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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耶稣【创建和谐家园】?”罗根开玩笑地说。
等到侍从官替自己放好行李并且退出包厢,乌德特才压低声音说:“对,耶稣【创建和谐家园】,确切的说,是可以拯救英国本土的耶稣【创建和谐家园】!”
“啊?难道……”罗根瞪大了眼睛。
乌德特进一步压低嗓音:“嗯哼!我看到了温莎公爵夫妇,和元首在一起!上帝啊,这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了!”
即便不太懂军事的人,大概也听说过温莎公爵的大名,这可是世界历史上真正做到“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君王之一。此人自1936年1月20日其父乔治五世驾崩到1936年12月11日退位,为英国和英联邦各自治领国王,印度皇帝,共执政325天,在任时称“爱德华八世”。退位的官方原因是他欲娶一位比自己大好几岁、有过两次婚史的美国女子辛普森夫人为妻,结果遭到了英国王室、政府、议会两院一致反对,并提出:英国不能接受一个美国人为王后,国王只能在王位和辛普森夫人之间作选择,如一定要与辛普森夫人结婚,就必须下诏退位!
20世纪30年代的英国,尽管在经过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国力和影响力都稍有下降,但仍是这个星球上殖民地面积最广、世代积累财富最丰厚的国家,登基之时,爱德华八世不过42岁,文武兼资,精力过人,被看作是数十年来最适合当国王的国王,然而经过几天考虑之后,这位老帅哥作出惊人决断:坚持退位,与辛普森夫人结婚!
爱德华八世变成了温莎公爵,最幸福的人除了辛普森夫人也就是温莎公爵夫人之外,大概就要属当时的约克公爵、继位登基的乔治六世了,他是温莎公爵的胞弟,资质平庸、性格内向,且患有严重的口吃。正是在这位新国王的带领下,英国卷入了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场战争!
罗根透过车窗朝外张望了一番,但很可惜,神秘的贵宾没有在站台上招摇过市,事实上,他昨晚也没有出现在德国高层的圣诞晚宴上。
“呃……将军,我很好奇,温莎公爵已经退位的话,还可以再当英国国王吗?”
“当然了!退位、复位的闹剧历史上还少吗?不过汉斯,除了这位温莎公爵之外,你还听说过哪位君王是因为纯粹的婚姻问题而被子民赶下王位的?”乌德特反问说。
罗根想了想,“好像没有!这么说来,这位温莎公爵的退位不仅仅是婚姻问题?”
乌德特干咳两声,“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这位公爵对国家社会主义很有好感,而他的夫人更是对我们的元首十足地崇拜!”
罗根着实吃了一惊,这,就是历史的真相么?
第26章 复辟的基石
纷飞的大雪中,豪华的元首专列飞快地行驶在德国设施完备的铁路线上,至高无上的特权,使得它能够一路畅通无阻。
通常情况下,元首专列不会单独行进,它一般由另外一列火车在前面探路,还有一列火车在后面压阵。此外,由于元首相信变换的规律是防止暗杀的法宝,所以常常突然改变行程——德国铁路本来是严谨守时的典范,但只要希特勒专列启动,整个国家运输线就进入大混乱状态。正点的火车被推迟是常事,有时候还被迫改线路绕行。要预测希特勒专列的时刻表可不是容易的事,枢纽火车站的领导可在12小时前获悉专列经过时间,小站一般就是半小时前才得知专列经过。有时候更为诡异,明明说是专列到达,但过来的却是一列货车!
好在1940年的冬天,对英作战的巨大优势使得阿道夫·希特勒继续保持着法国投降以来的极高威望,绝大部分德国民众是发自内心地支持这位领导自己走向一个又一个辉煌胜利的统治者,民心所向,反对者们只好藏在暗处等待时机。此外,贵宾随行似乎也是小胡子可以改变习惯的一个重要原因,午餐的时候,【创建和谐家园】终于郑重其事地向此次乘坐专列出行的德军高级将领们介绍了自己的“老朋友”:温莎公爵夫妇!
战争爆发前,这对著名的夫妇就曾造访过德国,并与阿道夫·希特勒有过亲密接触,但罗根却是头一次见到这位“男人中的战斗机、国王中的VIP”。前英国国王今年才46岁,身材魁梧、腰肢硬朗,而且鼻高嘴阔、天庭饱满,凌厉的眼神里透出一股霸气,和小胡子站在一起的时候,人们不免感慨领袖之间的巨大差别!
相比之下,年近五旬的公爵夫人虽然精神抖擞、皮肤光润,可一点也没有让罗根感到惊艳。论样貌、气质或是身形,没有一样是能够超过多琳的——缘分往往就是这样的不合常理!
