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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飞,绕着赫尔辛基转圈!”罗根看着汉娜,试图用自己的沉稳带动这位没经历过如此场面的女空乘。
得到了空军总司令的直接支持,汉娜的紧张情绪有了稍稍的缓和,她微微点了点头,眼中有感激,有信任,但当机舱外传来呜咽的呼啸声时,她整个人仍然猛地一颤,泪水几乎禁不住涌出眼眶——虽说这些空乘人员在选拔时就已经在勇气和应变能力做出了要求,可当真正的危机摆在眼前时,畏惧和紧张仍是难以避免的。
透过舷窗,罗根看到那些梅赛施密特重型战斗机如勇猛的猎犬一般扑向数量远多于己的敌人,虽说伊-16已是一种过时的轻型战斗机,但它的飞行时速和机动性能仍然足以压制BF-110这种并不成功的昼间战斗机。为了保护自己的主人,这些“双身猎犬”显然把自身安危置之度外了!
逼近中的苏军战斗机只分出一半来与德军护航战斗机纠缠,另外几架毫无阻碍地冲了上来。在封闭的机舱里,机关炮和机枪猛烈开火的声音清晰刺耳,而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除了性能测试和日常训练,这架专机上的武器还从未真正参加过战斗!
如果有如果,罗根心想,自己一定带上至少一个中队的BF-109F护航,当然,更重要的是尽早在芬兰建立有效的雷达预警基地,就算飞机运输不能够满足要求,那也可以让德国海军派两艘运输潜艇帮忙。
如果的如果终究只是假设,在刺耳的射击声中,苏军战斗机射出的子弹不期而至,听着子弹打在金属蒙皮上发出的噗噗声以及打中钢板发生弹射的当当声,罗根一颗心悬在了空中——第一次在战场上跳伞时,貌似也是这样的心绪!
一面将身体向下蜷缩以减小中弹几率,一面在心中与万能的神对话:“神啊,若是我罗根在这个时代生存的时限已至,那么请让我的灵魂回老家去吧!如果这次大难不死,我罗根必然要在这个世界有一番更大作为的!”
第9章 交锋
当机身布满大小弹孔、只剩下两台发动机仍能正常运转的FW200“秃鹰”最终降落在芬兰首都的福内布机场时,焦急等候的军人和勤务人员顾不上它漏油的油箱里可能还有数百升危险的油料,他们手忙脚乱地帮着机上的每一位幸存者撤离,即便是轻伤员也享受到了担架的待遇。机场消防车也呼啸而来,向正在冒烟的右侧发动机实施喷水降温。
当穿着芬兰军服的医护兵用沾着酒精的药棉给罗根处理面部伤口的时候,这位在战场上多次出生入死、大伤小伤受过十来次的年轻元帅像木头人一样坐在原地,仿佛这破皮见肉的伤口不属于自己。几分钟之前的一幕幕仍然在他的眼前不断循环,死里逃生的感觉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化险为夷。
“这难道只是巧合?”坐在一旁的威廉·亚当,脖子已经用止血棉层层包扎起来,脑袋无法自由转动,只好以一种别扭的姿势看着罗根。
罗根摸摸口袋,只有打火机没有烟,于是举起右手食指和中指,朝芬兰医护兵做出了一个要烟的手势。稍稍犹豫之后,这个看起来可能还不满20岁的芬兰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团皱巴巴的东西。
无心去看这究竟是什么牌子的香烟,罗根一把抓过来,迅速从中敲出一根,也管不得它因为收储不当而歪曲变形,直接点上,抽巴抽巴,又从不成形状的烟盒里敲出一根扔给威廉·亚当。
亚当也不拒绝,自己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上,全然不担心被子弹扎孔的脖子会不会冒出烟来。让他一度飙血不止的子弹和几乎令罗根破相的应该来自同一挺机枪,那梭子弹气势汹汹地穿透了机舱壁,只差一点儿便干掉了德军的元帅和大将,并让貌美的德国女空乘香消玉殒。
抽了两口烟,罗根又转头看了看被浇得湿淋淋的“秃鹰”,正是自己当初的指令让这些远程飞行器以部分速度和航程为代价增强了防御力,不然一架初期型号的FW200无论如何是没法完成这种艰巨任务的。
“这事不简单!”年轻的空军总司令眯起眼睛,目光中的凶狠神色绝不仅仅是因为脸颊处不时传来的痛感。
亚当显然没有理解新上司的真正心思,他愤愤然地说:“以前苏军是否入侵芬兰领空我们暂且不论,但这一次芬兰人总没有借口可说了吧!我们得抓住这个机会,催促他们尽早参战!”
