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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云天点点头,看看他那一身破衣裳,想不到这人外面穿得像个乞丐,估计从生下来就没怎么洗过头,嘴里却能讲出这么一通治国安邦打天下的道理,大为赞同的道:“仲亨年纪不大,却胸怀如此高论,实在让我敬佩!我记得你小时候没这么聪明啊……不瞒仲亨,我自建军以来,能够一眼看破我良苦用心的,唯有仲亨一人,就连徐达老弟,也跟我闹了不少矛盾,怪我不肯直入黄龙,拿了那蒙古皇帝的人头。”
徐达脸一红,在身旁干了一碗酒,借此机会向老大道歉:“大哥恕罪则个,当日小弟心急如焚,欲为村子里死难的乡亲们报仇,哪能如大哥般想得深远。”
他还记得那一千多条人命,这让小坏种心里一惊,【创建和谐家园】上的肌肉乱颤。
陆仲亨得了朱云天的夸赞,胆子更大,继续道:“大哥抬举我了,小弟只不过是讲出了大哥心中的见解而已,惭愧!(全世界通用的马屁神功,到了陆仲亨这里仍然不可避免),依小弟的看法,如今这天下群雄并起,北有韩山童的白莲教众,人数几十万,南有陈友谅集团羽翼已丰,其余各省数不清的英雄豪杰蓄势待发,这平静的水面下潜藏着无数巨大的能量,但这两派已冒出头来的义军,无论从实力还是智谋上,都比不上大哥您的高瞻远瞩,我军实力自不必说,雄踞淮西千里沃土,拥有州县十几座,人才济济,虎将云集,又能比较安全的全力发展,迷惑了蒙元【创建和谐家园】们的注意力,此其一也!其二,大哥身怀雄才大略,宽仁待人,广招天下豪杰贤士,很有帝王之风范,您不成霸业,还有谁能堪此大任?此其二也!我猜大哥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罢了!小弟讲得对不对呢?”
一口气把这番话说完,陆仲亨已出了一身汗,端起碗来喝了几口酒,方才镇定了心神。这个说话的机会对他很是重要,一边说,他心里已经开始在暗自庆幸自己的运气好。这好比十几个经理人去大老板那里面试,论能力论风度都比较合适,但这头牌经理人只能录用两三个,如此一来谁能第一个进去无疑就占据了相当大的先机。陆仲亨觉得若是此话讲得颇对朱云天的胃口,他今后在共和军的前景肯定一片光明,至少要混个大将军干一干。
所以他在讲话之时,廖永忠和费聚一帮人脸怀艳羡之色,瞪着大眼珠一个劲的朝朱云天身边靠,生怕老大看不到他们。
廖永忠在历史上对朱氏王朝的贡献,在某些方面一点不亚于李善长和徐达,但在朱元璋清洗功臣的行动中,却第一波【创建和谐家园】,死得极早。这个事件表明廖永忠的性格当中存在着极大的弱点,忠心是无疑的,但他不擅长在惨烈凶险的政治斗争中保护自己,心机还不如刘基那种人老辣沉稳,也不如李善长那般狡猾小心。这一点朱云天是知道的,他看重的正是这一类人物,可以全力帮着自己打江山,但不会背叛,不会想着算计自己,将来成就霸业之后,也好对付。
朱云天看着陆仲亨的目光满含欣赏与赞许,亲自敬了他一碗酒,拍着他的肩膀道:“仲亨兄弟此言,甚至讲到了许多我想不到的地方,但我亦有一些看法,与你不同。”
“请大哥赐教!”一屋子的人昂起脖子,听老大讲话。
费聚、陆仲亨脸上都露出了十分感兴趣的表情,他们迫切的想看看小时候的玩伴朱重八,那个整天算计着偷吃地主家的小鸡小猪的无赖加流氓,现在凭空变成了几十万【创建和谐家园】军队的最高统领,肚子里到底装了多少学问。
“呵呵,刚才仲亨讲到了白莲教有几十万人,借治河之机,煽动河工与教众举旗造反,一开始声势确实浩大,但现在韩山童、刘福通两人已被元军牢牢困住,不可能再行逃脱之事,亦没有东山再起之机了。韩、刘二人假做宋室后人,冠以皇室后人的名号,这一点倒是有利于他们聚拢人心,但他们肚子里实在没太多墨水,嫉贤妒能,手下能征善战之士并不太多,我料最后必会带着韩林儿去找那苟且偷生之路。此番元帝下旨之前,朝廷有过一番争论,想调我共和军北上,一举全歼白莲教,后因太平大人力谏,方才作罢。这里面,自有元帝想尽快平定河东之乱的因素,但最大的原因在于朝廷内部对于我军已起了警惕之心。我希望各位兄弟多考虑一下这方面的问题,替我多想出几条妙计来,如何对付这蒙元朝廷。”
