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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大人见他们矗在那里久久不过来,放下茶盏高声道:“菜做好了便端过来,少在那里磨磨蹭蹭的。”
余长宁微微一笑,径直来到桌前将盘子置于正中:“大人,这便是黄金鸭。”
萧驸马见那鸭子被纱布唔得严严实实的,不由怒道:“休要遮遮掩掩,将纱布取走。”
“大人放心,丑媳妇终要见公婆,鸭子也不例外。”
余长宁说完偷偷一笑,再看那萧大人,却丝毫没发现自己已在不知觉中被人骂成了“鸭子”。
众目睽睽下,余长宁猛然高声道:“少监大人,请看我们宾满楼这道黄金鸭。”言罢扯住纱布一角用力一拉,北京烤鸭已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萧大人见这鸭子油亮金黄,外观饱满,芳香四溢,还未品尝心里已是喜上了几分,赞叹道:“好鸭子,看起来不错,但是不知为何和以前的黄金鸭不一样。”
余长宁笑嘻嘻地介绍道:“此乃以前黄金鸭的威力加强版,是我大哥三天三夜闭关沉思不吃不喝,死掉了无数脑细胞才发明出来的。”
萧大人虽不明白那“威力加强版”和“脑细胞”是什么东西,不过听余长宁说得是煞有其事,猜想其中过程必定是艰难万分,不由对这鸭子评价更高了。
罗凝眼见这道奇怪的黄金鸭获得少监大人的赞扬,不禁放心了许多,笑道:“大人,这菜肴听不如见,见不如尝,你还是先试试味道如何?”
萧大人闻言点头,打量烤鸭半响,疑惑问道:“此乃整鸭,要如何吃才对?”
余长宁转头道:“大哥,你来。”
余长致早已蓄势待发,就等弟弟这句话,右手一抄,便从腰间抽出菜刀耍了一个花样,绚丽的刀光中,萧驸马只觉眼前一闪,那烤鸭胸腹已被白光削掉一片,一片厚薄适中的鸭肉落在了盘中。
萧大人定眼看那鸭肉半天,拿起筷子夹上便要送到口中。
“大人且慢。”余长宁摇手制止了他,说道:“这鸭肉须用荷叶饼裹上大葱丝儿,再蘸上甜面酱方才好吃。”
萧大人依言颔首,取来一张荷叶饼放在掌中,夹上鸭肉与大葱,蘸上那黑乎乎的面酱裹成一圈送入口中大吃起来。
刚嚼上没两下,萧大人突然神色大变,是惊奇,是疑惑,更是一脸不敢相信。
罗凝与余长致见他此等表情,心中皆是一阵不可遏止的猛跳,不约而同地猜想:“糟糕,必定难吃得要死,他才会如此表情。”
萧大人面露享受之色,慢慢地将口中食物咽下,猛然起身一拍桌子,震得茶盏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罗凝见他“怒而拍案”,急忙告罪道:“大人,民妇知罪,请你息怒。”
“知罪?”萧大人闻言愣了愣,望向罗凝猛然高声道:“对,你们就是有罪,这么好吃的鸭子竟藏着掖着,也不送进宫来给陛下品尝,简直是大罪。”
“好……好吃?”罗凝与余长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面相觑皆是大惑不解。
“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黄金鸭。”萧大人恍然地点点头,像是无比回味,随即却又摇手更正道:“错了,我萧锐活了二十七年,应是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余夫人,你们宾满楼果然名不虚传啊!”
“原来这萧大人名为萧锐。”余长宁暗暗想了一句,不由长吁出声。
看来这北京烤鸭竟是大获成功,他原本还担心唐人的口味和现代人不同,吃不惯这味道怎么办?不料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也不枉费他下得这一番功夫。
“一只北京烤鸭便让人赞不绝口,如果我再在宾满楼推出麻辣火锅、回锅肉、叫化鸡等等名菜,难道还不是客似云来?”
