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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中,怀特岛方向果然出现了更多的船只!
又一阵隆隆的爆炸声传来,库伦透过射击孔一看,登陆的德军步兵们快要在反坦克铁架区域中成功爆破出一条通道了,有两辆德国坦克已经驶下驳船进入了这条通道,几辆身形略小一些的三号坦克停留在一排铁架的后面,海水几乎没过它们的履带——这是否超过了它们的最大涉水深度已经不重要了,关键的是,它们方形炮塔上的短管火炮正不断为爆破突击部队提供火力支援。对面的堑壕中,英军的机枪火力已经大为减弱了,而他们的反坦克枪和小口径反坦克炮却很难对铁架后面的德国坦克构成真正的破坏!
加上来自怀特岛的德军炮火,激烈的枪炮声遮蔽了一些本应该被察觉到的声音。黑漆漆的夜幕中,大群容克-52又一次从怀特岛上空飞过,在地面信号的引导下,它们在怀特岛以北大约15公里处打开机舱门,成百上千多白色的伞花,悄然绽放在夜空当中。
这一次,伞花下吊着的绝不再是稻草人了。
隶属于德国空军模范空降营第一伞兵连的威廉·凯斯特上士极其光荣地成为第一个空降到英国本土(不算沿海岛屿)的德国军人。由于目前使用的仍是小型快速伞,他随身携带的武器仍只有一支P38和两枚M24手榴弹。落地之后,他迅速解开降落伞背带,掏出【创建和谐家园】,警惕地环视一圈:还好,没有落在英军阵地或者村镇中,被英国士兵的密集火力打中也就算了,若是被英国农民的耙叉干掉,那才是帝国的巨大悲剧呢!
“噢!”
身体略微发福的一等兵卡尔重重地砸在农田里,空降兵副总监酝酿的“换伞”计划,对于他这样的“重型伞兵”绝对是好消息。由于接连一个多星期滴雨未下,这地面坚硬得如他石块一般,而且就在他头部往前大约半米的地方就矗立着一块“丘吉尔芦笋”!
卡尔的幸运属于概率问题,在英格兰南部的农田中,每隔二三十米就有一个三角状的水泥墩子,也就是传说中的“丘吉尔芦笋”,它们能够轻松地划破滑翔机的肚皮甚至让机体造成粉碎性骨折。若是德军的滑翔机试图在这里滑降,那么与“丘吉尔芦笋”发生碰撞的概率在八成以上,机降士兵的阵亡率恐怕也在六成以上——还未降落就已经折损了过半的战斗力!
对于近乎垂直降落的伞兵而言,撞上“丘吉尔芦笋”的概率就能够用面积来计算了:近300平米的地面上才有一块基座面积不足1平米的水泥墩,中标的概率已经远远小于百分之一。不过在怀特岛战役之后,英国人除了建造数以万计的“丘吉尔芦笋”之外,还打算在靠近海岸的开阔地带树立带尖叉的木杆和钩刺,若是浩大的工程最终完工,对于德国伞兵而言也同样是噩梦一场!
站在陌生的英国土地上,凯斯特根本顾不上笨手笨脚的下属,他眼尖地瞟见一具飘向东面的装备筒,赶紧招呼已经落地的两名同伴过去。就在这个时候,北面隐约传来了卡车的轰鸣声,紧接着是清脆的枪响——听起来,应该是李·恩费尔德之类的手动步枪。
就战术和战略而言,下午的“稻草人计划”都是一个巨大的成功。德军指挥部在摸清英军反空降作战模式之后,立即组织经验丰富的伞兵军官们研究对策,针对性极强的战术旋即下发到了每一个参加伞降的排、班。
“有手榴弹的跟我来!”
面对这意料之中的情形,凯斯特沉着冷静地招呼陆续降落下来的伞兵同伴,顺势拽着卡尔的衣领把他拉了起来,“赶紧去收集装备筒!”
就卡尔的体重而言,手榴弹确实是一具降落伞难以承载的额外负担,他痛苦地揉着自己的胸口,一颠一颠地跑开了。
凯斯特手一挥,带着七、八个伞兵摸黑朝北面跑去。
渐渐的,远处的枪声越来越清晰,卡车的发动机也在沉重地嘶吼着,视线中,车灯就像是暗夜怪物的眼睛一般在轻微地跳跃着。估摸着已经够了距离,凯斯特低吼一声“趴倒”,带头伏在田埂下面,紧随而来的伞兵们也一一照做。
泥土的芬芳涌入鼻中,不过凯斯特无暇去享受大自然的气息,他从左右两只靴子里各摸出一枚长柄手榴弹,小声说:“大家注意了,我说扔再扔,每人一次只能扔一枚!”