朱云天几日来看似游山玩水似的跑到定远,心里想的最多的恰是这个问题。目前这个阶段,他根本不想跟虎威犹在的蒙古骑兵正面对抗,那会带来很多无谓的损失,能兵不血刃的拿下这大都来更好,至少也要付出最小的代价,换得最大的成果。有陈友谅和白莲教的横行中原,为他起到了遮天蔽日的功效,牵制着朝廷的力量,不得不耗在徒劳无功的剿匪之上,国力自然日渐衰弱,等到朝中再也无将可用,无兵可调,那将是他一击而成的良机。减少朝中重臣对他朱云天的关注,是他现阶段的主要任务。
今日招了这么多牛逼人才,岂能不大加利用,加固城池?他道:“有了各位的加盟,共和军还要进一步整理各级管理制度,目前来看,这种军师的建制并不能起到很好的效果,徐达你可以安排一下,这些兄弟不可能都跟我去大都,传个条子去定远府衙,先留在此地帮我打理一下,待我从大都回来,再做正式的安排。”
徐达领了命,跟陈京商量到底由谁去府衙办差。他见过了那水桶似的胖女人后,心中已生了噩梦,再也不想回到那“地狱”一般的地方,若杨义尘再起什么色心,给他介绍七大姑八大姨的女儿,那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陈京知道这些,所以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态度,“徐兄弟,我近日腿脚受了风寒,走起路来特别疼,好不容易歇歇脚,你别折磨我好吗?”
在徐达软磨硬泡之下,他才假装可以考虑一下,歪着头想了半天,道:“我们抓阄!!一次定输赢,谁输了谁去!”
徐达一咬牙:“好!你可不许耍赖!”
事实证明如果你今天注定倒霉,就算跑到厕所里打飞机也会被天上的鸟一泡屎拉到鸡鸡上。徐达很不幸的抓到了一个“去”字,他痛苦的表情看上去像刚做了结扎手术,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南墙。而陈京幸灾乐祸的在一旁抽着烟,心里美成了一块蜜疙瘩。
陈京拿来纸笔,麻利地写了一行字,朱云天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章来,哈了口气,就盖了上去。这章就是他为自己特制的类似于皇帝大印的那种东西,以便传达各种命令。见到此章,犹如大帅亲至,任何命令都可以凭一张纸条得到严格的执行。
纸上命杨义尘安排赵德胜等人为定远城的校尉一职,先领着薪水,穿上军服,吃着喝着,别慢待了,省得他们混迹黑道到处惹事。若这些人真闲得慌,就派到城门口去当值,憋一憋他们的江湖之气。进了正规军,就得有点正规军的气派,不能总是呦三喝四。另外等他见了皇帝回来,这些人还要重用,所以就算惹了事,也不要处罚他们。
除此,他还暗示杨义尘要做好对他们的监视工作,因为这些人他妈的都是危险人物,哪一个拉出来都可以在两招之内结果了他这老大的性命。
用好了,是杀人利器;用不好,就是自残的毒药。
杨义尘聪明透顶,办这点小差事还是绰绰有余的。这件事,也算是对杨义尘的最后一次考验。办好了,马上顺利提升。办不好,那就另说了。
他想了想,决定把周德兴、陆仲亨和耿炳文三人带在身边,一同前去大都。周德兴长得像个骗钱的老道士,穿上那身道袍更是真假难辨,说不定进了京城会大有用场,替他跑到闹市或者某一个王公贵族的门口刺探一下消息。而且,他是这帮人的头儿,把他带走也利于控制这么多勇武之士。陆仲亨刚才与他相谈甚欢,此人很有修养,见识极佳,正需要再行拉拢之事,取得他完全的信任,亦不可离身太久。耿炳文武力惊人,长得就像个著名土匪的模子,若是在路上遇到了抢财劫货的,只需他朝前面一站,怕是匪徒们都要不战而退了。
“三位兄弟,此行路途艰险,正要路过战乱之地,万望大家同甘共苦啊。”他提醒这三人,此去京城不是他妈的享福,而是历险,说不定会死在路上。
陆仲亨毅然的发誓道:“大帅放心好了,属下曾北上一直到黄河附近,对这一路的地势也算有了初步的了解,定会保大帅一路平安!”