想着想着,余长宁心中一动,瞬间知道了让宾满楼起死回生,并且发扬光大的办法。
罗凝将信将疑地看了盘中那只鸭子半响,突然拿刀削下一片鸭肉,配上大葱与荷叶饼送入嘴中,刚一入口,只觉肉质细嫩,味道醇厚,咸中带甜,咀嚼了几下已是满口留香,异常鲜美,味道大是好吃。
虽是如此,她还是明白余长致做菜是什么货色,肯定做不出如此好吃的鸭子,做菜之人必定是另有其人。
见那萧大人还在慢慢回味,余长宁笑道:“大人,这道黄金鸭还有多种吃法,你可将大葱再换成黄瓜和胡萝卜丝试试。”
“好。”萧锐急忙回身落座,又包上了几个鸭肉卷儿,每吃一个必定出言赞叹,八仙桌拍得更是“啪啪”连响,显然吃得极为痛快。
罗凝眼见机不可失,微笑发问道:“大人,这道黄金鸭你是否满意?”
萧锐掏出丝巾擦了擦嘴角,又响亮地打了一个饱嗝,方才笑道:“满意满意,我回去后必定会向殿中监大人如实禀告极力推崇,余夫人,不如这样,明天你宾满楼做上两百只这种黄金鸭送到殿中省来,我进贡至大内给陛下和妃嫔们品尝。”
“两百只?”罗凝见他一开口便是这么大的数目,不由惊呼出声。
萧锐无比正色地点点头,显然没有开玩笑的意味,沉吟一番又道:“对了,以前的黄金鸭是三百文一只,不知这种需要多少钱?”
因为不知这黄金鸭出至谁手,罗凝却是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应承下来,余长宁已抢步上前笑道:“大人,三两银子一只,童叟无欺真不二价。”
“三两?”萧锐膛目结舌,显然没料到一时之间黄金鸭的价格竟涨了十倍。
“实不相瞒,这种黄金鸭做工十分复杂,光名贵药材便需要很多,譬如什么万年灵芝,千年人参,百年雪莲,冬虫夏草,虎鞭鹿茸……”
萧锐见余长宁扳着指头说个没玩,连连摇手道:“好,三两便三两,两百只黄金鸭一共是六百两,待会我便命人将钱送来,不过你们得保证与这只鸭子一样好吃才是。”
听到弟弟将两百只成本不过十六七两银子的鸭子卖上了六百两,一直不敢相信眼前一切的余长致脚下一个踉跄,惊得差点栽倒在地,只见他双眼发直,嘴唇颤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狠狠地敲诈了这小白脸一顿,余长宁不禁心情大好,笑道:“大人你就放心吧,保管你们吃得舒心。”
“等等。”罗凝突然正色摇手道:“不行,两百只鸭子我们至少需要三天才能做好,请大人宽限一些时间为上。”
萧锐面露为难之色,想了一番终于叹息道:“常言道:欲速则不达,三天便三天,但不能有丝毫差错。”
正在此时,一个仆役急匆匆地跑上了楼,焦急万分地朝萧锐禀告道:“大人,公主殿下的銮驾已至街口,现直冲这里而来。”
第一卷 第十三章 公主驾到
“什么,公主来了?”萧锐闻言大惊,顿时面如土色,身体抖得如同筛糠,仿若一只没头苍蝇般在厅堂中乱窜了数圈,嘴里喃喃念叨道:“糟糕,必定是那件事东窗事发,惹她不喜,现在来找我算账?”
那仆役如临大敌地开口道:“大人,公主殿下来势汹汹,还是得早做打算为妙。”
“混账,我难道不知道吗?”萧锐气急败坏地大骂一声,疾步上前问罗凝道:“余夫人,你这宾满楼可有后门?”
罗凝还未答话,余长宁已出言道:“有,萧大人可是要从后门离开?”
