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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国中兴》-第6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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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防止有事发生,朱云天在纸上写了一道命令,以用共和军作战部的名义从定远调了一支两百人的骑兵部队,率先出城候着,待这马车出来之后,便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一直行使护送之职,直到她要去的目的地。

        只要在这江浙境内,就不能让她跑丢了。

        朱云天这样做的目的除了保证她的安全,还有一个想法,他要搞清宁巧会到什么地方,会干些什么,会跟什么样的人接触,因为他不能让宁巧有跟徐达或者汤和见面的企图。

        只要防住了这一点,她去哪儿,对他来讲都无所谓。

        当然,他也不可能容忍这样一位美女厌世轻生,跳河上吊,或者自暴自弃,跑到青楼去卖淫。

        车帘子掀开了,宁巧在钻进车厢的一霎那,流下了两行清泪,不知是喜悦还是悲伤。这一幕,可惜朱云天没有看到。他只见到了宁巧的背影,在车门一闪而逝,然后随着车夫“驾”的一声,扬长而去。

        这件事做得异常绝密,除了负责看护的相关军兵,知道大帅不知要把这女人弄到哪儿去,府衙内的其他人一无所知,甚至连杨义尘此时都不知道。

        见那马车已在夜幕中没去了踪影,朱云天长长地仰天叹了口气,对陈京道:“兄弟,你说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陈京亦是长吁短叹,感慨老大这颗多情却实在有病的心。不过,他嘴上却道:“大哥此事做得不明智,但绝对地道。换成我,可能也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做。大哥,您真是性情中人啊!”

        两人苦着脸对视了一眼,接着都哈哈大笑起来,哪管这番感叹是否虚情假意。

        就在这时,朱云天感觉到胸口仿佛终于有某种东西获得了解脱,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他第一次满足了宁巧的愿望,算是对她的赎罪走出了艰难的第一步。

        至于今后会若何,他现在已是顾不得了,因为他突然看到了徐达。

        徐达拉长了脸,正大步流星的窜出府衙后院的大门,径直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第二卷 四海风云起 第五十一节 公子贵姓(上)

       

        “大哥,定远的小城墙破得像老太婆的菜园子,走在上面不小心就会踩一脚屎,甚是煞风景,有什么好玩的,你为何到这时才回来?”徐达嗤溜溜到了他面前,脸拉得像面条,跟朱云天欠了他几万两银子一直赖着不还似的。

        听他把定远城悉落得这般破烂,朱云天只能苦笑:“确实不好玩,风大,把本人的舌头都吹肿了……咦,兄弟,你这身衣服哪儿搞来的?还挺阔气的嘛!!”这家伙总是善于发现别人的“优点”。

        他瞪大自己那双单眼皮的小眼睛,把徐达从头到脚的这身新皮给扫描了一遍,露出十分艳羡的神情。

        只见徐达上身穿着一件蓝色的锦袍,腰里束了根紫色的上等玉带,下穿轻便的牛皮新靴,腿上是灰色的第一等布料的宽大绸裤。头上的打扮相对简陋了点,但那根黄色的新鲜发带随风飘扬,配上一张思春的脸,也煞是具备足够的回头率。

        陈京也眨着眼跑过来凑热闹,“徐军长这一收拾,真有天下第一大帅哥的风范啊!我等泥洼之人甘拜下风,甘拜下风!”他怪腔怪调的昂起脖子,抱拳称贺。

        两人一唱一合,逮住了徐达的这身装扮调笑个不停,便把话题引到了相亲一事上。“兄弟,杨义尘的小姨子长相如何,如果可以将就的话,我看你就在定远城内把亲事定下来,咱们再北上吧。现在战乱纷起,漂亮女子大多都进了窖子,今日这种好机会可是不多见的。”朱云天极力搓和,尽管他知道这是一场闹剧。

        徐达本来就很恼火,现在老大和陈京两人又窜掇个不停,更是气急败坏,掉头就走,口中直气愤地叫:“去他妈的吧,我看应该称为野猪才对,今夜见了那女人,多好的饭都没胃口了!可惜了那根猪蹄。”

        有这么严重?朱、陈两个色狼愣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百思不得其解,这杨义尘给徐达找了什么怪物,把好兄弟给恶心成这样?