另两人也慌忙拍着胸口下了保证,生怕老大怀疑他们的实力。
这决定一下,其他的人脸上一片失望之色。谁都想跟在老大身边,利用这段时间获取老大的宠幸,将来钱途有望。所以赵德胜等人难免会有失落之感,最高兴的当然是周德兴三人,他们频频举起碗来,招呼大家喝个痛快。只待徐达送了条子回来,大家便商量上路的事情。
第二卷 四海风云起 第五十三节 图龙之忧(上)
朱云天心中酝酿已久的反元策略发生了一个重大的改变,从绝对的理想化,开始转向务实主义。大脑中一些早已成形的东西,现在看来又不得不放弃了。
在收服管志、韩海的时候,他一度有点异想天开,认为完全可以在冷兵器时代利用技术和理念的优势,造出几样比较先进的武器来,比如火枪和可以发射爆炸弹的火炮,利用武器的优势迅速干掉蒙古皇帝,从而捷足先登,登上皇帝宝座,也他妈过过瘾。
但几次实战下来,火炮的优势虽然体现出来了,可最终决定战斗胜利的,仍然是那些手持大刀长矛身佩重甲的兵士,仍需要骑兵进行冲击,需要步兵进城清剿。
唯一证明可以大面积装备的,是在古代火箭基础上改装的飞火流星,士兵们对这种装在马车上的连发火箭也非常欢迎,再加上改装了战车,既可以载人,也可以同时放置这种连发火箭,使得部队的信心大增,因为不必再像以前那样,每次出征都有大量的人员伤亡。
现在飞火流星部队几乎可以不用跟敌军照面,就能够大量的杀伤对手。
在军队的建制方面,军长一级的设置到现在来看是没有问题的,但下面的师、团两级就存在很大的缺点。太先进的制度到了这落后的时代并不一定能够适用,这个道理朱云天起初没有想到,以为原装套用便可以催生出强大的战斗力。事实证明,他的这个想法比较天真。每一个时代都有一套非常合理的军事制度,所谓制度的进化,必须跟时代的进化和社会的进步结合起来,要有大背景的进步做为依托方可实现。做为一个在社会学和军事学方面认知度不高的年轻人来说,再有广阔的视野,丰富的历史知识,在这方面也是起不到太大作用的。
对于朱云天来讲,这是一个教训,亦是难得的经验,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共和军幸运的没有打败仗,靠他手下这些能人贤士坚持了过来。现在,他决定把一些新想法跟古代的军制结合一下,就像廖永忠、赵德胜这些人,都是冲锋陷阵跟敌人生死搏杀的马上战将,若安个团长、师长之职,让他们充分享受几百年后的薪职待遇,反而会害了整个共和军的战斗力,也害了他们。
像陈京、徐达、李虎等共和军的高级军官,每天沉浸于争权夺利的利益争斗中,勾心斗角,整天忙得不亦乐乎,虽然平衡了内部的各种势力,但也埋藏了不小的隐患。一想到明朝开国后党争不断兄弟残杀的汹涌暗流,他就感到了一股寒意。
不如就给个参将这种普通的军职来得爽快,到时一声令下,阵前奋力拼杀,凭军功来捞取功名,也让大家都有个盼头。朱云天慢慢啜着酒,心里瞎琢磨。
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改变,还跟兵器开发司的工作进展缓慢有关。管韩两个家伙对他吹破了全中国的牛皮,图纸画了不少,足有几百张,就是没拿出一件像样的成果。
【创建和谐家园】的模子已经造得差不多了,但因为枪膛内的工艺技术要求过高,材料也不好冶炼,到现在还没弄出一枝完全合格的成品来。元未的火炮技术在整个世界范围内都是领先的,可也是热兵器时代的原始技术,没有任何模仿引进的可能。
