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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崩坏:起源》-第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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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爵府有专门的医疗队,虽然理论上只听从侯爵吩咐,但艾尔隶属拂晓队,某种意义上也能代表侯爵意志,所以在她的指示下,医疗队很快动了起来,一分钟不到就替艾尔拿来了所需药品。

      紫苏此前一直跟着洛忧,此时也乖巧地站在边上,她似乎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机灵地说:“医生,我去把你的医疗器械取来!”

      艾尔专用的医疗器械并非它物,正是用ccc级奖励点从立方体那里兑换来的“天使之翼”!

      ...

      第九十四章 月刃执念

      月刃从未想过自己短短二十分钟的出门会成为和家人永远的生死离别,那原本是多么快乐的一天,她迎来了自己的第十四个生日,玉盘珍馐,葡萄美酒,觥筹交错,微弱的烛光下,昏暗的气氛是如此融洽,家人互相听着对方讲着曾经遇到过的趣事,没有任何沉重话题,时不时发出阵阵哄笑。

      因为红酒的关系,父母的脸上都抹着一层嫣红,甜蜜的笑容是如此温暖,就连那个才刚刚学会说话的妹妹都嬉笑着在吃甜品。

      她的父母在拂晓城身居要职,平时公务繁忙,没什么时间陪她,但她知道自己的父母有多么伟大,他们为了拂晓城的共和之辉同胞们在努力,在政治上替他们追求应有的人权,用自己的力量保护他们不受侵犯,为了曾经的赤旗而奋斗着,是真正的英雄。

      也正因为如此,父母平时很少能陪她,但她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因为她知道父母是英雄,并发自内心地敬佩他们,所以总是一个人默默忍受孤独,不给父母添麻烦。

      而每年的生日总是她最开心的一天,因为这一天的晚上,不管父母多么繁忙,都会抽出时间回来陪她过生日,在心怀天下的同时兼顾小家,月刃觉得自己的父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

      然而,短短的二十分钟,她从天堂跌落到了地狱,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生日会的中途,妹妹想吃苹果,但家里没有,月刃自告奋勇地跑出去买,但当她拿着一袋苹果回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悄然崩塌。

      原本那个温馨的家,那个其乐融融的家悄然变样了,摆放着佳肴的餐桌上满是血污,黑红的血液覆盖在食物上散发着诡异的色泽,原本熏陶着愉悦气氛的蜡烛熄灭了一半,难闻的烛焦味和血腥气混杂在一起弥漫了整个空间。

      餐桌前,父亲的无头尸首瘫软地倒在椅子上,断颈处仍在喷着血,面带悔恨与不甘的头颅如同皮球般掉落在不远处,被从板凳上掰下来的木棍戳在了地上,幸福,理想,远大的志愿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母亲的尸体虽然完好,但衣服已经被撕得破烂不堪,她的身上满是被暴力蹂躏的痕迹,还有一些污秽的液体,撕裂的下身还在不停流着血,她的眼球暴凸上翻着,沾着些许屈辱的泪水,脖子上的狰狞紫痕和那发黑的舌头可以看出她是先被**,随后被活生生勒死。

      月刃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到了儿童椅前,此前,她向着自己所能想到的每一个神祈祷,但当靠近的一刻,她的所有希望黯然破灭。

      自己三岁的妹妹也没能逃过毒手,凶手割开了这个幼小生命的喉咙,将这个女孩美好的未来一同割碎。

      月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屋子的,她只知道当时自己的意识已经被疯狂涌来的黑暗搅得七零八落,对时间与空间的概念都一同消失,就像被放逐到了无边的乱流中。

      当再回过神来时,月刃发现自己的宅子已经被闻讯赶来的守军包围,一支专门的检查组正在现场取证,力求真相,乃至一直与父母政见不和的查尔斯侯爵都来到了现场,看着被抬出来的尸体声泪俱下,述说着他们的伟大事迹,并保证会严惩凶手。

      但后来,月刃明白了查尔斯侯爵的眼泪不过是兔死狐悲,因为短短一周不到的时间,查尔斯侯爵不仅没有找到凶手,甚至声称她的父母生前勾结叛军,将她一家人划为了逆党,并把已经腐烂的尸体抬到了公堂上,进行了一场所谓的“审判”,还以子嗣连带罪名判处她【创建和谐家园】。

      月刃不想死,虽然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苟活着的意义,但她还有一件没有完成的事,她要找出灭门的真凶,亲手将凶手碎尸万段,在那之前她绝对不要死!绝对不要!

