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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淸言把毛笔递给翠果，让她给自己清洗一番，随手拿起一本杂书放在桌面上，“有你们在我旁边闹着，哪还有心情练字，我还是看看书吧。”
几个丫鬟同时笑了笑，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反而厚着脸皮抽到卫淸言身旁与她谈天说地。
最后卫淸言连书都没有看成，同她们一起坐在一个圆桌上，端了一盘瓜子，砌了一壶茶，大家说着东南西北。
累了后就直接上床睡觉。
第二天，卫淸言还想起刘氏还有两千两银子没有给她，前几天她为了算计刘氏，可是把自己那些衣服都搭了进去，如果再不置办衣服的话，她将会面临着没有衣服穿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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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刘氏的屋子门外就能闻到空气中传来一股若有若无的药味，很是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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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躺在床上，以前富有光泽的脸颊，此时已经变得黯淡无光，苍白如纸，嘴唇还微微泛紫，一看便知情况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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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止如早上起来时，便听到自己母亲生病的消息，急急忙忙的赶过来，还伺候她喝药，刚刚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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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卫淸言的名字，刘氏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伸手拿起一旁的枕头直直的摔在地上，怒吼道：“让她滚，我变成现在这样全是拜她所赐，她肯定是来看我笑话的。”
或许是话语说得太急，她又咳嗽了好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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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刘氏情绪稳定了下来，王嬷嬷语重心长的捏着她的手，“夫人，您现在身份不同，不能那么任性了。二小姐来见你，你见便是，顺便再敲打她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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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淸言还以为自己这次会被人拒之门外，谁承想王嬷嬷出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让卫淸言进去。
“二小姐，夫人，只要你一个人进去，你知道的，病重的人不喜欢，有过多的人打扰。”说着她瞥了卫淸言身后的两个丫鬟一夜，其中的意思极其明显。
卫淸言也不想在这些小事上跟她们闹不愉快，便点了点头，独身进去，她步履轻的来到刘氏的床前，看着以前高贵优雅的妇人，此时，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用眼瞳死死地瞪着她，便觉得心中一阵畅快。
卫淸言不慌不忙的端了一个椅子置放在刘氏的床前，缓缓的坐下去，脸上带着笑意，“母亲应该没有忘记，你还有两千两银子没有给我吧。”
说着她得意的扬了扬下巴，这个举动完全就是在挑衅，“我知道不该在母亲生病的时候来讨要银子，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毕竟我现在根本没有其余的衣服穿，如果银子再不到手上我就只能给卫家丢人。”
刘氏之所以被责骂还不是牵扯到了给卫家丢人这件事。
现如今，卫淸言又主动提及，就像把她拉到阳光底下暴晒一天一样难受。
刘氏双手死死地捏住被褥，苍白的脸逐渐转换为愤怒的胀红，“所以你真是出来我面前戳我心窝的对吗？”
卫淸言无辜的摇了摇头，一脸纯真笑意，“母亲为何会如此想我，我真的只是来拿回我的银子而已。”
刘氏疲劳的转过头，压根不想再看卫淸言一眼，她怕自己再看下去，会被她气死。
卫淸言也不着急，端坐在病床前，看样子刘氏不给她银子她就不走。
刘氏实在无奈的紧，只好叫自己身旁的丫鬟，“去我的库房给二小姐拿2000两银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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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淸言脸上笑意弥漫，睁着两只如琉璃般清透的眸子，“我就知道母亲是不会克扣我的。”
刘氏对此言论只能保持着干笑。
第121章 怒不可恕
不一会，丫鬟便把那两千两银票拿了过来，卫淸言接过银票之后便对着刘氏福了福身，迈着莲步施施然而去。
她现在需要出门一趟，于是去到柳姨娘的院子，找她拿了对牌。
柳姨娘以前的身份并不低微，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嫡女，但她父亲比较贪慕繁华，就把她嫁给卫诩当做妾室。
这十几年了，她一直像个透明人一样，不争也不抢，卫淸言却从心底里觉得她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
柳姨娘很痛快的就把对牌给了卫淸言，并且嘱咐她出门要小心，浑身上下都浮现出一股老好人的气态。
她越是这样，卫淸言对她就越是警惕。
道完谢之后，卫淸言边拿着对牌出了门。
她坐在马车上，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小摊小贩遍布满地，心中终于有了一抹真实感。
高门大户里面的人都带着一层面具，每个人在你面前都在演，只有来到了大街上，看着百姓各异的神态，她才终于感觉到了一种真实感。
