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车长没有理会,而是爬出了舱口。此时在突击炮外面,一名骑着摩托车而来的传令兵刚刚抵达,他的宝马还在咕咕咕地响着。
“少尉,奥梭上尉已经接管了这里的指挥,他命令你们快速迂回到镇子东面,等到我们从西南面发动进攻,你们伺机攻击英国坦克!注意防备北面,那里的破口还没有完全被堵上,仍可能有步兵进入!”
坐在一辆装甲通讯车上的国防军少尉有些郁闷地说:“好的,我知道了!我们的无线电出了点小问题,应该很快就能修复!”
“祝您好运,长官!”传令兵敬了个礼,骑着他的宝马离开了。
少尉将两名突击炮车长和各步兵班士官召集起来简单布置了一下,“好吧,大家出发,到镇子东面去!”
德军已经停止了施放照明弹,视线重新回归了黑暗的混沌。耳边的枪炮声听起来依然遥远,近处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凭借自身低矮的车体,两辆三型突击炮快速而隐蔽地行驶在田野之中——40公里的公路时速和24公里的越野时速拿到后世根本不值一提,但在英国人面前还是占有相当优势的。马蒂尔达I的12.8公里每小时,马蒂尔达II的24公里,他们的巡洋坦克时速虽然也能达到40公里,但对抗能力不足,碰到德国坦克往往难有招架之力。
两辆三型突击炮从侧翼迂回之后,很快推进到了距离村镇附近的田野中——这时候,得到增援的德军坦克部队又一次从西南方发起了进攻。战场上,双方坦克的炮弹你来我往,爆炸的火光令视线忽明忽暗,并将一辆辆钢铁战车的身影从黑暗的角落给“揪”出来。
“继续前进,我需要靠近到400米之内!”透过观测口观察战场情况的时候,车长的表情是那样的冷峻,从那双不大的眼睛中所迸射出来的犀利,往往在一些王牌狙击手或者战斗机飞行员那里也能找到。
“没问题!”相对独立的驾驶舱里,金发下士手脚并用,令重达20多吨的钢铁战车时而左转、时而右转,时而飞快地向前奔驰,让对手的炮弹根本找不准落点。
“往左边开!那辆该死的马蒂尔达刚刚转向了,它仍然侧面朝着我们……漂亮!我们的三号坦克打中它了!”车长稍稍雀跃了一下,但他很快发现炮弹爆炸的火光消失之后,那辆马蒂尔达却依然在缓慢地移动着,坦克炮随即又向自己这边发出了怒吼!
“停下,容根!原地右转,看啊,弗兰克,那栋房子右边!”车长突然喊了起来。
“我瞧见它了!迈克尔,装填穿甲弹!”黑发士官扯着嗓子喊道。
“穿甲弹……装填完毕!”粗壮的装填手顺势拍了拍炮手的后背。
黑发士官通过圆形轮盘对这辆三号坦克的75毫米炮进行了最后的微调,角炮口对准了那辆不慎露出“【创建和谐家园】”的战场女皇。
轰!
停在原地的三号突击炮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黑色蟾蜍,口中喷着火团、身子猛然向后一颤,周围的地面都震起了灰尘。
砰!
炮弹转瞬之间击中了300多米之外那辆“马蒂尔达II”型步兵坦克的车体后部,其发动机位置顿时腾起一大团火球,淡蓝色的根部在黑暗中无比妖艳!
“漂亮,伙计们,现在轮到左边那辆了!”车长在通话器里喊道。
黑发士官迅速转动轮盘,将炮口对准了第二辆马蒂尔达的前部车体。
轰!
紧随而至的另一辆三号突击炮抢先开火了。理论上,24倍径的75毫米炮和42倍径的50毫米炮对于500米距离的装甲穿透能力基本相当,不过在实战中,三号突击炮在使用被帽穿甲弹时往往能够较同样装备短管火炮的三号坦克发挥更大的作用,但,它们仍旧没有过从400米以外击穿马蒂尔达或者马蒂尔达II型坦克的记录——事实上,双方在西线的交手次数也屈指可数。
“没打中?该死的!”
