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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把“黄金”二字咬得很重。
他说得没错。
但是，卓青鸾却装出一脸不信之色，笑道：“将军您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值那么多钱？”
“是真的。”萧衍语调很慢，充满令人信服的力量。“刚刚你跟施施要诊金，我便给你二十万两黄金吧！有了那些钱，你娘的病也能治了，你也不用当丫鬟了。”
“这……多谢将军好意，可是奴婢不能要。”
“为何不能要？那是你应得的。”
青鸾高速开动着脑筋，万分艰难地编出了一个理由：“将军，在我家不远的一个村子里，有个猎户，在森林里捡到了一条死的金刚狼，卖了五百两银子，结果才没几天，就被强盗杀了全家，抢了银子，所以，奴婢不敢——”
“行了！”萧衍打断她，一脸嘲讽的表情：“别再编这些蹩脚的谎言了！”
“奴婢没有编啊，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白小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看上本将军了，想做本将军的女人，可对？”萧衍问她。
“呃……奴婢……奴婢……”青鸾眨巴着大眼睛，心跳如擂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是。
承认吧！好像显得太【创建和谐家园】了……
不承认吧……好像不利于她进将军府的目的……
“死了那条心吧！”萧衍的语气如同坚冰一般。“不、可、能！”
青鸾咬唇看着他，不说话。
萧衍动作尊贵又从容从怀里摸出钱袋来，掏出五两银子扔给她：“既然你坚持只要五两，我就替施施给你五两诊费，以后，休要再拿此事来说！”
青鸾接住那五两银子，神色闷闷的。
“出去吧！”
青鸾转身出去了。
刚出了门，她突然想起来，正事还没跟他说呢！
于是她又回去了。
萧衍抬头看着她：“怎么？后悔了？”
“不是的。”青鸾说。“奴婢想跟您请两天假，回一趟家，看看我娘的病好些了没，可以吗？”
“施施的脸好彻底了？”
“差不多，但还需要再吃半个月的药巩固一下，以免复发。”
“等她全好了再说。”
“……是。那奴婢先告退。”她转身出去了。
第48章 介绍个婆家
等施施的脸治好了再说……这妥妥的是要过河拆桥。
幸亏她机灵，跟陈施施说再吃药巩固一下，要不然，今天怕是就会被赶走……
既然萧衍不准假，她就打算偷偷去。
将军府人口简单，远不像他们丞相府那般管理严密。
在晚上落钥之前，寒月阁和揽月阁的下人一般是可以随意出入的。
她让初十准备好一匹快马，到时候等她找到机会，偷偷来回一趟水月庵，也就一个多时辰就回来了……
……
青鸾以为，陈施施这事，就该告一段落了。
没想到，这才刚开始。
第二天上午，她又来了。
直接来找了青鸾。
当时青鸾正在萧衍的寝卧里，给主子整理衣柜。
陈施施就一直跟在她身边，喋喋不休地找她说话。
这回，她没说要跟她结拜姐妹，而是……想给她介绍个婆家。
“……小鱼，你今年多大了？”
“奴婢十五了。”青鸾说。
“十五了，及笄了啊！”陈施施道。“有婆家了吗？”
“还没有呢！”青鸾冲她笑笑说。
“诶，没有的话，我跟你介绍一个如何？”
“啊？不用了，不用了。”
“难道你有意中人了？”陈施施盯着青鸾的眼睛，似笑非笑，却充满着审视。
“没！没有！”青鸾忙说。
“呵呵，既然没定亲，也没有意中人，我给你介绍一个正好。”陈施施说。“我有个远房表兄，是个三阶灵者，生得一表人才，你可以嫁过去做妾，将来若是能生出个带有灵根的孩子，那你这辈子可就赚了！”
“奴婢只是个废人，哪能高攀得上啊？”青鸾直摆手。
“你是不是不想做妾？不想做妾的话……你没有灵根，只能嫁给普通人。那样的话，我觉得还不如做妾呢！嫁给灵者做妾的话，还有希望生下有灵根的孩子，如果嫁给普通人的话，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难道你想你和你的孩子世世代代都当贱民吗？”
灵根这个东西，是会遗传的。
父母双方都有灵根，孩子一般都会有灵根。
父母双方都没有灵根，孩子则肯定不会有灵根。
父母双方一个有，一个没有灵根的，生的孩子大约便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有灵根。
所以，这片大陆里，阶级基本上是固化的。
强盛的家族越来越强。
而占总人数八成以上的普通人，则世世代代都是贱民。
对于贱民来说，唯一提升地位的方式，便是将女儿嫁给灵者做妾。
因为那样有可能生出带有灵根的孩子，妾侍和其母家的地位也会提升一些……
“呵呵，实不相瞒，奴婢家里有病重的老母亲，还有两个妹妹要养活，实在是没想过嫁人的问题。”青鸾说。“我想，我会等两个妹妹都出嫁了，才会考虑这个。”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陈施施说。“我要跟你结拜为姐妹，你不愿意。我给你介绍了条件那么好的人，你也不愿意。究竟在想什么呢？”
她的眼神，比刚刚更犀利了些。
第49章 心里就跟被鸡毛挠似的
“施施姑娘，奴婢只是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无论是您，还是您远房表哥，奴婢都高攀不起。”
“是高攀不起，还是别有目的？”陈施施突然说。“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对将军有什么想法？”
没多大想法，就是想睡了他而已……
“咳咳，怎么会？”青鸾咳了两声，一本正经地摇头说：“将军是什么人？是我蓝月国最厉害的战神，哪里是奴婢这种人能肖想的？”
“小鱼。”陈施施将她整理衣裳的手握住。“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把你当成妹妹一般。”
青鸾没说话。
“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是……将军不行！”陈施施红着脸说。“从我十二岁第一次见到将军，我就……无论为妻为妾，我都是一定要嫁给他的。”
“您和将军郎才女貌，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青鸾真心说。
我只是为了保护家人，想重生灵根而已，绝对无意觊觎你的男人。
陈施施微微一笑，正想说什么，门外传来一个冷沉的声音：“施施。”
陈施施脸色微变，走了出去。
青鸾也跟在后面。
萧衍回来了，就站在平时丫鬟们上夜的暖阁门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她们刚刚的对话。
“将军您回来了？”陈施施笑道。
“嗯。”萧衍不动声色地走了进去。“你怎么会过来？”
“我来找小鱼聊天的。”陈施施说。“不过，她在忙着，我也就跟到这里来了。”
“嗯。你先回去吧。”萧衍说。“我要更衣。”
“好。”陈施施冲青鸾眨了眨眼，走了。
青鸾帮萧衍放好了要换的衣服，行了个礼，说：“奴婢也告退了！”
然后，她抬脚就走。
岂料，却一头撞在了一具健硕的身体上。
“呃？”青鸾诧异地抬头看着萧衍。
他拦住了她的去路，满脸冰寒之色。
“将军？”青鸾怕怕地叫道。“还有什么吩咐吗？”
萧衍盯着她，半天吐出两字：“出去。”
你得了神经病吧？
我本来要出去，你把我拦住。
拦住了，又让我出去。
真是病得不轻……
青鸾心里偷偷骂他，毫无异议地出去了。
萧衍站在那里，有些烦躁地将衣服扯开，坐在凳子上。
他听到了她们刚才的对话。
听白小鱼说，他和陈施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时，他怎么就那么想……把白小鱼撕碎呢？
可等他真的打算撕她的时候，却又下不了手。
还有那双毛茸茸的大眼睛，跟勾魂似的看着他，他心里就跟被鸡毛挠似的，痒痒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