在这个和自己并没有太多共同语言、也远称不上“自己人”的陆军一级上将面前,罗根无意点破事件背后的深意。阵阵轰鸣声从天空中传来,他叼着烟、抬起头,只见三十多架采用芬兰空军涂装的BF-109战斗机正在机场附近盘旋警戒,正是这些精悍的空中骑士赶走了突然入侵的苏军机群——若是再晚上半分钟,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我们可以借此为由,提前让第8航空军的主力作战部队进驻芬兰,反正近期的天气也还适合长距离的空中飞行!法尔肯霍斯特的部队也应该加快进驻速度,若是芬兰人那么不识趣……”退役、复出的亚当早已收敛了当年的锐气,儒雅成了这位老将的新品格,但这一次鲜血显然【创建和谐家园】了他藏在心底的战意,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紧咬的牙关简直要把烟嘴给弄碎了!
罗根冷哼一声,“芬兰人自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大约一刻钟之后,几辆黑色的轿车飞快地驶入机场,虽然里提总统没有亲临慰问,但是曼纳海姆元帅的出现足以镇住这样的场面。
芬兰英雄大步流星地走到罗根前面,异常关切地询问说:“罗根元帅,您……这伤……真是万分抱歉!”
“抱歉?阁下有什么可抱歉的?”罗根轻蔑一笑,但这个动作扯痛了伤口,他故意呲牙咧齿。
虽然有些勉强,但曼纳海姆还是以谦卑的姿态解释说:“不论战时还是非战时,我们都有义务保护好进入芬兰领空的贵宾,今天的情况确实是我们的缺失——虽然我们已经尽可能扩大了警戒范围,但无奈那些苏联战斗机是从芬兰湾对岸起飞,他们只需要短短十几分钟就能够抵达赫尔辛基!”
对于这种外交式的解释,罗根是厌烦得很,他站起来平视曼纳海姆:“芬兰和德国已然缔结了共同作战协定,与苏军开战这种大事,怎么说也要向我们通报一声啊?如若提早戒备,我们也不会吃这样的亏吧!”
“这……”曼纳海姆脸色有些难堪。
“怎么?难道芬兰还未和苏联交战,苏军的战斗机就这样大摇大摆侵入芬兰领空并且实施了攻击?”罗根故作惊讶状,好像在替芬兰人打抱不平。
曼纳海姆摆正身姿,以免在气势上完全落了下风,然后不无愤慨地说:“如您所知,我们既未向苏联宣战,苏联也未对我们宣战,在非交战状态下出现这样的局面,芬兰政府必然要通过外交途径向苏联政府讨个明白的说法!”
“嗯,很好!”罗根指着跑道上的FW200说,“贵国政府最好能把这物证也带到苏联去,让他们仔细看清楚了,除了蓄意攻击,他们还能够做出其他解释?”
曼纳海姆转头看了看罗根的专机,在这个距离上,机身那成排的弹孔十分清晰,右侧舷窗中完好无损的仅两个而已——如果说这是德国人自导自演的把戏,除非在起飞之前就已经把飞机弄成这个样子,否则在空中进行攻击的话,十次恐怕有九次要将飞机击落并且杀死上面的全部乘客。
“对于这一切,我再次向您致以诚挚的歉意,我们保证会尽力弥补您和随行人员在身体、心灵上所受到的损失,并且给贵国政府一个合理的交代!”
从前不论是谈判还是私下交流,曼纳海姆的口吻一贯硬气,但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腔调难得这么低平。
罗根不再兜圈子,“阁下若是诚心为了芬兰的利益考虑,请代我向里提总统转达两点要求:第一,我们将从即日起以芬兰机场为出发基地轰炸苏联境内的目标;第二,我们的军队将在8月20日从芬兰向苏联进攻!这两点要求如若无法满足,我们将考虑解除德国和芬兰之间的军事协定,并将芬兰列为苏联的军事伙伴对待!”
