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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烂尾楼那块地的工程转包，跟你也没有关系了？”
秦凡开门见山问道。
“烂尾楼？”林意寒愣了一下，随即叹息说道：“你果然是为这件事情来的。”
“还好。”秦凡笑着说道。
“我也没有想到你居然会亲自到我们集团来，烂尾楼那块地也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你先坐吧，所有关于工程转包的合同文件我都留有复印件，你随时可以带走。”
说着，林意寒亲自给秦凡倒了杯茶，然后掏钥匙打开办公桌后的保险箱，取出一沓文件，也同时恭敬地放在秦凡面前，然后垂手候在旁边。
“如果我把文件拿回去，你们要赔我多少钱？”秦凡问道。
“按照三倍的违约金，大概在一千五百万左右。”林意寒艰难说道。
“拿的出来吗？”秦凡扫了眼面前的文件，合同里光是荣业集团支付给林氏第一笔项目款，就达到了五百万，三倍赔偿，刚好是这个数字。
“拿，拿不出来……”
林意寒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其实不光是林氏，对于绝大多数企业集团来说，一下子拿出一千五百都不太可能。
集团资产只是个虚拟评估数字，并不代表着他真有这么多钱。
即便是咬着牙拿出这一千五百万，也有很大可能造成集团资金链破裂，离破产也就不远了。
“这样啊。”秦凡点点头，“也就是说，如果我强行追究你们，林氏集团可以直接宣告倒闭，然后申请破产清算，把你们公司抵押给我了？”
“是，是这样。”林意寒脸色更难看了。
“那到时你爸会让你背锅吗？”秦凡抬头问道。
林意寒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明白秦凡为什么会这么问。
“这个项目一直都是由你弟弟在负责吧？”秦凡又问道。
“你都知道？”林意寒更诧异了。
何止知道……
秦凡摇了摇头，脑子里又想到了在落霞山脚下，发生的一些事情。
“我今天来不是找你兴师问罪的，一千五百万不多也不少，我也不至于为这点钱逼你做什么，但有些事情做错就是做错，总需要人来承担责任，是你还是你弟弟，这需要你自己来做决定。”
秦凡来这不是为了和林意寒谈违约的，当然，他可以直接追究林氏集团违约责任，让他第二天就倒闭关门，但这种看起来很爽，对自己却丝毫没有好处的事情，以秦凡目前的身家完全不屑于这么去做。
林意寒有些不太明白秦凡的意思，默默地站在一边，没有主动开口。
“你休假，让你弟弟负责集团里的事情吧。”秦凡忽然开口说道。
“我，我弟弟？”林意寒满眼疑惑，“你是说，让他负责林氏集团的所有业务？”
“这不是他和你爸一直想要的么，反正目前也不会有任何势力会插手你们集团的转型，你留在这也不会起什么作用，辞职，休假，随便你，总之……这一个月内，你最好不要在林氏出现。”
秦凡说着站起身，看着林意寒迷茫的眼神，笑着说道：“上帝欲让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林氏在一个月后还会存在，当然，这是在你不插手这一个月内事的前提下。”
秦凡走了，同时手里拿着合同文件。
林意寒站在办公室中，隐藏在制服裙下的娇躯微微颤抖，伴随着办公室大门“咣当”一声关闭，才艰难地迈腿走向办公桌，犹豫着，打通了总裁办公室。
“什么？你要去欧洲休假？”
在接到林意寒的电话后，林天直接暴跳如雷。
“林意寒，你搞什么情况，现在集团处在什么时期你不知道吗？这么长时间，你连一个愿意帮我转型过关的合作伙伴都没有拉过来，现在说休假就休假？这不可能！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该出去跑还给我出去跑，少给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还有点分寸没有！”
