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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月刃愣神之际,一支先遣部队突然从寝房外突入,他们全副武装到了牙齿,手上持着最先进的枪械,黑洞洞的枪口散发着阴森的气息直指她的头颅,先遣队长厉喝道:“拂晓城防军!立刻放下武器,跪到地上,把手放在我能看见的地方!”
这名先遣队长话音刚落,还不待月刃反应,一个诡异的黑影突然从窗口突入,手中两把漆黑的太刀在强烈的探照灯下散发着恐怖的寒芒,刀光剑影中,月刃手中的两把刀刃直接被击碎,这个黑影随后踢倒了月刃,踩着她的胸口,将其压在了地上。
先遣队长看了一眼那两把标志性的黑夜大太刀,按着脸侧的通讯器,低沉地说:“报告侯爵,目标已被鬼手制服,任务完成。”
...
第二天黑夜未明,拂晓未至之际,洛忧的房门就被敲开了,只见阿诺焦急地站在外面,说:“洛忧!出事了!昨天晚上月刃把三个中央宪兵全杀了!”
洛忧眯了眯眼,问道:“她人呢?”
“昨晚当场被俘获,现在已经被押到了中央广场!准备受刑了!”
洛忧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凌,轻轻关上了房门,说:“带我过去。”
当洛忧和阿诺赶到中央广场时,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经过昨晚的一夜暴雨,地面异常湿漉,还有大量积水,但这些平民毫不顾忌地站在水中,一个个垫着脚不停地往前挤,口中还在高呼着什么。
洛忧和阿诺很轻松地在人群中挤出了一条道,来到了最前方,只见宽敞的中央广场已经布置好了一个巨大的断头台,锋利的闸刀被工匠摸得雪亮,正在散发着对鲜血的饥渴光芒。
而月刃此时已经被押在了处刑台上,娇小的身躯被粗大的锁链捆得动弹不得,她的身上有诸多粗暴审问留下的新鲜血痕,不少还在往外渗着血,双眸无神到了灰暗的地步,没有任何色彩,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此时,拂晓队的成员都已经来到了现场,洛忧走到了他们身旁,低沉地问道:“怎么回事?”
鬼手瞥了洛忧一眼,冷哼了一声,说:“这家伙昨晚不知发什么神经,去宪兵驻屯把三个宪兵杀了。”
“哦?”洛忧沉思了一会,突然饶有兴趣地一笑,颇有深意地说,“让我猜猜,是不是宪兵拍走的执法证据也‘刚好’被破坏了?而且案发后月刃是不是还‘刚好’被你们抓个正着?”
“个子不高,人倒是很聪明。”高大的鬼手俯首看着洛忧,眼神锐利如刀,阴森森地说,“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完?都说出来让我听听。”
就在气氛变僵时,查尔斯侯爵在卫兵的守护下登场了,他站到了刑台的最高处,清了清嗓子,用洪亮的声音说道:“拂晓城的子民们!这是一个令人悲痛的日子,昨天,就在我们的恩赐节过后,三名正义又伟大的宪兵代表共和之辉与联邦重工军团的意志入驻城内,铲除了【创建和谐家园】成根的前任宪兵,并光荣地接替了他们的位置!我本为这个好消息感到无比振奋,希望其能伴随我们度过这一次噩梦般的崩坏,但是!”
查尔斯侯爵将手指向了刑台上的月刃,他的脸因为过度愤怒而扭曲着,脸上的赘肉都挤成了一团,眼中甚至泛起了悲痛的泪花,痛心疾首地说:“这三位伟大的英雄倒在了这个魔女的刀刃下!竞技场常年的杀戮让她丧失了最基本的人性,让她不分善恶,遭到了有心之人的指使,居然对这三位英雄痛下杀手!”
查尔斯侯爵话音刚落,两个五花大绑,衣衫褴褛的人被押了出来,虽然两人已经被揍得面目全非,但不少民众依稀能辨认出这是城内的两位执政官,而且还是隶属共和之辉的执政官。
查尔斯侯爵愤怒的声音在这一刻彻底响起:“作为旧时代华夏文明的继承者,共和之辉一直是我敬佩的组织,在我心中有不亚于联邦的地位,在这片伟大的土地上,我认为腐朽不应有滋生的土壤!但是!这两名出自共和之辉的执政官却犯下【创建和谐家园】人怨的罪行,他们为了掩盖自己的【创建和谐家园】,为了不让证据暴露,居然私自串通这名魔女,在昨晚的雨夜袭击了宪兵驻屯,导致三个年轻又勇敢的生命黯然消逝,这是多么令人痛心的事!”