主客落座之后,众将领们也按照职务军衔的顺序在长长的餐桌两侧坐了下来。希特勒简单地向公爵夫妇介绍了自己的得力助手:统帅部参谋长凯特尔、陆军总司令伯劳希奇、海军总司令雷德尔,并以无比沉痛的姿态追忆了老战友、前空军总司令赫尔曼·戈林。
“虽然射向戈林的子弹来自于驾驶着德国战斗机的英国飞行员,但我始终相信,戈林的死是由于我们内部出了叛徒,有着险恶用心的阴谋者!我们会为伟大的战友复仇,但绝不是针对英国人……我始终相信,盎格鲁-撒克逊人和日耳曼人都拥有高贵的雅利安血统,暂时的纷争只是因为他们受到了魔鬼的迷惑,我们应该一起统治世界,而不是在争斗中流血!”
等到希特勒好不容易发表完了自己的长篇大论,温莎公爵开口了,而且说着颇为流利的德语:“您说得很对,尊敬的元首阁下,英国和德国不应该继续打仗!欧洲需要长久的和平,而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那就是被布尔什维克统治的俄国!”
语气铿锵有力,但不至于像希特勒那样充满鼓动性。话毕,小胡子元首带头鼓掌,将领们自然是无不随从。
得到了元首的一个眼神,凯特尔元帅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我提议,让我们为了元首和温莎公爵、夫人的健康,为了德国和英国的友谊,为了欧洲真正的和平繁荣,干杯!”
尽管午餐不是喝酒的好时机,但众人还是在友谊的号召下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阿尔弗雷德,我睿智的作战部长,听说我们到目前为止已经俘获了12万英军官兵,他们现在的生活怎么样?”希特勒不可能不知道问题的答案,但他还是假惺惺地将它抛给了最高统帅部的作战部长约德尔。这12万人,真正隶属于英军正规部队的还不到三分之一,其余均是二线民兵。
脑门光亮的将军霍地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回答道:“报告元首,12万英军官兵中的11.5万目前已经坐船抵达了法国,我们在萨塞尔、朗布伊埃和德勒为他们准备了二十处设施齐备的营房,食物和药品均按照国防军标准配备,节假日还额外配发巧克力和酒!”
“噢!很好,你们很好地维护了英国和德国之间的伟大友谊,事实上,英国军队也是一支伟大的军队,空军、海军和陆军的表现都非常优秀!”希特勒难得一见地将赞誉送给了自己的对手,他面朝温莎公爵,“我相信,这12万官兵中,绝大部分都是受到丘吉尔鼓动而卷入这场战争的!只要得到您的号召,他们会清醒过来归于您的麾下,只要他们保证对您、对英国王权的绝对效忠,我可以立即将武器发还给他们,并且让他们回到英格兰,帮助那里的人们重建家园和秩序!”
“您的伟大和仁慈,英国人会永远铭记于心!”公爵不卑不亢地说道。
“对于仍受到丘吉尔政府鼓动的那些士兵们,也应该回到光明的世界来!尤其是拥有优良传统、以纳尔逊为榜样的皇家海军指挥官们,应该选择弃暗投明!”阿道夫·希特勒神采飞扬地说着,很显然,在此之前他应该已经和这位前英国国王达成了一些意向——甚至是秘密协议。
“是的,但凡有理智的军人,都会意识到眼下的英国急需要一个真正的和平!我会努力让他们明白和平对于英国的重要性,经过了血与火的洗礼,他们应该已经充分看清了德国军队的强大战斗力!我相信,他们会受到这种战斗的感召,明智地做出自己的选择!”
公爵一脸庄重地说道,确实,此时的英国就像是在拳击台上被对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拳击手,面部已经被打成了猪头状,继续打下去身体的其他部位也难以幸免,直至体无完肤、性命堪忧!
“对,说得很对!他们应该明白和平对于英国的重要性!也许……我们可以将自愿接受您统辖的那部分军人编组成一支保王军,如果他们能够坚持到最后的胜利,就能替英国陆军洗刷历史的耻辱,重新戴上皇家的头衔!”希特勒兴致勃勃地筹划着,仿佛那支军队就将归于自己麾下。
“保王军?可是,尊敬的元首,我现在并没有国王的头衔,更谈不上保!不如……叫救国军,嗯,救国军如何?”公爵看了看小胡子,然后又礼节性地将目光转向凯特尔、伯劳希奇和雷德尔,顺带检略了其他人——这时候,一个年轻的帝国空军少将还不至于引起他的注意。
“英国救国军?不错,很不错!用不了多久,会有更多英国军人加入到您麾下的救国军,也许我们的战争再有一个月就结束了!”小胡子兴致格外高涨,换了往常,他一旦先入为主,别人就很难改变其提出的意见了。
公爵脸上还是看不到高兴的表情,他似乎清醒地意识到希特勒所谓的“更多”,就是通过一系列战斗俘获大批英国军人,而战斗本身就意味着巨大的伤亡。他平静地说道:“尊敬的元首,我们短期内还不能指望他们能够开赴前线,而是以心理战为主!”
