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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北伐所图
共和之辉首都长安,最高指挥部的一号会议室中,有三人已经等候在此。
共和之辉大元帅身坐主位,低眉沉吟,若有所思。
左侧之人面如冠玉,玉树临风,举手投足透露着优雅儒气。
右侧之人轻眉长须,双眼颇圆,并无威迫,看似普通老者。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除冷鸢之外,共和之辉现任两大上将,鸽派儒将柳扶苏,中立派老将岳润生。
“红军战士迈开步向前进,响应号召我们去斗争。从英国沿海到西伯利亚,嘿,世界上红军最强大。红军的战士们,把刺刀擦亮,要紧紧握住手中枪。我们都应当越战越顽强,和敌人决死在疆场。”一号会议室外,轻快又不失豪迈的歌声徐徐传来,犹如出自天籁之喉,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门前。
老元帅似笑非笑,好像在思考问题,又好像在倾听这首歌。
这首歌的名字叫《红军最强大》,谱写者已经无法考究了,是一首极具震撼力的前苏联军歌,讲述1920年夏季,红军向克里米亚半岛的“黑男爵”弗兰格尔发起进攻的故事,一听歌声就能在眼前浮现起滚滚红军,满城赤旗的场景,让人热血澎湃。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暗紫双眸摄人心魄,所披战袍黑云压城,滴露玫瑰般鲜艳的红唇轻轻夹着一根燃烧的雪茄,时不时有优雅的缭烟吐出。
“冷鸢上将。”老元帅象征性地朝来者敬了个礼。
冷鸢微笑着还了一个礼,随后很随意地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将红唇间的雪茄取下,用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在中间,什么都没有说,似乎是在等待下文。
“冷鸢上将,你提交的北伐方案和檄文我已拜读,但还有疑虑不解,还请如实作答。”老元帅翻阅着手中已经看了几十遍的资料,声音充满威严,用一种生人勿进的态度打着官腔。
冷鸢说:“请讲。”
“首先我想知道,此次北伐,意欲何为?”老元帅直视着冷鸢那双充满威慑力的暗紫色眼瞳,深邃地问道。
“哈哈哈...”冷鸢发出了一阵轻快的笑声,但眼神中却毫不掩盖地透露着讥讽和戏谑,用一种玩味的语气说,“除暴安良,驱邪扶正。”
老元帅也神秘地一笑,并没有买账,语气也缓和了下来,不再打官腔,甚至连称呼都变了:“鸢,我和润生都是看着你长大的,扶苏也是你的青梅竹马,这里没有外人,但言无妨。”
冷鸢抽了一口雪茄,优雅地吐出了烟圈,眼中的玩味之意更浓,话语中一个字都没有变:“除暴安良,驱邪扶正。”
老元帅显得有些无奈,看向了身边的岳润生和柳扶苏,向他们点了点头。
两人的神情也颇为无奈,不过已经领会了老元帅的意思,默默退下了,离开前带上了会议室的大门。
老元帅还没说话,冷鸢突然主动开口了:“元帅,北方叛军犯我疆界已久,遗民泪尽,四方扰攘,您当真无北上之意?”
老元帅深邃地一笑,幽幽地说:“纵有北上之意,而今凶兽遍野,国土不宁,百姓尚不可果腹,兵乏将少,何以拒敌?”
“元帅恐非畏惧凶兽,唯惧联邦势大。”冷鸢的话语让老元帅的眼神有一些颤动,虽然只有一瞬间,但确实发生了,不过她并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锋,“既提及果腹,元帅当知,华夏北方一亩可养万民,乃产粮重地,亦是工业重地,如若不占,南方百姓难以脱离粟粮之匮。”
老元帅沉默了一会,摸了摸自己的长须,眯着眼问道:“将军有何退敌之法?”