听到这两个条件,曼纳海姆虽然瞪大了眼睛,但那种惊讶显然不是发自内心的。
“罗根元帅,我会向里提总统转达您代表德国政府提出的要求,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为您安排一处安全可靠的住处暂时……”
“不用了,我哪都不去!”罗根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曼纳海姆,“我和我的人就住在机场,如若两点要求无法得到满足,我们将带着德国空军所有人员和飞机离开芬兰!”
对于这样的威胁,曼纳海姆并不胆怯,却也完全没有愤怒的理由。临走之前,他向脖子受伤的威廉·亚当致以歉意和慰问。对于这位魏玛时代的“陆军总参谋长”和后来的陆军学院院长,曼纳海姆显然是早已相识的。那时候苏芬关系虽然一贯紧张,但在欧美强国的敌视之下,莫斯科并没有向芬兰动武的决心,而芬兰与德国之间的友好关系也仅仅限于军事交流和数额不大的武器交易。
面对面的谈话结束之后,曼纳海姆显然无心视察机场防务,留下空军司令马奇恩和两名政府代表“善后”,便坐上汽车飞也似的离开了。
“我们只需要简单的住处,除了需要手术的重伤员,其余人员我们自己可以安排!”罗根一脸不满地拒绝了芬兰方面将德军伤员运往赫尔辛基中心医院的建议,“秃鹰”是苏联战斗机攻击的焦点,因而机上共有9人受伤,所幸伤势都不是特别严重。此外,空战中还有2架BF-110和1架BF-109被击落,5名德国飞行员的伤亡情况暂时还不能确定。
马奇恩可没有曼纳海姆那种傲气,他语气委婉地说:“罗根元帅,您的心情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赫尔辛基到苏联边境城市的距离确实很近,但从那里起飞的苏军战机同样能够空袭芬兰,而且他们的轰炸规模和破坏力都更大!我个人以为……倒不如按照我们之前的协定,等到在芬兰构建起有效的防空体系,再对苏联境内的目标发起报复性的轰炸也不迟!”
“将军,如果有一天比你强壮的邻居毫无理由地给了你一拳,你是否也要等到自己练好了身体再进行还击呢?”
罗根拿着先前那个皱巴巴的烟盒,马奇恩见状连忙送上自己的烟,竟然还是上好的英国货。
“不顾一切的反击确实可以解决面子问题,但如果我碰到您所说的情况,我还是倾向于在有把握的情况下给那个不知死活的邻居狠狠一下!”
罗根哼了一声,“将军真是好性子,可惜真等到你们所希望的理想条件,德国军队早就打到莫斯科城下了!”
马奇恩讪讪地笑了笑,若是德国有把握凭借一己之力打败苏联而不强求芬兰参战,芬兰就算收不到渔翁之利,免于战事摧残也足矣!
第10章 患难中的朋友
盛夏的黄昏,黑色的柏油公路余热未尽,滚滚车流义无反顾地朝北方涌动着。路旁的大树下停了两辆深灰色涂装的半履带式装甲车,它们特有的环形天线已经竖起到了最大高度,德军尉官们用空弹药箱临时堆砌了一个小工作台,几名高级军官铺开防水的牛皮纸地图,不时对远处的港口指指点点。
夕阳下的港湾有着曼妙的内凹弧线,港口的规模看起来很大,橘红色的大火吞噬了大片建筑物,直冲天际的滚滚浓烟蔚为壮观。彼此分隔开的码头旁仍能够看到舰船的身影,但它们残破的身躯多数已经没入水中,仅有几门最顽强的火炮仍在闪动着火光。港口方向,十余艘灰白色涂装的舰艇正极其缓慢地向着港内移动,桅杆上的德意志海军战旗迎风招展,小口径舰炮快速而有序地开火,有力支援那些已经从三面攻入城区的陆海军战斗部队!
“将军!290步兵师发来电报,意图攻击我们右翼之敌已被击退,是否需要在该方向发起战术反击?”戴着船型帽的上尉通讯官送来刚刚收到的作战讯息。
头发近乎全白的步兵将军同样戴着这种简便轻快的船形帽,他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说:“不,不用追击!让他们留下一个步兵团原地驻守,其余部队立即里加推进!”
