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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国雄心》-第8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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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了进城之初的浴血奋战,德军伞兵们愉快地忙碌着,他们将英国人的武器丢到一起,然后像是赶羊一般讲投降者聚拢到街口的空地上,好让他们处于机枪的控制之下。

        就这样,城区的枪炮声像是水龙头下的火堆一般迅速熄灭了,只剩下袅袅烟尘还在城区各处飘荡。刚才那处街巷中,冯·布吕歇尔伯爵下令让自己的手下将炮弹退出,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留了一根,其余的都散发给满头汗渍污渍的炮手们——这无后坐力炮虽然比一般的步兵炮还轻,但要人拉着到处跑还是够呛,何况还有炮弹需要背着。正因如此,在空军作战部长的要求下,技术部门已经为伞兵部队开发出了一款装载这种火炮的伞兵战车,其体型要比普通的VW82桶车略大一些,底盘更高,速度更快,而且重量也比一般装甲车轻得多,一架“巨人”滑翔机就能搭载4辆,新的中型滑翔机也能搭载一辆!

        一根烟刚刚抽完,码头方向突然传来了爆炸声,紧接着枪声大作,那些连贯的枪声不单单是德军的MG-34和英军的布朗式发发出的,另一种声调明显高出一节、频度却又慢上一拍的咯咯声也掺杂其中!

        此时此刻,无论是刚刚投降的英军官兵还是接受他们投降的德国伞兵们又都重新紧张起来,不多时,一名骑着摩托车的伞兵飞驰而来,口中喊道:“伦德特上校有令,所有机枪组和炮组尽速赶往码头!”

        伦德特是第1空降师1团团长,也是这次空降行动的第三指挥官。伞兵部队一旦成建制地降落到战场就没有前方和后方之分,军官们已经不能称之为“身先士卒”、“亲临一线”了,战斗最激烈的时候,他们往往要拿起冲锋枪面对面地与敌人交火,因而伞兵部队的军官阵亡率也远远高于一般的陆军部队,但,德军各级空降部队的指挥职务从来都不缺乏勇敢的挑战者。

        骑着摩托车的传令兵飞快地朝着另一条街巷驶去,伯爵看了看他的炮手们,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再困难的障碍也要勇敢逾越!于是,一行人拖起小炮朝着码头方向狂奔而去,好在先头伞兵们已经基本扫清了障碍,他们径直穿过了三个街口,巨大的蔚蓝色宝石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浩瀚的港湾中此时只有寥寥几艘船,最惹眼的莫过于那艘身躯宛若黑色冰山、镂空的舰桥尚未敷设装甲板的大型战舰,由于舾装期间基本处于空载状态,它高出码头许多的干舷如同一堵高耸的城墙!

        细细观察,那堵钢铁长墙竟在朝着远离码头的方向缓缓移动。一艘尚未安装烟囱的战舰,其主机是无【创建和谐家园】常使用的——这时候,几门已经布置到码头附近的德军迫击炮正在不断朝战舰开火,海面上接二连三地腾起激起顶部高过甲板的白色水柱。伯爵纳闷地站在街巷旁边的石阶上,拿着望远镜一看:原来,为它提供动力的兵不是舰艇自身的锅炉和轮机,而是战舰旁边那几艘毫不起眼的拖船!

        不远处,几名满脸焦急的军官看到这支伞兵炮组赶来,顿时像是看到了身材【创建和谐家园】的美女一般:

        “快!小伙子们,把你们的大炮弄过来!”

        年轻的伯爵快步来到那些军官面前,敬礼道:“第1空降团3营2连……”

        不等他自报家门,其中一名瘦高个的上尉就打断了他的话:“没时间了,中尉!看到那些拖船了吗?用你的炮把它们击沉,我们不能放跑这艘战列舰!”

        伯爵虽然很不愉快,但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他在附近迅速觅了一处视野相对开阔的平台,将第一门75毫米口径的LG40无后坐力炮布置于此,不等排里的第二个炮组赶来,他亲自调炮瞄准,就在开火前的一刹那,他脑袋里突然跳出一个问号:德国空军的斯图卡轰炸机明明就在港湾上空盘旋,它们威力惊人的航空炸弹可以轻而易举地干掉任何一艘千吨以下的舰船,却偏偏不对这几艘拖船发动攻击,难道是怕炸弹打坏眼前这条尚处于舾装阶段的英国战列舰吗?