这年头还是西方学习东方的时代,从西方引进技术?说出来会让人笑掉大牙。开发司闭着眼睛造来造去,到了战场上,士兵们还是不得不大量使用原有的火炮。
一口气想了这么多迫在眉睫的问题,朱云天感到头痛。他来到这个时代的时间越长,就越感到自己军事斗争经验的缺乏,所以他需要走回朱元璋的老路,以“为【创建和谐家园】谋天下”的名义获取天下豪杰的忠心相助,走帝王之路,而非他梦想中的共和之路。
这种想法的出现,意味着朱云天想改变历史的梦想几乎破灭。他可以改变一个王朝的命运,但无法加速中国社会前进的脚步,更不可能一夜之间进入天堂。就拿费聚、陆仲亨、徐达这些人来说,他们脑中仍然是君主至高无上的君本位思想,就算打下了天下就他们去平等的参与国家大事的决策,他们固有的忠君观念也很难一下就转变过来。
这些人就一个念头,找一个信得过的主子,服从他的领导,替他打天下,然后替他保江山,通过主子的恩赐,获得荣华富贵,光宗耀祖,遗福子孙。
“大帅,您在想什么?”周德兴端着酒碗,满脸红光地问。这小子已经醉了三分。
“哦,没什么,我走神了。”
朱云天从瑕想中挣脱出来,发现屋中众人都端着碗,等着向他敬酒呢。这架式大有把不把老大灌醉就把自己灌醉的豪气。
他心中一凉,隐隐约约感觉到腿肚子开始抽筋了…………
徐达去府衙办完差,很快一溜小跑的回来了,却发现老大四蹄朝天,已被人抬到了里间的床上,醉得一塌糊涂。小魏十分委屈地拿着毛巾坐在床边,替他热敷着眉心。
小魏很想拔出剑来砍杀了这帮人,因为他们不怀心意,存心要把朱云天给弄醉了,让他今天走不成,好有更多的时间来巴结他。所以她一直没给他们好脸。朱云天吐了一桌子,现在她命令周德兴一个人去打扫干净。
周德兴苦着一张橘皮儿老脸,脖根儿流着汗,拿着扫帚和抹布在卖力的忙着,心中十分后悔,这才明白小魏姑娘不仅是老大的保镖,还是他的床上伴侣,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这一屋子人,只有陈京异常清醒。他本来酒量就极高,今天又喝得少,所以整个过程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众人在下面大吃二喝的时候,屋子上面已经趴了五个便衣侍卫,院门口来埋伏了十几个弓箭手,万一这些人图谋不轨,他马上摔碗为号,一声令下,将他们全部干掉。好在没有事情发生,因为陆仲亨、费聚跟朱重八、徐达都是小时候的朋友,于情于理,他们也不可能陷害朱云天。
陈京道:“徐兄弟,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妈的你还好意思问,杨义尘那死鸡又想拉我去内宅坐坐,说有好姑娘给我看,我他妈扎了翅膀飞回来的!”徐达气呼呼地朝老大的床边一站,“咦,大哥喝多了?那今天还怎么上路?”
陈京无奈地道:“只好在城内歇一天了,还要烦劳兄弟再跑一趟,调些兵马过来,护卫大哥。”
徐达一听这话脸都气红了,高叫:“姓陈的我告诉你,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绝不会再去府衙见那杨义尘!”