“共和之辉不会允许这样的不公,联邦重工军团也不会对此熟视无睹,作为拂晓城的侯爵,城池的庇护者,我也绝不容许这类事情在我身边发生!他们曾是我信任的同伴,发生这样的事我难逃其责,因此,我向你们抱以最深的歉意。”查尔斯侯爵说完,居然把右手扣在胸前,诚意满满地对着在场的民众鞠了一个躬,腰身几乎弯成了谦卑的九十度。
崩坏3年,共和之辉与联邦重工军团签订了《共和联邦互助条约》,确立了境内的封爵制,允许联邦执政官入驻,其距离现在过去了4年,这4年虽不说彻彻底底地改变了民众心中的阶级观念,但在一系列的氛围下至少有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在民众心中,遇到贵族要行礼,要完成他们提出的一切要求,并承认他们的尊贵地位,这些都已经写入了教科书中,已经慢慢成为了一种公认的观点,也正因为如此,就算做错事,也只有平民向贵族赔礼致歉的道理,从来没有反过来的。
可现在,查尔斯侯爵的这一鞠躬致歉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平民内心的观念,试想一下,一个如同神明般高高在上,手掌翻覆间便可改变乾坤的人突然向你低声致歉,这是一种怎样令人惊骇的场景?
现场一片死寂无声,民众的目光由最初的惊愕,变为了不知所措,随后充斥着难言的感动,最后化作了一抹狂热,不少人甚至因为侯爵的这一鞠躬致歉而放声哭泣,这一刻,查尔斯侯爵在他们心中的形象超越了一切,在他们眼中,这是一个对【创建和谐家园】痛恨绝顶,对手下铁腕严治,并且愿意坦然认错,公开向民众道歉的执政官,这是多么伟大的人物?!
“杀!杀!!杀!!!”在激动又狂热的浪潮声中,民众们不约而同地喊出了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字眼,纷纷目眦尽裂地瞪着那两个被五花大绑的“【创建和谐家园】分子”,要求给予【创建和谐家园】。
第九十八章 绝望之月
“那一刻起他终于明白,在这个秩序崩塌愚昧无知的时代,杀人的吃人的从来不是兵器与怪物,而是被肆意左右的汹涌民意。”——《赤怒獠牙》
...
要求处死两名“【创建和谐家园】分子”的声浪如同潮水般翻涌着,一下又一下地冲击着中央广场,其响亮程度不亚于拂晓竞技场内的嘶吼,响彻了整片云霄,哪怕是在十里外的荒野都依稀可闻。
查尔斯侯爵无奈地擦着眼泪,痛心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随后转过身,给了周围的群众一个“公正”的答案,【创建和谐家园】!
在充满硝烟味的枪响下,两个挣扎嘶吼的共和之辉执政官被刽子【创建和谐家园】口中的弹丸命中头部,其中一个脑花飞溅,当场毙命。
另一个运气没那么好,大雨过后空气的潮湿让枪管里蒙上了水雾,射击出现了偏差,子弹打碎了他的一侧脑壳,带走了他的半条命,但没能将其彻底杀死。
这位共和之辉执政官口淌**地在地上抽搐着,由于脑部被破坏,他的身体已经失控,连排泄物都从身下溢了出来,不过怒瞪的眼眸却带着此生最为恶毒的诅咒死死盯着查尔斯侯爵,仿佛要喷出带有硫磺的火焰。
查尔斯侯爵莫名被盯得有些心悸,让刽子手补了第二枪。
不知是气候实在过于潮湿,又或是某种暗示,这一枪又歪了,子弹虽然掀了这名执行官的头盖骨,脑浆混杂着鲜血开始往外流,但依旧没能彻底杀死他,反而是让他身体的抽搐更加严重,剧烈的抖动隐约几乎要挣开绑着的绳索。
在查尔斯侯爵严厉的目光下,刽子手按捺不住了,他可以想象到如果再出错,自己会受到什么惩罚,这一次,他恶狠狠地用脚踢正了这个执政官的身体,枪口直接顶在了他的心脏上,然后扣下了扳机。
这一次,当子弹轰碎心脏时,这名执政官终于是死透了,摆脱了此前的痛苦,不过那双怒瞪的眼睛却是一直睁着,似乎还在某种力量的指引下诡异地翻向了查尔斯侯爵所在的方向,让经验丰富的刽子手都有些胆寒,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一脚踩在了尸体脸上,踩爆了那双诡异的眼睛。
查尔斯侯爵这才安心下来,最终,他将目光投向断头台前的月刃,这一刻,不待他说任何话,甚至不用他说任何话,民众汹涌的声音就一致要求将其处死。
叛军,这个词自千年以来,自华夏文明出现伊始就被九州大地所不齿,历经了漫长的口诛笔伐,被人万年唾弃,因此,通染叛军的罪名是最令人痛恨的。
而受历史因素的影响,共和子民的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一点家族血统观念,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既是这样的道理,就算嘴上不说,行为上还是有意无意地会表现出来,在旧时代是如此,在崩坏纪元更是如此。
按照法理来说,先不论家人是否真的通敌,作为家族后裔,月刃本应是无罪的,可在那一个血色之夜,她却被侯爵连襟【创建和谐家园】,也正因为如此,她发誓要带着屈辱活下来,无论如何都要活下来。
昨天晚上,当侯爵给予自由的承诺时,月刃从未如此茫然,也从未如此兴奋,在数年的坚守后终于熬到了尽头,这对于一个终日生活在敌人鲜血和男人体液中的女孩来说无疑是最梦幻的事情,可是所有的幻想都在昨日的雨夜中被击得支离破碎,她至今也不明白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自己被押送至断头台时,乃至就在现在这一刻,月刃都希望这只是一个噩梦,哪怕醒来以后让她继续曾经的屈辱生活都可以,无论怎样都可以,只要能活下去...