        大多数时候,决策者们的决策对于基层官兵来说都是机密中的机密,这些勇敢的士兵们只需要按照层层下达的指令完成自己的任务。

        尽管带着那么片刻的疑惑,伯爵依然果断地下达了开火命令。

        炮弹怪叫着飞向海面,尽管距离超过了3000米,但第一发炮弹就以令人咋舌的准度打在了最前面那艘拖船的舷侧,一名穿着英国海军水兵制服的男子当场被掀入海中,而高高扬起的水柱也在一瞬间吞噬了这条拖船的大部分船体!

        “漂亮!”站在原地观察的军官们齐声喝彩。

        “装填炮弹!”伯爵得意地昂着头,看着炮手们迅速从带滚轮的空降容器里取出炮弹和发射药,以标准的动作完成了装填,然后由他亲自进行了最后的调整,便又往侧边退了一步,双手塞耳:“开火!”

        第二发炮弹依然出奇地准,它不偏不倚地打在了拖船的首部,尽管这是一枚普通的高爆弹,却足以将钢骨木壳的民船炸出一个硕大的窟窿!

        见破口不及水线,伯爵让他的炮手们用最快的速度补上了一炮,这一次,冒着滚滚浓烟的拖船终于无助地向前倾斜——自保都成问题,就更不要说为庞大的战舰提供牵引力了!

        随着第二门LG40加入战场,伯爵依然游刃有余地指挥着炮手们轰击水面上的拖船。不多会儿,战舰左舷的拖船被击沉,现在只靠最后一艘小型拖船,庞然大物几乎不再移动!

        码头上,伞兵们找来一切可以漂浮的船只,甚至是只能承载两三个人的小艇,尽管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在此之前都没有过划船的经历,但情势紧急之下,大大小小的船只像是闻道了血腥味道的食人鱼一般涌向目标。舰上本来就有一些英国水兵,他们虽然没办法用手中的步枪、机枪和机关炮阻止德军火炮从远处轰击拖船,却可以轻松射杀暴露在船上的德国伞兵们!

        见此状况,伯爵迅速调整他的两门无后坐力炮,目标之大,接下来几发炮弹都无一例外地击中了战舰——虽然不能对厚实的舰体造成任何伤害,但破片和冲击却在大量杀伤了舰上的英国水兵,而聚集在码头区的德军迫击炮组也越来越多,迫击炮弹开始如雨点一般砸在战列舰的甲板上,英军火力顿时锐减!趁着这个机会,乘船靠近的德国伞兵们已经来到了舰体下方,可是英国水兵们早已撤去了舾装期间的攀网和舷梯,这可急坏了没有在山地部队服役过的伞兵们!

        在港区北侧,全副武装的德军伞兵已经进入了著名的哈兰·沃夫造船厂,而其中最大的干船坞中,舾装中的重型【创建和谐家园】却接连发生了几次爆炸,紧接着燃起了熊熊大火——很显然,强烈的荣誉感让相当一部分英国海军官兵无法接受舰艇被生俘的结果。在准备并不充分的破坏面前,德国伞兵们必须尽一切努力抢时间、抢船只、抢设备……

      第41章 沉沦与救赎

        冬日的夕阳沉沦得早,还不到5点,那些建筑和树木就已经在地面上拖出了长长的斜影。眼中的昏黄,仿佛也在昭示这个庞大的地球帝国正步入晚年。

        在困顿中不列颠,位于苏格兰爱丁堡的荷里路德宫是英国王室最后一座正统的行宫。偌大的王家花园呈现出反季节的翠绿色,耐寒的杜鹃花(爱丁堡植物园20世纪初从中国引进了这种植物)和鸢尾花正绚烂地绽放着。穿着厚重外套的英王乔治六世,正挽着他的夫人伊丽莎白王后缓慢行走于这些色彩淡雅的花丛中。曾经的曾经,这是多么羡慕的一对。面对德国军队的凶悍入侵,他们展现出了领导者应有的大无畏精神:国王亲临前线视察部队,王后组织妇女救护队和救火队奔走于后方,尤其当德军远程重炮已经可以威胁到伦敦城区的时候,女王拒绝撤离,一句“孩子们不能在没有我的情况下离开,我不能在没有国王的情况下离开,而国王不能在任何情况下离开”,让无数英国军民深受鼓舞,并因此被德国元首称为“全欧洲最危险的女人”。

