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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帝拧着眉头看着那副统领:“你拿着一个花灯上殿做什么?”
副统领连忙上前跪了下来:“启禀陛下,这是在韶华殿的一处屋子里面发现的一盏花灯,属下在这花灯之中发现了一些线索。”说着便将放到了面前,又接着道:“这花灯之中放着一支蜡烛,只是蜡烛的中间,却有一些硝石、硫磺还有炭灰掺杂而成的东西。”
殿中众人闻言,神色各异,唯有皇后微微勾起了嘴角,轻声问道:“这花灯是韶华殿中发现的?”
那副统领应了声:“是,属下已经询问过了韶华殿中的宫人,宫人皆说,这花灯是此前宫中派人来挂在淳安公主寝宫外的檐下的,后来公主因着嫌弃这花灯有些挡住了窗户的光亮,便让人摘了下来,放到了堆放杂物的屋子中。”
皇后轻轻颔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倒是和本宫所料相差无几。”
淳安本应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却被皇后抢了个先手,面色有些尴尬,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是,淳安响起来了,倒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日有宫人来说宫中元宵要办花灯节,便将殿中所有的灯笼都换成了花灯,后来挂上去了之后,我瞧着窗外也挂了一个玉兔的花灯,晚上的时候便会落个影子在窗户上,有些骇人,就让人取了下来。”
楚帝蹙了蹙眉,沉默了许久,才转过头来望向皇后:“此事……”
皇后笑了笑道:“方才臣妾便已经说过了,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接下来哪怕是找了尚宫局的人,只怕也是指认臣妾的,臣妾百口莫辩,陛下若是要罚,便罚吧。”
楚帝眼中带着几分不悦:“你身为皇后,本应为后宫之表率……”
话还没有说完,昭阳便站起了身来:“父皇,关于韶华殿起火一事,昨夜昭阳从养心殿离开了之后,也去韶华殿瞧了瞧,方才张统领所说的这些线索,昭阳也都瞧见了,不过有一件事情,倒是有些出乎昭阳的意料。”
楚帝蹙了蹙眉,似乎对昭阳打断他的话一事有些不悦,半晌才道:“什么事。”
“昭阳问到,昨夜淳安妹妹在书房的时候,还有一个叫画眉的宫女跟着的,可是昭阳有些奇怪,为何那画眉在书房之中,却没有听到外面那么大的动静呢?毕竟,起火的是寝宫,书房被烧的程度较轻,若是淳安妹妹和画眉听到了宫人的声音便跑出来,理应是来得及的。”昭阳抬起眼望了一眼淳安。
淳安正欲开口说话,昭阳却并未给她任何的机会:“于是我便问了其他宫人,其他宫人说,那叫画眉的宫女被落下来的横梁砸死了,尸体都已经被抬了出来。我隐隐约约记得昨夜淳安妹妹被救出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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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淳安说话,昭阳便又继续道:“昭阳去了趟淳安被困的书房瞧了瞧,却发现,书房之中被烧毁的并不太眼中,未有横梁落下来,至少,并未有能够砸死人的横梁落下来。”
“于是,昭阳便有些奇怪,奇怪两件事情,第一,就是为何淳安和那宫女似乎全然没有听见宫人们的叫喊声?第二,就是那宫人应当不是被落下的横梁打死的,为何淳安和其他宫人口口声声都说,她是被横梁砸死的呢?”