德军炮手郁闷地嘟囔着,夜战环境下,肉眼的观测终究受到了相当大的限制,两辆三号突击炮的射击都稍稍偏离了目标——而就在这个时候,令德军坦克手们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先前车体后部中弹起火的“马蒂尔达II”竟缓缓移动起来,可这绝非“诈尸”,其炮塔也在随之转动,并且很快将炮口朝向了三号突击炮这边,然后轰地开火了!
“这就是双发动机的好处么?”德国坦克车长惊叹一声,马蒂尔达的一个特色,就是装有两台发动机——当一台发动机损毁或出现故障时,靠另一台发动机可以低速行驶,并保持一定的战斗力。
轰!
炮弹精准地打中了“诈尸”的马蒂尔达,当它的发动机部位第二次腾起火焰的时候,这令人头疼的厚皮怪物终于彻底安静下来了。
“真要命!我们迫切地需要一种更加厉害的火炮!”黑发士官气喘吁吁地说。尽管,胜利的天平已经渐渐倒向了他们。
第51章 雨
1940年9月14日,星期六,一场久违的大雨终于降临几近焦土的不列颠。按照往年的经验,其后的一个多月间,北海、英伦三岛连同比利时、荷兰和法国北部将以阴雨和大雾天气为主。
连日来倍受煎熬的英国军民,似乎又重新看到了扭转颓势的希望,不过就在两天之前,德军登陆部队以国防军第4装甲师、党卫军“元首警卫旗队”旅(8月底正式从团升格为旅)的精锐坦克部队为主攻,国防军第10、第17和第21步兵师重兵投入,在陆军一级上将赫尔曼·霍特的指挥下一举攻克了英格兰南部大港南安普顿。在随后的夜战中,德军又以强大的装甲部队粉碎了英国第2军和第5军的反击,击毙击伤英军正规部队和二线民兵三万余人,极大地巩固了他们在英格兰南部的登陆场——德军工兵已经开始修复英军撤退前炸毁的南安普顿港码头设施,清除港湾中的水雷,爆破用于阻塞航道的沉船,一旦港口恢复运转,德军的后勤供应将得到极大的提升!
在布里斯托尔湾,德军空降和登陆部队占领加的夫已经有5天时间,尽管德国海军水面舰艇无力突破英国H舰队的封锁,但连日来,德军还是利用空运以及潜艇运输获得了扩充。英军在这一侧的进攻前后损失了近万正规军和大量二线民兵部队,见实在无法突破德军防御,便利用纽波特、郎达等城市掘壕以对,试图将德军困死在加的夫港,不过考虑到威尔士首府被德军占领时丰富的食品、燃料和弹药储备,加上德军登陆时自带的大批物资,要等他们弹尽粮绝,英国人自己都觉得缺乏信心!
雨天的伦敦前所未有的干净,曾经浓烟滚滚的烟囱静静矗立在原地,由于德国空军和登陆部队的威胁,大部分工业已经转移到了苏格兰,街道上行人寥寥,除了决心包围首都的正规军和民兵,许多平民也提前向北部转移了。
设在伦敦东区的英国三军联合作战司令部内,接替丘吉尔担任海军大臣的达德利·庞德,人们眼中总是昏昏欲睡的“应声虫”,以沉闷而缓慢的腔调宣布道:
“诸位,内阁已经作出决定:王室成员、政府人员、将领家属还有高级技术人员开始向加拿大转移。将军们,你们的家属和私人物品肯定会得到优先照顾,这点不必担心!”
早在法国投降之初,丘吉尔就在秘密内阁会议上作出了一项惊人决定:德国入侵不列颠后,一旦英国抵挡不住,就马上将王室成员和政府领导人转移到加拿大,在那里建立新的抵抗政府与【创建和谐家园】斗争到底,此计划代号“鱼雷行动”,而在8月之前,大量的黄金和有价证券就已经分批运往加拿大。
真的已经到了非撤退不可的地步了?