        现如今,伦敦已经变成了瓮中的鳖,王室北撤,政府北迁,只留下百万军民继续在绝望中守卫着昔日的繁华。

        未卜的前途,在国王和王后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深深的忧伤。

        在这个令人痛心的黄昏,宫殿中的王室仆从们都在忙碌地往汽车上搬运行李。根据国王和内阁的一致决定,整个英国高层已经开始了史无前例的大迁移。遥远的加拿大地广人稀,那里的自然风光和繁华的不列颠简直属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作为英联邦最忠实的成员国,加拿大政府已经誓言在乔治六世的带领下继续这场艰苦卓绝的战争,而且他们已经在风景优美的温哥华为王室准备好了一座超大的别墅——虽然和行宫的级别相差甚远,但战乱年代已经顾不上那么许多了!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一位白发苍苍的海军老将步履显得格外急促,但尽管如此,他仍然多花了一些时间绕过了那片完好的草坪。

        向国王和王后行礼之后,老将神情焦急地报告说:“爱尔兰政府宣布脱离英联邦,并将收回原本属于他们的北爱尔兰六郡!现在,他们的军队已经推进到了边界以北大约50公里处,而占领贝尔法斯特的德国空降部队暂时还没有向城外扩张的迹象!”

        魁梧的乔治六世国王似乎很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海军大臣那副濒临世界末日的表情,他仰起头长叹一声,“终有一天,我们会让爱尔兰人为今天的行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历史的桥段本来就是反反复复的,老将温温地问道:“陛下,我们现在是否要考虑一下公爵以救国军名义发来的提议……将北爱尔兰暂时交托给德国军队接管?”

        带着有些生气的成分,国王异常果决地否定了这个建议:“不用考虑,我们绝不向纳粹低头。至于公爵组织的所谓救国军,和法国维希政权一样,卖国求荣的叛徒本质是任何花言巧语都掩盖不了的!关于这一点,请转告我们的首相,务必通过广播向全英国人民传达!”

        “是的,陛下!”老将应承下来,然后又谨慎地问说:“在刚刚结束的军事会议上,将领们就是否突袭并摧毁可畏和威尔士亲王号展开了激烈争论,谁也无法说服谁!首相的个人意向……是宁可炸沉它们,也不让这两条新战舰为德国人所用,并立即将本土剩余的未完工战舰向北美转移,实在还不能下水的,也尽早炸毁!”

        乔治六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他迅速而果断地说:“就按照他的想法去做吧!”

        “是!”

        末了,老将有些犹豫地说:“陛下,苏俄特使从莫斯科带来了口信:俄国军队在准备军事攻势的时候遇到了很多困难,他们迫切地需要汽车、火炮和飞机发动机,如果可能的话,他们希望短期内租借我们的一支战斗舰队!”

        “我们还有战斗舰队可以租借么?笑话!”45岁的英国国王很是气愤地说,“他们这是在要挟我们吗?告诉他们,我们同样缺乏汽车、火炮、飞机发动机和战斗舰艇,唯独不缺少勇敢的士兵!如果他们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派遣一个军前往俄国,并与他们的军队并肩作战!”

        “是的,陛下!在过去的一年里,俄国人展现出了他们不逊于德国人的胃口,我们不应该纵容他们,而应该让他们跟德国人狗咬狗!我想那些布尔什维克的委员们应该能够看清楚眼下的形势:一旦英国被德国占领了,那么强大的德国陆军和空军肯定会从西线转向东线!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让德国重新陷入两线作战的境地,这也是德国的元首和将军们最害怕发生的事情!”

