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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蓉转身纤指一指床底,说道:“公子,那床底之下有一滩还未完全干涸的水迹,我猜那就是王堂的葬身之地了,公子学究天人,一定猜得到那些水迹是什么来着,就不用我解释了吧?”
段飞惊疑地哦了一声,走到床前弯腰向床底一望,果见床底下有一滩水迹,同时子还嗅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段飞想了想,又回到苏蓉身边,低声说道:“你怀疑这是阴葵派的独门秘宝——化尸丸么?”
苏蓉轻轻颔首,说道:“只怕王公公已经被人灭口,连尸骨都已化尽了,公子还想用什么借口阻止我回家呢?”
第207章 各有所求
段飞哑口无言,一时找不到更好的借口,他愁眉苦脸地说道:“蓉儿,你能保证只离开几天就回来么?”
苏蓉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处没有说话,段飞知道她回家心切,心一横,说道:“我没有办法拦阻你,不过我至多只能准你法定的十五天探亲假,此去杭州不过半日,应该足够了吧?若是十五天之后你还不回来,我就会想尽办法去找你,哪怕把你的画像贴满杭州,甚至在全国范围内通过吏部与锦衣卫力量通缉逃婢!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迟到几天就按几次方来计算。”
苏蓉【创建和谐家园】道:“你从前好像不是这么算的!什么法定探亲假,谁定的?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段飞耍无赖道:“我是你主人,我想怎么算就怎么算,三的三次方是二十七,四的四次方是二百五十六,五的五次方是三千一百二十五,你可以算算你能耽搁几天?”
苏蓉无奈地吁了口气,说道:“无赖……”
段飞大着胆子伸手去搂她,苏蓉未等他得逞便扭腰闪开了,段飞无奈地抓抓头,说道:“看来我得加紧练功了……”
苏蓉轻轻一笑,似乎放下了些心事,缓步走了回来,说道:“你这辈子别想得逞了。”
段飞问道:“蓉儿,你打算什么时候走?不许偷溜啊,要不要我给你准备些礼物带回家去?”
苏蓉摇头笑道:“不用了,我走之前自然会告诉你,不过你不许派人跟踪我,否则我与你之间的任何协议都完全作废。”
段飞正有此意,给她点了出来,不由有些颓然,苏蓉微笑道:“我会回来的,你放心吧……你难道对化尸丸一点都不动心?还是打算等我不在的时候再悄悄到床底刮些粉末藏起来?”
段飞被苏蓉再次说中心事,他嘿嘿笑了起来,说道:“蓉儿,你果然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什么都瞒不了你……石斌,去给我找只盛放丹药的瓷瓶来……”
苏蓉轻叹一声,目光再次向外望去,化尸丸是一种歹毒的东西,换做旁人,苏蓉断不许他私藏起来,但是段飞……苏蓉的心非常的矛盾。
段飞微笑着看了她一眼,又吩咐道:“郭威,你和洪邦、蒋骏去把王堂的管家、账房、花匠给我找来,我有话要问他们。”
召管家和账房来大家都能理解,那花匠招来何用?大家都有些奇怪,不过谁也没多嘴,转身就走,不一会王堂的正副管家、三个账房还有五名个花匠都被召集到段飞面前。
“大人,王公公的事我们一无所知,请大人明察……”胡须花白的老管家热泪盈眶地不停叩首,带得其他人也纷纷叩首讨饶不已,倒是那五名花匠得到了分别对待,此刻还站在屋外不明所以。
段飞冷笑道:“你们觉得会有人相信吗?王堂作恶多端,走私贩私,犯下的罪行足以让他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你们身为管家与账房,就是他的帮凶,现在王堂已死,你们若是老实交待,将王堂违法走私、【创建和谐家园】收受贿赂的罪行的话,本官或许还能网开一面,给你们条生路,否则你们就等着被砍脑袋吧。”
这五人依然咬紧牙关不肯交待,段飞也不跟他们罗嗦,摇摇头,说道:“我最后给你们一个机会,石斌,将他们抓回苏州府衙,关入大牢,分别关押起来,谁先交待便可留住小命,其余的等明日我与杨钦差一起公开审理,杨钦差恨王堂入骨,绝不会轻易放过王堂的爪牙,株连九族也不在话下,你们自己斟酌利弊……带下去吧。”
管家和账房怔忪着被拖走了,段飞将那五名花匠招了过来,只见这五名花匠之中竟然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他们见王家遭逢大变,心中极是忐忑不安,段飞微笑着安抚道:“你们不必惊慌,我叫你们过来并非打算问罪,而是想请教一下,这座府邸之中有许多本官从未见过的植物,它们是谁种的,可有种子留下?这些新奇的植物本官相当喜爱,若是可能的话,本官也想在自己家里种上一些,或许需要延请一两个熟悉它们的花匠……”
四名本土花匠齐刷刷地跪在地上,那个白人花匠愣了一下也跪了下来,其中年纪最长的那个花匠向段飞叩首道:“大人,那些花草都是从南洋或是西洋极远处传来的,王公公甚是喜欢,便想方设法弄来种在宅中,又从海盗手里买下了李马赛(Limasse),他是法兰克人,原本就是一个花匠,我们四人栽培这些异域花草的技术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大人若是喜欢,我们五人可以一起为大人种植这些花草,我们平日只负责种植花草,王公公他们所做的事与我们无关啊大人,请大人怜悯……”
段飞嗯了一声,目光望向李马赛,说道:“李马赛,你是法国人?你除了会种花草外还会什么?”