昭阳抬起眼来望向淳安,微微顿了顿,淳安这才有了说话的机会,连忙道:“我昨日下午心情不是太好,便去书房练字去了,练着练着,就有些困了,在书房中睡觉了,因而并未听到其他宫人的喊声,至于那宫女,只怕也是睡着了吧。我的确是被声响惊醒的,不过是被屋顶瓦片落下的声音惊醒的,醒来的时候,火势便很大了。”
“至于画眉的死,我当时十分害怕,慌乱之间,有可能看错了吧。”淳安强作镇定,德妃却若有所思地看着昭阳。
昭阳点了点头:“昭阳也这般想,只是想着,此事事关起火的缘由,有人要害淳安皇妹,我自是不能坐视旁观,我便让张统领帮我找了一个仵作,去放置尸体的地方检查了那些死去的宫人的尸首,却有了一些发现。”
昭阳抬起眼来望向淳安,嘴角带着笑意,淳安眼中划过一抹显而易见的慌乱,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仵作验尸的结果。”昭阳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来,“父皇可以瞧瞧,若是不信,尸体现如今仍旧放在那处地方的,父皇尽管派人去查便是。”
见众人脸上皆是带着几分好奇,昭阳才说道:“韶华殿中昨夜一共被烧死了六人,其中五人,都是被活活烧死的,因而几乎面目全非,仵作查看了他们的喉管,发现他们的喉管都有些黑色,腹中亦是吸入了不少烟灰。唯有一人例外,便是陪在皇妹身边的那位画眉。”
“画眉倒是几乎没怎么被烧着,衣裳容貌皆算是十分完整的,仵作查验了她的喉管,发现也并未有吸入浓烟的痕迹,若是被烧落的东西砸死的,周围至少是起了火,浓烟滚滚的,不可能喉头一点浓烟都不曾吸入。只能说明,画眉是在书房被烧起来之前,就已经死了的。”
昭阳神色冷静,眸光一动不动,只定定地看着淳安,看得淳安面色有些苍白。
昭阳才又道:“接着,仵作又仔细查看了画眉的尸体,发现画眉除了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之外,并未发现其它的伤痕,皇妹所说的,画眉是被东西砸死的,这个便不成立了。而画眉的死因是窒息而死。按着那痕迹中手指和手掌的大小,仵作判断出,凶手应当是个女子。”
昭阳勾起嘴角笑了笑:“皇妹,那画眉是皇妹你的贴身宫女,死之前,只和你在一起,侍卫救出你的时候也并未见其他人,你说,这凶手是谁呢?”
淳安面色一片苍白,摇了摇头道:“不,不是我,皇姐,妹妹素来从未害过你,你为何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昭阳笑了笑:“仵作还发现了,在那画眉的指甲中,有一小块皮,极小的一块,约摸半个指甲盖大小,仵作判定,那应当是画眉被掐住脖子的时候,挣扎反抗的时候,用手刮到了对方的某个地方。”
“昨夜我给皇妹擦脸的时候,却正巧看见,皇妹耳后的脖子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我当时只当是什么东西落下来刮到了的,如今想来,便突然明白了过来,那血痕是因何而来了。我想了想,一个人被掐住了脖子,无论是正面还是背面被掐,反抗的时候最容易伤到对方的,便是脖子以上的位置了。”
昭阳目光静静地望着淳安,淳安更加慌乱了起来,连忙道:“不,不是的,我这是被东西挂到的,被瓦片刮到的。”
“那昨夜太医来的时候,你为何不告诉他你耳后还受了伤,让他给你上药?你分明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而后受了伤!”昭阳咄咄逼人。
淳安连忙道:“我只是当时没有想起而已!”
一旁的德嫔沉吟了片刻,才道:“昭阳公主如今可是在误导咱们了,咱们方才讨论的是,谁纵火烧了这韶华殿,而不是淳安身边的那宫女是怎么死的,昭阳公主将问题引导在这件事情上,却不知是何目的?”
昭阳目光定定地看着德嫔,心中想着,德嫔果真是老奸巨猾,比淳安难对付了许多,只不过这一次,她吃亏是吃亏在,她之前在静安宫,此事兴许是她让淳安做的,却并未亲自参与,其实并不知道具体情形。而昨夜父皇一直将她们母女二人留在养心殿,养心殿中那么多人,也让她们没有时间详细谈论此事,这才让她能够这样杀个措手不及。
昭阳笑了笑,才轻声应道:“德母妃说得对,咱们现在谈论的,是这纵火之人是谁,接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淳安为何要杀了画眉的原因。”
昭阳勾起嘴角笑了起来:“画眉不过是一个宫女,淳安妹妹为何会这样想尽千方百计地,甚至不惜亲自动手去杀了画眉呢?”