        一阵寒风吹来,国王稍稍冷静了一些,他叹了口气,问道:“首相有什么想法?”

        在君主立宪制的英国,首相才是政府真正的首脑和决策者,老将忙不迭地说:“首相建议让俄国人自己派船到英国港口来,我们可以向他们转交无法带走的汽车和火炮,至于舰艇,我们或许可以考虑将完工程度较低的‘安森’号转交给他们!这足以抵消德国人提供给他们的那艘巡洋舰吧!”

        这里提到的德国巡洋舰,指的是希佩尔海军上将级重巡洋舰的第四艘,1939年苏德缔结互不侵犯条约之后,为了向苏联表示友好,德国政府将这艘在建中的战舰出售给了苏联,在苏俄海军被更名为“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

        乔治六世虽然称不上多么英明神武,但至少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败家子”,于是,可怜的家伙用无比纠结的目光盯着自己的皮鞋看了许久,方才开口道:

        “虽然很令人痛心,但……我们眼下可能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请转告首相,如果一定要将这些交给俄国人,那么尽可能让他们将进攻提前到……2月!凭借苏格兰的多山地形,我们还能坚守住这一个月吧!”

        “好的,陛下,我会如实向首相转达的!”老将毫无建树地回答说,正如同僚们所评价的那样:海军大臣庞德是个忠实的执行者,却不是一个聪明的决策者。

        乔治六世挽着自己的王后转向花园的出口,自言自语道:“终有一天,我们会借美国之手向德国人和俄国人讨回今天的屈辱!这两个极端邪恶的国家,本不该存活于这个世界!”

        “美国?那个唯利是图的国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呢!”王后轻声嘀咕着。

        视觉转换,同样洒满残阳的贝尔法斯特,在经历了一场残酷浩劫之后显得格外的萧瑟。笼罩在港区上空的硝烟已然淡去,寥寥几根烟柱也只是明火被扑灭后的残迹,抹不去的是战场的血腥杀戮和枪炮炸弹造成的创伤,港口原本的勃勃生机消失不见了,端着步枪和冲锋枪的德国伞兵们正逐栋住户地清理着每一条街区,将那些拒不投降并藏匿在民居中的英国士兵揪出来,以免天黑之后再遭到他们的袭击。

        尽管当地政府官员和警察机构选择了投降,但在白旗升起之前,港区相当一部分历史悠久的建筑都毁于德国空军的空袭,而哈兰·沃夫等大小造船厂虽然免于轰炸,仓库和船坞却被驻守于此的英国海军守备部队用炸药和燃油烧了个乌黑,入侵的德国军队反倒是扮演起了救火队员的角色。在这些伞兵的努力下,伯肯黑德的悲剧没有再次上演。处于舾装阶段的【创建和谐家园】“可畏”号、移泊于此的“威尔士亲王”号和另外7艘在建舰艇最终得以保全主体,如果再加上搁浅于港外、仍拒绝向德军投降的“厌战”号战列舰,这些舰只的设计吨位加起来已经超过了10万吨,完全可以组建一支实力不俗的战斗舰队!

        尽管失去动力的“厌战”号只能发挥出十分之一的战斗力,但德国空军早已停止了对它的轰炸,而自从一些载运德国伞兵的小船被击退之后,德军也不再发起强行登舰的行动。在港湾东侧,作为德军空降作战突破口的贝尔法斯特机场,眼下仍是一片狼藉、德军官兵们正在努力填补跑道上数量惊人的坑洼,但一切都需要时间,而在降落过程中损失了4架容克-52后,德国空军仍然迫不及待地利用那些相对平坦和坚实的场地起降运输机,看来,指挥官们很清楚占领港口、控制英国舰艇并不意味着最终的胜利——由于德国主要占领区还位于爱尔兰海对岸的威尔士和英格兰,贝尔法斯特还是一块孤悬于海外的“飞地”,而距此最近的英国港口不过四十海里。慑于德国空军的强大战力,皇家海军白天的时候只派遣了几艘航速较快的驱逐舰前来支援,并且无一成功突入港口,但是天黑之后,很多事情都可能发生!