“嗯,心理战!”希特勒忙不迭地点头同意,这个时候,他终于意识到满桌的人除了刚刚喝了一杯酒之外还没有动过餐具,至于丰盛的食物,已经在温暖的空气中悄然变凉了。于是,他说了一句很实在的话:“让我们像对付德国和英国共同的敌人一样,把我们眼前的食物都消灭吧!”
肚子早已经咕咕直叫的元帅和将军们无不从命。
从柏林到巴黎的直线距离也就700多公里,由于没有绕路,到了黄昏时分,元首专列就已经驶进了巴黎火车站。阿道夫·希特勒和他的将领们再一次以胜利者的姿态游览巴黎的夜景,并盛意邀请温莎公爵夫妇在大歌剧院观赏新排演的圣诞剧目,并且一同坐在接待王室和国家元首的特别包厢里——前英国国王退位之后曾造访过德国,当时希特勒就给予了王室最高待遇,这一次也不例外。
圣诞节过后的第二天,希特勒在凯旋门下检阅了从不列颠回到法国进行轮休的德军步兵和作为预备队集结起来的装甲部队。鹅毛大雪中,威武的德军坦克纵队轰鸣着从著名的香榭丽大街上驶过,迈着德式鹅步的国防军步兵队列齐整、昂首挺胸,他们用自己的身躯组成了一条势不可挡的洪流,用响亮的步伐编织成了慷慨激昂的战曲!
阅兵式的最后,6000多名被俘的英国士兵列队进入香榭丽大街。走在最前面的是皇家海军和皇家空军的战斗人员,除了被解除武器之外,他们的帽徽和肩章、领章都获准保留,头发和胡须显然都经过了修理,精神面貌稍好一些,步伐也较为齐整;部队的中后部,是数量庞大的英国陆军战俘,这些人一个个垂丧着头,行动迟缓、步履沉重,似乎已经被前面那支钢铁雄狮吓破了胆。不过,当这些英国战俘们目睹自己曾经的国王、在英国仍颇有威望(毕竟当了26年的王储)的温莎公爵一身戎装地站在检阅台上时,队伍中出现了不小的骚动。
突然间,一名少校大声喊道:“全体正步!向公爵致意!”
有了第一个口号,队伍中相同内容的口号声不断响起,尽管整体上仍然显得有些杂乱,但是很多士兵都挺起了胸膛、迈起了正步,并向观礼台行注目礼。此时此刻,他们不再是一群苦等战争结束的战俘,而是英国寻求自我拯救的基石。与此同时,从巴哈马秘密潜回欧洲的温莎公爵,也在以另类的方式完成对自己的救赎!
第27章 海军天分
圣诞节后的第三天,元首专列横穿法国抵达了西海岸的布列塔尼半岛,那里坐落着法国最大的军港布雷斯特,也是目前德国海军最大的海外基地。
尽管海洋热容量大,但在自北而来的寒流侵袭下,比斯开湾到了12月底、1月初的时候也进入了一年中最冷的时期,其平均温度已经降到了零度以下。因而当德军将领一行走下火车时候,每个人都牢牢裹着厚实的大衣,身材高大的温莎公爵紧紧搂着他为之放弃了王位的夫人(至少名义上是这样的),那体贴入微的细致令人羡慕和钦佩。
随着帝国高层的驾临,偌大的布雷斯特港区已经被数以千计的党卫军士兵严密控制起来,大街小巷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不论卫生程度还是文明操守都达到了国际一流标准。当然,重点并不在于此,一周之前,在大西洋上巡游了76天的“格耐森瑙”号和“欧根亲王”号编队带着骄人的战绩回到了欧洲大陆。
漫天飞舞的雪花中,两艘精锐的快速战舰正静静停泊在布雷斯特港内的军事区,它们身上还涂着德国海军专门为大西洋作战而设计的迷彩(和英国海军的方块迷彩还是有一定区别的),经过了漫长的海上航行和多次战斗,舰桥、烟囱、炮塔连同舰体都完好无残损,尤其是那身管修长的舰炮孔武有力地斜指向上,看起来就像是两位行举手礼的海军战士。
“事实证明,我们的海军和拥有优良传统的英国皇家海军同样出色!”站在码头上,戴着大盖帽、穿着灰色长风衣的小胡子元首满面春风地对自己的新盟友说。
“是的,非常优秀!”毕竟见证了英国海军从鼎盛走向没落,穿着黑色大风衣、戴着黑色绅士帽的温莎公爵或许并没有发自内心的赞叹——1911年英王阅舰式举行的时候,他以英国王储的身份全程随行,17岁的少年想必对世界海军的盛况印象深刻;26年之后,空前盛大的阅舰式为乔治六世的登基而举行,43岁的中年以公爵之头衔旁观,那时的英国海军依然拥有这个世界上最令人生畏的强大力量。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眼前这两艘德国战舰,还够不上真正的气势磅礴、无敌天下!