        正要回去问个明白,杨义尘唉声叹气的出来了,边走边摇头,好象在思考什么重大的哲学问题。

        “杨知县,难过嘛啊?介不就是一门亲事么!难不成你舍不得那小娘子?”朱云天咧开嘴,学着天津话笑道。

        陈京亦道:“就是,这种事得两厢情愿,一厢情愿没戏,杨知县,说来听听,今晚这顿饭吃得如何?”

        杨义尘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向老大道歉:“对不起,大帅,属下想不到徐军长的眼光这么高,我那小姨子……他没看上,不过,好歹完成了大帅交待的任务。”

        “大帅,那女子……”他一想到任务,便赶紧询问老大的进展情况。

        朱云天讪笑道:“这一年来麻烦杨知县了,不过,以后你再也不会麻烦了。”

        “大帅的意思是……”杨义尘不理解。

        “呵呵,本帅从不强人所难,所以,宁巧姑娘已经远走高飞。也算为你放下了一件心头的重石。”

        朱云天显然不愿再提及宁巧,简单说了两句,便摆手让他不必再问。

        “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权当从未发生过,从未有过这个人,明白吗?”

        “属下明白,大帅放心好了,今晚我就把护院的这些人给解决了,以免走漏风声。”杨义尘做事够狠的。

        朱云天笑了笑,道:“别这样好吗?我们是正规军,不是他妈土匪,对士兵要像兄弟一样信任,动不动就灭口,时间长了必失军心。”

        杨义尘惭愧道:“是是,还是大帅想得长远。”心里却想,灭口的事儿你干得不比我少,今天却如何要来装这大善人?

        想了半天,他都没想明白老大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一方面要自己保守秘密,一方面却不让他杀人灭口。那他妈这秘密如何万无一失。他苦恼的进了软禁宁巧的小院,见护院的兵士们仍尽心尽职的呆在岗位上,嘴巴闭得比石头还紧,又叮嘱了几句,方才稍微宽心。

        杨义尘这厮明显是自我满足感太强的那种男人,或许是古代的武夫都具备这种品质。他娶的老婆刘氏未嫁之前在定远城就极有影响力,是远近闻名的恐龙。两人认识的时候,杨义尘刚投了元军,在军中还算是个马前马后办小差的小卒,虽有本事,却因为【创建和谐家园】的身份,屡屡错过升迁的机会,家中亦是穷光蛋一个。刘氏跟他门当户对,加上这门亲事是包办婚姻,早在肚子里没出生的时候就被双方父母签了婚书,只等两个人的生殖器官发育好了,便拜了堂入洞房。

        故而杨义尘没机会也没资格再去接触、挑选其他女子。他还以为天下美女就是他老婆刘氏这等标准,虽说府衙内守着一个绝色的佳丽朱宁巧,但那是大帅的马子,他远不敢宏观,近不敢细看,印象便朦胧得像汪国真的诗。待这刘氏将妹妹领到了内宅,欲拿来做这场戏的女主角时,杨义尘未加思考便一锤定音。

        如果他的审美观再稍微进步一个台阶,今天他就会不惜重金到青楼雇个真正的美女,来扮演这出戏了。

        哪怕真让徐达看上了,他再私下认了这【创建和谐家园】为妹,也算值得。毕竟能攀上徐达这种高级军官当亲戚,他做梦也会合不上嘴。

        徐达兴致颇高的去参加这场“相亲宴”,有小魏跟着,替他出谋划策,拿个主意,更是有着莫大的荣幸——老大的女人帮我相亲,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历史上的徐达本来就是一个美男子,相貌堂堂,仪表不凡,所生的长女最后还成了朱元璋的四子朱棣的老婆,不但人长得漂亮,还极富学识与心计,在朱棣跟自己的侄子建文帝争夺帝位的战争中,她立下了大功,曾干过领了一群妇女到城墙上对着敌军扔石头的壮举。

        能出生这等绝世奇女胚子的徐达,他的爱情细胞与审美标准自然丰富高级得非比寻常。所以,今天他一迈入杨义尘的府宅,见到那对屯于屋角的“肥肉”,就立刻产生了强烈的厌世感,心想和这女人坐在一块,还不如拔剑【创建和谐家园】了快活些。

        在他眼中,这俩女人若放在以肥为美的唐朝,还算能交待得过去,但经过了以瘦为美的宋朝,所有的中原男士在选择伴侣的时候,基本都会偷偷参照一下前朝名妓李师师的画像。脸蛋的标准达不到不要紧,最起码身材得像模像样。

