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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之见昭阳的神色,眉头便紧蹙了起来:“你若是不心疼我对你弟弟不客气……”
昭阳闻言,脸上便突然明媚了起来,连忙应道:“不心疼,不心疼。”
苏远之看着昭阳脸上明媚的笑容,手在扶手上轻轻敲着,半晌才道:“昭阳公主倒是让微臣刮目相看。虽然有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只是公主并非寻常女子,是皇家之女。微臣前些日子查阅史料,瞧见上面记载,此前曾有一位皇女,名叫云裳,知治国之道,晓行兵之法,甚得宁帝器重,甚至曾有将她立为皇太女的想法。公主虽不是男子,可是却也不必韬光养晦,将自己的才华全然隐没,且正是因为公主不是男子,才更能够得陛下信任与器重。”
“在后宫之中,应当韬光养晦。可是在陛下面前,有时候,展露锋芒,未必是坏事。”苏远之转开目光望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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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苏远之离开了好一段距离,昭阳的耳边还在回响着他说过的话。
“在后宫之中,应韬光养晦,在父皇面前,偶尔也应当展露锋芒?”昭阳缓缓闭上眼,苏远之说的没错,她是女子,这是劣势,可是在很多时候,却也是优势。
女子无法继承大统,无论她如何出挑,都不会有人会将她作为在争夺皇位这条路上的对手。可是,若是能够适当的展露锋芒,于得父皇宠爱上是好事。于为君墨铺路上,也是好事。
“昭阳公主。”身后传来一声轻唤,昭阳转过头,便瞧见楚帝身旁的郑从容立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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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从容看了看昭阳背后苏远之渐渐远去的背影,才又望向了昭阳,笑眯眯地道:“昭阳公主,陛下请昭阳公主到养心殿一趟。”
昭阳一愣,她刚从养心殿出来,父皇又传唤她,不知是为了何事?
昭阳看了看郑从容,想起他方才的目光,莫非,是因为苏远之?
昭阳应了声,又回到了养心殿。
养心殿中,楚帝正在批奏折,昭阳刚行了礼,楚帝的声音就从上面传了下来:“刚才听宫人说,你和苏丞相在外面说话。见你又是跪又是拜的,怎么了?”
果然是因为苏远之,昭阳在心中暗自想着,便连忙应道:“此前一直听父皇夸赞苏丞相才知学问绝佳,是国之栋梁,一直心生向往,方才在殿外见了,便请教了一些问题,苏丞相颇有独到见解,让女儿深觉佩服。就突然起了心思,求了苏丞相教导教导君墨的学问。”
楚帝闻言,手中的笔微微一顿,眼中也有几分诧异:“哦?苏丞相怎么说?”
昭阳嘴角扬起一抹得意地笑容来:“自然是同意了,所以女儿便代君墨给苏丞相磕了几个拜师头。”
“苏丞相同意了?”楚帝闻言,更觉惊异,“倒是难得,你都同苏丞相说了什么?”
昭阳一脸漫不经心地模样:“倒也没说什么,他问了女儿一个问题,说如果我的宫中突然有许多人在你面前夸奖你身边一个较为亲近的婢女,你应当怎么办?”
楚帝微微眯了眯眼,嘴角勾了起来:“那你是如何回答的?”
昭阳眨了眨眼,笑着道:“我说,同时有许多人夸奖同一个人,要么便是那个婢女确实做了一件让众人夸赞的事情,如果没有,便有鬼了。”
“怎么个有鬼法?”楚帝眼中带了几分认真,目光定定地盯着昭阳。
昭阳笑了笑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那个被夸奖的婢女想要得到什么好处,因而撺掇了那些人来夸奖她。一种便是想要引起我对那个婢女的疑心和不满,专程买通了人,来夸赞她。既然是我身边亲近的婢女,自然是知晓我的脾气的,知晓同时有那么多人在我面前夸奖她,我定然会怀疑,所以断然不会做这样的蠢事,平白引我疑心。因而,便是第二种可能最大,是有人对她心生不满,蓄意为之,这样一来,便只需查一查谁对那个婢女不满,便知何人所为了。”
楚帝目光中带着几分沉思,没有开口。
昭阳吐了吐舌头:“我也不知道为何,我回答完了之后,苏丞相便答应教导君墨了。”
楚帝沉默了半晌,才喃喃自语道:“是啊,他深知你的脾气,怎么会做这样的蠢事,平白引你疑心呢。朕倒是还没有你想得通透。”
昭阳低垂下眼,眸光中闪过一道亮光,没有说话。
半晌,楚帝才挥了挥手道:“好了,朕知道了,既然苏丞相已经应了,便让君墨好生跟着丞相学吧,丞相的本事,若是君墨能习得十分之一,便已是天大的福分了。”
昭阳连忙笑着附和着,又行了礼,便告退了出去。
她这么一趟,倒是不曾想,竟有这样的收获,倒也是意外之喜。
昭阳心中想着,脚下的步子也显得轻快了几分。
回到昭阳殿,昭阳将苏远之的话细细理了一遍。从今儿个父皇的反映来看,有时候,她倒是果真能够从侧面影响影响父皇的决策,不过,这样的影响,还太小,她须得如苏远之所言,渐渐地在父皇面前,展露锋芒。
只是,即便是展露锋芒,也得要找准时机,并且,有备而为之。
她须得细细想想,前世的这个时候,即将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能够如何应对。
永安二十一年,冬。
父皇赐婚淳安和孙永福。
西蜀进犯。
还有……
昭阳眸光一动,还有北燕使团到渭城。
她怎么把这一遭给忘了?