昭阳冷笑了一声:“淳安妹妹只怕万万想不到的是,画眉早就对你留了一手,昨夜,我和仵作在画眉的衣服里面,发现了这个。”
昭阳从袖中取出一包东西和一张纸条:“这包东西,是一小包硝石、硫磺还有炭粉混合而成的粉末。而这羊皮纸上,详细地记录了画眉从入韶华殿以来,皇妹让她做的所有的事情,其中便包括了,将许多这样的粉末,一一放到那花灯之中,还有,趁着深夜值守的时候,将桐油涂到皇妹寝宫外。”
淳安面色青青白白,牙关咬得死紧。
昭阳笑了笑道:“画眉在这纸上写着,她入韶华殿后,皇妹你经常夸赞她心狠手辣,对她甚为赏识。只是却又暗中拿了她的把柄,以此为要挟,让她做了许多事情。”
昭阳将手中纸包和那张书信递给了郑从容,郑从容一并呈给了楚帝,昭阳才又道:“只是因为你这样的要挟,于是画眉便也对你留了这么一手。这些东西,她缝在了自己腰间的腰带之中,上面还写着,她也在韶华殿的住处留了一份一模一样的东西,以防有变。放的位置,也在那纸上写了,父皇可以派人去找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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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帝拿着那纸条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半晌,才猛地将那张纸扔到了地上,脸上满是怒意:“好啊,朕从来不知道,朕竟然养了一个这么有能耐的女儿!这一环套一环的,竟是天衣无缝。好得很!好得很啊!”
淳安面如死灰,身子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倒在地,却因为浑身虚软,却连跪都已然跪不直了。
人证物证俱在,也容不得她再狡辩了。
淳安低下头,眼中不停有泪水落了下来,半晌才道:“父皇罚淳安吧,都是淳安做的,是淳安的错,淳安不过是想要见见母妃而已。淳安从小便听宫人说,宫中嫔妃,一旦入了冷宫,便再也没有活着出来的。母妃独居冷宫,淳安便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生怕母妃出了任何的事情。”
见淳安已经认下了罪,德嫔便也跪了下来,缓缓朝着楚帝拜了一拜:“罪妾教女无方。”
好一个母女情深。
昭阳冷笑了一声,忍不住开了口:“皇姐能够理解皇妹思母心切,昨夜父皇和母妃不也因为皇妹宫中起了火受了惊吓,便将德母妃放出了冷宫,来陪皇妹了。只是皇妹却为何那般心思歹毒,竟想要将这纵火杀害皇室公主的罪名叩在母后身上?母后素来待你不薄……”
昭阳的话一出口,楚帝面色果真更难看了几分:“嫁祸嫡母,真是长本事了!我楚氏没有你这样歹毒的女儿!”
楚帝猛地拍了拍桌子,声音急切了起来:“郑从容,郑从容!”
郑从容急急忙忙走到了楚帝面前,楚帝咳了几声,才厉声道:“给朕拟旨,将这心思歹毒的不孝女从皇室宗谱之中除名,罢黜公主封号和地位,贬为庶人。”
淳安的身子一下子便软了下来,满眼颓败之色,半晌才道:“呵,呵呵……贬为庶人!”
