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教团系统比其他系统更高贵……他从来不掩饰这份认知。
希茨菲尔没有打扰他们,就默默站在一边等候。
一直到手术做完,目睹他们对西绪斯深深弯腰鞠躬把平车推走,她才带着四个人走上去,“直接在大厅做很容易感染。”
“你还懂这个?”红毛小护士律希尔正在帮忙收拾器械,闻言惊讶的抬头看她。
“略懂。”希茨菲尔毫不谦虚。
都是熟人,她也没必要装洋相。毕竟她很清楚她的认知确实是对的。
萨拉的医疗体系相比地球的同年份可能是先进的,从那些止血手段、以及温盐水就看得出来,这能极大提高手术过程中患者的平稳状态。
但是这里还没有无菌手术室的概念,开刀手术会把人体最重要的保护器官——皮肤切开,娇嫩的内部组织直接暴露在空气里,这个感染的隐患是极高的。
“我们有手术室,但情况紧急的时候不考虑那么多。”西绪斯从凳子上跳下来,“你是来做理疗的吧?别废话,抓紧跟上。”
她没把希茨菲尔的建议当真。
刚才那个人,说句不客气的,换做别的医生,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直接判【创建和谐家园】了。
现在能救回一口气,除了她手法高超还有患者本身运气的因素,这时候谁还关心感染不感染,没有那个闲心思了。
希茨菲尔也没有纠结什么。
以时代的条件,手术室和走廊中间能有个消毒隔间就已经不得了了,无菌手术室哪怕在2000年都没能普及,她也就是提那么一下。
理疗过程没什么特别。
和第一次差不多,就是辅导希茨菲尔进入梦界,努力从可能窥见的噩梦里查找线索。
但没什么收获。
别说噩梦了,希茨菲尔的感觉就是浑浑噩噩的睡了一觉,眼睛一睁一闭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我听说你们也每天去红发克里斯,怎么样?织梦师那边有进展吗?”
希茨菲尔摇了摇头。
“要我说你们就是在浪费时间。”西绪斯实在忍不住抱怨,“那个笨蛋在瞎搞!哪有技术还不成熟就寄予厚望的道理?”
如此辱骂一位王子……希茨菲尔嘴角翘翘,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几天确实把她折腾的够呛。
红发克里斯和污染检验司两头跑,时不时还要被克莱那密斯那家伙跟着,和他相处的感觉着实糟糕。
相比侦探,她感觉这几天自己更像是一位病患或犯人。她也根本没机会接触多少外界信息。
但好在今天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克莱那密斯给她定下的指标就是三天。三天内如此高强度的检查都查不到线索的话,她就可以申请外出——理由很充分:查找资料。
冈特王子的推荐信早就送来了,有这个在手,不光可以进入高层图书馆,维斯塔也没法把她关在地下。
告别喋喋不休的暴躁萝莉,希茨菲尔带着人跑到内部审务司,在一间办公室外面轻轻敲门。
“进来。”
维斯塔正在批条子,说话的同时头抬了下,发现希茨菲尔推门的动作几乎和他说话同步。
这说明她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有没有这句话,她都要进来。
“第三天的检验结果也出来了。”希茨菲尔没管对方阴沉的脸色,将那份信取出来放在桌上。
“您知道的……如果一直这样毫无进展,冈特局长会很不高兴。”
她着重强调“局长”一词,并用明显的动作扫了眼旁边的小铁牌子。
[丹尼尔-维斯塔]
[内部审务司司长]
[萨拉国土安全局代理局长]
“滚出去。”银发老者用阴柔的嗓音低吼。
“维斯塔代理局长……”
“滚!”
拿着信出来,希茨菲尔终于忍不住翘起嘴角,对等在外面的其他人笑着道:“我们可以去地上了。”
“太棒啦!”