前世的时候,北燕使团到渭城,也算得上是一件大事了,应当便是过年前的事情。
她尤记得,前世的时候,北燕的一位公主便混在北燕使团之中,她因为不知情,冲撞了那位公主,还被父皇训斥了一顿,禁足在昭阳殿中一个月没有出门,一直到北燕使团离开渭城。
前世的时候,淳安因着在街上救下了独自出去游玩险些被欺负的北燕公主,和北燕公主结交成了好友,还在和北燕的欢迎宴上出尽了风头,父皇和朝臣皆是赞赏有加。
这一世,她既然已经知晓了此事,自是不会让前世发生的一切再一次重演。
前世的时候,听母后说,那位北燕公主在北燕深受宠爱,因着和淳安结交,还促进了两国边关的邦交。如今德妃和淳安都在禁足之中,这个机会,她定然得把握住了。
昭阳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日子,这是北燕使团入渭城的日子,她得想法子,结识那位北燕公主。
沧蓝为昭阳添了热茶,瞧见昭阳写下的日子,眼中带着几分好奇:“公主,腊月初八,有什么重要的日子吗?莫非是要准备腊八粥了?”
昭阳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翻了个白眼道:“你便知道吃。”
顿了顿,才又在那个日子上画了个圈,腊八节,也好。
“听闻城外的了空寺中的腊八粥味道极好,等腊八节,我带你们出去吃腊八粥去。”昭阳道。
承蒙淳安事事都喜欢炫耀的性子,她前世虽然并未参加那欢迎宴,也知晓了她是在了空寺中救下那位北燕公主的,便是在腊八节。对后面欢迎宴上会发生的事情,亦是了如指掌。
昭阳心中想着,便又抬起头来同沧蓝道:“沧蓝,你会武功,可会舞剑?”
沧蓝一愣,便笑了起来:“舞剑倒是会的,只是有些日子没练了,公主为何突然问起这一茬?”
昭阳笑了笑,轻声道:“马上便要到除夕了,除夕等宫宴过了,咱们回昭阳殿好生庆祝一下,到时候你舞个剑给我瞧瞧。过些日子只怕便要忙了,你就趁着这几日空闲,多练练吧。”
沧蓝闻言,便应了下来:“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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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的使团在腊月初六入了城,昭阳听闻,使团入宫拜见了父皇,心中暗自盘算了一阵,便去未央宫求了母后腊月初八去了空寺喝腊八粥祈福。
皇后素来疼爱昭阳,自然没有任何怀疑便同意了。
腊月初八一早,昭阳早早地便出了宫,只是这一次,将沧蓝留在了宫中,只带了姒儿一人。
了空寺在渭城南面,香火极旺。
昭阳到的早,去上了香,听寺中方丈做了早课,让人安排了一间厢房,用了腊八粥之后,便立在山门旁候着,等着北燕公主上山。
山门旁有一个凉亭,能够瞧见山下风光,山下被冰雪覆盖着,却也美不胜收。
没过多久,昭阳便瞧见台阶上远远走上来两个女子,走在前面的女子皮肤白皙,有一双十分的灵动的眼睛,隐隐带着几分贵气。
来了。
昭阳想着,瞧着她上了山,才站起了身来,跟在了她的身后,入了寺门。
北燕公主性子活泼,跟在她身后,便听见她一路都在咋咋呼呼地。
一会儿拉着她身边的侍女道:“楚国的山好高啊,哪像咱们那儿,都是草原,爬山太累了太累了,再也不来爬山了。”
一会儿又哈哈笑着道:“我从未见过这么多光头,好玩。”
“楚国的风光好看,我看个十年八年的都不会腻,就是太细腻了一些。”
昭阳暗中觉着好笑,听闻北燕民风彪悍奔放,从他们公主的身上便也能够瞧出一些影子。
因着是腊八节,上山的人不少,昭阳目光落在北燕公主的身上,却瞧见一只手悄悄朝着北燕公主腰间的钱袋摸了去。
姒儿瞧见了,正欲伸手抓住那小偷的手,昭阳连忙拉住了姒儿,悄悄摇了摇头。
姒儿有些不明所以,只得看着北燕公主的钱袋被那小偷偷走了。
待上了大雄宝殿,北燕公主兴高采烈地围着大雄宝殿转了一圈,才道:“楚国一个寺庙都修得这般大气。”四下看了看,便钻进了大雄宝殿之中。