      或许是某一位神给了她回应,月刃获得了一个机会,查尔斯侯爵身旁一个叫鬼手的红人接纳了她,教会了她非凡的武技,给了她复仇的力量,并且让侯爵免除了【创建和谐家园】。

      虽然代价是剥夺了她的名字,给了她“月刃”这个冰冷的称号,并将她的手脚缚上了枷锁,但自从那一刻起,月刃心中就有了一个疯狂的执念,那就是活下去!哪怕要在竞技场杀人也要活下去!哪怕沦为所有人唾骂的对象也要活下去!哪怕身体被贵族们蹂躏得残破不堪也要活下去!哪怕是吃那些男人恶心的体液也要活下去!

      她要活下去,用自己的武技,用自己的身体,用自己拥有的一切去搏得自由,然后找寻那一年的真相,最后把凶手抓出来千刀万剐!再那之前,她不会死,无论如何也不会死!

      活下去!

      活下去...

      ...

      “主在上,她的终于血压稳定了,体温也已经恢复正常,不过还有一点脱水症状,需要持续输液,如果可以的话,请给她准备一点流食。”一个悦耳又好听,如同羽毛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像迷雾中引领前进的天使,将那弥散的意识重新聚拢,把她从黑暗拉了回来。

      月刃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在失焦的视线中,她起初看不清东西,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在俯看着自己,这个人影背着灯光,在雪亮光辉的照耀下,那些弥漫散开的光粒包裹住了这个朦胧的身躯,犹如来自天堂的圣光,又好似天使张开了翅膀。

      失焦的视线渐渐开始恢复,当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映入瞳中时,月刃感觉自己正在注视着一片澄澈的天空,一片只有旧时代才有的蓝天。

      “感谢主,她醒了。”艾尔温柔地替月刃擦掉了额上的冷汗,对治疗过程中给予帮助的洛忧紫苏等人微微一欠身,说,“感谢你们的帮助。”

      艾尔又来到了月刃身旁,温柔地说:“如果有哪里不舒服,请告诉我。”

      月刃注视着艾尔那美到令人窒息的脸庞,突然起身拔掉了手上的输液针管,跳下病床就往外走。

      第九十五章 雨夜暗杀

      作为医生,艾尔比月刃还要了解她的身体状况,此时眼看月刃拔掉针头跳下床,艾尔有些慌了:“你刚刚从休克中恢复过来,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不应该乱动。”

      “我还要回去训练...”从月刃的眼神可以看出,她是感谢艾尔的,但她此时拒绝了艾尔的进一步建议,不由分说地往外走,已经可以用固执来形容。

      艾尔忧心忡忡地看着月刃,她是第一天接触这个女孩,不知道月刃有着怎样的过去,但从宴会上被人轮流侮辱的麻木,还有现在这种偏执可以看出,她的过去恐怕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那个男人并不值得你信任。”就在月刃即将踏出医疗室时,洛忧很罕见地主动说话,他整个人隐匿在斗篷下,阴影下的眼眸闪着些许寒芒。

      月刃在原地驻足了一会,几秒之后,她的眼神未变,默默地走了出去。

      能主动提醒一句,这在洛忧身上已经是破天荒的好意了,眼看月刃不领情,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天色已晚,他也准备离开了。

      在洛忧离开侯爵府前,紫苏突然跟着跑了出来,夜晚很冷,她身上的衣服又很少,雪白的肌肤在寒风中有些泛红,娇躯时不时打颤,但她还是来到了洛忧身边,红着脸说:“谢谢你今晚帮我...”

