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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国中兴》-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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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我们的仇人,有灭家之恨,你快点去杀了他!”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在半空中飘来飘去,头发披散,瞪着两只通红的眼珠,在命令她,驱赶她。

        过了一会儿,梦境又变成了这样的一副安详的情景,朱重八的整个人穿着一套干净的灰色的僧衣,和一帮同样着装的僧人站在洁白的浮云中。他们飘在半空中,口中念念有词。缓慢的,重八睁开了眼睛。

        “姐姐,他没有杀我,这都是我的命,我杀了不少人,他不杀我,别人也会杀我……那一日就是我的命数所在。”

        “姐姐,你爱他吗?”

        “姐姐,你不要欺骗自己的感觉,去做你喜欢做的事吧,我只希望你幸福……”

        这时候,宁巧的脸上才露出了短暂的开心的笑容,她好象恢复到了两年前快乐的时光,那时她美丽、自信、清纯,虽然贫穷但她洁身自好,一心只想嫁给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安安静静的度过一生。

        现在,一切都改变了,我再也不能回到从前。她这样想着,坐在床上进入了睡眠。

        朱云天第二次见到宁巧,已经是三日之后的傍晚。胡思福带了人出了院子,不知去了哪儿,想必是去搞什么暗杀活动吧?他揣摩,现在的胡思福,有点类似于阿富汗的本拉登先生,白天在家里睡觉,一到晚上就出去,第二天凌晨回来。随着他说的“两个月之内就干掉你”的期限越来越近,他反而不再经常来嘲笑他了,好象正急于跟什么人联络。凌晨回到院子,还跟管志等人开会秘谈,气氛热烈,经常比比划划,兴奋异常。

        每次闻到胡思福他们吃酒玩乐传来的鸡腿香味,朱云天的胃就跳起疯狂的拉丁舞,质问主人:【创建和谐家园】的多久没吃肉啦?!!

        他现在每天依然全身被绑着,只有口角可以说话,比前几日好看的是,脸上的烫伤和打伤已经好转。需要如厕的时候,他对门外叫一声,便会有一名红巾军士兵拿一个小盆进来,“尿吧!”然后很不高兴的帮他端出去倒掉。拉屎的时候就麻烦了,士兵先堵上他的嘴,再解开他的手脚,把一根长两米的铁链系在他的腰间,像牵一头猪似的陪他去茅厕。他蹲在里面使劲的拉,红巾军士兵手里握着铁链,生怕他跑了,站在茅厕门口,捏着鼻子度秒如年。

        这是他被关在这里唯一感到高兴的事情,因为有人帮他倒尿,还要跟他去厕所拉屎,差点臭死,可算能报复对方一下。

        见到宁巧静悄悄的推门进来,朱云天全身的肌肉一哆嗦,心中哀叹:上帝爷爷,看在我多年没骂你的份上,让我以最小的代价熬过这一天,好吗?

        令他大感奇怪的是,宁巧手里提了一个篮子,里面装了一些菜和一小罐酒,拿出了两双筷子,小心有序的放在他面前的小桌子上。

        “我解开你的手,你陪我吃顿饭吧。”宁巧淡淡的说。

        门外的士兵听了,吃惊不小,进来劝道:“姑娘,你不怕这小贼报复你?还是别解了,让他学狗趴在地上吃!这多解气!”这名士兵提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意见。

        朱云天暗骂,我【创建和谐家园】,若是这样,我宁愿一头撞死!

        宁巧摇摇头:“那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他宁愿死也不会接受的。”

        她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朱云天感激的望着她,使劲点点头。他现在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奴隶,只能寄希望于这个“主人”能仁慈一点,让自己少受点罪,多一点尊严,哪怕是死,也能死得像个男人一样。

        “好好,那我给他解开,不过姑娘,我会在门外盯着的,只要他稍有异动,对你不敬,你就大喊一声,我自会进来将他暴揍一顿!”这名士兵看起来很擅长讨好美女。

        他解开了朱云天手上的绳子,警告道:“小贼,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哼哼,你会尝到小爷拳脚的厉害!”