李马赛结结巴巴地说道:“大人,我……是个花……匠,除了种……植花草,我还会用……各种鲜花做成香油……”
段飞神色一动,法国香水享誉世界,这是有传统的,说不定这个李马赛真的会做香水呢。
那个花匠的头儿在偷眼看着段飞的神情,他见状忙道:“当花匠的谁不会用花来做香油啊?大人,我们也会的。”
李马赛提高了声音说道:“我的方法与你们不同,我用的是蒸……发的技术,你们的方法已经被淘汰了的!”
段飞听他说出蒸发两个字,心中不由一喜,说道:“好了,你们都别争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的仆人,洪邦,你带他们去收拾东西,把所有种子都给我带走。”
那些花匠们无不大喜,那个头儿叩首道:“多谢大人恩典,大人,有些花草没有种子,得连土一起挖出来带走的……”
段飞点点头,说道:“洪邦,这些事都交给你了,把他们和花草、种子带回钦差行辕,这点小事就不用通知杨钦差了。”
李马赛突然说道:“尊敬的大人,请你一起赦免我的两个仆人吧,他们是我最好的助手,很是听话的。”
段飞道:“随便吧,蒋骏,你和洪邦一起去,查一下来历,只要与王堂所犯罪行无关就行,将他们的名字从名册上划去,一起带回行辕。”
没过多久杨慎便乘轿而至,段飞带他检视了一下王堂的藏宝地窖,很是失望地对杨慎说道:“王堂逃之夭夭,所有能带走的都带走了,银票、地契、账簿,一样都没有留下来。”
杨慎检查过后对那一箱舶来品并未太过留意,闻言笑道:“段大人似乎比我还要失望啊。”
段飞耸耸肩,说道:“最失望的是没能抓到王堂,这家伙不知道逃哪里去了,我已请关都司派人把守四面城门加紧盘查,不过只怕也没什么用。”
杨慎道:“段大人不必过虑,王堂已经是丧家之犬,掀不起什么风浪了,段大人,镇守太监府已经抄完,我们一起到那恶霸王世勇家走一遭如何?”
段飞欣然从命,两个钦差起轿向王世勇家行去,王世勇的宅子比镇守太监府要庞大豪华得多,光是两只守门的石狮都有两米高,这可是违规的,不是任何人都能在门口摆狮子或麒麟的,大小也有严格规定,光这一条就能办王世勇一个谮越之罪。
苏州园林誉满天下,王世勇这个宅院虽然难脱暴发户之俗气,但是布设得倒也豪华别致,有些地方还引入了一些欧洲风格的建筑和设计,据说王世勇曾经在酒醉时自诩为天下第一园,不过大则大已,比起段飞的钦差行辕可就要差上几个档次,更比不上杨慎所驻留的拙政园。
王世勇早已成擒,他的宅子也已被搜了几遍,两位钦差来这里不过是清点数目罢了,光是看到搜得的清单,杨慎和段飞都不禁咋舌不已,银票一百三十万两,现银十五箱,黄金以万金记,珠宝首饰数不胜数,比王堂地窖里藏的东西还要多出几倍,粗略估价就不下两百五十万两白银。
杨慎咋舌道:“王堂与王世勇伯侄二人【创建和谐家园】结,竟然搜刮了如此多民脂民膏,简直骇人听闻,实在是死不足惜!”