“等一下。”正当查尔斯侯爵准备给刽子手发信号时,鬼手突然制止了他,查尔斯侯爵有些【创建和谐家园】,这样的举动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知鬼手意欲为何,与此同时,拂晓队的一些人,例如艾尔也正惊奇地看着鬼手,眼神中透露着些许希望。
艾尔是个聪明的女孩,就算不明白事情的起因经过,但从月刃那茫然无助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事情肯定有蹊跷,更何况她昨晚刚把月刃从地狱边缘拉回来,今天又要目睹她被推向死神的怀抱,这对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来说实在有些让人无法接受。
而此时鬼手的出声无疑是给了艾尔一个希望,她在想鬼手是不是在念曾经的师徒之情,打算让侯爵放月刃一马,就像两年前的血夜那样,不管以后会如何,先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只有活下来才有未来。
“让我跟她说两句话。”鬼手把手中的两把黑夜大太刀架在了肩上,缓缓走向了断头台,查尔斯侯爵给刽子手使了个眼色,一起退避下台。
鬼手走到了被押在断头台上的月刃面前,缓缓蹲了下来,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女孩,他什么都没有说,眼神很复杂,也很深邃,让人看不透。
“我想...活下去...”恐惧,绝望,屈辱...月刃无助地抬起了头,眼泪不自觉地从眼眶里淌了出来,这是她自从两年前的血夜以来第一次哭,在此前,哪怕在竞技场上被砍得遍体鳞伤,哪怕被男人【创建和谐家园】得【创建和谐家园】撕裂,她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这恐怕很难了,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鬼手的语气透露着一抹沧桑,不知是不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生死离别而惋惜,周围的众人也默默地替这个男人黯然,毕竟相处了两年,就算是条狗也应该有感情了,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且还是个孩子。
“求求你...我想活下去!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要我继续去竞技场也好,让我继续贡献自己的身体也好,哪怕把我当猪也好,当狗也好,请让我活下去...”月刃脸上的泪水越淌越多,带着最后的希望看着眼前这个教她武技,成为她师傅的鬼手,痛苦地说,“那些宪兵不是我杀的...请你相信我...”
“是啊,我知道。”鬼手看向了僵住的月刃,难以言述的诡笑突然像破除了封印般从脸上露出,整个人爆发出了忍耐已久的狂笑,笑得四仰八叉,随后附身到了月刃耳边,幽幽地说,“因为...是我杀了那些人!”
第九十九章 含冤枭首
这一刻,月刃彻底僵住了,茫然又无助地看着面容扭曲的鬼手,灰暗的眼神飞速地失去了色彩,犹如行尸走肉。
“看在我们两年的师徒之情上,再告诉你一些有趣的事情吧。”鬼手再次附身到了月刃耳边,脸上的笑容有如恶鬼般狰狞,幽幽地说,“两年前的那个晚上,你知道你父亲的遗言是什么吗?他说:‘请放过我的女儿,那个孩子是我的整个世界’。”
“对了,还有你那个三岁的妹妹,当我切开她的喉管时,她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新生儿没有杂质的血液比我见过的最高贵的葡萄酒都要漂亮,我在旁边欣赏了很久,真的很久,一直到血不再涌了才停下。”
“还有你的母亲,啧啧啧,真羡慕你们这些不愁吃喝的名门,皮肤保养得比丝缎还要细腻,连汗水都带着香气,当我撕开她的衣服,在她的求饶和惨叫下侵犯她时,那滋味真的比毒品还要令我上瘾,最后,我活活掐死了她,那因为窒息缺氧而痛苦的表情,那因为血液流动受阻而发颤的娇躯,啊...真的美得不像话,现在想想就快射了!”