面对林天的一顿痛骂，林意寒只是轻轻说道：“我正是因为这段时间太累了，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才想去休几天假，而且集团里不是有您和我弟弟么，现在除了烂尾楼那块地，集团里也没有什么大工程，您和我弟弟处理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放屁！我每天能在集团里呆多长时间，外面那些客户不需要我去应酬吗，我不应酬，你以为这些项目工程是怎么来的，而且你弟弟现在才刚刚接手公司里的事，还需要慢慢适应，他一个男孩子和你不一样，不能把他逼的太急，需要一点点地来，知道吗？”
“可既然你对他的能力不放心，又为什么把一个从来都没有经手过任何商业项目的纨绔子弟，直接提升为集团副总，而且将烂尾楼这么大的工程全权放手都交给他？他现在已经违约三包了你难道不知道吗？一旦被荣业或者林溪发现，追究起责任来，一千五百万的赔偿？我们拿什么给？”
林天的反应完全在林意寒的意料之中，但她还是耐着性子，分析利弊说道。
“什么一千五百万？这可是你弟弟接手的第一个工程项目，你不支持他就算了，还在我面前泼冷水，林意寒你想干什么？不会是想跟你弟弟争夺集团的股权吧？”林天低声问道。
“我没有……”
“什么没有！我今天把话就放这了，烂尾楼那块地，是你弟弟全权负责，你不许插手！而且你也不能去休假，老老实实给我跑客户去，然后帮你弟弟做项目，要不然，你也别认我这个爸了，我也没有你这个女儿！”
啪！
电话被挂断。
第二百四十章 项目副指挥
“我已经辞职去澳洲了，一个月后回。”
在离开林氏集团的第二天，秦凡收到了林意寒发来的短信。
他看了眼坐在身边的江晏紫，简短回复：嗯，知道了。
“林氏集团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江晏紫正在开车，目光扫了眼秦凡问道。
“林意寒已经去澳洲了，估计过两天，林天就会把集团的一些事务交给林豪，包括烂尾楼的基础项目工程。”
秦凡手里拿着合同文件，想了想说道。
“嗯，那就先不用管了，等一个月后第二笔项目款一到，就可以让林意寒回来了。”
江晏紫开车把秦凡送到烂尾楼工地，就先一步走了。
叶家的人已经从京城赶往南都，初步交涉阶段由她出面，暂时还不必惊动沈家。
此时，屹立在路边的烂尾楼早已经变成一片废墟。
项目公示的牌子也高高立起。
南都北环花园城市工程项目部。
下面有负责单位的名称，都是南都市级相关机关单位，还有主体承建的林溪集团，以及荣业集团。
秦凡在牌子下面看了看，居然发现了刘兵的名字。
职位是副指挥。
总指挥是市棚户改造的主任。
但也只是挂名，对项目的总体责任负责。
也就是说，刘兵从一个荣业集团的副总，忽然凌驾在林俊奇和李世荣这两位董事长之上，甚至连黄倩倩这个财务总监也压下了一头，直接成为了该项目的实际掌控者。
秦凡盯着他的名字看了好半天，也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倩倩这几天在干什么，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告诉自己……”
秦凡摇摇头，迈步往工地里面走。
时隔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这里。
此时的工地早已经干的热火朝天。
沟机，打桩机，一车车的水泥河沙不断往工地里运，还有堆积如山的建筑钢材，和挥汗如雨的建筑工人……
秦凡直到现在，才有了一定在做事情的感觉。
项目部就在旁边挨着院墙的位置，秦凡没有第一时间过去，而是注视着站在财务部门口，的两道人影。
一男一女。
女的是黄倩倩。
手里抱着厚厚的资料文件，头上带着黄色安全帽，垂头站在面前男人的身边。
“呵呵，真没想到啊，上次你被从荣业集团开除，这么快就能混到沈氏集团的地产部，还跑道工地里当财务总监，说实话，你是不是勾搭了沈家人，才得到这个位置的？”
刘兵居高临下地看着黄倩倩，冷笑着问道。
黄倩倩低着头，有些紧张地说道：“我是那天偶然遇到了地产部的王总，他听说我是学财务的，说正好地产部缺人，就让我把简历发到他邮箱，才让我去地产部上班的……”
“呵呵，王总？”刘兵的眉毛挑了挑，“你说的地产部的小王吧？呵呵，就这种货色也敢随便往地产部招人，说说吧，你们私底下都干了什么，一个垃圾学校毕业，又连续被荣业和林溪接连开除的废物，居然能进沈氏集团的地产部？你是让他玩了多少次，才能给你这样的好处啊？”