萧锐正色无比地点点头:“快带我去,晚了可就大事不妙。”
余长宁见他说得煞有其事,神色也特别的慌乱,便不好推搪,刚要下楼,又是一名仆役飞步而至:“大人,公主銮驾已至正门。”
话音落点,窗外立即传来一句女子的清亮宣呼:“传襄城公主口谕:萧锐,你快给我滚出来!”
萧锐急得团团乱转:“坏了坏了,已到正门外了,余兄弟快快带我去后门。”
余长宁闻言点头,在一阵纷乱的脚步中,带着他穿过庭院走廊直奔后门而去。
刚走至后院,萧锐脸色一变,脚步却又戛然而止,出言道:“不对,以公主的聪慧,岂会不防我从后门逃脱?后门现在必定也是埋伏匆匆,不能从后门走。”
余长宁见这萧驸马怕公主怕成如此模样,不禁哭笑不得:“前门后门都不行,那你要如何出去?”
萧锐沉吟了一下,问道:“可还有其他出口?”
余长宁对宾满楼并不熟悉,自然没有发言权。
余长致听明缘由,正色道:“有,不过是个狗洞,萧大人岂能屈尊?”
萧锐双目望天,神情看似十分悲恸,喃喃道:“昔日韩信有胯下之辱,张良有拾履之羞,想不到我萧锐堂堂七尺男儿,今日也只有效法先人了。”言罢悲叹一句,又正色道:“那狗洞在何处?你们快带我去。”
两兄弟见他真的要从狗洞出去,不由面面相觑膛目结舌。
还是余长宁反应够快,心头虽是想笑不敢笑,脸上却是一副同情的模样:“能屈能伸,萧驸马真男儿也!大哥,你带驸马去狗洞,我到前厅给你们挡上一会。”
萧锐拱手谢道:“多谢余兄弟,今日之恩容当后报。”说完,便跟着余长致匆匆去了。
望着萧锐离去的背影,余长宁笑叹出声道:“好好一个英武男儿竟如此怕自己的夫人,最后还要钻狗洞离开,是大唐公主当真厉害?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
来到前厅,大门外已站上了二十余名身着红甲,腰胯长剑的军士,一名宫女模样的明艳女子矗立在门前,对罗凝高声问道:“萧锐可在此地?快说!”
罗凝不知现在可有将那萧大人送走,踌躇了一下竟是不好回答,眼见余长宁姗姗而来,急忙道:“长宁,你……”
“姨娘放心,一切有我。”余长宁朝她摇摇手,示意她保持沉默,走至明艳女子前面一站,刚看上一眼,突然惊呼道:“咦,这位姑娘竟生得如此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光临小店简直是蓬荜生辉啊!怪不得刚才听到喜鹊叽叽喳喳地叫,原来是有贵客临门。”
“少在这里口花花。”明艳女子话虽如此,心头却被他赞得欢喜,正色问道:“我来问你,你可要老实回答,若敢欺瞒,当心公主殿下治你欺君之罪。”
“姑娘如此美若天仙,余长宁哪敢欺瞒,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我问你,萧锐可曾来过此处?”
“来过,却已走了。”
“多久走的?”
问到此处,余长宁顿时一脸愤然地嚷嚷道:“就在刚才,他还欠我们三十两饭钱未结账,没想到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明艳女子见他一副市侩商人的愤愤模样,表情神态都不似作假,便相信了他的话,掏出腰间的钱袋道:“不就是三十两银子吗?驸马爷怎会欠你们这些小商人的钱,拿去,我替他还上。”
余长宁接过钱袋笑道:“这位姑娘不仅人生得漂亮,还是菩萨心肠,谢了。”
明艳女子冷哼一声,转身出了厅门走到街中停着的辇车旁,轻声道:“公主,驸马已不在此处。”
那辇车车轮极高,车身镌刻着百鸟朝凤图,立在车辕上的四根粗长铜柱支起了一个宽大的车盖,四面垂着摇曳的绿纱,影影绰绰可见一个宫装女子端坐其中。
余长宁隔得太远,依稀听那宫装女子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晚回去再收拾他,摆驾。”
明艳女子应了一声,扯开嗓门高宣:“公主起驾,行人肃静回避。”
话音方落,那二十余名军士整齐划一地跨上战马,红云般地簇拥着那辆辇车磷磷隆隆地去了。
见那公主终于离开,余长致长吁出声,刚一回身,却见罗凝正满脸怒色地盯着他,问道:“长宁,你……你竟连公主的钱财也敢诓骗!”