卫淸言往帘子外面看了半天，突然听到有人在一旁说道：“听说黄河决堤了，淹死了不少人，周边的村镇都没幸免于难。”
说这话的是一名正在卖糖果的商贩正在绘声绘色的跟客人说着他的所见所闻。
卫淸言让马车停下来，静静的听着那小商贩说话。
那客人好像也听到过这消息，“那周边的百姓真是可怜，黄河每隔五六年就得决堤一次，他们天天都得活在担心受怕当中。”
那小商贩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可不是，听说是八天前决堤的，今日才把消息送到京城来。”
卫淸言又听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并没有发现有用的情报便让车夫继续赶车。
她坐在马车内，仔细的回忆着前世的事情。
前一世的黄河好像也决堤过，朝廷想派人去修建堤坝，顺便赈灾，结果根本没人敢接这个烫手山芋，于是皇上只好胡乱指了一个人。
那个人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赈灾没有做好，百姓死的死伤的伤，四处逃亡。
修建堤坝也没有做好，刚一修好，结果又决堤了，给周边的百姓造成了第二次伤害。
朝廷一听说这件事情，便怒不可恕，把那个官员叫了回来直接处死。
中间的细节卫淸言已经不清楚了，她前世的这个时候，说到底还是一个闺阁女子，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五皇子身上，对于这些天下大事，实在是不甚关心。
不过这件事情也有利有弊，若是做得好，以后黄河一代的百姓都会念着那人的恩情。
卫淸言沉思半响，本来是决定去秀坊阁，现在却不想去那，直接上车夫改道去祥林书斋。
她觉得这次是一个让林俢远名扬万里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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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一看到她来，便缓缓走了过来，目光恭敬，“卫二小姐，里面请。”
林俢远在之前就跟掌柜的说过，看到卫淸言必须像对待他一样恭敬，掌柜的一直把这句话铭记在心中，丝毫不敢怠慢。
卫淸言慢慢的走了进去，看着书斋里面没几个人，这才压低声音问道：“不知世子现在是否在书斋里，我有事寻他。”
掌柜的摇了摇头，笑着道：“主子有要事要处理，估计得两个时辰之后才有空闲。”
卫淸言停住脚步，“既然如此，那我先去处理一下别的事情，两个时辰之后再来。”
正好，她要去买些衣服换洗，两个时辰应该足够了。
掌柜的又恭送卫淸言走到门外。
卫淸言在附近逛了一圈，看到一家人来人往的绣阁，便走了进去。
她这次出来最主要的是想买几件成衣，再定制几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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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淸言走到大厅之中，粗略的看了一眼，心中有些不满意。
这些衣服大多数都异常平凡，没有她喜欢的样子。
一旁的女掌柜看到卫淸言这副模样，便知道这是一个有钱的主，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走了过来，“这位姑娘，我们这一楼大厅摆的都是一些寻常的款式，我看你气质出众，不如随我去二楼看一看，没准能挑选到自己喜爱的衣物。”
卫淸言点点头，然后打量着这个女掌柜。
这女掌柜大院二十【创建和谐家园】的模样，长相清新脱俗，如同七月水池里的莲花一样洁然亮丽，让人十分有好感。
掌柜自然看到了卫淸言的目光，她拿起帕子捂嘴一笑，“这位姑娘，你就别盯着我一直看，我已经人老珠黄了，又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小姑娘，风华正茂。”
她那夸人的话张嘴就来，并且夸得十分真诚，卫淸言心中对她的好感倍增。
在她们说话间，二人已经跨上了二楼。
二楼的面积比一楼小了很多，不过这里摆的衣服都十分美丽，有很多衣服都十分朴素，但是普通中又有一股出尘的意味。
卫淸言走了过去，目光落在在一件绣着并蒂莲花的白裙上，伸手去摸了摸那个布料，发现入手丝滑，很是不错。
她心中欢喜，指了指这件衣服，“掌柜的，把这件衣服给我拿下来试一试吧。”
女掌柜点了点头，脸上笑意弥漫，伸手把那件衣服从木架上取了下来，递到卫淸言的手上，“姑娘，那边是换衣服的地方，你先看看合不合身，不合身的话咱们再修改。”
卫淸言拿着衣服走到一间小屋里，令人宽慰的是，这件衣服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十分合身，而且气质也跟她交相辉映。
白色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更显得她肤如凝脂，光芒圣洁。
卫淸言又选了一件碧青色的衣服，顺便让这里的裁缝给她量一量身段，定制了两件，过几日等她们制作好了之后便送到府上来。
这个季节值班这几身衣服应该足够了，等秋天到了之后，再置办其他的衣服。
那两件成衣一件是二十两银子，两件便是四十两。至于定制的衣服，花费的人力物力都要庞大一些，定价是三十两银子一件，这四件加在一起，便花了一百两。
卫淸言不仅有点儿肉疼，果真是赚钱困难花钱容易。
第122章 当成耳旁风
卫淸言把钱袋当中的银票拿了出来，正准备递给掌柜的，却有一只大手堵在了前面。
卫淸言转头一看，心情顿时糟糕无比。
五皇子正站在她的身后，用一种温和的目光看向他，一般的女子都会把这个目光看成含情脉脉。
卫淸言后退了两步，跟他保持着距离，声音中带着一丝疏离，“不知林公子这是何意？”
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五皇子的名号，肯定会引起恐慌，她便叫他林公子。
五皇子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果然在卫淸言叫出林公子之后，五皇子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眼前的这个女子比他想象当中还要聪明。
他双眸含情，像是蕴含着世界上最甜的蜜一样，“这些衣服我替你买了吧，就当做是我赠送给你的礼物。”
卫淸言摇了摇头，语气很是强硬，“无功不受禄，这些银子我出得起。”
林染总是认为这些小恩小惠就能够让一个女子死心塌地，前世他用这种手段哄骗了不少女子，其中就有卫淸言自己。
这一世，他竟然还想用这样的手段骗人，实在是太小看他了。
听到卫淸言拒绝，林染微微瞪大眼睛，随即又转换如常，“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也不用把我这个举动当成是施舍，我只是觉得漂亮的美人就应该配漂亮的衣服，并未有其他含义，也不想给你造成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