咖洛发出一声欢呼。
安全局的地下总部,总体条件不能说差,但确实太阴暗太封闭了。
正常人在这里待久了都会喘不过气,更别说咖洛这种性格,他第一天就受不了了。
天色已经很晚。
但一方面希茨菲尔着急找书,一方面咖洛迫切想呼吸新鲜空气,一群人决定立刻动身。
再度出来的时候,他们看到通道口堵着一个人。
是皮蓬。
他戴着一顶黑色呢帽,穿着深黑色的厚重大衣,几乎把整张脸挡的严严实实。
看到他们出来,他转过身子,把帽子抬高一点。
“那个……”
“我必须要和你们一起……”
“这里不欢迎叛徒。”
不等他说完,戴伦特就毫不客气的打断他。
“你可以不要脸继续跟着,但别指望会有人理你。”
“好吧。”
皮蓬知道这就是他们的底线了,他对这这一结果早有心理准备。
“我就老实跟着,尽量不给你们添任何麻烦……”
经过他的时候,赛博特额外朝他看了一眼,感觉这个人真是倒霉。
在她看来只要都效忠于王权就不存在什么叛徒的说法,皮蓬只是和这些人体系不同。
照这样看,她属于教团,戴伦特属于命运之轮,本质和皮蓬是一样的。
但谁让他上司是维斯塔呢。
如果只有埃尔纳克镇的经历,这些人应该不会多讨厌他。
但他要给维斯塔当狗,这个矛盾就……难以调解。
希茨菲尔没理后面,她和戴伦特并排走,从坐上车到抵达目的地,一路都在聊年轮的事。
下车之后她抬头张望,看到图书馆的大楼被淹没在一片狂暴的风雪中。
银装素裹,耳边尽是风声在呼啸。
希望能有所收获吧。
她把手伸进口袋里,确认信件还在,迈动脚步,开始小心翼翼的爬结冰的台阶。
第七十五章 太阳的香味
风雪天,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希茨菲尔一行人爬上台阶,推开台子上的图书馆大门,有些惊讶的看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就连吧台后面都空空如也。
“什么情况?”希茨菲尔第一时间去看自己的搭档。
“不清楚。”戴伦特摊手,“我……我还没来及联系他们呢!也许有人过生日?他们去给他庆祝去了?”
这还真是充满他个人风格的猜测。
其他人面容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扭曲,咖洛最直接,丝毫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戴伦特虎着脸,看上去很不高兴,“我说了我们可以明天来,我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和他们约好……你非要这么急,现在又问我这种问题……”
“安全局。”希茨菲尔走到吧台前,用力在上面敲了两下,“有人吗?……马普思-戴伦特的小组回来述职。”
没有任何回应。
和之前几次来完全不同,连树根纠缠的动静都听不到了。
无奈,她继续把目光转向戴伦特,然后像是突然感应到什么一样低头观察,发现脚下的木地板,那上面的木纹迅速活动过来,犹如光学迷彩般在原地显现出一个纤细的影子。
“阿斯芬!”她惊讶的叫道,“我以为你已经彻底不在了。”
“就算我不是人,你这种说法也太失礼了。”阿斯芬嘴角下瞥,然后看了看空荡荡的一层大厅,好像也有些疑惑不解。
“真奇怪……”他语气凝重,“地下一点感应都没有,根须网络也没有回应,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会不会是她想避嫌。”托雷士猜测,“如果树人族还没确定要站在哪边的话,贸然支持我们的调查行动肯定会得罪一方人,它们要是聪明一点……”
“不可能。”阿斯芬打断他,“你把我们看的也太低贱了,我们可不是骑墙党,树人族由始至终都是为正义而战。”
“那就是说。”赛博特修女试探问道,“如果我们能找到证据,有旧王党的人勾结逆日葵,犯下了近期的一系列罪行,他们就会彻底倒向我们这边?”
“倒向谁?你们这边具体指什么?”阿斯芬不客气的反问她。
“呃……”赛博特一时说不出来。
“不要以为知道点东西就可以随便发表政治言论。”人偶继续讥讽她,“你们这些人还差得远呢。”
“别吵了。”希茨菲尔微微蹙眉阻止他们。
她知道阿斯芬是什么意思:就算找到证据证明旧王党和埃尔纳克镇的灾难,和收容物的失窃有关,树人族也不可能有任何表示。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旧王党和旧王血裔没有直接关联。
就算铁证如山,对方有一万种方法把锅分出去。只要不能证明这一切是旧王血裔指使的,树人族对他们的庇护就不会改变。
只不过她也不会在这里解释。
赛博特好歹是经历过生死的伙伴,阿斯芬的斥责已经让她有些尴尬。自己要是解释了就进一步证明她对政治无知,未免有些不给面子。
直接岔开话题就好。
“那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她将那封信拿出来,“殿下给的可不是永久资格,也就只有我拜访的这一天可以查阅,难不成还要再回去?等马普思联系好了再去找他要一封信?”
“那就太耽误了……”阿斯芬接过信,抽出信纸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