隔着稍远的伞兵相互传达,每人顶多带了三颗手榴弹,更多的弹药,还都在那些单独伞降的圆柱形装备筒中!
天色虽暗,但在炮火的映衬下,白色的伞花仍然能够辨认。从其他地方赶来的英军士兵,显然已经找准了这处开阔的伞降场——尽管风力不大,德军伞兵们的落地位置还是三部在了上千米的范围之内。眼见两个倒霉蛋就落在了道路旁边。
北面传来的枪声顿时密集起来,持续了几秒之后,又猛然滑落。
凯斯特牙关紧咬,握着手榴弹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了,好在他们浅灰色的伞兵作战服在黑暗的田野中并不显眼,高高低低的田埂阻碍了英军的卡车直接开过来。在车灯提供的照明中,端着步枪的英军士兵们小跑而来。
“准备……”凯斯特低吼道,心里揣测着:有这么长的时间,同一批空降的伞兵们大部分应该都落地并找到一些装备筒了吧!
时间悄然流逝,除了枪声,耳边还隐约能够听到英国军官们催促士兵们加快速度的喊叫声。
凯斯特快而稳地抬起头,当眼睛高过田埂时,瞅见无数的腿脚快速摆动,并在地面上扬起了一层薄薄的尘土。
“投掷!”经验老道的伞兵上士怒喊一声,自己一手拉弦,一手猛地往前甩出手榴弹,然后迅速将脑袋压回到田埂下面。
伞兵们纷纷甩出手榴弹,在最初三秒,这是无言的反击,三秒一过,密集的爆炸声从前方传来,如无形的重锤在以极高的频率猛击地面,让人们的心脏跟着一起颤抖,血管里的血液顿时沸腾起来!
爆炸声夹着惨叫声,远处卡车上的机枪则索索索地开火了,子弹打在田埂上发出扑扑的声响。凯斯特半侧过身,从口袋里掏出一面镜子,慢慢地举高,他在镜中看到了英军步兵们无一例外地卧倒在地。
“准备第二枚手榴弹!听我命令……”
凯斯特在心中默数,等到二十的时候,他再次举起镜子,看到了躬着腰小步向前的英军士兵们。
暗数三秒,凯斯特再次吼道:“投掷!”
又一轮手榴弹,彻底将这股英军步兵的进攻气焰压制下去了。
就总量而言,英军的手榴弹储备并不少,但平分下来,每个正规军士兵还不到两枚,民兵们更是三人才有一枚。在英军的整个防御体系中,绝大部分手榴弹和迫击炮都配置给了海滩阵地上的守军——也许在英军将领们看来,“打鸟”只需要带一支精准的步枪和充足的子弹就足够了。
战场上的细枝末节,往往决定了胜负天平的倾向。
凯斯特拿着自己的P-38,在这样的开阔地带,【创建和谐家园】根本没法和步枪、机枪对射,他却并不惊慌。第五次举起镜子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英军步兵猫腰前行的身影。
“还有手榴弹的……”
话刚出口,“啪”的一声清脆枪响从南面传来,那是毛瑟步枪的“发言”。
正前方,一名原本猫腰前进的英国兵应声倒下。
这一声枪响,也成了德军伞兵们的反击号角。紧随而至的MG34“撕裂者”轻而易举地压制了英军的轻机枪火力,“铁拳”和MP38的加入也使得德军伞兵们的近战火力全面超越了自己的老对手。面对源源不断赶来的英军部队,德军伞兵们以一部分兵力构筑起了临时防线,另一部分人,按照预定计划奔向海岸,与登陆部队两面夹击英国守军!
当朴茨茅斯至南安普顿这一段英军防线在德军的进攻下呈现出风雨飘摇之状时,求援电话和电报成堆地飞向伦敦,再经由伦敦的作战司令部传到了两支英国舰队。
英国人的困惑与迷茫,恰是罗根的得意之处。
第19章 挖好陷阱待君来
“它们来了!”