        “谢谢这位大哥,你可以出去了。”

        宁巧在两个杯子里倒满了酒,端起一杯,送到了朱云天的手里。“先喝一杯吧。”看到朱云天疑惑的眼神,她补充道,“这酒没毒,你放心,若想杀你,我不会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再说了,你现在想必很想死吧,被酒毒死也算一种快速解脱的法子。”她的声音不紧不慢,轻柔甜美,听上去倒像在跟自己的亲人谈话,不像面对的是一个有着灭家之恨的仇人。

        朱云天干涩的笑了笑,把酒一口给干了。酒很苦,带了一点轻微的甜味,果然是没毒的。宁巧微微一笑,也把酒喝光了。然后,又慢慢的倒满,递到了他手中。

        我靠,不是想灌醉我,再折磨我吧?朱云天深疑之,这种手段电视上演得多了,许多女主角都这样干,凶残得很。

        “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他鼓足勇气问道。

        宁巧想了想,说:“一开始,我没想过要杀你,后来见了你,我只想杀你,但现在,我说不清楚会把你怎么样。来,再喝一杯。”她又举起杯子。

        崩溃!朱云天无奈的把酒喝掉,他不明白,女人的心为什么如此复杂,到底怎么进化的?他妈的达尔文也没好好研究一下!要杀要剐一句话的事情,何必搞这么神秘呢。

        “吃点菜吧,这几天你一直没吃好,也没睡好,我做了一些营养丰富的菜,不知你爱不爱吃呢。”宁巧像是在对朱云天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她把筷子递到朱云天的手中,让他夹菜吃。

        “谢谢你,宁巧,今天你这样对我,我很感动,就算日后死在你手中,我也心满意足了,没有任何遗憾。”朱云天背了一段台词,就把菜夹了放进嘴里。

        果然好吃,他一阵狼吞虎咽,瞬间风卷残云,将四盘精美的小菜吃了个精光。抬头一看,宁巧正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那目光很是坚决,很是浓重,两个人对了眼,都被对方的眼神震摄住了。

        朱云天这次感觉到,宁巧这目光里含着一种很复杂的情感,既有对自己的仇恨,又仿佛还蕴有如火的【创建和谐家园】,如水的柔情,如青山如草原一般的淡然,如流水般的清澈。见到他把菜很快的吃光,宁巧脸上露出一丝欣然和喜悦的表情,好象很骄傲,毕竟是她亲手做的菜。

        怎么回事,这小妮子想什么呢?朱云天收回目光,心里乱成一团。现在的他不敢对宁巧抱有任何善良的期望,只盼她别玩阴的。

        宁巧叹息一声,好象对这幕情景很是满足,“你吃饱了吗?”她小声的问。

        “这个……算是饱了吧。”朱云天既不敢肯定的说饱,又不敢明确的说不饱,他怕被她抓住语言上的破绽,继而找到更狠毒的办法折磨自己。

        “那就好,饿肚子的感觉是很难受的,就像我小时候,每天都在饿肚子,全家的人都要省了口粮,给弟弟和哥哥吃。女人不能吃饱,但男人要吃饱,因为男人要干活。”宁巧依旧是自言自语。

        朱云天歪着脑袋,被她的话推入到了一场痛苦的文字游戏中: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经常性的回忆童年意味着将要做出什么举动?心理学家研究过这样的话题吗?妈的我后悔当初没在学校多看一下心理学的书啊。她说她小时候饿肚子,是为了给家里的男人省粮食,还抱怨当妈的只疼弟弟不疼她。嗯,我看她是悟到男女要平等的真理了吧!

        他试探着胡说八道了一番:“男人生下来就注定要干活的,你看,男人多命苦啊!虽然有饭吃,但他们一辈子做牛做马,战争发生的时候还要去当兵打仗,死在战场上,真惨啊,你们做女人的应该知足了。”说完方才后悔,此话会不会【创建和谐家园】到宁巧又想起朱元璋惨死的事情?!

        “你说得真好,可惜你不会明白的,每个人都会死,但死的方式不一样,意义也不一样的,为国家上战场,战死沙场,是每个人的荣耀……但是做贼盗的时候,被人杀死就不同了,杀他的人还是一个【创建和谐家园】……”宁巧说着,眼圈已经红了,脸上怒气顿生,忽的站了起来。

        朱云天见势不妙,急忙举手挡住了脸。果然,宁巧啪的一巴掌打了过来,还好,击中了他的手背。

        “哎呀!”宁巧的手被震疼了,有些发呆的看着捂着脸做挨打状的朱云天。她脸上的表情一直很沉静,最后有点失望的站起身来。这一巴掌没打中,换谁都会失望。

        她仔细的收拾好餐具,提起篮子,迈着碎步出去了。

        看门的士兵吃吃的笑:“妈的,那一巴掌我都没想到,她做事情可真是出人意料啊,竟然还会炒菜给你吃!在你吃完的时候再打你一下!小贼,我真同情你!”

        朱云天心说,我也颇为同情我自己!

