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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容克-52轰鸣的机舱里,时不时看看舷窗外面的独特风景,罗根不由得怀念起穿越来到这个时代最初的日子。作为一名低阶军官虽然没有什么军事发言权,却可以体验纯正的二战,换了任何一名真正的骨灰级军迷,大概会觉得死也值得吧!
不过在从外行到准内行的这一蜕变过程中,罗根愈发对战争这样一种伴随人类发展进步的竞赛方式感到好奇和痴迷。只是后方指挥部里的事无巨细的繁杂以及无休止的讨论研究、研究讨论着实让这位年轻的指挥官感到十足的厌烦,在将具体工作交托给雄心勃勃的斯图登特之后,他闷不吭声地溜了出来。挎上那支看起来朴实无华的鲁格08,抓了一顶轻便的M35型伞兵头盔,再带上两个勤务兵,这就钻进了一架原定飞往雅典机场的运输机——戒破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对汽车和火车的“龟速”深恶痛绝的罗根,这次终于狠心将统帅部的“禁飞令”抛到了角落里。想想人家隆美尔,一个人开着单发战斗机去巡视战场,而且还属于“无证驾驶”,那种目空一切的气势可是当前少有滴!
从同一机场起飞的运输机只有十余架,经过一段航程的飞行之后,周围空域的同伴渐渐多了起来,而且还有帅气的梅塞施密特单发战斗机随行护航。罗根气定神闲地闭上眼睛,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克里特之战:与原本的历史时空所不同,这里的“水星计划”从应景之作变成了早有预谋,只要占据了克里特这座战略踏板,德国空军的短腿战斗机也能够将活动范围覆盖整个地中海东岸,中程轰炸机更可以前出至如今世界石油主产区之一的波斯湾地区——虽说以罗根非常平庸的地理常识也知道非洲富含石油,可在20世纪40年代初,它们大多数都还未被勘探和开发出来。要是知道这些油田的具【创建和谐家园】置还好,可如果在茫然无知的情况下入手,恐怕等到战争结束也未必会有结果!
其实,罗根对于石油的渴望不仅仅在于帝国的整体战略,往细了说,“35吨空降坦克”计划中,他最欣赏的样车是戴姆勒-奔驰的作品,然而由于采用了600马力的柴油发动机,空军将领们担心这种坦克一旦投入大规模量产,其燃料补给将无法得到保障,毕竟除了德国自身储备的石油以及从比利时、荷兰、法国以及英国缴获的石油之外,每年只能从罗马尼亚油田获得非常有限的石油。提炼出来的柴油用来供应海军使用柴油机的舰艇以及数量不断增加的“狼群”就已经非常吃力了,迫于资源方面的缺乏,德军的航空发动机从设计阶段就充分考虑到了煤炭提炼汽油的特性,而它们在功率、油耗等方面都不如使用纯正汽油的航空发动机,若不是德国航空设计师们在设计方面的天赋很大程度上弥补了这一缺陷,但也间接造成了德军作战飞机在战争后期无法摆脱的一系列短板问题!
一大堆的问题困扰着年轻的空军作战部长,就比如说这“容克大婶”,它们固然耐用,可是飞行速度实在不敢恭维。BF-109只消40分钟就能完成的航程,它们硬是飞行了一个半小时。好歹英国皇家空军已经被逐出了这一区域,庞大的运输机群平稳地飞抵了希腊神话的核心之城,雅典。在这之前,先期空降的德国伞兵们已经顺利控制了雅典机场,跑道周围堆积了不少还没来得及运往外围防线的弹药和急救物资,宽敞的主跑道以及出于军事原因加设的副跑道均完好无损地落入了德军之手。
飞机降落之后,罗根穿着一身质朴的作战军服,只有那么双剑银橡叶十字勋章让迎面走来的德军官兵们看得羡慕不已。没怎么费工夫,罗根就找到了自己的老相识阿尔弗雷德·施图尔姆将军。当初组建模范空降营的时候,施图尔姆正担任第7伞兵师2团的团长,虽说一开始他也不太乐意从自己损失不小的部队抽调经验丰富的军官和士兵,但在此后的合作中,他还是凭借其传统军人应有的正直和气度赢得了这位后起之秀的尊敬。
经过了大半年的淬炼,罗根早已掌握了和德军同僚交谈的诀窍,以摆脱那些无谓的寒暄而单刀直入地获得关键信息。从施图尔姆口中,他获知了先前驻守雅典城外的英联邦军队后卫部队已于一个小时前撤走。这对于兵力仍然处于劣势的德军空降部队来说是个好消息——占领并守住希腊首都可是一件非常具有战略意义的事情,虽然它的整个过程堪称一笔风险极大的投资!