      洛忧什么都没说,连看都没有看紫苏一眼,继续往外走,他当时出手主要是看不惯那些联邦贵族的嚣张跋扈,和他们试图【创建和谐家园】紫苏并没有多大关系,就算有...恩...也只是一点点,并不是主要的。

      眼看洛忧不理她,紫苏有些失落,但还是跟了上来,取下了头上的一个朱红的发卡,这是她作为侯爵女仆身上唯一的一个私有物品,从小时候就一直戴着,已经戴了快二十年了,纵使经历了岁月的风霜,但还是能看清发卡上的金属光泽,可见主人很爱惜它。

      紫苏一时间不敢看洛忧,只是像小女孩一般踌躇地捏着发卡,在许久之后才鼓起勇气将其伸出去,低着头害羞地说:“这是...一个小礼物...如果不介意的话,请收下...”

      良久没有听到回应,紫苏茫然地抬起头,发现洛忧早就已经离去,消失在了黑夜中...

      ...

      月刃这边,她本想直接回到竞技场,连身上的污垢都不想洗,因为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今天这样的晚宴她已经经历了无数次,身体也不知被人【创建和谐家园】过多少回,但她早就不在意,因为这就是被【创建和谐家园】的她活下去的代价,在竞技场的鲜血和男人的体液中等待恢复自由,踏上寻仇之路的那一天。

      就在月刃准备离开侯爵府时,一个全副武装的侍卫突然走了过来,低沉地说:“月刃,侯爵传唤你。”

      经过短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犹豫,月刃快步走向了侯爵所在的宴会厅,她并不知道侯爵的传唤是什么目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侯爵利用她的次数越多,她获得自由的时限也会越短。

      月刃来到了晚宴大厅,那具被洛忧打成烂泥的尸体已经率先被处理掉了,唯有地上还残留的一些血迹和满地的狼藉述说着之前的混乱,查尔斯侯爵已经重新穿好了衣服,惊魂未定地坐在一张椅子上,鬼手和一堆亲卫士兵则是守护在其身旁。

      月刃走向了查尔斯侯爵,向这个她恨之入骨的人鞠了个躬,恭敬地说:“侯爵大人,有何吩咐。”

      查尔斯侯爵此时正让一个女仆跪在地上帮他擦汗,他微喘着气,吐着浑浊的气息,阴沉地说:“有一个任务交给你。”

      “侯爵请讲。”

      “杀人!”查尔斯侯爵的眼睛发出了刀子般锐利的寒芒,语气带着隐隐的血雨腥风,充满了杀意。

      月刃沉默了一会,回想了一下宴会当时的场景,揣摩了一下查尔斯侯爵的心意,脑海中浮现起了洛忧怒杀贵族,并试图攻击查尔斯侯爵的场景,她低沉地问道:“是那个披着斗篷的人吗?”

      “如果是,你敢吗?”鬼手突然阴森地笑了起来,语气颇为玩味。

      月刃没有说话,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为了活下去得到自由,她愿意接受查尔斯侯爵给予的任何吩咐,不管是在竞技场上比赛,还是在宴会厅充当贵族的玩物,哪怕是让她吃猪的排泄物她也会吃,只要能活下去,她愿意干任何事,杀人也一样,不管被杀的对象是好人还是坏人,有罪还是无罪。

      只是,月刃很清楚自己和洛忧的差距,这不是敢不敢杀的问题,敢或不敢,她都没有任何机会击杀洛忧,对方是一个来自荒野的进化者,两人的实力根本不处在一个水平线上,就算是用阴招暗杀,她不认为荒野进化者的警惕心会露出破绽。

      如果这真的是这次的任务,那么她已经是个死人了,接也好不接也好,她都没有活路,区别只是拒绝任务然后死在查尔斯侯爵手上,还是接受任务后死在洛忧手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鬼手突然阴沉地低笑起来,笑声就像两个生锈的齿轮在摩擦般刺耳,他说,“放心,不会给你一个必死的任务,那个披着头蓬的家伙,总有一天要被我剖出心脏,但不是今天。你的任务目标另有其人...”

      ...