        宁巧又隔了一天才来,这次跟上次不同,一进门就阔步走到朱云天面前,静静的看着他。朱云天正想问大清早的你要干什么。她藏在背后的手已经抡了起来,原来是一根手臂粗的木棒。呼的一下,这木棒当头砸来。

        “砰”的一声脆响,不是脑袋被击中发出的响声,而是手臂。朱云天奋力低下头,提高身子,举高了胳膊,用手臂挡住了这必杀的一棒。他惨叫一声,满地打滚。

        看来宁巧想打死我了,得想个办法躲过此劫。他边打滚边这样想。

        岂料宁巧听了他的惨叫,便停手不再抡棒,站在一边欣赏他的痛苦。

        “疼吗?”她又问这甚是无聊的问题。

        朱云天滚到墙角,抱着双臂护住胸口,大叫:“你有病啊?能不疼吗?!!不信我打你一下试试!”

        他相信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宁巧要弄死自己。前天给自己做饭吃,原来是一顿临行宴。罢了,罢了,要死就让爷爷来个痛快的吧。想到这里,朱云天硬气起来,瞪圆了小眼睛,对着宁巧说:“我知道你想杀我,这一天早晚都躲不过,现在我就在你的手上,请你给我来个利索的吧,别他妈的千方百计折磨我了!”

        宁巧摇摇头:“我不会杀你的,那太便宜你了!”

        “天啊!那你想把我怎么样?”朱云天疯狂的叫道,口水都喷出来了,因为他同时看到了宁巧两个高耸的【创建和谐家园】,隐藏在紧紧的衣服后面喷薄欲发。

        “我也不知道,还没想好呢!”

        宁巧说完,又举起了木棒,狠狠的砸了下来。这次打的是朱云天的腿。腿不如上肢灵活,所以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能任由她抽了几棍,疼得他吱哇乱叫。最后叫的声音也没有了,只是轻轻的【创建和谐家园】,眼睛里面流下泪来。

        听到咯嚓一声,他感觉自己的小腿骨折了。

        “腿断了?”宁巧似乎也听到了,停手,问他。

        朱云天现在满腔愤怒,已经失去了欣赏美色的兴趣,所以他再度大吼的时候,嘴里没有口水。这是他生平倾尽全力的一次大叫:“姑奶奶,你就行行好,一棒子打死我吧!你可怜可怜我行吧?”

        宁巧还是摇头:“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既然腿断了,你就歇两天吧,等你的伤势好些了,我还是会打你!”

        她提着木棒走了。红巾军士兵进来,先是对着朱云天大为嘲笑,后见他伤势确实不轻,便去报告给了胡思福。

        胡思福躺在被窝里还没睡醒,迷迷糊糊中,一听小坏种的骨头让宁巧打断了,高兴的立马从床上跳起来。他叫了管志,幸灾乐祸的一块过来。

        “哎,早就让你小心了,她不但会黯然销魂掌,还会少林的罗汉棍法呢,怎么样,能顶得住吧。”胡思福开心的脸上结出了一朵石榴花。

        朱云天闭着嘴,不跟他说话,只是皱着眉头,心里始终在琢磨一件事,现在他已经骨打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估计两三个月是好不了的。逃跑没戏了,但是这样受尽【创建和谐家园】的活着也没什么意义。

        他一直在找机会,能把站岗士兵腰里的刀给【创建和谐家园】,挥刀自尽。问题是自己的手脚都被绑着,活动不方便,想死都很难。

        胡思福笑了一阵子,还是让人到大街上找来了一个土中医给他接骨。

        “大夫你给看看,这小贼死了没有?”

        大夫仔细察看了一番,朱云天不但左腿的小腿骨折了,右臂也骨折了,【创建和谐家园】上面还被打伤了肌肉。那根木棒的威力可真够强悍的。

        朱云天【创建和谐家园】着问大夫:“说实话吧,我还能活多久?”

       

      第三十节 仇到最深处(下)

       

        土中医猛的抬起头来,盯着朱云天看了很久,慢慢的说:“你很快就会好的,不用担心。”

        “那你开副毒药给我喝了,让我少受点罪。”

        土中医意味深长的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活着,就有机会,不是吗?”他瞪着朱云天。

        这人的眼神有点奇怪,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很长时间,还用手抚去他脸上的泥土,仔细观察。

        “看什么看,快治伤!”红巾军士兵催道。

        朱云天突然想,或者这人认识我!我靠,老先生,出去给官府报信啊!他微微的对这大夫使眼色。但这人视而不见,又漠然的低下头,拿出四块木板,绑住了他的腿和手臂。

        “哇啊!”惨叫连连。

        老中医走后的当天半夜,朱云天疼得死活睡不着了。有过此类经验的朋友一定深知,刚挨了打之后,尤其被棍子抽过,疼痛并不明显。但真正的痛往往要过上几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才会发作。他痛得要死,却不敢乱动,动的话刚接上的骨头又要断掉了。门缝里吹进来的冷风也让他雪上加霜,难以忍受。