昏暗的潜艇舱室里,一名敦厚而稳重的德国海军尉官正双手把着潜望镜的手柄小范围地调整着视角。两个多月之前,基姆·瑞特·法尔肯伯格还仅仅是老式潜艇U-2号上的一名轮机士官,得益于那场惊心动魄的海战,他以海军英雄的身份出现在了德国的主流媒体报刊中,好运也随之而来。经过一个半月的军校培训,他迅速实现了从士官到尉官这最为艰难的跨越,然后以副艇长身份加入到U-100潜艇组。
这U-100是一艘VIIB型潜艇,帝国海军目前最强大的潜艇型号,原本设计用来进入大西洋作战,但它的新任务却是在这北海靠近英国东海岸的浅水区域设伏。
潜望镜虽然实用,但持续观察也会让视觉非常疲劳,正副艇长轮流观察是很平常的做法,只不过法尔肯伯格的运气好一点,英国舰队出现在他轮值的时候!
听到副手的报告,年轻的金发艇长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让我瞧瞧!”
因为刚出海,艇上的军官和水兵胡须都刮得很干净,衣服也异常整洁,等到他们远航归来前,情况往往就是另一个极端了。
正副艇长交换位置,这位习惯于歪戴军帽的艇长握着潜望镜转了半圈,“嘿,果然是大鱼啊!要是能一口吃掉就好了……收起潜望镜,下潜至50米深度!声纳员注意追踪目标方位!”
由于本来就处于潜望镜深度,继续下潜只需要稍稍调整水柜的水量,这黑色的潜艇就像是一条自然界的鲨鱼,悄无声息地向漆黑的深海滑去——50米,却也距离海底不远。
艇员们各归其位,没有一个多余的音节或动作,乍一看竟像是一群受到了冰冻的雕塑。有星光的夜晚,船上的人很难发现远处时起时伏的潜艇潜望镜,但潜艇里的人却能够通过这种原理简单的光学设备窥视海面上的情况,优先发现对手往往意味着攻击上的先机,然而限制潜艇成为无敌杀手的一点,就是鱼雷的有效射程!德国的G7型鱼雷理论上能够以40节航速航行6公里,但在海战中,直线轨迹的鱼雷很少能够打中3000码外的目标。除非潜艇能够像成群的鱼雷轰炸机那样一次性投射十几二十条鱼雷,做到以数量弥补精度!
潜艇作战的精髓,借用潜艇王牌奥托的原话:一枚鱼雷!一艘船!
在1940年的时候,拥有前四后一五具鱼雷发射管、可携带十四枚鱼雷的VIIB型潜艇已经算是火力强大,他们此时不急于攻击,更重要的却是战术上的原因。
等到英国舰队隆隆地驶过这片海域,U-100和它的同伴们才如同海底幽灵般悄然上浮,一条条电波很快传向位于基尔的海军司令部和设在阿姆斯特丹的行动指挥部。
“大的没来小的来,嗯,至少不会让我们今晚毫无收获!”
看着参谋军官在作战地图上移动白色舰艇的位置,罗根的言语显得很是平淡。要说战略意义,以“胡德”号和“伊丽莎白女王”号为首的那支英国舰队显然大过于由两艘纳尔逊级带队的这支,不过这作战行动中最难猜的就是敌方指挥官的想法——如果罗根能够精准地揣摩对方的心思,那就称得上是现代诸葛亮,在任意战场上都能轻轻松松地横扫千军!
同为海军指挥官,库尔特·弗雷克将军对英国老对手更有发言权:“他们恐怕还认为我们在英吉利海峡中部的进攻行动只是单纯的佯攻,亦或是……他们觉得我们是打算在英吉利海峡和沃什湾两处同时发动登陆作战!其实以德国海军的运力,最好还是能集中在一处发起登陆作战,而不是这份计划中的三处!”
“嗯,理论上确实如此。可是将军,如果您参加过蒙克之战和怀特岛战役,就会知道步兵在敌方舰炮面前有多么地无助和悲哀。我实在不希望看到我们的步兵冒着敌人凶猛的防御火力登陆之后,突然遭到来自背面的猛烈轰击,那种痛苦……我实在太清楚了!”最后一句,罗根仰天长叹。
弗雷克失落地看了看罗根,如果德国海军足够强大——哪怕只是能正面牵制英国海军,德军压根不需要通过眼前这种复杂而纠结的战术来保障登陆行动的顺利实施。
出自名门的里希特霍芬看来并不喜欢这种怨天尤人的气氛,他很有信心地说:“我们的海军终会崛起的,但现在……我们的首要目标是打垮英国海军。既然英国舰队送上门来,我们是不是该让登陆船队后撤了?”