“我很期待看到德国和英国舰队并肩作战的那一天,虽然这两支舰队的联手将找不到一个真正的对手!”希特勒自信满满地笑了起来。
一支先天不足的舰队,一支后天已经被打废的舰队,两群积怨颇深的将领,携手作战就能够孤独求败?罗根听了这样的言论,只能在心里淡淡一笑:小胡子同志终究是陆军出身,对于海军,除了年少时对巨舰大炮的痴迷,所知的恐怕就不多了!
“会有那么一天的!”温莎公爵淡定地回答到。
在雷德尔的引导下,一行人随后登上了战列舰“格耐森瑙”号。寒风中,全舰一千多名官兵在甲板上列队迎接。在刚刚过去的两个多月里,这冷冰冰的钢铁巨兽凭借凶悍的火力击沉了12艘英国货轮,虽然同期成功抵达英国的船只远远多于这个数字,但对于英国军民的士气和心理却是一个相当沉重的打击——尽管如此,温莎公爵夫妇仍旧紧随阿道夫·希特勒与舰上的主要军官握手致意,并极其认真地聆听了元首的即兴讲演,而他们的这种姿态,也让人们看到了两个宿敌之间合作的巨大前景。
在布雷斯特逗留的几天时间里,元首亲自主持并确定了旨在夺取和控制贝尔法斯特港的“木马”作战计划,该计划不仅仅是德国海空军的又一次紧密协作,也是德国和英国势力首次在作战行动中合作。出于高层的重视和政治上的考虑,德国舰队司令、海军上将吕特晏斯出任行动总指挥官,德国空降兵总监、航空兵将军斯图登特担任副总指挥官,海军参谋长奥托·施尼温德负责全权协调和作战事宜。至于为这份作战方案贡献了不少点子的空军作战部长汉斯·罗根,在行动中全权负责空军作战部队的统筹部署——这也意味着他可以调动正在英国作战的第2、第3航空队、部署在挪威的第4航空队、新组建并在法国进行战前训练的第5航空队,这四个主力航空队共配备战斗机1200多架、轰炸机近1500架,还有数量不菲的远程侦察机。除此之外,隶属于海军航空兵的两个海岸侦察机大队和三个水上侦察机大队也将参加此次行动,而根据德国海空军之间的新协定,新的反舰轰炸机联队和舰载机试验联队正在组建当中,而于40年5月停工、完工度达到85%的“格拉夫·齐柏林”号【创建和谐家园】也已经再度开工,最迟等到1941年4月,德国海军将获得一支梦寐以求的强大航空兵力量!
1940年的最后一天是在一种平静祥和的气氛中度过的,但新年的气氛因为战争的缘故而被大大削弱了。阿道夫·希特勒和他的最高统帅部难得地逗留在一座法国港口,驻扎在布雷斯特的德国三军将士们也极其有幸地与自己的偶像一起享受了新年的祝福。欢声笑语的晚宴上,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预料到,接下来的一年将是人类历史上厮杀最为惨烈的一年,数以百万计的生命将在遍及世界的战火中陨落,但这一年也将是人类军事历史上最精彩的一年,陆战、空战、海战,全面立体的战争将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大纵深突击、大包围歼灭还有大规模使用海军航空兵等等等等……
军乐团所奏响的欢快乐曲中,位于各个年龄段的帅气军官们与风姿卓越的美丽女士们翩翩起舞。作为众人瞩目的焦点,阿道夫·希特勒依然梳着他那经典的三七分、穿着质朴的下士军服,岁月爬满了眉角,白发悄然而生,整晚上都是笑容满面、手舞足蹈,看起来比他面前的温莎公爵还要年轻、矫健。
活跃气氛的衬托下,唯独罗根安静地坐在一个角落里,温温地喝着红酒。为了“木马”作战计划,最近几天他又一次全身心地投入、全身心地疲惫,所幸在将领们的共同努力下,它的诞生比“海神之怒”更快也更加令人满意。任何计划都无法包容变化,在这个特殊的夜晚,罗根不再多想和它有关的任何事情,只是静静地休息,静静地品味,静静的遐思。
“喔,我们的帝国英雄怎么在一个人自斟自饮?”
一位身材不高、穿着蓝色军礼服的海军上将不请自来地坐到罗根旁边的沙发上,手中拿着一杯白兰地。在外人看来,吕特晏斯是一个巨舰大炮的狂热崇拜者,也是一个固执的传统军官,他拒绝佩戴带有纳粹徽标的短剑,在元首登舰时仍然行普通军礼。由于出色的战功,他在1940年一年之内获得了两次晋升,实现了从海军少将到海军上将的飞跃,并且从侦查舰队指挥官升迁为第三帝国舰队司令!
四个月从上尉升到少将,五个月从少将升到上将,很难说两者之间谁的速度更快一些——军界的发展历来都是基层爬升难、巅峰迈进更难。只是对于这位海军将领,罗根更多的记忆还是来自于《俾斯麦号的最后九天》,那本传记详细记录了英德双方指挥官在战斗之前和过程中的部署、指令与应变,可以公正的说,作为德国舰队指挥官,吕特晏斯是称职的,败就败在形势和运气!