上尉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紧迫的风格,短短几步脚依然全速而行,然后身手敏捷地回到了装甲通讯车上。
步兵将军重新拿起望远镜,默默注视着发生在港区的战斗。须臾,一群斯图卡轰鸣着飞来,只见这些“黑色死神”不慌不忙地爬升、盘旋,然后毫无征兆地进行大角度俯冲,高分贝的噪音【创建和谐家园】着人们的耳膜和心脏,威力惊人的炸弹令大地颤抖。这是激励士兵向前的战鼓,更是宣告苏军占领结束的号角——在来自莫斯科的高压统治下,大多数拉脱维亚人都视德军为解放者,他们不但向路过的德军官兵们提供淡水和食物,甚至领着他们追击仓惶撤离的苏军部队。
浓黑的烟柱腾空而起,看着这一边倒的城市攻防战,精神奕奕的步兵将军对自己的参谋官、一名年逾四旬的陆军上校说:
“海军封锁了里加湾,残余苏军已是末路之徒,我们宝贵的装甲部队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让第22装甲师和第3摩托化师脱离战斗接触,城外就地休整!由290步兵师和22空降师配合海军登陆部队歼灭城内之敌,第8装甲师直接越过里加向普斯科夫方向推进!”
“好的,长官!看这情形,我们的直属炮团也可以提前退下来休整了……大家都觉得攻占里加会是个足以写入个人军事生涯的荣耀,但我们完全可以把目光放得更远一些!”
这上校年纪虽然算不上大,但表情和姿态都颇为大度沉稳——能够长期跟随曼施坦因这种以一个作战方案为德国西线之役灌注灵魂的优秀将领,获益自是多过寻常岗位的。然而令人唏嘘不已的是,被后人看做军神的曼施坦因如今依然以二级上将的军衔指挥着一支得到加强的装甲军。欣赏并且敢于重用他的【创建和谐家园】已经沦为历史尘埃,如今真正握有军权的元帅们,尤其是前陆军总司令勃劳希奇和他的继任者冯·博克元帅,都不太喜欢一个风格过于冒进而且越过上司直接说服最高统帅的将领。
看着自己的精锐装甲部队如一柄利刃深深刺入敌人腹中,将苏军的整条战线彻底搅乱,曼施坦因平静的脸庞上看不到一丝得意之色,他微微皱起眉头:“得让辎重部队加快速度了,我们必须赢得与时间的赛跑!”
这是短短几天之内被无数遍提起的话题,身旁的上校对此有些无可奈何:“好的,将军,我这就去通知霍克将军!这糟糕的公路,看来苏联人平日里十分依赖铁路运输啊!”
“就是因为他们的后勤保障过分依赖铁路运输,我们的冒险深入才有意义!”
曼施坦因低头瞟了眼这张画有各种颜色线条的作战地图,一条看起来并不起眼的灰色虚线先是沿着波罗的海沿岸向北延伸,在里加转向东北方,最终横切俄罗斯西南部的铁路大动脉。不过,这看似精妙的行军路线却面临着多方面的阻力,战线过长带来的后勤问题、孤军深入所冒的风险以及对苏军预备部队的一知半解等等。
当完成了轰炸的斯图卡机群从头顶飞过时,上尉通讯官一脸严肃地跳下装甲通讯车并疾步走来:“将军,集团军群司令部发来急电!”
曼施坦因的目光恋恋不舍地停留在地图上,脸上的疲倦感突然加重了许多。
上校替他接过电报,扫了一眼,阴沉而忐忑的神情顿时有了变化:“李斯特将军要求我们攻克里加港后就地转入防御,海军将保证我们的物资供应!”
“海军?”曼斯坦因苦笑道,“确实,海军的运输能力要比集团军群的运输车队高出一大截,尤其是在我们已经牢牢控制波罗的海南部的情况下,可是……随同登陆部队行动的运输船只主要装载食粮和步兵用的弹药物资,汽油或许也不成问题,但他们恐怕不会携带太多的坦克炮弹和维修配件。我们要么让自己的坦克装满机【创建和谐家园】向北‘侦察推进’,要么等到专门运载这些物资的船只从东普鲁士港口开来!”
听到这番话,上校的眼神顿时黯淡下来。得到由党卫军部队改编的第22装甲师加强,这第56装甲军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此前经过连番苦战能够突破苏军重重防线并且长驱北上,官兵们无不士气高昂,然而没有炮弹的坦克和失去箭矢的弓箭手一样,冒然前进只会招致灭顶之灾,眼下似乎也只能依托海军的支持留在这加里港了!