英军联合作战司令部的高级将领们鸦雀无声,他们很清楚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英国本土舰队接连在沃什湾、英吉利海峡遭遇重挫,英国陆军也在抗击德军登陆的作战中元气大伤、锐气尽失,加上空军前期损失惨重,英格兰的制空权拱手让出,英国本土的形势前所未有的严峻,也许,本土的沦陷将是难以改变的宿命……
“诸位,首相还托我向诸位转达王室和内阁的抵抗决心: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们绝不轻易放弃不列颠!”
¡¡¡¡ÏñÊÇ·¢²¼¸¼¸æÒ»°ã£¬ÀÏÍ·¶ù˵Íê¾Í´Ò´ÒÀ뿪ÁË»áÒéÊÒ¡£
将领们个个如蜡像一般坐在原地。
“诸位!”
过了好一会儿,联合作战司令部参谋长约翰·迪尔将军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默,“大撤退只是保险起见,形势并没有沦落到完全失去希望的地步!昨天晚上,我从首相那里得到两个好消息:美国人同意向我们秘密出售一大批飞机和坦克,新的战斗机中队和装甲师很快就会在加拿大组建起来;俄国领袖接见了我们派出的特使,他表示俄国军队已经开始秘密动员了,趁着德国人重兵囤积西线的机会,五百万俄国士兵能够轻而易举地突破德军脆弱的东部防线直捣柏林!所以,诸位,只要我们再在本土坚持几个月,局势就会获得改观!”
会议室里的气氛终于有了稍稍的变化,但也有人发出质疑:“俄国人靠得住吗?”
约翰·迪尔刻意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我们从来就不认为俄国军队能够凭借粗劣的武器打败德国,但他们的人数优势始终是德国人非常忌惮的一点,只要东线战事一开,德军就必须将他们的主力转入与俄国人的战斗,我们将乘机在不列颠发起反击!即便美国不参战,我们也能够从世界各地调回我们的舰艇,组成一支仍对德国海军构成压倒性优势的新舰队!”
“对,让他们打个两败俱伤!我们就有机会反败为胜了!”
陆军司令布鲁克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若不是实在无人愿意在这个时候接替烂摊子,他恐怕早就因为莱佩塔和加的夫反击作战的失利滚下这个位置了!
高级将领们虽然精神有些萎靡,却是绝对可以信任的。因此,约翰·迪尔继续高声说道:“虽然俄国人没有明确许诺,但首相认为他们最迟会在明年4月份发动进攻。所以……诸位,这个冬天将是前所未有的困难,我们必须让我们的士兵做好充分的准备!根据我们的推演,大伦敦防御圈应该能够坚守5到6个月,这已经足够了!”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接替阵亡的查尔斯·福布斯将军担任英国本土舰队司令的弗雷泽已经前往北部整编遭到沉重打击的舰队,代表海军部列席会议的,是刚刚从地中海返回本土的约翰·托维中将,在地中海舰队司令安德鲁·坎宁安手下,这位悍将曾指挥英国巡洋舰队在卡拉布里亚海战中击败了意大利的重巡洋舰队。
“海军,首要任务应该是保护我们的海上航运线,并且尽可能地阻止德国大型水面舰艇进入大西洋作战!我们的本土舰队只剩下一艘战列舰、三艘【创建和谐家园】和四艘重巡洋舰能够实施机动作战,所以这两项任务将是非常艰巨的!”说罢,迪尔又将目光转向道丁,“空军最近一周的表现非常出色,接下来的天气应该对我们有利。爵士,希望一个月后,我们的喷火战斗机能够重新控制英格兰南部领空!”
58岁的休·道丁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过去的一个星期,皇家空军击落了一百余架德国作战飞机,可是由于南部的飞机工厂被迫迁移,产量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一个月之后,德国空军的实力不也得到了恢复吗?看来,战术的安排仍将是双方胜负的关键!