段飞心中却不这么想,王世勇固然可恨,王堂固然在收税上加了倍,不过大明全年税赋收入不过两百来万两白银,王堂只是区区苏州府镇守太监,搜刮民脂民膏一百年也赚不了这么多银子,何况他还要用大笔银两上下打点,这些银子多半还是靠走私得来,杨慎虽然以神童著称,不过文人自古轻商,不了解其中奥妙并不奇怪,段飞另有打算,也不想对他点明。
听到杨慎的话,段飞叹道:“王堂与王世勇固然该死,但是他们身边的人却并非个个该死,杨大人打算如何处理王世勇的妻妾家丁?”
杨慎说道:“本官也不欲滥杀无辜,只不过王堂一案牵涉太大,一时间审不了这许多,只能暂时将他们扣押候审了,按律王堂、王世勇等主犯就算不株连九族,他们的妻妾子女和亲近手下也要问罪,男的发配边关为奴,女的或发配,或卖为官妓,这些人数目实在庞大,只怕一时不好处理,段大人莫非有更好的解决之道?”
段飞笑道:“杨大人,你我职责不同,这些事我本不该插手,不过我也不忍杨大人太操劳,不如这样吧,杨大人你对付那班赃官,我来处理这些妻妾仆从,我断不会放过那些助纣为虐之徒,其余的便都从轻发落,或是无罪释放吧。”
杨慎想了想,说道:“如此也好,段大人尽管放手去做好了。”
两位钦差分配好差事后便开始分头行动,杨慎连抄数家,段飞却没有奔走忙碌,而是命人请了十个平日在衙门口帮人抄写书信、状纸的童生、秀才,让他们在王世勇的宅子门前一字排开,写出无数告示贴在苏州府各处,并命人大肆宣扬,消息传开后便有许多百姓前来申诉,那十个书生开始忙碌起来,不停记录原告被告的名字,记录具体申告细节案发经过,然后一叠叠的资料送入宅中,交给钦差大人过目。
王堂、王世勇伯侄在苏州经营了十来年,他们权倾一时,他们的手下自然少不了仗势欺人之徒,百姓们从前申告无门,现在自然不会放过他们,段飞拿到状纸后并未急着抓人开审,而是与苏蓉一起将状纸分门别类整理起来,分别处理。
很快一批作恶多端穷凶极恶的名字便浮出水面,段飞毫不客气地派人将他们全抓了来,这些人不单单出自王堂、王世勇伯侄两家,苏州的地痞、恶霸在这次雷霆扫荡的行动中纷纷【创建和谐家园】,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有他们的指认,段飞是一抓一个准儿,这些人有的很快认罪,有的却抱有侥幸心理,矢口否认。
不过段飞根本没有在他们身上浪费功夫,直接派人将这批人拉出去游街,就在专门砍头的十字街召开公审大会,受过他们欺辱伤害的百姓纷纷当场指认,群情激奋之下,钦差段大人顺应民意地当场将这批罪大恶极之徒问罪斩首,才不管现在早已过了午时,那些冤魂有胆就放马过来吧,段飞不在乎多杀他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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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街与公审是久经历史考验的招数,受欺压已久的百姓们得偿所愿,满腔的怨气终于发泄出来,避免了更大的混乱,段飞也博得了青天之名,段青天的呼声响彻云霄,连苏州府衙大堂上正在审那些赃官的杨慎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除去这些罪大恶极之徒,其余的从者段飞并不打算从严查处,好在民愤已平息不少,这些人可以慢慢处置,从中午开审到现在已经过了几个时辰,段飞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吩咐道:“今日便办到这吧,准备起轿回行辕。”
段飞的轿子离开王世勇家的时候,百姓们尚未舍得散去,看到钦差轿子出来,两挂长长的鞭炮被点燃,在劈里啪啦声中,有人大叫道:“苍天有眼,送段大人来拯救苏州百姓于水火之中,段大人对我等恩重如山,请段大人受我等三拜!”
段飞吩咐停轿,他掀帘而出,围在路边的百姓们纷纷欢呼起来,段飞提声说道:“乡亲父老们,大家请起,当今天子圣明,命我巡狩江南,段飞只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而已,这是皇上的恩德,你们该谢的是当今圣上,大家与我一起祝愿吾皇万岁万万岁吧!”