罗根礼节性地举起自己的酒杯:“难得闲暇,好好品味一下法国勃良第产的优质红酒!过了今晚,我们又都要为了生存而战了!”
“是啊,为了生存,也为了胜利!”吕特晏斯半举起自己的酒杯,相敬之后,悠然抿了一口。
“将军,听说我们的海军已经未雨绸缪地征募了新兵?”罗根看似漫不经心地问着,其实是在考虑一些跨越军种的事情,但这又不同于戈林那种什么都想要插上一脚却又只能把情况弄砸——在军种的均衡协调发展方面,穿越者终究拥有更为超前的远见!
“嗯,我们确实提前征募了两万多名新兵,并且从中挑选出适合远洋航行和海上战斗的八千人进行专门训练,可眼下汉诺威、西里西亚和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号这三艘老舰只能相应承担一半的人员训练,其他人只好暂时借用巡洋舰、改装货船甚至是风帆船进行训练。啧啧!大家都在为这件事情头疼呢!”海军上将毫不避讳地说道,毕竟在德国这样一个传统的陆上强国,陆军规模远甚于其他军种之和,而空军自30年代中期以来快速扩张,如今总兵力也已经达到了海军的两倍、武装党卫军的十倍。
相比于武装党卫军,德国海军的规模迟迟没有太大的增长,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舰艇数量有限——德国的军工体系每个月生产出来的枪炮战车可以装备一个集团军,每个月生产的作战飞机可以武装4-6个空军联队,但自1939年以来,德国的造船厂每年只能够为德国海军提供两艘主力舰、十艘轻型舰艇和两百艘左右的潜艇(战争后期数量有所提升),规模的差距越来越大也就不足为奇了!
“呵呵,我记得有一条格言是这样说的:宁可让人等装备,不可人装备等人!”罗根顺口“剽窃”了PLA叔叔们的至理名言,而这个道理放在哪个时代哪个国家都是成立的。紧接着,他继续以漫不经心的姿态说道:“提尔皮茨号应该就快服役了吧,为什么不让一部分新兵上去轮训呢?还有暂时没有远洋破交任务的吕佐夫号和舍尔海军上将号,也可以临时充当训练舰吧!在我们空军,目前就是通过类似的方式提高后备飞行员训练效率的!”
“喔?……哦!……噢!”吕特晏斯想了想,猛然一拍大腿,“这句话说得实在太好了!”
更好的还在后头呢,罗根一连淡定的微笑,心里却小小地得意了一番。
第28章 巨兽出击
1月份的北海,寒风凛冽、怒涛汹涌。由于战争的缘故,它如同二十多年前一样再度被数以万计的水雷变成了一片致命的危险水域。这些水雷形成了三个主要雷场:西南部靠近泰晤士河口和英吉利海峡雷场、丹麦半岛西侧雷场、北部雷场。最前者是英德海军处于作战需要而“共同”布设的混合雷场,自战争爆发以来在此触雷的舰船最多;第二个是德国海军由于战略防御所需布设,又称“海上西壁”;这最后一个,则是英国海军为了防止德国舰队突入大西洋以及利用挪威水道运输铁矿砂而布设的,它的布设面积最大、耗用水雷量最多,在战争期间也确实炸沉了一些德国舰艇,于是,不论是德国潜艇、运输船还是水面舰艇,穿过北海北部水域时莫不小心翼翼。
阴沉沉的天幕之下,十余艘大小不一的舰船正平缓地航行在靠近挪威海岸的水面上,领头的几艘体形较小,看上去并不具备远洋航行能力,船尾拖着外形奇特网状器具,功能与大马路上的清洁工相仿,而享受着高等待遇的六艘战斗舰艇拥有大小不一但形状颇为相似的飞剪状舰艏,即垂直舰艏水线上部外飘并与下部垂线圆滑过渡——在德国海军,舰艇使用的飞剪状舰艏又被称为“大西洋艏”,这个简单的名字已经充分反映出了它们的作战目的。
扫雷艇开路、驱逐舰伴航,三艘厚甲重炮的战斗舰艇排成一字纵队航行其中。领头一艘,体形之巍峨如浮动的巨大冰山,鲜红底色的德意志第三帝国海军战旗正在风中高傲地飘扬。自从斯卡帕弗洛之“彩虹”以来,这个国家还从未出现过如此强大的战列舰,以至于从动工建造的那一刻起,它就成为整个德国对海洋的精神寄托。
在经过了1515天的建造工期和整整5个月的严格训练之后,“俾斯麦”号这头德意志的海上巨兽终于出笼了,舰上配备了近2200名官兵,它安装有德国海军目前最先进的“海上节拍”雷达、雷达告警仪、无线电测向仪等先进的电子设备,并秉承德国军舰一贯重视防护的传统,舷侧水线达320毫米厚的优质装甲,加上水密舱设计精巧周密,称得上是“不沉的海上堡垒”!