        他想起了鱼奴儿,亲爱的小鱼儿,快点派兵来救我吧。

        鱼奴儿当然很焦急了,但不知道他被关在哪儿,把这小美女急死了也没用。

        门外放哨的两名红巾军士兵许是烦了,踢了踢门,“妈的,别叫,再叫割了你舌头。”

        朱云天哼哼着骂:“换成你挨了棍子,叫得比我还惨。”他恨死宁巧了。

        士兵哈哈笑道:“这辈子被女人打,下辈子做牛做马,你【创建和谐家园】的不是一般的倒霉。我去撒尿,你看好他。”他解着裤子去茅厕,走到半途,却突然定住了,身形僵硬,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另一名士兵奇道:“哥们,你怎么了?”

        只听嗤的一声,一枝飞镖从墙外急飞而至,刺中了这人的眉心。他应声而倒,叭叽摔倒在地。院中那人也扑通倒了。这两人都被墙外射进来的暗器所杀。

        朱云天惊喜不定:什么情况?黑吃黑,还是大爷我的救兵来了?

        墙外突的跳进来五个人,身穿黑衣,手持六把白晃晃的砍刀,直奔这间关押朱云天的房间。因为闹不清这些人是谁,朱云天不敢吭声,眼瞅着黑衣人马上就到了门前,院子里的红巾军士兵们已经被响动惊醒,冲出了许多人,持了武器跟黑衣人展开了格斗。

        这两帮人都闭着嘴不吭气,沉默的在院子里打斗,都害怕被院外的人听见,招来麻烦。几十条影子你翻我跳,身形晃动,像是无声电影,也真是人间一景。

        胡思福、曲少鸣、管志和韩海四人都醒了,打开门冲进来,一见朱云天还在,放下了心。上来扯住他的衣领、手脚,抬了便走,只疼得朱云天哇哇大叫。

        “那就是大将军!快去抢人!”

        带头的黑衣人终于开口说话,他低声的对手下叫道,一挥手,两把飞镖急驰而至,射向胡思福。

        胡思福早就有了经验,脑袋一偏,飞镖掠过他却【创建和谐家园】了副教授同志曲少鸣的后脑勺。曲少鸣手一松劲,朱云天的腿被丢在了地上,又是一阵惨叫。

        曲少鸣临死之前看了胡思福一眼,好象不明白:妈的本该射向你的飞镖,你为什么要躲?既然有时间躲,为什么不对我说一声?

        胡思福早就顾不得他了,三人拽了朱云天,扔到一件破门板上,抬起他,从后门跑到了大街上。十几个手下护主心切,加之逃跑顺路,也跟了上来,一起沿小巷向不远处的定远城门跑去。

        这次,红巾军在无意中犯了一个很要命的错误。白天替朱云天瞧病的土中医,曾替不少黑道人士治伤,打伤砍伤这类【创建和谐家园】人士的常见伤病,正是他的擅长。早在十天前,他替定远城的第一黑帮飞镖门的一位副香主治疗他那手指被铁鞭打断的伤势时,就听说全国各地的黑道都传遍了巨额悬赏的英雄帖子,要帮忙寻找镇南大将军朱云天,赏银十万两。这其中,报信的可独得三万两,实施救人的七万。这土中医就留了意,每次给人看病,总得盯着人家瞧半天,虽然惹怒了不少病人:【创建和谐家园】老看【创建和谐家园】嘛,我又不是女人!还有人因此打破了他的头,他始终痴心不改。这不,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今天终于让他碰上朱云天了。红巾军士兵到邻街他的药铺来找他,说是瞧一位很可能是骨折的病人。他进屋一看,是个年轻人,长相衣着跟那副香主的描述很是相符,匆匆的看完病,提了药盒子走人。

        一出胡同,这老中医顿时焕发了老年青春,三步并成两步跑向飞镖门的香堂。这副香主名字叫于彪,大约三十多岁,翘着二郎腿闲着没事干,一听发现了镇南大将军的踪迹,霎时两眼放光,召集弟兄们开会,商量着怎么把人给救出来。

        “要报官吗?大哥!”一名弟兄建议,因为摸不清对方的门路,他生怕飞镖门的实力不够。

        于彪骂:“你傻啊,十万两银子,够我们飞镖门花上五六年的,最近本门的行动经费很紧张,这笔钱一定要搞到手。报官?那就只能得三万两了!”

        老中医道:“于香主,别忘了我的三万两啊!是我报的信。”

        于彪不耐烦的说:“放心吧,少不了你这老骨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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