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铮——”
怪物身体的缝隙中再次冒出刀光。
夏依冰折返回来,“长夏”出鞘,强忍着驱使噩梦之力带来的恶心,一刀斩在腐烂怪物和“格瑞斯特”的连接处,将它从后者口中拖拽出来的粘滑肢体从中斩断。
她先是用余光扫了眼“格瑞斯特”。
这个怪人……它脑袋被削掉的部分尚未长好,此刻依然“扭曲”在那里一动不动。
之所以用这个形容词,是因为它的腰部是柔软的,连带整个上身就像蛇的躯体一样在那里颤动摇晃。
没动静就好。
夏依冰现在要的也只是它暂时的沉默而已,她将主要精力投注到腐烂魔怪身上,一刀斩出——
“嚓!”
“啊——!!!”
刀刃切入脊椎骨和凄厉惨叫几乎同步响起。
腐烂魔怪的脊背爆出大簇粘稠血浆,喷了女人一头一脸。她完全顾不上被感染的风险,一刀又一刀的砍出去,将魔怪后背斩的血肉模糊。
“呵……!”希茨菲尔趁机蹬腿从下面滑出来,一直退出五六米远,靠在走廊尽头的墙根处大口喘息。
夏依冰纵身越过怪物,转身护住希茨菲尔,“长夏”消失,也是大口穿着粗气。
这下麻烦了。
眼看着腐烂魔怪撑起身体,一点点的抬起脑袋,夏依冰亦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长夏长刀,在她用尽全力的时候足以斩开虚幻和现实的阻隔。但砍这东西的时候她手臂却被震的发麻,甚至也没能将它从中彻底斩断。
这个肉体、骸骨的坚韧程度。
不会错的。
“是腐化者。”她轻声说道。
腐化者吗?
这就是腐化者?
希茨菲尔眯起右眼,持枪的右手捂着左边胳膊,死死盯着抬头的魔怪。
这东西和她第一次遇到的梦魇怪物稍有相像,但仔细看,它确实更像是人型。
消瘦的肩膀,蒙着皮肉,几乎可以说是皮包骨头的肋骨胸膛。小腹完全凹陷下去,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任何内脏。双臂是两只昂立状态下足足能拖到地面的巨大利爪。
它的脑袋大的出奇。类似一颗平滑的、蒙着粉色人皮的巨大鹅卵石。整张脸的上半部分,鼻子和颧骨都和人类无异,但没有眼睛——连眼窝都没有,原本该长着相应器官的部位平滑一片。
下半张脸则完全畸变,看上去就像是包含牙齿的上颚长歪了,直接从口腔里往前延伸出来。下颚为了能继续和上颚合拢而巨大化,原本类人的平滑牙齿变得尖锐。一条和皮肤一样布满腐烂的、足足垂到胸口的舌头在其中抖动。
希茨菲尔已经尽量将腐化者往恶心可怕方面想了。她原本给这东西的假设造型是舔食者,但当真正见到腐化者,她才发现舔食者都要可爱十倍。
这头魔怪……它畸形的腰腹往下可以看到骨盆轮廓。但偏偏那层到处破损的、大量暴露出下方腐肉的肉色表皮在骨盆一下是松松垮垮的——就好像它的下半身还没完全成型,那些烂肉、脓血和骸骨一起被蒙在下面一层薄皮里,就像一个装水的袋子在不断摇晃。
再加上腐肉中永远在冒出、蠕动、如蛆虫的肉芽,下面那个“袋子”破碎里不断往外喷洒的红、黄脓水——
妈的。
她不禁在心里咒骂起来。
别他妈提什么噩梦里的威胁了。
这东西本身就是最大的噩梦!
“通!”
腐烂魔怪拄着一双巨大的爪子,用这种方式蹭向两人。
希茨菲尔神经绷紧,右手直接把眼罩扯了下来。
她的枪里还有子弹。
看这样子,夏的攻击对它并不致命。
虽然也让它惨叫了,足以说明是还算不错的伤害,但身处如此狭小的环境,这种伤害力度远远不够。
因为她们是人类,人类的身躯和魔怪相比还是太脆弱了。
擦到就要伤,纯拼命的话她们胜算很低。
那她最后的手段就只剩下……进入那种状态,试试看能不能用银弹打死它了。
毕竟她之前用黄铜弹头都能干掉一头尸偶,这在理论上是根本不可能的。
也许那种状态可以自主瞄准敌人的弱点?