在通过无线电和陆军指挥部联络之后,罗根亦得知德军第40装甲军的先头部队已经推进到了距离雅典大约50公里的艾里斯雷,虽然希腊军队既无心也无力阻挡这支精锐之师继续前行,可是经过了一个上午的突进,格奥尔格·斯图姆中将的装甲先锋不得不停下来补充燃料,考虑到希腊公路的实际状况,这个过程恐怕要持续几个小时。
与此同时,由迪特里希所指挥的党卫军“元首警卫旗队”旅因为路程关系,其箭头亦抵达了艾里斯雷附近。两支装甲雄狮的齐头并进,对于希腊中南部的公路系统以及德军后勤供应更是艰难的考验!
从地图上看,从雅典到科林斯的狭长区域是联军从希腊南部撤退的唯一陆上通道,【创建和谐家园】各方面的情报,目前仍有4个师左右的联军尚在撤退途中,总兵力估计在3到4万人左右。若是让他们细水长流的消磨固守科斯林大桥的德国空降部队,突破防御只是迟早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炸桥能够暂时迟滞联军撤退的脚步,但对于德军后续部队而言,这同样意味着他们难以在歼灭运河北岸的联军之后快速突进到伯罗奔尼撒半岛。
在作出这个重要决定之前,罗根选择了一个隆美尔式的办法:亲自到前线去看看!
一架双发的BF-110重型战斗机【创建和谐家园】而来,飞行员刚刚将自己的座机降落在跑道上,便惊讶地看到一群空降兵蜂拥而至,他们用卡车运来大桶的航空汽油,并且用希腊人留下的简易手压器给飞机加油,副驾驶员兼后射机炮手被请出机舱,他的逃生降落伞包转交到了一位穿着伞兵作战服的将军身上,并且很是茫然地向对方讲解了后射的双联装20毫米机炮如何操作——这样的设计虽然有抄袭英军无畏式战斗机之嫌,但在实战中确实发挥了很大作用。笨拙的BF-110不仅避免了被对方单发战斗机击落的悲惨命运,反而成了空中的渔夫:准头良好的射手能够抢在英国战斗机开火之前出其不意地将它们击落!
加满油之后,飞行员带着自己的新搭档重新升空,空中游猎的任务变成了低空侦察。凭借超过500公里的最高时速,这架双发战斗机只花费了不到十分钟就从雅典飞到了科林斯地峡。一路上,罗根目睹蜿蜒漫长的公路上挤满了撤退的联军车辆和士兵,而在南部靠海的几座小型港口,白色的船只正在德军的不断空袭下努力接走一批又一批的联军官兵,但它们的效率看起来很低。在斯图卡的攻击下,有一些甚至还没重新获得速度就被炸沉在浅滩,而在附近巡弋的炮艇和驱逐舰只能干着急!
看到主体完好无损的科林斯大桥,罗根既高兴又忐忑。飞行员随即来了个高度不足百米的低空飞行,大桥两侧阵地外围那些尸体和车辆残骸触目惊心,但后面的联军士兵还在孜孜不倦地投入进攻。飞行员本打算炫耀一下自己的对地攻击技巧,但在敌人突然爆发的地面火力面前,他明智地选择了爬升!
“飞到大桥南面去!”罗根透过机内通讯器发出指示。
“没问题!”
飞行员轻松地摆动操纵杆,双发战斗机旋即在空中急速转向,令背对机头而作的罗根一阵轻微的眩晕,加上充斥机舱的机油味道,多年未有的晕车感愈发强烈。可如今箭已离弦,他只好强忍着这种糟糕的感觉,睁大眼睛观察着运河以南的地面:在这个方向,联军虽然也在试图夺取大桥,但是投入的兵力明显要少得多。
飞机低空盘旋了一圈,又遭到了英军地面防空炮火的驱逐,所幸飞行员很是老成地避开了攻击。这一次,罗根终于说:“好了,用最快的速度返回雅典!”
飞行员朝后竖起自己的大拇指,只可惜当飞机重新降落到雅典机场之后,后座的年轻将领拉开机舱盖就吐了起来——第一次杀人与第一次目睹血流成河都没有呕吐的冷血之徒,这个时候竟全然不顾形象地吐了个痛快。
吐罢,这位手中握着大赌约的将军不忘向旁边的军官下达命令:立即将坦克、装甲车和在雅典所能搜集到的汽车编组成一支快速部队,追击英国佬和希腊军队!
组织部队行动是每一位德国参谋军官的必修课,从各条战线上的表现来看,他们大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不到半个小时,在4辆加满汽油的空降坦克引领下,一支拥有40余辆各型汽车的奇怪车队,搭载着千余名德国空降兵驶出了雅典城区。就数量对比来看,他们还不及撤退中的联军一个零头,然而撤退者的心情本来就是诚惶诚恐的,他们哪里知道守城有余、进攻不足的德国伞兵,竟然敢主动出击追尾而来。当看到德军坦克在公路上扬起的灰尘之时,莫不以为是德军大股装甲部队追来了,免不了一个个魂飞魄散!