“祝愿吾皇万岁万万岁!”百姓们在段飞的引导之下齐声祝愿,当这潮水般的声音暂时平歇时,段飞再次提声道:“乡亲父老们,时间不早了,你们请回吧,我与杨钦差明日一早会继续审案,绝不会姑息一个赃官,绝不会放过一个坏蛋,你们放心好了,都回家去吧!”
百姓们渐渐散去,段飞目送他们离去之后才重新起轿,回到了行辕。
段飞与苏蓉、华明、石斌等聚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顿庆功宴,回到后院的时候,苏蓉跟着段飞走入他的房间,说道:“公子,我明日一早就走。”
段飞愣了愣,叹道:“是啊,后天就是重阳了,真快啊……”
苏蓉道:“公子可是答应了么?”
段飞沉重地点点头,说道:“你决意要走,我也留你不住,不过我有一种感觉,你此去只怕很难再回到我的身边,蓉儿,答应我,只要有一分希望,你就会回来,好吗?”
苏蓉轻叹道:“公子,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我们之间是没有未来的……”
段飞霍然道:“有没有未来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其他人更没资格插手我们之间的事,蓉儿,难道你还不清楚自己的心吗?为何要做出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来?”
苏蓉双目含泪地摇头道:“有些事你不明白,我……我……”
她吸了口气,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道:“公子,我的未来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何况……只怕你高估了我对你的感觉,我早已斩断情丝,这辈子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段飞狠狠地瞪着她,像是想看到苏蓉的心里去,苏蓉目光平和,丝毫不见波动,正僵持着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传来,段飞和苏蓉一齐转身向门口望去,只见石斌一头撞了进来,满脸兴奋之色,望着段飞就道:“飞哥,你猜谁来了?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坐船下扬州的时候,骂了我们俩的那个小丫鬟吗?她和她的小姐一起来了,现在正在书房候着见飞哥你呢。”
段飞心中掠过当初惊鸿一瞥的惊艳,又记起了那个坐在知味观包子铺二楼的俊俏书生,脱口叫道:“她们来找我?快带我去见她们!”
苏蓉轻哼一声,段飞才醒悟过来,回头对苏蓉道:“蓉儿,刚才的话题回头咱们再慢慢谈,我现在去见一位客人,你要不要……”
苏蓉淡然道:“来的是女客吗?你们大男人未必方便单独接待,我还是和你们一起去吧。”
段飞本来想支开她的,却被她抢先说了,只好点头道:“好吧,我们一起过去,阿斌,你还发什么愣?前头带路啊!”
石斌感觉到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他缩了缩脑袋,急忙转身引路而去。
五分钟之前……
管箫寒与她的丫鬟小环被石斌破例带到了后院的书房之中,还殷勤地招呼茶水点心,若非管箫寒点醒,这小子几乎忘记还要去通报了。
见到石斌远去后小环才嗤地一声笑了起来,说道:“小姐,时隔三月,这傻小子还是那么傻,不知道那个段飞有什么长进没有。”
管箫寒淡淡地说道:“你懂什么,看他下盘稳固、身手敏捷,便知道他已经与当日大有不同,倒是你这三个月来毫无长进,还有脸说人家。”
小环撅起了嘴巴,似有不服,管箫寒也不去理她,自顾观赏着四面挂着的字画,没过多久,段飞带着苏蓉和石斌就到了书房外。
段飞一跨入书房便不由一愣,因为书房里的两位客人都戴着宽大的斗笠,脸上还戴着面纱,除了知道她们是女人外,根本看不出来历。
“公子别来无恙?”坐在椅子上的少女盈盈站起,她的声音绵软好听,满口的官话让人听不出她的来历,但是她微微扬起下巴,一双能让星辰黯淡的眸子依然那么明亮与美丽,段飞顿时认出她来,同时心中一闪,说道:“原来是你!”
管萧寒微微一笑,道:“是我什么?”
“是你……”段飞说完之后便后悔了,管萧寒头戴斗笠身穿蓑衣,这个造型让他记忆犹新,突然记起那次在扬州大通钱庄门外差点撞到一个女孩,没想到会是她……
管萧寒故意穿戴与段飞当日一般模样,显然就是为了试探,段飞一时不查脱口而出,心中早已后悔不迭。
段飞强自镇定地说道:“小姐贵姓大名?我们此前不过是萍水相逢,你今日专程前来找我究竟有何贵干?”