盛夏昼长夜短,到了下午六点多,天色依然亮堂。上尉通讯官再次离开装甲通讯车时,带来了一个稍稍令人意外的好消息:第22装甲师在里加东北方约10公里处发现苏军的一座备用机场,缴获3架受损的苏军飞机只是小菜,关键是机场采用了大量的伪装,竟然躲开了德军连续多日的轰炸和舰队炮击,最重要的飞行跑道基本完好!
得到这个最新报告,曼施坦因凝眉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形势对我们最为不利的那段时期,古德里安将军率领一支装甲部队从波西米亚出击,闪电般地攻取了苏军战线后方的多处战术要地,为我们吹响了反击的号角!能够以有限的兵力取得显著战果,关键的一点就是‘出其不意’——苏军的疏忽有如英法联军当初对待阿登森林,他们觉得我们的装甲部队无法快速穿过崎岖难行的山林,尤其无法保持战斗部队和辎重车辆齐头并进。当时为了解决后勤保障的困难,空军利用沿线机场实施了一次大胆而有效的纵深补给,这充分证明了集中空运的强大能量!”
“将军,您是说……请空军以空运的方式向里加突击运送汽油、炮弹和必要的维修零部件?”上校乍一听很兴奋,但他旋即又缺乏信心地说:
“集团军群司令部就是不想看到我们冒险实施大范围的纵深穿插,唯恐我们遭到包围会影响全军的士气,这想必也是国防委员会的委员们所考虑的,空军会独力支持我们吗?”
“如果让凯塞林做决定,我们休想通过空运获得一升汽油,但如果是由空军总司令来做这个决定的话……”曼施坦因转头眺望北方,似乎在寻思着怎么才能实现这个“如果”。
上校在一旁帮着考虑道:“也许我们可以发电报寻求罗根元帅的帮助,不过……电报一来不太安全,二来很难解释清楚局面。要不……我亲自跑一趟?”
这时候,机械的轰鸣声从空中传来,又一批从【创建和谐家园】上起飞的海军斯图卡前来协助地面部队攻占里加港。看着它们貌似笨拙的身躯,曼施坦因最终做出了决定:
“魏斯,我想里希特霍芬将军会愿意向我提供一架运输机,只要飞机一到位,你即刻带着我们的作战方案直飞芬兰,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向罗根元帅阐明我们的意图,希望他能够理解此次作战的重要意义!如此,我们便只是顺势在里加休息一晚,并不影响整个作战进程!”
由于苏军在爱沙尼亚还部署有不少作战飞机,目前横跨波罗的海的空中航线并不安全,但上校这时候拿出了他非凡的勇气:
“没问题的,将军!飞机可以尽量靠波罗的海西部飞行,这样午夜之前我就能抵达芬兰!”
“好吧,这就以我个人的名义给里希特霍芬将军的指挥部发报,请他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派遣一架容克运输机到里加来,同时让第22装甲师做好接应准备!”
说罢,曼施坦因又从口袋里掏出钢笔,“我要给罗根元帅写一封信,魏斯,你拿一份新地图,将我们之前商量的作战方案标注出来,务必简明扼要!”
上校照着吩咐忙碌起来,两人连晚饭也顾不上吃,已然将那位远在北方的年轻元帅看成是这个冒险计划的头号赞助者。
第11章 决心
当曼施坦因的参谋长魏斯·贝尔根上校乘坐的那架饱受气流和航程折腾、只差一点点就被德国飞行员驾驶的德国战斗机击落的容克-52降落在赫尔辛基的福内布机场时,罗根就已经猜到了会有非常棘手的事情到来。果不其然,当魏斯竭尽所能将曼施坦因的作战计划叙述给罗根时,这位当年以常人不敢想象的空中突击而迅速崛起的年轻元帅亦是十分惊讶——若是第56装甲军真的拦腰截断了苏军的后勤主动脉,那么在前线作战的三、四百万苏军部队,尤其是那规模庞大的炮兵和机械化军,将因为缺乏弹药和燃料供应而无从发挥作用,若是德军再从空中和地面施以极大压力,苏军战线陷入雪崩状态也不是没有可能!