第18章 一只脚的胜利
“从海岸线上空飞过的时候,我注意到两群联军士兵在一艘即将靠岸的船只附近发生了骚动;在距离科林斯大桥还有十多公里的公路上,一群英国兵将一辆抛锚的车推下路基;在大桥北侧,地上的尸体几乎堆积起来,这一切都说明联军的心态十分急躁,他们无心组织抵抗,只因为对我们的空军和装甲部队心存畏惧!”
用一口清凉的井水润了润口,罗根撑着晕晕乎乎的脑袋,体会着陆军中将格奥尔格·林德曼当初的痛苦。晕船和晕机,本质上并无区别,只是陆军将领晕船还说得过去,可这空军将领晕机……
“您的观察很细致,可如果英军的后卫部队为了掩护主力撤退,在路上拼死抵抗呢?一旦交火,我们机动部队实力不足的真实情况很容易被对方察觉!”
施图尔姆依然有些担忧,其实从最一开始他就不太赞成这样冒险的出击,但事态紧急,最终还是遵从了空军作战部长的指令。为了避免无线电通讯泄密,他直到现在也还没有将情况上报给斯图登特的指挥部——这一切自是由下达命令的罗根承担责任。
罗根摆摆手,“我们的空袭会极大地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而且就算他们发现了,敢于发动一场反击甚至打回雅典吗?”
“这倒不至于,只是在我们的北面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撤退的联军步兵,如果让机动部队去截他们的后路,也能俘获不少人吧!”施图尔姆所指的那些部队,只是一些零散的后卫部队,营、连级规模,就算全部抓住,估计也不超过3000人!
“目光放长远一些!”罗根以上司的口吻提醒说,“您难道忘了在法国,我们曾有一个排俘获法军一个团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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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在并不那么遥远的科林斯大桥,瓦尔特中校和他的400余名伞兵已经连续奋战了将近4个小时,打退了联军3次大规模进攻和十多次中等规模的冲击,若不是己方运输机空投了一部分弹药,又用突击滑翔机运送了一批新生力量,这片阵地恐怕早就在英军水滴石穿的决心下轰然倒塌了!
“注意敌人的狙击手,不要轻易离开战壕!和你们的战友分享剩余弹药,抓紧时间喝几口水、吃点东西!”一如既往的,瓦尔特猫着腰在不足一人高的战壕中边走边提醒自己的下属们。阵地前方的英军尸体虽然带着步枪和子弹,可是战场上潜伏着对方的【创建和谐家园】,先前有德国伞兵试图从那些尸体上获取弹药,但离开战壕的没有一个能够活着回来。
战斗打得异常艰苦,几乎每个人都只剩下维持最后一场战斗的子弹,手榴弹也基本打光了,却没有一个人对于援军和后勤供应发出质疑。
就战斗精神而言,伞兵无疑是最能够吃苦耐劳的一群!
啪!
一声冷枪响起,【创建和谐家园】着人们紧绷的神经,伞兵们下意识地往战壕底部缩了缩身子,瓦尔特左右看了看,发现一名宽脸的伞兵手里拿着一根小棍,正从脚边捡起一定被子弹穿孔的托姆盔。
“看看!”瓦尔特大声说道,“你们的枪法得要有英国人那么准,不然在战场上就只有挨打的份!”
周围的伞兵大都苦中作乐地笑了,也有一些表情麻木的,只是满心期盼着恶战早点结束——可科林斯大桥之战岂是最艰险的作战行动?
“长官,那群【创建和谐家园】的又上来了!”一名用锅铲状的不锈钢片当潜望镜的伞兵喊道。
“放到200米之内再开火!记住了,一发子弹,一个敌人!”瓦尔特继续从滚落着许多空弹壳的地面走过——若是真能够达到他所说的水平,被堵在大桥北侧的联军官兵早就被消灭光了!
阵地前方,被摧毁的装甲车和卡车早已超过了一百辆,这些烧焦的废墟此时反而成了联军步兵们的临时掩体,在没有坦克、装甲车以及大炮支援的情况下,好几百名士兵变身成为袋鼠,努力滴利用车辆残骸、弹坑甚至是凸起的石块作为他们跳跃战术的立足点。时光仿佛回到了1917年,在大小“游民”们统治战场之前,双方的进攻除了比拼重炮的猛轰之外,就只能依靠士兵们采取灵活突击战术向对方纵深进行渗透。在这方面,德皇的军队做得最好,其次是英国人和法国人,俄国人位于最末。事实上,俄军指挥官往往钟情于端着刺刀的鲁莽冲锋,并骄傲地称之为“无敌压路机”!