海军舰船归弗雷克统筹,但这位海军中将的第一反应却是看罗根。
还不满28周岁的帝国空军上校略一思索,“再等等!等英国舰队开炮了,我们的船只再四散奔逃!不过这样一来……海军难免出现较大的人员伤亡!”
罗根所说的较大只是一个谨慎的词语,实际上连同参战舰员在内,如今沃什湾周围也只有不到2000名海军官兵,操纵一艘普通渡船的,往往只有七八名水手,而驾驶一艘游艇的,通常只有两三个人——看似强大的登陆船队也只是虚有其表的!
弗雷克似乎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迎上来说:“放心,纳尔维克之殇我们都能承受,这点儿损失是打不垮德国海军的!而且我有种预感,我们的潜艇会在这场战役中立下大功!”
尽管战争爆发以来,德国的造船厂赶工建造各型潜艇,但德国海军潜艇部队在规模上仍远未达到理想水平。若是能够从海上彻底封锁住不列颠本土的运输线,英国政府也许早已因为军队缺乏枪械武器而屈服了。现如今,尽管德国海军全力动员,也只抽调出41艘潜艇参加“海神之怒”作战计划,其中18艘部署在北海实行侦察警戒,23艘配置在英吉利海峡及西部海域,真正用于作战的只有两个战斗群:其一是潜伏在沃什湾西北方的希尔潜艇群,9艘潜艇呈扇形部署;其二是潜伏在怀特岛以西的布劳恩潜艇群,12艘潜艇布置了一个无形的大口袋。
“但愿如此!”罗根摸出烟盒,不知不觉又点上一根,就在吞云吐雾之间,前线报告传来:沃什湾的登陆船队遭到大口径舰炮攻击!
“撤!”里希特霍芬淡定地下达了指令。
很快的,内容仅为“酸枣”一词的无线电报发出,而这只是“海神之怒”中59个代号中的一个。前线指挥官们只知与本部相关的代号,接到指令后则按对应的作战预案行动。如此一来,即便英国人能够完全破译“恩尼格玛”密码,仍无法获悉德军真正的作战计划——但,这也只是无奈之举,确保己方通讯不被对方破译的同时尽可能解译对方通讯密码才是王道!
沃什湾是个相对开放的海湾,夜幕下,仅凭十几艘英国战舰很难形成严密的拦截网,更何况港湾中还潜伏着三艘小型德国潜艇和一个中队的Ar-95双翼水上鱼雷轰炸机。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前线传来战报:除四艘沉没、两艘重创之外,其余船只正快速撤离沃什湾。
紧接着,战报又至:第一队Ar-95趁暗实施了海面攻击,虽未观察到有敌舰中弹,但英国舰队被迫后撤规避。
过了十分钟,通讯官终于带来了好消息:第二队Ar-95成功攻击了英国舰队,初步判断击沉英国驱逐舰或小型巡洋舰一艘,英国舰队一度中断炮击,大部分船只得以全速向丹麦海域奔逃。
英吉利海峡东侧的战斗完全按照预计路线发展,罗根将目光移向了东侧,那支英国舰队的指挥官此刻正在犹豫是否进入海峡么?
“在这样的形势下,英国人再判断不出我们的主攻方向,那就该活该被送到战俘营里去!”
“可现在已经快10点了,这个时候进入英吉利海峡,天亮之前可就出不来咯!”里希特霍芬走到罗根旁边说,“进是绝路,退也是绝路,嘿嘿!杰作,真是杰作!”
确实,这份复杂的作战计划从筹划到实施还不到一个月,倾注了罗根和众多德国参谋军官的智慧——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甚至偷偷担心自己的头发会不会像凯塞林的那样迅速变少……
“我猜他们今晚不会进入海峡!”弗雷克突然说。
其实进与不进,都不会让罗根感到特别意外。
“嗯,很有可能!如果英国主力舰队今天不进入英吉利海峡,我们明早可以把部署在法国北部机场的轰炸机调到荷兰和丹麦机场,全力攻击两艘纳尔逊级!你觉得呢?”里希特霍芬将目光转向罗根,“海神之怒”的策划者,同时也使元首眼前的大红人。
罗根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我猜,查尔斯·蒙顿·福布斯元帅没准会和我们赌上一局!”
里希特霍芬有些奇怪地瞧了瞧比自己年轻了足足18岁的空军上校,“那你的意思是……”
“静观其变!有第一空中轰炸集群和第一潜艇战斗集群,我们现有力量应该足以对付两艘纳尔逊级了!”