事到如今也只能试试看了……
“可以了,妈妈。”
就在希茨菲尔做好觉悟的时候,走廊那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爸爸就在里面,你不打算先复仇吗。”
魔怪的动作停顿下来,蠕动着类似长蛇的恶心布袋,一点一点蹭了回去。
希茨菲尔和夏依冰陷入了不同程度的震惊。
喊这怪物妈妈……
这腐化者难道是,欧妮雅?
欧妮雅-福兰德?
“阿格莱亚。”
夏依冰眯眼,瞪着从楼道里出来的黑发少女。
“你对西索-格瑞斯特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阿格莱亚露出听到笑话般的表情。
“先不提西索-格瑞斯特根本没资格承载你这样的寄托,你这边也认错人了。”
“什……”
“告诉她你是谁。”
阿格莱亚转头看向那诡异的怪人,也就是至今还被两人认为是“格瑞斯特”的东西。
“我是……谁?”
丑陋的怪人晃动脑袋,像是刚刚从长眠中苏醒,意识还有些不太清醒。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它逐步看清了眼前的一切,意识、理智都在飞速回归。
“我是迪普内斯。”
它的目光越过层层障碍,从最微小的缝隙里和希茨菲尔双眼对上。
“萨拉人给我取了个绰号,叫逆日之王。”
第六十六章 两个格瑞斯特
半小时前,灰木街58号——也就是阿格莱亚在维恩的住所。
维尔福抽着烟斗开门下车,挥手招来一名探员。
“伊森。”他问道,“确定成功抓到她了?”
尽管已经得到了消息,但他还是有一种不真实感。
毕竟规划里,日蚀教会肯定不会轻易把这样一枚重要的棋子让出去的。本以为有一场恶战还提前疏散了周围居民,事情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我亲眼看着他们押送她出来的。”伊森扬眉,额头出现三道深邃的抬头纹。
看着维尔福还是眉头紧皱闭口不语,他笑着安慰他:“真的……格瑞斯特亲自看护她走的,无论她有什么花招都没地方用。”
“格瑞斯特吗。”维尔福眉头舒展了一下。
但是还没有完全展开——印象中自己还要比格瑞斯特先离开永恩街27号呢,他开车速度也不算慢,怎么居然还能比对方晚到?
“是的,他是开车来的。一辆金狮,看起来还挺奢华气派。”
“这样。”维尔福点点头,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想了想,他估计是……机械院,保德拉克那边有了一些新成果,很可能就是一辆速度更快的金狮牌轿车。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一群探员同心协力,从楼上搬了一个柜子下来。
“那个柜子是什么?”
维尔福好奇的凑上去,仔细查看。
像是个衣柜。
但是更大,更高,刚才隔远了看他差点以为那是一具棺材。
“藏匿容器。”伊森解释道,“里面残留有很浓郁的尸臭、鲜血、脓水腐尸液,推测应该是阿格莱亚平时藏匿魔怪的地方。”
维尔福再次点头。
死亡球票案是最近最重要的一桩案子,他基本是全程关注。自然记得递上来的报告里有提到过,有些受害人可能是被更高等的邪祟生物潜入杀死。
所有的梦魇都拥有穿梭梦界的能力,邪祟生物大部分也有。因此再严密的防线在它们面前也不能说完全万无一失。
而说到更高等的邪祟生物嘛……
维尔福双眼黯淡下来。
最直接、最典型的范例,那毫无疑问就是腐化者了。
所有的腐化者都是由人类转变而成的,原因多种多样,但根本就是他们承受不住噩梦的污染而精神崩溃,主动对污染敞开内心,加速使身体出现畸变。
由于腐化者生前多半都是超凡者或者有一定超凡者天赋的人,在变异后,它们同样也会继承之前的力量甚至能力。
再搭配不死的特性——腐化者无法被外力杀死——简直比任何梦魇还要难缠。
这就是为什么安全局内部要设立那么多负责监管员工心理状态的职位。
正如伊森所说,几乎所有影狮探员都有不幸的过去,这意味着他们每天都要和噩梦对抗。
再加上天天和邪祟诡异打交道,有的时候精神紊乱,一时想不开可能就直接腐化掉了。
维尔福随便就能说出一大串结局悲惨的探员名字,作为局长他对现状深恶痛绝,但让他无力的是现状暂时还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