“陆军!”迪尔的目光扫过以布鲁克为首的陆军将领们,在和平时期,他们所受的重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高。
“与南部登陆的强大德军部队打运动战是不现实的,我认为陆军应该放弃英格兰西南部的一些次要战略据点,将兵力集结在普利茅斯、韦茅斯和普尔等几座港口,并继续加固大伦敦防御圈的工事。至于加的夫……我们的目标是利用三到四个星期的时间逐步消耗他们的兵力、压缩他们的防线,H舰队将配合我们做最后一战!”
陆军将领们没有任何的表示,实际上,他们已经对德国人任何形式的防线心存畏惧——疯狂嘶吼的MG34和那些总喜欢半埋在土里的德国坦克,早已成为英军步兵们的梦魇!
发话的倒是海军将领约翰·托维:“将军,我必须提醒您一点,也许……H舰队并不会一直徘徊在凯尔特海,毕竟坎宁安将军手里已经没有几条大舰了,现在意大利舰队在地中海已经占据了实力上的巨大优势,也许他们正在酝酿新的攻势呢?”
迪尔看了眼这位55岁的海军中将,沉沉地说道:“如果要在本土和地中海之间做出抉择,我想……本土终究还是英国生存的根本吧!”
此时在遥远的加的夫,雨同样淅淅沥沥地下着,在田野中挖掘的阵地很快积满了泥水,德军士兵们只好在战壕中支起帆布,体味着20多年前交战国将士在法国的困顿。
“英国的雨,一下起来就没个停!啧,天气好像也凉了下来,我们是不是该点起壁炉了?”
位于加的夫港区边缘一栋木石结构的两层楼小房内,身穿帝国空军少将制服的罗根正襟危坐在桌前,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茶,神情坦然地与林德曼聊着天。
“呵,这才9月份啊!将军,你看来应该加强锻炼了!”尽管都是将军,但林德曼年过五旬,阅历丰富,沉稳老练,精力上也没有一点儿缺乏的迹象。
“是啊,很久没有运动了!”罗根极不情愿地挪动了一下身子,继续紧紧捂着那杯热茶。
林德曼感慨道:“下雨天也好,飞机不能起飞,英国坦克也没办法穿过泥泞的田野发动进攻!早知道,我们就多带一些88毫米高炮来了!”
四天之前的夜战,英军突然投入了三十多辆马蒂尔达步兵坦克,这些厚皮怪物虽然速度很慢,却还是在德军防御较为薄弱处打开了两个突破口,接下来,林德曼手下的坦克部队跟它们狠狠干了几仗,虽然赢得了胜利,但过程却是相当费力——至于凶狠的88毫米炮,由于分散在整条防线上,机动起来又相当不灵便,结果到最后也没能赶上战斗。
罗根不无感叹地说:“希望统帅部看到我们呈报的建议,能够尽快在兵器方面做出改善!只有让88毫米炮动起来,我们的坦克部队才能真正做到所向披靡!英国人的坦克还不算多的,要是碰上了动辄成百上千坦克发动的进攻,我们可就头疼了!”
“动辄成百上千?你是说俄国军队?嘿,据我说知,他们的快速坦克都经不起打,我们的三号和四号坦克足够对付他们!”林德曼说。
“是么?将军,您知道T-34么?”罗根的问题很自然,在几十年后,几乎没有不知道这种坦克的,它被誉为二战时期苏军最优秀的坦克,和美军的B-17轰炸机一样,通过出色的作战性能和惊人的数量优势改变了二战进程!
“T-34?不知道,但我在波兰见过俄军的T-27和BT-7,说实话,我认为它们除了跑得快一点之外,并没有什么可怕之处!”林德曼不以为然地回答说。
罗根纳闷了:“难道T-34现在还没有正式投产?还是德国人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情报?亦或是,德国陆军的将领们也和林德曼一样,对俄国军队抱着轻视的态度?”