罗根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地图上那群徘徊于英吉利海峡西侧的白色舰艇,胡德、反击、女王还有马来亚,这些熟悉的名字,会成为自己的猎物么?
第20章 嘿,上当了吧
俗话说,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在德军坦克炮火面前始终坚不可撼的英军壁垒里,满地的空炮弹壳和炮手们的焦急表情令炮长库伦颇为无奈:由于发炮太多,这门老古董炮管过热而一度暂停炮击,现在大半个小时过去了,登陆的德军部队已经在布设铁三角架的前沿地带爆破出了一条通道。若不是前进脚步为雷区所阻,从驳船上驶下来的那些德国坦克恐怕已经如同潮水般漫过英军防线了!
眼下,领头的几辆德国坦克被炸断了履带,但也还能充当固定火力支援点,后续的坦克止步不前,正不停地向英军阵地倾泻炮弹。照明弹的光芒下,德军的排雷工兵就像是一群蠕动的虫子,紧随而至的大批步兵则以那些铁三角架为依托,利用步枪、机枪、迫击炮压制英军阵地上的守军。
援军在哪里?援军若是能够及时赶到,这风雨飘摇的阵地还有得救,也许能抵挡住这批德国军队的进攻,可是……
库伦正痛苦地愁思着,一名步兵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长官,阵地后部遭到进攻,是德国人!凯里少尉让我来通知您加强戒备!”
库伦大惊,援兵没来,敌人先到?
“后方出现德军?是他们的伞兵么?”
这一头黄毛的士兵大口喘着粗气,手里还拎着一支恩菲尔德步枪,“我想是的,这些人火力很猛,恐怕马上就要冲上来了!”
“上帝保佑!嘿,纽曼,罗尔特,史密斯!”库伦一口气点上三个名字,“拿起武器跟我来!其他人,继续向海滩开火!”
三个青壮立即从搬运炮弹、调整炮位的行列中退了出来,然后从角落里的木头枪架上取下步枪与子弹带——由于只有三支步枪,他们中的一人主动将枪扔给库伦,自己找了柄工兵铲,看样子准备跟德国佬来场面对面的肉搏战。
库伦表面上很沉着,但看着手下只能用连冷兵器都算不上的武器,心中无限悲凉。这样的仗,还能胜利的希望吗?
“头儿!”留下来的一名炮手喊道,“我们怎么办?炮弹只剩下最后一箱了!”
“打,继续狠狠地打!打光为止!”库伦留下这句咬牙切齿的话,头也不回地朝后门走去。
通常情况下,面朝大海的壁垒背面都设置有供人员出入、物资输送的后门。保险起见,这后门最好使用可闭合的防弹、防炸钢门。在耗费巨资修建的马奇诺防线中,独立堡垒的后门不但十分厚重,还配置有射击孔和手榴弹投掷孔,用于防备敌人的迂回攻击。英国人在工程技术方面其实并不落后,但受制于物资方面的短缺,很多地方也只能“偷工减料”。例如这座壁垒的钢门厚度就只有8毫米——勉强与普通装甲车的钢板相当,仅能防御子弹和手榴弹破片,随便一个炸药包就足够将它炸飞。
报信的步兵进来时就已经打开了后门,库伦刚一探出身子,从暗处飞来的子弹惊得他猛地往回一缩。
¡¡¡¡ºÃÔÚÄÇÖ»ÊÇÎÞÐÄ֮ʸ£¬×Óµ¯ßÝßݵشòÔÚÁ˱¤ÀÝÉÏÑØ£¬Ö»ÂäÏÂЩÐí³¾ÍÁ¡£
库伦刷拉一下将子弹上了枪膛,没有钢盔,却也只得忐忑地伸出半个脑袋。视线中,不断腾起、滑落的照明弹照耀着夜幕下的大地,开阔的田野泛着银白色的光芒,那上面随处可见晃动的黑影,恍惚看去竟像是千军万马!
这时候,激烈而矛盾的枪声已经充斥在四面八方,德国人似乎已经冲进了战壕,而壁垒后门便与一条蜿蜒的战壕相连,可以顺着它直到海滩正面阵地上。
见附近暂时没有德军,库伦带着三个炮手和那名报信的步兵进了战壕,以区区5个人4条枪去增援正面防线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他们只好就地组织起防御,以保护这座壁垒脆弱的背部不受到德国人攻击。
不一会儿,他们就瞅见几个黑影正一耸一耸地朝自己这边跑来,库伦端枪瞄准了最前面那个,然后大声问:“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