“我自有良策。”
“战场瞬息万变,恐非一良策可胜。”
“元帅无须担忧,鸢自可应对。”
老元帅若有所思地点着头,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略带忧愁地说:“鸢,我不惧其它,唯恐此次北伐,汝徒欲斩‘将宗’,以报私仇。”
将宗,这是一个传奇般的名字,比“上将冷鸾”这个名字更加传奇,原因很简单,这个人是上将冷鸾的师祖。
这是一个绝对的传奇,将宗出生自1920年,至今已经百余岁,自少年之时投身抗战,历经了共和国崛起前后所有大小战争,是旧时代资历最老,作战经验最丰富,能力最强的一位将领,当之无愧地出任共和国大元帅,后世诞生的每一个传奇名将,无一不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得意【创建和谐家园】,“将宗”之名也由此而来。
不仅是上将冷鸾,旧时代绝大多数名将都曾拜于其门下,现任共和之辉大元帅是如此,老将岳润生是如此,儒将柳扶苏是如此,乃至鹰将冷鸢本人,也是将宗的门下徒弟。
现在将宗在哪?在北方!他原是共和国大元帅,在叛逃后成为了北方叛军的最高领袖!
老元帅此时所说的“私仇”,指的不是其他事,正是上将冷鸾陨落的惨案。
崩坏元年,冷鸾为护黎民百姓,血战夕城,后收到放弃平民全军后撤的命令,而这个命令,正是由将宗下达!
将宗时任大元帅,崩坏带来的灾难冲垮了全军上下,为保精兵良将,他下达了这个艰难的命令,但最后得到的是冷鸾铁一般坚定的拒绝。
之后的事情都已经知晓了,冷鸾严令全军死守,百姓未安誓不后撤,但负责掩护左翼的装甲师在麾下少将的指挥中全员逃离,导致冷鸾的集团军主力被变异生物包围,全员就义,共和国一颗璀璨的将星陨落夕城,实令后人椎心泣血。
虽然冷鸾之死的直接原因是左翼部下叛逃,但是归根结底,一切矛头都指向将宗的撤退命令,如果不是那道命令,以冷鸾的统兵之才,或许可以死守夕城,待平民撤离完毕,再指挥军队有序撤出。
可就是将宗的那道撤退命令,不仅导致了冷鸾的陨落,也致使夕城的三百多万平民皆数罹难,堪称崩坏元年最令人痛心疾首的惨案。
后来的事已经无需赘述,共和之辉建立,崩坏7年,冷鸾之女冷鸢官拜上将,铁腕诛杀当年集团军中叛逃的军官,未留一人,而需要为这起惨案负责的主要人物将宗,此时仍盘踞北方,是冷鸢最后一个,也是最大的一个“仇人”。
有这样的背景牵扯,也难怪老元帅要怀疑冷鸢北伐的目的,究竟是像她在《讨叛匪檄》里写的:“鸢恐中土山河破碎,万民扰扰,故欲挥师北上,志在除逆匪,平暴乱,使民皆得其所,游子归家!”
还是借助北伐之名,煽动士兵情绪,轰然启动国家的战争机器,用一场战争来为母报仇,以泄私愤?
老元帅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看【创建和谐家园】冷鸢的心思...
...
第三百三十六章 战争机器
雪茄在冷鸢的指尖燃烧着,熏香的烟气如同云雾般缭绕,让那双暗紫色的眼瞳忽明忽暗,她毫不避讳地注视着老元帅的眼睛,两人也不知沉默了多久,冷鸢突然短促地一笑,弹掉了雪茄上积累已久的烟灰,说:“元帅信不过我?”
老元帅捋了捋胡须,深邃地说道:“战事一起,死的是热血士兵,苦的是黎民百姓,岂可轻信?”
“将军百战死,先妣无愧半生戎马,我又何恨之有?”冷鸢的唇角微扬,突然笑了,淡淡地说,“此次北伐,鸢无私愤,仅为定军,统国,平天下。”
老元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而是转移了方向,略带忧虑地说:“叛军兵强,依靠黄河天堑,又有将宗奇才,恐难以北进。”
“将宗老矣,其年过百余,不足以统兵杀敌。”冷鸢短促地一笑,慢悠悠地抽了一口雪茄。
“上将军,未可轻敌。”老元帅的脸拉了下来,有些不悦,严肃地说,“将宗乃一代名师,我等领兵统帅之才皆习于其门下,他对共和诸将了若指掌,包括我,包括你。”
“纸上谈兵无用,元帅可深思熟虑之后,再答复于我。”冷鸢直接拿拇指和食指灭掉了雪茄,灼热的烟头没有在那婉玉般的手指上留下任何伤痕,她将雪茄丢进了烟灰缸,起身离去,出门前,她回眸瞥了老元帅一眼,微笑道,“досвидания!”