当英军步兵离开最后一辆被击毁的装甲车残骸进入到尸体最为密集的区域时,德军阵地上依然如同死一般的沉寂。这时候,阵地前方原本躺满死人的地方开始有人挪动,他们穿着土黄色军服,戴着托姆盔或者适合抵御非洲炽烈阳光的宽边头盔,手里捏着鹅卵石形状的手雷,摸索着向前推进了十几米,猛然拉开线环然后朝德军阵地用力甩出——这样的潜伏方式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但除了能够保住性命之外,更重要的是能够将爆炸物扔进对方官兵藏身的堑壕之中!
伴随着轰隆的爆炸声,不少德国伞兵被炸飞出战壕,防守一方被迫提前进行射击,手动步枪缓慢而清脆的声音轻而易举地盖过了为数不多的机枪声,隐藏在阵地两侧的德军坦克再一次向战场中央发射了炮弹。几乎就在它们现身的同时,远处的英军榴弹炮也开火了,若是弹药充足,这两支“奇兵”均有机会改变战场形势,然而它们的发言更像是一场赛跑的发令枪,真正的争夺依然在德军伞兵和联军步兵之间!
冒着德军稀疏却不混乱的子弹,联军士兵们交替掩护着向前推进。仅仅从外貌上很难判断出他们哪些是纯正的英国人,哪些是澳大利亚人、加拿大人以及新西兰人,在打红了眼的情况下,他们并没有实质的区别。眼看着进攻者距离桥头阵地只有短短三、四十米距离,停下来试图以手雷抛射的人越来越多,德军阵地上的机枪声几乎是突然间爆发出来,“撕裂亚麻布”那连贯而快速的声音压倒了一切,虽然前前后后只有半分钟时间,但阵地前方站着和蹲着的联军士兵数量迅速减少,可等到德军这边机枪声一停,稀稀拉拉的步枪声根本压制不住进攻者的决心,那些人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端着手中的武器开始最后的冲刺。
“刺刀!”
德军战壕中爆发出一声怒吼,防守方的枪声顿时锐减,片刻之后,带着伞兵头盔的德军士兵们纷纷爬出战壕,几乎就在他们向前跨出一步的时候,那些呀呀直叫的联军士兵们已经扑了上来……
结束扫射返回雅典机场的一小队BF-109,向指挥官们报告了科林斯大桥依然在德军伞兵控制之下的情况,飞行员们还补充说,若是不能得到及时的援助,伞兵们恐怕很难支撑下去——可是由于战线被压制在了桥头两侧非常有限的区域内,战场空投弹药的实际补给效率大为降低。
提前将伞兵派往科林斯大桥本就是一柄威力惊人的双刃剑,它堵住了数量更多的联军部队,却也大幅增加了守桥的难度。好在德国空军在南线还拥有大量的战斗机和轰炸机,经过指挥部的协调,凯塞林的作战机群不顾疲劳地扑向了科林斯大桥,要知道在恶劣的机场条件下,连番出击对于作战飞机本身就是一种超乎寻常的消耗,飞行员和地勤人员无不是咬牙坚持。
科斯林大桥之战的转机,还得益于德国空军拥有不甘于传统作战思维的两位将领——作战部长汉斯·罗根和空降兵总监库特·斯图登特。这两个人在面对困难局面时可不是那种坐着祈祷的人,关键时刻,他们毅然派上了最后一批空降兵。作为预备部队,800余名伞兵被投送到了科斯林城郊,他们的快速圆伞只留给大桥南面的联军官兵非常短暂的思考时间,接下来,这群勇敢的战士果敢地向大桥南侧攻击前进,他们最终成功地突破了联军阵线从而通过桥面增援北侧阵地!
从雅典出发的德军空降部队,也令人称奇地用一支成分混杂的车队追上了联军后卫部队。在德军俯冲轰炸机群的帮助下,他们突入新派拉莫斯港,迫使准备从那座港口逃走的2000多名联军官兵举手投降;紧接着,德军空降坦克继续向科林斯运河方向挺进,一路上联军官兵整营整连地放弃了抵抗,德军不得不让这些战俘暂时离开公路才得以继续前行,而惶恐以比流感更快的速度沿着公路蔓延,许多联军官兵冒着德国空军的轰炸和扫射跃入水中,游向那些因为吃水而无法靠近浅滩的船只,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留在希腊本土南部的船只不是被击沉就是满载溃兵驶向克里特,希望随着海面上的白色船只不断减少。在科林斯大桥北侧付出了最后一批精锐步兵之后,联军指挥官决定保全手下官兵们的性命,而此时准备在伯罗奔尼撒半岛北部港口登陆的德国陆军机械化部队还在翘首以盼地瞪着意大利方面派遣的舰船——科林斯大桥的存在,毫无疑问地让德军第40装甲军和党卫军“元首警卫旗队”旅抢得了先机,而最大的获益者恐怕还是罗根,十余万联军官兵的先后弃战,使他距离自己在统帅部大桌上拍下的赌注只差一步之遥!