        “呵呵,徐军长,怎么不吃东西呀?”经过了长达三柱香的尴尬时分,一屋子人没说一句话,都憋得小脸通红。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杨义尘夹起一块红烧肉,开始俗套的劝吃工作。

        徐达勉强的一笑,“谢杨知县,我今天不怎么饿,一见到肉就肚里发慌,确实吃不下。”他婉言谢绝了杨义尘夹给他的那块香喷喷的肉。

        面前的两堆肉已经够他受的了,哪还能再吃得下半分肉丁。

        他对小魏悄悄的使眼色,把小魏乐得不行,敢情这徐达也是个高标准严要求的多情种,比朱云天的眼光还要苛刻呢。

        最后她帮着打了圆场:“既然不饿,何不出去走走?这房内怪是憋闷。”她笑道,时而斜眼瞥一下杨义尘的胖老婆和那更胜一筹的小姨子。

        “对对对!”徐达慌忙站起身,一拱手就跑了出去。

        到了屋外,顿觉空气清新、凉风习习、夜色迷人,好一片美丽洁净的世界。徐达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好比从敌人的刀剑之下灵魂附体,绝境逢生,不亚于去年在睢山的悬崖之上听到援军火炮齐鸣时的心情。

        一个胖女人,竟能让他产生如此强烈的悲喜交集的感觉。他嗟叹不已,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离开这定远城,再也不回来。

        第二天一早,在徐达的建议下,朱云天决定尽快北上,毕竟古代交通不便,没有火车飞机,从安徽到大都三千里路,怕是要走两三个月了。他微笑着接受了杨义尘赠送的五百两银子,又笑纳了府衙给准备的两辆大马车,一行十四人便着了民装,上车出府,四匹大马撒开了欢,长嘶一声,拉着他们奔到了大街上。

        杨义尘的细心谨慎给朱云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只对杨义尘说要赶回濠州,未提去大都的一字一句,但这姓杨的却敏感的感觉到大帅这身打扮,又带了这许多高手,不像是只到定远来走这么一圈,定是有出远门的想法,于是又是送银子,又是配马车,好一阵忙活。有意无意的巴结了朱云天一下。

        朱云天和小魏自然要同乘一车,其余人都挤到了另一辆车上。十几个大男人抱着膀子缩成一团,窝在狭小的车厢里,好是难受,免不了要抱怨一番。

        “大哥,难道我就不能到你车上凉快一会儿?”徐达上车之前不甘心的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感受:为什么享受特权的总他妈是你?

        朱云天现在已经习惯了属下的牢骚,呵呵笑道:“好啊,待我们到了目的地,我定会让你来过过瘾。”

        陈京则是闪烁着艳羡的目光,在老大身上打量了一番,心道那车厢足可以躺开两个人,他们莫非要在里面行云雨之事?一想到此处,他便心痒得如小鹿乱撞。

        这番念头甚是龌龊,朱云天再坏再色,也不至于放浪到这种地步,敢在马车上切磋床上功夫。何况小魏什么人物?动根手指就可以让朱云天下辈子残废,他岂敢造次!除非他憋疯了。

        马车转眼到了定远城门口附近的集市,遇到了一群流民正要出城,跟那校尉起了口角。原来兵士见流民太多,难以只用目光辨认,怕混杂着什么可疑人物,就要对这些人来一个集体搜身。百姓们嫌时间太长自然不愿意,推推搡搡吵将起来,几百流民瞬间把城门给堵住了,双方一触即发,看样子不互殴上一场都不满意。

        车停下,朱云天探出头来,见这情形一时半会的疏散不通,便和小魏下车,又叫了徐达和陈京,带了两名卫士,六人就地在集市上溜达起来。

        定远城因为长期在共和军的实际控制之下,蒙元政府早已名存实亡,这城内如今甚至连一名蒙军都没有,全是汉兵和汉官。罗枫月在时,就制定了大量的易民政策,免去了小商小贩的各种苟捐杂税,故而这集市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生意不说火爆,倒也称得上人满为患。宋元时期的中国,对商业活动限制很少,甚至鼓励百姓经商,而且当时商人的社会地位极高,很受政府的尊重。仅这一个小集市,便洋溢着一股抑制不住的活力,仿佛再加一把火,就能像干柴一样熊熊燃烧起来。