“将军,指挥部发来密电:我方侦察机一小时前在彭特兰湾(苏格兰最北部的海湾,毗邻奥尼克群岛)发现了英国本土舰队的四艘主要战舰,可以辨别出其中两艘已经下锚。估计目前只有2到3艘巡洋舰和一部分驱逐舰在冰岛与苏格兰之间的海域巡逻,而丹麦海峡中未发现舰船!”
温暖的舰内指挥室里,27岁的通讯官埃贝尔·迈尔少尉捧着电报夹向现年49岁的海军中将奥托·西里亚科斯报告了刚刚收到的密码电报,22岁的年龄差,正好也是两场战争之间相隔的岁月。1918年出生的德国人,大都度过了一个灾难般的童年,而当时在德国公海舰队服役的人,更是有着一段比噩梦还要糟糕的经历——德国海军并没有英国同行那样悠久的历史,事实上,在1900年之前德国海军还只是一支岸防海军,他们的迅速崛起得益于强大的工业和威廉二世对于海洋的野心,十余年的时间,德国公海舰队拥有世界第二的吨位和令世人惊叹的生命力,残酷的日德兰大海战没有打垮它们,可那一个个响亮的名字却消失在了斯卡帕弗洛。它们中的一些自沉后又陆续被打捞起来作为废铁拆解,还有一些至今仍躺在苏格兰北部冰冷的海底。
西里亚科斯没有看电报,而是透过舷窗眺望远处。一小队灰白色的单发战斗机正自东向西从舰队前方飞过,它们隶属于派驻北欧的德国空军第4航空队,奉命在天气允许的情况下为这支舰队提供空中掩护,而在赫尔曼·戈林执掌空军的时候,那些凶悍的梅赛施密特战机可从没有如此积极地为海军服务过!
“我们已经到卑尔根了吧!上校!”身材一般的海军中将像是自言自语,问题自然而然地抛给了正埋头于复杂海图中的舰长林德曼,“俾斯麦”号的首任指挥官。这位海军上校外形瘦弱,因为长着一对大招风耳而被同僚们戏称为“海象”,为人沉着稳重,深受部下爱戴——让林德曼来指挥俾斯麦号最适合不过了,因为他非常推崇铁血首相俾斯麦的话,并视之为人生座右铭:“我将为祖国流尽最后一滴血。”
听到舰队司令官的话语,林德曼以自言自语的方式回答道:“一路顺利,我们已经行驶到了卑尔根以西20海里的地方!真想一口气冲进大西洋,把航行在那里的英国船一一打沉啊!”
海军中将朝年轻的通讯官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然后不无感慨地说:“嘿,多少年了,我们终于有了正面调整英国皇家海军的机会,这是多么地让人自豪呀!不过,我们得漂漂亮亮地赢得这场仗,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是根本无法接受的!”
林德曼终于抬起头,转过脸瞟了一眼西里亚科斯以及他佩戴的矢车菊徽章——这表明他出身于德国潜艇部队,只不过选择了一条和邓尼茨截然不同的道路。由于德国舰队司令官吕特晏斯将军作为“木马”行动总指挥官带着“格耐森瑙”号和“欧根亲王”号留在比斯开湾,西里亚科斯幸运地指挥了德意志第三帝国自参战以来最强大的一支舰队。不过,尽管他的名头不及吕特晏斯响亮,但在德国海军也是公认的“智将”。在原本的历史时空中,他成功地组织了“雷霆一瑟布鲁斯作战”,指挥“沙思霍斯特”号、“格奈森诺”号和“欧根亲王”号逃出布勒斯特港,在德国战斗机的掩护下,穿过英吉利海峡和多佛尔海峡上的英国重重海空封锁线。这次作战,是由十七世纪以来,外国海军第一次在海峡地区向英国海军挑战,它的成功激起英国朝野对丘吉尔和海军一片【创建和谐家园】的声浪:德国海军连戒备最森严的海峡区都能闯过,它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呢?
“您觉得,我们还是把罗德尼号留给潜艇部队或者轰炸机部队?”林德曼语气平和地问。
西里亚科斯左眉不经意地一挑,“我不喜欢那厚皮怪物,也不想让我们最新式的战舰冲到很近的距离与之对射,要知道,敌人随随便便一门副炮就可能毁坏我们精致的无线电设备或者光学仪器,然后我们就不得不返回港口进行维修!不,那不能接受,我们应该完成这次伟大的作战行动,然后舒舒服服地到大西洋上去,掐断英国的海上运输线,直到他们因为畏惧德国海军的强大战斗力而退出战争!”