“怎么?”林德曼很奇怪于空军同僚的惊讶表情。
“呃……没什么!想起一些回去之后要做的事情!”罗根掩饰道,难怪之前向各坦克制造厂发出“35吨空降坦克”的竞标单时,参谋官们对于这种武器存在的必要性提出了很大的质疑,他们甚至引用了苏芬战争(1939年11月到1940年3月)中的一些战例作为反驳的依据。
在半年前结束的苏芬战争中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苏军陆战武器的试验场,除了数量庞大的BT系列和T-26,苏军还投入一些重型坦克,但这些坦克经常陷入寒冷的雪地中,坦克手们被迫炸毁坦克徒步撤离,而芬兰军队的37毫米反坦克炮甚至是反坦克枪都能威胁到苏军坦克——当时派往芬兰观战的德国军官们,也如实将这些情况反馈回给了国内的决策者们。
“将军,其实没必要太过担心这些,等打败了英国,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的!”林德曼语气颇为肯定地说。
罗根注意到了这位陆军中将话语中的顺序:打败英国之后,战争会很快结束,这么说来,德国高级将领们已经普遍意识到了与苏联人的战争不可避免——意识形态上的巨大差距,似乎也注定了这两个相互接壤的国家不可能长期和平共存!
第52章 面条的奋斗
瓢泼大雨中,上千名德国海军官兵在基尔军港的二号码头上列队,聆听他们的海军元帅雷德尔发表的著名演说《属于我们的时代即将到来》。在这篇引经据典且又斗志昂扬的讲演中,雷德尔提到了24年前德国海军向海权发出的勇敢挑战——日德兰大海战,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至今仍被人们奉为海战经典,而德国公海舰队也凭借顽强的作战赢得了胜利(当然,顶多只能算是战术上的)。现如今,英国海军前所未有的虚弱,时代的更迭已经到来,德意志海军将用自己的努力实现那个遥远的梦想!
谁能控制海洋,谁就能控制世界!
码头旁,停靠着两艘新近涂装了大西洋迷彩的德国战舰,快速战列舰“格耐森瑙”号和重巡洋舰“欧根亲王”号。两舰在参加了针对沃什湾的两次掩护性炮击后就返回了德国本土,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和调节,目前已经达到了适合远航的最佳状态。
低厚的云层笼罩在港口上空,雨越下越大,在两艘军舰甲板和舷侧列队的德国水兵们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但每一个人的表情仍然是那样的坚毅,仿佛一群冷眼藐视对手的骑士在等待着冲锋号令。
上午9时整,两舰解缆;9时16分,“格耐森瑙”号进入航道;9时28分,“欧根亲王”号驶离航道。这时,从天而降的雨水几乎形成了密不透风的珠帘,两艘德国战舰简洁优雅的舰影最终消失在人们的视线当中。由于英国本土舰队在前一阶段遭到近乎毁灭性的打击,如今仍能够阻止这它们突入大西洋的,似乎就只有英国人在北海北部布下的水雷和这恶劣的海况了。
这一天,日历上写着1940年9月18日,星期三。
在欧洲大陆的另一端,意大利的塔兰托军港,阳光明媚,军乐喧天。在数千官兵的目送下,庞大的意大利舰队终于离开了自己驻留多日的泊位。英国直布罗陀舰队北上后的第10天,受到急不可耐的意大利元首一再催促,康姆皮翁尼将军终于带着他的主力舰队踏上了征程。
现如今,德国几乎在英吉利海峡打垮了英国舰队,并且让他们所向无敌的坦克登上了不列颠本土,这对于一直期盼着将地中海变成新罗马帝国内海的墨索里尼而言无疑是个既羡慕又妒忌的战绩,而在7、8月间,意大利军队就已经在东北非展开攻势,并夺取了苏丹、肯尼亚和英属索马里的许多地区,但很快陷入了英国殖民军部队的游击战骚扰当中;在北非,由格拉齐亚尼元帅指挥的2个意大利野战集团军于9月10日起从利比亚向埃及发起进攻(考虑到意大利军队一贯的表现,这一日期仅仅比原本历史时空提前了三天)——尽管有着“丰富”的战前储备,但意大利陆军在非洲的大规模刚一开始,就不停地要求后方提供弹药物资,可直到9月初,英国海军仍在地中海掌握着海空主动权,并对意大利横穿地中海的运输线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形势,也容不得意大利海军再有任何的犹豫了!