这是俄语“再见”的意思,类似中文的“拜拜”,非常不正式,一般用于亲密朋友或者平辈之间,老元帅听后忍俊不禁,摇头无奈道:“没大没小。”
冷鸢离开后,老元帅派人召回了岳润生和柳扶苏。
“我尚不知鹰将之意,但其颇有信心。”老元帅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敲击着桌子。
柳扶苏若有所思地说:“自崩坏3年首次出战,鹰将未有败绩。”
“岂不闻,骄兵必败?”老元帅没好气地一笑,摇头说,“且不提鹰将可否战胜将宗,如若与北方叛军大肆开战,联邦必出面阻挠,进军困难重重,届时北伐不成,又引得举国风雨,不妥啊...”
柳扶苏点了点头,问道:“何不速战速决?”
“你小子,还真是青梅竹马,和那个女娃娃想一块去了!”老元帅突然放声大笑,探出一叠资料,没好气地说,“鹰将放言,三个月收复北方,永逐叛军,若真能如此,联邦倒来不及阻拦。”
“倒有些狂气。”柳扶苏笑道。
“扶苏,你一向主张休养民生,力主避战,生命之墙之事也是你与联邦一手相谈,今天口风怎么变了?”
柳扶苏轻轻地靠到了椅子上,略带忧愁地说:“民生压力甚大,南方亩田良莠不齐,产粟困难,民不足以果腹,若不能收复北方良田,纵有高墙,又有何用?”
老元帅若有所思地点着头,柳扶苏和冷鸢虽为青梅竹马,但长大以后一向政见不和,比如《共和联邦互助条约》签订后,柳扶苏接受联邦建议,竖立生命之墙,就为这事,冷鸢差点炮击他的府邸。
而这一次,两人居然难得地在北伐问题上达成了一致,实属不易。
其实,不论鹰派鸽派,不论鹰将儒将,都是为了国家社稷着想,哪有人会想一心搞坏祖国?柳扶苏接受生命之墙,纵使民众愚如猪狗,失去自由,遭受欺压,但至少平平安安地活了下来,在这种末日丰衣足食,已属奇迹。
如果没有柳扶苏,而是在末日初期就让冷鸢这个鹰将全权管理,就算能打退联邦入侵,现在神州境内估计也没几个活人了,要么被变异生物吃光,要么饥荒饿死,旱灾渴死,到时候尊严是保住了,可又有什么用?
百姓所求,无非吃饱穿暖,四菜一汤。
所以老元帅才会在崩坏3年的时候雪藏冷鸢,力推柳扶苏,并向联邦投降,但现在天下有变,他不得不转一下手中的舵了。
“润生,有何看法?”老元帅又询问了中立派老将岳润生。
不过岳润生收到这个询问后表现地有些茫然,只是敷衍地说:“若二位上将皆力主北伐,我当从之。”
面对这种敷衍,老元帅也没有多说什么,似乎早已料到,他点了点头,看着手中的文件,深邃地说:“若是如此,那祖国之命运可就皆握于鹰将之手了。”
柳扶苏拿着分到的那份复印文件,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员部署,物资需求等等,一时间头皮发麻,额间不自觉溢出一些冷汗。
老元帅说的话毫不夸张,如果真的让冷鸢北伐,要为她准备的物资是天文数字,几乎榨干了国家的战略储备,人员方面亦是如此,除了其统帅的荒野远征军,还从城防建设军调走了一大批人,甚至连中央戍卫军的人都被要走了一大部分。
这些人都来自各个家族名门,是一股非常重要的基层势力,渗透在各个机构中,如若有失,那可真要天下大乱了。
赌国运!柳扶苏莫名地想到了这个词,他顿时一阵苦笑,这次还真的是赌国运了,如果鹰将真的像她夸口的那样,三个月歼灭叛军,收复北方,那便有再度崛起的希望。
可如果北伐军在这次战争中惨遭痛歼,溃退千里,那就不是举国动荡的问题了,到时候国内民众食不果腹,全境混乱,不知有多少势力要揭竿而起,割据一方,北方叛军若再趁此南下,共和之辉绝对要被杀个片甲不留。
一想到这里,柳扶苏突然有些毛骨悚然,而且还有些疑惑,这种命悬一线的事情,冷鸢居然能一笑决断?!自己这个事外之人都如坐针毡,她居然能轻松顶住重压,逆流而上!真不知道该说是狂妄轻浮,还是大将之风。
“下去操办吧。”终于,老元帅敲定了这个改变共和历史的大事,低沉地说,“吾等已无退路,滞留原地是死,后退是死,左转是死,右转也是死,唯有向前。”
“遵命...”