紧接着,便高声叫喊了起来:“不,不!我不是庶人,我是淳安公主,尊贵的淳安公主。”说着,就站起了身来,朝着郑从容的方向冲去。
两个近卫军统领急忙将淳【创建和谐家园】住了。
郑从容快速写了圣旨,便递给了楚帝,楚帝接过来看了看,目光落在面容狰狞,高声喧哗着的淳安身上,咬了咬牙,回身取了玉玺。
“父皇,不要,不要逐我出宫,不要将我从宗谱出名,父皇,女儿知错了,女儿错了。”说着,便又嚎啕大哭了起来。
楚帝神色微微一顿,沉默了片刻,便将玉玺盖在了那圣旨之上。而后便拿起了圣旨,抬手便扔到了淳安面前:“拿着,张统领,将她给我轰出皇宫。”
张统领闻言,便不顾昭阳的哭闹挣扎,拉着昭阳便出了养心殿。哭声越来越远,渐渐听不见了。
楚帝抬起眼来望向跪在一旁的德嫔,声音带着几分冷意:“德嫔教女无妨,贬为才人,继续住在静安殿,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德嫔面无表情,朝着楚帝跪拜了下去:“罪妾谢陛下饶命。”
说完,便缓缓地站起了身来,一步一步出了养心殿。
皇后和昭阳见楚帝正在气头上,便也退了下去。和皇后分了手,昭阳同姒儿一起往昭阳宫走着。
“今儿个倒是阳光明媚,仿佛知晓淳安公主会被贬为庶人逐出宫中一样。”姒儿眉眼带笑,瞧起来心情十分不错的模样。
昭阳笑了笑,眼中却又一团化不开的暗色:“画眉,倒是可惜了。”
听昭阳这样说,姒儿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四下看了看,才道:“公主可莫要说这话了,事情已经尘埃落定,若是再被人查出,画眉是咱们安插在淳安公主身边的人,可就难办了。”
昭阳闻言,便笑了起来,抬起脚往御花园中的湖心亭走去,在亭子中坐了下,才接着道:“这儿便没有人能够听到咱们说话了吧?”
姒儿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才道:“此前因为那件事情,淳安公主觉着曲儿没用,害了她,曲儿被她活活折磨而死。公主让奴婢挑个遇事果断,有些手段的人安插在淳安公主身边,奴婢选中了画眉,不曾想到,她那么快便得到了淳安公主的信任。可是,也没有想到,淳安公主会这么快对她起了杀心。”
顿了顿,眼中起了几分疑惑之色:“只是,画眉到韶华殿不久,奴婢便是担忧被韶华殿中的人疑心上,这些日子都不曾同画眉联络过,淳安公主怎么会这么快,就起了疑心了呢?”
昭阳闻言,嗤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她哪里是起了疑心?这一次她是想要对付母后,这般大的事情,她自然害怕画眉如同最开始那莲蕊一样,反咬她一口,便先下手为强。杀人灭口,不是她们母女二人惯用的手段么?”
说完,沉默了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说起来,到底是我害了画眉,她家中还有些什么人?你想法子照拂一下,只是莫要被人发现了。”
姒儿应了下来,过了许久,才又道:“倒是不知,淳安公主如今被逐出了皇宫,还能去哪儿?”
昭阳眯了眯眼,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来:“去哪儿?除了沐王府,她还能去哪儿?”
只要淳安还没死,她便永远不会放过淳安。前世将她作为人彘,害她那样惨烈而死,这一世又千方百计地设计陷害,甚至想要将她卖到青楼之中做最下等的妓子,这些仇,她可是一桩一桩,记得十分清楚的。
“她出了宫,倒是更好办了一些,宫外不像宫中,有那么多的侍卫守着。”沐王府难进了一些,可是孙尚志的府邸,倒是可以安插人进去的。
以淳安的性子,她既然已经和孙永福有了夫妻之实,食髓知味,断然不可能不去找孙永福。
而孙永福,却偏偏又是一个好美色的风流浪子,也并非一个淳安就能彻底满足的。以前只怕还顾忌着淳安的公主身份不敢胡来,可是现在,淳安已经不是公主了。
昭阳嘴角翘了翘,前世的时候,淳安不是总以自己嫁了个好丈夫来她面前炫耀么,她已经夺取了她引以为傲的公主身份,接下来,更会让她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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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么一场闹剧,在背后观望的有,暗爽的有,心慌意乱的也有。宫中倒是平静了好一阵子,北燕使团也离开了渭城。
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昭阳对宫中的事务也愈发的上手了,这样一来,皇后倒是闲了许多,一闲下来,便开始催促昭阳选驸马的事情。
“过几日便是三月初三,踏青节的日子,你左右在宫中无事,便约上一些世家公子小姐的,去郊外踏踏青,若是有瞧对眼的男子,自是更好。”皇后手中拿着一本闲书,瞧着正在写字的昭阳。
昭阳头也不抬:“母后,女儿还想多陪你两年嘛。母后莫非便腻烦了昭阳了?”