      第42章 海峡夜战(上)

        面临危难的时候,人们总是会想起那些带给过他们喜悦和骄傲的英雄们。1941年初的英国,无疑陷入了大工业时代以来前所未有的困境当中,拿破仑不曾给这个国家带来的存亡危机,德国人做到了。这个时候,英国军民或许已经无暇去想一年多以前纵横四海、搅得英国海上航运天翻地覆的德国袭击舰“格拉夫·施佩伯爵”号,但他们一定还记得亨利·哈伍德,当普拉特河口之战的战报传遍英国的时候,数以百万计的人记住了这个名字——他用他的机智和勇敢困住了德国袭击舰,并最终迫使其自沉于蒙得维的亚港外,从而解除了英国在开战之后的第一次海上危机!

        在这之后,年过五旬的哈伍德可谓官运亨通,短短一年时间内从海军准将晋升到了海军中将,一度成为大西洋航运线的护航总指挥官!6个小时之前,他临危受命,再次指挥一支精锐的巡洋舰队去执行极其危险的任务,而战场也从遥远的南美变成了熟悉的本土海域!

        1941年1月27日晚上11点,分别从三个不同港口赶来的重巡洋舰“埃塞克特”号、“澳大利亚”号和轻巡洋舰“斐济”号、“海王星”号在爱尔兰北部海域集结,然后以24节的航速进入了爱尔兰与苏格兰之间的北海峡!

        也许是从普拉特河口之战中得到的灵感,哈伍德中将并没有选择两艘重巡洋舰作为自己的舰队旗舰,他的指挥旗高高飘扬在6个月前开始服役的“斐济”号上——前期由于官兵磨合度不高,它并没有随同主力舰队进入英吉利海峡作战,而这也挽救了全舰数百名官兵的性命。要知道那批舰艇中,十艘最终只有一艘能够返回北部港口,而皇家海军在那场战役中前后阵亡者竟达到了一万八千人之多!

        其实就吨位而言,“斐济”号只比“埃塞克特”号和“澳大利亚”号略少,但因为皇家海军区分轻重巡洋舰是根据舰炮口径而非体型,装备6英寸炮的斐济级自然而然地被划入了轻巡洋舰行列。装备了对空和对海搜索雷达、改进了火控和防御系统,其综合作战能力并不逊色于两艘重巡洋舰!

        对于行驶在舰队最前方的“埃塞克特”号,哈伍德将军是怀有浓厚感情的。当年围歼德国袭击舰,这艘20年代末建造的重巡洋舰一马当先、率先打中德舰,而在接下来的战斗当中,它也被德舰多次命中,官兵们不顾伤亡坚持作战,直到三座主炮塔全部失去战斗力方才撤出战斗,其勇气之强大可见一斑!

        行驶在舰队次位的“澳大利亚”号,属于原本建造于英国的肯特级巡洋舰,与姊妹间“堪培拉”号在建成后即转交给了英联邦国家澳大利亚,1938年封存,一年后又重新服役。由于长时间在太平洋海区服役,两舰均未能像肯特级的其余舰艇一样进行现代化改装。随着不列颠本土危机,两舰又结伴返回大西洋海域,前期一直担任海上护航作战任务,一周之前“澳大利亚”号刚刚护送一批船只抵达英国,完成补给之后便有些莫名其妙地被塞进了哈伍德将军的攻击舰队!

        居于舰队最末位的“海王星”号是一艘利安得级轻巡洋舰,建造于30年代早期,吨位也仅比重巡洋舰略少,舰上装备8门6英寸炮和2座四联装533毫米鱼雷发射管,水面作战较为给力!