第19章 直觉
“很好,很不错!想出这个办法不容易,实现这个计划更不容易!”
站在帕提农神庙遗址的护栏旁边,穿着薄风衣的罗根,正用手中的望远镜眺望雅典城内的热闹景象。这是德军空降部队占领希腊首都的第三天,国防军第40军所属先头部队已经进城,并帮着空军工程部队进行一项宏大的“改造计划”——除了已经恢复正常起降能力的雅典机场,德军将按照之前的规划在雅典以及城区周边快速建造22座机场。这听起来确实如同天方夜谭,但不管是理论还是实践都有实现的空间:地面坚硬的开阔地带无一例外被利用起来,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中,那些可能对飞机起降产生阻碍的建筑物被爆破夷平;城区周边大量的宽敞公路分段而划,三、四百米的直线就能够用来起飞和降落满载伞兵的容克-52,若是需要拖曳滑翔机,那么距离就要增加至少一半。
“天才的想法,英国人肯定料想不到!”说话的是德军空降兵总监库特·斯图登特,和历史所不同的是,有了在不列颠的一系列胜利,他此时并不用急着为空降兵争取露脸的空间,而是真正地出于战略需要——若是将克里特这样一座地理位置十分特殊的岛屿留给联军控制,轴心国势力对地中海东部区域乃至西亚的控制都会受到极大的阻挠!
此时此刻,伯罗奔尼撒半岛上的战斗还在持续。通过科林斯大桥源源不断越过运河的德军装甲部队,与试图掩护主力撤离希腊的联军后卫部队展开了激战。那座半岛是希腊本土距离克里特岛最近的区域,其南部虽然建有若干机场,但控制权并未易手,德军利用它们进攻克里特也就无从谈起了。事实上,从雅典到克里特岛也只有不到300公里,正处于BF-109的作战半径之内,而且拖曳滑翔机的容克-52也只需要一个小时略多的时间就能飞过!
“我们还需要多少时间?”罗根继续端着他的望远镜环视山脚下的热闹场面,为了加快工程进度,一些被俘的联军士兵也被驱使来进行劳作,但为了提防他们中的坏家伙故意捣乱,德军只给这些人安排了最基础的【创建和谐家园】工作。对此,希腊人显得尤为抗拒,只是迫于德军的武力才没有出现暴力抗拆的情况。
“到今天傍晚的时候至少能完工一半,若是要整体完成……按照现在的进展恐怕还需要30个小时!”说话这人是施佩勒的得力干将、精通工程建设的希尔滕博士,目前受聘于德国空军,任技术上校,领着不菲的薪资,更重要的是,他那拥有一半犹太血统的妻子得到了军队的庇护,至少不会轻易受到那些“猎狗”的骚扰。
在将雅典变成一座超大型空军基地的工程中,希尔滕博士扮演的是执行者和监督者的角色,真正提出这个方案的却是已经调去负责德国军工生产的施佩勒。早在西线战役期间,针对德国战斗机和俯冲轰炸机航程过短的缺陷,他就着手制定了这样一个快速铺垫空军基地的预案,原本是打算用在进攻法国中部和南部之时,可惜法国人投降得早,这份预案直到德军入侵不列颠之后才真正发挥了作用。这次在雅典,德军不过是将一个较为纯熟的方法扩大了运用规模!
“30个小时的话……按照联军的撤退速度,到时候克里特岛上很可能会堆积4、5万人!”罗根啧啧地叹道,要知道以他向最高统帅部争取来的航空运输兵力,一个批次最多能够运送8000伞兵前往克里特,若是在伞兵、滑翔机与空降弹药之间进行均衡取舍,那么这一数字将会下降到5000人左右。
“再快是不可能了!”斯图登特公正地做出了评价,然后谨慎的建议说:“那我们是不是再延迟几天?”
“老长官,您觉得以意大利海军目前的实力,联军会急着将克里特岛上的部队撤往北非么?”罗根的不屑语气直接指向了德国那位无能的盟友。
“他们会先稳固一段时间!”斯图登特对于局势发展看得很清楚。
“所以,这一延迟就不知道要挨到哪天了!”罗根拿下望远镜,朝着东北方向极目远眺,如今不列颠和希腊都不足以对德国的战略产生重要牵制,苏联人再傻也不会觉得自己短期内还高枕无忧吧!