“你！”黄倩倩一愣，随即满眼怒火地抬起头，“你凭什么侮辱人？我能进地产部是凭我自己本事进去的，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说话，就算你是副总指挥，我也会向王总投诉你！”
黄倩倩也没有想到，曾经荣业集团，只是一个负责人事的副总，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了这么大项目的副总指挥，而且对沈氏集团地产部的事情了如指掌。
虽然听说这一切都是沈家人安排的，自己本应该处处让着他，可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女孩子，突然被人当面用这么恶毒的话指责，黄倩倩脾气再好，也实在是忍不住了。
“找王总投诉我？”
面对黄倩倩的质问，刘兵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着，同时不屑地看着黄倩倩说道：“你找姓王的投诉我？你知不知道，在我面前，他姓王的就跟条狗一样！连舔我鞋的资格都没有，你找他举报，你信不信他非但连个屁都不敢放，还会分分钟把你开除，就你这样的为了钱和职位可以什么都不管的女人，你真以为他姓王的会缺？”
说到这里，刘兵目光贪婪地在身上扫视着，最终定格在了她那双细腻匀称的【创建和谐家园】上。
“啧啧，看来小王不单喜欢你这种童颜，这双腿看起来也不错，我车就停在旁边，你跟我到车上去，让我在你腿上……我就放过你，让你继续当这个财务总监怎么样？”
“【创建和谐家园】！”
黄倩倩终于忍不住了，她满脸通红，举起手上的文件正要往刘兵脸上砸，却忽然感觉到手腕一紧，慕然回头，就看见秦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
“秦凡？”
黄倩倩愣了愣，随即就见秦凡看着刘兵说道：“谁让你来当副总指挥的？”
“原来是你啊……”刘兵看见忽然出现的秦凡，刚开始还被吓一跳，可是当他发现，这小子就是那天晚上，连同黄倩倩一起被吕欣雨赶出酒吧的小【创建和谐家园】丝后，顿时，脸上的不屑更浓了。
“玩英雄救美啊……黄倩倩，这是你男朋友？”
刘兵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扫视着，一边看，一边笑道：“原来黄倩倩居然有男朋友，可你被姓王的那么玩，要是被你男朋友知道了，还不得找姓王的贫民？啊？除非你男朋友有绿帽癖，非但不去找他的麻烦，反而觉得很爽，很【创建和谐家园】，那你就一箭双雕了啊，哈哈哈哈！”
看着黄倩倩因为羞辱，而涨的有些发紫的脸颊，秦凡冲她摇摇头，重复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这个项目副总指挥的位置，是谁给你的，沈家人？”
“你居然知道沈家人？”刘兵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冰冷起来，“黄倩倩，身为沈氏集团的员工，你居然连这点保密工作都做不好，我看现在，就已经不再是单单把你开除的问题了，我觉得有必要将这件事上报给安保部，让他们好好来查查，你这个财务总监除了这件事，还把集团什么保密事项告诉了这些阿猫阿狗，要是因此造成集团什么损失，你可是要负责的！”
面对刘兵的质问，黄倩倩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秦凡握住了手掌。
“看来你对沈家也知道的不少。”秦凡打量着刘兵，皱眉问道。
“呵呵，你对沈家很感兴趣？”刘兵得意说道。
毕竟能牵上沈家人这条线，刘兵现在的心态可不同以往。
别说是眼前这个小【创建和谐家园】丝了，就算是陈首富亲自到来，他也不会再放在眼里。
“嗯。”秦凡点点头，没有否认。
不过，刘兵却是有些警惕打量着秦凡，问道：“你打听这个干什么，沈家的事跟你有关系吗？一个屁民，不管好自己的事，瞎几把打听，当心哪天走在路上被人割了舌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