        爱尔兰海是世界上潮汐高度差最大的海区,一到夜间,北部的北海峡和南部的圣乔治海峡都是波涛汹涌,极其微弱的星光下,四艘巡洋舰在摇晃中艰难地沿着航路向东南方行驶。11时29分,“斐济”号巡洋舰上的对海搜索雷达在靠近苏格兰海岸方向探测到两个异常回波,但在海浪的干扰下,未能在第一时间判断对方的体形和动向。

        11时37分,“埃塞克特”号上的了望远目测到了海面上的黑色舰影。哈伍德将军虽然一贯沉稳,但由于出发前皇家海军作战指挥部通知说会有几艘驱逐舰和鱼雷艇从贝尔法斯特正对面的斯特兰拉尔港起航并加入这支巡洋舰队,他和他的军官们最一开始都认为那是“自己人”,并且主动发出了灯光问询信号。

        片刻之后,对方以猛烈的炮火做出了回应!

        “将军!将军!是两艘大型战舰!”副官接到来自雷达室的电话并口头转达其内容之时,对方射来的第一波炮弹已经全部落下,巨大的爆炸声和近乎沸腾的海面清楚地告诉英国舰队司令:敌人拥有比自己更为强大的炮火,而且第一轮就打得相当精彩!

        “是一艘战列舰和一艘重巡洋舰!”

        哈伍德异常沉稳地看着海面上,那一根根宛若南美原始丛林参天大树的水柱虽然有高有低,但作为英国海军中为数不多的与德国水面舰艇有过正面交手经历的指挥官,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令他声名鹊起的战场。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当年装配有11英寸大炮的“施佩伯爵”号仗着射程上的优势率先开火,现如今,敌人又一次占得了先机,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这其中亦有11英寸大炮所发射的炮弹!

        “怎么可能……将军,它们怎么可能出现在爱尔兰海?”

        已经步入了不惑之年的舰长连同站在一旁的副官都是满脸震惊,要知道为了阻止德国海军通过海运向威尔士输送作战物资,英国海军向爱尔兰海域派遣了二十多艘潜艇。仅在1月上旬,它们就击沉了9艘德国舰船,其中还包括一艘新锐的Z级驱逐舰,以至于在此后的半个月时间里,德国海军几乎停止了向这一海域派遣舰船的行动,而陆上和空中的物资运输,无疑将耗费德国人更多的燃料和掩护兵力!

        “事实摆在眼前!先生们,我们别无退路!”哈伍德将军正义凛然地说道,“向各舰发出战斗信号!”

        话正说着,远处又出现了一阵阵跃动的火光,这与前面那轮炮击间隔绝不超过半分钟——德国战舰的炮击速度之快,又一次令在场的英国军官们震惊了。

        在雷声传来之前,见多识广的舰长哀叹道:

        “上帝保佑,我们遇到沙恩霍斯特级了!”

        听到这个名字,哈伍德并不惊讶,他眯起双眼,右手紧紧抓住身旁的扶杆。当年只拥有六门11英寸舰炮的“施佩伯爵”号以一敌三,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接连重创了“埃塞克特”号和另一艘轻巡洋舰,德国战舰精准的炮火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虽然它最终迫于英国皇家海军的整体优势而不战自沉,可是哈伍德不得不承认,经过了二十多年的蛰伏,如今这支德国海军完好地继承了日德兰时期德国公海舰队的长处。至于装备有9门11英寸舰炮、拥有厚重装甲和极高航速的沙恩霍斯特级,哈伍德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以几艘可怜的巡洋舰与之对抗——至少也要用皮糙肉厚的纳尔逊级或者火力极其凶猛的“胡德”号方有获胜的把握!

        片刻之后,德国人的炮弹呼啸而来,近处爆炸的冲击果然让这艘巡洋舰更加剧烈地摇晃起来,白花花的海水轻而易举地冲上了舰桥,狠狠拍击着经过了防弹强化的舷窗。看着东倒西歪的下属们,哈伍德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对纳尔逊精神的传承让他在逆境中摒弃了心中的恐惧,迅速在大脑中演算了实力对比和作战过程,然后以咆哮的音调命令道:

        “传令:埃塞克特和澳大利亚全速向南行驶,以炮火吸引德国舰队的注意!斐济和海王星,全速向东行驶,迫近德国舰队并实施鱼雷攻击!”

