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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江晏紫点头,“那我先回去了,一会儿电话联系。”
“嗯,注意安全。”秦凡关切道。
“我会的。”
江晏紫走了。
当房间里只剩下秦凡和白蒹葭两人的时候,白蒹葭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问道:“其实你不想让她保下江家的,对不对?”
秦凡点点头,没有否认。
没有了江家束缚的江晏紫,就不会继续留在京城,江晏紫回到南都,才是秦凡目前最想看到的结果。
秦凡不否认,他对这个女人,已经有了难以割舍的感情。
“我要给家里人打电话了,还有三个小时,晚了的话,江岸桥就要被抓走了。”
白蒹葭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拿起电话从椅子上离开,就朝着会议室走过去。
秦凡看了眼时间:晚上9点。
他不相信今晚就会这么平静的过去,江家在临近灭亡之前,一定会举整个家族之力,对沈家进行最后的反扑。
“沉默,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秦凡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夜景阑珊的京城,心口莫名地有些郁气。
……
深夜。
江府听风阁。
面对连夜赶来的江晏紫,江岸桥一张老脸之上,除了难以抑制的激动外,还要一些复杂的警惕在里面。
“江大小姐,不知你深夜赶来,是想亲眼见证江家的灭亡?还是说,仍然记得自己是江家的一份子,打算在这种危难关头,助家族一臂之力,脱离险境呢?”
江岸桥已经完全褪下了伪装,坐在百年梨花木整雕的太师椅上,手里端着茶杯,语气平淡地说道。
“我是来找你履行承诺的。”江晏紫说道。
“什么承诺?”
“当初你答应我,在我帮助江家渡过金融难关后,让江康父子去我目前坟前认罪,直到现在,你似乎也没有对这件事情有丝毫的表示。”江晏紫蹙眉。
当时她之所动用生平所有关系,从华尔街三大世界银行贷款,帮助江家逃脱沈家的最后金融制裁,目的就是为了让江岸桥能以家主的身份,逼江康说出当年的事情真相。
并到母亲坟前磕头认错。
江岸桥当时满口答应。
可是到现在,也没有见到任何动静。
“哦,你说这件事啊。”江岸桥后知后觉地点点头,说道:“这件事还得让我考虑考虑,毕竟事件牵扯到几十年前,很多当时的人和正误都已经不在了,你突然让我去查,我很难办啊……”
同时在心中冷笑,当年策划杀死郑茵和奶妈,以及逼疯江海雷和让江晏紫离家出走,全是老家主江修一手策划,而自己还是实际的执行者,江康父子不过是他们放在明面上的跳梁小丑,让自己承认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这根本就不可能。
面对江岸桥一副风雨欲来,我却稳如泰山的姿态,江晏紫蹙眉问道:“所以呢,你当时答应我的话,也不过是一句推诿之词?”
“我有过推诿吗?”江岸桥摇摇头,“只是事情有些难办罢了,再说现在江家面临什么局面,你不是看不到,过了今晚,江家到底还能不能存在都不一定,我身为现任家主,要做的事情已经分身乏术,又哪有功夫,管你一个人的私事呢?”
言外之意,自身都难保了,江家绝境不解除,就不可能帮你去处理这二十多年前的破事。
在江晏紫的心目中,江岸桥一直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当年母亲和奶妈死后,家族本愿意插手两个人的丧事,而父亲又被软禁,全是江岸桥一人出钱出力,埋葬了母亲和奶妈。
光凭这一点,江晏紫就觉得自己要感激他一辈子。
否则当初回来的时候,不是江岸桥差点跪在自己面前,她也不会出手,帮助江家渡过这个难关。
“所以,即便是江家覆灭,我也不可能知道当年的事情真相了?”江晏紫深吸了口气,脑海中还保留着最后一份理智。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江岸桥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他放下手里的茶碗,抬起头目光含着愠色说道;“你怎么回事?我刚不是说过了吗?事情不好查!二十年前的案子,一直都没有个明确说法,又岂能是我这两天就能给你查明白的?”
“再说,现在江家是什么情况,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江家正处在生死关头,几百人未来的前途堪忧!你却还在为了你的一己私事,来占用我的时间!”
“这样好了,你先出去等着吧,先看看江家能不能渡过今晚,能的话,我会着手动用一些资源,帮你查清楚当年的事情真相,要是渡不过,江家没了,那些事情也就会随着江家的消失而烟消云散,没有人能再帮你。”
“好了,我现在很忙,马上还有一些重要朋友要来这里见我,你就出去等吧。”
第三百九十七章 临终嘱托
江晏紫踟蹰了片刻,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江岸桥的言外之意是很明确的。
想要知道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就必须再救江家一次。
可这一次江家作茧自缚,间谍罪的罪名已经让两位泰山都已经处在不利的位置,江家此次浩劫没有人能救的了,即便是自己有心,也无能为力。
靠在门口的栏杆上,看着四周郁郁葱葱的竹海。
江晏紫头一次感到了自己一个人的无能为力。
一个小时的时间。
江晏紫见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不断在听风阁进进出出。
满怀深沉而进,一脸失望地出来。
只不过,让江晏紫感到好奇的是,江康父子却在这么重要的夜晚,一直没有露面。
作为江家目前势力最为庞大的一脉,在家族生死关头,他们应该时刻保持和江岸桥在一起才对,这两个人忽然销声匿迹,让江晏紫对今晚的结果,隐隐产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进来吧。”
在最为一位客人离开之后,屋子里传来江岸桥苍老的声音。
江晏紫推门而入,就看见昏暗的灯光下,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正坐在太师椅上,双目无神,怔怔地看着自己。
“家,家主?”