“没错,你一直要找的人...就是我!就是那个把你从地狱里拖出来,然后上了你两年的我。”鬼手再次捧腹大笑,笑得太激烈以至于整个人都咳喘起来,前扑后仰,他一边拍着月刃的小脑袋一边狂笑道,“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有趣?你终于找到了一直想要寻找的真相,真是太好了,恭喜你!”
因为现场比较嘈杂,鬼手也不是放声在说,所以没有人能听清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只能看到鬼手莫名开始狂笑,每个人都不知缘由,当然,他们也没有在意。
“啊!!啊!!!啊!!!!啊!!!!!”没有任何征兆,月刃撕心裂肺地狂叫着,肺部抽搐,心脏痉挛,不停有白沫从嘴角溢出,眼球里的血管也因为高压而爆裂,流出汩汩鲜血,在脸上留下了道道血痕,整个人就像一头得了狂犬病的疯狗,歇斯底里地吠叫着,还不停地试图用牙齿去咬鬼手,但还没真正咬到,剧烈撞击的上下齿就碎了。
这一幕吓坏了不少人,这些在城市里和平生活的平民何时见过如此狰狞扭曲的表情,有不少迷信的人甚至认为这个魔女现在是被鬼附身了,一边惊恐地后退,防止被她口中喷出的病毒感染,一边叫嚣着请求将其速速处死。
“再见了,徒弟,这个游戏我玩得很开心。”鬼手把肩上架着的黑夜大太刀放了下来,凌空提起,砍向了月刃。
“啊!!!啊!!!!啊....”太刀带着凶芒掠过,精确且不差毫厘地斩向了月刃的脖颈,将那颗吠叫的脑袋沿着颈椎间的缝隙斩开,精准地彻底斩下。
由于这一斩太过精确,并不是普通刽子手那种粗暴的断头,所以月刃那颗被斩下的脑袋在像皮球般滚了一圈以后仍目眦尽裂地在张合着嘴,试图以最恶毒的语言诅咒鬼手,不过由于身首异处,声带早就不在了,所以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只有鲜血不停从口中淌出。
而那具无头尸首就这么孤零零地倒在断头台前,小麦色的娇躯无规律地颤着,鲜血从断颈处喷涌而出,就像一道道血箭,切口平滑如镜,连被切开的血管剖面都能清晰地看见。
民众们在这一刻沸腾了,“大公无私”,“顺应民意”的查尔斯侯爵此时在他们口中成了一位和蔼可亲的执政官,而不顾师徒之情,大义灭亲的鬼手也成了值得赞美的英雄。
在民众们的欢呼中,鬼手把黑夜大太刀上的血擦在了月刃吐出的舌头上,随后像踢球般将这颗脑袋踢向了沸腾的民众,至于他们要拿这颗脑袋做什么,那就不关鬼手的事了,谁会去关心一个已经坏了的玩具?
鬼手走向了拂晓队等人聚集的地方,随后突然颇有深意地一笑,走到了脸色苍白的艾尔身旁,用一种兔死狐悲的语气说:“医生,请你救救月刃,她好像快不行了。”
眼看艾尔的脸上渐渐失去血色,娇躯也在无助地颤抖,鬼手突然狂妄地大笑起来,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艾尔,最后拿手指沾了一点刀上的血污,随手往艾尔脸颊一抹,昂首离开。
就在艾尔颤着手不知所措时,突然发现一只被绷带缠绕,白皙得近乎剔透的手缓缓伸到了自己脸前,默默地将她脸上沾着的血污拭去了。
无助的艾尔轻轻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刚想对洛忧的关心表示感谢,却发现这个少年在帮她擦去血污后已经转身离去,背影缓缓消失在了嘈杂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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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离开中央广场后本想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却发现有个人一路都跟着自己,实力强大的他一向不屑于反跟踪,直接就转过身向来者迎面走去。
刚转过身,鬼手发现跟着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洛忧。
洛忧常年披着斗篷缠着绷带,很难分辨他的表情,往往只能看见斗篷阴影下那双野兽般瘆人的瑰红眼眸。
鬼手也是艺高人胆大,大步迎向洛忧,最后停在了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少年,诡笑道:“想打就直说。”
“昨晚想,现在没兴趣了。”洛忧毫不避讳地和鬼手对视着,淡淡地说,“就是好奇一件事。”
“说。”鬼手啧了一声。
“我在想,你临死前会是什么表情,会说哪些话。”
鬼手【创建和谐家园】了一会,在洛忧的注视下,他把中指竖到了洛忧脸前,露出口中的牙齿嚣张地说:“你活不到我死的那一天。”
眼看洛忧不说话,鬼手不耐烦地问道:“有事直说,跟着【创建和谐家园】嘛?”