“再两年?”皇后撇了撇嘴:“你今年六月便满十八了,这渭城中的女儿家,满了十八尚且待字闺中的,就算是老姑娘了。再两年你也二十了,你是公主自然不会没人要,可是那时候,年岁合适且才貌出众一些的男子几乎都已经婚配,你就没了选择,到时候选个歪瓜裂枣的驸马爷,你哭还来不及呢。”
昭阳吐了吐舌头:“哪有那么夸张?”
“反正本宫不管,踏青节的时候,你得去,本宫让君墨同你一块儿去,也好盯着你。”皇后径直道。
昭阳愣住,眼中满是诧异:“母后这还得给昭阳找一个监工啊?不过君墨嘛,只怕到时候出了宫,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找都找不见了。”
皇后瞥了昭阳一眼,冷笑着道:“君墨如今可乖巧多了,连陛下都夸赞他进步极快呢。如今只有苏丞相制得住君墨,那孩子,也不知道中了苏丞相什么邪了。不过,肯学,上进,总归是好事。”
听皇后提起苏远之,昭阳的手微微一顿,半晌才讪讪地道:“是吗?”从元宵节回来之后,她倒是有差不多一个半月没见过苏远之了,听闻是去哪儿替父皇办差事去了,也不知回来没有。
皇后倒是并未察觉到昭阳的不对劲,笑了笑才道:“苏丞相两次救了你,还救了君墨,且如今也愿意教导君墨,倒是应当好好谢谢人家。我听闻苏丞相的腿每到寒雨天便疼得厉害,还专程嘱咐了人带了一些草药过来,专门治腿疾的,是一位隐士的大夫开的药,你外祖母都说效果极好。你若是出宫,便将药给苏丞相带过去吧。”
“腿?”昭阳沉默了下来,微微蹙了蹙眉:“我怎么没发现苏丞相有这毛病?”
皇后闻言便笑了起来:“苏丞相那人,年岁不大,可是性子冷,心高气傲的,自是不愿意在别人面前示弱,我也是此前听陛下说的。”
昭阳咬着唇沉默了良久,才道:“苏丞相的腿,究竟是怎么残了的啊?此前总听宫人讨论,似乎是很小的时候就这样了。”
皇后听昭阳问起,面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半晌才道:“苏老丞相在世的时候,是个嫉恶如仇,性子十分爽直的人,却也因此得罪了不少权贵,仇家报复,遇刺,被掳走,几乎是苏家人的日常琐事。最厉害的一次,就是那一回,苏远之被掳走,听闻救回来的时候,腿便已经断了,且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兴许便是因为年少时候有这样的经历,因而,后来性子便阴郁了一些。”
短短几句话,却让昭阳心猛然一痛,她从未想过,真相竟是这个样子。
“苏远之自小便是天之骄子,三岁便被誉为神童,生性活泼,母后都还记得,他在宫殿上被先帝点出来,表演琴棋书画的模样。突然遭此一劫,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皇后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几分惋惜。
皇后说着,便抬起头让李嬷嬷去取了一包药草来,递给了昭阳:“这些药草,一半拿来熬药喝,另一半,让苏丞相晚上拿来泡脚。你可要记清楚了,莫要说错了,你这孩子平日里聪明,可是对自己不上心的事情素来不怎么在意。”皇后说完,又转过头吩咐着姒儿道:“你帮着你们公主记着一点儿。”
姒儿小心翼翼地觑了昭阳一眼,才连忙应了下来,将那草药接了过来。
从未央宫出来之后,昭阳也仍旧在想着苏远之之事,心中有些压抑。“咦,昭阳公主。”前面传来一个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昭阳抬起头来,就看见贤妃扶着腰从远处走了过来。贤妃已经差不多五个月的身孕,肚子已经有些显了,身子微微发福了一些。
昭阳见状,便连忙上前行了礼:“贤母妃。”
目光落在贤妃的肚子上,昭阳便笑着道:“小皇弟这几日有没有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