视线落在她脸颊处不自然的红晕,以及脸上不自然的血色。
这是,死亡来临的前兆。
“小瑾。”顾瑾出神的时候,莫可言抬起头深深地注视着顾瑾,苦笑,“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顾瑾怔住了。
记忆汹涌澎湃,终是被不堪击溃。
小时候的莫可言,和她一起长大的莫可言,这辈子只求过顾瑾家两次。一次是莫姨生病,她跑过来跪在地上求妈妈去救人;另一次,则是现在
到底是什么事需要这个不服输的女人如此低声下气,向素来痛很的情敌低头?
“什么事?”她问,疑惑地看着她。
莫可言苦笑,视线移开,落在天边已被乌云遮去不少的晚霞。
“黎生,自婚礼过后,再也没有来过了。”
她落寞地说着,眼眶再度红透,泪水跟着落了下来。
顾瑾眨了眨眼睛,怒火没来由的冒了上来。
不解的她烦躁地向莫可言问出她已问过了无数次的问题,“苏黎生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对他如此深情,连自尊和命都可以不要。”
莫可言却是再度,苦笑,干涩的眼里是一抹抹干涸的几许情深,“我也曾经用你这样的语气问黎生你到底有多好,值得他这么隐忍付出。”
顾瑾怔住,仿佛被定住般,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我问了很多次,他都不曾回答过我。直到现在,当面对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窘境,当一切都掏空,当世俗礼法对我全都不重要的时候,我终于渐渐明白。原来爱一个人根本不用计较这么多,只要在那时那刻认定是那个人,那无论那个人是谁,有什么样的身份,甚至是什么样的品格,都不重要了。我爱他,就自然会包容他的一切。”
“所以,哪怕过去五年你为了他受尽各种非人待遇,你都甘之如饴?”
莫可言重重点头,“我从没有后悔过。”
“你可真是蠢货。”
顾瑾真不知道该怎么和莫可言这种痴人说话,只能一遍一遍地骂她蠢货,怒其不争的最坏的结果怕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了吧。
打打不得,骂又骂不听。
“小瑾,我们是同一类人。”莫可言看着她,淡淡地说出了让顾瑾尴尬的结论,“念琛假死之后,你为了查出杀他的真相而甘愿雌伏在一个你痛恨了整整五年的男人身下,对念琛有多么深刻的爱才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忍受这种侮辱?”
顾瑾没说话。
因为莫可言说的都是对的。她无法反驳。
“小瑾,可以帮我把黎生叫来吗?我央求了好多人,可只有苏管家来看我,黎生不肯来。我知道他恨我,他恨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他不愿意见我。”
莫可言一字一句地说着,神情哀泣,万般凄凉。
顾瑾却只是冷笑,“你死了这条心吧,别说我看不上你这种毫无骨气的行为,即便是我同情你的深情,我也绝不会因为这仅有一点的同情而和苏黎生有任何牵扯。”
莫可言的身体僵了僵,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终究还是垂首苦笑。
“这样”她说,颇为失望,“那就算了。总归是有缘无分。”
声音哑哑的低低的,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了。
顾瑾看着她瞬间蔫了下来的气息,心咯噔了下,想要伸手把摇摇欲坠的她扶住,可看她那副不用他人帮忙的倔强模样,终归还是忍住了。
莫可言待了会儿,再度睁眼时,脸上血色褪尽,“小瑾,你怕死吗?”
终究还是没有撑住,整个人就这么倒在了顾瑾的怀里。
顾瑾感受着她渐渐流失的体温,摇摇头,忽然悲从中来。
说实话,她是恨莫可言的。恨她五年前抢走自己的男人,恨她五年后对她百般刁难侮辱。可当真想一层一层拨开,她对莫可言是一言难尽。
那种怒其不争又无可奈何的一言难尽。
怎么说也是和她自小一起长大,感情虽破裂了,可小时候的温情依然铭心刻骨,深埋于内心深处很深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