罗根一拍大腿,满怀信心地对贝尔根上校说:“这是一个无比精妙而大胆的计划,苏军最富有战斗经验的部队都被你们远远抛在了身后,只要海军佯装向爱沙尼亚沿海实施登陆,牵制住那里的苏军卫戍部队,我们的山地部队和芬兰军队从北方发动猛攻,那么就没有什么能真正阻止你们了!”
“是的,尊敬的空军总司令阁下!”上校非常骄傲地用手指在地图上斜里一划,“曼施坦因将军要把这里变成又一个阿登森林!”
“这条路本该比阿登森林更好走!”罗根用右手托着自己的下巴,虽然没有作战沙盘,但他自从担任空军总司令以来,就连一些闲暇时间也用来琢磨欧洲战局,对于西至波罗的海之滨、东到高加索山区的地形已是铭记于心。
上校在一旁进言道:“您是空军总司令,只要提供像赫拉德茨反击战那样的空中运力支援,我们就有很大把握实现这个作战目标!”
罗根摇了摇头,“赫拉德茨反击战虽然仓促,但毕竟事先进行了准备部署,而且那时候只有战斗机和部分轰炸机在一线待命,运输机全都可以集中起来使用!现如今,9个航空军分散在广阔的战线上,短时间内能够集中的轰炸机和运输机并不多,再者……4个空降师的大部分作战部队都已经在前线作战了!”
“那就完全没有希望了吗?”上校不免失落地问。
罗根没有直接回答,他点了根烟,默默地在临时搭建的营帐里来回踱步。面对曼施坦因的助手,他还有一个“但是”没有说:如今德国空军的大部分轰炸机和运输机都配置在东线战场并接受凯塞林的东线空军司令部指挥,这位空军元帅的军事素质和能力没得说,然而他与罗根的不和亦是由来已久的,尤其是在罗根凭借政治手腕成为空军总司令后,心有不甘的凯塞林更是憋闷已久!
等罗根抽完了一支烟,情绪有些焦急的上校再次从旁劝说:“总司令阁下,如果我们能够一战而胜,至少有几十万德军将士会因此而免于伤亡!这关系到整场战争的进程,希望您……”
“我知道,知道!”罗根从口袋里掏出香烟,自顾自地点上了第二根。虽然也是从南美进口的上等货,但味道毕竟比大雪茄差了一大截,总觉得有些不够【创建和谐家园】。可偏偏放在专机行李舱里的雪茄盒被苏联战斗机的航炮打了个对穿,在芬兰消防队员的“二次努力”,它们已经被泡得完全不能用了。
上校虽然退到了一旁,频频看表的姿态还是让罗根清楚地感觉到那份焦虑。年轻的元帅干脆走出营帐,这晴朗的夜空中繁星点点,从波罗的海吹来的风已经驱散了机场上的浓重油味,清凉的空气亦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贝尔根上校这时候也跟了出来。
心中的权衡已见分晓,罗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将剩下的半个烟掷在地上。
“上校,人生的理想有很多种,有人求的是平安幸福,有人求的是大富大贵,而我们既然选择了与枪炮为伍,又怎能整日里拈轻怕重、畏前恐后?”
听了这话,上校顿时如释重负:“是的,尊敬的总司令阁下!从我们选择为国效力的那一刻起,就应该不停追逐胜利!”
“说得好啊,不停追逐胜利!”罗根笑了笑,“有些人资历越深、位置越高,反而害怕冒险了!”
上校不知罗根所言是谁,也不敢冒然搭嘴,只是就事论事地说:“那么总司令阁下是决定支持曼施坦因将军的行动计划了?”
“何止是决定,简直是下了天大的决心!”罗根转头看了看那架已经无法使用的FW200“秃鹰”,又瞧了瞧贝尔根上校此前搭乘的容克-52,豁达地笑着说:
“看来我们还得搭乘老迈的‘大婶’返航啊!”
上校有些惊讶,“总司令阁下要和我们一起回前线?整个航程要将近4个小时,而且路上随时可能遭到苏俄空军的拦截啊!”
“你有来的勇气,我就没有回的胆量了?”罗根调侃道,抱定主意之后,整个人也轻松了很多。
上校连忙解释说:“我绝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为您的安全着想……其实有您亲自在前线坐镇,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