“那倒是!我喜欢到大西洋上去活动,而不是整天呆在空荡的波罗的海,我厌倦了在没有敌人的内海活动!”林德曼飞快地说道,这似乎证明了他出众的反应神经——据说在原本的历史时空中,舰队司令吕特晏斯在发现“胡德”号后犹豫了一下,是林德曼下令开炮还击的,他还喃喃自语道:“我决不会让军舰就这样窝囊地毁掉。”
两位指挥官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虽然在指挥风格上不太一致,在个人兴趣方面也没有太多的共通点,但严谨的态度和专业的精神让他们像是两个相互咬合的齿轮顺利转动庞大的战争机器。在驶过卑尔根外海之后,舰队继续以18节的巡航速度北行,并最终驶入了德国海军花费大力气改造的特隆霍姆港。这里不仅配备了两部德国最新式的陆基雷达,还布置了大量防空炮火,德国空军在附近部署了两个战斗机大队,加上蜿蜒曲折的峡湾起到了天然保护作用,而且在地理位置上远离了英国本土的空军基地,它俨然成为德国水面舰艇进出北海的重要前进基地和补给站!
舰队驶入特隆霍姆港之后,随行的4艘1936年A型驱逐舰迫不及待地补充了燃料——它们是纳尔维克海战后德国海军服役的第一批新驱逐舰,秉承了德国驱逐舰一贯航速高、火力猛、防护强的特点,标准排水量也较1934年级提高了500吨左右,但续航力仍然只有可怜的2000海里,还不及同期建造、排水量远逊于己的英国J级驱逐舰的一半!
驱逐舰忙着补充燃料,“俾斯麦”号、“沙恩霍斯特”号和“希佩尔海军上将”号上的水兵们则忙碌地在泊位周围布设防鱼雷网,并在舰桥、烟囱、炮塔和甲板上覆盖上特制的伪装网,看起来似乎在为长时间驻泊做准备。事实上,就连舰队指挥官西里亚科斯也说不准舰队会在什么时候离开特隆霍姆、冲过英军海上封锁线进入大西洋海域。就距离而言,以30节航速行驶的话,它们在18个小时之内就能从挪威驶抵爱尔兰北部海域!
第29章 战场魔术师
黑沉沉的夜幕下,爱尔兰海汹涌的浪涛使得海面看起来格外狰狞,任何航行于此的舰船都会受到冰冷海水的冲刷和摇晃,每天定时巡航于此的英国炮舰也不例外。圣乔治海军旗下,舰员们用探照灯来回扫视着四周,但海况是如此恶劣,舰员们根本无法分辨出远处的黑色物体是海浪还是一艘德国潜艇的指挥塔,转悠了半个小时,它终于懈怠地朝着30多海里之外的贝尔法斯特港驶去,那里有舒服的床铺和可口的热食,而且远离德国空军和地面部队——按照地理情况和英国高层的推测,德军在推进到苏格兰南部的斯特兰拉尔和卢斯湾后才会考虑跨过北海峡发动登陆作战。眼下,对北爱尔兰以及贝尔法斯特威胁最大的,反而是爱尔兰政府颇为微妙的中立态度!
就在英国巡逻舰离开后十多分钟,一艘拥有流线型船体的潜艇悄然浮上水面,夜幕下,它黑色的身躯就像是一条敏捷的猎鲨。穿着防水雨披的艇员们小心翼翼地从舱口钻出并登上甲板,由于十分靠近敌人的海岸线,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操纵艇首艇尾的甲板炮和机枪,使之迅速进入临战戒备状态,另一部分人手忙脚乱地解开固定在甲板上的救生艇包,在展开并充气之后,4个黑衣人登上了这艘救生艇并划离了潜艇,然后如一片弱小的叶子渐渐消失在起伏的浪涛之中……
1月份的伦敦,阴冷潮湿、了无生气。自从德军发动圣诞攻势以来,曾经辉煌的大英帝国首都连同周边的一小片区域陷入了孤立的境地,留守伦敦防御圈的两百多万英国军民只能依靠前期储备的物资和少得可怜的海上运输来维持,更致命的是,他们不得不没日没夜地提防着德国人的进攻,一有风吹草动便如同胆小的兔子般惴惴不安。
阴霾的天气已经持续了大半个月,海风吹散了乌云,天空终于放晴,可自从德军横扫西欧、登陆不列颠以来,英国人似乎越来越讨厌这种阳光明媚的天气了。
一大早,伦敦西区的沉静就被来自空中的轰鸣声所打破,位于楼房顶部的观察哨很快发现了四架单翼、双发、拥有透明机舱头的德国轰炸机以大约2000米的高度飞来。它们刚刚飞过英军阵地边缘,那些部署在公园、绿地和小广场上的高射炮就开始喷射出灰色的烟团,耳边的砰砰声没完没了地响着,像是在告诉敌人伦敦还远未陷入弹尽粮绝的地步,又像是在为困守于此的英国军民打气助威。持续的防空火力并没能击落一架德国飞机,它们不慌不忙地飞到城区上空,打开机舱,洒落下雪片般的白色纸片,那上面的文字虽然每天都不一样,但都是一个主题:投降吧,英国人,你们已经别无选择了!