      今晚的天气和黄昏时分一样糟糕,夜空中偶而亮起一丝雷光,照亮的是如同摧城般压满天际的阴霾,在这些如同病毒菌落般翻滚的黑云里,浑浊的雨水带着异常的酸度降在了拂晓城,在狂风的吹动下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将人的皮肤打得生疼。

      这样的天气,没有任何一个正常居民会上街,哪怕是平时执勤的守军都已经缩回了军营,在温暖的壁炉旁烤火,他们不认为有什么犯人会在这种天气作案。

      暴雨笼罩的黑暗中,一个娇小的身影缓缓走出,她的眼神很冷,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一个屋子,手中的两把长刀犹如即将撕咬猎物的野兽獠牙,在雷鸣中闪耀着恐怖的寒芒...

      ...

      第九十六章 凶案阴谋

      月刃每走一步,脚下都会带起纷飞的水花,在夜色和暴雨的掩护下,她逼近了前方的这个房屋,一阵电闪雷鸣过后,闪电短暂地照亮了那被水雾遮盖的门派,三个强而有力的字体印刻在上面:宪兵队。

      没错,查尔斯侯爵给予的暗杀目标并非他人,正是今晚出现在宴会上的三名新任宪兵!

      理由很简单,这三名宪兵手上掌握着查尔斯侯爵以及拂晓城大量执政官在宴会上的罪证,这个罪证是万万不可被传到共和之辉中央的,否则整个拂晓城的行政体系将大换血。

      如果换做以前的那几个宪兵,先不说会不会一声招呼不打就来突击检查,就算查到,收点东西以后肯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和睦相处,其乐融融,今天你帮我一次,明天我帮你一次,没必要找不自在。

      可新来的这三个宪兵,不管是出于自身的业绩考量,还是真的正气回肠,心怀天下,他们拿到罪证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三人刚上任,锐气逼人,软硬不吃,不可能和侯爵府做什么交易,所以他们把罪证上交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那么,想要事情不暴露,留给查尔斯侯爵的就只有一条路了:杀人灭口,毁灭证据!别无他法!

      月刃冷漠地站在宪兵队的房屋前,她这次所接到的吩咐也正是抹杀这三名宪兵,然后将他们手中的执法记录仪带回去,让查尔斯侯爵亲自销毁。

      月刃为了活下去,为了寻找当年家族被灭门的真相可以做任何事,杀死三名和她毫不相干的宪兵根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她打量了一下这个环形建筑,琢磨着应该从哪个窗户翻入。

      就在这时,月刃突然注意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照理说宪兵掌握了实锤罪证,今晚应该连夜整理资料才对,可她发现宪兵队的房屋里一片黑灯瞎火,这是已经入睡休息了吗?

      月刃没有太过在意,就在她搜寻可以翻入的窗户时,一个细节让她有些震惊,原来,宪兵队的木门没有锁,而是虚掩着的!

      月刃咽了咽喉咙,面对这种怪异的情况,她本不应上前探查,但此时其它窗户都紧闭着,没有可以潜入的入口,就算这个虚掩的木门透露着一股陷阱的味道,她也只能去踩一踩。

      月刃的动作很轻,很慢,缓缓地将木门推开了一个可以供她挤入的缝隙,这种木门在推开的时候本应有摩擦的咯吱声,但此时天降暴雨,雷声轰鸣,如此轻微的声音早就埋葬在了雨夜里。

      宪兵队内部就和外面看到的一样,没有任何光亮,黑灯瞎火,月刃又没有进化夜视的眼睛,若不是时不时闪起的雷鸣照亮了屋内的布置,她根本摸不清方向。

      借着夜空的闪电,月刃可以看到屋子里凌乱地摆放着一些已经贴上封条的箱子,还有一部分没来得及贴封,隐约可以看见里面装着的烟酒还有大把大把的现金,想来应该是查尔斯侯爵之前贿赂前任宪兵的东西,现在被新宪兵查缴当做罪证准备送到共和之辉中央。

      月刃没有理会这些在末日极其珍贵的东西,一来她没有地方装,再者,这次任务实在太重要了,查尔斯侯爵已经说了,完成任务就给她自由,这就意味着她可以正式踏上复仇的道路,找寻当年灭门的真相,手刃仇人!