“强攻也不是不行!”斯图登特想了想,“虽然联军兵力远比我们多,但我们仍应该坚持多处空降,以造成敌军的混乱和无法相互支援。两天之后,海军元帅派来的特遣舰队应该也到了,加上意大利海军,应该能够从海面上提供足够的帮助!”
“您前面所说的我完全没有意见,可后面这条……”罗根以自己的主观意识强加于战略之上,意大利海军在二战期间的总体表现确实很面,但如果翻开原本历史时空的克里特之战全记录,人们不难发现轴心国的水面舰艇对于战役胜利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现如今,直布罗陀的大门已经被打开,德国海军从此可以自由进出地中海,只是出于北方作战的需要,雷德尔仅派遣了“欧根亲王”号和“埃姆登”号这两艘巡洋舰前来,它们充其量也就是对意大利海军起到辅助作用,并不足以和安德鲁·坎宁安指挥的英国地中海舰队正面抗衡!
对于意大利人,斯图登特也只是期望居多,要说到可依赖性,谁会把宝押在一群以多打少还屡战屡败的军队身上呢?
“您玩过跳棋么?”罗根转过身,不等自己的老长官答话,他径直解释道:“跳棋的最精妙之处就在于棋子的跳跃性。直觉告诉我,越是在我们刚刚占领雅典的时候,联军越不会预料到我们会急于发起空降作战!既然元首将战场应变的权力全权委托于我,那么……如果没有天气上的严重影响,后天一早,我们就实施‘水星计划’!”
斯图登特凝眉苦思了一会儿,“好,汉斯,我支持你!”
罗根轻灵一笑,要论跳棋,英国人肯定玩得没自己好!
当南欧的战事吸引了来自几乎全世界的目光之时,在旧属波兰的布列斯特至力托夫斯克一线,共同瓜分了波兰的苏德军队正以双方政府划定的界限各占一方。在向不列颠发起登陆进攻之后,德军逐步派遣精锐登岛,同时在东线有计划地构筑了一条防线,最高统帅部称其为“布里斯特防线”,按照军方往常的习惯,它又被称为“东墙”。从东普鲁士国境线上的防御工事到波兰东南部的堡垒区,这条防线全长约480公里。若是再算上斯洛伐克地区和匈牙利、罗马尼亚的边境防线,那么德国东面的漫长防线竟达到了上千公里!
尽管构筑永备工事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但1940至1941年的德国,仍拥有300多万战俘和劳工,其中大部分是波兰和法国军人。有这些免费的劳动力铺垫,漫长的防线在半年的时间内即宣告完成,耗费仅仅是马其诺防线的四分之一,但算上防线前方的无人区、防线主体以及第二、第三预备防线,“东墙”拥有大约30公里的直接防御纵深,在一些用于充当支撑点的地段,永备工事达到了马其诺防线的标准——设计和施工者中不乏当年修筑那条著名防线的专家与技术人员!
在不列颠战事最激烈的阶段,28个德军师被部署在“东墙”的战壕掩体中,刨除部队轮换的因素,他们中约有三分之二是一线部队,三分之一是以预备兵为主的二线师,依托坚固的防御工事以及从西欧国家拖来的重型火炮,整条防线显得较为坚固。在防线的施工期间,对面的苏俄军队非但没有做出越轨举动,与之相对应的,他们也利用半年多时间陆续构筑起了属于他们的“斯大林”防线。既然冠以领袖之名,其构造和防御性也不含糊,许多政治犯和囚徒被运来干苦力,试图逃跑者被击毙的事情对于双方来说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在双方防线距离较近的地段,苏德官兵们仅凭肉眼就能够看到对方工事顶部各式各样的炮塔,有从旧式坦克上拆卸下来的机枪塔和火炮塔,有军舰炮塔样式的大型火力点,而它们的存在令人不免产生了一些好奇:在火炮直射的距离上,一旦双方爆发战争,这两条防线上的火炮对轰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在巴尔干重新被战争危机笼罩期间,苏德两国的边境防线一度气氛紧张,官兵们风声鹤唳,唯恐枪炮声在下一秒响起。以德国为首的轴心国势力将强大的军事实力作为后盾,通过出其不意地进行威胁与玩弄诡计双管齐下的传统手法迅速平息了匈牙利和罗马尼亚之间的领土争端,紧接着,德军又以保护【创建和谐家园】迁徙为由在苏联人做出有效应对之前就占领了整个罗马尼亚,此后入侵希腊又让他们名正言顺地进入了保加利亚和南斯拉夫——苏联人以空前的退让保证了巴尔干地区的和平,但这样的和平还能够持续多久呢?