英军防空炮手们每天都在做着无用功,泰晤士河警卫部队的工作可就要实在得多,万恶的德国人不断在上游投放水雷,那种老式的、带有触角的圆球状爆炸物就像是一只只水中的刺猬,在河面上时沉时浮、若隐若现,看着就叫人心惊胆战。虽然如今泰晤士河上已经没有英国战舰和运输船只航行,但这些水雷仍对桥梁构成了相当大的威胁,为此英国人不仅在河面上拉起了铁丝网,还像渔民一样每天操着小船打捞这些水雷。可排雷是一件危险的工作,时不时传来的惊雷总是要让亲属中有人担任警卫队成员的英国人心惊肉跳、魂不守舍。
同样压迫着伦敦军民可怜的神经的,还有早晚各一次的远程炮击和无休止的无线电广播,那些重磅炮弹总是远远落在泰晤士河口,广播的内容也总是在鼓吹德国军队在前线的战果。越来越多的英国军民宁可轰轰烈烈地来一场决斗,可德国人似乎并不急于一口吞下大英帝国的精神象征所在。或许是畏惧城市周边无处不在的反坦克三角架、上千门反坦克炮和英国版的“莫洛托夫鸡尾酒”,或许只是在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等着伦敦防御圈里的英国军队离开坚固的碉堡主动撞上他们的枪口,反正在这个寒冷的1月,他们只是继续平稳而缓慢地扫荡着英格兰中部的残余城市和整个威尔士。平均下来,德国军队每天攻占两座城镇,扩大占领区面积百来平方公里,修建新机场一座——登陆英国的部队倒是在以每天8000到1万人的速度增加,这意味着到了1月底,德军老帅冯·隆德斯泰特手中的兵力已经增加到了32个师50余万人,占到了德国A集团军群的六成兵力,而在“海狮计划”最初的两份方案中,一份估计英军会很快投降,所以德军只需要运送20万左右的部队上岛即可赢得战争;另一份较为谨慎,认为英国人将决死抵抗,因而A集团军群将全员投入,连B集团军群也将抽调一部分精锐的装甲部队和战斗经验丰富的步兵师支援作战。当然,如果英国军民寸土必争,那最终结果很可能是德国人耗费相当大的兵力和物资,进而将整个英伦三岛变成焦土!
天气的放晴也意味着双方空军从前一阶段的“冬眠”中苏醒过来,德国人迫不及待地加强了对英国北部的航空侦察,配备精密光学设备的远程侦察机一天三次地光顾英国北部主要港口,装备航拍设备的BF-109或者BF-110则利用速度优势对英军在英格兰北部的战场部署进行频繁的侦察。相比之下,英国空军的活动要谨慎得多,一小部分“喷火”被改装成为高速侦察机,他们热切地关注着德军空军和地面部队的部署、调动,其侦察范围主要集中在利物浦至格里姆斯比一线及德军纵深地带——在英军指挥官们的观念里,一旦德军准备向北发起进攻,那么他们的空军和坦克集群首先会向指定的作战区域集结。
不过这一次,他们显然打错了算盘!
阳光明媚的中午,位于诺丁汉南郊的大型军用机场上,一架架蓝绿色迷彩涂装的德国战斗机和轰炸机整齐排列在跑道两侧的停机坪上,仓库附近随处可见拖车、油罐车、消防车和半履带式装甲车,高大的直列式天线以往在英国的海岸线上多有出现,而机场周边密密麻麻地布设着高射炮阵地,熟悉的88毫米高炮数量之多,它们斜指向天空的炮管竟形成了一片独特风景的“树林”。
一辆轮式装甲车和一辆带有天线的Sd-kf-z2型装甲通讯车风驰电掣地驶入这座距离最前沿阵地有50英里远的机场。阳光下,它们那具有金属质感的车身和开动时发出的轰鸣都与周围这些一动不动的车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横穿过整座机场之后,它们最终停在了距离跑道2000多米、顶部覆盖着伪装网和泥土层的大型堡垒旁,相比于这钢筋混凝土工事硕大的身躯,入口处的门洞如此狭小,看起来就像是一支大海龟的排泄口。虽然从车上下来的几名军官都将自己的军衔标识隐藏在灰色风衣里边,但看着他们领口闪烁的勋章,矗立在两旁的士兵都毕恭毕敬地举起了手中的步枪。
“敬礼!”
行走中,罗根庄重而不乏洒脱地还以军礼。随着赫尔曼·戈林堕入地狱,德国空军重回人间,而这支精锐部队的变化不仅仅作战风格上,在举手礼和正统军礼之间,德军统帅部和空军司令部均未做出任何正式要求,但实事求是地看待这个问题,军人的重心还是应该放在本职而非政治上——虽然一个人带来的改变是微弱的,但潜移默化之下,效果终究还是会逐渐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