康姆皮翁尼将军并不是一个胆小怯懦的海军指挥官,可意大利宣布参战已经过去了3个多月,整个国家战争准备依然显得缓慢而混乱。对于海军而言,他们一直很难得到空军的有效支持与配合(这一方面甚至比德国海军还惨),自己又只有性能差、数量少的水上飞机可以支配,远程侦察能力十分低下,夜间侦察能力近乎为零。再加上新式高射炮和声纳等一大批技术装备仍在漫长的研究、研制和研发阶段,距离理想的作战状态还差很远——意大利参战以来与英国地中海舰队的几次交手,不论是主力对主力、巡洋舰队磕巡洋舰队还是轻型舰艇之间的单打独斗,都不幸地落于下风。更要命的是,意大利海军参战时的主力舰加富尔级和多利亚级虽然大都完成了现代化改装,综合能力得到了一定的提升,但它们终究是“地中海的薄皮战列舰”,根本无法与英国人的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对抗。
这一次,新服役的维内托级战列舰“维托里奥·维内托”号和“利托里奥”号总算出现在了意大利舰队的阵列当中,前者的官兵已经在海上进行了4个多月的训练与磨合,后者的服役时间仅晚了5天,训练水平也基本相当。不过自无畏舰出现以来,各国大型主力舰在服役后需要至少半年方能形成完整的战斗力——让一群对设备和同伴都不熟悉的水兵走上战场,那绝对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在这支庞大的意大利舰队中,还有着数量看似雄壮的巡洋舰和驱逐舰,然而受到意大利海军的整体战备情况的制约,它们战前训练有限(令人难以理解的是,意大利投降后,德国在他们的秘密仓库中找到了大量的燃料,而在这之前意大利舰队已经以缺乏燃料为由很长时间没有出港了)。
让意大利海军官兵们感到踏实的是,他们的老对手,英国皇家海军在地中海的作战舰艇因为本土告急而削弱了一半,目前只剩下一艘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一艘复仇级战列舰和古老的【创建和谐家园】“百眼巨人”号,巡洋舰、驱逐舰和潜艇的情况也一样。按照数量和吨位换算,意大利海军已经能够获得至少双倍的优势!
可如果战争是单纯的数量对比,那么意大利远征军早就结束非洲战事回国度假去了!
离开塔兰托之后,意大利舰队并没有立即直奔英国地中海舰队主力所在地——亚历山大港,而是掩护一支由47艘货船和油轮组成的运输船队前往利比亚。如此强大的护航兵力,确保了这支运输船队以零损失抵达班加西和卜雷加,而它们也为格拉齐亚尼元帅和他的意大利远征军送去了8万多吨枪炮、弹药、油料和其他作战物资。
紧接着,声势浩大的意大利舰队调转航向,沿着北非海岸线向东行驶。9月19日夜间,战列舰“维托里奥·维内托”号和“利托里奥”号以15英寸主炮猛烈炮击了埃及北部仍在英军控制下的港口和海岸目标,而这也是两艘战列舰上的绝大多数炮手第一次在实战中开炮!
9月20日黎明时分,亚历山大港终于遥遥在望了。
在英国航空兵出现之前,康姆皮翁尼将军踌躇满志,他坚信老对手安德鲁·坎宁安上将绝不会怯战溜走,但以二敌五,即便他拥有无限的勇气,手下的官兵们也会因为强大的对手而感到恐惧——最好的结果,是英国舰队依托港口要塞实施消极抵抗,这样的话,意大利舰队就能够利用两艘维内托级战列舰的超远射程【创建和谐家园】一场“米尔斯克比尔之战”,将英国地中海舰队彻底消灭在亚历山大港!