        朱云天不由感叹:“虽战乱不断,但这仍比满清时期要兴盛的多啊。”他感慨的是此时中原地区的社会风气,要比小说和史实中描写的清代特别是清未的愚民社会开明上进的多。

        说完,方知自己说漏了嘴,好在小魏等人专心致志的欣赏一对老夫妻摊上各式各样的风筝,没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就算听到了,可能也会觉得老大是在说梦话,哪能听出他这话泄露了玄机。

        不知不觉,几人已走到集市的另一头,这儿离城门已有五百多米,接近了街头小巷的百姓居住区,集市上卖小玩艺的也多了起来。

        小魏嘟着小嘴,对摊上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艺仿佛看花了眼,激起了她那颗掩埋许久的童心,只不停的道:“看,那个小鼓,摇得叮当响,让我想起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嘻嘻。云天,你给我买一个吧!”

        “好好,买一个,你真像个小孩啊。”

        朱云天没心没肺的跟在她身后,负责掏钱结帐,这活只干了一会便觉无聊,远望城门之处,好象架打完了,流民已经散尽,便唤徐达:“兄弟,咱们走吧。”

        “好的,大哥!”

        众人正要原路返回,却见一条巷口突然走出一个身着道装手举八卦方旗的男子,口中还叫着:“人生不如意,莫过未可知,小生行命算,卦卦如黑白。”又道,“算卦!算卦!每卦十文!童叟无欺!”好一副雄壮的嗓子。

        这男子看年纪约有二十七八岁,身着了一件破烂不堪却甚是干净的道袍,头上戴了一顶道士的方巾帽子,留了短须若干,长袍随风飘摆之处,倒显潇洒。

        他嘴里叫卖着专业术语,转眼间已到朱云天身边。擦肩而过之际,稍一停顿,用眼睛的余光扫了朱云天一眼,待走到前面十米左右,突然就停住了,慢慢转过身来,笑道:“公子何不算上一卦?”

        事出突然,乍有人对老大说话,且是这么近的距离,徐达和陈京都是心中一惊,忙跳将过来,挡在朱云天身前,以防有人行刺杀之事。但此举显然够愚蠢,反把朱云天的身份暴露无遗——这小子不是大官就是巨商。

        算命先生更加不会放过到嘴的肥肉,接着道:“公子不必多心,鄙人就是一凡夫俗子,但略通天机,如有兴趣,何不卜上一卦,以占此行之运?”

        这道士像是见惯了大场面,对突然出现在朱云天身前的两个虎背熊腰之士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表情如初,镇定若常。不管朱云天是否同意,他的手已朝街角一指。那里摆了张破旧的方桌,桌上放了一张河洛星图,另有棋盘一件,放在桌下。

        “公子请这边坐!”道士很诚恳的道。

        古代奇人经常这般故弄玄虚,朱云天来了三年多,已经习惯了。他不置可否,慢慢跟了过去,坐在桌子的对面。心道,看你这江湖骗子能说出什么道道来,若说得不对,立马擒了你送回府衙,让【创建和谐家园】尝尝杨义尘新发明的老虎凳的厉害。

        徐达站在一旁,却早就看出了这道士身怀武功,不像常人,他紧张的从背后戳了陈京一下,以做提示。陈京微微点头,他亦已看出这人步伐稳重,道袍闪动之际似有风起云涌,实是个厉害人物。

        再看小魏,已不经意间去了道士身后,手按到了剑柄之上。

        道士却好象什么都看到,仍然我行我素,眼前只有朱云天一人。两人都坐定了,他又从桌下取出一个碧绿茶壶,泡了壶铁观音,方才笑眯眯的问:“公子想卜一下何事呢?可说一物,我即刻替公子占之。”

        朱云天摇头晃脑想了想,不怀好意的试探道:“先生能否说出我欲朝哪个方向而去?”

        这个问题的难度,不亚于让一个瞎子判断街上的某个女人是不是处女。一看这就是有意刁难。

        道士皱了皱眉头,摇头晃脑的观察了朱云天的衣着一番,又看了一眼朱云天身后的几名保镖,先是叹道:“公子不信我啊!”才缓缓的说:“我料公子是从北来,又将往北而去。”

        朱云天心里一惊,这厮好厉害,妈的他怎么算出来的?不止他吃惊,小魏、徐达和陈京的脸上都露出一丝迷惑之色。

        “先生神人也!”他深感佩服,问,“不知先生姓甚名谁,怎么称呼?”

