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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已经预见到自己连鸢尾花街的房子都回不去,这份直觉或者观察力也太夸张了。
“别急。”
夏依冰一边开车一边思索。
“别急,希茨菲尔……这件事可能还有转机。”
“本来他们是想把你关起来的,我是指会让你过的还算舒服的那种。”
“但是你给年轮传递的信息让事情有了变化。”
“她对你描述的那个噩梦很重视,所以这次我们送你回来你立刻就要面对审问。”
“如果你能证明你确实有足够的能力改变某些局势的话,我们就可以从这个方向一起努力。”
“一起努力……尽力给你争取最大的自由。”
“这样。”
希茨菲尔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
最大的自由。
连夏依冰都只能这么说,可想而知她是不要再想拥有之前的自由度了。
而她接下来能享受多少自由,全依赖于她是否能证明她有足够的价值。
最佳的破局点就是那个噩梦。
车子驶入停车场,几人下车,护送希茨菲尔一路经过七八道哨卡,一直转的她头都发晕,她才终于看到了一些熟悉的景色。
忙碌的探员,奔波的护士。
这是里好像就是,伊森上次带她下来的地方。
那么不用问,她离内部审务司也不远了。
“我们不能陪着你一起进去了。”
来到熟悉的大门口,夏依冰止步,伸手在少女肩膀上用力拍拍。
“但是放心……这次会议不一般,维尔福在里面,你不要害怕,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希茨菲尔继续点头。
接下来她被蒙上一层黑布眼罩,将露出的独眼也遮蔽起来。
肩膀被朝一个方向推了一下。
进去之后大门关闭,她被带着往前走了二十八步,然后被抽掉了黑布,面前摆着一张椅子。
一切和第一次来时没什么不同。
她忍不住看向四周,想要从那些低语议论中找出维尔福。
“肃静。”
一个威严的、同时妩媚并存的声音。
“嗯?”
希茨菲尔惊讶抬头。
她认出了这个声音。
那这次审讯,好像是有些不太一般……
第五章 讯问
审讯的场地应该是一个圈。
这里是圆形的,类似古罗马风格的斗兽场。只不过观众席连同审讯席都隐匿在黑暗之中,只有最中间,希茨菲尔站立的地方被一束白光狠狠照亮。
到底不是第一次来,没有给人提醒的机会,希茨菲尔主动拉开椅子坐下。
这把椅子是特制的。
乍一看,它就像是一台放大版的婴儿车。它和婴儿车的区别就是它没有轮子,而且四根腿都额外延伸出金属零件在地上钉死。
进去的方式是将它打开一半,希茨菲尔坐下后,送她进来的人立刻上前将椅子关死,然后将她的双手双脚都摆在规定的位置。用金属打造的、和椅子本身焊在一起的镣铐锁死。
“你们是怕我变成怪物?”希茨菲尔忍不住吐了句槽。
给她戴镣铐的人偏头看了她一眼。
面无表情。
眼神冰冷。
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眉头皱了下,希茨菲尔突然觉得夏依冰对局势的判断还是太乐观了。
有那个人在场的情况都要这样对待自己,这背后在互相角力的东西,可能远远超出他们想象。
“艾苏恩-希茨菲尔……”
就在这时,左侧的黑暗里传来一个有些阴柔,被刻意拉长的男人声音。
“我们接到指控,说你私通日蚀教会的邪徒,为他们提供情报庇护。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应该是疑问句。
但他用的却是句号的语气。
周遭的议论、低语在这一刻被压到最低,希茨菲尔感觉有千百双眼睛从四面八方盯着自己,在等待自己下面的回答。
用余光看了眼身后,那名护卫就背着手站在那里。
腰间明晃晃的摆着枪套……当然,以这家伙的体格,就算不配枪也不是没带武器的她能对抗的。
“这是诬蔑。”回过头,希茨菲尔用很轻、但足够清晰的声音说道,“我要求和他当面对峙。”
“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承认。”左边的人再度轻蔑的哼了一声,然后用较低的音量吩咐一句:“带他上来。”
后面隐约传来“咔”的一声。
应该是开门。
然后就是很轻但很密集的脚步声。
全部加起来,至少三人。
“哐”的一声巨响。希茨菲尔扭头向左,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头顶的白光多出来一束,额外从黑暗中照出来第二把椅子。
椅子的规格和她相同,那里正锁着一个衣衫褴褛,看样子已经被折磨过很长时间的瘦弱男人。
突兀的强光照射让男人双眼刺痛难忍,他想挣扎,却无奈手脚都被锁死,只能紧逼着眼睛,不断摆动脑袋来寻找最舒服的姿势。
“比尔-克洛莫——”
那个阴柔的声音又开始了。
“将你之前招供的内容再说一遍。”
比尔-克洛莫……比尔-克洛莫?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希茨菲尔觉得有些耳熟。但她怎么思索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我……我不知道……”男人蠕动干裂的嘴唇,“我很渴……可以给我喝点水吗?”
“哗!”
话音刚落,一只装满水的木桶就从他头顶倾倒下来。猝不及防遭受这样的对待,他当即扭动脖子想要躲闪,却怎么都躲不掉——倒水的人就是故意瞄着他的额头。
而且他倒的并不快。
水流以一种均匀的,甚至有些美感的状态不断浇灌下来。操控它的显然是个老手,居然能一直让水流盖住受刑者的整张面孔。
“我……不是……噗……咳咳!我不……不要了……不要了!!咳咳咳咳——”
在一开始,比尔-克洛莫还能勉强说几句话。
但随着他憋气的时间越来越长,那里很快只剩下咳嗽,还有拉风箱似的凄厉哮喘。
这个过程持续了足足五分钟。
希茨菲尔在心里数的。
300秒。
一秒不多。
一秒不少。
刑罚结束,男人全身被水浸透。
现在可是冰月,这里面的温度也不像是烧了暖炉。
她看到他一边喘气,整个身体还在剧烈发抖。
“现在,克洛莫先生。”阴柔声音轻笑一声,“我想你应该不口渴了。”
死寂。
至少在这一刻,除了比尔-克洛莫的喘息声,希茨菲尔什么动静都听不到。
“是的先生……”椅子上的重刑犯不敢再提什么要求,“我会告诉您的……您想从我这知道什么?”
“将你对艾苏恩-希茨菲尔的指控内容再说一遍。”
“艾苏恩-希茨菲尔确实是为数不多接触过断剑的人。”他立刻说道,“我家老爷在接他们回来的时候曾试探过她,问她能否将断剑的处置权交给自己,结果被她直接拒绝。”
是他?
听到这里,希茨菲尔脑中闪过一道寒光。
她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当初,第一次见到水晶海案的委托人,莫里森-斯凯——也就是斯凯男爵的时候,在那座偏远郊区的小教堂里,就是一个叫比尔-克洛莫的小胡子仆人陪在他左右。
他是斯凯男爵的人。
但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而且听上去,就是他诬蔑自己私通邪徒?
“希茨菲尔小姐。”声音转而针对她。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