“姨娘冤枉,我那只是缓兵之计。”
听他如此辩解,罗凝倒是一愣,狐疑问道:“什么缓兵之计?”
余长宁笑道:“那公主来势汹汹,若不想办法拖延,怎么有时间供萧驸马逃脱?”
罗凝面色稍缓,但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不过这钱始终是萧大人和公主的,明儿一早你就给萧大人送去,知道吗?”
余长宁点头将钱袋收入怀中,心中却道:这钱既然进了我宁哥包里,那就是有进无出了,姨娘人太老实,我们替那萧大人隐瞒去向,赚些外快也是应当的。”
回到楼上,恰巧余长致也送完萧大人回来,两兄弟凑到一起说那萧大人畏妻如虎的狼狈样,最后竟从狗洞离开,皆忍不住捧腹大笑。
罗凝的脸上丝毫没有笑意,呆呆地愣怔良久,猛然问道:“那道黄金鸭是谁做的?”
“是长宁……”
余长致还未说完,余长宁急忙插话道:“对,是我打下手,大哥亲自做的。”
余长致疑惑地看了弟弟一眼,不知他为何要将功劳推到自己身上,刚想开口,余长宁已偷偷捏了他一把,又对他颇为神秘地眨了眨眼睛,示意不要让姨娘知道。
罗凝闻言如释重负地一笑,双手合十望天:“这次真的要感谢祖宗保佑,竟在关键时候化腐朽为神奇,让长致做出了这道黄金鸭,不仅使宾满楼度过了危机,更使得咱们余家获得了殿中省的高度赞誉。
见她一副无比虔诚的样子,余长宁偷偷觉得好笑,暗道:“谢祖宗还不如好好谢谢我宁哥,不过没关系,今天只是开始,有我余长宁坐镇余家,那肯定会财源滚滚来。
今日度过难关,罗凝心情自然高兴,眼见宾满楼没什么客人,便索性吩咐伙计们早点关门歇息,带着两兄弟驱车回府。
路上,罗凝详细地询问了新式黄金鸭的制作经过,由于烹制程序较为简单,余长致倒也记得,自然是对答如流,反倒余长宁坐在一旁看两人一问一答,却是闲得发慌。
不消片刻,马车驶入余家后园,刚一停稳下车,罗凝便拉着余长致去厨房做那黄金鸭。
见他们匆匆离去的忙碌背影,余长宁更是佩服自己的聪明,自己教菜式出点子便可以,这冲锋陷阵的事情还是大哥来做较好,这个时辰,正好该去休息休息,睡个午觉。
心念及至,他不由感到十分惬意,懒洋洋地踱着步子高声咏颂道:“偷得浮生半日闲,逍遥自在乐人间;醉卧花丛听风雨,日升月落又一年。”
高拔的尾音落点,突闻身后“哐啷”一声,余长宁愕然回头,小丫鬟冬梅正站在廊下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小脸上写满了震惊之色,连手中的铜盆跌落在地也浑然不觉。
半响之后,冬梅恍然回神,红着脸羞涩开口道:“二少爷,你又吟诗,可,可真好听呀!”
闻言,余长宁不禁哈哈大笑:“吟诗作对有什么好奇怪的,时才少爷我淫……,哦,不对,是诗兴大发,吟了几句烘托一下气氛,完全属于休闲娱乐,过奖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