管箫寒的目光飞快地落在苏蓉脸上,精芒毕露,苏蓉似乎抵不过她的目光,垂脸避开,更挪了挪脚步,躲到了段飞身后。
“这位想必就是峨眉高第芙蓉仙子苏蓉了,果然是出水芙蓉,清丽绝俗啊……”管箫寒轻笑一声,说道:“今后我们要多亲近亲近……”
段飞感觉到管箫寒对苏蓉的敌意,他眉头微皱,有些不愉快地说道:“姑娘你究竟为何而来?再不说清楚,我可要送客了!”
管箫寒的目光回到段飞脸上,她嫣然一笑,虽然戴着面纱,但是段飞却有股百花在眼前盛开的感觉,心神不由一乱,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醒悟到眼前这女子竟然对自己用上了媚术!
没等段飞发怒,管箫寒已收回媚功,欣然说道:“段大人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卑职管箫寒,携丫鬟小环奉命前来辅佐段大人,今后大家就是同路人了,为了今后更好的合作,我需要了解大家的实力,这才出手试探,请段大人万勿生气。”
段飞沉声道:“管姑娘你奉了谁的命令?请你说清楚一点。”
管箫寒将头上斗笠摘下,又取下了面纱,她看了石斌和苏蓉一眼,说道:“大人,能否屏退左右?”
段飞怫然道:“管小姐,他们都是我身边至亲之人,我什么都不瞒着他们的,你想说便说,不想说的话便请回吧。”
小环神色一冷,她还从未见过对自家小姐这么不客气的人,管箫寒却不以为意,她轻轻摆手,小环顿时不敢有任何异动,管箫寒轻笑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便直说了,段大人,卑职是东厂的人,奉皇命来给大人做个随身丫鬟,大人不会不同意吧?这是我的腰牌,还有张锐张公公的手谕,请大人过目。”
小环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段飞一愣,深深地看了管箫寒一眼,这才接过了她递来的腰牌和一纸令谕,只见那块黄玉腰牌上团云图案下刻着东厂二字,并有一个古篆模样的东厂大印,翻过背面,上边刻有役长二字,旁边还有缇骑办案,毋枉毋纵等字样。
段飞已经不是刚来时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了,东厂役长职位虽低,但是权力却相当大,东厂下面具体负责侦缉工作的就是役长,俗称档头,正是这些东厂档头,带着他们手下的番子,满天下地收集情报,更多的是为自己谋私利,罗织罪名,诬赖良民那是常有的事,之后就屈打成招,趁机敲诈勒索,上至藩王下至百姓,没有不闻之色变的。
段飞再扫了那手谕一眼,将东西还给管箫寒,淡然道:“原来是张公公派来帮忙的,张公公说这是皇上的意思,我怎么不知道呢?”
话音刚落,华明的声音传来,他在书房外禀道:“大人,京城那边有消息来了。”
段飞客客气气地向管箫寒告声罪,让苏蓉和石斌招呼着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出了书房后从华明手里接过一个铜管,拆开封盖取出一张纸卷,展开一看,密信中说的正是关于东厂派人来帮忙的事。
原来,张锐觉察到段飞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便开始改弦易辙,打起了别的主意,既然不能棒杀,那就想办法盯着吧,在华明他们南下之后他就开始在正德耳边吹风,打着段飞身边人手不足,耳目不灵的幌子,打算安插一个人手到段飞身边,以东厂遍布天下的眼线,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借口,正德也正是因此被张锐说动。
不过这件事却让段飞嗅到了一丝危机,他和华明低语几句,华明会意,招来个手下,交代几句后就跟着段飞走入了书房。
管箫寒在书房里慢慢品着茶,苏蓉站在角落里,眉头紧蹙着,似乎下意识地避开了管萧寒的视线,段飞有些惊讶地向苏蓉望去,难道她也怕了东厂的爪牙?
管箫寒的目光却瞬间落在了华明身上,华明也毫不客气地与她对视,两人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就好像两把无形的剑在空中不断地交击。
东厂的成立就是为了削弱与制约锦衣卫的,虽然后来发展成了统属关系,锦衣卫见了东厂的人就要矮上一截,但是双方争权夺利明争暗斗从未断过,钱宁倒台之后新任的锦衣卫指挥使并不买张锐的帐,下面的人自然也针锋相对,见面就跟仇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