        夜战条件下,想要打破德国沙恩霍斯特级那甚过于一般战列舰的厚实装甲和该死的细分隔舱结构,大威力的533毫米鱼雷显然要比8英寸和6英寸的舰炮有效得多。然而在这极其关键的时刻,“斐济”号上的通讯官犯了一个算不上错误的“错误”:他们以舰上的信号灯发送命令而不是果断使用无线电通讯——虽说德国人可能通过无线电监听而提前获知英国舰队的战术,但在两艘德国战舰暴风骤雨般的炮火打击下,每一秒的时间对于哈伍德和他的舰队来说都是异常宝贵的!结果就在命令发出之后,领头的“埃塞克特”号挨了当头一棒!

        忽明忽暗的海面上,从数百米之外的钢铁战舰上迸发出的火球带着令人眩晕的刺眼光芒,“埃塞克特”号的舰桥、炮塔甚至是舰首划起的水浪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火球一转眼就消失了,随之产生的黑烟也引入了夜的暗色,可是舰队领舰的前甲板依然光亮:它着火了!

        深知德国海军光学瞄准仪器之精细,哈伍德虽然大叫不好,心里却立即有了一个新的主意:肯特级重巡洋舰虽然大都在现代化改装中拆除了鱼雷发射管,但服役于澳大利亚海军的“澳大利亚”号却保留了那8具533毫米鱼雷发射管。十一载岁月对于一艘战舰来说并不长,即便航速较最佳状态时有所下降,它依然能够跟上两艘巡洋舰的步伐。当德国人的又一轮炮击滚雷般袭来之时,哈伍德迅速做出调整:

        “埃塞克特”号诱敌,其余三舰全速奔袭,发射鱼雷后并不立即撤退,而是以舰炮全力轰击德舰上层建筑!

        这一回,哈伍德看来是决意豁出老命跟德国人拼上一拼了!没准,今晚这一战还能再现普拉特河口的光辉?

      第43章 海峡夜战(中)

        由于种种原因,雷达理论和运用原本走在世界最前列的德国,军用雷达的实用化方面却不及自己的老对手英国。其实早在1935年,冯·威廉森博士主导下的GEMA公司就已经建成了第一个能够运行的地面雷达站,3年后的1938年,8部对空探测距离达到60公里的FUMO39G型陆基雷达被部署到了德国边界地区。在德国海军,从德意志级装甲舰开始,Fumo系列雷达就成了大型水面舰艇的标准配置,以至于在研究了普拉特河口之战后,一些德国海军的技战术专家认为,朗斯多夫上校没有让舰上的雷达开机工作是个相当致命的错误——他本该提前发现对手并及早避开。

        历史的种种已然盖棺定论,在如今的德国海军,官兵们对雷达的运用要比开战之处纯熟得多,而“格耐森瑙”号和“欧根亲王”号上都安装着较为先进的Fumo-27型雷达,其探测距离超过20公里,能够在天气恶劣的情况下搜索水面,并且与光学测距仪安装在一起,通过方位同步感应器和距离显示器引导舰炮对海面上的单个目标实施齐射。

        因此,即便没有无线电监听,德国舰队司令官冈瑟·吕特晏斯也能够清楚地知道对手在黑暗中的作战调整。这位穿着深蓝色海军大衣、傲然挺立在舰桥指挥室内的海军将领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前方:

        “传令:舰队集体左转40度,各舰副炮自由攻击西北方中弹起火的英舰,我舰主炮轰击东北方快速行驶的第一艘英舰,欧根亲王以主炮攻击第二艘!”

        在远离本方控制海域作战,德国人同样谨慎地采用信号灯进行舰艇间的作战联络,而经过了最初茫然无措的还击,英国舰艇已经渐渐找到了准头,炮弹开始在两艘德国舰艇周围激起高大的水柱,尤其是那艘甲板上燃着火的英国巡洋舰,由于保持着相对平稳的航速,其6英寸舰炮和4英寸副炮以极高的射速拼命开火,漆黑海面上闪动的火光格外引人注目。

        吕特晏斯不愧是如今这支德国海军最优秀的舰队指挥官,自战争爆发以来,他与英国海军的历次交手均保持不败战绩,而他的战斗调整也颇具针对性:沙恩霍斯特级战列舰单舷的3座双联装5.9英寸副炮不论射速还是火力完全可以与一艘英国轻巡洋舰匹敌;“欧根亲王”号虽然采用口径更小的105毫米双联装高平两用炮作为副炮,但其射程依然达到了17公里,且拥有每分钟15发的惊人射速,在使用触发式引信的情况下,对于装甲防护一般的巡洋舰来说亦能够造成极大的人员杀伤!