战争的机器轰隆发动,冒出了遮蔽天空的滚滚黑烟,赤旗的鹰隼终于向世界展露出了她的獠牙,这次北伐会带来怎样庞大的洪流,没有人知道答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战争已经无法避免,很快就要来了...
...
第三百三十七章 死神黑镰
此时正值十月,已属深秋,但荒野的白日仍是一如既往的燥热,不过可别太早嫌弃这种热度,因为等秋冬分晓之际,一场寒雨过后,温度会以难以想象的趋势飞速转凉。
这里的“凉”可不是清凉的意思,当荒野进入冬季,白天的温度会直逼零下二三十度,夜晚的温度会直接将至零下七十度,堪比旧时代的南北两极。
大型城市因为有生物圈的作用,可能不会如此夸张,但冬季的荒野真的是一片寒冰地狱,有多冷?冷到百分之八十的变异生物都会冬眠,连这些来自立方体的强大怪物都抵挡不住严寒!
想要活下去的幸存者都会想方设法在聚集地中囤积粮草,堆于地下室中,在身体的狂颤下度过凛冬。
而那些没有囤积粮草,准备不充分,或者妄图在冬季巡猎的人,一般都会变成冰雕。
当然,这是几个月后的事了,现在的十月仍是炙热流火,汗水滴在地上都会像烤肉一般发出滋滋的声音,万一摔一跤,那必是皮开肉绽。
古有望梅止渴,现有望寒止暑,不少人会在脑海中幻想冬日的寒冷,以此来应对现在的灼热,比如现在这个正在执行任务的叛军士兵。
这名士兵是北方叛军华中陆战军某部的一名侦察兵,平时活动于长江黄河中间的战乱地带,除了日常侦测共和之辉军队动向,搜集情报外,还有一个特殊的任务,那就是“放冷枪”!
只要见到小规模的共和之辉士兵,直接放冷枪,打完就跑,死了不错,残了更好。
这是北方叛军最高指挥官“将宗”所制定的大方向克敌战略,利用共和之辉荒野远征军组织性分散的缺点,最大程度地进行冷枪杀伤。
这种冷枪运动是贯穿叛军整个战略的,这几年来冷枪毙伤的共和之辉士兵少说一万余人,而且他们这些侦察兵还会利用己方领地的产粮优势,以粮食买通境内进化者,广泛搜集情报,神出鬼没,把共和之辉打得苦不堪言。
今天,这名侦察兵也在一如既往地执行着任务,燥热的天气让他感觉整个人的水分都在快速蒸发,他拿出了军用水壶,喝了一口添加了维生素的净水,水润过干燥喉咙的舒畅感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机灵。
喝到一半,侦察兵突然止住了,急忙拿望远镜看向了前方,当视线里出现一小股共和之辉士兵时,他露出了冰冷的微笑,猎物又来了!
叛军士兵找了个好的位置,用枪瞄准了远处一名共和之辉士兵的头颅,在开枪前,他用手指沾了一点口水,涂在了枪口前方的铁准心上,这是他个人的祈祷动作。
“死吧,**。”在侦察兵眼里,对方已经是个死人了,他嘴里神神叨叨地念着,缓缓扣下了扳机。
不过扳机刚扣到一半,侦察兵的手指却是僵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坦克!
侦察兵本以为这只是一股常规的巡逻部队,可谁想到,地平线那头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士兵,不仅有疾驰的装甲车,还有轰鸣的坦克开道。
侦察兵第一个想到的是报复,前段时间他们的部队尝试性地越过长江,除了华中陆战军第14师121团莫名遭到歼灭,其余各部多点开花,让共和之辉放了好大一波血,现在他们估计是兴兵报复来了。
侦察兵没有去开这一枪,他可不认为自己的腿跑得赢装甲车,赶紧就开始后撤,同时拿出通讯器低沉地说:“指挥部,这里坐标231.121,观测到大股**部队,请即刻设防应对!指挥部是否收到?指挥部?”
侦察兵说了半天,发现信号莫名其妙地被屏蔽了,就在他疑惑时,一个银铃般的笑声突然响起:“怎么了?小兵,忘记充话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