      一想到这里,极度的渴望与兴奋甚至让月刃的呼吸变得灼热而沉重,她加快了脚步往里走,被水浸湿的布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呲呲的渗水声,但都被隐藏在了屋外的雷声与暴雨中。

      月刃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在搜索完第一层后她发现并没有人,而且一楼也没有卧室,她便继续向第二层搜索。

      在摸索的途中,月刃找到了卧室的方向,她脱掉了脚上湿漉漉的鞋子,赤足向着卧室的方向走去,那双柔软的秀足就像是猫咪的肉垫,此时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两把锋利的长刀跟随着主人一起缓缓探入卧室,就像两条从缝隙钻入的毒蛇。

      因为在黑暗中潜行已久,月刃的眼睛已经初步适应,她能看见卧室的三张床上都躺着人。

      因为不知道三名宪兵的实力,所以将其暗杀在梦中是最好的,月刃简单地估算了一下三张床之间的距离,脑海中经过多次战斗模拟,选择了一个最优方案,无声地向最左边的那张床走去。

      当月刃在床前抬起刀,准备将床上的人影首级剁下时,窗外的夜空突然划过一道巨龙般的闪电,其一瞬间的亮度是如此强大,几乎将这大千世界点缀地如同白昼一样明亮。

      雪亮的刀刃本来已经凌空落下,但在房屋被照亮的一刹那,月刃手中的刀却是硬生生地停在了空中,就停在离床上之人脖颈前一厘米的位置,如同雕像般不再动弹。

      月刃之所以在即将斩取对方首级时收住刀刃,原因并非是被夜空中的惊雷吓住,而是因为这道惊雷照亮了房间,在那一瞬间让她看清了屋内的状况,也看清了床上的这个人...

      床上躺着的是新任宪兵吗?是!

      不过...是尸体...

      在刚才雷电照亮世界的一瞬间,月刃惊愕地发现,这个正在床上“熟睡”的宪兵已经永远醒不来了,他的眼睛圆睁上翻,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的色彩,喉咙上有一道半尺深的斩痕,而且这一道斩痕异常精准,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劈开了宪兵的喉骨,却没有伤害到颈部动脉,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血流出来。

      月刃感觉心里一寒,看着这具尸体,她莫名有了一种诡异的恐惧感,这一刻,她再也不顾隐蔽,快步在房间的墙壁上摸索着,最后摸到了顶灯的开关,并毫不犹豫地将其打开。

      眼前的一幕让月刃彻底惊呆了,只见三张床上躺着的三名宪兵早已成了尸体,死因全都是喉前遭受的凌厉斩击,而且从那尚未褪去血色的皮肤和嘴唇来看,死亡时间没有超过半小时,甚至可能就是十几分钟前死的!

      谁杀了这些宪兵?为什么要杀他们?在月刃看来,有动机杀害宪兵的只有查尔斯侯爵那一批参与了宴会的贵族而已,自己也正是因此被派遣到此处,为什么三名宪兵会死在自己动手前?如果是查尔斯侯爵提早下手,那又为什么要派她来?

      就在月刃陷入迷茫的那一瞬间,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给了她答案...

      ...

      第九十七章 狂热浪潮

      宪兵队的驻屯突然被大量探照灯照亮,一道道撕裂夜幕的光线如同长龙般悄然出现,以极其密集的布阵从各个方向投向了宪兵驻屯。

      月刃呆呆地走向了窗口,迎着刺眼的探照灯,她依稀能看见外面依旧是大雨倾盆,但在这肆虐的雨夜中,大量的城防军却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将驻屯团团围住,为首的一名军人脸上沾染的雨水已经汇聚成了一道道湍流的小溪,正拿着扩音对讲机在大声说着什么,但在暴雨与狂风中什么都听不清。

      就在月刃愣神之际,一支先遣部队突然从寝房外突入,他们全副武装到了牙齿,手上持着最先进的枪械,黑洞洞的枪口散发着阴森的气息直指她的头颅,先遣队长厉喝道:“拂晓城防军!立刻放下武器,跪到地上,把手放在我能看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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