“顺道路过而已,自恋什么?”洛忧很难得地和人扯了嘴皮子,自顾自向前走去。
鬼手在原地愣了一会,当洛忧消失在前方的街道时才回过身,他的额上青筋暴跳,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总有一天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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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闲暇时日
洛忧在拂晓城修整了两天,关于月刃的一系列事件并没有怎么影响他的心情,原因很简单,月刃和他无亲无故,他为什么要替此人的含冤受死而惋惜?更何况这是在崩坏纪元,所谓公平与人性早就荡然无存,荒野上类似鬼手月刃之间的算计与背叛他也见得太多了。
不过洛忧这两天的心情好吗?并不好,在拂晓城目睹的种种现象让他不得不质疑目前共和之辉的统治手段,没有渠道获悉真相的愚民被肆意左右思想的状况也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当然,他现在没有能力改变这种现状。
如果说以前是自由自在,抱着找到洛唯的渺茫目标,活一天算一天,那么洛忧现在不免开始思考未来的路,摆在他面前的其实就三条路,非常简单,第一条是回到荒野,一切回归从前,阿诺,凌这些人愿意跟着就跟着,不愿跟着就自谋生路。
第二条是投靠共和之辉,但就这段时间目睹的这些事情来看,洛忧觉得这并不是一条明智的路,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血液已经失去了温度,但在那天的宴会上情绪失控来看,他还残留着冲动因子,如果让他继续待在这类腐朽的环境中,他可能还会失控第二次,第三次。
在拂晓城失控也就算了,最多就是一个鬼手难对付,要是进入到更复杂的环境,那可就真的难说了。
而第三条是洛忧曾经所不耻,连想都没想过,但是最近浮现在脑海中的一个念头,那就是加入北方叛军!
“这里不仅有希望,还有未来。”章忠国死前说的那些话近日总会浮现在洛忧的脑海中,让他忍不住去思索这句话的含义。
而且洛忧觉得,北方叛军的规模会发展到今天这么大肯定不是毫无缘由,军人多是血性之人,与其像共和之辉的鸽派这样苟延残喘,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更符合他们的性格,文死谏,武死战,对军人来说,屈辱妥协是最难以接受的。
三条道路在脑海中不停纠缠,面对着窗外的阴雨,洛忧很难得地叹了声气,扶着额头不知该如何是好,或许这是自末日降临以来他第一次如此迷茫。
这空闲的两天里,凌倒是很努力,成天练习自己的灵能力,拿街道上的各种路人做练习对象,例如感知路人行动时的震动,或是用灵能紧盯一个目标看看自己能跟踪多久,偶尔也会孩童心性暴露,用心灵感应去吓人。
凌是有事做了,洛忧则觉得特别没劲,这城里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他过不来这种清闲日子,而这两天又不适宜到荒野上去游迹,因为“崩坏”的前几天是最危险的,当崩坏发生的时候,无穷的怪物会从立方体里冲出,如果在荒野上瞎跑只有死路一条。
以前洛忧混迹荒野的时候,在崩坏的前几天也都会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构筑工事,躲在里面等待崩坏过去,等怪物们分散开以后才敢出来,不过现在他在城里,有生命之墙做依托,显然不用如此费心了。
值得一提的是,紫苏这两天都有来找过洛忧,身为侯爵府的女仆,未经允许踏出府中是不可能的,所以就算她嘴上不说,洛忧也知道是查尔斯侯爵派来的,意在示好与招揽。
不过,紫苏每次来手中都提着的一些很明显带着姑娘秀气的小点心,这是受查尔斯侯爵指示,还是紫苏的自发行为,这就不得而知了。
洛忧是和紫苏发生过关系的人,两人对此暧昧之事也都心知肚明,不过洛忧这两天都没兴致,再加上恨屋及乌的心理,他讨厌查尔斯侯爵,不可避免地就对身为侯爵府女仆的紫苏有了一些偏见,所以不怎么待见她,几次都是闭门不见。
第三天,洛忧实在憋不住了,不过好在他想起了未来,不知自己之前给她的委托做得如何,一想到这里,洛忧叮嘱完凌后直接就跑出了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