“我最近总是听到一些奇怪的声响,从对面传来的!”说话的是一位长着方脸、年纪看起来在三十五岁左右的德国陆军上尉,他坐在一间被炉火烘暖的木屋子里,在漫长的边境防线上,这种用来充当兵营和观察所的简易建筑物并不少见,一旦战事爆发,官兵们将通过设立在屋子附近的通道口进入到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永备工事之内,那里虽然冷冰冰的,但安全方面很有保障。
见自己的长官只是拎着咖啡壶往杯子里倒咖啡,上尉直言自己的简易:“我觉得我们该让驻扎在华沙郊区的航空部队来这边侦察一下,看看俄国人倒地在干些什么!”
“从华沙到这里只有95公里,我们的飞机只要稍稍靠近边界就能够看到那边的情景……再说,他们怎么都不能越过边境,专门让他们飞一次又有什么不同?”眼角颇多皱纹的中年军官是一名国防军少校,领口佩戴着骑士铁十字勋章,这意味着他已经为这支军队立下了汗马功劳。
从长官手中接过热腾腾的咖啡,上尉双手捂着杯子,“反正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直觉!”
少校的语气很是和善:“年轻人,不要过分相信自己的直觉,它未必每次都是对的!你要学会去分辨它们!”
“喔……”上尉失神地看着窗外,地上的积雪正在逐渐消融,那意味着寒冷的冬天马上就要被温暖的春天所取代,再过些日子,泥泞的道路就要好走得多了!
“再耐心等等吧!”少校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总不至于和俄国人这样一直对峙下去!总有一方会达到自己认为理想的进攻状态!”
上尉呼噜噜地喝了一口热咖啡,“长官,您为什么就觉得俄国人现在没有达到那个状态呢?”
少校耸了耸肩,“不知道!我对俄国人的了解并不比你多,只是直觉告诉我,俄国人既然没有在最佳的进攻时机发动进攻……那一定是有原因的!不是准备不充分,就是在等待更好的机会!”
“您不也相信直觉吗?”上尉笑道。
“嘿!我不轻易相信直觉,只是以此来进行一些揣测!不管怎么说,就算俄国人那边闹翻天了,我们也不能违反上级的严格命令越境行动!”少校端着咖啡杯静静地坐着,当房间里只剩下炉中柴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时,耳边似乎还真能够隐隐听到一些声音,像是处于行进状态的坦克纵队,又像是大群卡车在来回运动。好奇心吊着人们的胃口,恨不得能够一口气翻过山坳到俄国人那边去一探究竟!
第20章 梦陨时分
费克·基钦纳刚满20岁,隶属于加拿大第4步兵师第2团1营的尖刀侦察排。希腊首都陷落之后的第三天傍晚,这位年轻的战场下士作为英联邦军队的一员乘船撤退到了克里特岛西北部的干尼亚,随身物品只有一支没有子弹的恩菲尔德II型步枪、一把崭新的刺刀和一个空空如也的水壶。14个小时滴水未进令他又渴又倦,面对不知名的黄绿色糊状食物,他狼吞虎咽,身上哪里还看得到一丁点儿名将之后的气质?
说是名将,与丘吉尔同时代的陆军大臣基钦纳元帅在英国陆军历史上留下的那一笔却着实有些仓促。他1914年上任,1916年乘巡洋舰前往俄国途中被德国水雷击中身亡,在任期间增派大批英国远征军前往潮湿泥泞的法国作战,并协同皇家海军发起了著名的达达尼尔之战,结果近50万协约国军队折损了25.2万,成为大英帝国战史上最悲惨的一幕——战役发起者、当时的海军大臣丘吉尔黯然下台,基钦纳元帅虽然不必承担主要责任,却终究带着满腹的遗憾离开。
好不容易填饱了肚子,小基钦纳四下里打听了一番。自己的部队被打得十分零散,有人说在运载该师的船只去了克里特岛北部的雷西姆农,也有人说他们被直接运到北非去了。眼看着天色渐黑,他只好跟着一群英国士兵前往港区寻找过夜的地方——虽然隶属于加拿大军队,但小基钦纳算得上是个纯正的英国人,十岁时才跟着家族迁徙到加拿大。大人们的本意或许是远离可怕的战争,然而天不遂人愿,战争刚一爆发,小基钦纳就满腔热血地当上了加拿大志愿兵。经过两个月的军事训练,他被派到了北非,一呆就是两年。军队的生涯让他成熟了许多,他学会了像绅士们一样抽雪茄、喝红酒,学会了像其他列兵一样开低级玩笑、与女人调情,军队的生涯固然比学校有趣得多,而此前和意大利人的战斗也十分愉快。小基钦纳渐渐感觉自己生来就是当军人的料,没准摸爬滚打下来还能当上元帅。然而所有的一切自从德国军队出现开始发生了180度的转变,当那些喷涂着铁十字徽标的战鹰铺天盖地的飞来,怪叫着扔下威力惊人的炸弹,当德国陆军的钢铁洪流势不可挡地发起冲击,用火炮和机枪夺走成群官兵的姓名,小基钦纳震惊了。
卡尔季察一仗,人员装备都颇为齐整的两个加拿【创建和谐家园】遭到了重创,接下来,英国人、澳大利亚人、新西兰人和希腊人,所有的联军官兵都没了命地往南逃,实在逃不动的就只好坐在路边等着德国人俘虏。
听说在德国战俘营中的日子很不好过,想到自己好歹是基钦纳元帅的曾孙,要是被德国佬捉住了,万一被狠狠羞辱一番,岂不是让九泉之下的老头子吐血?凭着年轻的身子骨,小基钦纳咬牙坚持,一路上颠簸辗转,整个人几近脱水,若是拿起一面镜子,他自己都会被自己的惨淡模样吓倒!