江晏紫愣住了。
江岸桥虽然今年八十多岁了。
但因为常年保养和练气的关系,精神状态和身体机能,和一般五六十岁的人差不多。
脸上虽然有皱纹,但始终保持着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就连发须也都是半白……
可是眼前这个这位满头银发,就连胡须也都苍白如雪的老人。
如果不是还穿着之前那身衣服,以及熟悉的感觉,江晏紫都不敢相信,他竟然会是江岸桥!
江岸桥仿佛瞬间就半个身子进入到了土里,脸上的皱纹如同高原上迈步的沟壑,就连眼神,也都开始涣散,丝毫看不到任何精神。
“家主,你怎么了?”江晏紫呆立在门口,满眼迷茫道。
“进来坐吧。”
江岸桥的声音有气无力,与其说是在说话,倒不如说是在喘息。
江晏紫点点头,将门关上后走进屋,坐在江岸桥面前。
刚才进屋的那些人,江晏紫虽然都叫不上名字,但也大致知道,这些人都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上。
从黑道到白道,这些人几乎是江家目前能动用的所有资源。
很明显,江家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已经落空。
伴随着希望落空,江岸桥这位执掌江家近二十年的家主的最有一丝生命力,也被彻底抽干。
再无半点生机。
江晏紫看着江岸桥迷离的眼睛,一颗平静了多年的心,也忍不住起了波澜。
她似乎能意识到,在这最后的关头,这位江家家主,曾经经历了所有事情的老者,终于要说出点什么了。
“江修。”
江岸桥喉咙里气喘了片刻,缓缓吐出了这两字。
江修?
江晏紫心头狂跳,当时母亲出事的时候,就是江修担任家主的最后两年,也就是说,对母亲痛下杀令的,也是江修?
“如果不是你母亲当年横插一足,让江家失约于金家,现在的江家,早已经碾压苏家,成为京城真正不可撼动的大家族,只可惜世事难料,但终究其原因,还是家族内部不和,如果不是受人暗中挑唆,那年你妈妈其实也能名正言顺的进入到江家,毕竟金家都已经毁约了,你妈妈又生下了你,还有什么是不过去的呢?”
“内部调拨?”江晏紫眉头挑了挑,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当年的事情,竟然还出现过缓和。
“是啊,当年你奶妈从江康手里将你救走之后,你父亲江海雷为了保你母子性命,当着众家族族人的面,拿枪抵在太阳穴,才换回来你能重回江家,本来当时的家主江修,提过要让你母亲郑茵也回来的,只不过因为受到了某些人的挑唆,才不得不放气球这个念头,让你母亲继续在外面流浪。”
“是谁在调拨?”江晏紫问道。
江岸桥摇摇头,他没有回答江晏紫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本来,这件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随着时间的退役,会慢慢过去,甚至等以后人们淡忘了这件事,你母亲也能回到江家,和你们父女共同生活在一起,但是没有想到,有些人始终将你们一家人,视为他们登上家主之位的眼中钉,肉中刺,将你母亲驱逐出门不算,甚至还动了杀机,非要了她命!”
“江康!”
江晏紫拍案而起。
同辈之中,能和父亲争夺家主之位的,也就只有江康一脉。
而且毫不夸张的说,江康能有今天,全是因为父亲精神失常后被送进精神病院,才让他顺理成章地接手。
否则,继江岸桥之后,下任家主必定是自己的父亲江海雷,根本没有江康一脉任何事情。
“所以他们就动手杀掉我母亲,然后再借家族的力量,对我父亲进行排挤,让他身遭双重打击,而精神崩溃,住进精神病院,从而铲除掉这个最强有力的对手?”江晏紫寒声道。
江岸桥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只是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机能,正在清晰地发生着萎缩,便砸了砸嘴,继续说:“这一次江家虽然面临没顶之灾,但我相信,三百年的基业,不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被毁掉,江康父子指望不得,但好在当年家族没有赶尽杀绝,将你留了下来,所以……”
江岸桥说到这里,深深提了口气,两只手挣扎着要从太师椅上站起来。
江晏紫见状急忙站起身上前,扶住他的胳膊,轻轻将他从椅子上扶起,双眼紧张地盯着这位垂垂将死的老人。
“所以……”
江岸桥深深吸了口气,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晏紫,说道:“所以,在最后的一个小时里,我要将家主之位传给你,从现在开始,你江晏紫,就是我们江家的第九任家主,从今天开始,江家上下一共378口子人的生死和饭食,就只在你一个人手里,还有最后一个小时,希望你能担得起江家最后的一班责任,顺利帮江家渡过这个危难,我代表已经死去的家主,谢谢你了!”
江岸桥几乎是拼着最后一口气,将最后一份嘱托,交给了江晏紫。
“家主……”
江晏紫泪眼婆娑地看着这位老者,红唇微张之际,手上的江岸桥,忽然像是被泄了气的皮球,脱手跪倒在地上,双眼微睁,死不瞑目!
直到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