        道士哈哈大笑,解释说:“雕虫小技,公子见笑了。鄙人姓周,名德兴,周德兴是也。”

        周德兴?朱云天心中一震,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个老骗子竟是在此处被他撞上了。他站起身来,恭敬的行了个礼,道:“原来是周先生,久闻大名!”

        历史上的周德兴最擅长的其实不是什么算卦占卜,而是军事工程。朱元璋在面临造反事业的第一个十字路口时,曾问周德兴应该何去何从,这姓周的拿不出什么好办法,竟然让老朱算一卦,看看天机。可见他并非真的迷信,而是借算卦来掩饰自己在随机应变方面的谋略不足。但他在军事工程方面的建树,却是青史留名,可谓永垂不朽,值得后人永远纪念的一位民族英雄。明朝建立之后,做为江夏候的周德兴曾到沿海抗击倭寇,提出了著名的“郡卫”方略,“郡者设所,连郡者设卫”,以加强沿海的防御力量,打击倭寇,在当时可谓是军事工程学上的创新。他还花费三十年时间,督建了武昌城,为中国留下了一座至今兴盛不已的城市。

        对于这一点,朱云天从他那历史教授的老爸那里早听得耳朵起了茧子。这个人关键时刻不一定能够救急,但他的作用恰恰在于防患于未然,对于军队的建设、城防的研究不可或缺。或许连周德兴自己,现在都还没意识到自己会有这么巨大的价值。

       

      第二卷 四海风云起 第五十一节 公子贵姓(中)

       

        古人婆婆妈妈的还真是够罗嗦,行起礼来没完没了,朱云天对此不由好笑,却又不能嘲讽两句。毕竟这时的中国社会很重视礼仪教养,山林里的抢匪向你索要金银财宝之前,也会假惺惺的对你酸上几句,真可谓是礼仪之邦了。在朱云天的注视下,周德兴摆好了架式书生气十足的作了一个揖,方才慢声慢气地笑道:“公子从何处听得了鄙人的贱名呢?”

        他很想听听自己为什么这么走红,能让面前这位富态万千的公子都露出敬仰之情——就像你被人加了QQ说久仰大名时也要不由自主的问一下,这是潜意识中虚荣心的表现。所以你在某个场合被衣冠楚楚的某人敬上一杯红酒对你说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之类的屁话时,总会兴高采烈红晕上脸咧开嘴得意一番。

        这个问题,朱云天倒不好回答了,总不能说在你死了几百年后我从历史课本上听说的吧。

        他转了转眼珠,喝了口铁观音,茶的味道清香怡人,沉污挫秽,轻抿一口即有全身舒泰悠然若思之感。这姓周的还【创建和谐家园】会享受,不仅能在大街上穿一身道袍算命骗钱,还有心情坐在墙角泡一壶好茶品味人生。此情此景,跟对面集市未头驴嘶马叫的畜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斟酌着用词,尽量把语气放得平缓优雅,以示自己的大气平和,慢慢地道:“先生大名,闻于乡野,定远城外不少人在谈论您的大名,故而便留了意。今日见了先生,果然是神仙风采,让人敬佩呀!您还没说是如何算出我来自北方,即将北上的呢!”朱云天先拍了几句马屁,然后把球踢了回去,要看这老狐狸到底是什么底细。

        周德兴哪有他想象得这般聪明,能凭空算出别人的行径?只不过玩得是早被诸葛亮玩滥了的把戏,看上去是刘备在三顾茅庐,要请贤人出山,其实是诸葛亮设了一张无形的考卷,要故意测试刘备此人的各方素质。周德兴既有出色的军事才能,又早怀干一番大事业的理想,在这定远城内自然早就练就了一身好手腕,对于当前江浙境内的风吹草动,还是有所了解。

        今日于定远小集上撞到朱云天,以算命先生的身份与之拱讪,恰是早就设计好的一个局。朱云天一行人昨日早晨到了定远城,在城门口纠三缠四,被那校尉拿住了送往府衙,这一切都被城门口的兄弟探了个正着,很快消息就传到了周德兴的耳朵里。对于朱云天及共和军的性质,他们早就一清二楚,甚至早已有了朱云天本人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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