城里挤满了逃难而来的联军官兵,好在人们已经没有力气再去争抢地盘。怀着回家的梦想,小基钦纳在一座简陋的小旅馆地下室里沉沉入睡,即便同伴的汗臭脚臊难闻之极,即便身旁有长尾巴的老鼠爬过,这位自小在良好环境中成长的年轻士官也全然没有察觉!
疲倦的一个好处,就是睡眠足够深沉,许久没有这样一夜无梦,当小基钦纳被身边的骚动吵醒时,天早已亮了,一缕阳光从地下室的小窗口照进来,宛若来自天堂的圣光!
“空袭!空袭!”
有人操着熟悉的英格兰口音在惊慌失措地叫喊着,破旧建筑物的地下室可不安全,小基钦纳拾起自己少得可怜的家当跟着同伴跑了出去,吵杂的嗡鸣声中,一队队德国飞机排成雁型编队从北方飞来,天空中看不到皇家空军的战鹰,这幅图画是多么地令人失望啊!
随着德军机群的迫近,港口附近终于响起了稀稀拉拉的高炮声,少得可怜的黑色烟团根本不能阻挡汹涌袭来的德国空军。那些战斗机和轰炸机大摇大摆地解散大编队,三两成群地俯冲而来,一转眼之间,仍然停泊着一些船只的港湾就出现了一根根白色的水柱,刺耳的爆炸声中,城区到处是仓惶逃窜的身影,鸡飞狗跳、啼哭不断。小基钦纳咬咬牙,转身跟着一群英国兵拼命朝城外的空旷地带跑去,途中遭遇一架德军战斗机的低空扫射,子弹竟从身旁两米处扫过,几个倒霉蛋当场被打得浑身窟窿,这个时候,小基钦纳总算展现出了自己“非凡”的勇气,他跑过去查看了同伴的情况,并从阵亡者身上获得了两排步【创建和谐家园】。
在希腊本土的时候,小基钦纳没少碰见德军空袭,有时候只有零星几架,有时候铺天盖地,这些空袭来得猛、去得快,频率有时候密集得令人窒息,但更多时候德国人必须照顾到机场起降与再补给能力,一次空袭之后便会相隔很久。这一次,克里特岛上的各处目标明显成了他们攻击的重点,一整个清晨,那些德国战机轮番袭来,期间少有空隙,以至于外行人看着以为有好几千架敌机,难免被这种情形吓得更加惴惴不安!
德国轰炸机的俯冲攻击仍旧威力惊人,今天就连那些单发和双发战斗机也频频追着逃散的联军官兵扫射,其态异常之凶狠,小基钦纳只好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蹲着,昨天吃了些莫名其妙的食物,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起来,脱裤解手,煎熬了半晌却只挤出了几条“牙膏”。正怀念着加拿大豪宅中干净舒服的马桶,只听得又一阵嗡鸣声在耳边萦绕,抬头一看,这群德国飞机在飞抵克里特上空之时仍没有散开,七八架组成一个小编队,一波一波有如涨潮时的海浪,其飞行高度之低,看起来用棍子就能捅到……
当天空中出现大量黑点的时候,小基钦纳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蹲得太久以至于眼花了,眨眨眼睛,却发现那些黑点突然变成了各种颜色的花朵,飘摇着迅速扩大。
“德国伞兵!见鬼!开枪射击!开枪啊!”
不远处,一名英国士官嘴里喊着,同时端起手中的步枪,稍稍瞄准就向空中开火。
小基钦纳心里一个激灵,赶紧穿上裤子往前跑了几步。这时候周围的步枪声已经增加了许多,眼见三名士兵正将他们的重机枪往支架上装,小基钦纳赶忙往枪里填入那两排子弹,熟练地拉动枪栓,举枪、瞄准、射击,连贯的动作一气呵成。在没有德军战斗机扫射、轰炸机投弹的情况下,唯一的遗憾就是无法确认自己的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