在英国皇家海军中,安德鲁·坎宁安确实是以铁一般的顽强意志而受人敬仰,面对兵力上处于绝对优势的意大利舰队,他既没有连夜率领舰队溜走,也没有像意大利人期望的那样困守亚历山大港,而是勇敢地出港迎击!
1940年9月20日上午8时05分,从“百眼巨人”号上起飞的8架“贼鸥”式战斗轰炸机、4架“箭鱼”式鱼雷轰炸机和从亚历山大港附近机场起飞的14架陆基轰炸机飞抵意大利舰队上空,5分钟之后,“巴勒姆”号连同它桅杆上的圣乔治十字海军旗出现在意大利舰队前方,紧随其后的是复仇级战列舰“君权”号和一艘重巡洋舰、三艘轻巡洋舰、十四艘驱逐舰。若是失去了这支舰队,英国在地中海就只剩下最后十几艘轻型战舰——绝地反击的意志,远远超过了意大利人的想象和他们所能达到的程度。
意大利人必须感到庆幸,因为他们并没有像英国舰队在英吉利海峡那样遭遇对手数百架俯冲轰炸机和鱼雷轰炸机的轮番进攻。在英军的轰炸过程中,除了“加富尔”号被一枚轻型航空炸弹击中,其余主力舰均未受损伤,意大利舰队甚至用他们并不出色的防空火力击落击伤了5架英国飞机,然而为了规避海面上的鱼雷,他们的战斗队形出现了暂时的混乱。
趁着这个几乎是转瞬即逝的机会,安德鲁·坎宁安指挥他的两艘战列舰加上重巡洋舰“富罗比斯”号集中火力猛轰意大利舰队旗舰“维托里奥·维内托”号,明黄色的朝阳恰好洒满这艘战列舰的甲板与舰桥。在不到一万两千米的距离上,英国皇家海军的炮手们奋勇当先,短短5分钟之内,两枚380毫米口径和一枚203毫米口径的穿甲弹接连命中目标。意大利的维内托级战列舰在设计之初就以抵御15英寸舰炮攻击为目标,建造过程中侧舷装甲带还使用了复杂的间隔屏蔽结构,以增强对被帽穿甲弹的防御能力,但英国战列舰的猛烈炮火仍然摧毁了“维托里奥·维内托”号的一座副炮,并在舰舯和舰尾引燃了大火。
相比之下,两艘维内托级战列舰的主炮虽然在第三轮炮击就完成了对英国旗舰“巴勒姆”号的跨射,但炮弹落点散布大的缺点依然十分明显,加上年轻的炮手们经验不足,迟迟未能对英国战列舰造成直接打击,反倒是三艘舰领偏大的加富尔级接连命中战舰——可惜它们在升级改装之后,43.8倍径的320毫米主炮在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面前仍显威力不足,火光和硝烟频频在“巴勒姆”号上腾起,但4座双联装15英寸MKI型舰炮依然在怒吼着!
与之同时展开的,是双方的巡洋舰炮战,意大利舰队的数量优势很快压制了两艘英国轻巡洋舰的攻击,但14艘英国驱逐舰紧接着发起了勇敢的“死亡冲击”,以3艘沉没、3艘重创为代价,它们冲至距离意大利舰队2000米处并施放了大量的鱼雷,致使意大利舰队再次陷入慌乱境地。
8时29分,“维托里奥·维内托”号再次被英国战列舰的15英寸穿甲弹命中,前部两座主炮塔受损无【创建和谐家园】常转动,被迫提前撤离战场;
8时37分,遭到两艘英国战列舰击中轰击的“加富尔”号舰桥起火,舰舷亦被打穿,紧随旗舰退出战斗;
8时44分,战场局势出现了转机,意大利驱逐舰发射的一枚鱼雷击中“巴勒姆”号左舷并发生了剧烈爆炸,而“利托里奥”号的15英寸主炮也头一次命中该舰,英国旗舰甲板上顿时为大火和浓烟所弥漫,火力锐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