昭阳瞧见北燕公主学着楚国百姓的模样,跪在佛前拜了拜,便走到了一旁的和尚面前,望着那和尚道:“我听说拜了佛得点一炷香,添些香油钱,才会有佛祖保佑。给我和我的婢女一人来一炷香吧。”
那和尚应了声,从一旁取了两柱香递给了北燕公主,北燕公主点了香,笑眯眯地又去佛前行了礼,将香烛插到了佛龛之中。便走到了一旁功德箱面前,伸手往腰间摸了摸,便突然变了脸色。
“钱袋呢?我的钱袋呢?”北燕公主惊叫了起来,引得殿中众人都看了过来。
那侍女似乎也慌了,急急忙忙地道:“主子,小的可没带银子。”
满殿的人都在望着她,那和尚见状,便连忙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香油钱不过随心随性而已,两位施主若是没有银两,也无需施舍。”
那北燕公主脾气一上来了,亦是倔得厉害:“不成,我都说了要添香油钱的,楚国人太坏了,竟然偷我的钱袋。”
此话一出,却是引发了殿中百姓的不满。
“姑娘说话可不中听。”
“是啊,什么叫楚国人太坏了。”
“该不会是没有银子,不想给香油钱,故意的吧?”
北燕公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指责,苍白着脸站到殿中,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从手上取了一个银镯子递给了那和尚,“这个做香油钱可够了?”
“主子不可,这可是夫人留给主子的东西。”那侍女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昭阳瞧着那北燕公主目光落在那银镯子上,便取下钱袋,从钱袋中取了十两银子,走上前递给了那北燕公主,笑眯眯地道:“瞧着姑娘的装扮和姑娘手中银镯子的做工,姑娘也绝不是刻意逃避一点香油钱的人,听你身边的侍女说,那镯子对姑娘有特别的意义,还是留下吧。姑娘方才拜了佛,燃了香,定是心中有所求,不管是求父母平安还是姻缘美满,也希望姑娘愿望成真,只是,世人皆有好坏,不以国而区分,万望姑娘莫要以偏概全了。”
那北燕公主抬起头来望向昭阳,昭阳亦是笑眯眯地看着她。
北燕公主沉默了片刻,看了看那镯子,才从昭阳手中抓过了那十两银子,放进了功德箱中,待做完一切之后,方转过头来看向昭阳道:“这银子便当你借给我的,你住在何处?待会儿我让人将银子送过去。”
昭阳笑了笑道:“瞧着姑娘是爽快人,方才给姑娘银两,不过是希望姑娘对楚国人莫要有太深的成见,便不必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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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北燕公主追了上来:“不行,我不愿意欠人人情,借的就是借的,我定是要还的。”
昭阳闻言,便笑了起来:“姑娘性子直,我倒是十分欣赏,便当十两银子买姑娘一个朋友,如何?算起来也是我赚了。”
那北燕公主眨了眨眼,便痛快地应了下来:“好吧,这个朋友我交了,我叫莫央,你叫什么?”
昭阳微微一笑应道:“我叫昭阳。”
两人便一同在了空寺中逛了一会儿,一块下了山,入了渭城方分个手。
前世的时候,昭阳是在宫中见到的莫央公主,那时候她穿着侍女的衣裳,昭阳并不知她是公主。莫央见御花园中的墨梅开的好,便摘了一大束墨梅抱着。墨梅素来珍贵,皇后十分喜爱,昭阳见莫央采摘了墨梅,自是十分生气的。便骂了莫央一顿,莫央便同昭阳顶了几句,让昭阳命人抓起来掌了嘴。
后来,昭阳才知晓自己打的人,竟然是北燕公主。
这一世,因着自己的算计,提前结实了莫央,倒是对莫央又有了一些新的看法。莫央性子直,脾气野,却也纯真率直,倒也算得上是值得结交的。
只是,她却不得不小小的利用一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