        战斗命令一经传达,两艘德国战舰上的官兵们又一次紧张有序地忙碌起来。已经加速到28节的“格耐森瑙”号如一柄锋利的尖刀在海面上划出深深的白色水痕,一团大浪袭来,竟被它漂亮的大西洋艏击碎成无数的水花向广袤的海面飞溅。即便在急速转向的情况下,其吃水很深的舰体也没有出现明显的倾斜,位于舰艇最高处的雷达/光学设备联合基座可以360度旋转,此时已经牢牢锁定了最新的目标。方位参数通过机械方位显示盘实时传递到了舰上的射击指挥室,结合雷达距离显示器上的参数,射击指挥官在非常短的时间内计算出了射击参数,再以舰内通讯电话传达到各个主炮塔内。

        “方位……右舷29度!距离……13244米!穿甲弹一发!”手握电话筒的炮长大声传达着来自指挥室的射击参数,而沙恩霍斯特级战列舰的每一座炮塔就像是一个做工精密的仪器,炮手们通过方位角电动瞄准装置来驱使沉重的炮塔转向指定目标,由液压提供动力的高低脚辅助调节装置在效率上要比早先的手工调节高出一大截,唯独在弹药传送和装填方面,他们还在使用传统的滑道和滑车,而且前端弹药需要依靠人工搬运——新服役的“俾斯麦”号主炮塔已经采用了全新的半自动装填,每分钟两发的射速在同级别战舰中遥遥领先!

        主炮口径小往往意味着再装填速度快,经过长年严格训练和不断磨合,“格耐森瑙”号的每一名炮手都已经成为这部精密机器中快速运转的零部件,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将穿甲弹以及驱使它们飞行上万米并达到预定破甲能力所需的发射药包填入炮膛之内。

        等到最后一名炮手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拳,炮长朝着话筒大声喊道:“1号完成!”

        3秒之内,其余两座主炮塔也完成了装填,待到短促的炮击【创建和谐家园】结束,炮长和炮手们已经往耳朵里填上了特制的塞子,解除击发保险之后,他那在全舰都算得上赫赫有名的大拇指果断地按下了射击控制钮。霎时间,整个炮塔连同脚下的甲板都在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声中猛烈摇晃起来!

        “上帝保佑!”

        留着小胡子的炮长迅速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然后摘下耳塞,拿起电话。

        “1号顺利!”

        德国人的“顺利”,也即意味着9发单重达到300公斤的穿甲弹以近乎900米每秒的初速飞射而去——“俾斯麦”号的15英寸主炮发射的炮弹初速才820米每秒!

        紧随“格耐森瑙”号进行转向的“欧根亲王”号重巡洋舰同样获得了理想的射击角度,它的4座双联装主炮齐刷刷地指向战舰右舷,炮管仰角较低,射击姿态看起来颇为优雅。就在旗舰开火之后6、7秒,这些身躯细长的8英寸舰炮也发出了战斗的怒吼!

        距离和速度的换算,使得“格耐森瑙”号上的军官们在短短十数秒之后就得能够正面检视下属们的射击水准:黑暗中若是出现爆炸的火光,那便意味着炮弹打中了目标,如果只有沉闷的爆炸声传来,炮弹便只是枉然地落入水中——顶多只是近失弹!

        以炮术见长的德国海军,在历次海战中往往能够先敌命中目标,挪威战役期间,两艘沙恩霍斯特级在26000米距离上三次齐射就命中了英国海军的“光荣”号【创建和谐家园】,然后一直从2万多米打到9000米,将英舰打成了筛子,倒霉的“光荣”号也因此成为历史上唯一一艘被战列舰击沉的【创建和谐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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