众人听出了徐达话中之意,忍不住大笑,“徐兄莫要赌气,咱们不去就是了。”
陈京一句挑逗的话就把徐达激得火冒三丈,亦是心中乐得不行了,心道,这徐达的性格还真是有不小的弱点,虽然智勇双全,但在关键时刻却容易上火。于是道:“罢了罢了,咱们都是有些武艺的人,想必应付一些贼寇绰绰有余,周先生你觉得呢?”
周德兴赶紧应道:“这是当然,今晚大帅尽可放心的睡在这里,我等兄弟们眼睛不会眨上一眨,将全力伺候在一旁的。”眼见天快黑了,他便让赵德胜和丁德兴负责到院外去望风,“你们两个,房顶上一个,门外胡同里一个,今夜外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赵、丁两个武夫得了令,执刀去了院子里,不一会儿却垂头丧气的回了屋,道:“我们恁笨了吧,兄弟们,房顶上爬满了人却不知道。”
“是啊,门外藏了十几个弓箭声,我们也没发觉……”赵德胜话中饱含着失落,因为这些人有的身着军服,肯定是老大的手下了,这意味着今天院中的一切活动都早在老大的监视与控制之中。
周德兴“哦”了一声,心中亦是后怕不已,对朱云天又多了几分惧意,幸亏今天不是鸿门宴,而是交欢宴,若他们有半分歹心,怕是现在早已横尸当场了。他望了一眼陈京,对方轻轻点了点头,知道了这些人原是陈京的安排,便放了心,道:“那我们都在屋里呆着吧,好好陪着大帅,孙炎,你小子除了倒酒什么都没干,现在正是需要你表表忠心的时候,快去烧些醒酒汤来!”
孙炎本来正和花云、邵荣三个人悠闲自得地喝茶,听了这话,很是惭愧地站起身,去了厨房。
小魏瞅了眼他一跛一拐的背影,不放心的道:“一个大男人会烧什么汤,我去看看。”执剑便跟了去。她怕孙炎会在汤中做什么不干净的手脚。
陆仲亨、周德兴等人对徐达伸伸舌头,挤挤眼,轻声道:“小魏姑娘真是个厉害角色呀……”
此时,床上传来了一句梦话,朱云天微闭双眼,嘴角流着口水,色眯眯的道:“那当然了,因为她是我的女人嘛!!有她在,贼人休想动我一根毫毛!”
一屋人顿时惊倒。
第二卷 四海风云起 第五十三节 图龙之忧(中)
朱云天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太阳晒【创建和谐家园】,迷迷糊糊感觉到有双小手在揪自己的耳朵,还有个娇滴滴的声音在喊:“喂,姓猪的,赶快起床啦!”
“这个这个表胡说八道……你是谁啊?”他睁开一只眼,看到一张秀气的脸蛋在面前闪动着,很像月亮宫里的嫦娥。
“啊!”,随着啪啪两个耳光,脸上一阵【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痛。
他彻底清醒了,原来是小魏,这下挠到了老虎尾巴,活该倒霉。
“好啊,喝了点马尿,你却连我都不认识了?!!”小魏生气地斥道,瞪着一双秀眼。
朱云天嘴里说着好话,从床上坐起来,发现窗外好一片难得的艳阳天。屋内只有小魏,其他人等都坐在院中喝茶聊天。怪不得小魏敢动手打他,否则当着大家的面扇他这两巴掌,他这镇南大将军可真的要威风扫地了。
听到动静,大家排着队进来问安,周德兴像个机灵的太监一样端了碗鸡汤进来,笑呵呵的说让大帅补补身体。随后孙炎腮上涂满了锅底灰也进来了,不用说,这碗汤又是他烧的。其他人用异样的目光瞪着周德兴,心里都在责怪自己,这么好的拍马屁的机会,为什么我没想到呢?
精明干练的陆仲亨早忙了半天,这时把两个大包袱背了出来,放在屋内的桌子上,像刚窃完民宅的贼,笑道:“大帅,该带的东西已经备好了,不知我们何时上路?”
朱云天这才从懒汉的思维中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要跟这些人前去大都,他拍拍脑瓜,很随便的一挥手,道:“既然没什么事,那现在就走吧。”
捧起碗来,一口气把鸡汤灌下了肚,捂着肚皮大发感慨:“哇,好爽啊,一股浓香,真是天下少有的鸡汤。周先生,这是你养的鸡吗?味道确实不错!”
周德兴抱歉地说:“惭愧,大帅,这鸡不知是谁家的,我见它在街上像没头的苍蝇,窜来窜去,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来寻它,所以我觉得它就是一只没有主人的鸡,又长得这般肥大,便自作主张,捉了来为大帅的身体做点贡献了!”
【创建和谐家园】,原来是你丫偷的!要是有鸡瘟怎么办?!朱云天顿时把满腔好感化做了一肚子郁闷。我他妈这是收的一帮什么人啊!
在两名便衣侍卫的保护下,他去茅厕放了一泡晨尿,提着裤子出来,胡同外面的马车已备好。
大家把几个包袱放在了一驾新置的马车上,这包里有几十个飞镖,绳索,还有两把厚背薄刃的戒刀,另有一柄流星锤,铁钉,马剌,袖箭,钢针,全是他妈暗器。
朱云天暗自咋舌,不用说这就是耿炳文和陆仲亨两人的家伙。
“大哥,您和小魏姑娘做这辆,里面专门铺了棉被,搭有帘子,还有一个大枕头,这一路上肯定舒服极了……”周德兴想得真是周到,他觉得身为三军统帅,想必随时随地都需要【创建和谐家园】,肯定是需要一张移动的床。
小魏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十分不爽,小脸一寒:“我不跟他同乘一辆,周先生若有此念头,自己上去好了。”
周德兴一呆,血流加速,尴尬无比。他缺乏对付女人的手段,所以马上变成了结巴,很想钻进小魏肚子里,看看她现在正想什么。
“小魏姑娘,这个,为什么呢?”
小魏却又突然笑了,道:“算了,本姑娘就将就一下吧。若他这一路上再喝成这副丑样,我定会把他从车里踢出来,谁也不许可怜他。”
说着,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朱云天,小坏种一句话都不敢说,时刻记着手断脚折的教训,低着头就钻进了马车。
这一幕让大家伙感到十分的震惊,除了早已熟知内情的徐达和陈京外,都想不到一个堂堂的大将军、五十万军队的最高统帅,在一个小丫头跟前竟然这般唯唯诺诺。所以大家都对小魏另眼相看了,觉得她真是一个当皇后的材料。
三辆马车载着朱云天、小魏,以及徐达、陈京、周德兴、陆仲亨和耿炳文,带着十个便衣侍卫缓缓到了定远城门口。那校尉仍然忠诚不二的执行着检查每一个过往行人身份的职责,这会儿见了马车,依然强硬的伸出手来,让他们停下接受搜查。
这次陈京学聪明了,车也不下,只是掀开帘子,把牌子递了出去,让这校尉瞪大眼睛好好看看大爷是谁。
校尉看了,慌忙跪下嗑起头来,口中道:“原来是陈大人到了,属下有眼无珠,请您原谅!”此举气得朱云天在中间那辆车里直叫唤,这不暴露本帅的身份嘛:“妈的别磕了,快起来,让我们出城!”
“是是,属下这就照办!”校尉爬起来,亲自跑到城门口,命人将一众百姓赶来,清出一条道路来,上百名兵士列成队排在两侧,低下头了,恭敬的把他们送出城去。
周德兴三人在车里见了这一幕,对朱云天在共和军中的影响又有了更深的感触:老大就是老大,瞧这派头,不服不行!
………………
一个月以后,濠州将军府共和军的总部,知了鸣叫,小鸟串门,几只乌鸦在大门口的大树上稍做停留,也许感觉这地方杀气太重,非久留之地,很快就扑愣着翅膀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